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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ishueisu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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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ishueisu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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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熊猫
    Work title:Destory My Lover
    Summary:某天晚上,天祥院为自己找了一只可爱的小狗
    Compling:天祥院英智x斋宫宗
    Classify:NC-17
    Length:16147
    WARNING:本篇含有大量

    疼痛/色情/失禁/人格丧失描写

    Notes:纳贝琉斯,教导逻辑与修辞的魔神,给予人回复名誉与爱情的力量。

    英宗-纳贝琉斯之犬斋宫宗在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中醒来,满身冷汗。他趴在地上,四肢僵硬。回南天把地板弄得粘腻,渗人的寒气像毒蛇布满他的脸,爬向脊椎,冷得人全身打颤。

    他一动不能动,只有嘴巴能简单地开合,却说不出话来,倒在地上像一块死肉。

    心理恐惧更甚于身体的阴寒,意识终结在他去储物室拿装饰物,在拐角的地方被人从身后重击脖颈。影片和其他工作人员就在一墙之外,门也开着,倒下时甚至能看到几人的鞋面。他喊不出声来,无力地阖上眼,手里的塑性剂掉到地上,发出微不足道的一声细响。

    如今我为鱼肉。宗奋力挣扎起来,或者叫晃动比较合适,他像是件被随手扔进储物间的器物,每个关节的摆放都以其最不自然、最不人道的姿态。苏醒后逐渐加快的代谢让他的全身针扎一般发麻,微弱的几下弹动后宗就紧紧咬牙以遏止脱口的痛呼。

    他实际上是个相当娇生惯养的艺术家。这种酸麻潮水一样涌进四肢,猝不及防地让他萎顿下来,也阻塞了他迟钝的感官——宗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微弱的蠕动中带着金属与地面碰撞的簌簌声。

    因此他是在猝不及防中被人翻过面来的。一只手,应当是手,某人的手穿过他的腋下,扣在他胸前,紧紧拽住那点布料,费力地把他拖动着翻过面来。身上的衣料不算宽松,很快就在这不恰当的拉扯中紧勒住他的后背。宗脑内嗡响,背上针刺的感觉成百倍的被放大,几乎让人惨叫出声。那人的手心冷得像一月的窗霜,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放在他胸前,寒冷就四处蔓延开来,从皮肤渗透进胸腔,让他心口也布上凝重的寒意。

    “醒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招呼声惊雷一样在耳边炸开,声线舒缓、温柔,连吐息都是不紧不慢的,有恃无恐、好整以暇。

    此下宗几乎如惊鸟般浑身紧绷了,他咬着牙,像待宰的畜生一般不可反抗地被翻过面来。眼前还是一片漆黑,让人在恐惧中多出几分愤怒来。

    正是这零星的愤怒支撑着宗尽力把牙龈压出血来,从绵软的喉头挤出几个音节。

    “Tens……hou,inn,tenshouin…”他没什么气力,将本用来咆哮的情感揉到微弱绵软的几个音节里,只能独自含恨地在血腥味里反反复复地念这几个音节,像是把天祥院放在嘴里嚼了几嚼,饮血啖肉。

    “我在这里,我在。”英智依然不急不缓地应着,用那种如同喝茶闲谈的语气。宗感觉头发被扯痛,额头的伤口上抵着什么冰冷而粗硬的物件,来来回回地挤压摩擦,让一些细小的颗粒扑簌簌掉在面上。,

    “你在干什么?”宗动了动,他意识到自己额头的钝痛来源于粗暴的绑架而不是当下的摩擦,但更不好的预感迫使他再从声带中挤出些疑问。这种粗暴的对待使得艺术家的嗓音发哑,呼吸中不自觉带着咳呛的痕迹。

    说话间物件摩擦的颗粒掉到唇瓣上,一瞬间沙尘的咸苦味道在他舌尖炸开。耳内嗡鸣,巨大的白噪音一下把他劈成两半,像是耳蜗里被人塞进了一百台没信号的旧式tv机。宗的怒火终于压倒茫然和惊惧,他神色空白,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大脑的大部分功能都在这种巨大的羞辱中被剥离了,只剩身体因怒涛般剧烈的愤怒而颤抖,胸腔上下起伏。

    “你居然敢……你怎么能。“

    酸麻已经过去了,但宗仍没法大幅活动,他的指尖颤抖,试图支撑住地面,头也竭力向一旁撇过。艺术家不知道自己的脸白而复红,剧烈的愤怒把他的两颊蒸透了,像开得太过的鲜花。

    “我居然敢?“英智也重复一遍,他应当觉得地上趴着的狼狈的败者说话分外有趣,连声音里都带着笑意,话末的音节上扬,轻飘飘的,带着满不在乎的味道,“我为什么不敢?“

    他的鞋仍踩着斋宫宗的额头,上上下下。有几次甚至从他的眼周掠过,那种强大的碾压感甚至让斋宫宗恍惚间错觉自己的眼珠会爆开。无处可逃的尖锐痛感让他如坠深渊,宗不可避免的意识到,如今的这个天祥院不同于平时,甚至比曾经发动战争时更恐怖,这种预感无法言明,但怒火在意识到这事实的一瞬间就被恐惧扑灭了。

    浑身发冷。他意识到自己至今没法出于自我意志地动弹分毫,天祥院和未知一起吞没了他。

    疼痛。应当是天祥院又踩了他一下,这次更靠近眼珠,他甚至能感觉到眉毛被鞋底的花纹碾过后被扯断的刺痛。接着,一些温热的液体渗进他唇缝,更咸,仍带着洗练过灰尘的苦味。洇湿的布料妥帖地盖在眼睛上。宗先是反应过来自己的脸上蒙着一层泪水,才听到绷紧的喉头断断续续的呜咽着,带着灰尘的苦涩。

    恐怖像潮水一样席卷他,那种断续且没法轻易停止的哭泣混合着强大的求生欲让他的喉头紧绷,胃酸迅速地顺着食道上涌,那样凶狠地把舌腔烫伤了。

    “天祥院……你怎么……“泪水出于本能而不是他的自我意愿,但哭腔还是让宗嘴里翻来覆去的那几个词夹带着示弱的错觉。

    他甚至没有说完,就被掐住了脸腮,这时英智的手反而显得很有力。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弯下腰,带着微微的叹息,舌头钻进宗的嘴里,咸涩的腥味。

