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图这一口烹饪鱼排 “我杀了他。”
炽業看着脚下流淌着蓝色的海,轻笑着:“我杀了他,你们有什么意见?”
你问炽業——为什么要这么做?
“杀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有什么问题吗?”
炽業将银白色的小刀从那具身躯的胸口中拔出,蓝色的血液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是他太贪心了,只爱一个人,却想要所有人的爱。”
“怎么想,都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吧?”
炽業的指尖抹过刀刃,那一抹蓝染上了她的指尖,她对蓝色又恨又爱。所有人都以为她只爱红色,但实际上只是因为蓝色与她太过不适配。炽業垂眸看着那张安静的面孔,有谁不爱这张连君母都没有的脸蛋?世人皆爱君母,可不知真正的宝物另有他物。炽業的舌尖轻舔舐过指尖,残留的血液就像刀口一样划过炽業的喉咙,其余的什么味道也没有。
“做鱼排吧?”
炽業握着刀,没有任何阻塞,就像划开一张纸一般轻松地划开帝爵的腹部,血液从破口处涌出,喷溅在炽業的脸上。杀死帝爵的过程几乎没有任何难度,简单到炽業也没有想到居然只用了一把小刀就能杀死对方。一点挑战性也没有,连狩猎都称之不上,鬣狗的獠牙如此轻易地就咬断了那脆弱的脊柱。
“你们说红烧还是清蒸?或者只用平板煎?”
炽業不经常做饭,她的料理水平只有将开水倒进泡面碗里,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将一道菜品做得好吃,区分盐和糖罐的时候还得靠舌尖。但幸好用刀的技术和料理水平无关,鲛人不是鱼,只需要剔骨不用挑刺,炽業将内脏放到一旁,又悉心地将上面的鳞片一片片摘除。炽業从橱柜中找出了一瓶白葡萄酒,炽業甚至忘了这里为什么会有葡萄酒,她更喜欢的酒是苦艾酒,葡萄酒不在她的选酒范围。炽業将白葡萄酒倒进铁锅,酒液和炙热的铁板碰撞,发出一阵滋啦滋啦声,美拉德反应的同时冒出一股浓烟。
炽業知道帝爵的血是深蓝色,但不知道原来鲛人的肉都是深蓝色。隐约还是记得有人对她说过,海鲜变成红色就是可以吃了。炽業看着锅里一点没有变红意思的深蓝色鱼排,逐渐失去了耐心。炽業关了火,将鱼排放到餐盘中,端到了房间里唯一空置的桌子上。
被切碎的鲛人尸体还在客厅的中央,蓝海已经蔓延到房子的角落。鲛人的血有那么多吗?就如一片真正的海,吞噬所有的一切。
炽業切下一小块肉放入口中。
——可是你已经死了。
你问炽業——帝爵的肉是什么味道?
炽業思索了一秒,继续切着手中的蓝色肉排——口感很嫩,但是味道有点苦,也有点甜。大概是因为有毒吧。不过这个生吃应该也是一样的味道吧。
炽業一口一口吃着,很快就吃完了。她做的不多,只取了腹部的一小部分,而除了最开始,剩下的肉就尝不出什么味了。炽業看着鲛人的尸体,握着那把餐刀再次走到尸体的面前,刀刃在那泛着冷蓝的肌肤上滑动着,随手一划,一小块肉就被切了下来。炽業也没有拿叉,就用刀尖扎起肉块直接放进口中。
果然和烹饪后的口感一样,带着苦毒割过喉咙的感觉。
炽業轻笑着,倚着手望着帝爵的脸,和破烂的身躯比,那张脸还是完好无损的,她最喜欢的还是这张脸。
“帝爵,你为什么爱的不是我呢?婴儿都知道啊,就算是有一样名字的人,也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