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散】你的小本子能借我看看吗?【这就是个没有起伏跌宕、流水账般的小故事。】
食用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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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大家配个抒情慢节奏Bgm食用以增强代入感,如果有人叛逆反向操作,开了一首好运来...恭喜你,你正试图把此文转化为搞笑文!
不过还是要预警一下,有刀,但不多。
至少对我本人来说不刀。
【前言】
某天某日,流浪者决定去实现自己的愿望。
【一】
流浪者到城里买了本笔记本,只有掌心大的本子虽然每页能写的东西不多,但却方便他时时刻刻带在身上。他在上面记录着他的愿望清单,一页一个,一共有一百页,也就是一百个愿望。然而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些愿望也不过是愿望,能实现的根本没几个,比任何人都容易孕育出愿望的人偶却没有现实愿望的能力,听起来滑稽极了。
不过人偶并没有计较太多,更没为那残酷的现实而感到绝望或悲伤,不如说他早麻木了,被遗弃、被背叛、被击败、被忘却,这五百年里的悲哀经历深深烙印在人偶的心里,不过连心都没有的他又何以为那些事情而感到难过呢。
说到【心】,他记得他曾经还将第一个得到的心摔得稀巴烂,将他从炉心里保护下来的友人心脏被不知情的他摔成肉碎,黑漆漆一片的根本看不出原样。
至于第二个心便是雷神之心,不过最后不仅被小吉祥草王夺走,还被用于交易交给了那个将他推进万劫不复深渊里的罪魁祸首。利用谎言蒙骗着纯白的他,一步步将他引诱进黑暗里,让他再也不相信人类、也让他背负的罪业一天比一天还深重。
所以在本子的最后一页,他还是忍不住用古稻妻语填下了那一个愿望:【希望可以获得一个心】
属于自己的心。
当然这不过是可笑的愿望。
【二】
因为散兵擅自跳入世界树修改历史,抹去了【倾奇者】【人偶】【散兵】【斯卡拉姆齐】等等的存在,但又因为自己是无法抹去自己的原则,人偶被抹去了所有记忆、所有经历、所有过往,以流浪者的身份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然后被旅行者找回,并自愿重新背负起属于自己的罪孽,恢复过往所有记忆。
然而就在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变数出现了。
布耶尔的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少年,她耐心地对着流浪者介绍并解释这位少年的来历,据说是因为世界树受到流浪者修改历史的影响,为了完善历史的漏洞而诞生的‘补丁’,是从世界树上掉下来的枝丫并化形出来的孩子。
也就是说若不是因为身为星海之外的旅行者的插手,帮助流浪者寻回过往的记忆,此时此刻流浪者的位置应该是属于眼前这位少年的,而非流浪者。
也不知是不是同样来自于世界树的关系,少年的模样生得与布耶尔有些相似,就比如那头银白色的头发以及嫩叶绿色的眼,甚至连性格都与布耶尔相似,温柔至极。很快的,这位醒来的少年一下子变成了大家的关注对象,不止是因为他的长相看起来与小吉祥草王关系匪浅,更是因为他乐于助人的善良性格,说话也温温柔柔的让人很难不去喜欢。
就连旅行者以及小精灵都忍不住被他吸引。
而流浪者见此情形却没透露出一丝的不满,反而还站在远处,拉低了斗笠,漠不关心地离开了。那时候的他虽感受到一丝危机感,却并无将这种感觉放在心上,毕竟那个时候的他仍旧对自己的价值还充斥着说不出的自信,寿命也好、坚韧也罢,以及不算差的能力,这些都足以成为他们的助力。
然而直到布耶尔亲口说要他暂时放假休息,他就知道自己的位置正逐渐被那位少年所替代。
