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夏/万刻]如何追求精灵老婆是一门艺术又名<<身为救世主/悬峰王的我爱上了貌美如花、风韵犹存........(以下省略)的精灵老婆老师,要如何表达我的爱意?>>
偏魔幻类型的pa,全文10000+
cp:精灵老师夏×救世主鹅/悬峰王敌,其他人cb向。
睡不着的产物,就是想看美美的精灵老婆那刻夏,和两个傻瓜追求者的故事。
sammary:精灵,据说是古老泰坦的眷属之一,也有人说他们是泰坦的子嗣,更有甚者说他们诞生于泰坦之前。无论真相与否,人类也只知道他们调停四季、奔走人间,为世间献上一切祝福与美好,却在人类的压制下越来越少。
1.
白厄大概没有想到会在某一天挑战高温浴池的时候遇见他命中注定的爱人。当然,如果他的心上人没有用性命威胁他和万敌的话。
一切的一切都来源于万敌最刚开始的提议,由于两人已经几乎洗过奥赫玛和悬峰城境内的所有浴池还是分不出个高下,最终以万敌998比白厄997的成绩吵翻了天,白厄控诉万敌第一场比赛时穿的比自己清凉许多,导致他第一场比赛失利。
两人从奥赫玛城门吵到阿格莱雅面前,或者该说是阿格莱雅把两人抓了过来。在她灼灼目光的逼视下,两人臭着脸表示必须在一决高下一次,随后进来供奉的开拓者听闻此事,贼兮兮的把扎格列斯刚刚推荐他的优质地点说了出来,居然是一座野生的火山高效温泉池,白厄和万敌欣然同意。即使他们不同意,也被阿格莱雅笑着扫出了奥赫玛。
两人就这么一边争吵着,一边比赛谁更快抵达火山浴池,还幼稚的相互使绊子,直到抵达开拓者口中的悬峰城外的纯天然火山温泉。
白厄被万敌推搡着来到浴池面前时完全呆住了。这里仿佛一处世外桃源般美丽,碧蓝的泉水中伫立着一棵亭亭大树,粗壮的树根将整个地形环抱着,垂帘着的树叶仿若一层淡淡的松花绿薄纱。蒸蒸腾起的白色雾气混合着青碧色的温泉,在豔阳下显得格外的迷幻。
“真是一个好地方。”万敌稍稍环视一圈,抱臂称赞。
白厄并没有回答,而是将眼神锁定在青色雾气下的一抹倩影,那道身影纤细修长,隐匿于雾气中的朦胧之姿让人浮想联翩,但无法否认的是,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贵气,一定是一位美人,这样想着白厄耳尖泛红。
万敌察觉到对方的神色异常,便顺着对方的目光望去。
“有人?!”
听见万敌的声音水中的人影先是一僵,等白厄脑子转醒,他立刻二话不说要冲下水,笑话,晚了一步人就跑了,他还怎么跟对方要联系方式?
不过这里的水温确实不如奥赫玛那般温柔,反而烫的能马上煮成熟鹅,白厄半隻脚才刚踏进去,马上“嗷”的一声扑腾着跳回岸上。
万敌见状,也稍微试了试水温,确实比奥赫玛和悬峰城的烫了不止一点。虽然如此,两人还是褪下了衣衫下了水,急急的走了过去,两人走到树荫下的水裏,这里的温度居然比外围的还要低一些,只可惜哪里甚么也没有剩下。
那个美女就这么悄悄溜走了,救世主的心情顿时低落了些,万敌面色不显而是提起了防备之心“这荒郊野领居然有人?”
“那一定是水中精灵!”白厄打起一万分的精神,他默默坐在人影刚才的位置,浑身浸泡在水中,阴凉的树底下有着独一无二的香味,是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混了点薄荷的味道。
在万敌关怀的眼神里,白厄笑了“难道你们悬峰人的童话里没有这样一个故事吗?比如住在水中的精灵之类的?”
“你是说湖中仙女的故事?”万敌默默扫视一圈,确定甚么也没有后,才施然坐到水中,享受着这刚好的水温。
“你们管那个叫湖中仙女?”白厄皱眉,万敌白了他一眼。
“对。有一天,有一位悬峰人在锻炼时不小心把他的10公斤哑铃掉进了湖里....”
“打住,不是书吗?”
“甚么书?”
