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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iskyp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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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很久没有再感受到过海神的召唤,或许是因为离他太远,我的生活作息也逐渐随着天性和环境一步步改变了。我看着实验室墙上各种各样的图表和文字,意识到这里是遥远的没有海的陆地内部。一旦改变就再也感受不到海神的召唤,这是不可违抗的自然规矩。

    【永远】若时差能寄来思念第一人称8
    人物死亡预警
    *海神玟与牡蛎寅的故事
    *牡蛎一岁相当于人类十八岁


    --我们撬开了那只适应时间最长的牡蛎的壳,在肉囊里面发现了一颗光泽特好的大珍珠。
    --拿去拍卖应该能有个很好的价钱。现在环境不好,大家都想着赚多点钱。
    --没拿去拍卖。领队想找人把珍珠磨成粉,结果被扎到手了,发现珍珠里有块很小很小的玻璃碎片。


    00
    母亲被抓走之前曾告诉我,如果这片海域被污染,我要找寻一切办法带领族人们逃离这里,无论是从河流逆流而上还是借助人类的力量。“你不要去找海神。”再一次见到她时,她已经很虚弱,倚靠在我身上,用仇恨的眼神看着遥远的被水波遮挡的天,终于说出这句话。大家都这么说,母亲忤逆了海神,残忍的海神将她身为牡蛎一族的印记洗去,随后抢走了她留存的最大的一颗生命之珠。至于怎么忤逆,大家都闭口不谈,我也无从得知。那一晚她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消失在家里,只剩下没有线纹的惨白的牡蛎壳。
    身为一只牡蛎,应该遵循着潮水的涨落规律而起居,这是我刚出生就拥有的天性。那时候我仍不会化为人形,学着其他家哥哥姐姐的样子张开壳,捕捉着海水里的浮游生物,母亲把我捧在手心上,告诉我要健健康康地长大。
    我听从母亲的遗言,探寻着离开这里的途径,也未尝乞求过海神的庇佑,即使我从未真正见过海神的真正面容。关于海神的一切都是从老一辈人的口中了解的,褒贬不一,男女不明,只知道已经搬离海神宫许久,久到老人们已经不记得海神的样貌。母亲当初凭借着过人的天赋及海神的青睐成为了家族里与海神联系的主传信使,一步步走上当家主座,从聪明伶俐的少女蜕变成稳重忠实的族长。
    我不知道母亲与海神之间发生过什么矛盾,才使得母亲提起海神时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自责,才使得海神不惜将她的生命之珠剥夺。我只知道母亲说的话总是没错的,她是一族之长,肩负着整个族群的安危。

    01
    “精寅身上有当传信使的天赋。”祭司与母亲谈论的时候,我正拿着一只新奇的透明的石头状物跑进来想让母亲看,那时我还没有“传信使”的概念,所以听到祭司的话时我拉着祭司的袖子问他什么是传信使。
    母亲看见我手上拿着的物什,急忙问我:“你怎么拿着这个东西玩?”随后把它抢走交给了仆人,嘱咐她把这个送到海底垃圾站。我跳起来想要把东西抢回来,但没办法,仆人先离开了。我看到母亲的脸上神情讳莫如深,盯着我一言不发,直到我有些委屈地哭出来几滴眼泪才缓缓叹了一口气,告诉我:“那是人类世界的玻璃碎片,海里已经有很多人因为它受伤了,我不希望你再受伤。”好像觉察到母亲轻微的叹息,我不明所以地把剩下的哭意忍回去,和母亲说:“我不会受伤的。”
    祭司站在一旁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和母亲,默默地说了一句:“谁都说不准,只怕万一。”
    “精寅的确有当传信使的天赋,但他不能当。”仆人带我离开后我又偷偷跑了回来,听见了母亲说的话。
    我并不明白为什么唯独我不能,祭司曾亲口承认我的天赋最高,不仅比族内兄姐们更快化为人形,且在幼时已感受过海神的召唤。但母亲出于对我的安全的考虑,希望我不担任传信使的工作。

