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DEAD RABBIT 4~6Chapter 4
也许是鬼迷心窍,亦或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生物本能,卢基诺无法否认他对诺顿•坎贝尔的皮囊有些非分之想,但他不觉得跟认识了不到几天的人滚上床是件好事。他坐在副驾驶座,刚好能看到诺顿清晰的左脸,上面赫然有一块烧伤的疤。
乌黑碎发有些轻微的自然卷,一侧刘海的阴影罩住了深邃的眼睛。五官精致、轮廓立体,以至于狰狞的烧伤疤痕都别具吸引力。鼻梁上的穿孔略显凶相,使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好接触,但危险总是迷人的。
“你还要盯多久?”
“你太好看。”
卢基诺的夸赞突如其来,诺顿停顿了一下,出于礼貌回道:“谢谢,你也不赖。”
车一路开到了警局,威尔斯已经等候多时。诺顿下车回应了对方热情的拥抱,仿佛格外熟稔。男人原本嬉皮笑脸,直到看见卢基诺从另一侧下车,顿时僵住了脸,迅速收敛起来。
“这位是?”
“驿站的客人。”
诺顿转向卢基诺解释道:“他是特纳警官。”
“叫我威尔斯就好。”男人向卢基诺伸出右手,教授得体地回握表示希望合作愉快。
“我昨天打电话跟你说过,他需要办理通行证。”
威尔斯双手插兜,有些漫不经心:“嗯,不过亲爱的,我可能帮不了你们。他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本地人。”
“进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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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顿将包裹好的现金摆在了威尔斯面前,对方掂了掂重量,轻飘飘的。
“四百?”
“差不多。”
威尔斯摇头似乎在嫌弃不够,拆开后点了一下总共五张百元大钞。诺顿用眼神示意卢基诺再弄点添头,对方只好乖乖打开荷包。男人把现金收进抽屉,又摸索了好一阵子,东翻西找,最后突然拍起桌,懊恼地叹气:“印章可能落在家里了,改天再说吧。”
诺顿刚想问他怎么会把印章带回家,就发觉威尔斯是故意的。他没打算拆穿对方,只是哼笑了一声:“莫名其妙。”
威尔斯拿下巴指了指卢基诺,随后双手交叉跷起二郎腿:“他长得太过显眼,偷渡就应该掩人耳目,瞧瞧这吹弹可破的肌肤。我可不保证一定能骗过海关。”
卢基诺的脸快被男人盯出了一个洞,眼神里说不上是威胁还是警告,这装模作样的笑容快把自己恶心坏了,他一句话也不想跟男人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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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毫无理由地针对刁难,但托人办事自己不得不忍气吞声,卢基诺直到上了车还在气得嘴角抽搐。
诺顿开车带他回驿站,很长一段时间两人无话可说。后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才打破沉默:“你们是什么关系?”
“远房亲戚。”
“是吗?”
对方的语气有些揶揄意味,诺顿不想细说便转移了话题:“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变异。”
“为了试验毒性于是给自己注射了毒素。”
这个答案让诺顿有些吃惊,他想到过同僚陷害,想到过实验事故,但从没有想过人能疯狂到拿自己当小白鼠。
几乎是脱口而出,诺顿骂他是疯子。
卢基诺对这个评价并不意外,甚至感到满意。他自始至终都是个疯子,并且将会永远狂热下去。“那你呢?”他问道,“你脸上的烧伤是怎么来的?”
“揭别人伤疤是你的兴趣爱好吗?”诺顿脸色阴沉,手握紧方向盘,目不斜视。
他感到有些紧张,怀疑对方企图越界。尽管身边无数人闲得操蛋了问过同样的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从卢基诺口中说出来就是不一样。或许自己不该翻开对方的日记本,又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他,总之他后悔了。
“抱歉,只是好奇心作祟。”
“车祸罢了。”他一向喜欢用这个借口搪塞他人。
“那为什么会出车祸?”
对方的追问让他感到不快,诺顿觉得现在多说无益。他想集中注意力专心开车,但对方的视线针扎一般目光灼灼,导致他完全没办法忽略。
卢基诺依然看着他,许久后也没有得到答复,一种直觉催促他询问对方:“不是车祸,对吗?”
诺顿心里漏了一拍:“何出此言?”
“直觉告诉我你谎话连篇,特纳先生。或者我是否该问,你真的姓特纳吗?”
“莫名其妙,我不姓特纳难道我姓迪鲁西吗?不管你天马行空的惊人大脑里面在想什么,我确实叫哲罗姆•特纳,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在镇子上生活了整整二十八年。”
诺顿一脚刹车停在红绿灯前,导致对方没扶稳晃了个趔趄:“还是你想看我的居住证明?”