“一本童话书,然后水中冒出了一位精灵问他「你掉的是这本炼金书、还是这本魔法书?」他回答「都不是,是一本关于救世的书....」”
万敌捏了捏眉心“停,为什么会掉书?”白厄迟疑了一下,思考了一瞬,这个故事是他从昔涟口中听见的。
“掉哑铃不是更奇怪吗,谁会在水边练举重?在水边看书多正常啊,不是吗?”
“你知道在我们悬峰人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这几个字...”
“所以你会在水边练举重吗?”
“...如果可以,我会...”
“不,现在掉甚么不是重点,重点是水中精灵是真实存在的!!”眼见话题越来越远,白厄赶紧把话题扯了回来。
“你三岁小孩吗,信这些?”万敌将后背紧靠着石头,树下的石块长期接受温泉的洗礼,变得圆滑而又温暖,靠在上面取暖好不快活又舒适,万敌微微仰着脖梗,闭着眼睛享受徐徐吹过的清风,令人奇异的是,这几道风居然带着点清雅的薄荷味。
“缇宝老师说过,所有的传说都是有证据可言的,你不是历史最好了吗?怎么不信这些。”
“我坚信正史,抨击野史。这种骗小孩的童话故事也就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大人会相信了。”
“可是真的有精灵,你不是亲眼见过吗,在你的成人礼上。”白厄说的是那些躲起来的精灵“据说他们曾经是泰坦的眷属,可是在泰坦沉寂后变躲了起来,不再出现在我们视野中了。有一说一,他们的锻造技术是真的好。”
周围的雾气散去,波光粼粼的水面泛着异样的碧色,衬得周围的绿树成荫。有了美景易忘事,两人早就忘记比赛这点小事了,只是专注的想着水中精灵是不是老婆的可能性。
“我还以为你只喜欢奥赫玛的锻造品,居然还外拐胳膊是吗?那些奥赫玛的居民听见了,可要哀嚎痛批你一顿。”
“不,我这叫欣赏异族文化…”
“可别让元老院听见了,他们一直在宣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大道理,要是让他们知道翁法罗斯的救世主大人,打从心底敬佩异族的话…”
白蒙蒙的雾气渐渐向他们聚拢,张牙舞爪的模样在万敌心里压着一股不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样冷硬的东西抵着脊背,白厄察觉到不对时也晚了,两人浑身沁出冷汗,身后的人缓缓开口“不许动。”
声音轻柔又不失低沉,但其中却带了点沙哑甚至有些梦呓,一如低音的提琴般优美并染上了几分梦幻的不清醒感,听得让人忍不住想回头看几眼,但身后的人不给他们机会,而是下达了下一道指令。
“站起来。”两人十分听话的从水中起身,还不忘抓着他们的浴巾,在这种紧张的场合下还是要避免走光的。
身后的人不为所动,而是一字一句的说“不许回头,不准提问,只能回答‘是’或‘不是’。”
“回答,你们来这里找东西吗?”
“我们是来…”
“是。”
白厄还没说完话呢,万敌先一步回答,免得这猪队友害自己提早下线,毕竟万敌的弱点在后背,虽然不确定对方是否知道,但还是为了以防万一。
“找人吗?”
“不是。”
“是元老院派遣你们来的吗?”
“不是。”
“那是阿格莱雅吗?”白厄呼吸一滞,万敌也同样呆傻住了,那神秘的人声音显得不耐烦却出奇的平静“回答,是或不是。”
“不是”
“说谎可不是聪明的举动,你们最好……”
“没有说谎,我们只是来泡温泉的!”
‘碰!’白厄话还没说完,一股锋利的强风擦过他左耳垂下的耳饰,打掉了他灰白的发丝,那如梦呓的声音又开口了“不许打断我,还有,只能回答我给的答案,不要随意辩解。狡辩只会增加你的疑点,下一次我会瞄准你的脑袋,知道了吗?”
白厄点点头,他脸上有着被高温烘托出来的润红,浑身也都红通通的,旁边的万敌也好不到哪去,但白厄的脸红的却像要滴血一样,他庆幸有着白雾做遮挡,否则他看起来快熟透了。
救命,他那一枪真是开到我心尖上,白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完全不在乎对方是真的想要他的性命。
不知道万敌有没有发现,但白厄已经清晰的闻见对方身上到雪松花香以及薄荷的味道混着淡淡的火药味。
“现在,用短句回答我,不准超过10个字。你们从哪里来的?”
“悬峰城。”
“证据呢?”
