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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宗-《Slithering》
    作者:Zer0SugarCoke

    Slithering“十分钟后电磁脉冲炸弹就会引爆喏,影片君已经为斋宫君你设定了自动关闭系统的倒计时了,可要及时脱身喏。”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零的声音都显得吵,斋宫上半身倚靠着天台边缘,透过瞄准镜描摹着对面楼层围坐在会议桌旁的人。生物电的信号在他眼前被连成蓝色细线,有些人的信号消失在四肢,有些人保留了自己的天然肢体,蓝线一直从头顶贯穿到指尖但胸前一片黯淡。人工心脏,斋宫在黑暗中根据颜色和信号的明暗程度判断着这个人进行过多大范围的义体更换,权且算作一种打发时间同时忽略冰凉不适感的消遣。
    因为他目标还没出现。
    不,不是天祥院,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目标会是天祥院?
    “因为汝一直在板着脸喏,斋宫君。”
    零在他保养枪械时这样说道,手边还放着一罐已经不怎么凉的番茄汁。
    “影片君已经一整天没怎么说话了,难道汝没有察觉吗,吾辈可是觉得他站在汝面前时呼吸都不敢用力喏。”
    零反坐在一把椅子上保持下巴枕着手背的姿势看着他补充道,眼睛里闪过一丝看戏般的趣味盎然,即使他们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斋宫也能捕捉到。“他有他的任务要完成,精神紧绷保证不出错是应该的。”斋宫简短否认自己的暴君行为,将手枪组装好填满弹夹放在一边,然后开始检查今晚最重要的狙击步枪。
    “确实是很重要的任务,”零摸摸下巴好像在思考问题,拿起番茄汁摇晃两下送到嘴边,“所以斋宫君也是因为这个紧张吗?”
    “就算是吧。”斋宫强迫自己心平气和一点,“只有我一个人执行任务啊,零,紧张不是难免的吗。”
    过去用作绘画和缝纫的工作台上还留着颜料以及剪刀划过留下的痕迹,恐怕再过五年它们也还是不会消失,只是变得更老旧更暗淡,和斋宫作为艺术家的过去一起被人遗忘。斋宫愣神片刻后把视线从那块蓝色痕迹上移开,抬头去看坐在咖啡桌旁的零。“斋宫君可是经验丰富的狙击手,不仅耐力和专注力超常,对环境变化的敏锐度也强到可怕,”零还是一副思考问题的样子,眼睛看向一边摆着的油画架子,“是得益于多年的艺术学习呢。”
    “都过去多久了,”斋宫把瞄准镜安在枪上,“那些事情就没有必要再提了吧。”
    零终于放过了自己的下巴,手臂搭在椅背上,捏着番茄汁一下下摇晃,声音轻了些:“如果没有发生那种级别的政治变动,斋宫君应该已经成为一位艺术家,吾辈也没有机会认识汝和其他好友了吧。”
    他有点想让零闭嘴了,然而对着好朋友兼战友开枪既过分又没必要。
    一枚硬币笔直朝着易拉罐弹射而去,精准打在零拇指旁边不到两毫米的地方,制造出不可逆的凹陷的同时也迫使零本能地松手让半满的饮料掉在地上。
    “真是过分呢,斋宫君,”零短暂愣了一下后对着一地狼藉轻叹,“吾辈明明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喏。”
    “你也该去安排撤离需要的东西了吧。”
    自始至终没有转过头看零一次的斋宫放下手中的步枪,拉开抽屉拿出7.62口径的子弹弹夹放进绑在自己大腿上的携行袋里。一个弹夹就够了,要么成功要么失败,他不能在原地停留太久。
    “这就去了。”零起身,走到溅落的番茄汁旁捡起易拉罐和那枚硬币,随后来到工作台把硬币放在斋宫的手枪旁边:“好好保存喏,现如今已经很难找得到实体硬币了呢。”
    这是他从巴黎带来的,在欧洲还没陷入萧条和频繁热战冲突前在面包店买东西时偶尔得到的找零,现如今恐怕不仅是硬币,那家面包店应该更先一步消失了。
    又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斋宫有点想关掉自己脑子接受情绪的那部分,随后意识到自己的电子脑根本没安装这个组件。“虽说使用电磁脉冲炸弹肯定有效,”零在这时候恰到好处地打断他的不耐烦,“斋宫君真的在关掉电子脑的情况下没问题吗?”