“不过,我没有挑刺的意思,既然通行证能假办,居住证明不也能吗?另外你刚才格外的……”
对方打断他:“无稽之谈。”
话题在此中断了,轿车即将驶出小镇。
水泥路两侧的扁轴木渐渐变得稀少,最终被仙人掌取代。夕阳尚未衰败,地表依旧炎热,金色山脉熔在天脚下,只有云阴能给它一口喘息。后来诺顿从后视镜里不经意跟他对上视线,有些躲闪地挪开了。
卢基诺是活了这么多年里唯一一个令他感到难以招架的人,怪异、危险、在某些方面格外偏执。换作别人诺顿一般会选择敬而远之,可这些不尽如人意的特点偏偏又有个相貌堂堂的主人。
孽缘可能始于审美癖好或者原始冲动,在这点上两人如出一辙,性格和身世都可以悬置不论,各自的脸在初见面的时候就吸引着对方。卢基诺看到诺顿的第一眼就在心里敲响了警钟,而现在也一样。
对方偏着头,指尖无意识下不停敲击着方向盘,他注意到金属旧袖扣掉了漆,衬衣的补丁似乎有点开线。他们驶入大荒漠,升起车窗不再允许流风扰乱浮光的发梢。
卢基诺目不转睛,顾不得考虑是否冒犯。他想揭开他,像吹走了尘土的风揭开天幕那样,脱下他的衣服、撩开他的刘海、再用一个试探性的吻夺走他的呼吸。
他只是突然就想揭开他,无论出于怜悯还是好奇心。
Chapter 5
卢基诺的手攀上诺顿的肩膀,随后是颈侧,并没有被躲开。
对方肉眼可见地红了耳廓,拉起手刹,非常自觉地把车停在路边。气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发生点什么似乎说不过去,他理所当然地亲了上去,随后发现诺顿并不会接吻。
一瞬间他便打起了坏主意,掐着对方的下颚撬开紧闭瑟缩的双唇,蛇信子探进去,搅动着往更深处捅。诺顿看上去有些不适应,任由他摆布,直到有些喘不过气,牙关突然发狠地咬下去。
“嘶……该死。”卢基诺条件反射下连忙缩回舌头同时也松开手,擦了擦嘴角后发现唾液混着血迹。
诺顿捋了下头发,熄火之后解开安全带。越野车还算宽敞,他索性跨坐到副驾,事已至此也顾不上别的,他只想先打一炮再说。两只手都有些轻微发抖,在男人的衬衫上摸索了半天才终于扯开,想进一步解开裤带却被对方制止。
卢基诺一边抚摸诺顿的腰际,一边按住他不让他上下其手,重新吻了过去。他被亲得有点晕,这次的吻格外久,像在把彼此拆吃入腹。
可能是变异后的舌头过分灵活,诺顿根本无力反击。一开始冰凉的湿滑感渐渐褪去,口津从交合的地方溢出,无名的燥热由胸腔往外拓,险些烧着了他的脸颊。在缺氧和兴奋的双重作用之下,下体兀自起了反应。
卢基诺原本在专心致志地接吻,突然感觉有个东西顶到了他的小腹。诺顿猛地推开他,大喘着重新调整呼吸,最终实在忍不住了便咳嗽起来。对方总是占领上风导致他心痒难耐,意识清晰后立马开始思索怎么扳回一局。
诺顿突然隔着裤子抓住他的下面,卢基诺差点弹射起跳:“我们现在在外面。”
然而大教授的提醒并没有什么用处,诺顿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的手讨好地挑逗着那个地方,同时点吻轻碰对方的嘴角,随之从后面探入了教授的裤子,摸进臀缝里。
与此同时,卢基诺刚脱完诺顿的内裤就隐约感觉不对劲,敏捷地钳制住了那只正打算对自己屁股犯案的手。还没等诺顿反应过来就被卢基诺用皮带捆住双手,翻了个面按在挡风玻璃前。
“车上有润滑吗?”
