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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aedaKatsu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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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aedaKatsu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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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平安】坠入深空
    闻人雪×宿千崟

    #OC一路平安
    #雪宿

    【一路平安/雪宿】坠入深空天空一无所有。
    紫色的叶子就是所有的白日。天光永远那么亮,穿透树叶之间的缝隙落下来。找不到太阳的方位,地上晒不出影子,活着的树也如同死寂。
    闻人雪坐在木屋门口的空地上,把汗湿的上衣脱下来,拧干了丢在手边曝着,用从屋里掰下来的木片往手臂上又划了一道。像是没收住力道,锋利的边缘压下去,血珠就成串冒了出来。
    他连调整呼吸的声音都压得很低,腕上的分贝仪姑且还在绿色的阈值内波动。即使背对着刚才逃离的地方,他的后背也直挺着,预备随时能应对突发情况。只有胸口的剧烈起伏,昭示着他并不平静的呼吸和心跳。
    没有黑夜,一成不变的紫色树林。不饿不困,感受不到丝毫时间流逝的痕迹。他在这里已经孤身探索到第三天了。算上进来的时间应该有快六天,找到第一个出口以后他就先送走了丑罗榆,算时间怎么也该有新的突破点了。
    他从树林尽头一路走过来,才终于找到这个木屋子,换一个精疲力竭的人到这里大概就直接进去了。闻人雪还在外面逗留了几个小时,闭目休息够了才起身。
    没有人帮他放哨,精神总是紧绷的。说是休息也不过是恢复一下消耗的体力。
    刚进来他们就失散了。三个人,他和丑罗榆是第一天就碰上的,但宿千崟却一直没出现。除此之外,这片树林里仿佛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活物了。
    在推开木屋门之前,闻人雪也做好了放出未知实体的准备。然而依旧是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尽的房间和走廊,走不完的迷宫,跳不完的窗,开不完的门。每一个房间的陈设都基本相同,没有灯却有光。窗户外面的景象完全随机,有的是一片白光,有的则是密不透风的黑色。看起来同样危险、同样难以捉摸。
    木屋里的方位也全是混乱的,同一扇门能通向不同的地方,几乎毫无规律可循。
    闻人雪把头发扎了个小丸子,抹了把脸上的汗,神色也不同寻常那般松弛。这里没有队友,也没有敌人,只有命题人的耳朵。他不需要挂着笑容,浪费所剩不多的精力。
    他现在除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几乎听不见外界传来的声音。一方面是这个世界本身就太过安静,另一方面是他从两天前就开始耳鸣了。
    这种状况只会持续得越来越严重,随滞留时间增加,不会有丝毫减免。丑罗榆离开的时候,这个世界仿佛还没有向他们伸出獠牙。她走得很放心,是真的相信闻人雪能和宿千崟互相找到对方,又能跟对方一起出去。
    手臂上的划痕越来越深。闻人雪最先发现这里没有昼夜更替的时候,就想了办法来记录时间。最初只是用笔记,后来发现笔记的东西几个小时以后就变得突然看不懂。想来想去还是留下的伤口最不容易被改变。但第一道伤口现在也浅得快消失了。
    闻人雪不能确定是自己对时间的感知出现了偏差,还是世界背后的力量连这也能抹除。但他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就会陷入新的昏乱。左臂的疤痕已经全部结痂,密密麻麻像爬满了虫子。右臂也添了几条新的,如果再不能达到记录的目的,他就要考虑是不是该用切掉一个指节这样的方式了。
