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to you*CP: Luca x Shu

*合租室友設定

*OOC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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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Luca接獲電話趕到酒吧時，已接近午夜，裡頭正是熱鬧的時候，昏黃的燈光下，此起彼落的交談聲伴隨著玻璃杯相碰的脆響，許多人夜晚的狂歡才正要開始。

　　他喚住一名服務生，告知方才在通話中聽到的包廂號碼，對方便立刻放下手邊的工作，引領他往內部走去。

　　進入包廂的那一刻，淡淡的酒味撲面而來，Luca環視室內，還來不及找著目標，一名男子便迎上來向他打招呼。

　　「嘿！你肯定就是Shu的室友！我是他同一個實驗室的夥伴。」男子報上了自己名字，他看起來有些許醉意，但眼神還算清醒。Luca見他朝自己伸出手，也回握並自我介紹。

　　「Luca，很高興認識你。Shu常向我提起你，但現在顯然不是一個適合坐下來聊天的時間。」男子領著他往沙發的方向走，並解釋道：「抱歉得麻煩你帶他回去。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們還有更棘手的要處理。」

　　男子說話的同時，兩人正巧繞過幾名醉得不省人事的傢伙，他們靠著牆壁睡得東倒西歪，還有人臉朝下埋在地毯裡，狂放的姿態讓Luca不由得發出驚呼：「噢！老兄，你們喝得可真多！」

　　「實驗好不容易有了新進展，大家都喝嗨了。」男子苦笑後又接著說：「Shu原本只點一杯低酒精的調酒，但服務生似乎送錯了。當時有點混亂，我也記不太清楚，總之等我們發現時，他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

　　兩人在沙發前站定，男子拍拍Luca的肩膀，道謝後便折回去處理其他事情。


　　「嘿，Shu，你還好嗎？」Luca低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人，試探性問道。

　　從這個角度能看見Shu頭頂的髮旋，小小的特別可愛，Luca伸手輕輕碰了碰。然而Shu卻毫無反應，似乎是睡著了，他一動也不動，頭微微垂著，雙手掌心朝下平放在大腿前側，看起來就像個做錯事等待責罰的小孩。

　　Luca被這副乖巧的樣子逗樂，忍不住笑出聲，他一屁股坐到Shu旁邊的位置，抓著Shu的肩膀搖晃喊道：「Shu Wake up Time to go home——」

　　此時Shu才察覺到動靜，緩緩抬起頭眨了眨眼，目光從肩上的掌順著手臂移到Luca的臉龐。

　　兩人四目相對，Luca這才發現Shu從脖頸到耳根，幾乎所有可見之處都被酒精給醺得暈紅。

　　Shu微瞇著眼，花費幾秒辨認眼前的人，在認出是誰後，那雙紫色的眼慢慢彎成月牙，向來者露出軟乎乎的笑。

　　「嗯……Luca……」他開口，連聲音也黏糊糊的。

　　Luca第一次見到Shu這般模樣，新奇地打量，「Shu，你喝醉了嗎？」

　　「No.」Shu立刻否認，接著他頓了一下，又遲疑道：「……Maybe」

　　「沒關係，我們可以做點測試。」Luca伸出三根手指，「告訴我這是幾。」

　　Shu認真地看了幾秒，「是三。」

　　「答對了！POG——」

　　「Yay——POG——」



　　Shu絕對喝醉了，Luca想，而且看起來傻乎乎的。

　　這個狀態的Shu過於難得，Luca覺得有必要紀錄下來，於是他掏出手機，開啟鏡頭對準Shu的臉。

　　按下快門時Shu還不明所以，只是對著鏡頭傻笑。

　　一連串喀嚓聲響起，Luca竊笑著把手機收回口袋，拉著Shu從沙發站起身。為防摔倒，Luca還貼心的摟住他的腰，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Let's go home」

　　他們走到Shu的朋友旁邊道別，男子正想辦法把趴在地板上的人扶起，他轉頭看到兩人的姿勢時愣了一下，目光瞥過Shu腰上的手臂，又往上打量兩人幾眼後，露出了然的微笑說：「找你果然是對的，謝啦，路上小心。」



