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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ORE

    @zore_198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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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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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配对:vox akuma×ike eveland(28)
    全文1w
    预警:ooc/含大量对ike的泥塑/r向有注意/舌钉ike有
    summary:君といつかきっと語り合ったあの日の夢を,抱いて飛び立つの(相信总有一天可以拥抱着与你相互倾诉的那日的梦想,展翅飞翔)(摘自Exceed3:14)

    #voxike

    「voxike」梦想并非身外之物-00

    vox淋着雨跑进酒路边的酒吧,甩了甩被雨水浸湿的头发,带着笑意向坐在吧台周围的好友打招呼。他招呼着让酒保过来,点了一杯酒精度数不高的鸡尾酒,一边小酌一边和烂醉的男人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因为忘了提醒所以被加入酒里的冰块就和这突如其来的雨一样令人烦躁,而添加了果汁的新味道就像这个小酒吧里新生的吉他声一样令人愉悦。

    “什么时候这里多了个驻唱歌手?”感到迷惑的不止他一个,所以他很轻易地看见了一个自来熟的拍了拍旁人的肩,凑过去耳语道。

    “一个月前就来了,经常唱一些慢节奏的民谣情歌之类的,总而言之长得很不错。”糙汉最后一句的尾音都带了些上翘的味道,不知道在明指暗指着什么。vox坐在外面,里面唱歌的声音穿过一堵墙不真切地传进他的耳朵里,就像透过酒杯欣赏到的花朵,看得见却摸不着。

    他抬起酒杯晃了晃,慢慢地、带有一丝兴奋和期待地走向了那扇被虫蛀被潮湿侵入直至腐朽的木门,在一片烟雾里将那个人循环唱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歌谣听了个清楚,也从杂乱无章的碰杯声里打听到了那人的名字:

    ikey。

    -01

    他发现自己来这个城郊小酒吧的次数变多了。即使这里离自己的家相聚很远、这里的酒也不是绝佳——最靠近吧台从左数第三个位置云里雾里之间已经成了他的专属,被消磨地只剩疲惫和丝毫激情的歌声总是会轻轻地飘到自己耳朵里,又轻轻地被杂乱声淹没。他应该走了,即使明天是休息日。vox想到。

    和自己合租的人和自己约好在明天——或者是今天下午两点左右在咖啡厅签合同,外加一些别的什么杂事,他应该回去收拾收拾。可他有些莫名其妙地期待,分泌的多巴胺让他在黑夜中越发清醒。

    如果合租对象可以和那个男人一样有趣就好了。

    一言成谶。

    vox穿着最常穿的一套西装,坐在了咖啡厅里午后阳光最奚落的位置。

    他摆弄着面前的杯子,又往苦咖啡里加了几颗方糖。看着面前头发散下来,戴着眼镜的男人,如果对方背上背一把吉他会更感到熟悉——是那个酒吧驻唱。对方看起来有些腼腆,不过依旧善谈,用着官方而不疏离的语气给他说着话——说出的话就和他哼的歌一样温柔。

    “我是ike eveland,vox先生,你好。”他第一次如此清楚地听到对方说的话,明明是下午他却生出一种宿醉的感受。虽然男人的口音可以明显听出来不是英国本土人,他的长相却意外讨他这个本土恶魔喜欢。要是让他给予对方一个准确的形容却是一个词语都吐不出来,他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提拉米苏。

    “嗯、嗯。”他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使用了下意识的语气词。他向自己提出了要求——他想使用那件空屋子,在他的那间屋被箱子装满后。vox的疑惑对方也看出来了,他解释到,自己算是作家,有一个不太喜欢电子书稿的怪癖。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轻笑了几下,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什么别的东西。

    vox应允了。其实、你可以放在我屋子里的书架上……站在一个想与对方搞好关系的角度上,他本来应该说出这句话。

    但是他没说出来。对方的眼神有些太过淡漠,似乎不怎么原因向他敞开心扉——虽然他表面上掩饰的很好,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你这样不累吗。他想问对方,不过一拐弯问出来的却变成了对方什么时候可以搬进来,他已经提前把屋子收拾好了。

