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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im69075376

    @kim69075376

    潮江留犬 @kim690753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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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im690753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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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於2020/05/29
    一日之計在於晨,早飯很重要。
    一直想寫有點黏呼的太中,非常抱歉。希望有成功。

    ##太中

    One morning(dachu) /


    清晨時分,微光透過窗戶照進昏暗的內室,榻榻米上堆積的床褥棉被、小茶几、洗過的衣服以及掌上遊戲機、吃完的下酒菜包裝袋與幾瓶空啤酒罐,廢紙團扔得到處都是、還有幾本書隨意地翻開攤著,四疊大的空間凌亂不堪,與魔窟僅有生靈沒有死於非命的差別,這裡是單身男子的獨居租屋,是神奈川縣治橫濱市武裝偵探社名下的不動產,也就是所謂的員工宿舍。

    武裝偵探社難得的員工福利,只要收編為社員即可免費入住,水電公費支付,內附生活基本設備,不包含空調,想額外加裝電器的話要向社內會計申請,審計通過後會加裝獨立電表,這額外的支出則由社員自行負擔。

    太宰治的宿舍理所當然沒有空調那樣的奢侈品,靠著從偵探社汰換下來的老舊電扇度過一年四季,就連最難熬的夏季灼熱地獄,也是仰賴冰箱的冷凍庫製造碎冰苦撐,真受不了的話就出去溜達,總會遇到好心收留自己的女性,施捨一下自家天堂般的冷氣房。

    再不濟,還有港口黑手黨最小幹部的安全屋可以去,中原中也的安全屋為了某些藥品與武器的保存,採用獨立發電設備,即便全橫濱突然斷電也不會受到影響,當然一般情況來說太宰治不會去造訪,畢竟中原幹部的住處比安全屋舒服太多,有家可回幹嘛去安全屋?

    除非兩人又開始了第無數次的冷戰。

    眼下看來屋主是沒有回家過夜,床褥維持被隨意推開的狀態最少五個小時以上。

    這是中原中也抱著一袋物品進屋後觀察情況後的推斷,站在宛如垃圾場的屋內環視一周,連放在角落的垃圾桶都稍微看了下內容物,然後得到了屋主錯過週三的不可燃垃圾回收的資訊,要嘛錯過,要嘛懶得清理,不排除由於沒有需要掩埋處理的垃圾所以覺得不清理也沒關係的想法,那男人的生活方式向來是維持活著就足夠,絲毫不考慮品質,即使偶爾還是會享受,但也僅限於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程度,灑脫到彷彿隨時死去都不會留下遺憾的地步。

    中原中也發出一聲嗤笑,見鬼去的灑脫,去他媽的沒有遺憾,住在這種垃圾堆都無所謂的話根本就是流浪漢罷了。小幹部會出現在太宰治的宿舍,代表那男人並沒有去對方家裡過夜,也許現在還在哪條河流的懷裡醉生夢死也說不定。

    走過一堆『垃圾』朝廚房移動,中原中也終於找到地方安置懷裡的物品,太宰治的廚房流理台上除了電磁爐以外什麼烹煮電器都沒有,刀具也僅有一把從商場購買的三德刀,嚴格來講其實廚房用具只有萬用的雪平鍋、一柄鍋鏟,以及煮水用的快煮壺,打開櫥櫃果不其然堆滿了各類醃製罐頭和下酒菜,其中螃蟹類尤其多,再來就是各種沖泡速食產品,看了半天沒找到調味料放哪的中原中也默默的關上櫥櫃,忍不住嘆了口氣,接著打開了冰箱。

    首先就是空,再來就是奇怪的異味,味道來源一下子就找到了,下層處放著一把爛掉的青菜,吃一半的外賣,不知道冰了多久的牛排,上面白白綠綠的看了就難以忍受,尤其是完全沒有密封,也就是說這整個冷藏室佈滿了黴菌孢子。

    雖說已經做好看到不可理喻畫面的心理準備,並且嚴格來講這冰箱的狀況還不到慘不忍睹的程度,只是想到這冰箱的主人是太宰治,便無法忍耐,一種介於無奈與生氣之間的情感堵在喉頭,最後還是被中原中也嘆了出來。

