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ffic light》-chapter16（six×rk）>Six×Rk（67），Mono×Six（16）
>鲁迅废话，预警在预告，OK再往下
（巧不巧，揭秘正好是16章节w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真相不是一个好主意，或许毁坏了心爱之物的尽头就是终结，可这两位纯爱战士又怎么能是普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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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的kid拧着眉、眼角饱含泪水，看似哭泣的神情中充满了如释负重的感慨和希望，当第一眼过目，人们会不经意被感染得为之落泪，像是在为他高兴，也像是为自己，像一剂无声的良药，治愈着劝说着，要放下重担。

kid瞠目结舌得盯着画像中的自己，与mono交流后现在轮到面对自己。从小到大，他跌倒就爬起来，哪怕很痛也会爬起来，他不断向前，走到了今天……一刻不停得寻找，迫不及待得追随着一段命运的相遇。

Six，在你的脑海中为什么我越发清晰的模样就愈是悲伤。阁楼中的水彩若只是一个概念，那眼前的这幅就是经过雕琢后的成品。还是说，你预见了我的悲伤又将之释放？

“不用说你也猜到了吧？”雀斑女瞥了眼惊讶的kid，他终于从mono的画像中抽回了魂魄，进入故事的下一个章节。
“这就是six真正消失的原因，废寝忘食赶出来的新作品……”
kid目不转睛得端倪着“自己”，情绪在领悟间震颤，“six画了我……她画了我！我可以公示给所有人的新作品，这意味着她终于……承认了我。”
雀斑女感慨点头，一同望向画像接着说道，“值得高兴的是，第二次提交的作品受到了导师的好评，他称之为‘希望，是憧憬’。可惜的是Six没有出席，我们看到这幅画的时候都惊讶，不仅是因为six能把‘你’宣布给所有人，大家见到的你总是笑脸盈盈的，并不知道你哭起来比笑起来还好看。Six未出席发表，当时我们还真以为她跑到什么地方去度假采风了。”

千丝万缕的信息源冲击而来，他不懂，为什么明明mono的面容是开朗是洋溢的却被认为是一幅悲伤的画；而自己的画像明明是流着泪却被认为是希望，是憧憬。

是画笔的宿主留下的定义。
艺术真的能混淆视听吗？真谛是看破一切外在粉饰，将最本真想表达的东西刻画在画里……six做到了，她通过白纸将悲伤谱写，渗透在纸中的哀伤传递给观看者，感情逃不过人的眼睛，当她又谱写下另一副画作，不经意间内心世界的颠覆已悄然巨变。悲伤与快乐，仅仅一念之差，只有释然，她才能看清自己想表达什么。

“six分别画了mono，画了你。我不想说six是个脚踏两条船的坏女孩，她在没有放下mono的时段遇见了你，又和你产生感情的同时回头总是看向mono。我们都是mono的朋友，当然不希望看到朋友的女友背叛了他，但这个想法实在太狭隘，mono真的会希望six独身一人向前吗？他会比任何人都希望能有个人出现给她快乐，让她忘记过去，忘记曾经犯下的过错…重新面对新生活的人啊。这有很大的风险，承受这段风险的人必然是你。”

Six不是坏女孩。她先认识了mono，后认识了我，我们只是在不同的时间线分别守护着她，纵然mono现在再次出现我也依旧不会退让，除非six推开我。她也同样深陷在进退两难的道路，她的四面八方都是信号灯，每当她向前冲的时候一定是看到了明确的绿灯。她也无助，也无奈，也想重新站起来，如果我的出现能引领她看清信号灯，无论我如何受伤都没有关系，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动摇过这个信念。她只是需要一些空间，去整理她曾经受到的挫折亦或他们两个一同犯下的过错，我不知道，我只是像一个影子附着在six的后背，当她面临致命的境遇时，我会为此牺牲，毫无怨言。
也许，mono也同样为此牺牲了？
我控制不住这种念头，像一把火烧，也控制不住目光投向那尊被白布覆盖的雕塑，一直以来他都是我心中的谜团，回过头想想six那天的举动其实已经告诉了我答案，但我还是想亲眼看到真相。

Kid离开画框，不自觉地走向了雕塑的跟前。事已至此，他已走到这一步何来退缩的余地，长久卡在喉间不敢对six的疑问，小心翼翼的心思无非就是生怕多嘴一句而失去six的不安，责怪自己多余的自作多情还是当她轻唤他的名字时深深烙下的印记，他放不下，无论都放不下，多少人劝他掉头就走，多少大好的时光荒废在坐如针毡的孤寂与失落里，他岂能一一解释的清楚，他的决定从来都是一旦踏出没有回头，他要往这条路走就绝不后悔。