“我的衣服上有一枚牌子。”
“悬峰士兵的牌子。”两人合力接话“我去拿给你。”万敌说着就要动身,却被一隻微凉且纤细的手臂按住了肩头“不要动,站好。”
冰凉的触感在裸露的肌肤上格外敏感,万敌呼吸顿了一瞬,连白厄眼睛微微一瞥,也稍稍瞪大眼睛,他低着脑袋,居然能在水面上看见对方若隐若现的倒影,虽然有些模糊,却能很隐约看出对方容貌出众。
“东西在哪里?”
“在我正前方的石头上。”
他低低的呼吸声混杂着清香的薄荷味,细微的发丝轻轻擦过万敌的耳边,万敌面色红润,却不改语气,一如既往的傲慢。
对方闻言,缓缓伸出了右手,他的右臂上缠绕着一圈粗壮的树枝散发着莹莹的光芒,周边的云雾象是有意识般奇迹的散开,他如羊脂的手臂上混着些许绯色,看着粉嫩可爱。那树枝像是有生命意识般伸张开来,看似纤细竟能勾起他们笨重的衣赏,速度也不慢的回到了那人的手上。
精灵,只有精灵才能催动自然的能力,白厄和万敌心声出奇的一致,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那人翻了又翻,随后将衣服披在两人肩上,轻轻的推了他们一下。
“看来你们没有说谎,既然如此,穿好衣服后往前走,不许回头,离开我的森林,然后永远别再踏进来。一路上都有我的眼线,最好小心一点。”
2.
那刻夏在树庭的威名远播,他虽然贵为精灵却愿意与人类分享精灵的知识,但总有人对他不满,比如愚蠢的元老院、又比如阿格莱雅那女人。
原本树庭的其余贤者也对他颇有微词,可惜的是,那精灵除了一张艳丽又不失清纯的脸蛋外还有一张毒人的小嘴。要不是在他面前哉过一次,其余人根本不知道,原来长得标緻的精灵美人,嘴巴可以毒得把砒霜都比下去了。
想当初,他们有四个人投了反对票,反对他成立的智种学派时,就在会议上被那刻夏花式问候了一遍。
事后他们承认,自己确实大意了,但这也不能怪他们!!
毕竟他那张脸真的好看到每个角度都动人心弦。刚开始到嘴边的反驳在看到本人后就通通吞了回去,就在那刻夏听见他们反对时,第一时间就往他们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在看见他们的同时,小嘴一张,叭叭的开始怼人。
但凡他们想驳斥几句,不过在对方拧着眉眼却依旧美丽的面孔时,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有几次好不容易说出口了,又会被他厉声打断,看着那漂亮的精灵抿着嘴唇,一副生气的模样还怪好看的。
大意了,确实大意了。要知道美色诱惑虽然退流行了但不代表没用啊!!!
到了元老院这里,他们秉持着那刻夏是异族的身份平常没少给他穿小鞋,甚至还明理暗里的讽刺过他的身份,嘲弄他不敬神、又妄图以异族的身份污染他们新生血液的思想。
当然对于这种事情那刻夏是见怪不怪,每当有人讽刺他时,他会毫不犹豫的阴阳元老院两句,大抵意思是他们思想古板、食古不化、无法舍弃那些无聊旧日弊病。
“说我‘读神’,可笑,他们还不是满嘴谎言,面上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多相信刻法勒,实际上却透过打压黄金裔来展现自己的敬神,再把元老院说的很伟大似的,沉溺在过去的辉煌时段里,认为所有人都该任他们摆布。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收了多少异族的好处,一面利用我们,一面排斥他族文化,再假装甚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向被压制的我们伸出援手,逼迫异族给予你们更多好处。”
“真是笑死人了,这种幼稚的把戏也就你们人类喜欢,真把其他种族当傻子了?现在达到你们的目的,满意了吗?所有异族都看清你们,不再对你们友好时,反而急得跳脚了。”
“怎么,还怕我说?刻法勒听了都得哭着给元老院腾位置,毕竟没有神比你们更需背负‘伟大’这两个字了。”他笑得云淡风轻,嘴上却不饶人。元老院也都是一些老奸巨猾,自然不会因为他长得好看就放水,但还是因为他实在是太会骂人了,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好了,我还有要紧事要做,可不像你们天天逛街,只为了监视民众有没有反对你们牺牲奉献的精神,这么有牺牲的精神可以去给赛纳托斯当手下,上岗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写死,毕竟这对世界也是一种贡献。对了,如果下次要找我理论请在我上课时来,毕竟我的学生看久了课本里的死案例,是很难有所体会的,可以好好参考你们做典范,顺便让他们学学你们的伟大精神。”他说着便甩袖离去。