    『臭流浪漢。』中原中也在心裡罵道:『想死的話直接把腐爛牛排吃掉不就好了!』

    就很氣。脫下平常披在肩上的黑色長大衣換上私服的幹部大人嬌小瘦削宛如少年,坐在流理台上的身影小小的,中原中也不急著整理自己帶來的東西,從懷裡拿出菸盒抽出一支叼著,菸草辛辣的苦味在嘴裡蔓延,輕輕一啜衝進腦門,安撫中原幹部微微刺痛的神經。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的冷戰了,太宰治和他,從以前開始兩人總是在一些小地方發生摩擦,明明在大事面前合作無間,卻在生活和做人處事上頻頻互看不順眼,即使是接受彼此心意的現在依然如此,這就是人常言的『相愛容易相處難』吧?

    可是又能怎麼辦?中原中也問自己,就算如此又能怎麼辦?我就是愛他啊,討厭鬼。

    最後深深吸了一口未點燃的煙草後,小幹部把菸收回菸盒裡跳下流理臺,俐落的將披在左肩的長髮用髮圈高高豎起,再一轉一拉,清爽的包子頭亮麗登場,接著捲起袖子褲管,將平常帶著的黑色羊皮手套換成家庭用塑膠手套,雙手插在腰間,眼神銳利,鼻息間發出輕哼,一抹張狂的笑在嘴角咧開:「給我等著。」


    從袋子裡拿出幾個大垃圾袋,中原中也手指一勾幾個袋子浮現紅光飄浮在空中,他開始在四疊大的屋內走動,碰到的雜物看也不看便往身後扔,有些東西直接扔進垃圾袋裡,暫時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便先跟著漂浮,冰箱裡的東西全部進了垃圾袋,拔掉電源先擱著準備一會兒收拾完外頭再去清洗,要回收的瓶罐排隊似的一個接一個飛進廚房洗手槽,黑手黨的重力使雙手齊上,指揮一屋子的東西動作起來,窗子被打開,外頭鮮活的空氣被招呼進屋子裡循環,帶走堵塞淤悶的氣體。

    將垃圾雜物整理好先扔到門外樓道擱置,中原中也從太宰的廁所裡挖出幾乎沒怎麼用過的清潔劑和打掃用具,沉默的檢查成分標示,確認混和使用不是會產生有毒氣體的那種類型後便放下心,放水放清潔劑,然後分裝成兩桶,一桶直接跟打掃用具去打掃外室,自己則是拎著另一桶去解決充滿看不見霉菌孢子的冰箱。

    ─────垃圾太宰治,成天喊著想死,死在這房子裡的機率都比在外面拚死拚活高。

    等中原中也回過神的時候,連薰香都點上了,面對一室的整潔清爽,他表示非常暢快。







    太宰治拖著一晚沒睡的疲憊身軀返家的時候,還沒碰到手把就感受到不對勁,有人來過,並且現在還沒走。

    毫無波瀾的眼神盯著手把,許多念頭在腦中快速通過,最後只留下一個答案,太宰治好看的薄唇抿了起來,他要是沒記錯的話自己被對方趕出家門已經好一陣子,兩人各過各的完全沒有聯絡,別說吵架了,那個小矮子喝醉後慣例的騷擾電話也沒有打過一通,他也就心安理得的過回單身日子,吃吃睡睡都隨性,屋子也憑心情整理,現在任誰打開這扇門都會被裡頭的髒亂嚇到。

    換句話說,自從被中原中也趕出門後他就一直很頹廢,在外依然維持光鮮亮麗的輕浮調子,誰也想不到他的宿舍宛如廢墟。

    『這時候來......氣消了?』其實也沒什麼新鮮事,就是太宰治再次嘗試了自殺,在對方家裡。

    太宰治心想中原中也本該早就習慣自己的瘋狂行徑,以往也不過把人扯回後大吼大叫痛罵,但這次有點不一樣,太宰治本人的行徑沒有改變,不一樣的是對方,泰山崩於前也不改色的中原中也,捶上太宰治心臟的力道近乎微弱,要不是為了刺激心臟必須維持一定的力道和頻率,中原中也冰冷的手說不定光是碰到太宰治微弱的心跳後便無法再做出反應,但為了把即將休克的太宰治扯回,中原中也用力捶打了對方的胸口,兩眼發慌的跑開,帶回一個小藥箱,太宰治由於心臟收縮減弱造成缺氧,末梢神經發麻緊縮,連臉上的毛細孔都感受到微血管的衰弱而麻痺,他就那樣面無表情注視著中原中也打開小藥箱拿出一個針管,熟練地切開一管玻璃藥劑吸取,猛得就往他的心口插,用力的彷彿太宰治是他的仇人,而不是同床共枕的愛人。

