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cent Search
    Create an account to bookmark works.
    Sign Up, Sign In

    SnowMoon

    ☆quiet follow Send AirSkeb request Yell with Emoji 💖 👍 🎉 😍
    POIPOI 36

    SnowMoon

    ☆quiet follow

    一个从佐贺美阵退役到梦之咲再相遇的章阵故事,剧情要素和r18含量平分吧……

    「章阵」莫比乌斯 1.雨不为伞停

    站在前辈家前时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就此停住然后转头离开——我竟然会犹豫,在佐贺美前辈、那个我最喜欢的“超级偶像佐贺美阵”前。可前辈总是太过任性,一个电话打过来也不说清楚理由,只是说“阿章想到我家来吗。”什么叫“想到”前辈家去,连“请你来我家一趟”都不会对我说,却还任性的喊着过分亲昵的称呼...只是把我当宠物一样的存在吧,那种围着人团团转的小狗。不,佐贺美前辈不是那样的人,大概吧,被抢风头也不过是我不甘心承认自己的弱小而已。
    脚背上传来湿意,我低头看发现雨水顺着收起的伞淌下从鞋面渗了进去。啊对了,今天还下着雨,真任性啊。不过我还是过来了,那又如何,我倒要好好问问前辈:为何最近“超级偶像佐贺美阵”都没有出现了?为何透过话筒的声音带着电流声都掩盖不住的醉意?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没有注意到的事情?明明要更加理智的分析利弊才能在这个演艺界生存下去,这是“正确的答案”才对。
    但是今天...握着门把的手拧动了半圈,原本紧闭的屋门裂开了一条漆黑的缝,门没有锁只要推开就能进去,既没人欢迎也不被拒绝,选择权全部交在了我的手中。进去吧,我叹了一口气,“最后一次”我在心中默念,至少今天。
    “佐贺美前辈我进来了,你忘记锁门了哦。”我大声对内报告后把伞立在门外推门走了进去。
    客厅没有开灯,昏暗的像没有太阳的夜晚什么都看不见,我凭着模糊的记忆摸索着把灯打开后一个凌乱的房间出现在我眼前。佐贺美前辈家的东西其实很少,除了装修时必备的家具很少有额外的添新,而现在最多的新物品就是散落满地的空脾酒罐和茶几上装满烟头的烟灰缸还有随意扔在一旁的几板空的药。我上前看了一眼垃圾桶,里面扔着的外包装上印着安眠药的字样。
    我感到有些眩晕,酒、烟头、空的安眠药,这令人心惊的组合不该与“超级偶像佐贺美阵”...不、不!淹没在这些东西中只能说明那个人的状态已经相当糟糕,而我未曾察觉到。
    我的手心渗出冷汗、开始发抖,心脏加速跳动的咚咚声撞击在我的耳膜上。
    “佐贺美前辈你在家吗!!”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因为紧张变得比平常更大,大脑控制不住的浮出一种可能。我努力遏制自己不去假象那种结局,挨个打开房间以期望前辈只是等待我的时候在哪睡着了所以没有回应我。
    公寓并不大,我连半分钟都没用到就确认了其他房间里并没有佐贺美前辈的存在。我最后推开了浴室的门。
    墙砖是白色的、地板是白色的、浴池是白色的,只有泡在水中浅浅露出头的佐贺美前辈是黑色的。
    前辈!我张嘴却没顺利发出声音,快步走到浴池前半跪着将手探入了水中,水已经温了。我轻轻托起前辈的上半身至少让他不至于有溺水的风险。“佐贺美前辈?”我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但少了些恐惧。手掌传来的温度是热的、触感是柔软的,佐贺美前辈露出水面的胸膛随着呼吸浅浅的起伏着。我腾出手拨开盖在紧闭眼帘上的湿发,轻轻抹掉脸上残留的水珠,对上了颤了两下睁开的琥珀色眼睛。
    “阿章?你来了呀。”
    那双眼睛弯了弯,倒映在其中的我的表情被掩盖住了。佐贺美前辈扶着浴池的边缘坐直了身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前辈比之前看上去瘦了许多,但我没有见过前辈赤身裸体的样子,而上次见面也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我别过头,内心不知为何在看到赤裸的前辈时变得发热,我知道那是我不该生出的情感在作祟。只好站起去架子上拿毛巾,准备递给前辈来擦干身体,背后传来水被荡出浴缸的哗哗声,前辈从浴缸里站起、踏出、浑身湿漉的模样在我的脑海里被合成,我还是无法不去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叹息着自己的不成器,转头准备将毛巾递出,思考着要不要借由地板湿滑搀扶一下时,前辈突然向我倾倒,直直地向地板砸去。
    “前辈!”
    身体先于大脑,在前辈倒在地板前我抓住了他,一瞬间带着温度的湿意顺着胸口蔓延,“哦,不小心脚滑了,抱歉……”隔着沾湿的衣服一股凉意传了过来,我分不清那是水还前辈的温度,冷与热的交替让我无法思考。
    前辈接过毛巾说了声谢谢然后拿在手上,并没有去擦身上的水。他牵住我,像是终于想起喊我来的目的,急切的向浴室外走去,然后又是脚下一滑朝地面摔去。我再一次拉住他。“腿麻了……”我无言,不管发生什么前辈总有理由来解释,却从不说事情本身。我不想再看前辈第三次栽倒,弯腰把他横抱起来,“我抱您去卧室。”手掌托着前辈的腋下,能够感受到肋骨摩擦着指缝。前辈确实瘦了。

