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落水，红色的，血水
黑井艰难的睁开眼睛，吐出了一串泡泡，他浮在水中，张口咳出的血沫立刻融在了红色的液体之中，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流不出血了，只有些新肉在缓慢生长，淡金色的鱼鳞黯淡无光，蒙了层血色
好痛……
黑井缓慢的眨了下眼，似乎又要晕过去了
「醒了？」
一双手附上了透明的玻璃，研究员现了身
黑井撩起长又密的睫羽，露出底下死气沉沉的玻璃眼珠，用毫无焦距的眼神看了Dr.谁一眼

这水，或者说营养液从始至终都是红的，黑井只觉得Dr.谁的发色很淡，但看不清是什么颜色，他只介绍过自己的名字

誰か

黑井闭上了眼

……

「听得到吗？是耳鳍受损了吗……」
Dr.谁没等到黑井的回答，又问了一遍
黑井沉默着摇摇头，张口又吐出一串气泡，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啊，是声带吗，没事，以你的体质两三天就能长好」
Dr.谁笑了笑，从脚边提起一个小小的水桶，几步走上了水缸旁的楼梯，蹲在玻璃的边沿，把水桶里的东西倒了下去
黑井吓了一跳，甩着鱼尾游开了，由于动作太大，部分愈合到一半的伤口被撕裂，露出里面新鲜的血肉
很痛，但黑井已经习惯了，只要等它慢慢长好就行
至于Dr.谁，他看都没看一眼黑井对伤，三步并两步的从楼梯上下来，回到了水缸面前

被倒入的水似乎是干净的、透明的水，那一块的血色似乎淡了些，待水中的气泡散对差不多了，被倒入的东西终于游了出来

那是一条深色的金鱼

在红色的水中黑井看不出那鱼是什么颜色的，只觉得很深，很沉重，有点像他的眼睛
金鱼似乎受了惊，从水面一路游蹿到了深处，黑井很在意这个新的活物，于是一起跟了下去
年轻的研究员贴在玻璃前，兴致勃勃的盯着金鱼……不，他在看着黑井，那淡色的眸子是说不出的淡漠
「给你找了个伴，喜欢吗」
他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一点虎牙，显得很可爱
黑井轻摆了下鱼尾，游到了Dr.谁面前，此时那金鱼正好从两人面前游过，黑井用余光瞥了它一眼，却惊恐的发现那鱼嘴里叼着一块破碎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