    那一管是腎上腺素,健康的普通人使用那個劑量的話心臟絕對會受不了,拿來急救倒是沒有問題,放在安全屋一點也不奇怪的藥品卻在中原中也的家裡出現,看對方的表現,太宰治肯定中原中也受到得刺激絕對不是驚嚇,他分明做好準備,卻受到了刺激。

    一晚上兵荒馬亂的急救,中原中也叫了港黑的醫療團隊趕來家裡,整車的醫療器具加起來不比車庫裡的那堆豪車便宜,等太宰治脫離心梗危機後穩定下來,窗外已經透出微光,他躺在中原中也的床上臉色發青吊著葡萄糖,而床主人坐在床邊地上,側著腦袋打盹,蒼白的臉龐讓眼下的青黑十分顯眼,漂亮的赭色捲髮凌亂披散,衣服還是昨晚回來那件,透著菸草與香水以及各種藥劑的混和氣味,捲起來的袖子將安置在對方手臂上的軟針扎進太宰治眼裡,中原中也一樣吊著葡萄糖,原因估計與他殊途同歸,

    醫生一進門中原中也瞬間就醒了,聽完報告後沒有馬上發作,拆掉所有從港黑醫療班調來的器具、醫生們也離開後,中原中也仍然沒有發作,直到太宰治休息後恢復體力走下樓在廚房看見對方坐在地上抽菸的嬌小背影。

    一罐空了的降壓藥隨即被對方扔到太宰治臉上,太宰治當然躲得開,但他沒有。

    「我暫時不想看到你。」整夜沒睡的眼睛佈滿血絲,眼眶也紅得驚人,發白的臉色沒有因為注射葡萄糖而紅潤多少,中原中也掐著菸的手指不知是出於過量的尼古丁還是什麼原因微微顫抖著,昂貴的磁磚被一地菸屁股糟蹋,對方短時間內抽完了一整包菸,整個廚房瀰漫菸味,在平常中原中也是絕對不允許家裡沾上一點菸味,想抽菸也是跑去陽台解決,現在他坐在自己的廚房裡,毀掉自己維持的整潔,啞著聲音叫太宰治:「滾。」

    太宰治喉頭發緊,想調侃對方幾句,想說一些挑戰對方底限的垃圾話去逗人,就和平常沒兩樣,可是中原中也沒給他這個機會,本來就很嬌小的個頭縮成一團,像隻被驚嚇到的刺蝟,渾身的刺都豎了起來朝向他,轉過身背對沉默著,太宰治試著故作輕鬆去喊他,喊得人大概煩了,站起來連個眼神也不給,打開廚房的窗戶直接跳出去飛走,留下愣在原處的高大男人。


    從那天之後一直到今天,兩人毫無交集。


    聰明如太宰治怎麼會想不到中原中也發作的原因?他只是有點不願面對,去細想的話就得承認自己又在對方心上狠狠砍下一刀,本已經結痂的舊痾又會因為這刀被割開,中原中也理解他,但也就是因為理解,所以總是被傷得最深,這樣的傷口中原中也不會向誰宣洩,尤其是對太宰治,他就是自己躲得遠遠的,不要碰,不要提,讓時間去撫慰一切,直到傷口結痂才有一點勇氣在太宰治面前提起,用怒氣武裝,如同中原中也理解太宰治,太宰治同樣比誰都了解中原中也,小東西真的受傷就會自己躲起來。

    還不如大吼大叫,還不如拳腳相向,他們要是能吵得熱烈那也就不是大事,最怕突然冷戰。

    他們是愛人,太宰治喜歡中原中也依賴在自己懷裡的嬌小身軀,對方放下武裝後的香氣樸素柔軟,趴在他胸膛上打瞌睡的小臉軟綿綿的像隻不知世間險惡的小羊羔,那對能把敵人撞得肚破腸流的羊角不會對著他,罵咧咧、氣得跳腳是對方關心他的表現,太宰治尤其喜歡看中原中也一邊罵他一邊在廚房準備晚餐的模樣,當然這僅是其中之一,中原中也的全部都非常討他喜歡,而這些在他吞下整瓶藥劑的時候卻沒有在腦海裡浮現,那個當下的他沒有想起對方的一絲一毫,直到看見那雙不可置信的湛藍眼眸出現在眼前,太宰治才恍然從死亡的美夢中驚醒。