    他不是擅长战斗的人,一只手半只手的区别不大。仿佛抗性好,对疼痛的耐受力也高,就该这样使用——这和往常的他不太像,似乎幻象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他。好在木屋里也没有任何看得见的敌人。闻人雪在里面呆了一天半才摸回了原来的入口,走回了他进入的树林。
    可以确信的是里面一定有出口,但他还没有找到。他得养精蓄锐,等宿千崟找到他,他们再一起离开。
    等待和寻找不知道哪个过程更难熬。闻人雪觉得没区别。所谓的主动与被动也不过是主客体不同的选择,这个世界没有主角,人人都是一样的。
    这里的树在呼吸间就在释放某种致幻气体,越是深呼吸越是中招得厉害。但闻人雪无暇他顾,他必须尽快调整,还要梳理刚才的结果,等着再进去验证和寻找新的线索。
    眼前的世界光怪陆离,他知道那些树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一个未知的世界,光是分辨幻象和实体就足以让人心力交瘁,但闻人雪很清楚,幻象是没有“气息”的东西,他看见那些晃动的人影,都只是来自于他的期待和畏惧。
    就像宿千崟一次一次走过他面前,他也只是仰起头默不作声地望着,并不浪费自己的笑容和拥抱。有一次对方靠得非常近,漆黑的眼珠几乎贴到闻人雪面前,“他”皱着眉,和他一样被汗湿透,眼底的焦躁和关心都和他想念的人一模一样。
    “你怎么样?”对方的声音也很轻,像是贴在耳朵边讲话。
    闻人雪没动,他甚至垂下眼不再去看,好像怕被幻象改变了记忆,连视界都扭曲,等到真的看见那个人的时候会认不出来。他想说,我听不见,就算宿宿真的来了,他说什么我都听不见的。这里可是静音区。
    耳鸣和头痛几乎是不可缓解的症状。他无法推断那些无色无味的气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影响他的,基于现状作出来的判断又有多少是完全理智的。在这样一个寂寞而陌生的环境里,能够不被改变本身就是痛苦的。
    闻人雪爬起来,对周围的一切幻象视若无睹,只是拿起依然潮湿的衣服,系在腰上,再一次推开了木屋的门。
    他会抓紧时间,收集更多的信息,不能等宿千崟跟他会和的时候自己两手空空。
    左手臂最早的伤口开始消失了,右手的伤口也蔓延到了小臂一半。闻人雪有自己一套判断时间的方式,这几天他都没有睡。一是怕醒不过来,二是担心睡着以后身体的时间感知出现差错。
    木屋探索到第三遍,每一次的路径都不同,每一次的场景却都雷同。
    真的宿千崟始终没出现。
    他不会先一步出去,必定会找自己会合。也不会死于幻觉或是陷阱,他比自己厉害很多。
    闻人雪对他仿佛有种盲目的相信,也因而能够支撑着他一遍遍找线索。他捏着新的木片在泥地上写写画画,把路线推算了一遍又一遍,他傲人的记忆力仿佛没有任何消退。
    所以他讨厌题目机制,让他一遍遍模糊和忘记经历。
    他不是紫色的树叶,他会被磨损,但总归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直到时间过去很久,闻人雪才骤然发现,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人。他在那里已经看了自己很久,漆黑的眼睛,湿漉漉的头发,一双沉静而冷淡的目光,一身伤痕陈列在裸露的肌肉上。
    闻人雪如遭雷劈一般顿在那里,站不起来,红棕色的瞳孔动也未敢动。一个笑容还未成型,对方已经迈步走到了他面前。
    “宿宿。”他动了动嘴唇,脖子上却蓦地一凉。
    一把锋利的石锥。
    他看不见自己的样子,这个世界的水域太危险,无法靠近,也就没有镜子让他收拾自己。他不知道在宿千崟的眼里,从来形容体面的人现在是一副什么模样。
    长时间不休息带来的影响让他面色苍白,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几乎要跟他原本的瞳色融为一体。没有仔细梳理过的头发杂乱地捆在一起,蓝色极光一般明亮的发色看上去都黯淡了。赤裸的上半身布满地明显是自己造成的伤口,这和寻常那个坚持“完整性”的人也全然不符。