【三】
本子的第一页写着的是到兰那罗的家睡大觉。
明明是个五百多岁的人偶却能看见兰那罗,听起来特别地滑稽,不过也托这个可笑的福,他在无所事事的时候至少还能和那些小小的包菜们聊天,虽然都是聊些关于森林又或者那些曾经与小孩们玩耍的回忆,但这些闲聊却足以让流浪者消磨时间。
当然偶尔那些小包菜会成为他的聆听者,听他述说最近发生的趣事,尤其是在那个少年出现后,他倾诉的频率稍微变高了些,他说自己的工作被少年取代了,说自己总算摆脱了那些麻烦,说自己几乎不再被需要了,说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不过这些负能量的话不是被流浪者轻飘飘地带过,就是开玩笑似地说出来,就比如:【不愧是小吉祥草王,那么快就找到新的帮手,总算能让我休息一下了。】或者【一个善良干净的助手怎么也比我这个罪人好。】
自轻自贱的话流浪者总喜欢挂在嘴边,那些话对流浪者来说便是无可否认的事实,然而有人却不喜欢听这种话,曾经会在他说出口的那一刻打断他,又或者用其他理解方式来解释,就拿一块蛋糕来比喻,如果没被分到蛋糕的是流浪者,流浪者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本就不应该得到、罪人没资格享用,而换做是某人,他只会单纯认为蛋糕不够分,也不会太过介意那块蛋糕,而非去思考自己是否有资格得到蛋糕。
钻牛角尖的流浪者总会被某人提前制止,并带他看更多更美好的东西,告诉他自己其实比想象中的好,不要将自己位于最低处、不要轻贱自己。
然而那个人大概接到了小吉祥草王的委托,正与那位少年一同到某处探索吧。
流浪者捏着小兰那罗的脸,看着对方虽然从始至终都是一副(ﺕ)类似笑容的表情,但流浪者能清楚感受到对方在自己的‘折磨’下快哭出来的感觉,恶劣的笑了笑,但心里却没有因此感到愉悦。
最后他松开了可怜的小兰那罗,翻个身闭上双眼睡去了。
真无趣。
【四】
第十二页写着的愿望是:交朋友。
这是个让流浪者感到无比羞耻才写下来的愿望,会写下来不是因为受人逼迫,而是单纯认为会买下这本笔记就是为了记录自己未实现的愿望,如果因为自己的自尊写出违心的愿望,还不如不写了。
而且写了也没损失。
【朋友】对流浪者这个概念不怎么熟悉,甚至可以说是特别的陌生,除了四百年前在踏鞴砂度过的时光里曾接受过来自人类的善意,其余时间他都是孤身一人,没有家人更没有朋友,值得信赖的人也不复存在,能信赖的唯有自己。直到他遇见那位打破一切平衡的旅行者,破坏了他的登神计划,带他寻回记忆,是曾经的敌人更是现在名义上的同伴,他这才重新感到到了来自人类的善意。
只不过他在旅行者眼里可能就是个旅途中结识的人,仅此而已。
毕竟旅行者虽然待他很好很温柔,但这位温柔的大好人却也是这般对待其他同伴,因此他不觉得自己在旅行者眼里是最特别的存在,更不认为自己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有多重要。
因此不重要的配角做出了自己此生最重要的决定。
【五】
有些愿望只需要花点时间就能完成,有的则是花一辈子也不可能完成。
流浪者将自己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从一个老人那边学来的手艺并成功缝制出来的小人偶揣在了怀中,取出本子翻了翻,翻到三十七页写着【重新缝制小人偶】的愿望底下打了个小小的勾,再翻到下一页,却在看到下一个愿望时眉头紧锁:
【和朋友一起看烟花】
流浪者自嘲地笑着准备翻开下一页,却顿时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正盯着自己,猛然回头却发现是哪位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旅行者,连忙合上本子往后退了几步。
很显然金发的旅行者已经将他的愿望看在眼里,好奇地摸了摸下巴问:“那是...你想要做的事吗?”
