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凪玲】《失业后，我被白月光包养了》05第五章 逐渐交融

时至今日，凪诚士郎才明白年少时期那段经历对他的意义。曾经思而不得其解的情绪，在此时此刻无比清晰的呈现在脑海中。
玲王喜欢他？凪意识到到这个可能性。但并没有从头脑中搜寻到相关的证据，面对两情相悦的结果他反而有些不敢相信。所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邀请他踢足球的时候？还是开始渐渐叫他宝物的时候呢？

在凪的认知中，他与玲王的交情大部分来源于足球，喜欢这种情绪，是在他们的相处中慢慢析出的，知道自己喜欢玲王这件事也是在离别后才意识到的。
所以，他并非一开始就对玲王毫无保留，甚至会依靠着这个天赋他肆意提一些过分的要求，算是一点恶劣的小考验？毕竟那时候的，凪对他所谓的高中生活毫无指望。
青春？
友情？
努力？
还有喜欢与恋爱……
凪并非傲慢的不理解，反而是因为无法感受所以困扰万分，无法在现在灰白的生活中，汲取哪怕一点点名为青春的颜色。是玲王带他找到了那抹颜色，所以他哪怕觉得足球很麻烦还是答应了。他腾出更多的时间去练习足球，然后去撒娇讨宠爱，但凪其实一直知道，玲王对他的一切宠爱不过是基于足球罢了。
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他们无法踢球之后凪很自然的不去打扰他。
对于踢不踢足球这种事，凪一直抱着一种很无所谓的态度，玲王需要他的才能他就踢，玲王要放弃他就说‘好’，没有什么不可放弃的。至于才能，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才能，并不见得每个人都有机会将这份才能打磨好得以利用。不过是人生正常的遗憾罢了。
以上全部，少年时代的他都可以理解知悉并全部接受。
那时候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玲王躲着不愿意见他，曾经在人群中笑着奔向他的玲王，现在面对他，只剩下躲避的目光。
剩下的时间，就是他远远的看着玲王，就像最初的距离。可就连这样的日子也仅仅只过了半年，在只剩下高三最后一年的时候，玲王出国留学了。没有留下一条消息。现在想来，那时候的凪过于专注自己的感受，玲王或许比他想的更为脆弱。
那时候他躲避的目光，可能只是因为愧疚。玲王他比起失去梦想，反而更心疼自己那没有用武之地的才能。
凪意识到这件事后，无异于天塌了。之前所有脑补的爱而不得在此刻甚至显得有些尴尬，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玲王的手掌贴上他额头：“是不舒服吗？一下午都无精打采的，还是又听人家说什么了？”
被心上人那么关切的看着，凪只要再凑进一些就能亲到他。心脏微妙的抽动了一下，然后暗自窃喜自顾自的疯狂跳动着。
“凪？”
“没有哦，只是觉得很无趣。”凪内心即便澎湃似海啸，却依旧控制自己不露出过多的表情，他反手抓着玲王的手腕，将那只手贴上自己的脸：“玲王忙完了的话，我们回家好不好。”
玲王一如往常，对于他习以为常撒娇只是宠溺的笑了笑，“虽然说回家也很好，但还是要出去散散心，我又没有想让你当什么金丝雀。”
“不过，约会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
凪只打算调侃，但下一秒玲王露出的怪异神情不禁让他反思起来。
是和昨晚的事情有关吗？

凪一直在避免自己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那时候他们在浴池里坦诚吻着对方，给他有一种心意相通的错觉，只可惜那终究只是错觉。他认真的将玲王的身体擦洗干净，将他抱回床上。但即便到了床上，玲王依旧不老实，他赤裸着身体就那么抱了上来：“喂凪，你这家伙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
扑过来的玲王有些蛮不讲理，微醺的脸红红的，一双带有醉意眼睛就那么死死的盯着他，简直就像刻意勾引。凪没有回应他，只是认真的思考着他们现今的关系。即便做了什么也没关系吧？反正是被包养的关系，也不能只拿钱不做事啊。那么想着的凪打算再次吻上去，而他的手早就迫不及待的抚摸上他的大腿，曾经触而不得的人现在赤裸着躺在他的面前，又凭什么让他忍住啊！
“你这样，害我好困扰。对不起，凪……”
他不理智的侵占却被这句话彻底击碎。
‘困扰’是指什么？
‘对不起’又是为什么？
强烈的不安与恐惧让他有些想破罐破摔，看着面前醉醺醺抱着他的玲王不由得产生一种念头：还不如干脆将他先占为己有，反正喝醉是个很好的理由……
一切都等明天再说。
“凪先生，醒酒汤好了哦~”
敲门声和女仆的提醒，才让凪如梦初醒。在意识到自己打算做什么后，他心里烦躁的不行。他赶忙穿起睡衣去拿醒酒汤，回来后玲王还在不停的叫他的名字，他似乎很是痛苦，将自己蜷缩起来。
“凪……”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凪没敢再听下去，他在强迫玲王喝下醒酒汤后又替他盖上了被子。
所以，早上听到玲王说什么‘昨晚喝多了，如果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很抱歉’这种话，他其实内心有点窝火。但那无名的火气并非是对玲王，而是对自己。