    那应该是我嘴里本来有的味道,宗暗想,如今恐惧已经将他摧毁泰半,大脑只能缓慢地思考些无意义的琐事。天祥院的舌头泛着苦味,这样蛮横地伸进嘴里就像被喂了口难吃的中药。

    我快死了,他接着想。

    宗浑身瘫软,两片唇一被捏开就再合不拢,盛不住的口涎从嘴角溢出,脸侧上灰尘、泪水、口水甚至血迹混在一块,一片狼藉。上下两片嘴唇被人轮流含在嘴里吮,已经红肿刺痛,舌根被吸得发麻,不断有涎液从嘴角流下来,又不断的被舔去。

    喉咙裂开的感觉像是被刀割过,他从自己嘴里尝到新鲜的血味,像打湿了的铁锈。宗不自觉地想到雪夜里饥饿的狼为了解馋而不断舔舐刀刃的故事。那匹狼最后失血而亡。

    我快死了,宗又想了一遍。等疲惫战胜痛觉,他在英智怀里睡过去。

    天祥院仍显得很安静,他的体温太凉,反过来说宗又太热,不大正常的两人又拥抱了一会,英智就慢慢把他放回地上,神情冷淡地起身,把沾满唾液、泪水、灰尘与血的污渍的衬衫脱下,赤着上身出去了。

    宗在黑暗里昏睡又醒来,他仍倒在潮湿的地上,眼前的布料湿了又干,有一种强烈的不服帖感。至少有五六根睫毛被些恶心的分泌物粘在上面。泪痕也还糊在脸上,结了层薄薄的痂。四肢无力。天祥院应当给他用了什么药,但随着时间拉长,药效渐消,至少基本的触觉缓慢地回归了身体。他双手反绑在身后,用的麻绳很粗糙,咯得他手疼。

    一旦苏醒,那种酸麻的滞涩感即刻卷土重来。宗低咒一声,他的整个口腔都在阵痛,耻辱的痛感。醒来后恐惧稍微消散几分,他又开始竭尽全力地挣扎。

    但那显得相当微弱,于事无补。宗到现在滴水未沾,他分不清过去多久,也不分明自己身处何方,天祥院会对他做什么。一切未知和恐惧都找不到答案,甚至他自身也是恐惧的一部分。身体的酸痛和透支让人的本能居于上风,他只能听见四周萦绕着风声,秒针走动的滴答声,还有些水滴滴在地上的声音,这大概是错觉,一旦动一动脑子,或是深吸口气,那些恼人的噪音就会淡去,然后折返……蚊虫一般恼人。

    这些错觉折腾得他快发疯,下腹一阵阵的酸胀,胃也不适时地蠕动, 提醒他如今受制于人,只能可耻地让摄食和排泄的欲望弥漫在大脑里,为此软弱得几乎缴械求饶。

    天祥院从他昏迷后再也没有出现,这家伙把他关在这里,却不顾他的死活。

    下腹的饱涨感又一次袭来,他一瞬间想起自己和影片他们闲谈时喝下的半瓶水,排练后补充的矿物质饮料,早起时就着鸡蛋送下去的几口豆浆……他有点悔恨自己喝下这么多水,更悔恨不多喝些,好叫喉咙的干裂来得更晚些。

    宗艰难地把两腿上抬,竭力让快被撕裂的膀胱更轻松。他的双腿绞得死紧,脚趾勾得失去血色,脚背爆出青筋来。内裤前端已经湿濡了,冰冷的一小片贴在性器下端。宗怀疑自己疲劳的肌肉已经兜不住更多液体了,因此才让马眼一滴滴地漏尿、说不定自己听到的水声也是这个。他抿唇,咬牙切齿,恨不能把天祥院千刀万剐。

    小腹开始抽痛。他妄图再一次用意志战胜生理的本能,用尽了仅剩的气力。

    宗甚至开始在地上蠕动,划船一般绷着腹部,把两只脚往前方岔开。指甲不自觉地抠住麻绳的缝隙,中间勾着的链子铛铛哐哐地被拖动着,像伏在地面的尾巴。暴汗打湿了上衣。

    阴茎被腿根紧紧夹住,黏糊糊地贴在紧绷的肌肉上,麻木到失去知觉。他没有放松自己的警惕,只是觉得眼前发白,接着愉悦的失重感传来,身体不自觉地放松,软绵绵地贴到地面上。

    “咕……呃,呃……“宗身体颤抖,他甚至没法让牙关妥帖的闭紧,在一阵阵的尿颤中付出更甚于之前的努力想让自己停下。腿内的软肉很快被温热侵染了,那种长蛇一样的触感蜿蜒地顺着肌肉蔓延,又弄软了布料,隔着仍不停止的尿流趴在肌肉上。漉漉的水声在密闭的室内回荡,声音清晰得有点吓人。布料上深色的湿痕很快蔓延到后背,尿液在他腹下积成一滩,甚至有些沿着腿弯爬远,长虫一般顺着裤管溅到脚踝上。

    宗的下体湿成一片,连背在身后的手侧也浸在尿里,感受那种毛骨悚然的热度。漫长的放尿终于结束,他又打了个寒颤,垃圾般躺在一滩腥臊的黄尿里蠕动。自身体液的味道顺着热气上升,久久不散地萦绕在鼻端。

    “咕,呜呜……“宗的身体绷紧了,他竭力不要思考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或者等会要面对什么。但黑暗让那种异常的触感和温度都更加鲜明。

    或许死也会比经历这一切要好,宗想。刚刚那几个不可控的尿颤把体液溅得到处都是,连脸上都带着水液的触感。他宁愿相信那是眼泪……宗死死咬着牙,在迅速失温的液体中哭得几近痉挛,又不敢乱动,胸膛换不过气地小幅抽动。

    此刻他希望那个“天祥院“再也不回来,最好让他饿死在这里,和那种耻辱草草下葬,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如今艺术家破碎的自尊只剩下这一点了。