    02
    由于母亲的顾忌,传信使的队伍名单里总不会有我的一席之地,我像是被排除在外了一样。直至母亲去世后,我作为唯一的继承人被推上族长的位置。
    “我明白这不是你母亲的意愿,等我这个老不死下地狱去了再去给她磕头。”祭司的胡子已经长及膝盖,颤颤巍巍地走到我面前对我说。而后在众位族人注视的目光下将象征着族长荣誉的珊瑚圈戴在我头上,用沙哑的声音高呼:“新族长诞生了。”
    我开始学着母亲生前那样处理着族内事务,签署族内文件,与其他族的代表进行商谈,带领族人探索离开这片海域的方法,过了很久我才第一次被允许观看传信使的仪式。
    我的学习能力很强,就连祭司也没有想到。他坐在祭司位上同我一起观看仪式的时候,对我说有时候一晃眼会在我的身上看到母亲的影子,仿佛母亲犹在。我很自豪。
    此次担任主传信使的是我的表叔,他走入九芒星阵法中间站立,其他传信使则走到平时相应的位置上。
    他看见我们,严肃的面容有些松动,使我想起幼时玩玻璃碎片时母亲的神情。祭司告诉我,以往母亲亲自担任主传信使,族长之位按母亲遗愿本是我的表叔继承,但表叔放弃了继承的机会。我问祭司是否知道其中缘由,祭司摇摇头。
    咒语念起,水流暗涌,阵法发出的光芒逐渐变亮,像是要直接扑到我的身上,正当我震惊于仪式的壮观,我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精寅”,随即我晕了过去。

