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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公煲好吃

    @Six2Thi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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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公煲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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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l2过后成年坏狗的包饺子温馨剧情(但是没有成年内容
    *清水全文7k+
    依旧是绿白发过的

    #彰冬
    akitoya

    【彰冬】透明对白1.

    “哟,大忙人今天终于得空赏脸来吃顿饭啦。”曾经的友人熟络地拍了拍东云彰人的肩,风尘仆仆一路赶来的他,被戏称身上飘满了美国的昂贵空气。

    “哈?因为真的很忙啊,而且回来竟然还要接着上学,虽然破例没有上完高中就被邀请进音乐大学已经是帮大忙了......”

    “那你现在是不是得叫我一声前辈啊!不过,不是很厉害吗?本来想放假偷偷去美国看你来着,没想到你的票很难抢诶!”

    “早说啊,我会给你留一张的。”彰人端起桌上的饮品看了一眼,摇摇晃晃的玻璃杯装满了醇厚的酒液,刚从神高毕业就邀请所有人聚在这种地方,看来剩下的他们,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要好。

    “那就不是惊喜了嘛!说起来——”

    严丝合缝紧贴着言语的间隙穿插进来,包厢的大门正慢慢敞开,大衣一角比来者的面容先一步到场,他拨开有些凌乱的刘海,几颗汗珠顺着脸颊淌落。

    “抱歉,我是不是来晚了?”

    “啊,青柳!说起来你也是好久不见了啊,坐这里吧!”

    青柳冬弥身着有些反季节的服装,气息因赶路尚未平缓过来,只剩一个空位留在门口处,他脱了外套才准备坐下。

    虽说本来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最初那波到场的东云彰人选择了最里面的位置,结果这样不是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嘛,刚好就在正对面。

    “不热吗青柳?夏天还穿这么多。”

    “诶?啊,这个啊......”东云彰人只好低头看着酒杯,反光物体却足以映射出对方那人的身影,他咬了咬牙,拿起咽下一口,“维也纳那边,入夜还是会降到十几度,已经习惯这么穿所以忘记了,让大家见笑了。”

    “哈哈没事没事,以前你在神高的时候不也经常这样吗?明明看起来很严肃却经常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彰人你也记得吧?”

    突然被提及的彰人差点一口呛住,抬起头时意外撞上友人口中另一位的视线,极其别扭地偏了偏脑袋。

    “应、应该是吧,忘记了......”两年的时间,到底太长也太短,自己在美国经历了许多,成长了许多,对于追逐“Rad Weekend”的愿望竟然没有被时间消磨殆尽,现在的实力已经足够了吧?可是,竟然完全不想靠近这条街,根本不想在那附近举办活动,“比起这些,你们怎么打算聚在这种地方?”

    “毕竟大家已经成年了嘛,虽然样子大多都没有变,新鲜事物总得尝一尝吧,”这场聚会的“总策划”用指节敲了敲桌上空掉的瓶口,“真狡猾啊彰人,竟然已经捷足先登了!”

    “因为在美国和音乐人们聊着聊着口渴就会喝一口,下意识动作而已,以前只喝饮料啦。”

    余光中有谁笑了笑,不是调侃他刻意强调“饮料”一词的友人A,更不是余下各聊各的,断联已久的其他人。

    到底......

    “青柳能习惯吗?这种地方对你来说会不会太乱了?酒也是,不想喝可以不喝哦。”

    果然是他,他的嘴角在开口时明显放缓了弧度。

    “没关系,以前多多少少参加过品酒会这种活动。”为防止对方产生“自己不想来”的误会,青柳冬弥耐心地解释道,“是有些忘记路了所以才会迟到,上次见过面就一次都没有回来过了。”

    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吗?

    虽然自己同样居住在国外,但一到新年类似节日就会排开工作飞回家,意思是,哪怕与家人吃一顿饭的机会也没有?

    不过,也没错吧,他对这里实在没什么可留恋的。

    除了家庭方面不同,其他,大概,和我一样。

    ——我不会再,陪你玩这种过家家的音乐了。

    嘁。

    不能和冬......这种半途逃走的家伙相比较。

    不,我们才不一样,目标不同、决心不同,就连那时的心情也——

    “好啦开始正题吧!玩游戏玩游戏!”好友按下东云彰人手中的玻璃杯,杯底“嗒”的一声触及桌面,“别喝了,一会有你喝的。”

    “什么啊?你可没说过有这种幼稚的环节。”

    “诶——?难道是彰人你怕输吗?内容和唱歌有关哦,难道是那种害怕在专业领域丢脸的人?”

