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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登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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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登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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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风纪和狗狗的故事

    #族風紀
    ethnicHistory

    【族风纪】驯服钢铁自律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美德。人类总认为自己是自律的,然而,由于人类身上的动物劣性,松懈的态度会在无时无刻不展现出来。譬如说,参加早餐会时并不提前、也不准时,一定要慢悠悠地迟到三分钟再坐到位置上;再比如,认为只要穿着校服外套就算是遵守纪律,随意地在里面套上自己的衣物,面对着我还能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再举例说,即便坐在教室的座位上也并不安分,或是走神,或是擅自在课堂上打瞌睡,将学生最为重要的任务丢在一边。

    石丸写到这里停了笔。他再仔细打量了一遍刚才所写的内容,皱着眉将日记本上的这张纸撕下来,对折三次,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从今日傍晚起,他的心中一直颇不宁静,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大和田纹土,一如既往,作为一个问题学生,他永远不会纠正他不自律的行为。

    打从最开始起,他就对“超高校级的暴走族”这一名号感到不满。希望之峰学园天才云集,石丸既然在这里就学,那自然有着引导、纠正这些天才们的错误观念的义务。既然连纪律都无法遵守,那么又从何谈起自律?石丸愤怒的笔尖在纸上刮过一道尖锐的线,声音刺耳得要将他的笔尖都磨钝、磨断。他抬起笔,带着棱角的笔头挤出一点墨水,溢出的圆润的黑色反射出台灯横亘的光,在弧面中逐渐圆滑起来。如果他有办法将大和田纹土也像这样磨平,就能够去除心中奇异的不快。

    他不需要大和田跪下在他脚下求饶,只需要他稍微低头,再解开他怪异的发型,剃上一个清爽的寸头。石丸可以帮助他,他对这点最为在行,就在手中剃刀隐隐震动的过程中,他烫得极细的、卷曲的浅色头发就飘落到地上,堆成羊毛般的一叠。没有这种故作的时尚,发根重新生出的黑色定会覆盖在他的头上,重生的不良青年能换上一副爽朗、充满男子气概的模样。既然他已经有健壮的体魄,那么在体育运动中也能做得不错,至于学习,石丸自然很乐意帮他的忙。

    那么,用什么才能让他认清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在浪费时间,实际上完全是没有毅力的体现呢?石丸再一次停下笔。他在纸上无意义画着圆形,还有一些模糊的曲线,再添上两个倒竖的三角形作为他凶恶的眼睛,就构成今天早前他在澡堂遇见的大和田君的形象。石丸总是在八点过一刻进入澡堂,在睡前入浴有利于他舒展身体、平静心灵。这个时间点的大澡堂通常没有人,所以当他遇到散着头发的大和田时确实吃了一惊。对方坐在澡堂的椅子上,却衣衫整洁——石丸修正了他的形容,他不会用整洁一词来形容他几乎遮不住什么的背心。至少大和田穿着衣服。那个脱去了长外套的暴走族抬起头,眼神依旧充满反叛,但手中却捧着一只满是泡沫的小狗。他把喷头的水调得很小,正准备小心地冲洗着那只狗的身体,但见到石丸的出现却显然不快地啧了一声。

    石丸不引人注意地皱了皱眉毛,几乎像一种极其快速的抽搐,他在自己常选的位置上坐下,目不斜视地开了水,仔细地给自己淋浴。但那种怀疑、防备的视线依旧没有消失,难道他认为自己会根据学校中不允许宠物入内的规矩就会将那只狗驱逐?石丸强忍下心中不快,装作没有觉察到对方的视线,开始往自己的身上抹肥皂,仔细体会着药皂将自己的皮肤逐渐清洁干净的感觉。

    “你也把水关小点。”大和田瞥了他一眼,比起从前大喊大叫的语调,现在的他几乎算得上平静,“对这家伙来说太吵了。”

    石丸一声不吭,冲洗时只将水调到往常的一半大小,没注意到自己的眉头拧得紧紧的。大和田只是在旁边尽职尽责地清洗着小狗,他显然十分小心,捧着狗的手只是虚虚握着,维持在一个不会伤害到对方也不会让它轻易溜走的力道。那只小狗在泡沫下逐渐显示出它的原貌,短小卷曲、黑白相间的毛惹人怜爱地散落在它的身上,让他想起了大和田现在正披在肩上的卷发。平心而论,大和田确实拥有一张端正的脸,如果他不是始终尝试皱着眉、用他的眼神恐吓别人,也不总是露出他的犬齿嚷嚷着要以暴力对待他人,石丸或许可能修正对他的印象。

    浸泡在浴池十分钟后,石丸站起来,用一条小毛巾遮住了他被热水蒸得粉红的身躯的腰间;大和田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他屡次张嘴,但又哑口,石丸注意到他忿忿地咬紧了他的后槽牙,以至于让他的两颗犬齿完美地交错在一起。

    “有什么事吗?”石丸走向他,眼睛实际上在打量他下眼角的睫毛,它长得几乎像一件艺术品,小狗就在他的手中发出轻微的呜咽,无辜的黑色眼睛和闪躲着的大和田的眼神有些类似。他为什么要觉得这个不良青年像一只小狗!石丸一旦意识到这点,便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右手拳头,在颤抖中恍惚感觉并不存在的尖锐指甲正在刺向他的掌心,但这实际只是让他的手指关节隐隐作痛。

    “……没什么。”大和田犹豫着吐出三个字 ,移开了的浅紫色眼珠又一次扭曲着反映出石丸的脸,“……我只是想问你,我能养这个家伙吗?”

