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なトラブル·09· 噬Chapter 09 噬


「我想，為你做點什麼。」

「嗯？」

「就像你為了我，把吸血鬼殺了一樣，我也想幫你。」

「唔、」

「不然、不然你就當我是在償還恩情吧，把你的計畫告訴我，讓我幫你…我已經欠你太多了。」

「……」

KSP悶笑一聲，抱著Seki倒在沙發上，夕陽橙色的光從窗簾邊緣探頭，靜悄悄地落在兩人身上，像一場溫柔的雨。

「好，我什麼都跟你說。」

Seki的眼睛再一次被摀住，這次的吻更重，帶著焚燒她靈魂的熱度，帶著激起慾望的血液一同壓了下來，滿溢在口腔裡的血液點燃了吸血鬼靈魂的火。她張開雙手擁住KSP，不甚熟悉卻渴求的回吻。

細細親吻著線條優美的脖子，不滿地咬那下巴讓女人低下頭，她伸舌描繪著那薄唇，隨後主動地勾起沒關起的門扉，探入與之交纏。
是個黏膩又勾引的吻。

隨後她來到耳垂，耳朵也是個敏感的地方，她先露出尖銳的牙輕輕劃過，最後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擁住自己的雙手瞬間縮緊，Seki還想著繼續作亂，可是對方卻將溫熱的脖頸送到眼前，她頓時被吸引注意力，反覆舔舐後，情難自盡的咬破那片肌膚。

炙熱的鮮血帶著巨大的滿足感貫穿Seki，她閉著眼將頭埋在KSP懷裏，感受著那雙手愈收愈緊，直到自己會感到疼痛的程度。滾燙的吐息就在耳邊，似是在克制，又像是在忍耐，心臟跳動的聲響與吐息交織在一起，慢慢譜出KSP的心情。

「Seki…」

低啞的聲音如電流般的集中Seki，她閉上眼承受著近乎將她淹沒的熱潮，恍惚地想著，原來KSP的心也會跳的這麼快。


三天後。
Mizuki在一個晴朗的午後緩緩睜開了眼，旁邊則是Seki，她眨眨眼，模糊的視線裡看見對方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早安，你醒了。」

「…姊姊？」

「想吃點什麼？我去買？」

「想吃肉…」

這個範圍是有點大，Seki無奈的笑了下，但也不是第一次聽到自家妹妹這樣說。
她買了牛奶，義大利麵跟一碗玉米濃湯，Mizuki歡呼著起身，被她又按回床上，等組裝好病床的桌子後才把食物遞過去。
趁著妹妹嘴巴被塞滿不能說太多話的時候，Seki簡單明瞭的說明在她昏迷期間發生了什麼，略過了吸血鬼相關，還有KSP的真實身份，僅說對方是個大善人，又那麼剛好的知道如何治療Mizuki。

「那她真是個好輪…」

「吃東西的時候別說話。」

「姊姊有好好道謝嗎？要不要我也準備點什麼給她？」

「我有好好感謝她啦！況且她最近很忙，不一定有空來，對這種客套也不太喜歡…」

兩人又聊了一會，Seki在Mizuki去廁所時瞄了眼時間，隨後起身去拿掛在門邊的外套，Mizuki從廁所出來時正對著自家姊姊的側臉，她眨眨眼，有些恍惚，她究竟昏迷了多久？姊姊的側臉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堅毅了？不是被生活所折磨的，更像是，歷經了更大的考驗洗禮…
說不清的情緒湧上，她突然感到一絲強烈的惶恐。

「姊姊。」

「嗯？」

「你沒有委屈自己吧？」

「放心吧，我怎麼可能會受委屈。」

「嗯…那，你還會來看我嗎？」

這次，Seki沒有回答，但她穿外套的動作停頓了下，Mizuki見狀，正欲再追問什麼，後者轉過身，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你好好休息，我就會再來看你。」

說完，她逕自推開門，離開了病房。
Mizuki表情微怔，隱隱感覺自己的姊姊似乎哪裡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說不出的怪異感蔓延，但她現在沒辦法幫上任何忙。


