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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aedaKatsu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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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aedaKatsu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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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候鸟】呼吸
    简昱×唐若迩

    #夏候鸟
    #简糖

    【夏候鸟/简糖】呼吸市局门口不让停车,简昱是拎着外套从对面临时停车场一路小跑过来的。
    傍晚将近,末伏天的热气也该要散了,难以察觉的凉意正在悄无声息地漫过这座城市,玻璃门上也能留下几圈匆匆忙忙的白色指印,转眼又消失。简昱甫一进门就四下里扫了一圈,但他要找的人却没见踪影。
    大厅里的人并不多,他一眼看过去没找着人就径直走到了接待处,屈指轻轻敲了下桌子台面。
    “你好,我是唐若迩的家属,他现在还在这里吗?”
    简昱的语速不快,吐字也很清晰。很明显是给人带的外套就挂在臂弯,微卷的头发全束起来了,只有耳边的碎发散下来几根。除了方才走得快了些,现在还有点气喘,其他倒是没有因为太着急丢失风度。
    接待员朝里面喊了一声,才有警员出来对他点点头。
    “简先生吗?刚刚是我打的电话。”对方一来就向他说明了情况,简昱就自然而然跟着他往走廊深处走,“唐律有点不舒服,考虑到他的身体情况,也征得他同意,我们才联系您跑这一趟。辛苦您也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应该的。”简昱颔首,对于市局这一套也基本熟悉,唐若迩的工作经常要跑市局,就算他没来过几次,听也听了很多。面前这个警员明显就是认识唐若迩的,简昱的语气又放缓了一点:“他现在怎么样,我什么时候能带他走?”
    警员回答说还有一点笔录没做完,但唐若迩看上去实在不太舒服,所以先联系了简昱过来看看。
    简昱这才皱了皱眉,提取到一个关键词:“笔录?”
    “啊,是这样的,唐律这次不是过来取材料的,是他作为一起当街持械伤人事件的受害者过来做笔录的。”
    简昱转头看了他一眼,说话间也就到问话室了。警员带着他进去,里面有两个Beta警察在陪着。浅色头发的青年正靠在扶手椅上闭着眼休息,隆起的腹部能看出怀孕的月份已经不小了。见简昱进来,还没人说话,唐若迩就先一步睁开了眼。
    “简哥……下班了?”
    简昱“嗯”了一声算是答应,抿着嘴脸色很差地赶了几步走到他跟前,抖了抖外套给他披上。
    “有没有哪里受伤?”
    只是看到人他也没放心,但唐若迩朝他伸了下手,轻轻勾住他掌心晃了晃,“没,就是磕到脚了。”
    他蹲下来撩开唐若迩的裤腿检查,伤口应该在膝盖前,已经包扎过了,看不出具体。警员才找到空把走廊里没说完的话说完:“基本的情况我们已经问得差不多了,还有一点收尾工作,主要还是得简先生过来我们才敢放心放人。刚刚我们同事来看过,唐律是有点信息素应激,Alpha的同事我们都叫出去了,简先生也先休息一下吧。”
    唐若迩跟着点头,表示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又补充道:“现场医生也来过了,我伤得不重,就先跟他们过来做笔录了,想着还能早点回去……”
    “医生?”简昱感觉今天自己皱眉的频率有点太高了,又忍不住。
    唐若迩没察觉他纠结的点是什么,歪了下头,结果又开始反胃。刚捂了下嘴,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简昱再有什么担忧也得先按下不表了。
    警员说在等他这十几分钟基本就是这个状态,吐不出来但一直反胃,时不时还要发冷。虽然他有信息素钝感,但毕竟见了血,当时的环境大家情绪又都很激烈,对于他不仅钝感还排斥Alpha信息素的体质来讲实在是有点灾难。再加上又是孕晚期,各方面激素都不太稳定的时候。
    被标记所属的Alpha伴侣陪着或许能有点效果,为此,唐若迩对于把他特意叫过来就是为了处理自己这件事还有点过意不去。Beta警员也就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自己先出去了。
