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出药剂师会遇见试剂成灵吗“今天的任务结束了，棘刺干员。”罗德岛的最高长官放下了手中的最后一份文件，转头看向明显在神游的助理，“……或者我该问问你，你今天在苦恼什么？毕竟关心干员心理健康也是必须的。”

黑发的阿戈尔似乎有些迟疑，蹙眉思考了一会儿，沉默不语。半晌，他才开口道：

“博士，我知道你同样也精通药剂学。所以……你曾经碰到过做出的药剂成灵的事吗？”

他看起来颇为困惑。










事情还要从昨天说起。

成功研制药剂前总是会历经各式各样的失败。很不巧，棘刺碰上了最糟糕的一次：当他滴加某种反应液时，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下一刻试管中就冒出了大量泡沫，伴随着嘶嘶的响声。片刻后，它砰地一声爆炸了。

不过幸运的是，这间实验室及使用者的防护措施都很到位，实验者本人和各类珍贵的器具样品等都毫发无损——呃，如果忽略他们都蒙上了一层烟灰的话。

无定量一个合格的药剂师在制作出完美的药剂前必定要经历无数次试验与失败，棘刺一直这么认为。

可是兄弟啊，极境说，先不提你的专注力怎样，你说怎么做到实验失败还那么坦然——呃，或者说，理直气壮的？就比如先前那次你炸了水管，同样是被浇了一头一脸，你坦然得就像是我把你摁进水里去的！

这有什么，棘刺淡淡道，因为你太好懂了。而我不是。

极境确实好懂。不同于一些冷冰冰的同族，他实在是个热情的黎博利，跟谁都能说上两句（包括他单方面地说）。虽然有时候显得吵闹了点，但并不令人讨厌。而且，极境大部分时候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这反倒成了一些厌恶表里不一的干员心中的加分项，因而他人缘不错也就不奇怪了。

作为多数时间的直接受益者，棘刺对此很有发言权，尤其是下棋的时候。他们总是打赌，而棘刺常常赢，极境常常输，一半就是因为极境浑然不觉的微表情，另一半才是因为棘刺棋艺不错。不明真相的黎博利总是愤愤不平但又百思不得其解，而阿戈尔只会平静地藏起这个秘密，心安理得地对黎博利珍爱的红毛痛下杀手，丝毫不顾对方真情实意的哀嚎。

犯罪嫌疑人德克萨斯 “行了，德克萨斯，别想太多，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杀了拉普兰德，但我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红发的萨科塔一手搭在黑发的鲁珀同事肩上，另一手把玩着一把袖珍手枪，漫不经心道。

德克萨斯没回答，自顾自地抽了一根pocky叼在嘴中，神色淡淡，只是力道失控了一瞬，直接咬断了棍状的饼干，发出突兀的咔嚓一声。

能天使没嘲笑她，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哎呀，德克萨斯，换个角度想，你这还算得上是给她解脱了呢，被故人杀死总比变成一堆源石好吧？”片刻后，她的语气忽然冷了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前提是你真的有所打算，德克萨斯。没有计划的话，这次回收也会麻烦很多的。”

德克萨斯嚼碎了最后一点pocky，终于开口:“也许吧。”

我的心充满希望“简直不可思议啊…”值班的芙蓉感慨道，“除了源石病外，你的身体数值一切正常，包括尘世之音引起的共振，也完全消失了。”

白发的卡普里尼弯了弯眼睛，朝她露出一个喜悦又略带羞涩的笑容，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那样。

芙蓉本以为她此生再也不会见到这样纯粹的笑容，但想来也是神明不愿就这么掳去这个年轻人纯色的灵魂，而是放他回来演奏完还未终曲的人生。

芙蓉感到由衷的欢欣。但她知道还有人更应该知道这个消息，这个姗姗来迟的意外之喜。好在，对方似乎猜出了什么，主动提了出来。

白垩笑着说：“那真是太好啦，谢谢你，芙蓉。对了，黑键在哪儿？我很想见他。”