    “当然不行!”石丸指出,即便他光着身子,好像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将他腰上那块布扯下来,“在校规中有明确规定不可以在校园里内养宠物!”

    “那那家伙怎么可以?!他几乎带着他的仓鼠球到处跑!”大和田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但在那只小狗发出哀叫后又慌忙调整了自己的语气,“……你看起来没管过那家伙。”

    “……那是因为田中前辈的才能需要它们。”石丸不自觉地将头偏向另一边,脸上写满了挫败,“我对他的破例始终颇有微词,但这是他的才能所需要的对象,所以即便是我也不能将那些仓鼠仅仅是限制在他的宿舍里。”

    大和田喃喃自语:“我怎么不是他妈的饲养委员?”

    “不要使用不文明的语言!”石丸最后瞪了他一眼,还是提出忠告,“关于那只小狗,你要么找到校外的人员领养,要么……你可以去询问田中前辈的意见。”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走过大和田身边的时候看了一眼那只小狗,却正好扫过对方袒露出的结实的胸膛,石丸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继续用那种似乎无法忍受的语气说道:“……毕竟他有那样的才能,如果你将小狗交给他,它应该会被留在校园里。”

    “我才不想把塔卡交给别人照顾……”那个不良青年在他身后抱怨,石丸瞪大眼睛,像是听到有一百个学生在走廊奔跑一样转过身:“你说什么?”

    “哈?我说我不想把塔卡交给别人照顾,你对这个名字有什么意见吗?你不觉得它很像一只矫健的小鹰吗?”大和田捧起那只小狗这么朝他嚷嚷,他喋喋不休的时候频频露出的犬齿和那只小狗又一模一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家伙从墙头跳起来袭击我!简直就跟一只捕捉猎物的鹰一样!它没了我肯定也能活下去,但外面的雨下得那么大——”

    “我不是在说这个!”石丸打断他,整张脸都已经红透,“你可以叫他鹫、雕或是别的鸟类,为什么非得用塔卡?!”

    “因为我乐意用这个名字!”大和田站起来,一下子紧紧握住委员长的肩膀,他用那双猛兽般的眼睛狠狠地盯着石丸,“你想教训我没文化还是怎么样,好学生?”

    “我没有这个意思!”石丸努力掰开他的手,将自己解放出来,“只是我的名字里也带着这两个读音,所以我希望你换一个!”

    “……哈,你的名字?”大和田看起来很错愕,石丸注意到他眨了好几下眼睛,在心中证实了一个猜测:“你不记得我的名字,大和田君!”

    “——我当然记得!”大和田的脸不自然地红了起来,他说完这句话,就像被什么东西夺走了声音一样,只是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石丸暗暗深呼吸了几次,也才找回了自己原本的声音:“我的名字是清多夏(kiyotaka),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给……它换一个名字吧。”

    石丸说完就快速转身走出了澡堂,他用比平时快一倍的速度穿好了衣服,然后立刻离开了大浴场。直到将房间的门反锁后,他才颤抖着倚着门,几乎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石丸愤恨地捶了几下门板,随后又捂住胸口,痛恨自己加速的心跳和通红的脸,他不想承认自己对那个不良青年报着这样的感情,让他觉得像是被愚弄了一样。为什么他会喜欢上一个根本不遵守规则的家伙?他甚至把石丸的每句话当作耳边风,那种轻蔑的态度总是那么让人不快,尤其是他总在石丸说了什么之后针对里面的漏洞嘲讽一番。石丸拉开椅子,勉强将日记写完后,便倒在床上,用枕头闷住了自己的脸。

    在他入睡的时候,有什么正在轻柔地触碰着他的脸。他被这种略微的痒意打扰,感觉到被窝里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温暖,将头发束成一束的大和田搂着他,正把石丸像一只小狗一样疼爱。你醒了?他半睁的浅紫色眼睛已经失去那种威胁性,看起来异常柔和。今天我们骑着摩托去野餐怎么样?你试着做的星型饭团看起来还挺好吃的。石丸凑上脸,也颤抖着吻了他的脸颊,大和田咧着犬齿笑了起来。他有着那么可爱的一张脸,长长的下睫毛就这样蹭到自己的脸颊,然后就用他的嘴唇给了自己一个甜蜜的吻。石丸几乎不想放开手,舌头忍不住舔了舔他的下唇。

    你今天真热情,清多夏……他喃喃着把自己抱上摩托的后座,接吻时在石丸的上牙床舔了整整两圈,直到风纪委员几乎是瑟缩着,暴走族才捏捏他滚烫的耳廓,松开他的嘴唇。石丸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注意到对方赤裸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项圈,和自己的眼睛一样有着血一般的颜色,他伸手去够前面的银色吊牌,“纹土”的反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你又想做新的牌子了?大和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车,取下他的头盔,让石丸能够靠在他的仅仅被一件薄背心覆盖的怀里:还是说你想把牵引线挂上?大和田牵过他的手,将他手中紧握着的白线的开关那头卡在了自己的项圈上。他摸了摸脖子,确保这个扣是否牢固:现在你满意了吗,清多夏?