私立病房的走廊上，KSP駐足在那滑手機，Seki靠在她旁邊，輕輕地嘆了口氣。KSP專注在解每日任務，頭也不抬的問：

「想好了嗎，Seki。」

「嗯。」

「但你剛剛那樣講，她會難過的。」

「你幹嘛偷聽！！」

「我才沒有，我是光明正大的聽。」

解掉每日任務的女人收起手機，黑色的湖泊裡盛滿著難以言喻的情緒，Seki不想跟對方說話，扭頭就往醫院門口走去，卻聽對方問：

「你是認真的嗎？」

「嗯。至少在你的目標達成前，我不想讓她有麻煩。」

「那麼，努力變強吧。」

她們並肩站在門口，KSP勾起淺淺的笑，伸手揉了揉紫狐的頭，率先往前邁步。Seki撫著被揉的髮，凝視著眼前的身影，心裡的波瀾逐漸平息，最終歸於平靜，她悄悄地在心裡補上沒說出口的話。

那是當然的。
只有變強，才能站到離你更近的地方。

*

『那麼，東邊交給我，西邊交給姊姊了。』

「OK。」

Yuzumi的聲音消失在耳麥裡，Seki坐在樓頂道欄杆，打量著不遠處隱藏在黑暗裡的大宅，喚出狐火幻化成狐狸，縱身躍下。

眼前是一處純血吸血鬼的住所，古老家族子午，其領導者名為虧喜，也是之前襲擊最高教廷背後的策劃者。
子午能在這個城市裡安穩的發展，跟他們與教廷簽下的合約有關，根據Kirali跟Rei暗中查探的消息，起初虧喜不是這樣的領導人，可從某個時期他開始變得殘暴，血洗長老會的會議記錄裡也有他的簽名，儘管那字非常歪斜，但不能排除是對方隨手簽名。
他們的目標，就是殲滅這派純血吸血鬼。

現下，KSP與Yuzumi已先一步去解決響底下的純血種與大部分戰力，Seki則負責解決漏網之魚，進行一些簡單的收尾工作。

Seki儘管內心深處有些不滿，認為KSP這樣安排是把她當小孩子，可她也明白是她太弱，只能盡力做好那些任務。再者，那也是KSP的願望，她堅持Seki別見證太多的殺戮，對成長不好。
靜悄悄地落在屋頂，Seki操控著狐火轉變成狐狸使役跟鳥使役去偵察敵人，她探頭四處張望。

一陣風聲掠過，火狐立時躁動，跟著一團金焰轉過拐角，Seki喚出鳥使役，抓著祂的爪子緊跟其後。
數道夾雜著血的風球從金焰中射來，目標是Seki的命門，在空中不好閃避，於是她鬆開手落到地面，卻不知那球轉了個圈，跟著她一齊落下。

Seki僅愣了幾秒，隨即操控狐火轉變成槍，火焰為彈，在半空中擊碎兩顆風球，怒吼道：

「咬碎她！」

火狐得令，咧嘴咆哮著追逐那團金色的火焰，低空盤旋的火鳥閃爍著火光俯衝，夜空被火焰照的有如白天，Seki行雲流水的將槍轉換成刀，刀光劃過金焰直刺來人的腰腹。

當——
武器撞擊在一起的聲音格外清脆，火光之中，Seki認出對方，是最高教廷被攻擊那天出現在現場的女人，子午家的下一任家主響，但她的狀況很奇怪。

「你怎麼在這裡…！」

響用球棒架開刀，往後跳開的同時，將血液幻化成球擊出，Seki閃身避過，刀尖劃過那威力等同於強力炸彈的血球，兩秒後球猛然炸開，黑煙瞬間瀰漫在戰場。

Seki把刀橫放在身前守備，響出現在這裡是她始料未及的，這說明那兩人給的情報有誤，但也不排除是吸血鬼們的調虎離山之計。
兩人的年齡相近，經驗方面卻有很大的差距，Seki敲敲耳麥，不意外只有雜音傳出，她很快地下了決定：把人拖在這裡，等KSP來。

「汐，你瘋了嗎？」

響拿著球棒，血紅的眼眸深處帶著不解，質問的語調平穩，但她額邊不停流下的汗水卻證明她不如看起來的輕鬆。
Seki聽見遠處有傳來一陣爆炸，又敲了下耳麥，仍舊只有雜音傳出，儘管她曉得KSP很強不會受到傷害，現下聯絡不到人還是令她有些焦躁。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叫Seki。」

