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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aedaKatsu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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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aedaKatsu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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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年】诗草
    陈缄的oc,迟默×徐载年
    第一人称

    【默年】诗草徐载年。
    这名字念起来像诗。
    从一个索吻的口型开始,到微笑的唇角结束。它坠坠的,眼见它的人知道它的沉,落下去,“咚”地一声沉底,泥里砸出痕迹。回声荡在有情人的胸口,就是一种暧昧的自我感触。他额头抵着徐载年的后颈,凸起的第一枚骨珠嵌进他线条缓和的鼻梁山根。
    我们是如此的般配。
    他藏在徐载年的背后,睫毛扇走眼底最后一丝困倦,把怀里轻飘飘的拥有重新占据。旧屋的窗帘是缠着人新换的,冷风被关在玻璃外面,路灯被遽然的犬吠喊得刺眼。于是皮肤上映出的粼粼波光就沉静,像极了他胸口漾出的涟漪。
    他在这间徐载年死去二十年的房子里留下自己的痕迹,像他固执挤进另一个人的身体——或是生命,也在徐载年身上刻下起死回生的药方,拙劣得可爱。
    人们把感情当作传染病。迟默说自己病入膏肓,只想做徐载年仓皇记忆里一只不褪色的水鬼。
    他被撕心裂肺的吠声吵醒,不在乎谁被拖慢了脚步,只担心好不容易睡过去的人从梦里惊醒。或许突然降温的冷天里梦不会太好做,徐载年那么平静,应该也不至于梦到太坏的事。
    迟默一厢情愿地祈祷,试探自己掌心的温度还算合适,轻轻地覆在了徐载年的耳朵上。
    适应了这种割裂一般的光线,他在半边影子里发酵爱意。徐载年恍惚有所觉,裹着被子下意识躲进身后的温暖里。迟默有一颗蓬松柔软的心脏,毛茸茸地发着微光,泵起的热液能流向他人的胸口。
    在徐载年所不能意识到——也许是忽略了,刻意与否全凭参考——的地方,迟默甚至想到了博斯科教堂辉蓝色的琉璃窗,落地的碎芒会平等地撕开每个人的胸膛,种下浪漫和幻想。世界尽头的光总会像今夜一样爱抚他的手臂和脸颊,徐载年睡着的漂亮模样会让他像一只乖巧的鹩莺撞在迟默的手心,啄吻指尖的力道轻得好似梦境里一次隔靴搔痒的呼吸。
    爱始于破碎的美感,却绵延于想要疗愈他的心。所以爱是改变,对象是彼此。
    他呵护着徐载年微凉的耳朵,像在费力粘起怀里人对死水微澜不屑一顾的破碎心脏。
    迟默滥用一切比喻,想在所有可以想见的意象里抓到徐载年的影子,这样才能系住他,系住一缕烟。
    隔着瓶子抚摸只能算饮鸩止渴,他还想打开瓶盖,把徐载年呼吸进自己的肺里,融在血液里,然后立刻死去,不再放走他。
    迟默被改变了。
    这种从身体每一个细胞开始发生的变革是那么悄无声息,等到人们幡然醒悟,往往已经万劫不复。他感受过徐载年的烫,但却不知道他胸口是否有过同样的沸腾——也许是沸点太高,迟默只想闷闷不乐地收紧怀抱。
    徐载年不知道他的心路历程,对小狗的心情理解有限,只知道这天突然就冷下来了。他固执地要面对根本遮不住什么光的浅色窗帘,如同狠心剜掉手腕烂肉的古代人,烈酒浇上去,从眼睑里看到路灯的惨白透过血管变了色,流进来红色一片,如同噩梦里倾泻的代价。
    眼睛就热起来,耳朵的呼吸被盖住了。他在朦胧里记起来因果。
    刚醒来的声音柔软,像是无意识里带出的一点鼻音。很轻,纸船放在夜间的池塘里也就大抵如此了。激烈的犬吠隔了一层手掌,传进耳朵里像失真。
    迟默屏了一瞬呼吸,又觉得莫名,对着他颈边叹出一口气。徐载年缩了下脖子,被什么柔软的一贴,有呼吸打在上面的绵延感。
    “醒了?”