    “怎么可能,顺带一提,激将法也很幼稚。”东云彰人抛开他向自己投来的恳求目光,一转眼发现与自己相比,提起唱歌,自始至终都更加富有余裕的某人却突然僵硬起来,抿着嘴垂眼的样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好懂,他一转态度而言,“不过,来都来了,大家应该都同意一起玩吧。”

    眼神扫了圈四下,东云彰人如同在舞台上炒热气氛一般,直到得到所有人肯定的回答才肯放过。

    “大家都同意,对吧?”

    没有作刻意停留,一闪而过的视线、那种令人绝望的窒息感,却让青柳冬弥像被扼住喉咙一样,紧随其他人之后,艰难地发出声音。

    “......嗯。”

    说是游戏,其实顶多算个余兴节目,包厢KTV自带评分系统,二者同唱一首歌,得分较低的那一方要喝胜者倒的酒。

    不过,还真是不想要什么就来什么。东云彰人盯着手中的抽签字条,白纸黑字写着对手的名字——

    青柳冬弥。

    “这不是回到高中时候了吗?没想到还能再听你们一起唱歌啊!”朋友凑热闹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呐呐,应该不用付票钱吧?”

    应该,已经忘记了吧?毕竟都过去了这么久。

    东云彰人抬起头,意外地,对面那人的脸色却难堪极了,刚到美国时,自己每天喝苦咖啡提神大概也是这个表情。

    不对,他明明很喜欢喝咖啡。

    “真要你付你又不乐意,”看着手边的麦克风,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忘了吧,肯定忘了吧,曾经一起唱歌时的感受,至少自己已经放下过去,一个人走出这么远,东云彰人隔着不长不短的桌子,伸手将另一支麦递过去,“不唱吗?”

    “啊,要唱的。”青柳冬弥将眉头的褶皱抹平,勉强拉扯出笑容,努力不去触碰对方递麦的指尖。

    真恼火啊,那是什么表情?

    明明在提到唱歌之前还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就这么不想和我一起唱吗?

    街头音乐什么的,在你眼里还是如儿戏一般。

    那就听好吧。

    完全随机的选曲意外抽出了两人曾一起练习过的曲目,分配好的歌词,约定好的和声,熟悉过头的前奏,让青柳冬弥抓紧了手中的麦克风。

    这首歌是彰人开的头,清亮的声音入耳,比两年前只会卖力喊出来的唱法成熟许多,粗制音响也削减不了音色中福至心灵的通透,冬弥惊讶地张了张嘴,下一秒,无法言说的笑意喜形于色。

    那样的表情,不偏不倚落入场地的主角眼中。

    这又是什么意思?

    东云彰人顿了顿,差点错过一句歌词,处理舞台事故的经验让他立刻起身调动气氛,完美掩盖掉这点瑕疵。

    差不多,该轮到你唱了。

    不过,分词这种事,肯定不记得了吧。

    手里的麦下意识放下便打算再次拿起,东云彰人看着屏幕中即将闪过的歌词,歌词之下,是在记忆中逐渐模糊了的那张脸。

    ——?!

    恍若接住了他丢过来的麦克风,青柳冬弥握紧属于他的歌词。

    已经,很久没有唱过歌了,临近毕业时音乐课也逐渐变得可有可无,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没有我这种半吊子拖后腿,彰人才能走到那么远的地方。

    一丝不差的音准宛若标尺,丈量起了他的人声与人生,冬弥边唱边放空自己,不去刻意思考合唱的对方究竟是谁,高音的和声轻而易举便升了起来。

    “真厉害啊,不考虑继续组合吗?”

    “......?”

    谁的一句无心问询打破了平静的表象,分明到了合唱的部分,青柳冬弥却忽然没了声音,彰人皱着眉看他一眼,没有得到回应便自顾自地唱下去,就像以往一样。

    对,就像以往一样,没有他我也可以唱完。

    音乐戛然而止,包厢内热闹的掌声衔接而上。

    “不错嘛,彰人!听得我耳朵都竖起来了!”

    “东云还是在用生命唱歌的感觉啊。”

    “青柳也很厉害,虽然没有唱很多,真是一如既往的天才音准。”

    几位熟人围在自己身边起哄,实在有些热,视野最中间,人群最边缘,青柳冬弥默默等到所有人都折腾完,才举起酒杯开启第一口。

    “啊,看来是我输了。”

    “你......”