　　直到把Shu塞進副駕駛座時，Luca還在想，他跟Shu可是最POG的室友，不找他找誰。

　　他哼著小調從車頭繞到駕駛座，打開車門坐進去，發動引擎驅車回家。



　　※



　　牆上掛鐘顯示凌晨一點時，兩人終於回到住處。

　　Luca攬著Shu的腰，把他帶進家門，並讓他靠在玄關的鞋櫃上，自己則轉身去鎖門，等完成回過身時，發現Shu正彎著腰與鞋帶搏鬥。

　　Shu今天穿著一雙黑色短靴，配上合身的牛仔褲，襯得腿特別修長，然而酒精卻令他的動作變得十分笨拙，靴上原先漂亮的結被扯得亂七八糟，帶子纏在一起，成了複雜的形狀。

　　「Luca……我解不開，幫幫我……」Shu又嘗試了一次仍然無果，只能懊惱地尋求幫助。他的語調軟軟的，有點沮喪又像是在撒嬌。

　　平時的Shu總是表現得聰明又理智，好似沒有什麼問題可以難倒他，現在卻被鞋帶這種小東西給擊倒了，這樣的反差讓Luca覺得特別可愛。

　　他邊笑邊蹲到Shu面前，伸手抓起帶子扯動幾下，沒多久纏住的結便順利分離。

　　「看！我解開了！」他揚著嘴角獻寶似的把鞋帶兩端拉高，Shu望著他的成果，也跟著笑了出來。

　　隨後Luca又幫Shu把外套掛起來，給他換上舒適的室內拖，再把人按坐在沙發上，最後從廚房端出一杯水。所有動作一氣呵成，等Shu反應過來時，已經捧著水小口喝著了，而Luca也佔據沙發另一個位置。



　　Shu臉上因酒精引起的暈紅，比起在酒吧的時候已經褪去了些，但他顯然還沒從酒醉狀態中恢復。

　　Luca盯著他，想起有人曾說過，喝醉的人最好套話，因為他們在酒精的催化下，最容易將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出口。

　　再過一陣子就是Shu的生日，且Shu搬進這棟房子也剛滿一週年，Luca想送個合心意又POG到不行的禮物作為紀念，但他思考了兩天依舊無果。

　　現在可能是個好機會？

　　「Shu，我有一個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問題要問你，你得好好回答，好嗎？」

　　「好。」或許是Luca的語氣太過認真，Shu也不自覺被感染，他把水杯放到茶几上，坐姿也變得端正起來。

　　「你最近有什麼願望嗎？」Luca扳著手指開始列舉：「像是想要的東西、想去的地方，或其他任何東西？」

　　Luca已經預想好了，如果Shu的願望是個物品，他可以跑遍各大商場把它買回來；如果Shu的願望是去到某處，他可以從現在開始安排行程。

　　但他卻沒意料到，Shu竟會給出一個讓他不知所措的答案。

　　「其實，我沒有特別想要的。」Shu說完後沉默了一會，在Luca困惑的目光下再度緩緩開口：「真要說的話……我有一個喜歡的人。」

　　他的語氣輕淺，參雜著些許醉意與遙不可及的嘆息。

　　「我希望，我能有足夠的勇氣告訴他。」



　　※



　　第二天早上，Luca仍陷於衝擊中無法恢復，導致他拿著杯子站在廚房，面對流理台發呆了將近十分鐘。

　　Shu居然有喜歡的人！從什麼時候開始？那人是誰？是他們的共同朋友嗎？還是跟Shu同一個實驗室的夥伴？為什麼自己都沒發現？有其他人知道嗎？

　　無數個問號在他腦袋裡打轉，他把手指插進髮根，用力揉亂那頭金髮，彷彿這樣做就能讓紛亂的思緒稍稍平復。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在意，可心中總有股揮之不去的焦躁感。Shu遇到了喜歡的人，他沒道理不給予支持，但他就是本能的不希望這件事情發生。