“旅行者,别多管闲事。”
“我们的关系有什么生疏吗?”旅行者自来熟地靠了过去,然而每当旅行者向前一步,流浪者变会往后退一步,两人就这样一进一退的,直到流浪者撞上身后的墙,来不及逃跑就被赶来的旅行者双手撑在他的左右侧,将他禁锢在双手中间,斗笠早在他背撞上墙的时候就给弄掉了,没了斗笠的遮挡流浪者被迫直视着旅行者的金眸,却又想起本子上的愿望而条件反射地低下头。
“【——】。”
旅行者对俩人过近的距离毫无自觉,轻唤着只有几人知晓的名字,笑盈盈地说:“叫我的名字就好,叫我空就好。”
流浪者紧皱着眉头要推开着没有边界感的旅行者,然而与旅行者过近的距离让他的脸发热,对方身上的气息更是让他嗅到一清二楚,来着星海之外的气息、蒙德风车菊的气味、还有一股甜腻的味道,大概是旅行者刚吃了枣耶蜜糖而染上的甜味,虽然他不喜欢甜腻腻的味道,却也不讨厌旅行者身上的甜味。
所幸他是个没有心脏的人偶,不会和普通人一样因情绪波动而克制不住胡乱跳动的心脏,他讨厌那种情绪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如同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一样,所以他在此时此刻感到无比庆幸,庆幸自己是个没有心的人偶、庆幸自己擅长隐藏情绪。
所以他可以淡然自若地推开旅行者,然后再度拒绝旅行者让他直呼名字的要求,说着讥讽的话准备离开,却被旅行者拉着了手腕,对他眨眨眼:“一起看烟花吗?我有认识一个稻妻朋友非常擅长制作烟花哦!”
“不....”
“那就说好了,我们后天在奥摩斯港码头见!”
自顾自地做好约定的旅行者立刻回到不远处正买完小吃飘着回来的小精灵身边,离开之时也不忘了与流浪者挥手道别,直到目送对方离开后,流浪者才垂下眼帘,弯腰捡起大帽子给重新戴上。
他果然还是很讨厌这个喜欢擅作主张的家伙。
【六】
发现自己是个没必要留着的存在时,是在完成委托的某天晚上。
因为走神导致让被他逮住的犯人捉到了破绽,那把被隐藏起来的锋利刀刃从暗处捅出,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喉咙里,所幸他非凡人之身,此等伤对他来说也并非致命伤,他很快就重新将那恶人控制住,并在风纪官抵达现场之前把深入血肉里的刀刃抽出,随手扔到一旁。
虽然暴露自己非人类的事也不会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但他不知怎么地还是条件反射地将自己非人的模样给隐藏起来,他拉低帽子拒绝了前来援助
风纪官的治疗帮助,掩盖着自己的伤势就匆匆离开现场。
等回到须弥城时,他正打算回到净善宫交代任务之事,却在无意间看见旅行者和他的同伴们正有说有笑的从咖啡馆出来,狐耳少年身边跟着绿发的腼腆小姑娘,带着胡狼头套的风纪官说着让人笑不出来的冷笑话并被白色的小精灵捂着了嘴制止了,而最后走出咖啡馆的是金发的旅行者以及那位从世界树中诞生的银白发少年,他们有说有笑的仿佛早已经将少年视为自己最重要的朋友。
流浪者记得布耶尔曾夸奖过这位少年,除了性格惹人喜欢并充满正能量,他的办事效率也不差甚至可以说非常好,更何况他本就不是凡人,由世界树创造的生命自然比任何人都来得坚韧。
再看看不远处和谐融洽的气氛,流浪者忍不住想起之前与他们相处的模样,却发现除了旅行者,自己似乎没怎么与其他人接触,那位巡林员会对他礼貌却生疏着,狐狸的胆小徒弟不敢与他对视,风纪官会时时刻刻警惕着他的行为,小精灵会不断与他拌嘴。
流浪者发现,自己好像早已经没有属于自己的容身之地了。
他刻薄尖酸的话不会被人喜欢、他戴罪之身无权享受美好、他这具无心之躯终究无法被容纳。
因此在他又一次因为走神而受伤时,布耶尔担忧地摇摇头开口让他休息的时候、那位银发少年主动找上他之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而这第一步便是买了一个只有掌心大的本子,记录那些可笑的愿望。
【七】
烟花确实很美,只可惜是在稻妻的土地上。
即便如此,戴着斗笠的紫发少年仍旧偷偷地在本子上打了个小勾,代表愿望又实现了一个,接着便在旅行者带着饮料回来之前将本子收好,以免被对方发现。
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某个多管闲事的旅行者。
然而旅行者也不亏是大名鼎鼎的旅行者,脸皮厚得可以——
“接下来是什么?”