    因为根本就没唱几句吧,这算什么?为了我的自尊心吗?虽然他应该不是这种人......算了。

    愿赌服输,东云彰人试图阻止对方饮酒的只言片语混合着酒精咽了下去,输赢什么的倒是无所谓,自己只是想喝而已。

    对方虽然看上去不太像会喝酒的样子,但总觉得意料之外是酒量很好的类型。

    “彰人,你怎么比输最多的人喝得还多啊!脚下快被你俩的空瓶子堆满了。”

    “哪有这么夸张?”

    东云彰人起身想去趟厕所,微醺加上被躺倒的瓶身绊了一跤差点没站稳。

    好吧,确实没有夸大其词。到底是谁也喝这么多,有多不会唱歌啊?明明没听到有人唱得很难听吧。

    谨慎地迈过一堆酒瓶,与谁擦肩时相似的浓重的酒味涌入鼻腔,他抬头看了一眼。

    “......”

    “啊,彰人......”

    可恶,视线对上了。

    “......哟。”

    结果是这家伙一直在输吗?怎么可能?

    话说,别站在这里挡路啊,喝得脑子没反应了吗?

    “我要出去了。”

    “哦、哦,抱歉。”

    青柳冬弥侧开身体,刚好够对方通行的窄缝被允许经过,他呼出的热气擦着东云彰人的耳朵,正当后者打算赶紧脱离之际,飘忽的衣摆猛地被谁一把拽住。

    “彰人...!我有话要说......”

    又来了,上次也是这样,表达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感谢就没了后文,虽然和当年自己不愿倾听、甩手就走的反应也脱不了干系。

    “我不是要走,还会回来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解释什么,东云彰人往前走了一步甩开那双手,“等会儿再说吧。”

    “......”

    没离开很远,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家伙转手又笑脸盈盈地接了一杯谁递来的酒喝下去。对了,原本的规则不是要喝赢家亲手倒的酒吗?

    输给我的时候酒是自己喝的,愁眉苦脸的表情也只摆给我看。

    这不是除了我,谁都可以的意思吗?

    啊啊,那还真是,真是让人火大。

    2.

    “你回来了彰人,怎么去这么久?我们还商量着要不要去厕所捞你呢!”

    “我的酒量可没这么差啊。”东云彰人挠了挠脑袋,刚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自己酒精都开始上脸了,确实不能再喝了。

    他很快就回来了,只不过在门口站了很久,沉浸于“歌力较量”的众人都没能注意到他,抱着手臂,脑袋抵住门框,一言不发地观察某人究竟是如何输掉所有游戏的。

    这样啊,麦克风离得这么远,声音也小得可怜,能被识别出一点人声而不至于得零分,精打细算的结果是为了输给对面吗?

    到底在想什么啊。

    不知何时才能结束,东云彰人有点待不下去了,究竟是期待对方说些什么,还是希望早点摆脱纠缠不清的关系,他也想不明白,眼神不受控制地往门口瞟。

    怎么了?

    只一瞬间,青柳冬弥的手臂支撑在双腿上,整张脸都埋进掌心,露出头顶毛茸茸的发旋。

    旁边的人拍了拍他的背,似乎没看出什么异常,冬弥又举起重新斟满的玻璃杯迎上去。

    “别喝了。”

    彰人捉住他的手腕,轻微摇晃的酒液洒出来一些滴在虎口,青柳冬弥愣了一下,一歪脑袋竟然打算张嘴去接。

    东云彰人伸手捂住他的嘴。

    “失陪了,我们先走了。”

    东云彰人一用力就将人拎了出来,直到路灯没有特别晃眼的巷口才彻底放手。

    好像一不小心又多管闲事了,明明是这家伙自己要撇清关系的。

    “到底要说什么?”

    “我...彰人......”

    话都说不利索了还这么能喝,东云彰人腹诽他这副模样与往日大相径庭,甚至有些好笑,颇具耐心地等对方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得到一句完整的答案。

    “算了,我送你回家,家在哪?”

    青柳冬弥指了指左边,被搀着没走出几步便摇了摇头,说不对,好像在右边,迷迷糊糊地绕了一圈又拉着彰人的袖子说可能走反了。

    “我说你啊...别指路了,我记得你家的位置。”

    这下不仅话说不明白,干脆连路都不走了,他依旧低着头,一只手覆盖在另一边的手腕上,似乎是刚刚拽他出门时有些用力过猛,手指下的皮肤正微微泛红。

    “有这么疼吗?”