走时还不忘继续输出“脑子是个好东西,下次记得带上,就算不用也可以捐给别人,不过还是算了吧,以你们的脑回路,估计只会徒增不识字的数目。还有,下次不要带这么多‘背景版’,除了显得你们狗仗人势之外,还很占用大众资源。”
骂了一轮,元老院几位高层有没有中风不知道,那刻夏自己倒是心里舒畅了许多,标志性的精灵耳缓慢的上下起伏,显示他的心情有多好,毕竟自己学生的作业如此一言难尽,这些傻子又急着往枪口上撞。
真正令那刻夏不满的还另有其人,就是黄金裔的领袖阿格莱雅了。先不说之间他们算是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他在树庭做自己的事情,任由阿格莱雅利用他压制元老院,毕竟以他的战绩来说连元老院的高层都怕到不敢提起他的真名。
而他自己去奥赫玛办点事情,就要被阿格莱雅束手束脚,去哪都有金丝跟着,生怕他会一言不合就把奥赫玛所有人拉着陪葬似的,每每去一趟,那刻夏脸上的不爽都能让奥赫玛所有民众为之愤怒。
是谁让神悟树庭的美丽学者如此生气,谁人如此大胆,居然敢让他们树庭唯一的一个精灵贤者摆出不悦的神情?
虽然,这位学者的嘴如此不饶人。但又有谁会去怪罪这一朵泛着清香的白玫瑰呢?这美丽的精灵有墨捏塔精心装饰的容貌,薄荷色泽的光亮发丝点缀着他粉蓝色的眼瞳,一如倒映着粉色晚霞的蔚蓝大海,而由黑色琢磨的眼罩下定藏着些不容窥视的秘密。
他眼色低垂,表情显得相当脆弱,象是哭过了般眼眶泛红,然后在路人痛心疾首的神色中用坦然接受的模样去找了阿格莱雅。
阿格莱雅完全笑不出来,她当然不喜欢那刻夏说演就演的模样,要不是她紧急压制‘黄金裔压榨可怜柔弱不能自理的贤者小精灵’的消息,估计整个奥赫玛都要炸了。
一进到生命花园,那刻夏又恢复了以往的傲娇神态,遭罪的是阿格莱雅,关他阿那克萨戈拉斯甚么事?
人们总是对美的关爱不胜唏嘘,因而蒙蔽了他们的双眼,比如对神悟树庭如花似玉的贤者精灵过分的滤镜。说难听点叫见色起义,讲好听点叫促进族群交流。
“平常都见首不见尾的,怎么突然叫我过来了?”
“我希望能安排两个黄金裔向你学习,亲爱的‘大表演家’。”
“喔?希望他们不会让我失望。”那刻夏一边逗着奇美拉,一边想着,只希望新来的黄金裔智商能有他的鞋码那么大。
“自然,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合适人选。”阿格莱雅浅浅一笑,把白厄和万敌的资料交给那刻夏,并嘱咐道“可劳你多费心了,瑟希斯的眷属啊。”
这个女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刻夏刚想反驳,谁料阿格莱雅走的迅速。还真是知道怎么气我,那刻夏气愤的想着,长长的精灵耳随着情绪起伏不定。
精灵这种生物的表情相当精彩,他们大多是面瘫属性,唯一会表达情绪的事物也只有他们的耳朵。这也是为什么,阿格莱雅可以清楚地知道那刻夏的表演行为,毕竟他刚刚装委屈时耳朵可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刻夏无奈,那刻夏生气,那刻夏决定再让阿格莱雅背几次恶毒的骂名。于是他揉揉眼睛,走出了奥赫玛的浴池。
那一天可谓是相当精彩,每当有人关心他时,他只是转过头去,欲言又止并小声啜泣,看起来委屈的不得了。不知道阿格莱雅前前后后忙了多少次,才彻底消除她压榨可怜学者的小道消息。
那刻夏则在遥远的树庭一边看着阿格莱雅给的报告,一边抱着自己家里珍藏的大地兽限量版玩偶。越看越生气,那刻夏被气得不只一次了,连带了坑害阿格莱雅后的好心情都差了不少。算了,我去梳洗一下,放松放松心情。
树庭的浴池与奥赫玛一样属于公共建筑,而那刻夏并不喜欢,除了是因为他的隐私问题,于是,他总是选择去一处隐密的地方沐浴。
那是他与树庭商量后拿到的一块小地方,身为森林精灵他更偏爱属于自然的气味,林间的一切花草皆对他崭露友善,当然,如果它们没有一口一个瑟希斯的话,那刻夏会觉得它们更可爱些。
相传森林精灵是瑟希斯的眷属之一,他们拥有催动森林一切的能力,只可惜,那是前人所留下的传说故事。现在的精灵已经没有这份能力了,他们失去了与花草沟通的古语,也不在能聆听树木的低语,甚至无法与森林共情。同时,他们的寿命也在逐渐的缩短,从原本的不老不死,到现在,慢慢的变得和人类一样,而阿那克萨戈拉斯却是唯一的例外。
“阿那克萨戈拉斯,你说他是古老血脉的继承者?简直一派胡言。”
“那种能和植物沟通的能力是血脉的象征,怎么可能....只是祈祷一下,果树与百花居然都为他而绽放?”