　　到底為什麼？

　　這一點都不像他。

　　「UNPOG……」



　　「Luca，你怎麼了？」聲音從背後傳來，Luca轉過身，看見穿著睡衣、頭髮微翹，明顯才剛起床的Shu正擔憂的望著他。或許是宿醉影響，Shu的聲音不像平常那樣有精神。

　　「噢！我沒事！」Luca連忙回道，看了看Shu有點蒼白的臉詢問：「那你呢？」

　　「我也還好，就是頭有點痛。」Shu走到Luca旁邊，伸手拿起杯架上的紫色馬克杯，到飲水機前接了一些水。

　　Luca看Shu捧著杯子小口啜飲，腦子裡那些問題依舊佔據大部分的思緒，他猶豫半晌，終究忍不住問：「Shu，你還記得你昨天晚上說的話嗎？」

　　Shu的動作頓了一下，「……不，我不記得了。」

　　「你說，你有喜歡的人。」Luca說。

　　Shu似乎沒料到Luca會直接說出來，驚訝地回望，而Luca則上前，雙手搭住Shu的肩，繼續問道：「Shu，你可以告訴我是誰嗎？我已經想了一整個晚上了！」

　　「呃……我……」Shu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他的手指不自覺的摩挲著杯緣，表情看起來十分緊張。

　　Luca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Luca，昨……昨天說的那些只是醉話而已，你知道醉話通常不能當真。」Shu眼神飄忽，不願與Luca對上視線，「所以忘了它吧。我等等還有事情要忙，我得先回房間了。」

　　接著他動作僵硬地掙脫Luca的手，逃也似的離開。

　　「Shu！」Luca不可置信地大聲喚他，但Shu卻頭也不回直奔而去，留下Luca一個人在原地。



　　※



　　Shu在騙他，這個事實讓Luca感到鬱悶。

　　明明對昨天有記憶，卻說自己不記得；明明有喜歡的人，卻不承認，還要他把這件事忘掉。

　　Luca知道自己其實沒什麼立場去逼問Shu，但他好奇得快瘋了。內心的焦躁感又再度浮現，他必須找個人訴說一下。



　　「Mysta！」電話一接通，不等對方出聲Luca便徑直喊道：「Help！」

　　「發生什麼事了？」Mysta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睏意。

　　Luca一股腦地把昨天晚上與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全說出口。

　　「所以你打給我，就是為了要告訴我你室友有了喜歡的人？」Mysta疑惑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端傳來：「我應該要說什麼？恭喜？」

　　「不！Mysta，這不是重點！」Luca反駁他。

　　「Okay，那重點是什麼？」

　　「他不願意告訴我……」Luca的語氣變得沮喪，「我好好奇到底是誰。」

　　「你為什麼這麼在意？他只是你的室友。」Mysta不解。

　　「不……Shu是特別的。」Luca輕喃。



　　Shu是在去年春天搬進來的。

　　當時Luca在網路上張貼招募室友的廣告，沒多久便收到一則私訊，來者說明自己正在尋找住處，並詢問當天下午是否可以來看看房子。

　　接下來的一切都令人驚訝地順利，有著挑染的黑髮青年依約前來，Luca帶著他參觀屋內，結束後他們坐著小聊了一會，隨即敲定合租的事宜。

　　不久後Shu便拖著行李入住，兩人也正式成為室友。

　　一開始Luca摸不太清Shu的性格，因為兩人的生活習慣有些差距，有時候Luca起床才發現Shu正要去睡，加上當時Shu的實驗室正處於忙碌的階段，常常不在家，所以彼此的交流時間不多。

　　但Shu無疑是個不錯的室友，從生活中許多小細節能夠體現。他會在使用完廚房、浴室後，把環境整理得乾乾淨淨的；也會在半夜走動時避免打擾到人而放輕腳步。他沒有那些在網路上被痛斥的惡劣壞習慣，令Luca覺得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十分自在。