    宗躺在黑暗中,他睁着眼睛,感觉身体迅速地习惯身下那滩液体。连手上的那点触觉也消失了。

    那双手。用来裁衣、造型的手,碰到那些污浊的液体……好脏,不只是手,我整个人都好脏……

    宗什么也看不见,他试图让自己变得一片空白,却没法停止思想发散。

    空气的流动好像变了。宗在寂静中变得很敏感,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有人在上台阶,声音很轻,接着又消失了。走廊上有地毯。开门声,脚步声一下变得很近,不紧不慢,最后消失在他脚边。

    天祥院回来了。

    这句话像是某种示警、某个信号,一下煽动得斋宫宗心脏狂跳。这是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而宗被铺天盖地的紧张感淹没,脸上身上发干的水渍都变得发烫,鼓点一般一阵一阵刺痛,不断地提醒他刚刚做了什么丑事。

    英智没有碰他。

    很漫长的沈默,甚至比宗忍耐尿意的时间还要漫长。宗安静地躺在自己排泄的秽物中,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实际上这种伪装很拙劣,大概天祥院是这么想的。

    英智低笑一声,很轻蔑地。宗想,应当是很轻蔑的。因为他伸出一只脚,隔着裤子,用皮鞋在自己的腿间来回碾弄,好像宗的身体是条擦鞋用的抹布。

    “你濑尿了?”

    宗一怔,天祥院所接受的教育里绝对没有这种词汇,他没说的那么好听,但也没多过分。正是这种恰恰刚好的程度,让宗整个人烧起来。他僵直着身体,在一滩尿液里遏制不住地发抖,牙关打颤的响声炸在他的耳边。

    “怎么跟玛丽一样……” 他软倒在地面的两条腿被英智用脚拨开,又围着他仔仔细细地逡巡了两圈。他说话时显得很从容,宗的尊严尽失在他这并不是一件大事,“我母亲家的狗在没进门之前就知道应当在哪……排泄,这是很基本的规则。”

    来了。宗想,尽管潜意识里已经预演过很多次,但当天祥院真的说出口时,他仍然会因为几句欺侮愤怒羞愧到全身发抖。

    “不过这种情况下你反而变得可爱了……真应该记录下来。”

    接着,清晰的咔嚓声响起。

    ……

    …………

    ……他在说什么?不不不,他在做什么,那是什么声音,咔嚓。咔嚓是什么的声音?

    什么意思?我要死了吗?

    宗的思维一片空白。他突然觉得自己天真极了。哪怕到失禁的地步,他心里仍然是葆有些许幻想的,或许有一天自己能够得救,能够重新回到舞台上,仍然唱歌,做符合美学的衣服,交一些朋友。

    我要死了吗?那个天祥院会用照片去做什么?是不是所有人都会知道我躺在地上失禁了?

    我会死。

    宗的身上发冷,一种畏怖笼罩住他,他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在地面上抽搐起来,那摊水液被他弄得泛出水声,相当不堪,但此刻的宗已然没法注意。

    连濑尿时都没动静的胃部终于咆哮一般地作怪了。他的牙床相撞,喉头也不受控制地痉挛,不停地发出咯咯咕咕的怪声,夹着嘶哑的吼叫和哽咽。他几乎被口水呛到了,指甲也在水迹里不停地抓挠着地板。

    “Tens……hou,inn,tenshouin…”他终于哭出来,泪水从一道道湿痕上流走,他哭得太过,甚至眼皮也带着痛感。宗试图把手抬起来,不用太高,能把下巴遮住就好,只是半张脸的话应该没那么容易认出来。

    那种令人熟悉的咔嚓声仍不间断地传来,甚至离他更近,让他不自觉地向后扭过脸去。

    “我求你……我求你。”英智完全能预见地上那人眼中会出现什么神色,又是以什么心情说出这种话的。那种脆弱让他受用极了。

    “求……”

    英智没有理他,摄影是很细心专注的一门艺术。因此英智只是稳稳地端着相机,在宗动的太激烈时适时把他固定住——用皮鞋木制的鞋舌。

    左脚脚踝被死死踩到地上,挤压的刺痛感传来,终于让宗恢复了些许理智。他突然意识到天祥院分明能用的起最昂贵、也最体贴的相机,那种恶趣味的咔嚓声不过是另一场刑罚。

    但自尊仍然逼迫他在英智残忍的意图下挣扎起来,眼泪布满了他整张脸,连带那点透明的绒毛也打湿了,像颗在泥地里滚了一圈的桃子。那个英智或许对这种反抗乐见其成,宗的挣扎转而变换成另一种目的,他的脚踝在鞋底下拧动,幅度在骨骼错位的空气声中慢慢变得微弱。

    接着,宗又发出那种混合着痛苦和愤怒的抽泣,混着来不及吞咽的口水和牙关开合的咯咯声,怪异非常。

    “只是脱臼而已,不要再乱动了。”他在煞人的痛苦中听见英智说,他这下显得很无奈,但声音仍然很温柔,仿佛一切的祸首不是他本人,“还是你想被扒光了照?”宗屈服的很快。他这下显得异常听话,多余的自尊已经在刚刚的痛苦中磋磨干净了,只剩下趋利避害的本能,沉默地伏在地板上。

    英智没有踩住他很久。很快就有铁链被拖动的声音响起,接着有什么钩住他脖子上的东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带着颈环——用力把他拖起来。

    浠沥沥的水声,宗被项圈吊着跪在地上,液体顺着皮肤滚动滑下,难堪地落在地上,滴滴答答的声音似有若无地响着。

    他能感觉胸前一凉,接着黏在身上的布料被分开了,某些细长的东西伸进来拨弄了两下他的乳蒂。室内实在安静,两个人都默默听着布料离开皮肤时轻微的摩擦声。

    天祥院轻快地笑出来,自从宗被绑进来,他总是显得很愉快,“好重的尿骚味。”

    宗动了动。他本来没有这种打算。那根细棒不硬,用的力道也不重,突然伸进来时就像小时用体温计一样。但当英智饶有趣味地上下拨动时,那种怪异的被触碰感就格外让人难以忍受了。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他在英智的玩弄下毫无快感,只有被支配的恐惧。