    “什么时候?”他笑了起来,镜片下的眉毛弯了弯,看起来很可爱。

    “你要是想,我现在就可以。”

    vox当然知道那只是对方的一个玩笑话,这对于他来说无伤大雅,不过他还是感叹对方的速度。这才半周不到,他便把必要家具搬进房间外加收拾好,今天是他要入住的日子。

    最近几天在酒吧里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问那个孩子为什么不来了,正好酒吧的店长也在,他有些事,向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vox在一旁将酒水一饮而尽,晓有兴趣地想听他们继续说下去。不过他们只是相继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他开始感到无趣,于是醉着回家。门口有条小巷,里面有男人在打架,凶狠的目光在灯光下看起来像一头饿狼。vox往里面看了一眼,很意外地,看见了自己隔壁楼的邻居,被打得很惨。

    玩得开心哦,他在心里默默祝福他,然后转头离开了,不再回头看一眼。


    像往常一样用钥匙将房门打开,他看见堆在客厅里的东西和趴在其中一个箱子上困倦的人,突然愣住了。

    他一点不想让面前的人看见自己烂醉的样子、这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恶魔专属美学。或许他该戒酒了。他思考着,将对方抱起来安置到自己屋子里。窗户很不巧地开着,春末的最后一缕带着花朵气息的熏风将他吹醒。

    对方看起来好疲惫啊、为什么搬家要这么快呢……他不理解,也不愿意纠结对方如此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什么,但是萎蔫的花朵也有他独特的魅力。所以他只好在帮他盖好被子之后出门,瘫在沙发上靠着微弱的灯光随便拿一本他写的书稿看一看。随便翻到一页,那上面写出来的字都被作者划掉,最后一整页只有一句可以读成一句完整的话:How to find a spring in the dry desert(如何在干涸的沙漠中找到一股清泉?)

    他不知道、但是他似乎理解对方了。虽然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恶魔应该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02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坐得离那个人这么近。酒吧灯光昏暗,所有灯光似乎都聚集到那把吉他和那个头发扎起来的男人身上,他坚信对方不会看见自己,同时又被对方牢牢地吸引住眼球,就像黏在他身上的一条蛇一样令其无法挣脱。

    有不少人与他擦背而过,同时在他的兜帽里塞着什么东西——似乎是被翻涌的浑浊酒液浸湿的、油腻的、令人恶心的钱币。有人凑到他身边抚摸他的头发,捏着他的耳坠,妄图通过这些引起他的注意——不过他依旧唱着,即使一杯酒横到了他的胸口。

    天气已经热了起来,而他里面的衬衫已经湿透了,微微颤抖着的歌声终于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转身离开的脚步声,在一瞬间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vox将最后一口啤酒一饮而尽,踩灭了地上冒着火星的烟卷。他跟着对方的步子从一扇小门出去。

    “ike。”他本该看见对方在擦拭衣服,没想到对方拿到纸巾之后先碰到的是伴随他承受酒气的吉他。他本来不想哭的,但是有人在他身边,他越发觉得委屈,像黏在蜘蛛网上挣扎着的虫子想说出什么话,最后只剩下了小声的呜咽。泪水和不知颜色的酒液混合在一起,反倒是越擦越脏。

    “回家……对、我们回家再说。”vox有些慌张,哄人这件事对恶魔来说是第一次,他叫了一个出租车,让ike坐上去,自己拿着他的吉他坐在另一边。

    一路无言,如果忽略对方带着些哭腔的呼吸声的话。

    vox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红酒,看着脱下外套准备进门的ike,大把钞票掉到地上,其中不乏用铅笔写着淫语,或者是附近一家情侣酒店的房间号的整张。

    “honey,不来喝点吗?”他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


    对方小口小口抿着杯壁的样子真的很可爱。vox乱乎乎地不受控制地想着,他凑上去亲吻对方,但嘴唇柔软的触感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片刻便消失。他听到对方傻傻地问:

    “为什么?”不知道是在问别人还是问他自己。但是你问一个醉鬼任何问题都是不会得到回答的。对方回复得干脆利落,实际上只是回答了其中最无关紧要的一部分:

    “因为你很迷人,我总是禁不住想要吻你。”