“他是一个怪胎,整天只会抱着书而已,他怎么会比我们优秀....”
“比我们更好.....他比我们更高级,怎么会……”
这份曾经被族人捧在手心里的能力,却在现在被精灵所恐惧,他的同胞们害怕他所带来的力量,同时因为人类无尽的压榨开始将怨气发泄给族里的异类。因而为他打上了‘读神’的名义,他们说,是他夺走了所有人被神注目的权利,他们说,他用了不知名的诅咒伪造自己是神之子的证明。
他没有哭,他是一如既往的倔强,想着只要忍耐就好,只要忍着,总有一天一切都会过去。族人有意无意的排挤他,放任他的生死,甚至驱赶他,用最恶毒的话语辱骂他,询问他怎么还不去死、询问他为什么可以心安理得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直到这一切言语升级成了肢体的暴力与冷兵器的攻击时,森林出手了。那一天阿那克萨戈拉斯本来要死了,但森林里的植物仿佛感受到他的恐惧一般,古老的树木伸出枝桠卷起他已疯魔的族人,将他们抛出去老远,树木将他团团包围住,坚固的象一堵城墙般,连花朵也用最温和的语气安抚他。
和植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其他人惊惧的神色与他的新称呼“怪物!是怪物,你这个怪物不要过来!!”
本来以为,就此一遭他们会就此放过他,可族长却将他视为异端,想彻底了却他的性命。那天深夜,年轻弱小的他被族人强拉硬拽,拖上了审判的十字架。
“那种力量本来就不该存在,你是这个世界的异端,为了神明,我们要除掉怪物。”周围的族人手举火把大声叫好,他们目眦尽裂,在火焰燃烧蔓延下,族人不在乎他的哀求,不在乎他的痛苦。有生以来第一次那刻夏感受到这片和蔼的森林无止尽的愤怒。
大地在怒吼着,森林宛如怒涛般,巨大的树根席卷了整个村庄,将所到之处都破坏殆尽,族人四散而逃,燃烧他的火焰倒塌,周围的火海猛地扩大,将所有人困在了这片满是灰烬的地狱,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过一节。待一切平静下来,周围只剩垂帘的树叶,残垣断壁和零散的尸块。
他被树根放回了地面,浑身伤痕累累,手臂上满是烧焦的伤口和铁链无情束缚的痕迹。森林象是在心疼他一样,送来冰凉的清水为他冲洗伤痕,周围弥漫浓烟,森林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变得宽广,反而接连烧毁了几颗树木。今夜是一月圆之夜,那刻夏再次抬头,郑重的凝视着月亮,彼时的他对神发出了第一个问题。
“泰坦,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金血混杂着眼泪从右眼流落,昳丽的精灵在这空虚的世界里第一次感受到痛苦、难过、和对自己身份的迷茫。
“我到底为什么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我又为何背负这份被称为‘读神’的力量,我该...去哪里,又有哪里可以容下我?”
很快,他便不再提问了,因为他知道,泰坦不会回答他这些飘渺的答案。生命的价值理应是探索,在一次次的学习中认识自己。
在他动身离开时,他听见了细小的声响,他扶着右手靠近,竟是一名还有意识的同胞,他在树根下死命的挣扎着,看见那刻夏靠近时,神色惊恐万分,为他的恶行打上最后的罪名“恶…恶魔,你这个恶魔!”