当他知晓玲王可能喜欢他，凪也没有预想的那么高兴，毕竟他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错位与不理解，甚至还有比那些更现实的问题。在一一解决那些之前，他们只能先玩着这样的包养游戏。
今天他们一同回家，进门后一如既往将玲王的西装外套交给女仆去熨。然后一起去了更衣室，凪先是将自己的衣服换好，整理完毕后才缓缓的替玲王穿上家居服。
平时玲王的穿衣也是由他来的，只是今天气氛有些微妙。
玲王似乎意识到了凪的情绪，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干什么啊？怪怪的……”
“玲王喜欢我吗？”凪很直白的问了出来，他突然开始厌烦现在的猜忌。
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玲王先是一愣，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在他将那些不好的思绪强行压下去后，刚想开口却听到他说：
“没关系，不用问答也可以。无论玲王怎么想我，我对玲王的心意都不会变。”
“慢着，凪……”玲王还想再说什么，凪已经走出了试衣间。
最终玲王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他很是失落，可是面对凪那么贸然的提问，这让他根本没办法做好准备，他不知道怎么提起过去，又怕自己再次陷入那种痛苦。
即便如此，刚才凪突然的告白让他陷入一种虚假的甜蜜之中。
可恶，不用回答是什么意思。
那么想着，他捂着脸无声落泪，一时间无法承受那句‘我对玲王的心意都不会变。’

餐厅。
凪忙前忙后的布置着餐桌，虽然他很怕麻烦，但是如果和玲王相关的事情，还是有些兴致的。于是想也没想就说了一句：“来玲王家当女仆也蛮不错的嘛。”
“请不要抢我的工作，诚士郎先生。”
整理好心情的玲王看着凪不禁摇头，下意识的说道：“我说你啊，毕竟那么好的学历……”原本他想说一些要更努力之类的话，但估计凪不会爱听，于是又咽了下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真拿你没办法……”
两个人相视一笑，氛围逐渐回温，他们开始吃晚餐。只剩女仆满脸抗拒，表明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
餐桌上，玲王小心翼翼的提议道：“凪不用特别做什么我也养得起你。”
“那么，我就专心做你的小白脸咯~”
凪只是那么说，却不能那么想，他不能一辈子做他的小白脸，他必须跨越阶级得到御影家的认同。考上东大也好，学经济学也好，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能与站到同一张战线。或许学妹的提议是对的，那应该是更为适合他的道路。
电话邮件的铃声不适时地响起，凪看清究竟是谁后仓促的回了书房。
“我吃好了，不要管我……”
他焦急的打开老师的邮件，说是自己那篇论文在初次审定后得到了大加赞赏，只需要再稍作修改，就可以帮他投一些核心期刊，如果以后继续深造或是留校有很有的好处。凪纠结了之后，斟酌着字句编辑了很长的感谢邮件发给了老师。
他不禁盘算着，不如等周一去找老师好好谈谈。

凪那么想着，回到了客厅，玲王已经昏昏欲睡了。
“今天，要一起泡澡吗？”
面对玲王主动的邀请，凪有些意外，于是显得有点像找茬似得故意说：“哦呀，今天不用和球星煲电话粥了嘛。”
玲王双手捧着凪的小脸：“吃醋？真不可爱。千切的事情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在说这个干嘛。”

浴池里。
玲王毫无防备的靠着他，一副很累的样子，凪替他将零散的头发扎起来，有些心疼的抚摸着他没什么精气神的脸庞：“玲王不喜欢继承家里的生意吗？”
“确实是有点疲于应付，所以……明天去约会吧，如何？”
“这个难道这个不是要看金主吗？我的话，完全没问题。”
“既然你那么说的话，那就去露营吧，不止景色非常不错，可以烧烤，还能去附近的森林里散步，如何？”
“听着还很不错，我要在太阳下睡一觉。”
“是吧~要不要叫上千切一起，人多一点会更开心。”
玲王越说越兴奋，开始说起更细节的安排。少见的少年气息与笑容，让凪止不住怀念起了从前。
那个更为张扬自信，为梦想努力的玲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