    简昱才从警员的三言两语里勾勒出了大概情况,就知道当时的情况能够惊动医生来,就肯定没有唐若迩说的那么轻松。
    唐若迩紧了紧外套,扶手椅是相熟的警员照顾他从隔壁办公室推过来给他坐的。坐垫很软,坐久了腿不容易麻,空间也比较大。但要坐两个人还是会拥挤,简昱没强求一定要跟他贴着,就蹲在人身边抓着他的手,有限地放出来一点信息素。
    按理说,到这个月份了,唐若迩应当在家休孕产假。他孕期大多数时候算安稳,但前三个月的时候属实凶险,大半时间都在医院,现在是七个月了,按医生说的早该休假。但唐若迩说年前就在跑的一个案子又有了新的证据,他赶着收尾,这个月又连着跑了好几次证人家里。
    “什么时候开庭?”简昱通常不太过问他的工作,也不过多干涉。
    从那一次完全标记之后他们甚至又回到了分房睡的状态,变得比小时候还生疏,直到查出来怀孕。
    简昱是犹豫过这个时候是否合适的。他们之间有些感情现在还不清不楚,像是一团纷乱复杂的红线,一端在他手里,另一端还藏在线团的中心理不出头绪。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早在很多年前就确定过自己的心意,但对于唐若迩来说——标记仿佛只是他作为伴侣的责任,什么样的两个人才能称作是爱人他也许还并不懂得。
    对于“爱”这个字眼他有太多别的理解,甚至于一些原本浪漫美好的联想都是因为在幼时被击碎过,放到现在来谈论,都显得过于轻描淡写。
    孩子是唐若迩说要的,他有很多恐惧没有说出来。但简昱尊重他全部的选择,几乎可以算是小心翼翼地满足他的一切需求,包括说出口的没说出口的。
    就像简昱知道他不是真的多么期待两个人相爱以后,自然而然地生养后代。他会发自内心地爱这个孩子,也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多么爱。只是单纯的“理应如此”。而做出这个决定的理由,是他害怕他们没有下一次,害怕他应激的情况不会得到缓解,下一次就不会有勇气像这次一样,再让简昱靠近。
    那对于伴侣的另一方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至少这一次能留下点什么。
    “嗯……月底。”可能确实是不太舒服,唐若迩思考起来也很慢,“别担心,要跑外地的证人我上个月出差一起跑过了,现在就是等接收。下个月……嗯下个月我就回家,让妈妈别担心。”
    “你自己跟妈妈说。”简昱表情不变,回答的声音却放得很低,好像看他稍微缓过来一点了,怕声音太大又惊扰了什么。
    唐若迩“扑哧”一声笑了,“我也就只敢跟你说呀,妈妈要念叨我,你帮我挡挡吧。”他听着语气还是难受,话尾却又软软的。
    简昱一直跟他说着话,保持着一点不过头的肢体接触。他平时的话就不多,只是拣着最近的工作日常里有趣地同他讲了讲,又说父母的情况。等唐若迩状态好一点了他们才进来接着问话,顺便又沟通了几句关于案子的事情。
    说是只剩收尾工作就真的没耽搁太久。简昱在外面都没等多长时间,还是刚才那个警员趁着唐若迩在签字出来叫他的。跟着提了几句当时的情况,表示这次的事情把唐若迩卷进来还真不是意外,跟他最近跟进的案子也有点关系。
    唐若迩在里面“哎哎”把人打断了,合上笔帽扶着桌子就要起来。简昱赶上去扶他,就听人说:“我们这一行得罪的人多,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这次不巧刚好是我不太方便的时候,所以才磕到脚的。我也是学过一点擒拿的啊,没点防身技巧怎么行?”
    “是是是,”警员没好气地接下去,“您老厉害,现在医院里躺着的人就应该向你学习。”
    唐若迩面色才严肃起来,“对方是因为我受到牵连的无辜路人,拜托你帮我多照看一下吧。”
    简昱把情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唐若迩确实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他尽可能地保护了自己,又不至于防卫过度,对于事件的实际责任也厘得清,只是总爱往自己身上揽责。
    脚磕伤的地方应该不太严重,除了走路有点瘸,其他倒是没什么。简昱本来要抱他,但唐若迩觉得不太好意思,又说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的重量。最后还是由人半搀着走到了停车场。
    市局外头比室内又凉了些,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还剩一点余红抹在天际。唐若迩没坐副驾,径直打开了后座的门。简昱没问,把副驾往前调了,安顿好才到前面去开车。
    他刚系好安全带,唐若迩已经侧躺下了。
    “还是不舒服吗?”