黑键从没有跑得这么快过。当初被密探劫持着被迫在下水道奔跑时，体弱的乌提卡伯爵不一会儿就因缺少锻炼而气喘吁吁了：剧烈的运动对他来说无异于酷刑。可是现在他却不顾一切地跑向医疗部，像是在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宽大的披风如黎博利的羽翼般被风鼓起，发出飒飒的声音，下一秒就被嫌弃它影响自己速度的主人毫不怜惜地扔下，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

crossing line在夕照区遇到白垩时，黑键曾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报名音乐会的决定，尽管出发点如今看来十分不可理喻，但是管他呢，至少结果并不糟，甚至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他想，用忍受和老女人的虚与委蛇换一个真心相交的朋友，实在是稳赚不赔的交换，他从没有这么乐意见到格特鲁德那张阴阳怪气的脸过（虽然还是会反胃并且忍不住出言讽刺）。黑键还觉得此举就像是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又像是一个推手，把他和白垩——两条原本毫不相干的平行线——改变了方向，使他们二人有了交点。

可是曾接受过繁复的贵族教育的乌提卡伯爵忘了一件事：直线永远延伸，哪怕是相交线，在短暂的相遇后，便是天涯地角的分离，背道而驰也不若如是。

…甚至直到那时，黑键还未在悠扬的琴声中寻回被击碎的记忆碎片，还未意识到在此之前他们先前也并非纯粹的平行线，只是双方都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忘却了曾经的交叉；也还未意识到可悲的命运尽头近在咫尺，正如原本平行的两支箭，多次强行弯折后迎来的只会是非断即折的结局。

锚如果说必须要选择失去一种感觉的话，深靛一定不会选视觉。从小浸润在灯塔和白昼交替的光明中，即便后来主动走入了未知的黑暗，她仍坚信这不过是黎明前那些不可言说之物的最后挣扎。然而，当黑暗第一次彻底遮住了她那双永远注视光芒的眼睛，深靛却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慌乱感。

是真正的、彻彻底底的黑暗。连夜视能力也不能帮上忙，不如说就是对视觉的彻底剥夺，徒留下骤然增强的触觉和嗅觉。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她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像她的先祖蜷缩在不见阳光的黑暗洞穴那样。

“好啦，艾莉亚…如果这会让你舒服点，那就这样抱着我吧。”茫茫然中，似乎有个声音这么说，随后深靛便感觉自己被轻轻抱起，接着便被一阵熟悉的气息包围了。甫一靠近温热柔软的躯体，她便下意识环住对方，头枕在颈窝处。那种药材混杂着药剂的味道更浓重了些。

梦见1978伏黑侧着身躺着，头枕在小臂上，他觉得脸上似乎沾了没擦干净的血迹，和手心的汗一样黏糊糊的。但是他不敢去擦，甚至下意识放缓了呼吸，担心异常的动静能被紧挨着他的另一个人立刻察觉。

伏黑慢慢吐出一口气，又慢慢地吸了一口。他也不是没和别人同床共枕过，以前出去旅游时没少（被迫）和虎杖钉崎挤过一张床。但是和尊敬的学长在阴暗潮湿的临时安全屋里躺在一起，这样的经历以前确实完全没有过。

外加上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安然入睡注定成了今晚最不可能成真的事。伏黑想。他都快被自己无师自通的伪装睡着时的平稳呼吸声给骗过去了，想必学长也不会发现的……

“伏黑同学。”

背后忽然传来了翻身的声音，然后便是乙骨温和的声音。

“和我说说话吧，我有点睡不着呢。”

置若罔闻 我垂下脸，把落在脸侧的鬓发撩起，顺手别在耳后，总算看清了手机屏幕。在我辗转询问多人未果后，失踪的当事人终于姗姗来迟地发来了消息，却是一条语焉不详的地址，无前因，无解释。

盯着那个莫名熟悉的地名想了一会儿，我忽然想起这是我之前去过几次的酒吧，是个清吧。该说那家伙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倒是把我的喜好摸得清清楚楚吗？该不会待会儿过去一看，他还在那买醉？

这种想法甫一浮现在脑海中，我便嗤笑一声，只觉荒诞。五条是什么人？好酒送到他面前他都不会要，说不定还会硬灌给路过的无名咒灵，从此在特级的108种消灭咒灵的方法一书上添上一页，还能把某些人气得跳脚。这会儿他估计在跟调酒师胡搅蛮缠，非要喝草莓芭菲。

鲸吞蚕食五条站在货架前微微俯身，指尖夹起一袋甜食的一角，随手扔进推车里。他实在漫不经心，连拿了不太符合平时口味的菠萝味都没发现，只是在单手推着车往前走时，空闲的右手食指弯起抵在下巴上，微微出神。