    闻人雪进来之前就知道这个附加题会难,但现在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什么凶险,进而就没有意识到宿千崟的状态不大对。他连神色都放软,一字一顿地说着唇语:“你来了就好,但我还没有找到出口,好笨啊。”
    尖锥抵在脖子上,触感很真实,但幻象什么都能模仿,宿千崟盯着他手里的木片,艰难地推测着前后,试图给闻人雪的样子找合适的理由解释。这个世界对他的影响太大了,连简单思考都觉得吃力,好像逻辑思维也被跟着破坏,很多事情一瞬间想不过来。
    但其实他会这样想,就已经说明面前人是真的。
    闻人雪习惯性地对他笑,抬手握了握宿千崟绷紧的手,指腹从暴起的青筋上撒娇一般按过去,感受到他的紧张,才有所意识般愣了愣,笑得有点无奈:“罗榆从水里出去了,她出去以后,所有的水域都变成了下沉水,我只能换个方向找。在这里浪费了很多时间,宿宿……”
    这里没有别人,他叫的就是真名。他说得又轻又慢,像是听不清就不太控制得住音量,分贝仪的颜色时不时就飘黄。每一次变黄,闻人雪脸上就会多一道伤口,如同看不见的风刀。这是轻微过界的惩罚,提醒为主,如果超出限制太多,可能就不止。
    宿千崟丢了石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蓝桥。”他才敢叫他。
    闻人雪才弯了弯眼睛停下来。
    没有评判标准,什么都可能是假的。
    反而只有感觉是真的。
    他拉下来宿千崟的手,抹了抹脸上的血迹,用嘴唇贴了贴宿千崟的手指,克制地表达了一下想念。刚要再说什么,就见宿千崟像是一口气松下来就没了气力,身子一歪栽到了闻人雪身上。
    闻人雪手忙脚乱地接住了突然晕倒的人,这才终于意识到宿千崟的状态很差。这个世界好像针对他们每一个人,丑罗榆的眼睛发挥不出作用,闻人雪受不住长久的体力消耗,宿千崟对幻觉的抗性又很差。
    它看上去那么简单粗暴,解题思路就像穷举法一样直接,但设置的限制条件却封住他们每个人的能力。再加上幻觉对每个人的影响,甚至能改变一个人的认知。因为这个世界的布置,这里都没有噪音区的存在,他们无法停下来休整,无法畅所欲言地交流信息。
    宿千崟身上的伤口不像是和什么搏斗留下的,更像是他掉入过陷阱,比如重力倒置区或者下沉水。他能从必死的境遇里逃脱是他的能力,但他会中陷阱这种事本身就很不寻常。如果闻人雪在看见他第一眼就敏锐地注意到这些,说不定他也会把宿千崟当成新的幻觉。
    想通了这一些,再反观自己,这个世界的险恶用心就昭然若揭了。
    闻人雪几乎又给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留在身上的伤口几乎是他受到认知影响时毫不犹豫选择的方案——如果是其他世界,他一定能想出更优解,能够不伤害自己——可是,这个世界太急了,他没有时间,他需要时间,立刻维持住清醒的局面。
    他从来都认为,一个人的记忆和情感是组成这个人最重要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是寄存在人身体里的每一个部分的。每一次主动受伤,都是在主动放弃自我的一部分。他很排斥这个。
    闻人雪尽量用一个舒适的方式抱着宿千崟,帮他把衣服剥下来晾在一边。既然他想过来了,那也就意味着这一层不会再影响他。现在仅剩的工作就是等宿千崟休整过来,继续探索这片区域。
    这一次昏迷持续的时间也并不久,就算是认出了闻人雪,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也很难让人放松。宿千崟睁眼的时候还皱着眉,盯着闻人雪的脸不知今夕何夕一般,甚至有点下意识地往他怀里偏了偏。
    头痛欲裂。
    闻人雪分辨得出他这个举动的潜台词,轻轻按了下他的喉结——这是他们的暗号,用肢体语言告诉对方,这里还是静音区,不要发出不必要的声音。宿千崟才一下子清醒了,撑着脑袋坐起来,神情很冷。
    接下来就是信息互换的时间,宿千崟没有纠结太多,没有忘记昏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简单解释了自己的遭遇,又带来一个好消息——树林中还有一个出口。