　　不過真正熟識的契機，是在Luca購入了新的遊戲主機之後。正巧Shu實驗室的工作終於告一段落，Luca秉持著想多多交流的心，在某個假日午後提出了一起玩遊戲的邀請。

　　而那天他們度過了一個非常愉快的下午，程度可以排進Luca心中最POG的假日排行榜前三名。

　　有了開始後，第二次第三次也隨之而來。隨著相處時間增多，兩人變得越來越親近。他們會準備好洋芋片和爆米花，一起在客廳沙發上欣賞電影；會一同前往超市，選購各種零食及必需品；會互相幫對方準備早餐，一邊吃一邊聊聊各種生活小事；閒暇時也會開車四處兜風，遊覽各個景點。

　　不知不覺中，Luca的生活滿滿都是Shu的身影。

　　他從來沒遇過這麼契合的人，雖然他們才認識一年，但Luca覺得跟Shu在一起的時光都充滿樂趣，他還有好多好多事情想跟Shu一起做。如果Shu真的向喜歡的人告白，也順利交往，是不是會變成以對方為主，而與自己漸行漸遠？

　　Luca意識到自己沒有辦法也不願接受這樣的走向，光是想像就令他內心十分難受。



　　他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話筒那端卻一陣沉默。

　　「Hello？Mysta，你還在嗎？」

　　「Yeah，我在。我只是在想……」Mysta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困惑：「你確定你口中『有了喜歡的人的傢伙』是你室友而不是你自己？」

　　「有了喜歡的人的傢伙……是我室友而不是我自己？」Luca跟著複述了一遍，「What do you mean」

　　「你對他有佔有慾，這就是你不開心的原因。」Mysta解釋，「你沒發現嗎？」

　　「什麼……為什麼？」

　　「Bro, Are you kidding me 我的意思是你可能喜歡他！你可能喜歡你的室友，OK？」Luca的遲鈍終於讓Mysta受不了了，「我要繼續睡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通話掛斷後，Luca握著話筒傻愣在原地，內心掀起巨大的波瀾。



　　※



　　Mysta的話在Luca腦中不斷打轉，使Luca陷入了他人生至今為止最長的沉思。

　　如果說他不希望Shu和別人在一起是佔有慾的表現的話，那他確實如此。可是喜歡呢？他要怎麼確認自己喜歡Shu？

　　Luca解鎖手機，指尖點進相簿，最上層顯示的相片全是那天他在酒吧拍的。他點進其中一張，滑動手指將照片放大。

　　螢幕上喝醉的Shu臉色通紅，睜著迷濛的雙眼望向鏡頭，露出毫無戒備的笑容。這對Luca來說也是很難得一見的狀態，他當時只覺得新奇，但現在再看一遍卻覺得這副姿態莫名地誘惑，讓他不知不覺就看呆了。

　　雖然他從以前就知道Shu長得好看，但Shu他……他是這樣子的嗎？

　　Luca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只覺得雙頰漫上一股熱意，心臟也跳得飛快。



　　接下來的日子，Luca總會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Shu。

　　他最先注意到的是腰。

　　那天他們正在超市收銀台前，一前一後排隊等待結帳，Shu的雙手搭在購物車的手把上，Luca站在後方，視線自然而然地定在Shu的後腰上。

　　Shu的腰圍比他的細了一圈，Luca伸手比劃，發現自己似乎能輕易握住，他忍不住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指尖微微蜷起。



　　再來是手。

　　某天晚上Luca坐在客廳，聽見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便走到門口迎接。剛從實驗室回來的Shu懷中抱著好幾本厚重的資料夾，Luca見狀連忙走上前幫忙。

　　然而他還來不及接過來，堆得太高的資料忽然失去平衡滑下，嘩地一聲灑落滿地。他們兩人都慌張地蹲下身去撿，但伸手的時機卻太過剛好，一不小心手掌便疊在一起。

　　Luca的手不偏不倚壓在Shu的手上，他聽見Shu發出小聲的驚呼， 被他覆住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他以為Shu被壓痛，便道著歉迅速收回。

　　事後Luca躺在床上舉著手端詳，腦內開始回味。

　　Shu的手是手指細長、骨節分明的類型，形狀漂亮，卻出乎意料的小，和他的比起來大約差了一個指節。

　　如果牽手的話，一定很好牽吧。他可以將Shu牢牢握住，無論去到哪裡都不會走散。



　　最後是唇。

　　由於實驗有了新進展，Shu也肉眼可見地變得忙碌許多，有次Luca走出房間時，發現Shu坐在客廳沙發上，枕著抱枕睡著了。他放輕腳步靠近，見對方眼下的青黑比平時重了許多。