    我将前辈抱到床上,放稳,他仰躺着没有改变姿势,眼睛半瞌着望向天花板,那里只有一个没有点亮的灯泡。抱住一个人的我腾不出手再去给这个房间点亮一盏灯,所以前辈大概也什么都没有在看。他呆滞几秒又转头向我,动作迟缓像生锈的人偶。“阿章,”他叫我,用着那个亲昵的称呼,但我想也许更多是习惯。“什么事,佐贺美前辈?”我也如条件反射般的回应。
    “你来找我了呀。”
    “是您叫我来的。”
    “哦哦……啊,你的衣服湿了。我给你拿干净的……”
    “不,这种事无所谓……”
    我看着佐贺美前辈从床上翻下地,我去扶,好在这次他没有再有摔倒的趋势。他打开衣柜翻找着,我松开握住他胳膊的手,目光无处安放只好看向衣柜,里面挂着的衣服大多都套着防尘袋,我觉得那不像是我现在见到的佐贺美前辈会做的事,大概是定期保洁打理后前辈就很少用吧。
    他终于找到,将衣服递到我手中,然后依旧笑吟吟地看着我。我避开那目光,心底开始变得惧怕,想到自己为了在舞台上呈现最好的演出效果也会对着镜子练习笑容,所以惧怕,那也许也只是“超级偶像”的一种基本功罢了。
    我只好将注意力放到手里的衣服上去,一套简单的条纹款睡衣,那不算熟悉的花色到底还是在记忆里有所残留,是我第一次到佐贺美前辈家过夜时穿的。手指开始颤抖,胸腔不知为何开始膨胀,像盘旋了无数黑色的鸟,争先恐后的要从喉咙飞出。
    为什么?为什么还留着。
    前辈搬过一次家,去过夜也是那之前的事情,这个地址,也不过是那种尚还天真的我追问出来的。
    “知道了佐贺美前辈的地址才能在前辈需要的时候帮上忙啊!”
    “谁需要你这种小孩子帮忙啦。”
    “佐贺美前辈,我已经……”
    “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对吧,阿章确实很努力呢,那我就告诉你吧,是在……”
    如果是相信我为什么我会见到今天这样的前辈?如果我对你来说并不要紧的话为什么你还留着这件睡衣?只是顺手?
    我紧了紧喉咙,黑色的鸟一只也没飞出。
    “我长高了,佐贺美前辈。”我抬头,如今的我已经与前辈一般高,那件睡衣应该是穿不上了。
    “这样啊。”他似乎是终于被我这句话叫醒,眼睛闪烁,打量着我。“怪不得,在电视里看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您也是。”
    我拿起被扔在床上的毛巾将佐贺美前辈裹住,即使天气已经变得暖和,这样下去肯定还是会感冒的。而且我不知为何不愿看到如此赤裸的前辈,像失去所有保护性的外壳一样。
    “所以前辈你为什么喊我过来,电话里您听上去还醉了。”我有些疲惫地说。
    佐贺美前辈坐回床边,空气安静的像不存在这个人一样。
    “喔,下午喝了一点酒……也没什么大事啦,就是我想见见阿章。”
    “不要开玩笑了佐贺美前辈!”我捏紧拳头,声音徒然变大。“您也知道外面下的雨有多大吧,而我今天本来还有工作,”究竟是愤怒还是埋怨,愈加膨胀的情感快要将我撑爆。“到底有什么事请您跟我直接说吧,我会尽我所能帮忙的。”
    佐贺美前辈身体抖了一下,似乎是被我的话刺痛,他终于有了反应,搓着自己的胳膊,踌躇许久将手伸向了我。我顺势坐下,侧头准备听前辈说话。
    “阿章……喜欢我吗?”
    佐贺美前辈的嘴在眼前张合,我却瞪大眼睛以为听错了某个词汇。
    “什……”
    来不及做出回答,肩膀就攀上不带什么力度的手,只是很短的一瞬,嘴唇贴上了什么触感温凉又柔软的东西。
    前辈的吻。
    大脑在一瞬间停止运作,胸腔爆炸的感觉震的双耳轰鸣。
    嘴唇被衔住,牙齿被撬开,前辈的舌头与我的交缠在一起,某些未曾体会过的感觉在将我侵蚀。
    我一把推开前辈。
    “您这是在做…”“我要走了,阿章。”
    他像是料到我要说什么一样,打断了我的话。
    走?去哪里?
    我紧紧注视着佐贺美前辈,熟悉的带着歉意的表情。
    抱歉。
    不,不会的…不要说。不知为何我大脑立刻联想到一个可能性,状态糟糕的佐贺美前辈,许久未曝光新行程的佐贺美阵,垃圾篓里空瘪的药盒和成堆的烟头……压在抽屉底部的黑色通知信,无论之前有多想当它不存在,依旧是从角落抽出,连带着把其他信件打乱一地的飞的我的眼前。
    “我要退役了,发布会在下周。”
    我闭上眼。
    头晕目眩,我努力确认词句的意思。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东西在我注意不到的地方变质了。都说人在某些时候会有预感,提醒自己前方无法通行,也许那种预感早就提醒了我,可我一再忽略,相信人定胜天,努力就能改变一切。
    “还没有对外公布,所以不要告诉别人哦。”
    为什么……
    “我已经走到头啦,当偶像好累啊,该给你们腾位置了。”
    为什么。
    “阿章,我叫你来就是想……能不能再陪陪我。”
    为什么是我?
    “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我的声音在颤抖,不争气的眼泪堆满眼眶。
    “我…我退役了不是还有你们嘛,阿章有多努力我是知道的。”“可是演艺圈只有一个佐贺美阵。”那边没有再说话。“而我,成不了那个佐贺美阵,前辈。”我朝他看去,脸上一定很糟糕。他张张嘴再找不出话。
    “阿章恨我吗?”
    “所有人都喜欢佐贺美阵。”
    他别过头,手指绞着像在挣扎,“抱歉,是我太任性了,无缘无故喊你来一趟。”
    又是这样,我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再度泄了气。“退役之后前辈打算去哪里?”“……还没想好。”“如果我问您的地址……?”“……”“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前辈?”
    他低头,默认了这个答案。
    我咬牙,悲凉从心底升起。“您到底当我是什么?”我不打算给他回答的机会,像他吻过来一样用力的吻了回去,怜悯也好、消遣也罢,就当我钻牛角尖无法理喻,将他按倒在床,我决定给我们的关系如他所愿添上最后一笔。