    “很舒服?”他感到自己的屁股被轻轻抽了一下。他这下反应过来那长而软的东西就是根鞭子。

    宗抿了抿嘴,他想,这种情形似乎是应该哭的,但。但事实上,他只是木然地趴着,嗓子和破锣没什么区别,“如果你需要发泄,财团应该能给你准备很多女人,就算喜欢男人、应该也有对应的渠道……”

    英智并不理他,自顾自地拽着踉踉跄跄的宗走到某处站定,“知道吗?这房间里其实有卫生间。”他弯腰去牵他的手腕,“看不见的话,摸一遍就知道马桶在哪了吧。”

    宗的脸色更白,天祥院的语气从始至终没有变过,轻描淡写地,仿佛让人在地上学狗爬、甚至用手“认识认识”卫生间不是什么道德败坏的丑事。

    而更恐怖的是,他是认真的。

    “等会我出门的时候把你放到这边吧。”英智笑着,一边说话一边动作,锁链哗哗作响。宗脖子上那个项圈很快就收紧了,斜斜地向上吊着,卡在他的脖子下方。“如果你总是满地濑尿的话,我解释起来会很麻烦。”

    宗的呼吸一下被收紧,他根本站不稳,脱臼的左脚在刚刚的几下拖动里已经迅速红肿起来了,但凡重心向身体左侧倾斜哪怕一下,都是一阵钻心的刺痛。只能歪歪扭扭地倚着右腿站好,他被只颈环掐住,只能痛苦地发出些嗬嗬呼呼的气音。

    英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宗被勒得来回踉跄,脸慢慢涨红,“连在哪里排泄都不清楚的宠物难道不应该惩罚吗?”

    “嗬嗬……咕呃…嗬、嗬呃……“

    宗缺氧得很厉害,恍惚间甚至能看到自己四周的情景,潮湿肮脏的厕所、狼狈挣扎的自己和居高临下的那个天祥院。他几乎换不过气来,连手还被绑着都忘了,左右摇晃着试图把胳膊抬高,又很快失去重心往前栽倒,整个人被锁链吊着往天祥院身上靠去。

    英智似乎格外喜欢他濒死挣扎的惨状,那种强烈的压迫感突然消失了。锁链哗啦啦地掉在地上。天祥院把双手空出来,又抱着他的脸颊强迫他抬起头来。

    宗还没缓过神。他的嘴巴张得很开,胸膛像风箱一样不停地抽动。

    英智看着面前这张口水和眼泪糊成一片的花脸,很体贴似的用拇指把嘴角滑落的涎水揩去。声音难得褪去了那种轻快的愉悦感,在宗模糊的认知里,正常得有些失真,“你这回为什么没哭呢,宗?”

    他的指甲没剪干净,两三片戳在宗的脸颊上,陷下去几个小坑。指尖则是不曾变化的冰凉,无论如何也没有温度。那点正常也随着这句询问消失了。宗无暇理会这个疯子,他甚至来不及咽咽口水,瞳孔涣散地不停大口呼吸。

    天祥院大概正盯着我的眼睛看。宗很久平静下来。他意识到那疯子从放开锁链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动作。他应当、不,一定在盯着自己看,好整以暇地欣赏自己的丑态。

    宗都快习惯眼前的这片黑暗了,以至于有时不能很好分辨自己到底有没有睁着眼睛,而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和天祥院隔着层薄薄的布对视了。

    宗的喉结攒动。他的食道沸腾,连喉头也带着点火辣的刺痛感。

    一想到天祥院正透过这层布看着自己,那种难以言明的厌恶和恐惧就无限制地膨胀开。

    毛骨悚然,宗竭力保持自己的平静,至少不要让那种憎恶太过露骨。他终于合上嘴,或者试图合上嘴。天祥院掐的很用力,以至于他的牙隔着脸颊肉压在指腹上。牙齿模模糊糊地从手指上碾过两次,掐着他的手终于松开了。

    斋宫宗听见男人的低笑。

    下一刻,滚烫的水兜头浇下来。

    宗死死扣住手上的麻绳。他被烫得叫出声来,背上几乎即刻浮出带辣意的红色。

    天祥院的声音没有什么道歉的意思,“我的体温偏低,所以水温调得高了一些——站好,我先把这层裤子脱了。”

    是故意的吧?宗暗想,他的手仍攥着麻绳,手臂绷紧,打定主意一下也不动。这或许会招致天祥院的加倍的报复,但宗的自由只有这仅剩的一点了。

    天祥院等了几分钟,宗仍塌在他身上,死尸一样。他接着谈他母亲的狗,“那家伙第二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躲在书房里不肯出来,最后被丢掉了——”英智顿了顿,说这话时换成带着劝解和告诫的语气,但仍然淡淡的,“分开装在三个袋子里,丢在我家后山。“

    宗仍然麻木地半卧在天祥院怀里,他的腿上被流下的热水流过,先替换下几股冰凉的液体来。他很明白这是什么。

    现实的遭遇和语言的威吓纠结在一起,加之那支残腿上红肿刺痛的鲜明触感,宗已经没法再对刺激做出反应了。

    英智又等了一会,宗仍然靠在他怀里,吓傻了的脏狗。

    他叹了口气,说实话,这家伙挺重的。而且相当不听话。

    天祥院的本质是个冷血的资本家,他并不体恤斋宫宗遭受这些的感觉,但如果一天里就让人面对如此大的信息量,效率会因此降低也说不准。

    英智把手下移,试图把宗推到墙壁上。而他的体贴并不被宠物接受。宗开始前所未有剧烈的挣扎,他的四肢难以移动,却趁着英智把手松开的机会竭力低头,一口咬在人的肩膀上。

    这一下咬的很重。宗很快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牙关下贲出,流到他舌根上。这口血喝的他快意极了,宗咬地更重,又试图把伤脚提起来用膝盖撞他的腹部。

    这下来的很重,但颈后很快一痛,本能的脱力感传来,他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呛得死去活来。

    “……哎呀。“英智被这突然的一下疼得打颤,可惜宗几乎有24小时没摄入任何食水,所谓博力一击实际上只能媲美出生不过半年的小型犬。

    往颈侧一探,手心里全是鲜红的血。英智有点苦恼地支了支脸侧,连带那层血迹也抹在脸上。宗看不见,但此刻俯视着他的男人神色莫测,瞳孔里满是摄人的光亮,带着血腥气和残忍的兴奋。狩猎时的眼神。