    已經想不起來為什麼要在對方家裡自殺,那瓶降壓藥甚至是從偵探社客戶手裡順來的,太宰治倒是記得很清楚那天中原中也傳了簡訊說有人送了他幾斤北海道的牛肉,讓太宰治工作結束後到家裡來,還叫太宰治順便去超商買點麵粉。

    中原中也難得有時間可以在家下廚,平常工昨繁忙起來在外頭隨便吃吃也是常事,但奈何廚藝實在是真的很好,光是想像對方準備烤牛排時忙碌的身影就讓太宰治口齒生津,中原幹部向來注重飲食的搭配,那些與牛排一起進入烤箱的蔬菜最後也同樣美味,烤盤底的那層匯集蔬菜與肉汁的餘料會被中原中也加入些許麵粉,煮成搭配牛排的紅酒醬。想當然爾,原本計畫好的晚餐當然是泡湯了,太宰治直到現在才有機會接觸到中原中也。


    門縫裡飄出濃郁蘿蔔燉牛肉的味道,太宰治一時間有點不敢開門。


    但是門卻自己從裡面打開了,包包頭的中原中也穿著圍裙手裡拿著鍋杓,不輸給早晨天空的清澈藍色眼眸盯著太宰治,兩人一時間都不出聲音,然後中原中也翹起嘴,嫌棄的指了指門邊放了一地的垃圾袋給太宰治看。

    「髒鬼,你最好在你們社裡的國木田起床看到之前把這些處理掉。」

    太宰治難得乖乖聽話,把對方分類整理好的垃圾袋拿去宿舍公用的垃圾集中處扔,不整理沒發現,自己屋裡是真的很髒,成堆的垃圾讓太宰治分了三次才扔完,還發現其中一袋是自己的床褥和被單,沉默了一會兒思考這究竟有沒有需要被扔掉的必要,但念頭一轉,中原中也的潔癖發作起來沒把他的宿舍整個拆掉已經算手下留情,也就從善如流扔了。

    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可以很自然的進門,太宰治在玄關換鞋的時候仔細聽著廚房裡傳來的動靜,湯汁沸騰的聲音、切菜的聲音、碗盤輕碰的聲音,以及氣味,除了蘿蔔燉牛肉,還有剛煮好的米飯與柴魚豆腐味噌湯的香味,於是肚子也誠實發出餓了的聲響。

    家裡被收拾得很乾淨,壞掉的電燈泡也換好了,是柔和的暖色調燈泡,榻榻米被擦拭得回復它本來的色澤,甚至還有淡淡的茶葉香,小茶几上放著一個陶瓷小茶壺和配套的杯子,壺嘴冒著熱煙,太宰治打開蓋子發現中也給他泡了決明子茶,心裡有點不知所措,但還是倒了一杯慢慢抿著喝,在外面吹了整晚冷風的喉嚨頓時舒服了起來,心頭也熱呼起來,有點痠脹。

    走進廚房的時候終於完整見到好一陣子未見的中原中也,他的愛人用自己的重力異能操控了整個廚房的物件,在空中自在移動的調味料與食材魔幻無比,自己簡直像誤闖了魔女的廚房,而那位施展魔法的『小魔女』本人在注意到能化解這一切景象的傢伙出現後不慌不忙的讓所有物件歸位,彷彿無事發生,剛剛的都是幻覺。

    「杵著幹麻?去擺碗筷,我把四季豆拌好就可以開飯了。」在中原中也指揮下太宰治又離開廚房,把小茶几鋪上對方帶來的餐桌布,依序將做好的菜拿出來擺放,自己在桌邊盤腿坐下等廚房裡忙的人出來一起吃。

    最後一道是簡單的蒜頭醬油拌四季豆,中原中也用不知道從哪翻出來的大茶杯盛裝,翠綠的豆子在黑色陶瓷襯托下更加鮮嫩可口。落坐後伸出手接過太宰治手裡的碗豪邁得添了個大盛,飯匙還煞有其事的在米飯小山上拍了拍才交給太宰治。