    闻人雪点了点头,表示要继续探索木屋找到第三个出口。
    宿千崟拧着眉,根据闻人雪的描述,木屋里的一切都可能是变数,他们也很可能会被分开,那么找到出口应该如何通知对方。
    按照以往的惯例,他们的三人小队从来都是让丑罗榆先脱困,随后是闻人雪,宿千崟断后。但这次的情境又有点不同,闻人雪露出犹豫的神色。
    宿千崟像是也看懂他的心思,握了握他的手,提出了新的方案。
    一起进,如果被分开也不要贸然找对方,不管是谁,找到出口都直接出去。另一个人一天之内如果没有找到出口就默认对方已经脱出,那么就折返去树林里找他说的那个出口脱身。
    再次进入木屋对于闻人雪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了,他把走过的路线先画给宿千崟,拉着他的手走进了全新的门里。
    在完全不能说话的环境里,光线也时暗时明,出口的样子没人知道,但它一定是特别到一眼就能辨认。抱着这样的目标,闻人雪探索的速度非常快,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回头看一眼宿千崟是不是还在,或者握一握对方的手感受对方是不是给予了回应。
    汗湿的掌心黏在一起,触感是那样真实。等闻人雪发现是幻觉的时候,他已经拉着一个幻象不知道走了多远。
    事实上,会发生这种事也是预料之中。闻人雪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冷静地丢开手,在失去“气息”的幻象面前转身推进了另一扇门。
    既然已经被分开,那就只能抓紧时间继续找出口了。宿千崟说那样的话,就说明,他相信闻人雪能先找到出口离开。那么他至少不能辜负这种期待,早一点找到出口说不定这座木屋也会像那些水域一样发生什么变化,给宿千崟提示,让他明白自己已经安全离开。
    但想到这里闻人雪突然又不确定这个选择是否正确了。
    丑罗榆离开以后,这个世界对他们的精神影响都开始变本加厉,所有原本安全的水域都变成了下沉水。那么他离开以后呢?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这座木屋除了迷宫还会出现什么?那些发着白光或者黑光的窗户外面是什么?还留在木屋里没来得及脱身的宿千崟是否还能安全退出?
    就熟悉程度而言,闻人雪无疑比宿千崟更知道从这座木屋脱身的办法,就幻觉的影响而言,他的耐受力也更好——这一次应该让他来断后才是。
    但现在闻人雪没有办法通知他,他只能加快寻找的脚步,不论如何,找到出口都是第一顺位的。
    他不愿意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有误,出口一定就能出现在木屋里,但他有解题人的直觉。旁人不信,宿千崟却是相信的。哪怕闻人雪的个人面板上解题数量寥寥可数,胜率也低得可怜。但他每一次直觉几乎都是对的,他仿佛就是知道命题人喜欢在什么地方设置难题,在什么地方给出生路——他更像生来就是命题的人。
    但是一无所获,他第四次搜索这座木屋,依然什么也没有。
    这里像是有无限巨大的空间,里面塞满了并不重合的小空间,彼此之间仅靠一扇门联系,而门开启或关闭的时刻就是门外的世界发生轮替的时刻。这种变化很难在有限的时间里寻找出规律,也就是说宿千崟本身就很难像他一样靠着直觉走出去。
    长久地待在里面被恐慌和孤独淹没也算是一种结局,或许痛苦的尸体就能化为出口——毕竟这个世界里没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迹。
    突然,他听到了某种钝物敲击的声音,不是很规律,带有明显的节奏感。
    闻人雪几乎心脏骤停,那是一种他们几乎不会用到的暗号,很简略,一般只会敲一次,接受的惩罚就有限。所以传递的语句就极为强力。
    ——到我这里来。
    但宿千崟没有停下来,他一遍一遍地敲,仿佛确信闻人雪能听到,并且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给他指路。
    闻人雪几乎在听到第二遍的时候就立刻动了身,如果他不去,宿千崟会一直敲下去的。