    对方好像恶魔一样,一双眼睛总是看起来清澈又精明,就像是流淌的碎金。ike止不住地想,或许他也是因为酒精精头上脑了。对方也很会诱惑人。在他看清楚对方“来做吧”的口型后在心里默默补充到。

    vox凑上来摘下ike的眼镜,这使他一瞬间变得慌张起来,面前本就看得不太清楚的人变得更模糊,甚至能看见的只是混合在一起的色块。

    自己被推了下去,然后被拽到男人大腿那里。对方解皮带的声音十分明显,或者说根本没有遮遮掩掩的想法。他几乎是一瞬间就从自己少得贫瘠的性体验里搜索到了对方的意图。他咽了咽口水,主动伸出手来帮助对方脱下裤子——如果性爱可以赐予他欢愉和短暂的记忆失聪,他宁愿被人压在身下。

    坏心眼的男人靠在自己耳边吐气,用诱人的嗓音说着些荤话。这个人简直就是恶魔吧,ike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和对方靠得这么近,但是对方隔着一层若近若离的浴衬衫传来的温暖温度让他兴奋起来,胸口皮肤下的心脏跳动的声音让人无法忽视。

    如果对方真的是恶魔的话……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吗?

    对方的性器已经勃起,是和俊俏的脸匹配的尺寸,不过在ike看来还是有些狰狞。他用从AV里学到的知识用柔软发烫的手心将那东西上下撸动,在顶端冒出来些许清液的时候用舌头把整个阴茎舔湿,然后将它含入口中。第一次给男人做这种事的他动作有些过于青涩,偶尔牙齿还会触碰到柱身,不过这一切都无伤大雅——当vox感觉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蹭他的时候。他将对方从自己性器上剥离,捏住他的舌头不让他伸回,在红艳艳的舌上看见了一抹金属光泽——

    是舌钉。

    他想凑上去亲吻对方。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毕竟vox是敢想敢做派,只有vox akuma才是会深思熟虑的高等恶魔。在此之前,他一直以vox akuma的身份生存,而如今,在这美丽的眸子之下,他似乎也成为了面前这个可爱男人的附属品。

    对方凑上来亲吻自己的阴茎,意料之外的大力吸吮让他差点马上交代出来。ike松软的头发被汗水浸湿,黏在了脸上。他仔细端详对方的脸,越发觉得对方像一只猫。即使他会讨好你,也是以特别有主见的方式——就像现在一样,当vox即将交付出去把阴茎抽出来的时候,他握住了他的手,将浑浊的液体一并吞进肚子里。

    小猫或许并没有和男人做过这档子事,所以当他爬上来准备插入的时候确实是把vox吓到了——honey,我们还没有润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说出的话也越发糊涂。他将对方摆弄成了片里男女性爱的惯用姿势,或许对方趴在皮质沙发上撅起屁股之后还没有真正理解润滑的含义。他将桌子上的高脚杯拿来,沾了些其中的酒液伸向对方柔软的臀。

    “唔!”ike感觉奇怪,这种感觉他无法形容,就像攀爬天梯的贤者,快感一点点深入云霄,刺入心脏,给他烙上烙印。对方灵活的手指探索着,初夜的小穴很快就从干涩的状态变得湿润,逐渐也变得不满起来:想要更多更大的东西插进来。度数偏高的酒精蒸发,整个穴肉都散发出甜美的信息素,就像火辣的女郎扭着腰请求进一步发展。

    对方的性器慢慢地插进来,他从来没有感觉身体这么满过。前端的性器硬地发痛,他想伸过去抚慰自己,却被对方禁锢住:我想看着你被操射的样子哦。对方凑上来靠在自己耳边低喘,身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减,抽插的角度越发刁钻,蹭上一出凸起的时候累积是快感达到高潮,大腿控制不住地开始小幅度颤抖。

    “vox、别、别碰那里……”ike射了出来,白色的精液在皮质沙发上越发感觉淫靡。即使他这么苦苦渴求,对方也依旧坏心眼地磨蹭那里。他几乎要埋在抱枕里,屁股却越撅越翘,就像发情时的母狗。