    中原中也自己倒是先添了味噌湯慢慢啜飲。

    進食期間依然保持安靜,只有筷子與咀嚼的聲響,太宰治扒著米飯,眼見自己的菜盤被中原中也夾過來的菜肉填滿,中也夾了蘿蔔他吃蘿蔔,中也夾了牛肉他吃牛肉,不知不覺平常絕對吃不完的大盛被扒到見底,然而肚子居然還有點餓,剛意猶未盡得舔了嘴巴,那邊中也又拿走碗裝了正常的飯量過來,這次就沒給夾菜了,兩人慢吞吞的吃著早飯。


    吃過早飯收拾好,懶洋洋的氛圍造訪了這小小的屋裡,太宰治晚上的時候是去輪跟監的班,和敦一起在街頭吹冷風,晚餐只吃了商店販賣的麵包和咖啡牛奶,胃痛苦得發出被虐待的抗議,現在都被溫和的早飯與熱茶撫慰妥貼,太宰治確實比起西餐更喜歡和食,中原中也不挑食只是更喜歡準備西餐,他倆連飲食習慣都很極端,但是蘿蔔燉牛肉其實是中餐,調料稍微改一下又成了西餐,再稍微換個方向又成了和食,是一道味道濃郁卻溫和的料理。

    洗過澡換了身清爽的藍色條紋睡衣的太宰治背靠著大抱枕半躺在客廳的榻榻米上,果然沒多久就收穫一隻也洗得香噴噴的中原中也,紅色格子睡衣讓對方看起來像個違反校規染髮的初中生,軟軟小小的一隻毫不客氣地撲到太宰治懷裡,頭枕著胸口,還要把太宰治的手抓到自己懷裡當抱枕,全身都是太宰治的沐浴劑香味。

    「......消氣了?」太宰治另一手習慣性順起對方柔軟的髮絲,問起這事來多少還是沒有底氣,他一般是死不認錯的。

    「還氣著呢,白癡。」中原中也的回答甕聲甕氣,聽起來是有點鼻塞,腦袋也稍微有點餘熱,看起來就又是經過一番工作的疲勞轟炸,運轉過度的身體一旦休息立刻就遭到免疫系統反噬,眼下不是傷風感冒,而是輕微過勞的症狀。

    「怎麼把自己累成這樣?」

    「跟你又沒關係。」

    「中也。」

    「太宰治,你是不是覺得我活該?」

    中原中也語氣平平淡淡的,是真的還氣著,可是想要汲取對方體溫和氣息的渴望同樣迫切,所以即使還氣著這混帳青花魚,他還是選擇把自己送到對方面前,怎麼知道在看見人之前先面對一屋子混亂,該死的讓他知道對方現在的心情。

    我愛他,我捨不得他,我活該。中原中也用清水擦拭冰箱的時候鼻頭都是痠的,他覺得自己不應該讀懂太宰治,那樣就能心安理得繼續鬧脾氣,一點心疼都不會有,那男人即使對生活再不上心,維持正常生活的能力還是有的,卻放任出這樣的垃圾場。

    「我要是不來找你,是不是你就要把自己活成一個巨型垃圾?」中原中也懶洋洋地繼續控訴:「垃圾才住在垃圾堆裡啊你個邋遢的臭傢伙,這麼想當流浪漢乾脆別住在屋子裡,要真死在裡面房東會很困擾的。」

    接連被愛人毒辣的評價抨擊的太宰先生沒有生氣,他任由對方去說,靜靜聽著,不反對也不應和,他在思考對方講的活該,他確實認為中原中也活該,因為對方與他相戀之前就早就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東西,近十年的交情讓彼此熟到不能再熟,過去天衣無縫的配合更是兩人心意相通的證明,儘管生活上有諸多碰撞與摩擦,那也早在一開始的時候摸索出相處的模式。

    搭檔、最熟悉的陌生人、愛人,他倆相處起來其實最根本的東西都沒有變,除了當年他因為其他與中原中也無關的事遷怒了對方,並且在對方毫無保留交給自己的信任上狠狠捅了一刀,事後倆人說開了也就解開心結,只是留在對方心裡的傷永遠都在。