    那声音的位置一直在变,他能借此判断出应该打开哪一扇门。闻人雪判断的速度飞快,在一扇门里停留的时间都只有短短几秒,他一直跑到喘息的声音都变成黄色的警告飞过脸颊。
    闻人雪心急如焚,他极少让自己陷入失态。过去的经历里,宿千崟几乎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危险的境地,不会用这种惨烈的方式来作为提示。他才可以安安稳稳地坐在后方指挥,可以冷静地思考解题。那声音就在耳边敲打,穿过他嗡鸣的耳朵,直接叩击在他的心口,沉稳有力,坚定而准确。直到它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推开最后一扇门,宿千崟靠在墙角,半张血肉模糊的脸望过来,叩击墙面的手指才停下。分贝仪已经越线过半,闪烁着危险的红色。宿千崟脸上和手上全是斑驳的碎肉,他还有力气站起来,简洁地交代说,那扇黑色的门就是出口。树林里的出口太隐秘,闻人雪可能找不到,但他还记得路,他可以回去。
    其实他不用说,闻人雪进来的时候也感觉到了,出口一定是这里。
    闻人雪几乎维持不住表情,方案的提出人在他面前反悔,只是因为预设的结局没有发生。讽刺的是他也想让对方先走,但先找到出口的人却是宿千崟。
    宿千崟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语道破他的心思,“换成你,也一样。”
    闻人雪目眦欲裂地看着他,好像不能呼吸。
    你想把机会让给我,因为我看上去无法适应这里。但是蓝桥,你有看看你自己吗?
    他认真地比划着,目光里逐渐坚定下来,仿佛到这一刻他才真的确信面前的人是闻人雪。
    你太适应这里了,你在被同化。
    闻人雪知道自己在见到他以后反而不能冷静,反而一直在犹豫,这些都是新的影响。于是就更无法想象他离开以后这个世界又会怎样。
    “放心,放心……”宿千崟轻声说。
    他也只能说这个了,再多的话他说不来,如果丑罗榆在,应该很会劝人。
    闻人雪在他面前坐下来,有点颓丧地低下头,这种颜色仿佛就不会出现在他身上,连失败他都该是骄傲的。
    “如果,你失败了。”闻人雪说,“那我可能就不想爱你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压着声音,刀痕深深地剌过嘴角,像是一个记恨的刻印。
    宿千崟顿了顿,虽然很想说点别的,但最后还是答应道:“好。”
    闻人雪站起身,走到了黑门边上,回头问他,树林的出口在哪里。
    宿千崟迟疑了几秒,像在评估闻人雪问他的意思,才挑着说了:“是一棵树,爬到顶端,会有一片绿色的叶子。”
    闻人雪停了一下,才苦笑道,原来如此。
    这片树林何其高,闻人雪只靠自己必然爬不上去,他自然也不会把搜索范围放在自己能力不能及的地方,宿千崟应该也是在那个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了反重力区域受的伤——但他想不明白,如果水里是为丑罗榆设置的出口,木屋就是他的,他为什么花了这么久都没找到。
    宿千崟摇了摇头,表情难得露出来一点无奈,你想岔了,这里才是罗榆的出口。
    因为她的眼睛,那只看穿一切的眼睛,注定是不能为这片树林所容的。越是不能融入这里的人,越能接近真正的目的地。
    闻人雪捏了捏手心,压下心潮起伏,把手放在了门上。
    “我在外面等你,别把我忘了。”
    成功,他们就能记得这里发生的所有事。失败,一切关于题目的内容都会被模糊直至遗忘。有很多人甚至会把相关的记忆跟着遗忘,他讨厌遗忘。
    闻人雪推开了门,像过去的很多次那样,被宿千崟注视着离开,然后在一片黑暗中向下坠落。
    坠落的过程中,他看到了另外两个出口,像两条明亮的通路,直直地通向外界。水底的是一条隧道,穿过去就能离开这里,树上的则是完全朝向另一个方向。
    他们会在截然不同的坠落中越来越远,也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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