    “本来还想体贴一些,但如果这样的话。就无论如何都需要教育你了。“

    天祥院弯腰把栓着宗的那条链子拾起来,猛地把他拎起来在脸上扇了两个巴掌。

    英智下手不重,但宗的状态相当糟糕,这两下几乎是轻而易举地把他打到眼冒金星。

    宗头脑空白,他下意识想把脸扭过去,再蜷起身子。最后只是让项圈和英智手间的那一段铁链哗啦地响了两下。

    天祥院好像笑了一声。他很自然地拎着栓狗的链子,想也不想地把两根手指粗的长链往脚下挣扎着的肉体抽去。

    英智专修过人体课。他的兴趣总是很广泛,如今锁链雨点一样甩在宗的大腿内侧、肋骨、膝盖,甚至断掉的那边脚踝也有一道。每一下都带出一道青痕,突起癞痕一样的紫斑。

    宗不敢再动,只有肉体被铁链抽过时本能的抽搐。他一整天被侮辱得晕头昏脑,此刻暴雨一般的被虐待,反而清醒了些。英智打他用的那条锁链正是栓在他脖子上的那条,每次抡动都有风声从耳边刮过。

    如果他再挣扎起来,那种力道的链子打在头上就不是疼上一两天的事了。

    “别打了……别打——“宗半跪半趴,用手支着上半身抬起来。

    喷头的水不断洒下来,一些溅到他的伤口上,火上浇油。水滴划过的地方像是掉了块肉。宗很快就辨别不出这点区别,热水把整个室内都蒸得发雾。

    热气无孔不入地把他包裹起来,是件过分服帖的衣服,这些膨胀的水雾把伤口撵得一抽一抽,无微不至地凌虐他。

    英智的手拉得很紧,以至于斋宫宗不得不仰着脖子,在狂啸而来的疼痛中求饶。

    泪水似乎没停过,一阵一阵的温热滑下脸侧,一片一片地从下巴流走。嘴巴里不停地念着,带着哀意的咕哝时不时被呼啸而来的鞭打中断,沙砾般颤抖震动、断断续续,很快几近于无。他很早就喊不出声了,嗓子里带着撕裂的血腥味,这下连说话也困难,字句中带着沙沙的哑声。

    宗甚至不敢叫天祥院的名字,他对无意义的祈求已经不保希望了,但哀求和哭泣就像本能一样,不曾停歇地从唇齿间溢出。

    天祥院叹了口气,终于停下,本来连拽着宗项圈的那只手也松开了,但疼痛得无法自己的宠物很快颤抖地往地板上趴去。他只能接着提着宗的颈环,迫使他歪歪扭扭地跪在地上,另一只手把虎口上那点血细细地搽在宗仍然不断开合的唇瓣上,像歌舞伎町里的女形,面白唇红,妍艳得几乎淫邪。

    宗毛骨悚然。那层薄薄的血液抹得很仔细,像是真的搽了口脂。属于他人的血液很快在唇面上燃烧,疼得如同吻了一口强酸,泪腺不是他的一般,他哭得几乎作呕。

    他的眼泪让英智又笑了一声,梦魇一样的笑声。

    “怎么还在哭。“

    下巴上很快传来点柔软的麻痒感,一路顺着脸颊爬到额头,又细细碎碎地滑到鼻尖。

    宗的脑袋里还回荡着那种朦朦胧胧的呼啸声,像是狂风刮过悬崖。在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英智在吻他,那时英智已经亲过鼻尖,再向下落到唇上了。

    他吻得宗以为自己被蝴蝶蛰了一下,接着天祥院带着草药味的舌头又伸进来,轻轻地在黏膜上刮蹭两下,一下就让那种作呕的血腥消失了。天祥院的唇瓣软绵绵地贴在他嘴上,舌头从上颚的软肉晃过后垂到他舌根,托着他舌尖轻轻地拉扯。宗无力的唇舌一下被解放出来,被英智温凉的口腔咬着吮了两下。

    “我是不是没说这句。“天祥院慢悠悠地吻他,松开唇瓣前咬了下他的舌尖,后又温柔地补充这句,”我好喜欢你哭起来的样子。“

    宗睁着眼睛。他这下可以确信自己是睁开眼睛的,因为他的眼皮在颤抖,扯动着被黏住的睫毛上下移动。他睁着眼睛,说不出自己对这句话有什么感想。

    灵魂失去了肉体的控制权。

    他似乎应该厌恶,应该把胃袋都吐出来,但他有点忘了厌恶是什么感觉了。

    实际上。宗的睫毛颤抖着,他缓慢地吐息,唇瓣上的那层血迹已经被英智轻巧地舔走了。他全身都在发抖,人在背了很久重物后突然放松也是这种反应。

    宗放松地发抖,脑袋里一片空白,充满了轻飘飘的感激。

    至少,英智不会真的杀了他。

    天祥院等了等,又笑起来。他再亲了亲宗的嘴唇,是没伸舌头的亲法,用湿润的唇面把他耷拉在外的一小截舌头放回去。然后他摸了摸宗的脸,提着项圈,把他挂在墙上。

    宗垫着脚。有什么贴着他的腰侧下来,划过泛着骚臭的裤子。

    天祥院用的一切物件和他的手一般,都是冰凉的。

    布料从大腿根部被挑开,宗这下明白刚刚从腰腹擦过的小小一片其实是把刀。

    该叫吗?该哭吗?天祥院希望他哭吗?宗嘴唇动了动,木然地阿了一声。他还想着刚刚的那个吻。吻里投了毒,是不怀好意但不得不收下的礼物。

    他的两条腿很快被剥出来,只剩条浸湿的内裤不大服帖地包着屁股。那个喷头的水流泼洒的不怎么细致,只是很粗略地从背部滑向两侧。宗的内裤夹着水流和没被冲走的大半尿渍,在臀瓣的下方兜着两个小袋,从布料里透出泛黄的诡异颜色来。

    宗本人是没法意识到的。他身上淌着极冷或极热的水流,滚水几乎把他烫麻木了。

    英智的手心里打了泡沫,轻轻地在宗身上涂抹着晕开。打伤的地方被沐浴乳激的很痛,宗觉得自己是被火点着的罗马,身上四通八达的鞭伤随着沐浴露的泡沫被水冲开一处接着一处地燃烧起来。红肿灼热的疼痛。