Six，那些与生俱来对你的追逐与灵魂中分裂的恐惧，让我面对。

揭开了白布，Kid对望与猜想中完全一致的雕塑，毫无讶异。
Mono从跃然纸上的精神抨击到活灵活现得站在面前。这个原本他一无所知的男人瞬间为他打开了一扇门，一扇他曾经也推开的门。
用外行人的眼光，雕塑的完成度已达到了100%，与画像的视觉效果不同，将其冲击力放大到极致，在旁人的眼里是如何的不知道，kid觉得mono真的就像在眼前，还是six花费无数心血用双手一点点制成的mono。
Kid双唇颤抖，一切都串起来了。在别墅前six满身泥巴得与空气舞蹈，她说她不会跳舞却身体还记得；她说她来了灵感，来不及穿上衣服就抛开他，夺门而出说要回去做设计；她说自己停滞不前枯竭的灵感重新复燃，她说……他也嫉妒他……

Six……一切的伏笔都是Mono。

“既然你早就猜到了，为什么还要头撞南墙得去追逐six的背影？”雀斑女脸上完全剥落了玩笑的神情，从kid自主向前的探索可见他已什么都明白了，他早早就注意到了雕塑，那么聪明的他只不过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执念罢了。
“six说，认识你以后她又能继续动手了，明白那种感觉吗？思如涌泉，像是有人操控她的双手，浑身充满了电流充斥力量，行云流水地表达出心中最完美的模样，时时刻刻会兴奋到大叫起来！这尊雕塑是她从开始转专业起的第一天就立下的收官作，哪有人还没开始就想到了结局的。只要完成了这个最终目标她就不再捣鼓这些泥巴了。但她做了好久，没有一个能最终完成，不是中途突然做不下去就是成品并不理想……而这次，她说她可以完成了。”雀斑女指着雕塑，“就如所见，她本来将这个雕塑定为毕业设计，那至少还有一段时间够她捣鼓的，为此她失眠多少夜，掉了大把的头发，一筹莫展。但短短几个月里……她的理想终于达成了，不觉得不可思议吗？究竟是mono的预言还是她确实决定放下了。毋容置疑的是，是你让她做到的，是你改变了她。”

mono是six每次与我交好后逃离我的原因。正确的说，是mono的雕塑。当six学会道别的那天起，我就猜到她在做一件大事，但我无法开口追问她，就像我告白失败的那个晚上，她明明经历了一个浩劫却依然笑着告诉我她最近突然来了灵感，她的心情好多了。我就是她的灵感，每当她向我伸手，紧紧得拥抱，给了我希望，又在疯狂的云雨之乐后离我而去，是因为我能给她更多的灵感，而不是……因为她会爱我。

残忍的答案。Six，告诉我，你没有把我当做一个喝完的咖啡罐。
我多希望你每次找我，只是因为你用你的方式在试着爱我。
哪怕只有在那短短几个小时里，你对我是真心实意的爱。
就像我无时无刻想念你。

Kid站在原地，所有疑问已经压垮了他，顷刻间眼前变得模糊到无法辨识，只能抬手不断得擦拭断线的泪水试图正视眼前的人，mono正认真地凝视着他的崩溃。他顾不上身边还存在旁人，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出来，起伏颤抖的后背不断迸发出难耐的伤痛。
他不是个常常哭泣的家伙，比任何人都擅长忍耐，而现在的模样已是完全忘记了哭泣的方式，滚烫的眼泪顺着泪痕猛烈得下滑，kid望着雕塑，嘴里却喃喃着six。

雀斑女知道是时候了。她得帮six做一件事。

“嘿，kid。”雀斑女从大理石台上抓起一把锤子，举到kid 的面前。
“如果你想的话，砸掉他吧。”

什么？

Kid缓缓垂落眼神满是疑问，吸吸鼻子转头来，一汪打转的泪眼像无辜的小鹿迷失在密林中，彷徨无措，他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six看见会是怎么样的心情，雀斑女心中紧捏一把汗，替six感到紧张，现在正是至关重要的时刻。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砸掉他。把mono的雕塑砸掉！断掉six的念想，无谓无望的空想，一个没有意义的舒适圈，困锁她多年的一个牢笼，让她不要再执迷不悟。mono已经不在了，他不可能回到她的身边，所有的美好已经变成了她的噩梦，得让她从那个梦魇中醒来！”雀斑女的每一句话都鼓动着kid快接下锤子，而他只是愣愣得看着那把锤子，迟迟没有伸手。