    “我还没到停一会儿电就无法正常活下去的程度,”他答道,终于转身看向零,“照计划来就是了。”
    “我是在担心没有了额外的神经传感会对你不利啊,宗,你也知道这次任务没有后援。”
    零说这话时真的像他的哥哥一样,不,不如说比他的亲兄弟更加担忧。

    可任务就是任务,斋宫听着通讯频道的电流杂音开始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他并不想抱怨,只有些徒劳地后悔为什么不装一个控制情绪的模块。最开始他拒绝这么做的原因一定是他希望无论经过多少次义体更换改造都能作为真正的人活着。
    眼下他苦恼却也是因为太多情绪搅动着他的脑子让他无法专注。斋宫搭在扳机附近的手指甚至在反复磨蹭枪冰凉的表面。从想到那个该被诅咒的姓氏开始他的脑子就一直布满杂音,先是回想起白天在画室,或者说他们的秘密基地里发生的对话,然后就是无止尽的耳语般重复着“天祥院”的嘈杂声。
    天祥院,天祥院,天祥院。
    偏偏是最令人不愉快的场景,斋宫用上超过平时三倍的精力绷紧自己的整张脸,试图把自己从不断闪回的记忆当中剥离出来。如果有机会选择的话,然而他还是忍不住这样想,他不会踏入那间阴冷的浴室半步。
    他滑倒在冰凉浴缸里时最先想到的是疲劳过度,毕竟在废弃大楼里独自待上几乎两天还不能有任何大动作耗尽了他的精力,但很快一阵异常顺着他的脊椎和脖颈的外骨骼钻进大脑拽着他颈间肌肉逼他抬头,像是非得让他清醒感知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不可。
    “呀,好久不见了呢,”然后那个熟悉又可恨的声音清晰地在他耳边响起,“斋宫君。”
    真是够了。
    斋宫有意识地降低眨眼的频率,用视觉捕捉到的切实画面驱赶脑子里断断续续播放着的记忆碎片。他的目标出现在走廊里了,斋宫盯着瞄准镜上时隐时现的蓝色信号紧绷起身体,只要这个信号来源推门而入他能够确认是自己的目标没有问题后就可以锁定这个人的脑袋,然后等零的信号准时扣动扳机。接下来无论任务成功与否都要在电磁脉冲炸弹引爆后立刻离开。完成任务和电子脑进入断电保护这两个节点之间有十秒时间,断电后再过五秒炸弹会引爆。
    “蹲点完成任务真是辛苦了,祝贺你。”
    然而彼时他就那么跪在浴缸里,像被大头针钉在墙上的活昆虫标本一样动弹不得,不得不接受印在他皮肤上、无形的真实触感。就像是有人在抚摸他,从腰向上一直到颈侧,再缓慢原路下滑,然后掐住他的屁股掰开。
    细碎的吻同样以无形的方式落在他肩膀上,伴随着天祥院令人作呕的赞美,让温热的水淋下来也无法缓解他的寒冷和精疲力尽。“斋宫君很久没做了吧,”天祥院在他脱力面朝下趴跪在浴缸里时通过电子脑把自己的声音送进他的脑神经,“会想念我吗?”
    他不知道天祥院用了什么入侵了本该绝对安全的芯片,眼前的场景也提醒他不该再想这个了。
    目标走了进来,只要再等三分钟他就可以对准瞄准镜上闪烁的生物脑射出子弹完成暗杀。这场会议自然就只有无疾而终的命运,等同于他们阻止了又一次政府的行动。
    天祥院偏偏在他脑子里阴魂不散。
    他在因为暴动躲进巴黎的地铁站前从未摸过枪,那一年他不过刚刚十九岁。选择加入叛军是因为他们把他从死人堆里翻了出来还把他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反正他不可能再回学校了,做了一阵孩子们的老师后他对于环境变化的敏锐让他有机会第一次接触到枪这样的东西。训练当然是必须的,但义体改造总归是好用的捷径。斋宫的皮下植入了大概十枚感受器,当他颈部外骨骼的探测装置散发的信号返回时,皮肤下的每一根神经都可以发挥眼睛的作用传递信息给他。
    这意味着他的皮肤格外敏感,同样意味着如果有人掌握了他电子脑的密钥,那么几行代码就可以把这种敏感变成另一种敏感。
    “天祥院……”
    他不知道天祥院用了什么程序来模拟真实的身体接触,他只知道被空气抚摸到高潮后再被其插入有多屈辱,“斋宫君不要太丧气,”天祥院持续在他脑中火上浇油,轻微的喘息声听上去却也可笑的有模有样,“这不是独角戏呢。”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细微电流一次次从他体内的敏感点上产生蔓延,斋宫哭喊着抓紧浴缸边缘抗拒勃起和高潮,不断咒骂着弄坏他脑子和身体的家伙,但丝毫不能阻止正在进行的一切。
    “斋宫君,对旧相识也这么不留情面吗?”