“啊?”
金发旅行者俏皮地眨眨眼:“愿望呀、愿望!”
流浪者冷哼着,手却不自觉地将怀中的小本子悄悄往里再推一推,他别过头不看旅行者那对金闪闪的眼睛,语气极其冷淡:“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了?”旅行者愤愤不平地站了起来,双手叉腰义正辞严地道:“我们可是同伴不是吗?”
同伴...
流浪者瞪大紫色的眼睛愣愣看着旅行者,正当他准备说点什么时,新一轮的烟花再次冲往夜空,如同花儿一般绽放出一朵朵绚丽的景色,落下的火花是挂在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星星,然而漫天华彩最后也只能在大家的脑海里留下一副模糊却耀眼的回忆。
但这一次流浪者看见了更好看的烟花,那是倒映在金发旅者眼里的景色,璀璨夺目、比星星耀眼,比太阳温暖,又好像温柔的水能够包容万物,哪怕是他这样的戴罪之身也能毫不迟疑地包容,甚至给予他充满善意的笑容。
他可以相信对方吗?
可是他们之前还是敌人...
明明他之前还想着要杀他来着——
“走吧,让我们一起完成你下一个愿望。”
就在最后一发烟花被放完后,旅行者立刻朝他伸出手:“反正距离下一个旅程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你那个聒噪的小精灵呢。”
“喔!你说派蒙啊,她可怕你了,所以我就把她留在纳西妲那边了。”
“呵,说点实话就受不了了吗,真是不堪一击...”
俩人就这样边聊边离开了甘金岛,并踏上了完成愿望清单的旅行。
【八】
第五十二页:【到蒙德区的坠星崖上跳下去。】
这愿望看起来离谱得很,但对于流浪者来说并非是什么难现实的事,先不提拥有风神之眼的他能够驱动风元素减缓下落速度以便安全落地,就算不能,就凭他这具坚韧的人偶之躯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被摔坏呢——
要知道当初他从机甲上掉下来依旧能安然无恙。
然而旅行者却怎么也不答应直接跳下去,并坚持要使用风之翼,这样才可以带他安全飞下去。
听到这个建议,流浪者忍不住露出讥讽的笑容:“我才没有你们人类这般脆弱。”
说着便收起了斗笠,走到山崖旁打算直接跳下去,却不曾料到脚还没发力一跃就离地,他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猫儿瞪圆了眼,随后感受着身后的温度,属于星海以及风车菊的气味也扑鼻而来,抬头一看便是旅行者近在眼前的面貌。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旅行者对待小女生般地横抱在怀里的流浪者还未来得及出声训斥,一股风就往脸上扑来也将头发吹得凌乱。
大概是坠落速度不受自己控制让本该天不怕地不怕的流浪者不自觉地抓紧了空的手臂,直到空展开了风之翼平稳地往前滑行,流浪者才认真地看着眼下的景色。
因为挑的时间是太阳不怎么炎热的晴天,让他感受到凉风吹来的舒适感,以及那片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海面上波光鳞鳞,白鸟在上方自由地飞翔,而他仿佛也是它们其中一员,看着蓝天和大海、感受着自由的风儿尽情的飞翔。
然而风之翼并非是鸟儿的翅膀,他们很快便稳稳地落脚在地面上,愉快的时光转瞬即逝,但流浪者却心满意足地在本子上打了个小勾勾。
“下个愿望能让我来打勾吗?”
流浪者没好气地翻白眼:“这种事也要争?”
“好歹我也是协助者嘛!”