    他被我按倒在床铺里,胡乱的亲吻着。我毫无章法的在他唇间索取,用力地吻,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他紧闭着眼,手却紧紧攀上我的肩膀,胸膛贴着我剧烈起伏。我撑直胳膊看着他,那张脸因我的动作变得有了血色,被松开的嘴唇颤抖着在呼吸。我再次低头,咬上他的耳朵,用牙齿碾着,手顺着脖颈而下,凭着本能停在胸前抚摸着。
    “啊……”他微弱的喘息贴着耳朵传入大脑,我手上的动作忍不住再次加大力度。“阿章……”他的声音带着水滑到我的脸上。我从他的颈间抬头,那里被我留下了一个印记。
    “这不是您想要的吗?”
    我们对视着,他的眼中盛着与我相似的情绪。他伸手,将我早已湿透的上衣解开,一颗一颗,我暴露在他面前,看着他那张倾倒无数人的脸庞,出现在多少人的梦里,我也是其中之一。我以为我是幸运的,离他的距离比别人的要更近,是这样吗?他的脸不似舞台上时闪亮,未曾遮盖的黑眼圈诉说着舞台下的他状态并不好。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我无从得知,也许我与佐贺美前辈如今的距离只能让我「比其他人先知道结果」。
    他再次搂上我,将嘴唇递上来,没了衣服的阻隔,我们肌肤相贴,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我渡过去的体温一点点将他温暖,逐渐一致的心跳频率给了我合二为一的错觉。我捧着他的脸,手间的头发依旧潮湿的渗着水,他闭着眼,积水流过眼角的泪痣。我感觉我仿佛还站在雨中,即使努力逆风撑伞也无法阻止雨水将一切打湿。
    “为什么是我?”
    我把头埋到他的颈间,将他紧紧嵌入我的怀抱,没有机会再这样近距离的拥抱你了。他喉结滚动硌着我的肩膀,不说话。我咬上他的肩头,我没有和人做过爱,也许应该再温柔一些,可我怀里的是佐贺美前辈,那个佐贺美阵,我恐慌着,害怕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嘶呃…因为……”他终于有了反应,像是驮着万吨重的东西走在钢丝绳上,摇摇欲坠。“因为,因为只能是阿章……”他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一旦失衡就会彻底崩塌。“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阿章,你说演艺界只有一个“佐贺美阵”,但迟早还会有下个“佐贺美阵”,这个世界更新迭代的太快了,我、撑不住……像胆小鬼一样逃跑了。但是阿章,我对你……”佐贺美前辈啜泣的声音断断续续落了下来,他牵起我的手引我来到私密的部位,那里已经灼热硬挺。
    “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个。”
    我覆上佐贺美前辈的性器,他昂头轻轻微喘,脖颈暴露于我,任由我啃咬出一个个痕迹。手顺势下探,滑进股缝,黏腻的触感立刻包裹了手指。那里早就做好了准备,这场性事我从一开始就失去了拒绝的机会。可我还能做什么,那也许算不上是告白的单方面情感宣泄,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没有接下的能力。牙印红痕越来越多的在佐贺美前辈身上绽放,我不敢抬头,任由泪水在前辈身体上灼出更多痕迹。
    手指弯曲很容易进入了前辈的身体,那里已经被仔细的扩张过,包裹而上的穴肉十分柔软。前辈在我耳边喘息,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勾起压在心底的欲望,我决定占据前辈,在他身上留下更多印记,哪怕前辈离开也不会消退。
    因为我害怕,无法大声说出内心情感的我,如果在此时缩手不抓住我对佐贺美前辈的“特殊性”,我就会如同其他所有没能靠近“佐贺美阵”的人一样,被他遗忘。

    进入是顺利的,他的腿几乎要被我压成一字型,我掐上他的腰,没有停下缓慢的将自己全部埋在了前辈体内。未曾体验过的感觉激的我像过电一般,穴道收缩包裹,我本能的想要抽动,前辈却立刻发出了“嗯啊”的呻吟。我不打算停下,我想前辈也是一样。他抱扶着自己的腿窝,好让身体张得更开,我按住他的肩膀,开始在他穴道里抽插。
    事情一旦迈出第一步,后面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理所应当。我与佐贺美前辈全身赤裸的交叠在一起,连手腕上的手表都被剥下。我不断的吸吮着前辈的身体,嘴唇、喉结、锁骨、乳头。没有经验、没有章法,我将自己的欲望完完整整的传达给佐贺美前辈。于是我一边抽插着前辈的后穴,一边吸着他的胸部,他不再遮掩的、与他将要失去的偶像身份不符的呻吟声不断刺激着我的身体。我抬起头,对上他略失意识的眼睛,他看向我,习惯性要露出某种安抚的表情被我撞的稀碎。
    “啊……阿章……”
    前辈那被快感影响的表情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与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的“佐贺美阵”交叠,我想我应该感到一种破裂的悲伤吗?但内心抽痛般的感觉,在被吻住的时候还是刺的我掉下眼泪来。
    “……如果可以,别忘记我…这个不合格的前辈。”他的声音,夹裹着无数情感,喘息都稀释不了那份乞盼,却又是轻轻消散在耳边。
    我紧紧的抱住了怀中的人,闭上眼睛将精液射入了他的体内。“佐贺美前辈”也好,“佐贺美阵”也罢,对我而言一直没有任何区别。