    他不自觉地绷紧身子,脚尖很快被瓷砖推着滑开。宗这下明白连固定着颈环的挂钩都邪恶的,两腿没法移动,只能竭力踮着脚把上身支撑起来。

    在宗的两肩要被烫伤之前,英智终于把挂着的蓬头拿在手里,对着他腿心冲洗。内裤下方那两个异常的小袋让他不自禁笑了出来。

    “听说尿液也有杀菌的作用。刚刚帮你脱裤子的时候我就在想,你这情况算是干净呢,还是脏呢。”他用手勾着内裤拉开,也不动他,只用喷头往布料里面灌水。

    性器被强健的水流一烫,那种怪异而剧烈的疼痛就刺激着阴茎半勃。

    天祥院没理会宗的情况,喷头晃了晃就继续往下走,他甚至不忘恶劣地直接松手,让绷紧的布料回弹,打在宗翘起的性器前端,发出啪的一声。

    宗的头被水雾熏得发昏,下体被这样一刺激,又摇摇晃晃地往左边摔去。他那只断掉的脚根本没法承担重量,身体于是不受阻碍地继续向下滑去,把宗勒得咳出声。

    他立刻挣扎起来,脚后跟和手肘不时撞到墙壁上又擦着水珠滑开,除了更加多的青痕和痛楚没给现状提供任何帮助。

    宗差点被自己勒死在浴室。

    “你要乖一点,宗。想想那只小狗?”英智叹口气,帮他把自己从项圈的压迫中解救出来。他用鞋子把宗的腿推回原位,让他继续踮着脚尖站好。仍然用那种高雅上流的语气说话,声音离他更近一些。

    天祥院话音落下,喷头的水也停了。漫长的清洁终于告一段落,他丝毫没有体谅宠物的想法,热水一停,就放下脚,走去另一旁拿东西了。

    浴室里的水汽仍然浓烈。宗两颊被憋得绯红,只有还半堵着的鼻子在艰难地喘息。

    稀薄的氧气让他眼皮重起来,快黏到一处去,英智的脚一离开,宗就晕乎乎地倒在墙上。天祥院甚至仍穿着皮鞋。木制的底敲在瓷砖上,发出有戒律的嗒嗒声。来来回回的反复折磨已经让他对英智的脚步声有些恐惧了。他几乎绝望,靠在墙上不停地喘气,“……你会放我走吗?”

    英智停住了脚步,声音仍然很温柔,清风似的拂过耳尖,“怎么还没想明白。

    “你之所以会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母亲觉得我太寂寞了。

    “所以她拜托人给我物色了一条狗,这就是事情的全部。”天祥院那轻飘瓢的声音从很高的地方传来,接着有东西碾过皮肤,一下一下地擦拭着。或许是清洁海绵,或许是其他的,但那显然不是人用清洁物品。碾压伤口的疼痛几乎消失了,只有一跳一跳的灼烧感在皮肤上炸开。

    宗费很大功夫处理这段话,他认为自己没能理解其中的某部分,那种庞大的混着金钱臭味的邪恶笼罩了他。

    假的。紧接着,他想,这种说辞听起来很有说服力,但对我却没法那么有效。宗低着头,他的本能在保护自己不要崩溃,假装他不是天祥院眼里微不足道的一条狗,假装自己不会崩溃。

    而现在,有一件足够重要的事来消耗他的经历——好好垫脚站着,如果不想因为站不稳而把自己勒死在项圈里。

    英智的手滑过四肢,滑过后背,顺着一道道的瘀痕慢慢爬回脸蛋,完整地把他整个人擦干。终于把项圈从墙上取下来,“洗干净了,自己站稳。”

    宗终于能用脚面切实地站在地板上。他竭力保持平衡,以免自己又趴在地上,只能踉踉跄跄地爬回去。

    英智似乎在对着墙面做清洁,水声又响了一会,接着,他转过来看着宗,发现他居然好好站着,又笑了一声。

    “这不是能做的很好吗。“他这么说着,凑过去又亲了亲宗的唇瓣。

    在那个满是热气的浴室里面蒸了太久,凑近时宗甚至能闻见英智脸上的香波味道。

    英智的唇瓣在宗嘴上停了很久。那个吻下的毒后遗症太深,宗只是安静地站着,很乖地让英智亲他。

    天祥院等了很久也没见到他反应,于是轻轻吮了下他的唇珠。香波的味道又飘飘忽忽地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英智轻轻说了声,“你这样还不错。”

    他就这样牵着宗,把他带到床边,让他抬腿爬上去。

    “别出声,宗。“天祥院甚至记得给他掖好被角。他的声音显得很愉快,和先前的那些愉悦不同,是带着温情、甚至显得珍重了。他又提醒一句,”我把帘子放下来了,但如果你一直乱动,说不定有人会看见……那不是好事,知道吗?“

    紧接着的一切都变得很朦胧。天祥院似乎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宗能听见书页簌簌翻动的声音。不同的鞋底踏在地面上的声音,重物放下、拖动的声音,甚至金属的刮擦声——这让宗的后背迅速绷紧,然后熟悉的温凉指尖很快落在他身上,轻缓地拍了两下。

    宗的颤抖很快停止了。他甚至昏昏欲睡,至少这种时候天祥院不应该再对他做出什么。如果一直出不去的话,宠物一样被人摸两下总比丢在地板上失禁好。宗自暴自弃地想着,至少他不用在恐惧中入眠,哪怕旁边陪着的就是那个加害者,那个把他扔进深井淹死的人。




    “你为什么报复我?”宗坐的很板正,是没一会就会让大腿发麻的那种板正,花园里阳光太盛,斜铺到眼皮上时带着刺伤他的意图。

    他想了很久,终于能确定是什么环节出现了差错。他和天祥院的恩怨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至少他感觉起来是这样。那种纠纷不应该招致这么大的灾祸,宗不明白

    “宗,”英智仍坐在椅子上看书,应当看得很专注,因此似乎没听清,“你说什么?”