“喂,放开。”
真是倒反天罡,诺顿语气不善,挣扎起来似乎想脱开束缚。
不过对方并不着急,握住诺顿的阴茎非常恶趣味地用力缩紧,惹得他闷哼了一声。意识到自己完全落入了对方的掌控之中,诺顿•坎贝尔既惊诧又懊恼,但他无可奈何。
卢基诺腾出一只手按下拉杆把座椅往前挪,下方原本就空间狭小,诺顿的腿无法站直只好弯曲着向后翘起臀部。小臂的位置刚好扣住了后脑勺,他被固定住不能转头。尽管如此,光凭想象就能知道现在自己的姿势有多羞耻。
他的呼吸再次被弄乱,对方前后抚摸着那个脆的部位,指尖停留在关口处打转。卢基诺的手温度偏低,在热天里体感格外舒服,指尖凸出的钩甲时不时划过敏感的表皮,引得诺顿一阵阵战粟。另外那只该死的、恶心的、长着绿色鳞片的左手正在亵玩他的半边屁股,手的主人也格外激动,不停地发出蛇一般的嘶叫,吵得他心烦意乱。
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响起,拍得他差点摔回卢基诺怀里。
“混蛋,嗯……”诺顿刚低声骂完却不小心漏出了呻吟,这完全是勾引,连忙咬住牙关也于事无补。
他听见卢基诺坏笑出声,有些恼羞成怒地肘了一下玻璃窗。对方的动作逐渐加快,惩罚性地连续拍了好几下屁股。诺顿彻底陷入混沌里,最终被神志不清地缴出精液。
他射在卢基诺的手里,双腿发软。对方掰开那两条结实而修长的腿,把浊液抹在穴,插入了一根手指。刚探进去手指便被肠肉咬住,诺顿看上去特别紧张,腰肢颤抖着往下塌。
“别……好疼。”他的语气有些求饶意味,卢基诺似乎也于心不忍,亲了亲屁股上透粉的巴掌印,随后给解开了绑着手的皮带。
“那我怎么办?”卢基诺的裤裆兮兮地鼓着,但诺顿只想一拳把那里打扁。
车前座挤得两个人都不自在,诺顿把座椅向后推平。卢基诺顺势躺了下去,抓起他就开始猥亵自己的下体。异状的生殖器从裤拉链里弹出来,拍在对方骨节分明的手上。
诺顿明显起了鸡皮疙瘩,说不出是因为感到恶心还是惊慌失措。他硬着头皮抓住那根东西,对方覆盖上他的手背,俨然把他的手当成了飞机杯,上下套弄着。
因为常年参与体力劳动,诺顿的手根本谈不上光滑细腻。指腹和掌心格外粗糙,有一层薄薄的茧,指甲剪得很干净,形状不宽不瘦,对于卢基诺来说简直是完美。
不知磨了多久,正当他快要射出来的时候,突然被诺顿按住了端头。出于抱负,对方心狠手辣地紧箍冠部,另一只手拖住阴袋把玩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刚刚就应该把这个家伙按着操晕才对,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的阴茎被对方狠狠攥着、掐着。诺顿似乎还不满意,无名指用力对着那个部位弹了两下,激得他不自觉地开始顶胯。发现卢基诺不仅没有萎掉反而越发兴奋,诺顿有些费解地松开了手,皱着眉许久才说出一句话:“你是受虐狂吗?”
“不痛不痒没什么感觉,坐下来借我蹭蹭。”
“想得倒美。”
他俯下身,把卢基诺的腿分到两侧,用嘴含了进去。对方舒坦地哼了一声,摸狗般揉了揉他的脑袋。以往只有别人给他口的份,而这个混蛋在各个方面都是例外,诺顿自居睚眦必报,偏偏又对他网开一面。难道以貌取人是刻进骨髓里的本能吗?
Chapter 6
卢基诺射得他满脸都是,诺顿抽出纸巾擦干,后知后觉地想要反悔。
刚刚太冲动了,他沉默不语地爬回驾驶座,脸上的红晕还没来得及褪色,看上去就像是在害羞。对方将一切尽收眼底,餍足地躺在副驾,有些回味地合上了眼睛。
为了在太阳彻底落山前赶回驿站,诺顿打算加速,勒令开始犯困的卢基诺把座椅打直,最好系上安全带。沙地还算平坦,沿路有不少小型灌木丛和仙人掌,远处是戈壁的断崖和石山,景色称不上好。发动机一起动便尘土飞扬,沙土卷成云雾状往后流窜。
这个地方完全不适合伤患,每一颗沙砾都试图加重他的病情。小镇的条件会相对好一些,但他并不喜欢人流聚集的地方。此外,选择在驿站打工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可以直接就地住下无需房屋租金。
如果他有钱……其实他很少这么设想,他要去沿海或沿湖的地方修栋漂亮的房子,也许会养条狗,还可能找个能看顺眼的就草率结婚,或者干脆独自生活。他还要把每一条走廊装满油灯,给每一扇窗户挂上昂贵绸缎裁出的窗帘。
诺顿常常感到欲壑难填,他想过好日子,但每次白日梦都会被匮乏的想象力堵住。他只见过乡绅老爷们在酒馆挥金如土,一杯能花掉三个月工资的红酒是他堪堪触及的富有的上限。
有时会跑去酒馆如同地沟里的老鼠一样——诺顿厌恶这个比喻但不否认它确切——打量着别人的帽子、皮包和手表,像盯着块奶酪。比谁都清楚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其实没有任何作用,但他还是想要。之前以为除了金钱之外自己没有别的信仰,至于现在……