    后来我再去前辈家拜访,开门的却不是熟悉的人。我深知答案如此却非要亲眼见到才肯罢休,“我们也是刚搬过来,之前的人?我们也不知道。”“有没有落下的东西?没有没有,我们搬来的时候这里干净的紧,打扫过了什么值钱东西都没有。”
    我摸摸手腕,那里本该环着一块表,我确信是落在前辈家,却未被叫来认领,佐贺美阵退役的消息如同前辈告知我的时间那样如期公布,而直到我再次登门拜访时,也确实没再见过前辈的身影。
    “是要紧的东西吗?我们可以让房主联系之前的住户打听一下。”
    “不,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麻烦您了真的不好意思。”
    我鞠躬道谢,离开了公寓走廊,手机使用已经形成了新的风气,那块表早就变得可有可无,我望着空出的手腕,想起那套条纹睡衣,我到底在做什么呢?我不再想,丢失的手表只当被人当做纪念带走,空着的手腕就任由它继续空下去吧。



    2.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

    “佐贺美前辈……您又要去哪?”
    一声叹息,佐贺美阵迟疑地,将手落在突然环在腰间的手上,仅仅是轻飘飘的触探着、带着微不可觉的颤抖,没有回答门章臣带着酒气的问题。
    他不知道门章臣是何时学会喝酒的,在他不负责任地从偶像界逃跑以后、窥视不到的岁月里。
    又是如何隐藏着那些他强行留下的情感残页与他共事了半年的时间,让他安心接受着“旧友”的关怀,自以为聪明地贪恋着对方的气息。
    可门章臣根本没有「忘记」他。

    门章臣出现在梦之咲的任职大会那一天佐贺美阵差点想当场趴到桌子下面顺着过道逃离礼堂。「怎么是他?不不、他怎么会在这里?」佐贺美阵很确信自己错愕到惊恐的表情被站在台上的门章臣看到了,毕竟是一共就他们这么一排教职工的小型任职会。
    “……啊佐贺美老师应该认识门君吧,我记得门君也是从我校毕业的偶像呢。”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佐贺美阵僵硬地抬起从门章臣开始演讲就低垂的头,望向声音的来源,是一年见面次数不超过五指之数的上级领导——挤出了一个苦笑。是啊,他可太“认识”了。
    “嗯,那时我勉强算阿、他的前辈。”一个和后辈发生一夜情然后就消失不见的糟糕前辈。他不敢看门章臣,仅仅是用余光偷瞟一眼,门章臣并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看他,只是点点头接下他的话。
    “佐贺美老师是我尊敬的前辈。”

    最初的一个月里佐贺美阵与门章臣在学校打照面的次数可以用“快要遗忘了还有这号人物”来形容,除了例会和偶尔的交接工作之外,佐贺美阵都没机会和门章臣说上几句话。
    其实也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佐贺美阵颓丧地躲在保健室——自从门章臣来了以后他总算尽起了保健校医的“职责”——手里捏着喝空的啤酒罐,拇指稍微用上一点力气就能在罐身上留下一个坑,就像他未敢提前的「过去」一样。
    他能问什么呢?「你过的还好吗?」「为什么从偶像毕业了?」「怎么……回来了。」哪个问题都显得过于混蛋,他怎么会不知道……一意孤行离开后却依旧做贼心虚地关注着门章臣。他过的不算好。坚信“偶像”的孩子在那个将要沉没的时代巨轮上得不到应有的赞赏,门章臣毕业时他是知道的,记忆却模糊的想不起来,大概是浑噩昏睡了两日,没有看门章臣的告别会,心脏抽痛,悔意恨意混杂着,甚至要诅咒这样的世界。诅咒看着他与巨轮一同沉没的自己。人在年轻时总是自以为目及一切地犯下固执的错。佐贺美阵二十多岁时以为自己无可救药,留下一句「不要忘记我」这样的“遗言”后就会从偶像界和门章臣的世界里消失的干干净净,带着不敢奢求的情感走进坟墓。
    哪有那么悲情啊,像恋爱剧里的苦情主角一样。佐贺美阵叹口气,继续愁思着要怎么把压在啤酒罐下的文件交给门章臣。世界总是变得太快让他措手不及地悔不当初。嘴中的啤酒发酵出苦味,万念俱灰的“超级偶像佐贺美阵”陨落后佐贺美阵才终于想起自己不过只是个人类而已。什么“消失”啦、“死亡”啦、“割舍一切”啦,最后都因为人类的胆小而一个都没做到。他最终还是回了家,又来到梦之咲,他在一开始隔绝了一切与偶像有关的事情,又在后来开始偷偷关注着门章臣的活动,留下的手机号是旧通讯录里的唯一一个,却一次都不敢拨出。人类到底还是情感动物,决裂一圈尴尬后悔的还是自己。佐贺美阵叹出一口气,又从烟盒里熟练的抽出一支烟叼上,玻璃窗上映着自己不再年轻的身影。
    为什么有些事情总要在自己后悔以后才明白呢?神明大人也太坏了。
    门章臣回来了,在他克制不住想念的时候。许是回到梦之咲勾起太多不敢回想的记忆,思念不像预想的那般剧烈,而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从音响钻出、顺着练习室的墙壁流下、再化作烟草气飘到天台,跟着年近三十的他走进教室,回到家后再落到打开的杂志上。“阿章啊,如果那时我们没那么做,是不是还能和你做朋友呢……不过我早就没有那种资格了吧?”他自嘲着想,事到如今觉得寂寞了吗佐贺美阵?可第二天门章臣就站在了就职会的台子上。
    “……佐贺美老师?您怎么又在保健室喝酒,还醉成这个样子?”
    佐贺美阵被推搡着肩膀晃醒,神志不清地眨眼分辨着来者。喔,是阿章啊。哦不能叫这个称呼吧,我又喝醉了吗……真是糟糕啊,明明是在想怎么才能和阿章做朋友……
    “佐贺美老师您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阿章皱眉了,果然还是对我很失望吧,不过也是,事到如今我还在奢求什么呢?
    佐贺美阵摇摇晃晃站起,脸贴着门章臣擦过,门章臣僵硬一下后退半步,银色的镜框前晃出一张带着酒渍的文件。佐贺美阵正半瞌着眼看着他。
    “文件我收下了……不过还请您以后尽量少在办公时间喝酒吧,这对您的工作和身体健康一点好处都没有。”
    “哦哦……”
    “请您答应以后就把话听进耳朵吧。”
    “……”
    “怎么了,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嗯……就是在想,你这种认真守时做派的人,居然没见过你戴手表呢……”
    门章臣接过文件的手抖了一下,眼睛垂下扫过纸面,上面的字跟眼前的人一样不成规矩。
    “以前是戴的,不过……有手机就够用了,就没有再戴了。”门章臣推了推眼镜,又说“如果您方便的话明天中午可以空出一些时间吗?”“嗯?”“您这份文件写的……抱歉,实在是太糟糕了,我想也许需要等您完全清醒后再重写一份。”