    03
    待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我变回了牡蛎本体躺在石床上,不远处有一个人用手肘撑在石椅上阖目休息。想要尝试变成人形但不知为何不能成功,只得努力从石床上游下来,向那个人游去。却在中途被一股透明的屏障阻挡住了,撞在上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吵醒了石椅上的人。
    我看见他的那双眼睛,好像在何处见过,随之心头突然浮起一种可能:这里是人类世界。
    我的猜想没错,那个人站起来重新把我推回石床,嘴里嘟嘟囔囔地说:“小牡蛎最好待在水里,要在鱼缸里好好的才行啊,不要受伤。”
    “我怎么会突然在人类世界!”我不由自主地喊出来。
    那个人好像听到了我说的话,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之后盯着我看了一会,盯到我心里有些发毛,心想不会真的听见我说话了吧。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的眼眶里有眼珠在打转,随后终于发声:“是你。”
    为什么这样说?我无助地看着他的眼泪,心里想我是谁。
    他把我带出鱼缸,对我说:“我帮你变回人形。”话音刚落,我就变得与他一般高。
    “你是谁?”在我的认知里没有人可以随意操纵他人的变形,除了无所不能的海神。
    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向后退了一步,却被桌子绊倒跌坐在地上,抬头看向他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海神的模样与眼前的人逐渐重合。
    他伸出手看着我说:“我就是海神。”
    我记起来一件事情,那个意外都已经快被埋葬在记忆之海了又重被翻出——我真的因为玻璃碎片而受伤过。在还没学会变形之前,我跟随着表叔和表哥表姐们在凌晨时分去无人的浅滩上玩耍,误吞食了沙状大小的玻璃碎片,痛苦随之而来的是暂时的休克。
    其间醒来过一次,看到的便是母亲拉着海神衣袖,而海神则神色为难地推开了她。
    等完全清醒后我已经恢复原样,也就是这一次意外之后,我成功化成了人形。
    我拍开眼前他向我伸出的手,迅速站起来,有些恼火地说:“是你把我母亲杀了。”
    他愣了一下,我趁机拿起身边可以用来防身的一切物品往更远处躲去。看见我的反应后,他反而笑了一下,再次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威胁:“我能帮你变成人,就能把你变回去。”
    “那又怎么样?”我明白这个道理,母亲说的不要找海神是这个含义:海神看来要将我们母子杀尽。
    只见他耸了下肩,告诉我:“开玩笑的。”随后在手中变化出一颗珠子,拿捏在指尖,说道:“这是你母亲的生命之珠。又或者说,是你的。精寅小朋友。”
    “你幼时误食玻璃碎片,濒临死亡,原本只有主传信使才能见到我,但你的母亲擅自带你闯入我的地盘求我救你,她说她不顾一切代价。”
    “她拿什么和你做了交易?”我的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
    海神把指尖的生命之珠收回掌心,看起来有些疲惫地坐回石椅上,揉了下太阳穴。
    我又问了一次:“她付出了什么代价?”
    “你本只能活到成年,她再次求我取出她的生命之珠给你。”海神是这样回答的。
    骗人!母亲不应该这样做!她是一族之长,是牡蛎族的母亲,她不应该因为我而把生命之珠取出!我拿起手上防身的物件指着海神,毫不犹豫地质疑:“但你把她的生命之珠留在这里,还洗去她的印记!”
    海神指着我身后,转移了话题:“那里有扇窗,你先看一下外面的世界。”
    我怕有诈,必是不肯回头看。因此他直接运用他的能力把我推到了窗边,我也真正看清我们身处的环境。
    与其说是人类世界,不如改名为垃圾世界。废弃的纸盒子和人类的遗失物堆积成山,我在其中看见了各式各样的废弃物,透过一处缺了角的“山峦”,我看见不远处的海变得昏黑,水面上五颜六色的塑料纸和泡沫块一同起伏,流光溢彩的不再是水波,而是塑料纸反射的光芒。
    “我和你的母亲一致认为应该把海底的垃圾还给人类,因而咳..咳咳...在海底世界建了很多垃圾站用于收集海底的垃圾,最后由专人‘送还’给人类。”他有些咳嗽,我这才发现他的面容是如此惨白,白皙到没有血色。
    缓了一会,他继续说:“但是人类制造的垃圾实在是太多了,我们丢回去的远远少于人类强加给我们的,净化环境也耗费了我们很多能量。于是我离开了海神宫来到人类世界,尝试从根源解决问题。”
    我看见垃圾堆上有一群小小的黑色生物在飞来飞去,不知他们生活在这种环境是否开心快乐。我转回头望向海神,问他:“去劝服人类?”
    他的眼神有些放空,随即回答:“更多的时候是阻止人类往海里丢弃垃圾。人类世界已经有相应的规章制度管理垃圾的排放,但总是有人会罔顾规章制度一犯再犯。”
    “这和你占取母亲的生命之珠有什么关系?”
    海神把生命之珠扔到我手里,嘴上说:“我没占取,它现在是你的。”生命之珠突然发起光来,消失在手心,带我回到母亲去世的那一天。
    我发现我在海神的怀中说着话,才大抵明白我在母亲的身体里:“金昇玟,你答应我不要去找他,他天资很高,可以听见你的召唤,我把生命之珠留在你这,你用珠中的能量维持他的生命。”
    海神的眼泪像是真的滴落在我的脸颊上一样,他的语气中带着些后悔:“你明明知道...”
    “我知道。”我打断了海神的话语,紧接着又说:“我想让他过另一种人生,不要和我一样。”
    “你成年的时候就不应该来找我。”我猜测海神应该是有些生气了,抬头看着远方。
    我看见我的手抚上海神的脸颊,然后母亲的声音和我的声音重合为一体:“是我先变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随后我又回到现实,发现石椅上的海神仍在阖目休息,我表达了我的疑问:“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并不是主传信使。”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遂继续问:“难道你没有见到表叔?”
    “主传信使已经回去了。你被传送过来可能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至于是什么原因,你会慢慢知道的。况且我们许久未见,我也有点想看看你。”心脏分明是自己的,却好像在替别人跳动似的,我感觉到了一股久别重逢的欣喜,以及淡淡的忧伤。
    我让他把我送回海里,他照做了。但在此之前他先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还有多久成年?”牡蛎一岁便算成年,但可生存长达八十年之久。我想,若是没有母亲的生命之珠,成年之日大概就是我的死亡之日,最终还是告诉了海神:“还有三十天。”