　　Shu的半邊臉貼在抱枕上，頰邊擠出一小塊肉，看起來十分可愛，Luca本想戳幾下把人叫醒回房睡，但視線一轉卻落到了微開的唇上。

　　他突地就移不開目光了，伸出一半的手轉換方向，來到唇瓣前。伴隨著輕淺的呼吸，溫熱的氣息吐在Luca指尖上，帶來一陣癢意。他僵著動作猶豫許久，終究敵不過內心的慾望，食指往前一戳。

　　「唔……」Shu發出了受到打擾的囈語，眼睫顫動著似要睜開，Luca見狀後驚慌地收回手，往自己的房間落荒而逃。

　　他關上門，背靠在門板上，心臟彷彿要跳出來一般，垂在腿邊的指尖也傳來陣陣酥麻。他抬起食指，輕輕碰在自己唇上，想起那軟軟的觸感，頓時全身都熱了起來。

　　等他稍微平復才偷偷探頭往外看，見Shu依舊維持相同姿勢時鬆了一口氣。他走出去，照著原本的計畫把Shu叫醒，讓他回房去睡，唯有泛紅的耳朵彰顯出Luca內心的不平靜，幸虧Shu正處於睡意惺忪的狀態，沒被發現。

　　然而這起事件的影響卻延伸到Luca當晚的夢境。場景再度重演，不同的是，夢裡的他見Shu快要醒來時沒有逃走，而是捧起那張臉，將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鬧鐘響起時，窗外天才微亮，Luca緩慢地坐起身把鈴聲按掉，接著彎下腰，把自己通紅的臉埋進棉被裡。

　　過了許久，他才抬起頭，心中有了新的決定。



　　※



　　生日倒數三天時，Shu發現他的金髮室友正在偷偷摸摸準備些什麼，倒不是他刻意去觀察，而是Luca表現得太明顯了。

　　當時他走出房門，看到Luca窩在客廳沙發上滑著平板，湊過去打算閒聊一會，沒想到Luca卻嚇了一跳，急急忙忙把螢幕翻過來蓋住，然而那一瞬間，Shu還是看見了上面的東西——似乎是某間烘焙坊的網頁，各種口味的蛋糕佈滿整頁版面。

　　他忍著笑問道：「Luca，你在看什麼？」

　　「沒有，我只是隨便看一看。」Luca乾巴巴地解釋。

　　Shu不打算拆穿，Luca願意幫他慶祝生日他還是很高興的。

　　自從上次他喝醉，糊裡糊塗暴露自己心思，又被Luca追問並逃走後，他便有點擔心兩人的關係會變得尷尬。幸好Luca後續沒有再跑來逼問，Shu花了兩天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後，又回到了平時的相處模式。雖然他最近覺得Luca有時盯著自己的目光帶點異樣，但他把這歸類成事件的後遺症，總之無論如何，只要Luca不再談論這件事情就好。


　　要不是那次意外，Shu覺得自己大概永遠都不會說出口。

　　Luca向來把兩人是最POG的室友掛在嘴邊，Shu左思右想都覺得對方對他完全沒有其他心思。他沒有自信Luca會喜歡他，也怕若Luca知道那句話口中的對象指的是自己時，會改變兩人的關係。

　　所以維持現狀就好。

　　那份希冀與奢望埋在心底就好。



　　時間很快來到生日當天。

　　不幸地，即使是特別的日子，研究依舊沒有停擺，Shu一大早便認命的踏進實驗室工作。

　　中午他的夥伴們幫他簡單慶祝了一下，畢竟大家都很忙碌，空閒的時間不多，但他們合資送了一塊最新最貴的顯卡作為禮物，可說是誠意十足，Shu也對此十分滿意。

　　慶祝結束後，上次在酒吧打電話給Luca，讓他把Shu載回去的男子湊了上來，搭著Shu的肩膀打趣道：「可憐的Shu，生日還得跟我們這些單身漢混在一起，但沒關係，今晚你男朋友應該會好好幫你慶祝吧！」