    事情在佐贺美阵醉酒写出“不知道”“不清楚大概是吧”的文件后发生了改变,佐贺美阵发誓他酒量不是喝两三罐啤酒就会晕的小鱼缸。也许是神明大人听见他的抱怨,就让他忘记不能掺酒喝这种喝酒大忌,完全忘了门章臣提过的建议。不过幸好门章臣在中午前来邀请了佐贺美阵,他们死板的同事关系总算因为沾酒文件出现了松动。
    佐贺美阵坐在员工餐厅里握着笔,除了点头和发出“哦哦”“啊这样”的含糊单词外就不敢再多说什么,根据门章臣的指挥在纸上填满文字。脑子里却忍不住想着关于门章臣的事情。作为教师的门章臣与他记忆里的少年相去甚远,偶像行为又深知不能当做真实,可这没领教过的一丝一板认真严苛模样连他都要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阿章什么时候变老妈子属性的?我竟然都不知道哎~」
    ……这样的对话只会发生在曾经的佐贺美阵和门章臣身上吧,佐贺美阵盯着从笔尖拉出的长长黑线,努力辨认着眼前文字组成的意义。
    “这样差不多就可以了,辛苦您了佐贺美老师。”
    新写好的文件被抽走,他跟着动作看向门章臣,依旧是没什么表情。按动笔帽将笔尖收起,佐贺美阵找了借口匆匆离开了餐厅。
    这样就好了,不要再想「佐贺美阵和门章臣应该是怎么样」了,能得到这样的结局已经是被怜悯的结果了。门章臣就应该把他们以前也忘干净才对,佐贺美阵你难道还想再伤害他一次吗?
    那之后的确如佐贺美阵所愿,甚至比想象的时间还要快的拉进了与门章臣的距离。他暗自庆幸,自己根本没有多做什么,就等到了学校一次次分配的教师们的合作教学任务,他借着合作教学的机会,恍然觉得他和门章臣的关系修复如初。他不提从前,门章臣也从不提起,他们的关系像被擦去了一段,始作俑者们却默契的刻意忽视了。
    这样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
    “佐贺美前辈,您要到哪去?我到底要怎样努力才能追上您呢……我从没,忘记你啊,阵。”
    已经重新习惯的人身上涌出记忆里熟悉的味道,包裹数层的外壳被不习惯的酒精浇了个透彻,露出了深藏的模样。
    佐贺美阵闭上眼,再见面后未敢呼出的称呼不受控制的从喉咙、从裂缝、从撕扯开的记忆里冲出。
    “阿章……”
    原来混蛋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

    佐贺美阵已经和门章臣共事半年多了,他偶尔会梦到以前,尤其是雨期来临,天总是挂着雨幕,淅淅沥沥的就模糊了记忆的边界。现在的他和门章臣算是“关系不错的旧友”,每天都能见到彼此,偶尔一起吃个午饭消磨时间。“门老师”、“佐贺美老师”,不远不近的称呼和还算不错的关系,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已经是被他人羡慕的存在。佐贺美阵总是提醒自己要学会满足,可感情从来都是关押不住的梦魇,一次次搅扰着他的夜晚。于是摄入酒精愈加频繁,只有醉了以后才能延缓念想着对方自我纾解时的罪恶感。
    但门章臣又为何要一个人喝闷酒呢?佐贺美阵如往常一样走进经常光顾的酒馆,扫视一圈准备随便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目光却突然卡住,整个人像被锁定一般看向一个地方。梦中的主角出现在佐贺美最想不到的地方,他甚至以为是自己严重到了出现幻觉的地步。佐贺美阵定在原地,目光随着努力走出直线的门章臣又回到了吧台。
    门章臣被酒精熏的皮肤发红,树脂眼睛片也无法帮助他的视线聚焦在一旁的佐贺美阵身上。
    “请帮我结一下账。”
    酒精没有过多麻痹他的舌头,即使醉酒门章臣也表现出他给佐贺美阵的石头一般永久稳固的印象。只是听着老板娘报出的酒单后佐贺美阵粘在地上的脚挪动半步,多少流露出不可置信——那些全是他平日念叨的酒名。他喝酒多是出于一种习惯和爱好,当然排解情绪也是酒精的基本功效。而门章臣喝酒不可能是突然觉醒了什么爱好。佐贺美阵血液加速流动起来,撞击着他的心脏瓣膜。
    “佐贺美前辈?”门章臣终于看到他,却不是酒馆里的佐贺美阵。“您怎么在这里,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向前踉跄一步,佐贺美阵眼疾手快的用肩膀撑住。“酒不能混着喝,你喝的也太多了。”酒气扑面而来,往常他才是酒精携带者。“我送你回家,地址是哪?门老师?”耳边只有安静的呼吸和收紧的拥抱。醉酒者会在找到某种倚靠物后短路,即使之前他们看上去还拥有理智。
    拥有理智的门章臣通过喝酒这种最不理智的方法解决某种问题。佐贺美阵垂下眼帘,血液撞击心脏,心跳声拷问他的内心,门章臣竟然和他有着同样的问题。