    04
    回到海里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祭司,我想了解更多母亲和海神的故事。祭司看见我终于回来,久违地沉默了,良久才开口:“你真的去海神那里了。”像是在陈述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我认为祭司应是觉得我违反了母亲的遗言,于是主动说清我并不知道为何会到海神那里。
    “算了,当是天命。”祭司摸了摸他的胡子这样说道。
    结果祭司也不知悉其中的故事,反倒看着我的脸感叹:“你与你的母亲真的一模一样。”
    我越来越听到这种话语,而此时族人也开始为我的成年仪式做起准备,后来每一次观看传信使仪式的时候我都会被带到海神在人类世界的家。那应该可以称为家吧,我本认为高高在上的海神应住在光彩夺目的宫殿中,至少也应有些奢侈的装饰,但眼下海神住的地方徒有四壁,屋内石制家具至少还能算上整齐干净。
    在我还没有变成人形的时候,我观察到他总是皱着眉看着家里或者屋外的景象,有时候屋外会有垃圾堆,有时屋外没有。我猜测他应该有很严重的洁癖,但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住在这种地方。
    “你有洁癖为什么不能搬到别处去?”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他认出我的声音,眉头舒展了些,回答道:“这里是现成的。搭建新的房子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我可以帮你。”言语比想法更快地表达出来。
    他把我捞起来变成人,像牵小孩一般拉住我的手,笑着说:“出去看看?”他推开门,外面的天空已经变暗,有些人还在海滩上玩耍,我停下脚步把手拉回来。
    “你现在是人形,他们看不出来。”这才肯出门。
    “我的力量源于这片海,偶尔可以借用太阳和月亮的力量来维持自己的能力和生命力。”现在仍在退潮,我们在海边踢着海浪沿岸走远。
    我抬头指着天上的星星,问:“星星呢?”
    “星星不能。”他停下脚步看着天上的星星被云朵遮盖住,说出这一句话。
    我把手指折回来指向自己,又问:“那我呢?”
    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然后把手盖在我的脑袋上,几乎是叹息着回应了我的问题:“不可以,我答应过你的母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接受了生命之珠的缘故,一段段不属于我的记忆在我脑中不断冒出,以致于我逐渐怀疑我自己究竟是谁。我看见我和海神一起长大,成为恋人,被谴责违背天理,互相支撑着排除众议。
    可那些或许都是母亲与海神的故事,回想起大家说的“你与你的母亲真的一模一样”,又看见海神眼睛里藏着的温柔时,我在怀疑,我还是我吗?也许他们只是在透过我思念着母亲。
    母亲弥留之时的仇恨和失望的眼神不是给海神的,而是人类,她留给海神的那一份是自责。
    我愈发想弄明白我究竟是谁,大家都有父亲,但我从未见过我的父亲。祭司告诉我母亲是在一个晚上将新生的我带回来的,直觉告诉我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成年前夜我终于鼓起勇气问海神:“母亲成年前的名字是叫梁精寅吗?”我已经逐渐梳理清楚了繁多记忆的时间线,发现海神居然称母亲为精寅。
    海神点点头承认,回答我:“你应该已经知道你们是同一个人了,只不过你是男孩,她是女孩。”
    我早该知道牡蛎的性别是会随着环境变化的。母亲,又或者说是我,成年前是个男孩。成年后性腺转变为雌性性腺的我被迫进入了繁殖高潮期,主传信使的工作尚不能担任,更别说当上族长之位。于是我找到海神,希望他能帮我把我分成两个人。
    “不,我和母亲不是同一个人。”我虽然是从她的身上分离下来的一部分,虽然拥有她的一些记忆,但我仍然不是母亲,无法共享她与海神之间的那份悸动和一拍即合。
    “你不会再变了。被作为分离出来的那部分,你本就该是成年之前的梁精寅。”他解释道。
    第二天我就知道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的性腺并没有变化,也就是说我永远都是成年前的那个男孩。族人们热烈庆祝着我的成年,而与此同时我注意起更大的问题:海底的污染愈来愈严重,海神的生命力也在不断消逝中。
    如果这片海域被污染,我要找寻一切办法带领族人们逃离这里,无论是从河流逆流而上还是借助人类的力量。这已不仅是母亲的希望,更是我的想法。