他瞟了一眼卢基诺发现对方在闭目养神,又或许是在思考什么事情而眉头紧锁。
“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诺顿突然问他。
卢基诺唔了一声,他原本就没计划过会停留,算起来已经在驿站耽搁了快一个星期,确实有点久:“要不我把房费补给你。”
“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难道你还会舍不得我吗?”卢基诺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我对你来说不过是炮友。”
背光导致他看不清对方的神色,但卢基诺敏锐地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像试图找补连忙说道:“等拿到通行证再走。”
诺顿不再多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有些失落。下车后一言不发地关上车门,径直往厨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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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的油烟机已经运转了快十年,按下按钮便吭哧吭哧地抽起风,效率出奇的慢,所以以往诺顿都只用烤箱。等到汤锅里的水终于沸腾,他把意大利面放了进去,另起炉灶烧油。往融化了的芝士和黄油里切了几个番茄,随后倒入过量番茄酱。
卢基诺在厨房门口徘徊许久,最终还是走了进来。诺顿正百无聊赖地搅拌着锅里惨不忍睹的糊状物,被卢基诺从身后靠近,冰凉的手擦过他的小臂后抚上手腕,另一只托着他的脸。
他的下颚被亲了一口,是卢基诺亲歪了。他侧过脸低头,这才唇齿相交。
疯了,心脏在胸腔里毫无安分可言,推着全身血液往上涌,诺顿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这么容易脸红。对方的瞳孔早已变成竖纹,玻璃珠那般漂亮。一个声音在脑海里骤然响起——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吗——他仓促地推开卢基诺,手忙脚乱地翻找碟子,盛起锅里快烧焦的食物,又被油烟狠狠呛到,咳了半天才消停。事发突然,诺顿没来得及抽出纸巾,只好拿手捂住。
卢基诺见状剥开他握紧的手,对方很不愿意狼狈的样子被人看到,攥得血丝渗进指缝里。他突然感到心疼:“到底有多严重?”
“没事。”关心的目光反而害得诺顿无地自容,下一秒就要洗手销毁证据。
“先天的吗?”
“不,是尘肺。以前下矿的时候……”还没说完诺顿就发现自己似乎说漏嘴了,他不该提起过去的事。
“下矿?”
“没事,先吃饭吧。”
诺顿半夜出门了。卢基诺在夜间听觉格外灵敏,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吵醒了他。从窗外看出去,明晃晃的尾灯一闪而过,最后被假山和告示牌挡住。凌晨未到两点,四处漆黑一片,他要去哪儿?
轿车驶入镇上,夜间是酒馆反倒是最热闹的时候。威尔斯又在这里喝得酩酊大醉,特纳夫人一个电话打给诺顿,拜托他接送回家。本来就不深的睡眠因为这种破事被打断导致他格外烦躁,接了杯冷水就往对方头上浇。
威尔斯喝得太多根本看不清来人于是张嘴骂起了娘,有些人凑热闹开始起哄,酒保无动于衷。警官大人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比划了两下才看见两臂交叉的诺顿,拍了拍头痛欲裂的脑袋。“给你五比索,回去跟帕洛玛说我在加班。”
诺顿摇头,翻了个白眼像在说他抠门,对方加上一倍他才勉强同意。
掏完钱之后威尔斯顺理成章地邀请他喝酒。诺顿少见地默许了,接过酒杯抿了一口——好辣,而且苦得发涩——到底为什么有人喜欢这种难喝又昂贵的东西?
迎面来了几个人,有些面熟,似乎是威尔斯的酒友。
诺顿礼貌性点头,往卡座端头挪了挪,出于不想浪费他会坚持喝光鸡尾酒。原本就不够安静的酒馆一时间变得更加喧哗,吵闹声和暖光灯害得他头脑发胀,或许还有摄入酒精的因素。
他有些头疼,这就是一方面为什么不喜欢喝酒。事故之后——他不肯将其称为作案——自己惹上了怪病,时不时会头晕眼花,耳畔总响起诡谲而陌生的话语。他没跟任何人说过此事,有一段时间怀疑自己精神分裂,但因为心理咨询高昂的费用望而却步。
有东西在诺顿的脑海里拱火,试图控制他,和帮腔作势的酒鬼们一起撬开了他的嘴灌进酒水。
此后发生的事一概不知,他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