    佐贺美阵困于门章臣的怀抱,被那些跨越时空的问题堵住「名称」以外的任何话语。他无法给出任何答案。搭在门章臣手背上的手指剧烈地颤抖,怕戳破这被酒精吹出的肥皂泡。
    我有资格被你拥抱吗?
    温度顺着皮肤蔓延,他想起多年前那个隔着雨水的拥抱,还有他主导的荒唐情事。少年亲手画上句号的感情,被无理的大人拉扯成无限的贪恋。
    我还有资格拥抱你吗?
    他静静地站立,无法给自己判决。门章臣的拥抱却开始松动,像潮水褪去。“佐贺美老师?”佐贺美阵突然觉得冷了。
    “门老师你喝醉了,又不肯说家庭地址,没办法我就带你回来了,这里是我家。”佐贺美阵僵硬转身,拉开两人距离。“没想到你酒精分解速度挺快……”佐贺美阵觉得自己应该再说些俏皮话调侃自己的好友,舌头却麻痹无法动惮。
    “……今天的事,是我犯糊涂。我说的那些胡话可以请你当做没听见吗?”门章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声音颤抖,如同石头砸入水面产生的波纹。门章臣显然没有断片,大脑残存的眩晕远不如他反应过来今天做的事带来的多。他差点打破「旧友」应有的边界。
    那意思很明显,佐贺美阵苦涩地笑,永远都是这样,他利用别人对他的好,将愧疚和责任全部当做不存在,永远等着对方来契合自己,无法承受就立马推开消失。还有比自己更混蛋冷血的人吗?佐贺美阵抬头望向门章臣的眼睛,明亮的紫色紧紧的停在自己身上,散发着多年前同一种绝望的味道。
    总该轮到自己了。
    佐贺美阵吻上门章臣的速度非常快,像一个幽灵,轻飘的越过了门章臣收紧的臂弯。酒的味道弥漫舌尖,原来他的喜欢混合起来是这种味道。但很快,他被门章臣推开,又被紧抓手臂,滑稽的八点档情感剧一样的场面。而接下来门章臣那近似哀求的声音说出的话都一字不差,佐贺美阵再次确认了自己是混蛋的事实。“……不要这样……今天的事只是误会,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门章臣语气逐渐急促“所以你不要再消失好不好?”他以为时间能愈疗一切伤痛,只是自己需要的时间太久。现在看来,「佐贺美阵」对门章臣刺出的那一刀同样难以愈合。
    “我不会再消失了,阿章。”他没有任何有力的说辞,但他不能不说。
    “你叫我什么……?”
    “阿章,”佐贺美阵轻轻地念着被封存多年的称呼“是我太天真、太自负,犯了错还总以为受伤害的是自己。”“不,你根本没有错……”佐贺美阵摇摇头,“我总是要你先走出最难的一步,然后再假装是你心甘情愿,可是……”他望向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手腕处空空如也,突然想起被他收进箱子的一支手表,那手表曾经被戴在那里。“今天看到你喝成这个样子,其实我知道……这半年来你一直对我抱有怎样的感情,而我却逃避了,假装看不见,我害怕我猜错了,我害怕……现在的我会让你失望至极。”
    “阿章,一直以来都很对不起。”
    佐贺美阵一股脑说完,身上的力气全部被抽干,迟来的愧疚终于化作泪水从眼眶滚落。
    “您为什么要道歉呢,佐贺美前辈。”
    门章臣缓缓松开绷紧的手掌,向前一步与佐贺美阵对视而立。“不需要说抱歉啊,因为是我一直喜欢着前辈,这份喜欢从没变过。”门章臣伸手,停顿一下后抱上佐贺美阵,“阵,我可以这么叫你吗?”门章臣将脸贴上佐贺美阵,悬浮十多年的情感在此刻落地,酒精使身体迟缓,想说的话却越来越清晰。“我喜欢你,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一定是。”单方面的怀抱终于有了回应,从背后攀上的手终于不再冰凉。佐贺美阵叹息着,将自己的身体与门章臣紧密相贴。
    “阿章,你知道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吗?”
    “我说了这么多,您还是这样……”门章臣无奈摇头,“因为这就像‘我爱你’一样没有道理。”佐贺美阵轻轻笑了一下,更多的泪水打湿了门章臣的肩头。“我真的可以吗?”“除了你都不行。”他想说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现在的他真的能再次撑起一份期待吗?但佐贺美阵想好了,下雨也没关系,雨不停也没关系,即使要再度被淋湿失去温度,他也要踏出这一步,就像当年门章臣来冒着大雨来找他一样。
    “阿章,拜托你一件事。”
    “可以现在吻我吗?”