    “低头也没用,别忘了你比我高啊。”

    “到底在闹什么别扭?我可不吃这套。”

    连续几句都得不到回应,东云彰人耐不住烦地扯开这双手,因惯性抬起些的那张脸,打断他察看手腕的意图。

    “喂、你,哭什么啊?我可什么都没干。”

    这下他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对方的那只手抓也不是放也不是,就这样僵硬地悬在空中。

    “我......”

    什么都听不清,东云彰人干脆将耳朵凑上去,两人身上同样的酒味缠在一起。

    “我不想回家。”

    “......哈?”

    是什么没玩够还不想回家的小孩吗?嘛,不过考虑到他家的状况,并不意外就是了。

    “别想来我家,除了某个能熬穿整夜的,我可不想吵醒爸妈。”

    “不想回家......”

    只会重复这一句话,总之就是不想回家啊,东云彰人抱着手臂叹出一口气。

    于是变成了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

    东云彰人坐在房间门口的矮柜上,手机没电了连求助信息都发不出去,幸好有过被偷或者说是被抢的经历,口袋里随时总是备些零钱的习惯避免二人露宿街头的命运。

    “等你清醒过来我再走,不舒服要记得说啊。”

    他的眼睛不知道该放在哪,酒店的装潢很简洁,灯光微闪着惹人困意上头,电视很大,床单很白,还有,长条却又瘦削的人正萎靡地坐在床沿。

    嗯......是比印象里瘦了一点,维也纳的饭菜也不好吃吗?

    “谢谢你,彰人。”

    从头到尾,他就说了这一句勉强算得上清晰的话,彰人扯回思绪摇了摇头:“啊,没关系,换作是谁我都会帮忙的。”

    就是比其他人要稍微麻烦一点。

    “我,不是指这个,虽然同样很感谢......”

    东云彰人若无其事地看过去,对方的眼神无法聚焦仍努力望向自己,酡红的脸衬得那双吊梢细眼愈发茫然失措。

    “那种话,已经说过一遍了吧?我不想再听了。”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已经不再和任何人组队唱歌,孤身一人也要超越那个夜晚,只是这样就足够了。

    只是这样就足够了。

    青柳冬弥视线的终点落在对方脸上,担心彰人听不真切,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靠近些,身体刚离开床位又被按着肩膀坐好。

    “我过来就是了,别四处乱跑。”

    长到盖住半面手掌的袖子垂在眼前,青柳冬弥看着这双手出神,组合时,赶时间上台他便牵起自己向前跑,演出结束则亲切地搭在肩上。

    “我、我只喝了一点......”

    “......什么啊?”酒鬼一样解释自己没喝多少的话,着实令东云彰人摸不着头脑,他想将双手撑住背后倚靠墙壁,刚动一下就被扯着袖子。

    “先,不要走,”手上的力度攥紧了些,抓出一堆衣褶,“我本来想好要说什么的,再等一下!马上就能想起来......”

    “不是要走啊,这样安心了吗?”东云彰人看出他想牵手的企图,蹲下来反手握上,后知后觉自己有点诡异地像宠物狗,“我说,其实你酒量还不错吧,真的醉了吗?”

    他又不说话了,一副被说中的样子,总觉得在某些奇怪的地方很好懂。足够近却并不紧迫的距离让人逃不开问询的目光,青柳冬弥现在才开始觉得头晕。

    “对不起,我还是像以前一样任性,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吧?”

    “......”

    “我试过用酒精麻痹自己,就在刚才。可是无论如何都清醒着,明明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时很果断,但一看到彰人,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他皱了皱眉,连青柳冬弥都找不到自己口中的重点。

    “不,我不是,不是想说这些......”

    再这样毫无意义地自白下去,又会被彰人讨厌吧,我不想这样。

    曾经,无论面对多少困难,极为陌生的环境,堆积如山的课业,要学会做饭照顾自己的每一天,本以为皆是填补拼图中缺了音乐的那一块,在毕业回国、漫无目的地飘在车水马龙之中,熟悉的街道泛滥起一星半点与对方有关的回忆时,青柳冬弥终于脱离出自我洗脑的苦海,发现逃往维也纳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宛若一根刺针扎在他的痛觉神经上。

    一边反省着,无意识地经过Vivid街一次又一次,他还是胆怯到不敢迈入半步。

    快乐、热烈的记忆,快要被痛苦的那部分淹没了。

    我不想这样。

    心脏,跳得好快,胃里也拧作一团,简直要吐出来了。

    “好痛苦......”