    石丸抬起头,轻而易举地含住了对方的嘴唇,它是如此柔软,现在的大和田没有这些尖锐的刺,而且和自己爱他一样爱着自己。当自己的舌头被反过来缠绕的时候,他的灵魂正在被缓缓卸下防备,这种已经钝化的尖刺无法给他痛苦,但是他却随时可以被大和田君以任何一种方式伤害。当他被咬住侧颈的时候,几乎是用一种快乐的方式颤抖起来。

    闹钟用一种尖锐的声响刺耳地吵醒了他。石丸猛地睁开了眼睛。等到意识回到他的大脑里,他才缓慢地爬起来,一丝不苟地将昨晚已经挂起来的制服一颗一颗地扣好了扣子。在镜子里,他的侧颈依旧光滑如新,没有一点痕迹。

    他走出房门,来到餐厅,却注意到大和田在厨房忙碌,而那只小狗还在他的身边,正汪汪叫着等一顿早饭。“好吧,”大和田有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没有将头发做成先前的造型,只是简单地绑了一束,“别那么焦躁,塔卡……”

    “什、”石丸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溢出了他的嘴唇,大和田稍微回头看了一眼僵硬的他,漫不经心地继续给他的狗往盘子里倒狗粮:“什么,是清多——”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厨房中的两个人都变成了仅有脸颊滚烫的雕像。

    “你、像你这样的家伙……!!”石丸瞪着他,眼泪迅速凝结在酸涩的眼眶里,他紧紧握住自己的左手,尽力忍住那种动摇的颤抖。不要再这样扰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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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登时代

    SPOILER
    睡莲今天石丸在池子里看到睡莲,希望之峰的温室里有一朵古怪的花,但唯独没有睡莲,因为这温室根本就没有水池!可是,不管他眨几次那都是睡莲,就在一方钻石型的池子里一动不动,任由水面如镜,将他的手指倒映其上。小小的一朵浅紫色的睡莲,一如沉睡一般安静,某个诗人曾写过房屋中的花如何沉睡……但是兄弟一旦闭上眼就看不到这朵睡莲般的紫色。他身上的紫色并不是被附加的,而是从内里存在的,一颗钻石般的心五光十色地映着浅光,纵使有彩虹般的涟漪,几乎像是蝴蝶的磷翅、扑簌簌地落下光辉,但他眯着眼,能看出那是一颗浅紫色的宝石。钻石的硬度是天然矿物中最高的,所以兄弟从来都体现出一种男人的主张,他的强硬和钻石的透明只不过是硬币的两面,一个身体里被迫住下了两颗钻石!这就是他的兄弟。两颗钻石碰撞,不可能完好无损,他们美丽的结晶体似的切面被破坏了,像是被重锤砸过,有一辆车碾压过他们美丽的心,活下来的那个人将两颗心硬生生装进胸膛里。沉甸甸的是秘密的重量。石丸拨开那朵睡莲的叶片,看到花心旁边还有另一个花心,但是那么小,几乎比不上原本的十分之一,干枯地像在上一个秋天就已经死了,一朵花像一个死去的婴儿一样蜷缩在这朵睡莲的怀里,早看不出任何生命的迹象。就像他打扫天台时看见楼道里死去的蝴蝶,孤零零地竖着一只翅膀,伏身卧在一片百合花瓣上。是他的兄弟化身成了睡莲,沉睡——一直沉睡,不会有人将他们唤醒,他不知道不二咲变做了什么花,直到一朵怯生生的铃兰在他的眼角摇晃。那他会是什么?他的心灵已经不够清白,绝对不像透着青色的百合花瓣,也没有蝴蝶会栖息在他身上;但他的热情也不足以燃成一朵火焰木花,更何况他会长于树顶,再也不能接近兄弟。石丸抹了抹额头上的血,这种刺目的红色向来不是他想追求的色彩,他的眼睛一如警示灯一般鲜红,在夜行的兄弟眼中一定是一种灾厄的信号,绝不会是幸福。绝对不会。一只蝴蝶轻巧地立在睡莲脆弱的花瓣上,没有压弯分毫,它只是振着翅,纯白的磷粉落到花心,一如眼泪,受泪的雄蕊颤抖着,终于将蝴蝶拥入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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