    他射精时推颤抖个不停,而热水泼洒之下一阵凉意袭上他的脊背,从肩头向下,画出一道长长的直线,像冷血动物爬过他的身体。
    那是天祥院的手在通过虚拟信号抚摸他,斋宫很清楚。
    “斋宫君,差不多可以动手了喏。”
    零的声音终于传来,算是外力帮他停止了让人恼羞成怒的回忆。集中精神,他最后一次告诫自己,凝视已经落座的目标,等待零给他最终指令。
    “吾辈这边一切就绪了喏,斋宫君。”
    “……收到。”

    “斋宫君想要杀掉我吗?那我就期待一下吧。”
    那道冰凉的抚触很快被热水冲刷干净,但幽灵天祥院的食指滑过他刚刚射精的尿道口,亲吻着他耳朵一般在他脑中说道。

    斋宫抿紧嘴唇,对着瞄准镜里的那团蓝色扣动扳机。

    他成功了,而十秒之后按照计划他失去了所有电子脑赋予的额外感官,又过了五秒无形的浪席卷了对面整栋楼,熄灭所有灯光和正在工作的电子设备。斋宫希望没有太多人被影响,毕竟晚上十点除了开跨国电话会议的人应该没人出现在政府办公楼里。
    他也是时候离开了,只要没有异常。
    只要没有异常。
    斋宫把升降用的绳索固定在天台边缘的围栏时转身观察是否有人发现自己的踪迹,他差一点就错过那一抹不对劲的影子投射了,要是对方藏得再好一点的话。
    他拔出手枪瞄准那个人头顶往上一寸的位置打出一发子弹,毫不犹豫。
    “不愧是用眼睛就能看出毫米差距的艺术家呢。我也很怀念你的果决,斋宫君。”
    站在阴影中的人走了出来,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徒劳按了两下耳朵上方的光学迷彩开关,没得到任何反应后抬头看着斋宫微笑说道:“真是的,不知道为什么失灵了呢。”
    “我刚才没有感知到你,”斋宫死死盯着穿着黑色和墨绿交织的特工服的金发男人,“天祥院,或者说他的新傀儡?”
    “Bingo,”和天祥院本人一模一样的傀儡露出斋宫熟悉而厌恶的笑脸,故意激怒人一样鼓鼓掌,“什么都瞒不过斋宫君,不过在断电之前用到了最新的伪装技术,所以斋宫君有些过时的感受器探测不到也正常呢,斋宫君不要为了这个生气。”
    斋宫再次举起枪:“既然是他的傀儡在这毁掉你也无所谓吧。”
    “呀,斋宫君这么残忍的吗,对着这样友好的脸都能下得去手。”
    “给我闭嘴,天祥院,”斋宫瞄准了眉心,“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金发男人放下举起的手,在他戒备的眼神中走近。“本来是想阻止斋宫君的行动,但刚才斋宫君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就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天祥院的傀儡这样说道,而他能想象不知道躲在何处的天祥院本人正在用什么语气和神态讲话。
    “他已经死了,”斋宫忍住后退的想法站定在原地,“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不是已经说了是觉得斋宫君可爱的样子比那位内阁成员更重要,”天祥院面对一个难以教化的孩子一样叹气,“斋宫君那边的人不会真的以为死掉一个人就可以阻止该发生的事情发生吧。”
    他沉默了,嘴边抿得很紧不想泄露一点情绪,鉴于他清楚天祥院这句话不是完全的虚张声势。
    “随你的便。”斋宫隐约听见了警笛声,收起枪倒退两步准备按原计划撤离。而天祥院——或者说傀儡迈开步子朝他走来,一直到他眼前。斋宫差点又要拔枪了,不过天祥院的傀儡动作更快,抓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斋宫的左手五指都穿戴了外骨骼,右手则是惯用的食指中指有同样的改造,这能让他端枪端得更稳反应速度更快配合他超常敏感的神经格外好用。而现在他价格不菲的右手贴在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动也不能动地等天祥院解释这是在发什么疯。
    “手感和真正的皮肤没有差距吧,不愧是是斋宫君参与设计的人造皮肤呢。”
    闻言他的手瑟缩一下。
    那是他大学时参与过的项目,作为助理参与人造皮肤质感改造,当时研究的目标是用于义体优化烧伤皮肤的代替。
    “这件事已经和我没什么关系了。”他甩开那只手退到天台边缘握住绳索,“是来看笑话的话那你的期望已经落空这种事情自己也清楚吧?天祥院。”
