I'll be there forever 「加布里埃爾,你必須知道,葡萄牙會永遠存在,永遠望著無際的大西洋,永遠流著盧西塔尼亞的血脈。但是,我,『萊安德羅』,我並不會。看看我,半島戰爭留下的疤痕隱隱作痛,殖民地獨立時劃上的傷口久久不能癒合,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他牽起加布里埃爾的雙手,凝視著對方金澄的瞳仁,視線卻彷彿飄過窗櫺之外,深遠而遙不可及。「我即將要死亡了。」說出這句話時,他是如此的平靜,甚至還有一絲解脫。
餘暉替他添上一抹清淺的笑意,氤氳開來的紅暈猶如胭脂妝容,總令人目眩神迷,但那已然是失落而泛黃的東方夢了。
沐浴在橙子色的光斑下,加布里埃爾只覺眼前之人隨時會融解於窗格下的流金之中,他小心翼翼地、輕輕地碰了碰萊安德羅的臉頰,而對方側過頭,將臉龐靠在加布里埃爾的手上。「你怕什麼呢?我又不是東方的瓷器,一摔就碎。」
「不……」加布里埃爾有些懊惱地垂下眼來,不過仍摩挲著對方的面頰,又撩撥開對方略長的瀏海。「我只是不想要失去僅存的你……」
「害怕失去的話,為何不抓緊一點呢?」萊安德羅伸手搭上了加布里埃爾的肩膀,將他拉近一些。
「如果……如果又像以前那樣……」他眉頭緊蹙,聲音逐漸微弱而幾近蚊音。
「我說了,我沒有那麼脆弱。」嘴上這麼說,萊安德羅的語調卻不怎麼自信。「如果能夠選擇,我寧可和你相擁而被焚毀,也不想隻身溺斃於冰冷而幽深的海洋……」他垂眼,繾綣的目光流轉於牆角邊。
片刻,加布里埃爾微微點頭,將萊安德羅緊緊擁入懷裡,彷彿不再讓對方逃走、想和自己融於一體般擁抱著。他的肩頭雖然顫抖,手卻抓得更緊了。
「啊哈哈、加布里埃爾,這可有點疼了……」萊安德羅苦笑道。
「啊、抱歉……」他又趕緊鬆開懷抱,但仍然緊捏著對方軟綿綿的雙手。「我只是又……」
「沒事的。」他輕聲安慰道。「加布里埃爾,我想你還不知道吧……我啊,畢竟是森蘇斯,消失在人民的記憶裡,那是無可避免的事。但是啊,同為森蘇斯的你,卻會刻骨銘心的記得我,如同詛咒般的。」他撫上對方的胸膛。「或許想起我,你會快樂一些,或是感到懷舊而感傷。但同樣的,也有可能成為你的枷鎖,抑或是心結。」
他俏皮地眨眨眼,說道:「就看你如何選擇了。」
加布里埃爾緊咬下唇,似乎想說些什麼,話語卻梗在嘴邊說不出口,最後只好傾身,在對方唇角落下輕柔而匆忙的一吻。
「真不像你,加布里埃爾。」萊安德羅調侃道,卻也流露出一絲懷舊。「你今天話真少。」
他依然沒有回話,只是又親吻了對方,然後替對方解開襯衫的扣子,衣衫下佈滿昔日傷疤的肌膚顯得怵目驚心。他先是輕碰了萊安德羅的胸口,接著將手掌覆了上去。「那麼,我也在你的這裡嗎……」
「當然了。你永遠在這兒,而我也永遠在你那兒,誰也別想逃,記好了。」萊安德羅半開玩笑說道,瞇起眼微笑的模樣在餘暉下格外漂亮。「I will be there forever. 」
「別用那個臭英國人的語言啦。」加布里埃爾總算打起精神來了,他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你這傢伙,脫了我衣服是要幹嘛呢?」他拽了拽對方的衣領,語帶調戲說道。
「我在想……之後每一次的歡愛,我們都當作最後一次來做,好不好?」加布里埃爾將額頭貼在對方的額上,低聲問道。「誰知道哪次真的是最後一次。」
萊安德羅笑出聲來。「有何不可呢?但只怕我會提早去世吧。」他將襯衫扯下之後,隨手扔在一旁,又解開了皮帶,西裝褲無聲地滑落下來,精瘦的胴體一覽無遺。
「I will be inside you later. 」
「虧你講的出這種話,加布里埃爾,真夠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