那刻夏没有说甚么,而是神色淡漠,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片痛苦的村庄。
阿那克萨戈拉斯,他们说,这是被诅咒的名字,是「恶魔」的代名词。
他在这天离开了这一切悲惨的源头,独自一人去到了人类的领地,流浪了数百年,明明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可最终他还是找到了属于他的意义。
最近很常梦到那场灾难,明明都过了那么久,那压抑在他心头的痛苦却依旧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成为他恐惧和来源。
他好象发起了低烧,能感觉到身体相当不舒服,面色潮红且浑身发烫,这绯红甚至一路蔓延至耳尖,但他还是坚持的下了水,想透过自然的洗礼来恢复一点神智。
那刻夏一边洗着温泉,一边无奈的想着最近元老院的动向,他取下墨色的眼罩,将衣服折叠放好,随身携带的武器也被他好好收着。他枕着手臂,趴在温热的石子上,薄荷色的长髮披散在身后,湿润的发丝紧贴他裸露在外的肌肤,淡色的头发衬得他肌肤越发白嫩。树木伸张着茂密的枝桠,为他遮挡毒辣的阳光,清风送来些许凉意,徐徐柔和的触感仿佛在戏弄他一般,在头疼的不得了时,他缓缓的沉入了梦乡。
直到他被树木唤醒,才艰难的从酣甜的睡意中惊醒,面前的雾气弥漫,对面隐隐有两个人影在向他靠近,那刻夏急忙站了起来,却因为泡了太久,一时间脑袋有些昏沉甚至站不稳。其中一个发出低沉的声响“有人?!”
听见东西落水的声音,以及一声惨叫,才堪堪将他拉回意识,这种情况对他本就带病在身的情况雪上加霜,想爬上岸应当是不可能了。逼不得已,他伸手让背后的大树将他拉了上去,树木连带着衣服和物品也一并给他带了上来。
那刻夏庆幸这棵参天的巨树足够巨大,让他至少能有落脚的地方,他在树上梳理头发,树底下的两人则是滔滔不觉的聊起了奇怪的话题,这题目确实有点吸引人,他一边听着一边打理自己,在他处理完打算离开时,却发现发饰不见了,那可是大地兽款式的,不能不见啊!
他左右找了一圈,才在刚刚沐浴的地方找到,居然好死不死的掉在那两个男人的中间,他不知道该庆幸他们没有一屁股坐下去,还是那发饰掉在水裏没让人发现。
无法多想,他让树木将他轻轻的放回地面,本想着等两人聊完在去拿,奈何他耳朵敏锐,听见了元老院、奥赫玛几个大字,特别是那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以说是完全踩在他的雷点上了。
居然那几个老不死的人吗?
该死,头好痛。
那刻夏一边想着,一边指挥树木跟他动手,他把枪口先架在那个纹着朱色纹身的男人脑袋,又让巨树替他监视另一个白蓝色头发的家伙,只能先驱赶他们了。
那刻夏脑袋有些晕,他甚至看不清楚眼前的两个人后脑勺,只能大概看个雏形,他强撑着身子,问了一些基本的问题,确认了真伪后将两人赶走了。
他自觉自己无法胜过两人,偷袭着实可耻,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下下策。他承认,由于脑袋发昏模糊了他的眼睛,他的反应明显比两人要慢太多了,哪怕白厄打断他了一段时间,他才堪堪扣动扳机。不得不说,那刻夏的枪术还是和原来一样,冰冷的枪柄唤起他昏沉的意识,冷硬的板机是如此的坚固难以撼动,一瞬间的聚焦他便把目光放在白厄的耳饰上。不能伤害他们,他闭了眼,专注的扣响那一枪惊雷。
他更擅长计算自己的各种胜率,偷袭是相对稳定的,当然,不保证他一定能赢。毕竟这两个人用肉眼目测就能一拳把他掀飞,更何况他现在带病在身,如果他们反抗,自己才是任人摆布的那一个。
在他快昏倒时,把手搭在了万敌的肩膀上,强行撑着自己的身子,又让树木将两人的衣物拎了过来,那刻夏没有发现两人专注的欣赏他水面的倒影。
而他翻了翻衣服,赤红色那件确实是悬峰城出产的,上面混着浓厚的石榴汁味道,甚至还参杂了些许的奶香,白蓝色那件则是出自阿格莱雅之手,披风上满满都是阳光洒在海水上的气息。等他确认好后,便把衣服还给他们,让他们穿上后离开这里。主要是那刻夏快撑不下去了,他实在不想被人看见这样的他,更何况是两个陌生的男人。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后,他终于往后一倒,树木轻轻地接住了他,并把他平放在树梢上,任由这美丽的精灵陷入沉睡之中。
那刻夏一定不会想到,被自己赶走的那两人反而对自己念念不忘,天天跑回那座浴池只为了能看见他。
3.