　　Shu詫異的回望，「什麼意思？我沒有男朋友。」

　　「上次來接你的，Luca，他不是你男朋友？」男子的語氣也十分驚訝。

　　「不……我們只是室友。」

　　「噢！抱歉！是我誤會了。」男子連忙道歉。

　　「沒關係。」Shu有點茫然，「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你們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男子一臉理所當然：「他摟著你的方式像在摟戀人一樣。」

　　Shu聽到這話反而笑了出來，男子的想像力真是意外豐富，對Luca而言，這些動作大概不存在什麼特殊意義。

　　但男子提到今晚，還是不免讓Shu有了一些期待，他看著Luca勤勤懇懇準備了好幾天，不知道他會怎麼幫自己慶祝。



　　大約晚上七點多，Shu到達家門口，鑰匙在鎖孔轉動時，他聽見屋內也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揚起嘴角，慢慢推開大門。

　　玄關是暗的，只有一些光從客廳的方向透出來，Shu蹲下身把鞋子脫掉，再抬起頭時見Luca捧著蛋糕緩緩走出，他一邊唱著生日快樂歌一邊靠近，蛋糕上燭光搖曳，照亮他臉上滿溢的笑容。

　　歌曲結束後，Luca大喊：「Happy Birthday Shu POG you」

　　「Thank you Luca」Shu笑瞇了眼。

　　「Shu，快點過來許願！」Luca領著他往內走。

　　一踏進去Shu便愣怔住了，整個客廳都被掛滿裝飾燈，暈黃的燈光照得室內充滿暖意，地板鋪滿圓滾滾的氣球，牆上則是用紫色的字母氣球排出他的名字，並在下方掛上拼著生日快樂的燕尾旗。

　　「漂亮吧！我佈置了一整個下午。」Luca得意地說。

　　Shu輕輕應了一聲，眼眶微微發熱。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恰好正對那面精心佈置的牆壁，Luca小心翼翼的把蛋糕擺在茶几上。那是一個企鵝寶寶造型的冰淇淋蛋糕，在頭頂黑色的部分還用了黃色及粉紫色點綴，做成挑染的樣子。

　　Shu指著問：「這是我嗎？」

　　「對，這是特別訂製的，全世界只有一個！是只屬於Shu的生日蛋糕！」Luca興奮說明，接著他見蠟燭已經開始有了融化的跡象，連忙往下進行：「Shu，許願的時間到了！」

　　「好。」




　　「第一個願望——」

　　Shu雙手合掌，「希望接下來的研究可以順利達到目標。」

　　「第二個願望——」

　　「希望我愛的以及愛我的人都能健康快樂。」

　　「Shu，下一個不能說出來。」Luca提醒，「第三個願望——」


　　Shu緊閉著眼，視線一片黑暗，室內也靜了下來，只剩他跟Luca兩人淺淺的呼吸聲交錯著。

　　在這重要的一刻，他的腦中卻響起白天男子說的話。

　　——『今晚男朋友應該會好好幫你慶祝吧！』




　　如果是男朋友該有多好。

　　如果Luca也能喜歡他，該有多好。

　　這一刻，本來打算封存的冀望，打破一切屏障，洶湧而出。喉頭一陣酸澀，Shu緊咬著唇，在心中用盡全力吶喊出聲。


　　待一切歸於平靜，無力感突地湧上身體，Shu緩緩睜開眼，深吸一口氣，吹熄所有蠟燭。



　　「Shu。」Luca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隨即Shu感受到自己的雙手被緊緊抓住。

　　溫熱透過皮膚傳遞過來，Shu呆愣地盯著兩人交握的手問道：「什麼？」

　　「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

　　Shu這才把目光轉向對方。Luca看起來十分緊張，嗓音也微微顫抖著，他沒有笑，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Shu怔怔望著那雙淡紫色的眼眸，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心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每一下都用著令人發疼的力道狠狠震著。

　　接著他聽見Luca對他說——


　　「我喜歡你，做我男朋友好嗎？」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