    睁眼时还看不清,干脆又闭上眼睛把他的手拉了下来,手指已经轻车熟路地镶进迟默的指缝,稳稳地放在了腰间,把这具温暖躯体当作自己的避风港,嘟囔了一句“冷”。
    迟默听话地抱着他,“还早,再睡会儿吧。”手指有规律地一下下捏着徐载年。
    徐载年皱了皱眉,还是困顿。可不止歇的狗叫声太让人烦闷,一旦醒转就再难入眠。他被迟默捏得舒服,血液回流的感觉太美好,好像刚醒时紧绷了一瞬的脊骨也软下来,黏在人怀里,呼吸都规律。
    “几点了?”他涩声问了一句。前半夜在这里胡闹,途中醒来又昏过去,仿佛失去了时间概念。
    迟默就短暂放开他,去床头柜上摸手机。徐载年下意识蜷了蜷手指,只抓到行将流走的一丝余温。
    他扭过头,把越过他半个身子的人吻住。迟默静了一瞬,放弃了继续看时间,收回手捏住了徐载年的下巴,更激烈地回吻过去。
    原来夜里也会动荡不安,他呼吸着的肺腔里仅存的热气也要被夺走了,徐载年只好更紧地去上泛的洋流里索求。
    纸船有濒临泡湿的命运。
    “还冷么?”迟默喘着气问他,指尖流连在缠绕腿根的荆棘上,如有实质地拽扯着两人下坠。迟默如同被割伤手指,委屈地求爱,用全部的血去暖他了。
    徐载年微眯着眼睛,夜里的目光湿软带倦,他不回答地握紧了迟默的手,在共情的疼痛里颤抖,这样就是回答了。
    迟默并不满足地蹭他脸颊与颈窝,“明天我们去逛超市吧,买小毯子,买暖手宝,我还想吃自热锅……”
    徐载年被烫得肩膀战栗,手指痉挛,没来由地想起来被按亮了一瞬的手机锁屏。
    十一月九日,天气晴。
    这是个太平凡的日子了。
    但迟默好像能把每一天都过得不一般。他把徐载年当成了自己的包塞尼亚,无师自通地日日浸泡在那种自酿的甜酒里,因为年岁太短才呲牙对徐载年说了一句“好酸”。
    但爱是那么奢侈又廉价的东西,它所蕴丰富,能给人一个应有尽有的世界,却也因为不够纯粹,总掺杂质被人摈弃。
    迟默享受着爱里的甜,对酸味唧唧喳喳,只有苦涩都咽在肚子里。
    徐载年从货架上拿了一盒可可脂黑巧丢进迟默推着的购物车,落在包装好的粉蓝色的小毯子上,半点水花也没有。迟默的眼神里充满了探求欲,刺得他肩膀疼腰也疼。
    逛超市毕竟是一件太亲密的事情,他就不该答应。
    之于爱侣间,等同于把我后半生的五感六觉都交给你。对方可以清晰渗透进自己生活的关节,在骨髓深处钻一个窝,霸占自己的习惯。
    他穿行在整齐死板的货架之间,像在挑选后半生要使用的内脏器官。迟默在身边,他就有种被窥探着的羞耻感,这和他主动暴露自己的过去不同——这太赤裸了,没有暧昧的算计,直白而惨烈。
    既血淋淋,又表壳无伤。
    徐载年的齿轮生了锈,水鬼的手指把湿气种进了他的脚踝。蔓延的水雾胀开了他每一寸骨头,他甚至慌不择路地向手边的米缸求救。半个手掌都埋进那种干燥的吸裹里,于是脑海里泛起的潮声就退下去了,静默好似怜悯悲观的睥睨。
    这样的触感也熟悉。
    迟默从背后抱着他的时候,就是这样捏着他的手指,惨白色的反光一如当晚那样见证他的流亡。衔给徐载年的鲜花被当成牛草嚼掉了,他的诗就烂在徐载年的肚子里,却和他赖以生存的卑劣搅在一起,无法彼此剥离。
    徐载年内部的血肉翻滚,他觉得濒死,或者根本就是差点要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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