    “在说什么呢,斋宫君。”那人的傀儡还是笑眯眯的,“能见到你就不算落空了啊。”
    他转身翻过护栏握紧绳索准备向下跳,对那温柔但令人作呕的声音置若罔闻。
    “毕竟斋宫君最近一年不见人影,下水道的老鼠一样东躲西藏——”
    斋宫双脚用力蹬在护栏上利用反作用力跳跃起一个合适的高度,在下落前抽出身后短小但杀伤力不减的霰弹枪对准傀儡的右眼扣动扳机。
    一些碎片迸溅到他身上从他眼前划过,斋宫不在乎那个傀儡被大口径铅弹正中眼眶后会变成什么样,也不在意时候天祥院要如何收拾残局,那都是天祥院自己的事情。
    触碰到地面时一样东西从他衣袖中滚落,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他勉强看清那是傀儡眼球的一片,虹膜的纹路做得足以以假乱真。
    斋宫收回升降绳索,踩过那块坚硬碎片离开一片漆黑的街道。

    他的安全屋,如天祥院所言,确实和下水道差不多,甚至位置都很接近。不过他把它整理得很干净,就连那扇被完全封死的窗户也挂了窗帘,假装没有阳光是因为自己不想接受它照射进来。
    斋宫确认没人跟踪自己后迅速走进关门的洗衣房的地下室,挪开暗门穿过狭长走廊后打开那扇破旧的金属门钻进去。
    躲上几天,等风头过去后零会给自己消息。他的电子脑已经重新启动,但不能主动联系任何人,那样很容易被抓到。
    “回来得真是晚呢,斋宫君。”
    熟悉的声音激得他头皮发麻,几乎是立刻斋宫手伸向了枪套。
    “别那么剑拔弩张,”天祥院的声音真切地从他身后响起,“我说了好久不见所以想来看看你。”
    斋宫回头,手依旧没有放下的意思。不过他得先确认一件事,这么想着斋宫手又朝上挪了挪,拿起柜子上的瓶盖夹在食指和中指间。
    天祥院显然知道他要做什么,肩膀缩了一下不说头也偏向一边试图躲开可能的袭击。“不是傀儡,”金发男人见他没动手把脸转过来对着他说,“是你的老朋友本人呢。”
    他拨动拇指让那枚瓶盖弹出去准确打在天祥院的颧骨上,然后满意地站在那儿欣赏对方吃痛的表情。
    “你为什么在这儿,”他问,“你怎么知道这个对方的。”
    “这个嘛,”天祥院擦拭掉血迹后抬眼看他,表情依旧没什么波澜,“来这里是给斋宫君送之前没能吃到的甜点,怎么知道的……斋宫君还没察觉到我植入的病毒吗?”
    “什么?”
    “病毒,”天祥院肉眼可见地心情好了起来,“不然斋宫君在执行任务时怎么会不停想那种事情呢。”
    现在他有充足理由拔枪了。
    “你知道我可以在这里杀了你,天祥院?”
    “斋宫君不是知道我备份了很多心智副本和傀儡吗?杀掉我的肉身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的。”
    但是能让人感到愉快,斋宫想,视线终于落在简陋方桌上的盘子里。
    “热烤阿拉斯加(Baked Alaska),上次我们见面时斋宫君想吃没有吃到,所以这次无论如何弄到了几个。”
    坐在桌边的天祥院看着心情更好,甚至在他走过来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仰头看着他。
    “天祥院……不要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
    他盯着那道血痕,没有挣脱抓握而是抬起那只手用拇指按在伤口之上,感受鲜活皮肤该有的弹性。
    还是不一样,区别永远存在。
    “可我真的很想念斋宫君哦?就算是立场不同你也不能剥夺我想着你的权利吧。”
    天祥院温和的注视透过那双淡蓝眼睛投射到他眼中,而斋宫知道这句话半真半假。
    “那时候就该杀了你。”他如此回应。
    “面对冰淇淋也这么凶,斋宫君,该说你越来越可爱还是越来越不可爱。”
    吻来得莫名其妙,但其实无论斋宫或者天祥院都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接下来他们会弄坏那个精致的甜点,把开始融化的冰淇淋涂抹在对方身上,再躺在斋宫的单人床上做爱。
    他找到机会就会去掐天祥院的脖子,不过同样,就像天祥院永远不会真的彻底毁掉他,斋宫也永远不可能真的杀死隔三岔五出现在他床上的这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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