    唐若迩闭了下眼睛,现在没有外人,他也不强撑着笑了。
    “医生包扎的时候,我就请他们帮忙看过了,真的没事。”
    简昱知道他一直是个很有数的人,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什么越界的事,也从来不口头敷衍人,真诚得要命。他能直白说出口的都是真话,说不出来的宁愿不讲也不会骗人。
    唐若迩又轻轻说道:“我这种情况,本来医生也帮不上忙的。”
    信息素的问题只有信息素能解决,如果是他自己心里过不去,那别的什么方法都不管用。
    简昱车开得很稳很慢,唐若迩几乎是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一直到家了也没醒。虽然一路都没什么颠簸,但他也睡得不大安稳,手揪着外套拉链扭来扭去,眉头一直没松开。
    这几天简妈妈打电话问了简昱好几次,问唐若迩什么时候回她那里住,转头又说简昱工作太忙,肯定照顾不好人。
    简昱也拿自家妈没办法,他把外地项目能推的都推掉了,待在家里的时间比唐若迩都多。反而是唐大律师一天到晚不着家,不是去取证了就是去开研讨会了。律所同事都说他工作狂,唐若迩只推说案子的事情关系太多,总是不能拖的。
    车子稳稳停在自家停车位了,简昱下车又重新钻进后座的动作都轻悄悄的。对于唐若迩来说,简昱的信息素就像是双刃剑,他的身体明确地需求另一半的安抚,但因为情感的排斥而让这种安抚也只能停留在表面。
    简昱轻手轻脚地把他的脑袋扶到自己腿上,关上门轻出了口气,又抬手揉开了唐若迩的眉心。这人睡着了也好好护着肚子,外套一大半都盖在肚子上,简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把后背不服帖的地方帮他遮住了。
    唐若迩的发色很浅,是一种很温柔的亚麻色。搁在腿上也很轻,好像这也怕麻烦别人一样。他总是这样的,轻得如同一阵风、一片云,一次呼吸。
    车子里只有两个人的信息素,很淡地缠绕在一起,简昱闻着安心。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交流得也并不多,好像无话不谈的小时候真的已经过去很远了。在他们第二性征都没有发育完全的时候,这样枕着彼此睡觉好像是最自然的事情。唐若迩身上始终有他喜欢的味道,干净又通透。
    就算唐若迩觉得自己被弄脏了,那种味道也从来没有变质。
    简昱清楚他的恐惧,正因为幼时的唐若迩表现得那么勇敢,家人是那样坚定地站在他的身后维护他,简昱才清楚他的恐惧已经很少来自于当年的事情本身,而是一切因此受到影响的美好事物。罪恶的阴影把唐若迩此后的生活都染了色。
    他想得出神。后视镜里坐着的人头发松散,看上去和平日整肃干练的状态全然不同,不自觉露出的疲态让人心惊。简昱盯着自己的脸看了几秒,下意识别开了视线——这样的状态来接他,谁看了都该不高兴,唐若迩肯定又在自责。
    他刚抬手搓了搓脸,试图提起一点精神,躺在腿上的人却突然抽动了一下。
    “嘶……啊……”
    唐若迩抽了口气,大概是醒了。但他还没睁开眼,只是往简昱的方向缩了缩,像是想把自己蜷成一团,又被肚子挡住了,才面容扭曲地挣扎了一下。简昱按住他,往他绷紧的腿看了一眼,飞快判断道:“抽筋了?别乱动——”
    “嗯……”唐若迩虚弱地应了一声。
    简昱找了个靠枕给他垫着头,下了车从另一边打开车门,飞快地脱了他的鞋子,把那双有些凉的脚揣进了自己怀里,“绷直,别动。”
    唐若迩一瞬间冷汗都下来了。车里太窄,他想挣扎也施展不开。自从怀孕以后,有时累着了,睡得沉,将醒未醒的时候最容易抽筋。唐若迩不是没有因此大早上疼醒过,简昱每次都是这样,帮他抱着脚,又给他揉腿。
    唐若迩偏过头,咬着嘴唇忍过一轮抽痛,感觉浑身都是僵的,只有脖子舒坦。僵冷的脚被捂在温热的胸膛,好像才渐渐回温,能感觉到脚心传来的隐隐跳动。
    一直等怀里的人明显没那么紧绷了,简昱才能重新听到两个人都略显急促的呼吸。唐若迩慢慢坐起来,低垂着眼睛看简昱给他穿鞋,睫毛还湿漉漉的。
    “简哥,谢谢你。”
    简昱动作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轻轻拍了下他的小腿,“伤口还疼吗?”
    唐若迩揉了下眼睛,好像终于清醒了。
    “疼啊——”他拖长声音,拉伸了一下胳膊,“而且我还没吃晚饭呢,简哥今天下不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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