    “好了,已经够了。”简短的一句脱口而出,东云彰人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被那对纤细的指尖掐红了,再这样下去,他感觉对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能自己把自己逼疯,“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喂,看着我。”

    眼中那人用力咬着嘴唇,唇瓣在力的作用下开始泛白。

    一旦钻起牛角尖来就倔得要死,这方面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东云彰人干脆抬起他的脸,迫使对方正视自己:“看着我,冬弥。”

    今天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而非姓氏,青柳冬弥眨了眨眼,错愕于对方竟然还愿直呼其名的宽慰。

    “好,深呼吸。就这样,深吸一口,然后呼气......”眼看他跟上自己的动作,胸膛如此起起伏伏了数次,“冷静下来了?可以听我说吗?”

    结果又回到从前的感觉了,每次都被那种本性击溃。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一起唱歌...和你一起唱歌的时候,总会没由来的觉得开心,就算听上去很自大,但是我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青柳冬弥刚想回复,忽然又被堵了嘴,他只好乖顺地点点头。

    “等一下,你先别说,”或许是害怕内心柔软的区域被只言片语所动摇,东云彰人现在只想把该清算的清算,该了结的了结,“搭档的时候......谢谢你,要不是你在身后拉我一把,直到现在为止,我可能都还在那条街上漫无目的地唱歌,会把嗓子都扯坏了吧,本来以为没有机会再说这些的......”

    优柔寡断什么的,完全不像自己的作风啊。

    “可能是,喜欢过头了,被抛下的时候才会这么生气吧?”东云彰人别扭地停顿一下,就这么将自己的真心剖解出来摆在前搭档面前,有够丢人的,他于是特意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以前的事忘掉就好。抱歉,上次没来得及听你说完就走也是——”

    “彰人......”

    “怎、怎么了啊?说过别哭了吧!”

    到底又有哪里说错了?自己这张嘴真是笨得可以,他拎起袖口抹了抹冬弥的眼角。

    “没有哦,我很高兴,”他吸了吸鼻子,仔细一看脸上确实是在笑着,“彰人愿意和我说这些,我很高兴。”

    “喔、噢,那就好。”

    仍握在一起的两只手,被其中一方牵了起来,极其珍重地落于胸前,与剧烈跳动的心脏仅仅隔开一层骨肉的距离,青柳冬弥祈祷一般虔诚地闭上双眼。

    “......冬弥?”

    “音乐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连我自己都要忘得一干二净,但是,只要听到彰人的歌声就忍不住想跟上去,总是轻而易举就将我唤醒。或许,那些音乐,有彰人在的音乐,就像这颗心脏一样,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

    “所以,我想再任性一回,”体表升高的温度,心脏跳动的速度,一刻不停地触碰着东云彰人的掌心,“可以再试着喜欢我吗?”

    “什么?”

    他终于睁开眼,眼泪恰到好处地停在好看的泪痣上。

    “还想、还想和彰人一起唱歌,喜欢彰人,想被彰人喜欢......”

    “哈?等一下!”

    这不对吧,原本是这种走向吗?这么直白地在说什么呢?!好羞耻!

    不过,他应该很紧张吧,心脏,跳得好快,怕被拒绝吗?毕竟已经有过一次这种经历了。

    会变成现在这种状况,两个人都有错吧。

    “对不起,对你说了过分的话,”出于某种意图的谎言也好,无法开脱的给予彼此的重伤也罢。大概,只有真切掌握在手中的温度不会说谎,东云彰人苦笑着撇掉对方脸上的最后一滴,“虽然有点草率了,但这样也好。”

    毕竟当初就是这样草率地分别啊。

    “以后也一直在一起吧。”

    “嗯......结果还是彰人先开的口,我完全做不到。”

    对方弯下腰抱上来,如释重负地在彰人耳边轻笑,暖乎乎的气息蹭得皮肤又热又痒。

    “嘛,都一样啦。”而且后面几句的分量甚至吓了他一跳,彰人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柔软的发丝裹挟一丝热量传递到指尖,“还有下次的话,就算是已经坐上飞机也会把你抓下来啊。”

    “呼......”

    “冬弥?”

    就这么睡着了。

    两人之间莫名粘合的裂缝,明明什么都没做,几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一直拖到那些异变为痛苦才倾倒而出。

    对白中埋葬的那些梦想啊情感啊,全部挖出来给你看,你就会明白了吧?

    我只是不想再一个人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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