见旅行者露出委屈巴巴的模样,流浪者不屑地轻哼一声,但还是不怎么坦率地同意了:“...随你吧,不过你可不能擅自翻后面的愿望看。”
“收到!”
金发旅行者露出傻乎乎的笑容,让流浪者怎么也无法将对方与前段日子那位与他针锋相对的旅行者联想在一起,那时候作为敌对方的旅行者看向他的眼神充斥着寒意,锋利的剑也毫无顾忌地指向高高在上的他,每一挥每一斩都干脆利落且果断,露出的破绽也会被旅行者敏锐地捕捉到并发起进攻,不过即便旅行者再强大也必须依靠草神布耶尔的能力以及无数次的轮回才能击败他,然而旅行者的果敢强悍却依旧吸引到了他。
是呐,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最后的几个愿望都是和旅行者有关的:
九十五:【与旅行者成为朋友】√
九十六:【给旅行者送礼】
九十七:【与旅行者一同吃饭】√
九十八:【与旅行者一起完成委托】√
九十九:【与旅行者走遍七国】
可笑的愿望竟成功了一大半,这是流浪者怎么也没料到的,他原以为直到最后这些愿望都不会被打上勾,只会干干净净地留在那边不断地讥讽着他。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与旅行者的相处给了流浪者莫名的信心,让他忍不住划掉了最后一个愿望,更改成藏在他心里深处的愿望——又或者说是龌龊的欲望,然后猛合上本子张望周围,确保旅行者并未出现在自己身边之时红着脸将本子收了起来,接着便到与旅行者约好的地方等待集合。
接下来他们准备完成第八十三个愿望,是他过去所犯下的罪孽——他想要与枫原家的继承人,同时也是他曾经的好友丹羽久秀的后人坦白他的罪孽。当然他并不渴求原谅,只希望将被世界树抹去的真相告知与受害者,毕竟他们有权知道真相。
恨他也好、用刀捅他胸口也罢,一切仇恨他都会欣然接受。
然而他们去的时机不巧,那位枫原家的后人刚好并没有待在【南十字】船队,听闻是因为碰见了旧识就暂时离队与那位旧识叙叙旧了,至于去哪里叙旧船上的人就无从得知了。
为此流浪者深感遗憾地在愿望旁边画下一个叉叉,大概是有旅行者的帮助导致愿望实现得太过顺利,导致他以为这个愿望也能如此顺利。只可惜他的时间不够不能在这里停滞,否则他必定会等到枫原家的后人回来,亲口将被抹去的真相告知。
不过流浪者也没有因此停止向其他受害者告知真相,随后便跟着旅行者来到稻妻的神里屋敷,刚踏上稻妻的土地他心里还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毕竟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这片地方,带给他生命却也给他带来不少痛苦的地方。
有时候流浪者会忍不住思考,为什么当初那个将他创造出来又将他弃之不顾的神明为什么不干脆摧毁掉他。这样他就不会遭受到痛苦,更不会给那么多人带来伤害,还害得不少幸福的人家落到家破人亡下场。如果一开始他就被销毁,那么这片土地、这个世界大概会过得比现在更好,那些人也会过得更幸福。
他开始想象没有他存在的世界,只可惜他想不到美好的世界具体是长什么样子的,大概是吃饱穿暖、无忧无虑的生活,大家脸上都会挂着笑容的世界。
流浪者几乎没有接触过太多美好的东西,毕竟从他诞生开始就面临被抛弃的机遇,接着是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学习人类的事,后来魔神遗怨让许多人感染重病,大概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很少看见身边的人露出笑容了,哪怕就也不过是带有安抚意味的苦涩笑容。
接着是他自认为的背叛,再来是在愚人众里的生活,永无止境的工作,以及深渊非死即伤的战斗,利用人偶的特性他顺利收集到深渊中的情报并交付给愚人众,也因此获得了第六席的职位,继续为那位至冬的女皇卖命,从无歇息的时间。