毁掉mono的雕塑？毁掉six的念想？
不，这把锤子毁不掉任何东西，只会毁掉我和six之间的关系。
我和six什么关系都不是，她给我的答案只是一个潦草的敷衍，她的心中真的只把我当做一个灵感的源泉，一个发泄痛苦的对象么？不是这样的，我不能只看到真相带来的痛苦去涂抹真实存在的其他证据，six有在乎我，哪怕一点点，她有在乎我。
她有在动摇，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痛苦。

“我可以问一句吗？”kid轻问，雀斑女等待着问题，想着是否真相会让他节节败退，立马服软忘记six一切的好，她也能体谅普通人的心情，在这世上又有多少人的格局能扛得住这一关。
“six出事那天你们在医院说mono是不可能赶来的，他人现在究竟在哪里？”
这个问题终于还是来了，尽管答案更适合six亲口告诉他，但雀斑女还会觉得提前告诉他更有必要，这个信息对于他和six之间是否还有可能性非常重要。
“mono已经不在了，哪里都不在了。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就连这个问题Kid也料到了一二，但当真的得知这个答案时依旧给了他冲击。他自嘲，要如何赢过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即便他再也不会出现，即便他在six的心门后永远只能坐在一张冷板凳上一动不动了……

我要如何去赢过他？我要怎么才能战胜他对我的阻碍，他的消失证明他的存在反而成为了永恒，成为了six心中跨不过的横沟，变成空气变成风变成雨、随时随地能找到six，随时随地像一个隐形人跟随着six，他成为了six再也抹不去的痕迹。
而我的目的是要战胜他吗？不……不是这样的。
我从来只是想six能看看我，能在她的心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难道我在意的是支配她，是占有她，在将她的全部都涂上我的色彩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
我要的不是改变six的心让她更加痛苦啊！
我，我……我只想她也会爱我，我只想抚平她的伤痛，如我一直做好的觉悟，随时为她牺牲。

“拿着，拿着它kid！不要做个懦夫，砸下去！砸碎他！”雀斑女紧张地大声呵斥以“激励”他陷入冲动，陷入感情的旋涡，让事态的矛盾掀起的风浪顶到最高点！
而kid，再也不看那把锤子，他的心中已坚定了答案。

“我不会毁掉他的。我永远、都不会去毁坏six珍视的东西。”
“就算他的存在让你难受，让她变坏？”
Kid摇头，他止住眼泪，深呼吸调整了呼吸，嘴角苦涩地扯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six没有变坏，她只是找到了让自己平静的方法，即使这些办法会让她改变了外貌，改变了行为，改变了她心中本有的纯真，她仍然是她，如果她愿意通过这个办法慢慢找到解脱的出口，我不会阻止……毁掉念想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自私，是自欺欺人，mono一直都在那里，无处不在。”
“但他也时时刻刻提醒着six他的存在，干扰你们之间的关系，six会不断回想这段往事她永远不会坦坦荡荡得走到你的身边，做你的女孩？”
“她总是我行我素，她从不属于mono，也不属于我，她只属于她自己。”
“听着，你们两个……是我见过最死磕的两个家伙！要么太强硬要么太柔软……一个mono让她难受，现在你也让她难受。”雀斑女叉着腰，有一瞬乞求老天爷让这个倔强的家伙干脆拿着锤子把雕塑砸个稀巴烂得了！
Kid知道这让人为难，他轻叹自嘲，用指关节擦掉了脸上残留的泪痕，从外套的内侧掏出了一枚纸片递给了雀斑女。
这回反倒是让她摸不着头脑，她拎着锤子用另一只手接过纸片，是一张用透明玻璃胶东拼西凑的画纸，上面的场景令她大吃一惊，顿时哑口无言。
“如果我的存在加重了six的悲痛，如果我不配得到six的爱……我可以下一秒就消失在她的面前，然后待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守护就好。只要她能重新站起来，靠自己的力量，爬起来，继续向前走。在我心中，她永远都是我骄傲的女孩，我想mono也一定这么认为。”
Kid现在的笑容和那幅画一模一样。
雀斑女惊讶的不只是残破的纸片上画着他那晚抱着吉他在别墅前献唱的景象还有six的先见之明，她是如何预见了kid终有一天会摆出这幅令人心碎的神情。
“如果她还愿意见我，还愿意给我机会……在那之前我不会去烦她，她也不用捆绑自己为了躲避我变得束手束脚，让她照着自己的意思行动就好。”kid示意将画纸转交给six，他转头接着看向mono。
“那……如果她一直都没有给你回应呢？”
“我会等。”
雀斑女苦笑，她收起画纸，像是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这个发展是对的还是错的，也不知道six拜托她做的事情究竟哪个行为才是标准答案，但为kid没有打退堂鼓她感到欣慰，six这个家伙太冒险了，究竟是什么底气让她敢这么赌，如果赌输了，她将失去kid。
是嘛，一切都证明了她的第三幅画，也证明了她根本不是当kid是工具，或是mono的影子，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他的存在给予了她最后的力量，是她濒死前的救命稻草，是kid救活了她。
Mono的预言一点都没错。