    把我的精液全部吃进去吧?会不会生出我的孩子呢?他听见对方这么问到。不行、不能射进来……他在内心里反驳到,精液粘稠的味道在他口腔里里久久不散,而自己的嘴唇就像被胶水黏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他坚信对方只是说说而已,面前这个油腔滑调的男人,只不过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恶魔罢了。他本就困倦,近几日的高度工作状态早就消磨了他仅剩的耐心,此时此刻他几乎不能忍住困意面对接下来的高潮。

    -03

    恶魔坐在床头吸着一根事后烟。他并没有吸烟的习惯,实际上这一次也仅仅是临时起意:就像这场来去匆匆的性爱一样。外面开始下雨,屋内意外地闷热。床上的人睡得也不安稳,蜷缩在一起像一只猫。

    令他惊讶的是,对方悠悠转醒,而算算他仅仅睡了一个小时。经过休息之后他的眼眸里透露出来的依旧是冷意,不过相比之前来说似乎有所转变。

    “你是恶魔吗?”他听见对方这么说,以一个小有兴趣的口气。他没有回复对方,反倒是转头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你似乎很不满足现状。是吗?”

    没有回应。或许是vox也感受到了弥漫在两人之间由暧昧转变为尴尬的气氛。他找了个话题:

    “你喜欢音乐,是吗。”

    “你在紧张,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对一个几乎是陌生人的男人这样。”即使刚才还在沙发上厮磨。对方没有接自己的话,顺着自己的想法说下去:

    “我已经二十八岁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虽然我在写作方面少有成就,但是我还是……算是喜欢音乐吧。”

    “你想做什么?”vox问。不是将来要做什么职业,而是如果你选择做音乐的话,你会主攻什么类型。

    “……重金属。”

    好。vox回复他。

    ——好什么好!对方回复的是与自己所想的截然不同的结果,却似乎在某种方面上又在意料之中。单看对方的脸可以说一点都看不出来对方喜欢这样的音乐,不过仔细深入之后发现对方真的很迷人。就像开放的曼陀罗花一样让他欲罢不能。啊啊、感觉要陷进去了。他在心里检讨自己,以一个玩世不恭的态度。

    要和他签订什么霸王条款吗?vox有些犹豫。古往今来确实有人类与恶魔缔结契约的先例,他尚且在地狱的时候也接受过类似的教育,不过早在一百年前就送到别人脑子里去了。幸好他曾经是好学且记忆力不差的,他大概还记着这个阵法怎么画——

    “你想……”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是说、你想试试吗,两年的时间,我可以让你成名。”对方的眼眸似乎亮了亮,但是并没有完全将信任交付于他:

    “且不说如果失败是什么结果,这么好的结局应该会索求地更多吧。”

    “如果没有按照我说的那样视线,我会给你一笔巨额赔款。如果成功的话……”

    他递给ike一根烟,对方凑过来讨了火光,眨着眼睫看着烟草在灼热下冒出的刺鼻烟气,淡淡吸了一口。vox瞟了对方一眼,那人的视线望在门外——他的吉他。或许他已经被触动了。

    “况且你要知道,梦想并非身外之物。”他补充到,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夜。他知道即使不从对方嘴里得到回复,他也知道了他的答案。

    vox没有发现、或许ike自己也不会发现,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流下来,形成一道浅浅的泪痕。

    -04

    外面开始下雪了。vox下了公司大楼,撑开一把伞走着。距离那个旖旎的梦已经过去了很久——实际上也没有太遥远。只不过他有些迷惑自我,度日如年罢了。昏暗的灯光照出一片亮色,凉意几乎要浸透他的全身,他不得不拢了拢自己的围巾。路边的大型灯牌是明亮的,那上面现场直播着ikey eveland的第一次演唱会。只有看见对方的脸的时候,vox才发现原来那几个月并不是梦。

    明明是热爱重金属的ike,现在却在唱着情歌,在前面的硬态表演之后,他的声音变得轻柔起来。他一个人坐在舞台上,弹着过去被用颜料画得劣迹斑斑的吉他,光影陆离的灯光投影在他身上,一瞬间似乎让vox回到了那个狭窄的酒吧。

    “akuma、akuma……”那人小声吟唱着他的姓氏,

    “Lures people to give up redemption,but held out hand to heaven.”(诱引人们放弃救赎的撒旦,却向我伸出通往天堂的手)