“瑕蝶,精灵是一个怎么样的种族啊?”
白厄好不容易看到瑕蝶的出现,终于有机会好好的问一问他心底的疑问了,万敌也竖起耳朵,专注的聆听着。
“非常抱歉白厄阁下,我的体质特殊,并没有和其他的精灵生活在一起过,所以对于精灵的文化和语言一窍不通。”白厄闻言显得有些抱歉,他不是故意为难瑕蝶的。
“不过,那刻夏老师应该会知道。”
“那刻夏老师?”
“他是我和风堇小姐的导师,神悟树庭的学者,也是目前已知唯一一位纯精灵。”
“纯精灵?”万敌好奇的开口,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词。
瑕蝶点点头“我是半精灵,意思是,我体内有一半的精灵血脉。纯精灵和一般的精灵并不一样,据说他们身上流淌着古老的血液,那是已经流失的黄金岁月,现在的精灵与普通人没两样,或是象我一样的半精灵。而纯精灵消失很长一段时间了,曾经的他们作为刻法勒的后裔指引人们往前走。”
“刻法勒的后裔?纯精灵是黄金裔的一员?”白厄嘴巴张得大大的。
“理论上来说,确实如此,而那刻夏老师也是黄金裔的一员。但目前的资料有限,那刻夏老师也是已知的纯精灵,我曾有荣信见证纯精灵的能力,他们拥有让植物生长茂密的能力,不仅能操纵植物生长、甚至能听懂它们的语言。虽然有些谣言过于夸张,但我确实见过那刻夏老师催动植物的能力。”
“他现在在哪?”白厄比万敌更加焦急,又自然更想要赶快找到那名美丽的化身。
“我知道他在哪。”阿格莱雅和缇安来的刚刚好,缇安笑咪咪的说“小白,看来你对新老师很感兴趣呢!”
“甚么新老师?”万敌先出声询问。
缇安微微笑“当然是小那刻夏啦!他是你们俩的新老师,是阿雅安排的喔!”
“吾师,后面那句就不用加进去了,我并不想成为他们师生交流的桥梁。”阿格莱雅摆摆手拒绝。
白厄和万敌跃跃欲试,他们早就把那名精灵藏在心底很久了,想要找到他想的不得了,现在有个明显的线索,他们怎么可能不抓住呢!
缇安则领着两个人去往了大地兽区“啊,我好像找到小那刻夏啰!”她指着前面的薄荷色身影,他伫立在大地兽面前,正饶有兴致的欣赏大地兽的模样,当他们走进一看,可以清楚的看见他藏在髮间的精灵特质,比较吸睛的是他在脑袋上放着一颗橘子。
“小那刻夏!”缇安的呼唤声将那刻夏从难以自拔的快乐中拉了回来,那刻夏正在剥着橘子,并边品尝边欣赏大地兽吃点心的模样。
“缇里西庇俄丝女士,好久不见。”那刻夏转过身来,一张精致的容貌足以令世界为之动容,他的眉目简直是用最完美的丝线缝制而成,温暖太阳仿佛是为他而升起,柔和的声音像极了玉石般晶莹且清脆,粉色的霞光包裹着碧蓝的大海,仿佛能将人溺毙般的柔软神情令人忍不住想成为他所关注的存在。
他的表情依旧冷漠,如此冰冷的精灵,笑起来一定会让整个奥赫玛为之疯狂,因为现在这容貌清秀可人的存在已久把救世主和悬峰王储迷的七晕八素。
救命,他真好看。
告诉阿格莱雅,我找到我的浪漫泰坦了!!