    太宰冶覺得煩,他偶爾會想中原中也怎麼就不能放過他自己、放過他倆。可他想,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不放過彼此。

    那些折磨兩人的又正好都是彼此最根本的根源,沒那麼輕易能改,改了也就不是他倆了,太宰治厭煩中原中也的固執,中原中也厭惡他的隨心所欲,性格完全合不來,可是那又怎樣?他是不可能放走中原中也的,對方打從一開始就被他打上了記號,一輩子都該是他太宰治的東西。

    中原中也知道嗎?他當然知道太宰治對待他的那份獨有的扭曲。

    所以他倆活該。

    太宰冶覺得自己也活該,他就是想要中原中也,即使傷害對方也依然堅持對方非他莫屬,對方躲著他的時候他是真的生氣,也難過,他難過自己怎麼就不能對中原中也好一點,中也分明什麼也不要,就是要一份尊重,而他的自殺癖正是對中原中也最大的不尊重,彷彿無聲的告訴中原中也,對,在死亡面前你根本不算什麼,太宰治還是想死的,而你甚至不能拖住他半點腳步。

    「可是,可是啊中也,我是真的愛你。」太宰治語帶委屈,他就是這樣,一旦接到中原中也拋來的枝椏,就會得寸進尺。

    「我知道啊你個大白癡,我又不是被虐狂。」中原中也抬起頭橫了對方一眼,眼眶還是紅紅的,像哭過一樣:「但是太宰,我告訴你,老子沒你也是可以活得好好的,你給我記牢,那四年我沒有你也沒有特別怎麼樣,那是因為我明白自己無能為力。」

    「你要想死就乾脆一點,不要讓我抱有希望,你要想死,就俐落一點,讓我心死的徹徹底底,不要半死不活得讓我進退兩難。」

    我不會馬上隨你而去,但我的心可以。

    太宰治收緊臂膀將中原中也更加攏進自己懷裡,像這樣把對方抱在自己這裡的時候,對方就只是身材小巧的男子,不是飛天遁地的港黑幹部,不是抑制高能量生命體的擬人格,就只是他的中原中也,中原中也沒有靈魂,但有心。

    太宰治捨不得對方的心隨自己死去,又想對方隨自己而去,但是去哪呢?中原中也消失了就沒有了。







    「中也,我們打個商量吧?」

    「你又想幹麻?」

    「和好吧?我不想再跟中也冷戰,太累了,小蛞蝓為了打冷戰可以瘋狂加班加到過勞,萬一猝死,我就沒有中也了。」

    「......我猝死關你什麼事?你又不要我。」

    「那是你說的,我沒有同意。」

    「放你媽的狗屁呢太宰治。」

    「啊啊,中也真粗魯。」

    「你不要想激怒我,還沒消氣呢,你最好閉上嘴抱我就好,不然我馬上就跳窗────我靠!你幹嘛!?」

    不等話說完,太宰治一個熊抱緊緊摟住中原中也,腰腹用力連人帶人的在榻榻米上翻滾起來,剛吃飽飯稍微消化了一下,也抱到了日思夜想的愛人充完電的太宰先生,表示自己又有能量作妖了!又有把戀人搞得炸毛的動力了!

    小小的屋子怎麼滾也就那樣而已,滾無聊了的太宰先生接著又想吻自家的小寶貝了,中也哪裡都好,是他的,誰也不給!

    但愛整潔的小愛人顯然不是很能接受對方此時的示愛,被長手長腳的對方抱住身體,與太宰治相比稍嫌短小的四肢被封印住找不到可以借力的點,只能像被翻肚子的烏龜一樣無助的亂揮,小臉蛋拼命的躲開對方壓迫而來的大臉。

    「我靠太宰治!不要靠近我!你沒刮鬍子不要碰我!!!!」

    「只是鬍渣而已嘛中也,等你哪天長大了也會長的。」

    「你他媽有病!!!老子是成年人!走開啦啊啊啊啊!很痛啦青花魚混帳!」


    反抗當然失敗了,中原中也被太宰治吻到腦袋發暈,白嫩的小臉蛋也被鬍渣刮得發紅,趴在對方懷裡淚眼汪汪的生著悶氣。

    「臭無賴。」中原中也哼哼唧唧。

    回應他的是臉頰上又一口響亮的吧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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