“你不觉得我们聚集在一起的几个人像出自同一本童话书里的人物吗？”
Kid眨眨眼，哭泣的双眼还酸酸的，睫毛上还粘着残余的泪水。
“见到你第一眼我觉得，明明压根不认识你，但就是有肯定的声音在盘旋，你是我们同一本故事里的人物。因为six和mono的缘故集齐了故事的所有人物。”
不愧是艺术生，kid对这个说辞很认同，此刻回眸的光影落在他的侧脸，他浅浅一笑，看起来非常、非常得漂亮。
“如果mono是上册的男主角，那你就安心当好你下册的男主角？上册的人物不会出现在下册里，你不必考虑上册的故事情节，只要努力继续下册的故事就好。”
聪明的kid立马领悟了雀斑女的用意。
“你也不必猜测mono是何方神圣。等到有一天能从six的口中听到他们的过去，你就成功写到属于你的高光时刻了。”

Six，有一天，你会告诉我关于你和mono的事情吗？我会坦然得听完，会为此哭为此笑，站在第三人的视角感受你的喜怒哀乐，如果你将纯真的一面给了他，将灰暗的一面给了我，我愿意陪你化解这个过程。只要你肯给我机会……

在进入地下室的那一刻kid就做好了觉悟，如今心间缠绕的揪痛并不是真相大白的冲击而是无尽头的等待，他好想见一面six，听她说说话。离开时，他拜托雀斑女不要告诉six他来过地下室了，他不想让six再经历一次头脑风暴，她是个聪明的女孩但也不全是，时而勇敢鲁莽时而又谨慎得胆小，患得患失的心思足以表现出她渴望安定，渴望解脱……她的大胆与勇气只不过是单纯的一部分，她值得获得最后的胜利，她可以面对黑暗，勇敢的战胜所有黑暗。
kid宠溺的口吻没有一丝埋怨与瞧不起six时而迷迷糊糊又迟钝的意思，所有旧友大家都知道six的脑瓜子其实并不好使，悠然自得，发呆也好，跑得飞快也好，力大无比也好……在mono眼里她闪闪发光，在kid眼里她仍是璀璨明亮，正因为她害怕受伤将自己包裹得紧紧的令人猜不透，可在他们两个家伙眼里，six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可爱女孩。
Six你这个傻丫头，该庆幸你的生命中出现了两个能够拯救你的男人，他们在不同时空不同时间线里分别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你，将你从水深火热中解救，你冷漠的说你不需要，但你确实需要。即便被你置之不理，被你不削一顾，他们都同样经历了小心翼翼向你伸出援手的过程，在你的戒备中捻转，试图让你卸下沉重的保护壳，去理会，去接纳，去爱。
他们是被选上的人，是宿命为你选择的人选，只有他们你能与你冷暖与共。
雀斑女揭下了第三幅画，可惜kid已不在场，也许这幅画可以解开他的心结，也可能不能。画中出现了两个男孩子背对背，他们小小只得站在渺小的城市中央，高高低低弯腰驼背得扭曲大楼与危机四伏的黑暗包围着他们，黑暗逼近过来，只有他们两人站在唯一的亮光中同时握着各自的手电筒，照射四下逼退周围的怪物。在six的心中，这两个小孩子进入了她的梦魇，在她的黑暗中点亮了手电，用他们小小的勇气驱散了她惧怕的心魔。
一个是mono，一个是kid，他们并肩作战，即使从未见过彼此。
但他们的目的却相同，six，他们要你继续走下去，走到更远的未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