    “你…报复…为什么?“宗没有动,他现在离天祥院太近,这意味着如果动一下,哪怕动一动手臂,也有撞到那家伙的风险。

    英智没有叫他说完,“我爱你。”他把书扣到桌面上,这声咔哒和宗离得很近,不如说就在他头顶上。天祥院把手伸到桌底,很轻易地捉住宗的耳垂,捏了两下。这种突然的触碰如同梦魇般无可摆脱,“我很爱你。”

    宗还没对这话做出什么反应,英智又笑着补足,“这么说会让你好受些吗?“

    “爱真是世界上最奇怪,最扭曲,最不可理喻的事物。

    “我对你做出这些事,是因为我的爱更胜于庸人,更庞大,更不可满足。

    “如果你看向别处而不望着我,没有一丝痕迹,我则在远处观望、思索、燃烧,哭泣。

    “爱会让人腐烂,会让人受难、失去自我。因为离你太远,所以我发狂了。“英智的两只手从脑后绕到前方,死死扣住他的脸。宗是对的。那双手一用力,宗的头往后仰,就靠到天祥院的腿上。

    天祥院的蓝眼睛比其他人都浅一些。宗有听过粉丝夸赞人眼睛深奥,像是风暴,像是漩涡。而天祥院的瞳孔里只有被灾难卷席过的沙滩,是一片狼藉的空白,除了那层浅浅的蓝色,什么都没有。

    爱是亘古长明的塔灯,

    它凝望着风暴却兀不为动;

    爱如恒星指引迷舟,

    你可量它多高,它所值却无穷。

    ……

    假如有人能证明我说的不实,

    那就算我从未写诗,世人也从未爱过。*


    他抱着宗的头,一下一下从他柔软的发顶,吻到眉心,又在他的两只眼睛上虚虚地亲了两下。

    宗的头紧贴着英智的大腿,等他弯下腰浅浅地吮吸自己的嘴唇时,宗离这人的心脏就更近几分。

    那种孱弱而混乱的心跳,渐渐凑近,又突然远离了。

    宗又看见他的瞳孔。

    英智带着很空虚又很坦荡的笑意,“我真希望自己能这么说。”

    “爱对我来说太难了。“他的声音如往常一样轻快,说这话时两只手松开他下颚,顺着脖颈和肩颈一下下地抚摸着。”征服和驯养则更容易一些。“

    他又亲了下宗,这次吻落在颈侧。

    宗后仰着身体,一动不动,这个世界似乎只剩下吻和疯狂的爱语了。

    英智在绑架他的第二周把他眼睛上的绑带摘下来,第五周他才弄清整个房子的构造,他在英智的卧室里被锁了三十几天。

    整栋房子只有一层,窗户全是密闭的,装着整套新风系统。

    这么清楚的原因是他曾经猜想玻璃花房晚上总要开窗换气。在那丛丛的蔷薇刺下面被抓住了。

    那天夜晚很晴朗,应当有星星,或许没有星星。宗已经想不起来了。

    他的记忆中断了一会,再启时手死死抓着蔷薇丛的根茎。天祥院一直避免自己出现在他人面前,但他的囚禁在这房子里不是秘密。

    不是秘密。

    他的手被花刺划出三四道血痕,深可见骨,对他抱着恨意。毕竟蔷薇们因此死去了。茎杆被扯得歪扭,还没开放的蔷薇花苞散乱地倒塌,溅着鲜血,印着脚印。

    宗甚至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冲出来的,英智被两三个高大的男性挡在后面。他穿着浅色的宽松睡衣,但这点明亮的黄色很快被淹没在一片沉重的黑衣中。

    他心生不安,两旁把他拽出蔷薇丛的男人都面无表情,像是统一制造出来的机器塞进不同的躯壳里。他的手掉到地上,差点被人踩断,天祥院拍了下桌子,那脚就移开来,略略往旁边迈开一步。

    那群人把他抬起来,又扔进花房的木箱里。手脚都蜷缩起来。

    这箱子里什么都没有,一片漆黑。但比刚刚被绑架那会儿更糟。他连抬手翻身都做不到。

    没有声音、没有触觉,连疼痛都没有。

    死亡大概就是如此吧。

    宗没有撑很久,在这待的几十天已经把他磋磨得很脆弱了。他不由自主地回想一切。站在舞台上的宗,在后台发火的宗,和玛朵出门的宗,撒谎失败的宗。宗 ,宗,宗。那个斋宫宗是他。但那个斋宫宗不是他。这一切已经离现在很遥远了。

    被绑架的宗,在地上濑尿的宗,被锁链抽哭的宗,摘下眼罩后没法见光的宗、动弹不得的宗,宗,宗,宗。

    他开始剧烈地喘气,接着呕吐。涕泪俱下。

    然后服软。“天祥院……天祥院,拜托你……”

    “我求你……天祥院!我……英智……英智……”

    还是无人回应。宗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手脚了,甚至需要一遍又一遍地确认自己有好好呼吸、好好把口水吞回去,才不会突然在窒息中猛烈地咳嗽,然后把自己呛到。

    他开始小声祈祷,接着开始认错,最后怀疑自己罪有应得。他完全相信惩罚来自于自己的不配合,事情看起来就像那样:他试图逃跑,所以遭受这种惩罚。

    “天祥院……”他被自己弄疯了,黑暗越来越浓稠,几乎把他溺死。

    在他彻底崩溃前,箱子打开了。





    英智给予他新生。

    宗对主人心怀感激。

    他的心理状态似乎在从箱子出来后慢慢恢复。但实际上,只有天祥院知道这件事,宗烂掉了。

    但是他腐烂时很好看。天祥院坐着。他忘记带宗去卫生间,清理时不小心把人弄哭了。

    斋宫宗疲惫于和自己搏斗,英智则捧着他濡湿甚至浮肿的一张脸,一点点把那些黏在脸上的发丝剥开,再亲一亲枯槁皮肤上失色的嘴唇。

    “为什么你哭得毫无美感,却还是很吸引人?”他自言自语,垂下头用杀人一般的力度吻他,把沾着药味的唇舌送上一片呆滞的孤岛。脸上的汗和乱七八糟的体液滴进两人相缠的唇舌之间,不知进了谁的嘴,潮湿又火热的吻。意乱情迷时,他让宗帮他手淫。