结账时收银的女孩多看了他一眼，有些嗫嚅地问他要不要帮忙。五条当时因为任务原因不在东京，这家便利店还是第一次来，店员并不认识他，把眼罩当成某种残缺的身份暗示也在情理之中。五条就笑，用指尖勾起眼罩一角，只让那双蓝色眼睛在后面闪了一下，就又让乌云笼盖了原本的海洋。

他说，我没问题啦，这样已经很习惯了～话很没说服力，但是美貌暴击有意外的加成。女孩的心一跳，就被五条钻了空，从她手里抽走了找的零钱。高挑的男人随后冲她挥了挥手，笑着说了句“再见哦”转身离开。

堕神他们对我说，你可真是走了大运，白捞了个议事团席位。

他们又对我说，你也真是倒了大霉，居然要被调去服侍......那位。

我不语不言，只是仔细地又抹了抹裙子上的褶皱，又抚了抚手中因久置不用而书页微微翘起的教典，回忆了一下早年被教导的礼仪，郑重地走向了大殿。

“很漂亮的履历......精通教典，半领域级，从不参与策划，绝对沉默，领域名是......缄默？”

让诸多同僚避之不及的所谓魔界之主的合法伴侣此时正拿着一份我的述职报告，那双美丽却又危险的眼眸上下扫视着我，似乎颇有怀疑。我从他点到即止的话语中读出了未竟之意，便提起裙摆微微鞠了一躬，直起身，使用了领域之力，用略微失真的声音回答道。

“皇后陛下或许在怀疑我的来历和此行的目的。其实，我是教廷的驱逐者，罪名是......对恶魔来袭的消息闭口不言。所在教堂几乎全灭后，边陲教廷对我执行了刑罚：割舌。不久后，我加入了魔界。至于接下这个任务，不过是无可无不可。”

无声处听惊雷经久不衰的残阳笼罩着黄昏之乡，在行色匆匆的人们身上涂了一层疲惫的底色。钢桥上行人三三两两，数目终究抵不过为了生存而奔波的人。在生命都迫在眉睫之时，连爱情似乎都成了一种奢侈品，一种镣铐。可总有人甘愿饮鸩止渴，直到死亡——这个无情的监狱长亲自解开他的束缚。

宁舟握着双刀，快步朝着审判所的方向走去。他前不久接到了紧急调令，奉命执行特殊任务，具体内容面谈。自他任特使以来，还没有遇到过如此高级别的任务，要换了其他人，估计只会觉得这是升职的好机会，可宁舟只觉得棘手。

不过，棘手也不会让他退缩。他吹了一声呼哨，直到三分钟后，语鹰才不情不愿地从远处飞了回来，在他肩上站好的时候嘴里还嘟嘟囔囔的。

语鹰最近似乎很是热衷往外跑，好像有什么念念不舍的东西，但宁舟暂时没时间关心它的心理问题，也就随它去了。他只是认真地又掸了掸制服上的灰尘，转了转刀柄，确保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拔出双刀后，便抬腿走向大门，伸手敲了敲。

无上喜悦魔龙化作了穿着教廷制服的青年，他跪坐下来，抬起脸，用他那双像误落了地狱的纯净的蓝眼睛注视着他的爱人，说出的问话掩盖着抑制不住的浓烈的爱语。



“可以吗？”



话语虽然克制，但他的手已抚上了爱人腿上的白色束带，指腹的薄茧擦过细嫩的皮肤，留下浅浅红痕。



齐乐人几乎说不出话了，震惊、恍惚和一种突起的难以言喻的感觉完全占据了他的心神，让他无法违背本心拒绝眼前的宁舟。



靠在他身后的少年正轻轻嗅闻着他的后颈，贪婪地攫取着每一丝清新的草木香。感受到爱人的动摇后，少年伸出舌，慢慢舔舐着那寸柔软的皮肤，像小孩子仔仔细细地舔着最喜欢的糖果，怕它化了，又怕尝不出它的甜味。



他也含糊问道：“可以吗？”



他的爱人白皙的脸颊至耳廓上已泛起一层薄红，如桃花翩然落入清澈湖水，染红了一片澄澈。齐乐人偏头避开他们炙热的注视，默认的态度彼此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