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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aedaKatsu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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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落寒枝】番外一
    项少扬/项少英×闵渝

    #不落寒枝
    #嘉渝
    #英渝

    【不落寒枝/嘉渝&英渝】番外一闵妍把毛巾递给我,问我为什么喜欢淋雨。
    我想了半天,回答说,因为雨天才会有人来接我。
    她不是名门闺中,也不同于市井穷酸。母亲唱戏,父亲是木工,家境寻常,算不得苦,也说不上优渥,却隐约有种旧世界古朴传统的浪漫。而后又随着她哥哥闵渝来到项家,身上染了药行大家的旷达,在各式尘缘里打了个滚,变成了被不同境遇拼凑嫁接成的矛盾模样。
    这样的人有着丰富的经历,被割裂的人生,跟我很像,却理解不了我的。
    我要略长她两岁,也算是哥哥。算不得看着她长大,但也在项家跟她朝夕相处了八年。所以眼见她把那些散落的零碎过往搭积木一样收拾好堆在身体里,表面一派大方端庄,回家也会和我抱怨外头花花绿绿的世界无法融入。闵渝说我们是青梅竹马,时常跟哥哥说起如果有现在的情谊在,未来若能成亲也是美事。
    可婚姻本就该你情我愿。
    对于我来说,闵妍是个洗干净的褪色布娃娃,身上打着纹样温婉的花布补丁,覆盖住了那些泛白的图案,针脚缝线都细密精致,漂亮乖巧得有点不伦不类,她矜持大方但也古怪固执,只是个被家里人照顾着的小妹妹。
    而我是捡来的外人,与这个家里的任何人都没有血缘关系,只不过哥哥和闵渝是把我当亲弟弟的,拿着一桩我不会答应的婚事也要封住外面那些人的嘴,好叫我安心住在项家,半点苦也不给我吃。
    闵妍尚且有着这么一身矛盾的气质,那么闵渝又当如何呢?他理应比闵妍更甚,薄薄的一层苍白皮囊之下该裹着透明的血肉。我望着他的时候想去看他眼角眉梢有无格格不入的孤独与悲伤,想着这个如烟一样的人该有与他相称的等价的忧郁。
    事实上我哥把他护得很好,闵渝的刺也是柔软的,拥抱他不需要单纯的勇气,只要一点点的爱。花总是可怜,但闵渝要多一分平和与接纳一切的淡然,所以我的情绪都显得多余。
    闵妍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我的回答有着怎样的因果,我来项家的时候她才十岁,很多记忆都会模糊,但我记得。如果不是那一眼,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雨好大啊,我把毛巾罩在头上,四周的光线仿佛都静谧。雨声却很响,像是缠绵悱恻的下了半辈子。
    头发上的雨滴落下来,湿漉漉的衣服把寒冷黏死在皮肉里,我像是整个人泡在水中,错觉要淹死。我听行人的脚步声,觉得回声在耳朵里发烫,那些刻意偏离的视线像划过眼皮的刀,刺杀我于苦夏的冷雨天。
    我不信有人会向注定横尸街头的饿狗走过来,他们在判断中为我判了死刑,想象我被雨水泡得发了臭,掩着鼻拦住了未来发生的恶臭匆匆离开。
    但我听到了比雨水击伤水洼涟漪更重的声音,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双并行的胶鞋,我甩了下头,睫毛底下都停了雨,抬头和美好的一双璧人相见。
    于是黑伞下诞出了镶彩的世界。
    我被哥哥和闵渝接走了。
    而后我整整烧了两天,一进项家就昏睡得人事不省,等恢复意识时已经被收拾妥当,成了项少扬。我没读过几年书,查字典摹了好多遍,捏着闵渝给我的名字手足无措。
    朝阳初升,发扬蹈厉。
    世人都说名字是一个人的魂与命,那时候我就该悟的。
    哥哥给我请了教习先生,药行的事总也不避着我,心思昭然若揭。这份信任就如同那场雨一样的,透彻地击穿我的灵魂,令我每次回想都觉得剜骨。
    在遇见闵渝之前,我不是没见过男妻,聿城就有不少,只是没有名分,大多却心知肚明。我见那些逢场作戏的面具贴在一起多是恶心,但哥哥和闵渝只会招人嫉妒。
    项家是聿城有些名声的药行大家,鹰瞵鹗视只多不少,闵渝像听不见那些脏兮兮的流言,泰然自若地与哥哥同进同出,也没见哥哥生气。我为我嫂嫂抱不平,哥哥就只会弹我的脑门,说人言可畏但人言到底也不可尽灭。
    他们说的话只要不伤我筋骨,遗忘与无视就是最好的出路。
    我当他懦弱,跑去找闵渝。沉默过后,他告诉了我一件很多年前的事,大概是闵渝刚到项家不久,闵妍还小,没有接来同住。他孤零零一个人望着项家的高院墙,想起来被父亲关在屋子里的过往,没有人跟他说话,所有视线都带着礼貌而疏远的回避,一切声音都笼着一层薄膜。
    “有时候你会觉得,这是一场臆想,只有翻出墙去,梦才会醒。”他浅笑着摸我的头,连指缝都是温暖的,“可是外面只有更残酷的真实。”
    哥哥对闵渝很关心,但因为没有过门的缘故,那条不可逾越的距离横在同床共枕的两个人之间,一人不问一人不说,全靠细心的眼睛。他的嘘寒问暖止步于礼,闵渝就悄悄地翻出了墙,和冷风撞了个满怀。
    他说后来也理解闵妍的抱怨,明明项家只是买了个男妻,又护着他也不给任何人瞧见的机会,但他从项家跑出去的风声依然不胫而走。本该无人见过他,可大街上那么多眼睛却都在看着他。谈不上敌意,更多只是恶劣的好奇。他这样的人少见却也不稀有,只是普通的特别。
    “针刺一样。”闵渝这样笑着,“小妍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啊。”
    他们盯着他的下半身,正如闵渝也只看着他们的鞋。
    没等哥哥找到他,他就先被别人带走了。
    闵渝仰着头坐在秋千上,一边回想一边说:“那时候觉得他真的是冲动又英勇,少英看上去那么瘦瘦高高的男人,打起架来一点也不手软。”
    他说得还是委婉了,哥哥掏刀硬生生骟了那人,是本家的老人出面才压下来这事。只是那时候听说这事的人把它当传言散了出去,如今再也没有危险会靠近闵渝了,只剩压不住的流言蜚语而已。有人畏惧了,但人们仍然不会闭嘴。
    “你没见过满地血,也没见过你哥哥害怕看我的样子。所以你不明白,我才意识到我对少英的心动始于初见,深陷于他的克制与理性。唯有那一次的冲动救了我,却是他为数不多的情感滥觞。所以越是压抑越是深爱。他已经做了很多,现在你听到的都不再能伤害我了。”
    闵渝说起哥哥的时候总是笑得很温柔,耳尖微微泛一点红,看着我的眼神发亮,也不过只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
    我曾经问我的教习先生,伤变该怎样理解。他告我说——
    堂前燕不往来于檐下,聿城的冬天不再落雨,故人看向你的眼睛陌生了,陈姐做的糖糕味道变重,哥哥的礼服肩头开线了,我长大了。
    我不知道闵渝的妈妈给他取名的时候在想什么,我只知道闵渝喜欢甜食,哥哥端着陈姐做的糖糕来后院里找我们的时候,他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会拉着我一起坐在哥哥打的秋千上,问我要不要一起吃。
    所以我姑且不去想以后,只是缩在秋千里,嫌糖糕的味道之于我实在太甜,又嫌晴天太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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