    3.二次相交

    “会不会很扎?抱歉,我总是忘了刮……”
    刚刚接吻过的舌尖还残留酒味,亲吻时跌入沙发的两具身体交错在一起。佐贺美阵背靠着沙发,一只手搂着门章臣的脖子,另一只手摸着下巴上忘记修剪的胡茬,语气略显尴尬。才说过不论如何都要迈出这一步,可自己令人失望的速度还是比想象的更快。
    门章臣将脸凑近,眯起眼睛看着佐贺美阵。他的眼镜在刚刚的亲吻中已经被佐贺美阵摘下放到茶几上,没了眼镜遮挡灼热的目光更加让人无处躲藏。佐贺美阵暗自叫苦,自己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早就不及从前,而门章臣似乎却没有过多受到时间的影响,反而将他打磨的更加夺目。
    吻再次落下夺回了佐贺美阵的注意力,几次接吻之后门章臣逐渐掌握主导权,保持锻炼的他体力不知比佐贺美阵好上多少倍。轻咬、吮吸、舌尖触碰,胡茬刮蹭着脸,但门章臣不在乎,佐贺美阵气喘吁吁将自己打开的模样让他凭本能的想要更进一步。于是再次咬上舌尖,放于腰间的手撩起被扯乱的上衣。“唔……”佐贺美阵闪躲一下,腰上落下的热度让他身体一麻,坦白后门章臣对情欲的坦白让他恍然,压抑后的爆发吗?总觉得自己接下来会很不妙,倒也是他自作孽。
    门章臣指腹碾过骨盆凸点,顺着腰腹向上,一寸寸抚摸,越过肋骨,覆盖在胸乳之上。唇齿间的节奏突然一顿,佐贺美阵轻颤出声。“啊…”门章臣旋着手揉捏着手掌间的乳肉,柔软弹性的胸部和绷紧的小腹不一样,不会因为主人产生快感而变硬太多,挺立而起的肉粒却让人对这里泛起更多好奇,手指挤压拨弄着,每拨弄一下佐贺美阵就会随之颤抖。门章臣松开衔着的嘴唇,用鼻尖蹭了蹭佐贺美阵。酒精多少使他头晕,然而佐贺美阵从不久前还疏离的模样到现在如此近距离的在他面前喘息更让他目眩。他低头咬上乳头,用舌头包裹舔弄起来,一种奇妙的感觉从脚底蹿到大脑,身体的反应终于给了他实感,他在和佐贺美阵做爱。
    “阿章、哈啊……”佐贺美阵昂起头,手搭在门章臣的肩膀,胸部被舔舐的快感唤起了他的更多反应,酥酥麻麻的感觉逼的他绷紧脚趾,下意识想要遮住勃起的腿也无法并拢。“到屋里去……这里、没有能用的。”佐贺美阵推了推门章臣,裤子的皮带也被解开了,再这样下去他们真的要在沙发上进行了,一点准备不做可不行。
    跌跌撞撞进了卧室,佐贺美阵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掏出润滑液,门章臣在抽屉推回前从里面拿了避孕套。“唔……又不会怀孕……”“那也不可以。”门章臣从后搂住佐贺美阵,轻抚着小腹,又扒开裤子,握上勃起的性器。“阵,让我来吧。”说不清的,门章臣不想让佐贺美阵自己做扩张,大概是遗留的残念。他舔咬着佐贺美阵的耳朵,然后又向下亲吻着佐贺美阵的脖颈。佐贺美阵呻吟两声,将润滑和套都交到门章臣手上,示意对方随意。
    门章臣让佐贺美阵将手撑在床上,佐贺美阵很配合的腰腹下塌,将臀部翘起。“阿章知道要怎么做吗?”门章臣脸颊还泛着红,也许是酒精所致。他压了压阵的腰,往臀缝挤入润滑,大拇指压着臀瓣打开露出后穴,再用手指抹开微凉的液体润湿穴口,顺着劲探进了第一根手指。“唔……”佐贺美阵轻叫了一声,久违地感觉到了羞耻。他在性事方面算是无师自通的早熟,触摸身体、获得快感,本就是忠于欲望的一种行为。可是现在抚摸他的是门章臣,那个他寄托了远超前后辈关系、朋友家人、甚至比情侣还要更深情感的人,从未奢望能够将欲望倾泻而出,但故事的发展居然在对他说「你可以」。第二根手指也探了进来,甬道被继续扩张,门章臣旋着手指向下按压,再度换来更多的呻吟和弯的更深的腰。这一切都太像一场梦,他的幻想被变为了真实。那年春宵一别,门章臣学着将情感锁进心底,也许时间会把一切掩埋。但意料之外的重逢像一阵风,卷起时间和思念,他装作放下过去扮演旧友,却一遍遍梦到过去,他原来是念旧的人吗?还是因为变胆小了呢?手指用力抠挖,压抑了比相逢半年更长久的欲望彻底爆发,他想要佐贺美阵,这个名字里诞生的一切。他抱紧佐贺美阵。
    “唔……阿章,差不多了、要…进来吗?”佐贺美阵低头任由门章臣抱着,后穴的麻痒感抓挠着他,佐贺美阵收紧后穴讨好地吸着手指,刚刚门章臣的攻势差点让他直接去了一次,不知不觉他的后辈连这方面也要超过他了。“嗯…”门章臣缓缓抽出手指,又按住佐贺美阵探后解他皮带的手。
    “阵,你知道吗,修学旅行那次,那天晚上你就像这样抱住了我……”门章臣的声音闷闷的打在耳边。那是由门章臣和佐贺美阵带队的一次修学旅行,许是场景太过相似,佐贺美阵在梦里叫了门章臣的名字。
    “那晚之前我以为前辈你真把我忘了。”佐贺美阵苦笑,原来是那时候,他从梦中惊醒的时候迅速松开了,没想到门章臣竟然醒着。
    “抱歉……但是我没有忘记……”
    “不,我只是、从那之后我就无法控制地开始想你…和幻想这种事……”佐贺美阵被门章臣翻了个面,脸上惊讶的表情被吻遮住。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就……门章臣的吻烫的他浑身颤抖,他紧紧的抱住了热量的来源,忽然就想起了这段关系里被他忽视的细节。
    那是在修学旅行之后的事,当时他们的关系不再僵硬,他又开始东躲西藏逃避工作,而门章臣便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将他揪出,心照不宣的像一种游戏,彼此便在不言说的范围内拉近着关系。所以当门章臣摸上他的脸时,他闭着眼装睡想出来的说辞全部被轰的一干二净。他远远就听见门章臣的脚步声,于是刚睡醒的他继续躺在保健室的椅子上装作睡着的样子。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在了他的身前。预想的带有怒气的话语并没有想起,他闭着眼不知道门章臣的表情。手指触摸他的嘴唇时惊的他眉头一跳,差点就睁开眼。但门章臣的手只短暂的从他唇上划过,随后熟悉的语气便唤醒了他。“佐贺美老师,您又在这里偷懒了。”他睁开眼,门章臣依旧是皱起眉板着脸地看他。唇边的热度也许是他的错觉。