    “夢は身の外のものではなく,枯れた花は来年も咲く……”(梦想并非身外之物,枯死的花朵也会在来年盛开)

    vox呆呆地站在灯牌前面,看着底下的雪花的影子。他抬起头来,与对方对视——一瞬间他都要以为他就在自己身边,一边听着歌一边自己聊天。

    他回忆起了那个被密封在风之花¹里的、充满碳酸饮料和威士忌的夏天。

    在那头脑一热的一天后,ike的连载小说在报刊和网络更新网站上暂时宣布停止更新,他也逐渐开始减少去沉醉于酒精的次数。ike在闲暇之余就有自己作词谱曲,他为此还转门建了一个文件夹。当vox听见对方用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嗓音唱歌时也有惊讶,不过向对方展示出来的更多的是惊喜和赞美:我很喜欢这首曲子的调子、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嗓音……

    vox坐在床沿将ike写东西的本子拿过来:不过用词可能有些太过冗杂了,相比于歌曲本身来说。写歌词和写文章还是有区别的,不是吗?

    ike点点头。这确实是他写惯需要文学词藻的文章之后落下的后遗症。他下意识想端起桌边的咖啡,却发现不知何时被对方换成了啤酒和气泡水:

    “vox——!”

    “honey,既然短时期内都不会写文章了,也算是个自由职业,就不要熬夜了,早点睡,不然我会心疼的。”附带一个滑稽的被一箭穿心的表情,过于干预室友私生活的话题就就被这样轻描淡写地糊弄过去:对方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最后也还是一句没说。浓郁的香气传来,ike将花盆收回屋内。屋子内只剩下制冷机工作的声音和气泡水的声音。vox将放在一边的啤酒拿起来,也喝了一口:

    “很好闻,不过我忘记它叫什么了。”

    “等我哪次心情好了告诉你吧。”ike笑着回复他,屋内令人感到舒适的温度让他说出的话也变得温柔起来,如果和他交谈的不是vox的话。vox对他而言,是最好的同伴和老师,他提供的想法总是独树一帜且具有恶魔专属的风格,和他一起住也很轻松。他们的关系应该到此为止、也只能到此为止。

    ike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见到vox了。

    他和这个男人住在同一个房子里——虽然自己已经准备搬出去了,不过抛开这个对方充其量也算是自己的房东。虽然他与对方平日里的交流仅限于音乐和工作方面,拜他所赐他从收入稳定的作家变成了自由工作人。他们一日三餐也大多通过外卖之类的解决,虽然对方看起来很擅长厨艺。不过每周日的晚上从超市采购之后回家的时候,没有看见对方在拆炸鸡包装喊自己过来吃两口的时候总是会莫名觉得有些孤单。

    他坐在沙发上拆开汉堡的包装,抹着沙拉酱的酸黄瓜被挤了出来。他咬了一口,拿起手机给vox敲打着信息。可望而不可得的繁星最像爱情,他突然想到这句话。

    可是他突然觉得,充满繁星的夜有时也会让他感到安心——就像vox一样。

    说实话,他对恋爱没有什么兴趣。他的朋友比较少,性格也勉强算是内向,平日里沉浸于写作带来的快乐中就很幸福了,恋爱什么的对他来说形同虚设。

    从内心里发冷的人总是会无意识的靠近热源,孤独的人也会想要一些依靠。或许在他潜意识里最重要的是别的东西更重要吧,或许是事业,或许是曾经将其踩在地下的梦想。不是吗?他在内心里问自己。

    的确,那也是不可泯灭的现实。想到并非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而自己就像是对着神像诉苦却没有办法得到回答的修女,于是他自己默默回答到。他拿起套餐附赠的碳酸饮料晃了晃里面的冰块满足地喝了一口,开始享受自己的午餐。炸鳕鱼的温度被控制得很好,送到ike手里的时候是刚好的温度,万恶的资本主义。他在内心里吐槽着,咬了一小口、带着食物香气但是有些油腻的肉汁流出来一层层流到纸盒上。有些酸不过无伤大雅的番茄,青椒,还有溢出来早就被他处理过的酸黄瓜的残骸,洒满芝麻被烤得松软的面包都将被他送进肚子里。

    他一口气买了两份,但是这不是为了满足他中午的胃口。作家一般都是不爱出门的,ike也是。用烤箱热过之后的汉堡多了一层特别的风味——除了面包的中部有一些变硬之外,他可以在原有基础上加两分。

    是门被打开的声音。vox风尘仆仆地走进来,用手当作扇子扇着手动风扇,将外套脱下来后,看见桌子上放着的另一个纸盒子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

    “ike……这是给我的吗?”