「喔…原來，你就是阿毛的女兒。那阿毛沒有跟你說，你的全名叫什麼嗎？」

響突然笑出聲來，眼神流露出憐憫，Seki皺起眉，沒料到久違聽到母親的名字是在這種場合，後者也不管她的疑問未解，逕自問了下去：

「汐Seki，這才是你的本名…在你幫著KSP犯下罪孽的時候，她都沒有告訴過你，關於阿毛的事情嗎？」


宏偉壯觀的古宅被強大的力量吞噬，逐漸化為漫天灰塵，KSP踩著被血浸溼的地板，望向瀕死的虧喜，笑笑地開口：

「是不是有很多想問的？我為什麼能攻擊你們、為什麼封印會消失，為什麼能夠毫不猶豫下手…」

「為…什……麼…」

「遺憾嗎？你們一直在找的特殊封印物小黑毛球，早就被我找到囉……就在九年前。」

虧喜瞪大了眼，血從他一張一闔的嘴巴裡流出，驚懼的看著KSP邁步走來，她蹲下身，朝虧喜伸手：

「聽不到你想說什麼，不過沒差，先把你們從我這裡偷拿走的東西，還給我吧。」

越來越多的血從虧喜體內湧出，那些血彷彿有生命，自發地聚集到KSP的掌心之上，片刻後，無數血液匯聚成指尖大小的結晶體，光華晶透，宛如一塊以色浸潤的紅水晶。
那是血種，是純血吸血鬼的力量來源，只要血種不滅，純血吸血鬼便能無數次的復活，永恆不滅。

「不…不！還給我…」

「供三小，已經結束了喔。」

「KSP…我要詛咒你！不、不…我們、我們詛咒你…」

啪擦。
KSP勾起冰冷的微笑，無聲的血色颶風已兩人為中心卷起，她看著虧喜發出悲鳴，純血溢散的力量已不足維持生命，霧氣裡的子午家主嘶鳴著蜷縮起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最終化為滿地細沙。

血種飄在半空中，緩緩地沒入KSP身體，瀰漫的血色的霧氣立時消散，剩下滿地的血液。KSP隨手脫下染滿血液的西裝外套丟在地上，敲了敲耳麥：

「喂，租咪、Seki，你們解決了嗎？」

回答她的是一片雜音。
她瞇起眼，回身望向遠處，遙遠的地平線浮現一絲不太明顯的晨光，太陽正在悄然升起。


「汐，你跟我的家族千年前就是同盟的！我們是同類…」

「不是，我說了，我叫Seki，不是叫汐，也跟你們沒有關係。」

「怎麼會沒有關係，你使用的法術，還有你體內流淌的血，都是最好的證明！」

響睜開眼睛，裏面一片赤紅，是屬於吸血鬼的眼睛。
但Seki能很明顯的看見，有一絲絲綠色隱藏在其中。
為什麼吸血鬼的眼睛會是那樣？
她能看見對方的每一步動作，以吸血鬼來說，她的舉動不可能如此慢，就像她在…手下留情。
為什麼？

「你被KSP騙了，應該說我們都被她騙了！她大動作地開始殲滅純血，導致七大純血家族現在只剩下我們，本來幫著我們的最高教廷甚至撤回指控，暗中支持她...你知道嗎所謂的使吸血鬼變回人類的藥劑，就是使用純血的血種將法術逆轉—」

「但你無所謂，不是嗎？」

「你在說什麼…」

「別騙你自己，響，你其實很渴望不再是吸血鬼，能夠堂堂正正地站在陽光下，對吧？」

Seki衝上前，一刀劈在響的球棒上，響展開翅膀，火焰圍繞在她周遭，高溫逼得Seki收刀往後退了幾步，她靜靜地待在火中央，望著Seki的後方。
清晨就要來到，吸血鬼竄逃於地下的時刻就要來臨。

「承認吧，你其實一直在給我機會，所以都沒有出殺招，因為你心裡也希望有那麼一天，不是嗎？」

「……但是……」

「但是該收手了，被控制的下代家主。」

從背後籠罩下來的身影不大，釋放的殺意並不濃厚，但冷若冰霜，響僅僅轉身望著對方幾秒，就能感受到那股恐懼從頭澆灌下來。

「半人半吸血鬼，虧喜也真是發了瘋。吸血鬼的血液壓制不了人類的天性，人類的血液也同樣不接納吸血鬼的暴戾，難怪被控制成這樣…睡吧。」

眼前的人瞬間倒下來，被從陰影竄出來的Kirali和Rei接住，兩人合力把人給抬出慘破的大宅。Seki鬆了口氣，瞬間軟腳坐在地上，KSP把玩著破碎的金色髮飾走到她面前，露出淺淺的笑容：

「現在，我來接你了，Seki。」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