    门章臣进入他的时候佐贺美阵恍然回到多年前那个阴沉的雨天,后辈炽热的目光是房间里短暂属于他的太阳。他将呻吟完全放出,用腿夹上门章臣的腰,被贯穿的快感逼的他眼泪忍不住的外涌。在他虚幻的梦里反复上演的场景被奇迹变为现实。
    手指被一根根扣住变成十指相扣,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朦胧间意识到那是名为“幸福”的情感。佐贺美阵抬腰让门章臣没入更多,他感到不安,不习惯的情绪密密麻麻占据整个胸腔,膨胀爆炸,世界变得空白明亮。
    “阿章……”
    被亲昵的喊名字显然让门章臣很受用,十指相扣的姿势让佐贺美阵与他之间没有任何阻挡,他低头用深吻诉说心中隐藏的爱。十指交叠的更紧,身下结合处也变得更加柔软,穴肉不断吮吸着他,让人快要到达巅峰。
    门章臣转而抱住阵,浅浅地来回抽动。他低头埋在佐贺美阵的颈窝,手不安的抚摸着阵的身体,等着佐贺美阵快要再次迷醉在快感里时才在佐贺美阵耳边说:“真的可以做到最后吗?我……”佐贺美阵轻喘一下,心中的愧疚又重了两分。他想说话却觉得自己的话太没分量,于是便一只手攀上门章臣的肩,另一只手撑着床坐起将他们的姿势变成坐拥在一起。
    “阵…唔……”话还没说完就被吻堵住了,佐贺美阵上下动着腰,不断刺激着他。“让我高潮吧……”佐贺美阵的声音像是带他沉入海中塞壬,而在海底看到的是平静且巨大的爱意。
    门章臣抱着佐贺美阵进行最后的冲刺,交叠的身体起起伏伏,坐姿让他更多的没入对方的身体,快感源源不断的聚集,他抱着佐贺美阵高潮时看见了对方潮红的脸,和嗡动的口型。
    “什么……?”
    门章臣抱着趴在他身上喘息的佐贺美阵,上涌的血液人让他的大脑处于一片空白。
    “我也是……这一直都是我的愿望,阵……”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好在暖色的室内灯不至于让这个夜间显得太冷。门章臣洗漱完毕从浴室走出,佐贺美阵正坐在床边对着一个箱子翻找着。
    “你留在我这的那支手表,我明明记得放在这里的……”
    门章臣擦着头发,哭笑不得,他当然知道佐贺美阵在说什么,却没想到这时候提起——并且还找不到。内心反复演出过的场景突然变得有些滑稽,他曾经以为自己会恨恨咬牙质问前辈为何还要留下自己的东西。
    “找不到就赔我一个吧,正好我现在也没有。”他轻松说出索要赔偿的话,语气带着笑。走到窗边,外面的雨密密麻麻的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地响。他看了会雨,拉上了窗帘。很像无数个他想像过的雨天,但没有一个像现在。
    阿章,我们在一起吧。
    “我们在一起。”
    他小声重复着在床上时佐贺美阵最后说的话。「我们」「在一起」。心中竟如此平静。背后收拾物品的声音停止,佐贺美阵的脚步声走近,吹风机呼呼的响声卷着热风吹在脑后。
    “不吹头可是会感冒的,诶…?阿章,怎么哭了?”
    吹的四面飞舞的头发让门章臣形象全无,可佐贺美阵忘了关掉吹风机,挂在门章臣脸上的泪珠显然让他愣住了。好半天才做出反应,拉着门章臣到床边坐下,手指拨动着头发让它干的同时保持造型。
    门章臣抬头,风迷得他睁不开眼,佐贺美阵把吹风机关掉放在一边。
    “阵,我们在一起了?”
    “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嘛。”
    他低头吻了吻门章臣,又哧哧的笑。
    “笑什么?”
    “我们今天接吻了好多次啊。”
    他弯眼笑,眼角的泪快要挤出,原地打转那么久终于是向前了,那场雨不会再淋湿他们了。
    Tap to full screen .Repost is prohibited
    💘👏
    Let's send reactions!
    Replies from the creator

    recommended wor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