    不是,但是如果你饿了你可以拿走。ike还在吞咽东西,只能用眼神示意他拿走。不过对方明显是曲解了他的意思——

    “Oh honey,thank for your generosity.”他凑上来挤到自己旁边享受空调的温度,

    “我托关系找到了一个音乐制作人,我这里有地址,你可以过去看看。”

    “……好。”


    天气似乎是要下雨,出于保险起见他拿了把伞。出租车上的路程意外漫长,走到快一半他才发现自己似乎绕了大半个市区。下车,付钱,他走在潮湿的空气里。或许是自己很久没有做过体育活动了,不然自己还没走几步,突然就紧张起来了呢?他想探索答案,不过一切在他敲响客房门的时候戛然而止。

    他和对方通过电话了,不过出于礼貌面对开着一道缝的门还是问了问能不能进门。对方低低的声音传来,和他之前打语音电话的时候不太一样,声音似乎有些沙哑。ike在心里下了定论,至少不是那种骗子。流水的声音传出来,真正走进屋子的他才发现对方是在洗澡。旅馆的洗浴室用的是那种磨砂面,于是对方有些朦胧的阴影就倒映在玻璃身上,然后反射到ike的镜片上。他感觉有些冒犯,于是坐到了离浴室比较远的沙发上。

    对方披散着的头发还往下滴着水,让本就潮湿的屋子更添一层水雾。因为窗帘被拉起来,昏暗的光线让他不能完完全全看见对方的脸,不过根据轮廓来看似乎是很漂亮。对方坐到ike身边,摸上了他的手,就像那些惯性潜规则一样,摸手总是一个隐形的警告:

    “我们不做些成年人应该做的事吗?为了你的前途?”

    不行。ike拒绝得很干脆,但是他没有松开对方的手。这是一种无形的暗示,以至于对方对自己说的话毫不在意,手伸了过来,解开他衬衫的扣子。

    “先生,你知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个的。”ike拍开他的手,起身来准备出门。

    “你想做什么?”对方问出了和vox一样的话,可此时此刻他只感到恶心。

    “重金属。”他好心地回复了对方。

    “啊……但是我认为你更适合唱一些情歌,有艺术气息的那种。如果可以,我也可以把你打造成偶像……”

    门被狠狠地摔上了。

    一阵猝不及防的雷声传来,外面开始下雨了,但是ike没有心情打伞。他就像是浑浑噩噩的流浪汉——即使他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

    他第一次由衷地感到恶心,对方给自己树立的好形象一瞬间破碎,就像这场雨一样来得轰轰烈烈,但是隐约在之前便有了预兆。对方给自己打电话时厚重的喘息、从那里传来的吞吐声音……

    vox、vox……他是不是知道这件事的一切,包括这个男人恶劣的行为?冷意从脚底向上窜,一瞬间便占满了他的全身。

    他没有回去,随便在哪里找了个酒店住下了。他将空调温度打得很低,全身湿了一半的他也顾不得去洗个澡,他现在只想睡一觉。外面传来的阵阵雷声让他感到害怕,恐惧伴随着困意一起侵入了他的大脑。

    睡吧、睡吧……母亲的声音在他耳边萦绕。ike是最乖的孩子了,不是吗?