刻法勒在上,怎么会有这么一张美丽伟大的脸。该死的扎格列斯偷走了我的脑子,让我很难用更好的话语表达我对美人的倾慕之心,让我在心上人面前象个傻子。墨涅塔在我的心里留下了密密麻麻交错的金丝,却不是把我的爱牵到祂心里,而是将我无私的爱缝成了独属于你的心房。理性的瑟希斯肯定不会谴责我,因为我和祂一样自愿困在了墨涅塔精心缝制的牢笼里。
缇安并没有发现上后两人的异样,而是兴高采烈的打招呼“小那刻夏,近来好吗?我听小风堇说你前几天发烧了。”
“…请称呼我为阿那克萨戈拉斯,还有,多谢您的关心。”那刻夏稍稍撇了几眼和随后转过身去,默默的欣赏大地兽吃饭的模样。
令人意外的是,那双长长的精灵耳朵却在此时上下起伏着,虽然幅度很小,但却清晰可见。像猫一样,万敌和白厄忍不住这样想,更何况那人还面无表情的吃着手里的橘子。
“哎呀,没事就好,今天是想跟你介绍一下黄金裔的新成员,这是小白和小敌。”
缇安双手插腰,看到两人表情不自然,在他们眼前挥挥手“小白、小敌,你们还好吗?”
“抱歉,我有些走神了。”万敌尴尬的转过头去,不敢直视那刻夏“我是迈德漠斯,称呼我为万敌就好,悬峰城的王储。”
白厄则挺直腰背,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爬满了绯红,以至于最后语出惊人。
“我…我是白厄,你好,老…老婆。”
缇安 (´⊙ω⊙`)!
万敌 (─.─||)
那刻夏( ರ_ರ )?
白厄 ⁄(⁄ ⁄•⁄-⁄•⁄ ⁄)
白厄觉得自己尴尬的能用脚趾抠出整个奥赫玛的地图,更别提,那刻夏转过来后用关怀的神色扫视了他一眼,小伙站的更直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明天早上八点,神悟树庭,到了自然有人跟你说要去哪里上课,不准迟到,两个都一样。”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缇安:小白,喜欢一个人不用到这么直接啦!
万敌:出去别说我认识你。
白厄:我....都是扎格列斯的错!!
扎各列斯:ber哥们?
那刻夏走回树庭时只觉得奇怪,第一次见面的人会对你表白吗?聪明的学者想了一个晚上都想不明白,这个看起来如此温和又开朗的少年怎么会说出如此...低俗、令人羞赧的话语?
跟他这个出生便是族人口中的怪物、恶魔告白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啊?
这是在戏弄我,还是真有其事?那刻夏为此有些烦躁,他安静的审着学生的论文,思绪却忍不住往外想,他从来都不知道被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自出生起没见过父母,族人只将他当作空气。
没有人告诉过他,要怎么去爱一个人,要怎么学会被爱。
这是,身边缓缓传来一道不算亲切的女声“哎呀,汝看起来似乎正在苦恼呢?”
那刻夏头也没抬,冷漠的回应“是你啊,大名鼎鼎的泰坦,你不在王座上听他们宣扬学说,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这些事情不用吾亲自处理,汝等已经不需要吾的指导了,不是吗?”
“…可他们终究放不下你,就象你放不下你所爱之神。”
“倔强的精灵之子,汝的灵魂还是如此扎人。要听一段吾与吾爱之间的故事吗?”她看上去兴致勃勃,甚至那刻夏还没拒绝她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当初是吾爱先开始追求吾的,那时吾倔的和汝有的一比…”
那刻夏只得放下笔捂着耳朵“我说过,不要在我工作的时候说你们的恋爱故事。”
“唉,汝若是不愿听也罢,但寻常学者若想听,吾可能不愿意说,毕竟在这神悟树庭的所有学者中,汝是和吾最相近的存在了。”瑟希斯唉声叹气,语气颇为无奈。
“呵,说甚么最相近,我可不敢和你相比,舍弃了理性,爱上了浪漫。”
“倘若有一日,汝遇到理解汝之人,便也会像吾这般,为了所爱不惜痛失所有。当汝有了想要守护的事物,即便是在漫长的夜晚也无法拆散汝之心意。”
“不可能。”那刻夏坚决的否定。
“狂妄的精灵之子啊,切莫如此肯定,等到那一日,汝便会追悔莫及。”瑟希斯噗哧一声笑了。
祂太清楚他了,毕竟这脾气和当年尚未遇到墨涅塔的祂如出一辙,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祂真的很想看看,这冷血的精灵彻底陷入名为爱情的牢笼时,究竟会是何种模样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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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真的太想看精灵那刻夏了!
半夜睡不着,突然想到精灵的耳朵会表达情绪时,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刻夏(意外觉得那刻夏这种表情不显的人很适合精灵耳。
俗话说的好:没粮自己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