    说要帮金昇玟搭建房子,结果每次都被拒绝了,按他的意思是说反正不用在这里待很久,也没必要再建了,废弃了又会被扔到海里。
    “是有解决的方法了吗?”我问他。
    他回答说:“没有。污染可能会越来越严重。”
    “我们打算沿着河流逆流而上寻找栖息的地方了,老一辈的人不肯走,说死也要死在海里。”
    “离开这里是明智的选择,老人们在海里住久了也就不愿意折腾了。”
    “如果最后污染制止不了,你有办法离开这里吗?”
    “我不能离开这里。”他摇摇头,然后又说:“一旦离开,这片海就会变成真正的死亡之地。”
    “那你只能在这里等死吗?”我突然痛恨这种崇高的责任感和所谓的规矩。
    他笑着安慰我:“你放心,我会在死前回到海神宫的。”谈论生死大事还在嬉皮笑脸,倒是与少年时期的海神类似了。
    “老人们说你很久以前就离开海神宫了,现在还找得到回去的路吗?”
    “并没有很久,只是他们受污染影响太久,记错了。”
    “我老了也会记不清你吗?”
    “成年了怎么还是喜欢问十万个为什么啊?”他反问我,又说:“只要你想记住,就会记住的。”
    移徙的时间选在一个早晨。人少、潮水上涨、水温适当,最好的条件都具备。但危机也往往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的。我与一些同伴被突然出现的人类抓进了保温水箱,分别住进地下实验室的水缸里。

    我已经很久没有再感受到过海神的召唤,或许是因为离他太远,我的生活作息也逐渐随着天性和环境一步步改变了。我看着实验室墙上各种各样的图表和文字,意识到这里是遥远的没有海的陆地内部。一旦改变就再也感受不到海神的召唤,这是不可违抗的自然规矩。
    直到有一天,一位研究人员走进来,他的脸上带着遗憾和悲伤,那时我还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觉得有可能是因为他遭遇了不好的事情。所以当他坐在水缸前的椅子上时,我尝试游动起来转移他的注意,但他好像更悲伤了。
    他的脸颊贴在水缸上,轻轻地说:“你知道吗?那片海被完全污染了。”
    我被吓住了,身体就随着净水器带出的水流漩涡浮动,最后被摔在缸底。
    那片海。还能有哪片海?
    “偏偏是石油泄漏,沙滩上全是死鱼死鸟。”我并没有了解过石油泄漏,但也听明白了这有多严重。
    “海神呢?”我喊出来才想起他们听不见我的声音。
    他有安全地活下来吗?还是已经死亡?没有人会再眼含热泪地回应我。
    我已经很久没有再感受到过海神的召唤。

    说明:
    珍珠的形成其实是由于寄生虫意外侵入贝壳而引起的,在这里为了配合故事发展,遂选用大家耳熟能详的假版本——受到沙粒刺激而分泌物质将其包裹,最后形成珍珠。设定牡蛎的生命之珠为体内最大的一颗珍珠。
    牡蛎是否能感受到潮汐并随潮汐时间起居这一问题,实际上并未得出真正答案,可能性较低。
    牡蛎大部分为雌雄异体,少部分为雌雄同体,此文的牡蛎设定为雌雄异体且“一夫一妻”。
    牡蛎不能生活在淡水,所以逆流而上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牡蛎一族和年轻的海神围绕着这片海生存了很久,若不是因为海域污染,牡蛎一族也不会选择逃离熟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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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iskypiu.

    DONE我已经很久没有再感受到过海神的召唤,或许是因为离他太远,我的生活作息也逐渐随着天性和环境一步步改变了。我看着实验室墙上各种各样的图表和文字,意识到这里是遥远的没有海的陆地内部。一旦改变就再也感受不到海神的召唤,这是不可违抗的自然规矩。
    【永远】若时差能寄来思念第一人称8
    人物死亡预警
    *海神玟与牡蛎寅的故事
    *牡蛎一岁相当于人类十八岁


    --我们撬开了那只适应时间最长的牡蛎的壳,在肉囊里面发现了一颗光泽特好的大珍珠。
    --拿去拍卖应该能有个很好的价钱。现在环境不好,大家都想着赚多点钱。
    --没拿去拍卖。领队想找人把珍珠磨成粉,结果被扎到手了,发现珍珠里有块很小很小的玻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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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被抓走之前曾告诉我,如果这片海域被污染,我要找寻一切办法带领族人们逃离这里,无论是从河流逆流而上还是借助人类的力量。“你不要去找海神。”再一次见到她时,她已经很虚弱,倚靠在我身上,用仇恨的眼神看着遥远的被水波遮挡的天,终于说出这句话。大家都这么说,母亲忤逆了海神,残忍的海神将她身为牡蛎一族的印记洗去,随后抢走了她留存的最大的一颗生命之珠。至于怎么忤逆,大家都闭口不谈,我也无从得知。那一晚她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消失在家里,只剩下没有线纹的惨白的牡蛎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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