    宗并不能把这件事做好,手上的绳子很久之后被准许取下来,但长时间的束缚留下的巨大瘢痕和迟钝总不消散。他用不大灵活的指肚和掌心裹着整根阴茎上下滑动,英智就靠在沙发上看着他动作,呼吸仍然浅浅的。这家伙一辈子都没法用力呼吸。

    窗帘好好地关着,室内只有玻璃花房那个拐角斜斜地射进来几束光,像开了盏台灯。

    宗的眼睛仍不能长久地见光,这种程度对他来说刚好。他垂着眼睛,上下动作时心不在焉的看着天祥院抓着沙发的手指。

    苍白的指尖攥着布料,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放松又抓紧,来回往复。

    性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宗的头发长了很多,动作时刘海微微摇晃,遮盖住他的神色。

    英智静静地感受鼠蹊部一点点收紧,欲望盈满神经末梢时,他轻轻叫了一声。

    “宗。“

    宗抬起头。他知道自己手心的性器颤抖了两下,粘腻的液体漫溢出来。

    那时已经下午,花园漏进客厅的光照刚刚好,给靠在沙发上的人渡一层薄纱。宗看着英智的胸膛起伏,脸上泛着薄红。他天蓝色的眼睛里依然空虚,一片狼藉。但天祥院低着头,他望着宗,然后笑了一下。

    宗看着天祥院笑这一下,又低下头去。英智的这处房子几乎没有灯,如果他想留在卧室的小夜灯旁边,就需要让天祥院高兴。而天祥院。

    天祥院 英智爱他。宗回想他的吻,想他在放下鞭子后轻轻地夸自己哭的很漂亮。鬼使神差。他在英智的性器前端落一个吻。

    英智咬着下唇发出斯斯的抽气声,他的眉眼快融化了,奶油一样平滑地消失在蓝调的光影里。手摸索着探到沙发底下, 抓着宗的项圈示意他坐起来。

    两个人又交换了含着苦涩膻味的口水。




    “舌头出来一点。”

    天祥院的手慢慢下滑,他本人也向下倾斜,终于让自己也从椅子里滑出来,挤着宗塞进桌子下方。今天的状态不错,哪怕在那种扭曲的对话后,两人仍能和睦地交换一个吻。天祥院试图在抱着宗的同时把刚刚看的那本书拿下来,宗则一次次尝试看阳光下的蔷薇——对他来说有点刺眼,但那种惊人的色泽令人不想错过。

    静谧结束于一个电话。

    天祥院只能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他用手指拨弄了下头发,弯腰看着宗,手答在桌板上,很温和地对他说“你先回房间坐着,下午阳光就会变淡,等下次——嗯?”

    宗拉住了他。

    “怎么了?”

    “你能不能再亲一下我?”宗说,他的紫眼睛看起来很不安,蒙着水光时反而更好看了。

    英智似乎有点惊讶,不过他温柔地笑了笑,低头又碰了碰宗的嘴唇。那种温凉的触感从唇瓣上一擦而过,宗发出一声含糊的鼻音,搂住他的脖子,伸舌头去舔英智的唇缝。

    天祥院于是回吻,他的手还撑着桌子,两人的唇瓣分开,只有舌头纠缠在一起轻柔地搅动,仅仅是这样,宗依旧硬了,他小声呻吟,两腿岔开,水液洇湿了他的裤子。

    可是英智退开了,安抚地摸了摸宗的脸。

    “乖一些……我还要处理点事情。“他顿了顿,凝望那双沉默而愤怒的眼睛。宗如今已经习惯于把情绪收敛进眼睛了,这对他来说是更加安全的做法。

    “不不不,你做的很不错。”英智说,他的语调加快,很真心实意的解释。“我本来想请你做油画模特,我最近对这个很感兴趣。”

    他指了指旁边,那里摆着许多风干的蔷薇,白色或粉色,旁边还放着几大罐的蜂蜜。

    “但是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天祥院慢慢地说,他的语调相当温柔,像是称赞一朵花、一条狗。那种镇静到失常的目光从宗湿润的眼睛上掠过,像阴霾一样笼罩住他。他猩红的舌尖从唇瓣上闪过,快的像宗的错觉,“要等到随便碰都能让你高潮的时候。“

    “你有这种潜质哦,宗。”还是那种轻飘飘的语气,宗已经习惯了,到现在为止他已经习惯了很多东西。

    英智的声音很悠扬,高低起伏,像是念爱情诗。

    “到那个时候,我会让你躺在床上,一边吻着花束一边手淫,最好是用你雌性的那部分。

    “接着,我会让你连射都射不出来,只能夹着一屁股精敞着腿做我的裸模。

    “然后,你的身上会淋满蜂蜜,我会把窗帘全部打开,心怀感激地把这些闪着碎光的汁液分毫不差地画下来,再慢慢把他们消灭干净。”

    英智唱完那一串,换了口气,低低地说出最后一句。“我预留了整个周末来操你,亲爱的。”

    他走上前,拎着宗的项圈把他下巴抬起来,又亲了亲他,仍旧是那种仅仅碰一下嘴唇的亲法。

    “所以回房间吧,宗。”他温柔地说。

    ————ENDING————




    熊猫的闲谈时间:

    过了这么久应该有长进吧,抱着这样的目的定了要素非常多的大纲,但实际上写完其中的三分之一就快到截稿日了,再加上满课和论文死线等原因,最后只能写出这种令人遗憾的残次品……感觉有点像把自己生了一半的孩子掐死,自己再看也觉得哎呀这写了什么。不过就算这样,我也很希望你能评论,这会鼓励我继续创作,我会偷偷上微博看的(笑)

    说回本篇,写作时非常痛苦地时断时续,可能是我做不到设想中那么残忍的原因。英智比想象中更温柔点,因此结尾比大纲原定的要温馨(大概。虽然通篇没有直白的插入性描写,但因为暴力血腥的原因分级成NC-17,朋友说应该是20禁,写得太过火了!希望大家都能通过诡异的描写享受深渊一般的性癖自由。

    总之,清明节也要好好在一起噢,做不到就把宗拿来让我草草opo。

    以上。






    ps,展开的后续描写可能会出现在海棠,可以试着过段时间搜索同名作品。
    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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