    他在梦里也没享受到幸福。

    即使是在家长间被戏言“没有叛逆期的乖宝宝”ike也迎来了他的叛逆期,只不过在平常男孩的十年之后。他与母亲大吵一架——为了在别人面前几乎不值一提的梦想。然后被理所当然地扫地出门,顺着散漫的路线漂流到伦敦,在酒吧里做驻唱歌手。

    在后半部分里出现最多的反而是vox。这个自己遇到不过几个月的男人。他支持自己的梦想、把自己的音乐抬高到从所未有过的水平、即使他会说些调情的话、即使他偶尔也会犯错……

    请不要、请不要离开我。他对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身影大喊到。

    此时此刻,他就像差点死在母亲腹部里、过度依赖人类文明的早产儿。


    ike在病房里挣开眼。坐在面前的正是vox,他在伦敦唯一的“亲人”。窗外天气依旧阴郁,淅淅沥沥的小雨被拍在窗户上。

    “看来聊得并不好,不是吗。”vox见ike没说话,主动挑起了这个话题。

    “他要……我。”那个词语说起来太难听,听起来也太痛苦。ike相信对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

    坐在自己旁边的人凑过身来,吻上了自己的唇。

    ike并没有像一些电视剧里的女主一样闭上眼。他看向对方金色的眸子,如此明亮的颜色就像在黑夜中的一缕白光这么惹人注意。那是深邃的,就像是被艺术家雕刻得圆润的作品,而就现在,镶嵌在了他面前这个恶魔的眼睛里。他不理解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吻上来,就像一吻结束后对着自己发问的恶魔:

    “可是……结局足够完美不就够了吗?”

    ike愣住了,因为对方说了和梦里一样的话。那这样获得的胜利又有什么意义?他记得梦里的自己是这么反驳对方的。可是如今对着对方的眸子,就像喉咙里存一了口吐不出来的痰一样,难以对着面前的男人开口。

    “我要搬家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谢谢你,vox。”

    对方没说话,ike也闭上了眼。他并不好受,男人油腻的脸总是在自己脑海里浮现。如果他还有力气下床,他肯定要去卫生间把手洗干净。

    “喝点粥吧。”坐在他面前的男人将保温饭盒拿出来,轻声问到。

    “我讨厌你的假象,vox akuma。”恶魔的本性是冰冷的,毕竟本身就属于冷血动物²的一种。这也是这个形象一直不被讨好的诟病之一。

    寂静之后带来的是关门的声音。很轻,对方即使在这种时候都在照顾着自己。他有些悲观地想到。不过一切都该结束了——疯了一个夏天的音乐梦本不应该因为不欢而散,可此时此刻却只能如此。

    一个月后,从国外旅游回来的vox回到家看见了桌子上放着的信封,里面装着一沓钱。那个房间里开着门,里面空空一片,没有了吉他声,只剩下窗台上的一抹淡淡的花香。

    他突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悲伤。

    -05

    vox反复确认,自己确实是在伦敦,而不是在瑞典或者是一个北欧城市。而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也确实是半小时前在荧幕上唱歌的ike eveland。

    “ike……或许我应该叫你ikey?”

    对方摇了摇头:“还是叫我ike吧。短期公司订不到酒店,于是来你这里借住一晚。”

    “啊、好。我去给你收拾房间?我今天晚上睡沙发吧。”vox感觉那从未跳动过的装饰品心脏开始跳动,他莫名其妙地有些紧张。

    “我给你写了首歌。”对方冷不丁开口,即将进入房间的vox停了下来。

    “我知道。”

    “那是修改过的版本。”ike将吉他抱过来,委婉地向对方发出了邀请:

    “你能让我听听吗,没有修改过的版本?”vox问到。

    “当然。”ike笑了,一瞬间他以为他们还在那个夏天的夜晚温存。

    “你能告诉我那朵花的名字吗?我把她拿过来。”白色小花簇在一起,生机勃勃地开放。ike似乎有些惊讶,说道:

    “你把她照顾地很好,即使你不知道这花的名字。”他凑过去逗弄花朵白色的花瓣,在湿度适宜的泥土上摸到了一个盒子。vox凑上去亲吻他的耳垂:

    “Can you give me your hand”

    他一瞬间感觉他们面对对方的时候都会有什么绝对引力。不然为什么每次当他看见ike的时候,都会无法控制自己探索关于对方无法言说的秘密呢?不论是爱情观,还是些别的生活习惯,他都有些过于在意对方了。

    “yes.”他听见对方这么回答到。

    -fin-

    1:“风之花windflowers”,这里指银莲花。花语:被遗忘的爱情。
    2:“冷血动物”,这里指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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