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LC][笛卡/蟹师徒/政军/双子]不记得那些过去但未来是可以努力的 第四章 马尼戈特的仓库·续 5

笛捷尔和卡路迪亚回到圣域博物馆的时候，希绪弗斯与艾尔熙德也已经完成任务回来，只有双子兄弟那一组还在寻找目标的路上。不过据说并没有遇上什么大麻烦，也就不需要派人赶去支援。出外勤的人自然而然地回到了各自原本的工作中。
汇报完任务的笛捷尔看了一眼躺在馆长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补眠的马尼戈特，感觉似乎不是向赛奇提出自己的疑问的好时机。
从汇报书上抬起脸来的馆长察觉到了他的犹疑，便从书桌后站起了身。
“到占星室来，刚好我还有工作要交给你去做。”
所谓工作不过是个借口，赛奇只是需要换个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的地方，听听看笛捷尔想说什么罢了。

自从成为馆长助理之后，笛捷尔时常会晚上陪着赛奇来到占星室占星。这里的占星室有着当年圣域星楼的影子，只是多了些现代的设备。从依旧保留下来的古老仪器，到两侧书架上摆满的书籍，都让笛捷尔觉得十分的怀念。
“据我所知你们这趟十分顺利，并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关上占星室的门，赛奇问道。
“是的，赛奇大人。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疑问罢了，和这次的任务没有任何关系。”
绿色头发的青年恳切地回答。
在过去并不曾有过任何圣斗士向自己提出过这类问题——当然在他身边长大的马尼戈特除外，赛奇不由得对笛捷尔的问题生出了一丝好奇心。
“是什么问题呢？”
“是关于其他同伴的记忆。他们真的一丝一毫都不记得了吗？”
他的问题并没有让赛奇露出意外的表情。中年男人轻轻叹了口气，看向被玻璃覆盖掉一半的透明屋顶外的星空。
“卡路迪亚有什么保留了记忆的表现吗？”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保留了记忆。他说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向往到海底去，所以才会那么执着于潜水器的研发。如果没有一点记忆的话，又怎么会在那么小的时候就产生这样的执着呢？”
赛奇依旧背对着他，抬头仰望着仿佛无边无际的星空。
“你希望他记得吗？还是不希望呢？”
“肯定是希望的。”
这一次，中年男人终于转过身，向他看过来。眼神中有着他无法读懂的隐忍的痛苦。
“虽然这是在重生后，以各种流传下来的记录中的信息推测出的过去，但我想应该与事实相去不远。在你与成为海皇宿体的瑟拉菲娜女士被冰封在海底之后，你的好友尤尼提连同海洋之心一起被某个人送回了陆地上。在那之后，天蝎座的圣衣被某个人的小宇宙送回了圣域。你能够想到那个人是谁吗？”
“卡路迪亚……”
“在那次圣战中，我啊，亲眼看到马尼戈特在我的面前，带着死神的肉身一起跳进神的通道，化为了灰烬。尽管我拼尽全力封印了死神的灵魂，但那一幕至今依然停留在我的脑海里，深刻到会在梦中惊醒，然后确认马尼戈特依旧睡在身边，才会觉得安心。如今，这份痛苦的记忆，我希望越少人拥有越好。所以才不把那段过去告诉他们，让他们不被过去所束缚，拥有崭新的人生。包括那个时候应该亲眼见到你将自己冰封起来的卡路迪亚在内。你希望他记得那份痛苦吗？”
“不……”
绿发的青年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苏醒之后，因为见到了活着的卡路迪亚，而以为自己已经淡忘掉的痛苦——为了让自己完成使命，卡路迪亚在那时挡在了拉达曼提斯的面前，直至小宇宙消失的那一刻。他抬起手，按住胸口，心脏像是被人攥在手心里一样地抽痛起来。泪水沿着他的脸颊滚落下来。突然涌出的记忆混合着潮水般的悲伤像是决堤一般化为了眼泪。赛奇抱住他的肩膀，像是安慰孩子一样地拍着他的后背。
“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我的选择，而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是的，赛奇大人。”

让笛捷尔自己一个人去平复情绪，中年男人一面仰望着浩瀚的星空，一面在便利贴上记下今天的观星结果。
过了一会儿，观星结束的赛奇转过身，将便利贴交给终于抬起头看着自己，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样子的青年。
“拿去，这是近期的股票涨跌预测，按照这个去调整持仓就好。”
“是，赛奇大人。”
把便利贴夹在书中收好，绿发青年站起身，手放在门把手上，却没有按下去，而是转过身再次开了口。
“面对没有记忆，还那么年轻的马尼戈特，您就不会觉得不安么？”
他的问题让中年男人弯起了眼角。
“不会，他告白的样子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过去德弗特洛斯曾经说过您简直就像老狐狸一样，如今我确实地体会到了。”
看着笛捷尔行过礼之后离开观星室，赛奇摇了摇头。
“真是，到了这个时代，连这孩子都变得更加直率了呢。”

※※※※※

因为实在没有任何人能给出参考意见，卡路迪亚还是硬着头皮去踢醒了睡在会客室沙发上的马尼戈特。
“你和老头第一次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听他这么问的青年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我告白当天就做了啊。”
“你就没用几天去考虑吗？唉不对，那时候你不是才15！”
“哎呀，7岁时看到他躺在那诱人的样子，当然是告白被接受之后毫不犹豫就想吃掉他了。虽然……”马尼戈特顿了顿，想到这小子在这次任务前突然闯进会议室，看到自己正骑在赛奇身上的样子，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继续说下去，“虽然是我反过来被吃掉了吧。”
“不是，你等等！你看到他和谁？”
卡路迪亚觉得自己的CPU都快被马尼戈特的话干烧了。怎么同住在一栋房子里，就只有自己不知道这些，这不科学啊。
“怪老头啊。你竟然不知道？”
“他们俩又没有公开卿卿我我的，为什么我会知道！住在这栋房子里的果然就我一个正常人吧！”
马尼戈特撇了撇嘴，忍不住吐槽他。
“就你一个处男还差不多。”
恰巧推开会客室的门，回来拿东西的绿发青年刚好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老师的观星结束了？那我过去找他回家。”
从沙发上爬起来，马尼戈特朝他们挥挥手便离开了房间，留下还在一脸尴尬的卡路迪亚以及仿佛无事发生一般的笛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