毕竟人偶是不用睡觉、无需休息的,哪怕坏了也只需要修一修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后来在旅行者的帮助下流浪者见到了神里家现任家主,宛如狡猾狐狸的笑容让他联想起某个常待在神明身边的粉色狐狸女人,提前就听闻他来此的目的,那位年轻的家族并没有提当年的事,开口便是要求与流浪者来个友谊切磋,是说流浪者看起来就是个会用剑的人并想要借此讨教一番。
流浪者确实会用刀剑,虽然目前他更擅长的是操控元素力战斗,不过过去还未完全自我自身力量时他便是使用着刀剑,使着稻妻的传统剑术对抗着敌人,如今重新握起剑来他竟感觉有些生疏。
然而神里并没有给予他准备的机会,就在他握起剑的那一刻就拔刀朝他刺来,毫无一丝拖泥带水的意思,一刀一剑全是冷酷无情,所幸流浪者的实力并非虚实,在第一剑斩过来时他还有些猝不及防,但第二剑就接得稳稳当当,如同暴雨般的攻击朝他攻击来他仍旧可以得心应手的应付着,但也不知道是意外还是巧合,又或者真的太久没舞过剑,本应该握紧刀柄的手却在接下沉重的一刀时松开了剑,而武器脱手的同时对方的剑尖也好不犹豫地往流浪者喉咙刺去。
流浪者并非是外表看来的青涩,五百岁也不是白活的,区区一个人类又怎么能伤得了一具神造物呢?
然而现实是失去武器的流浪者并没有躲闪,任由剑朝他的喉咙刺来,虽然对方及时收了力但仍旧让刀尖刺破了白皙的皮肤,刺眼的鲜血也随之流出。旁观的旅行者见状立刻瞪大了眼要上前制止,却被站在身边的家仆伸手挡下了,并摇了摇头用眼神告诉他家主自有分寸。
而那位青年并没有为此道歉,更没有收起刀,闪烁着冷光的刀刃仍旧抵在流浪者的喉咙上,明明他们都明白那边根本不足以对人偶之躯造成致命伤,因此这个举动比起对性命的威胁,更像是一个致命的警告。
剑的主人仍旧一副笑眯眯的神态,出言却寒如冰雪:“我欣赏你的担当,但这不意味着我会原谅你。”
——有的事错了就是错了,无论怎样努力去弥补都无济于事。
“希望你不再踏足于稻妻的土地上。”
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刀下的仇人,冷酷的语气为罪人判了刑,更是隐喻着——稻妻不欢迎你。
【九】
之后流浪者是被旅行者拉着离开了神里屋敷,他隐隐约约记得离开时旅行者为了他对着神里家的人赔笑道歉,想当然的旅行者毕竟是他们的朋友,更是终结眼狩令的功臣之一,没人会真正怪罪于他。
再说导致这场登门拜访不欢而散的罪魁祸首还是他。
流浪者面无表情地看着走在前方不停叨叨的旅行者,好似不希望他想太多,旅行者正用他的方式试图转移着他的注意力,指着东方的草丛说这里躲着一只调皮的小狸猫、又指着西边的山上说那边有一群小妖怪居住着,说着说着还聊起稻妻的历史,听得他都忍不住嗤笑出来。
旅行者立刻就被他的笑声吸引,金眸闪闪发亮地望了过来:“你终于笑了!”
“被你蠢笑的。”
“啊?为什么!”
“论稻妻历史,在我眼里你就不过是个外行人。”
“你你你...我一个外乡人又怎么可以和本地人比!”
“那你又哪来的自信对本地人讲解本地历史呢。”
旅行者想反驳,但支支吾吾了个半天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最终只能失落地垂着头投降,以失败告终。
流浪者自然知道旅行者心里在想什么,毕竟旅行者总喜欢把心事写在脸上以至于他一眼就看懂旅行者的烦恼。他捏了捏那只拉着他的手,看着旅行者又将视线转移到不远处的海上,因为花费了较多的时间,天色不知不觉地就暗了下来,少了阳光的照射,原本碧蓝的海也变得深沉黯然。
紫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而它的主人却毫不在乎,而是:“旅行者,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脆弱,更不是个容易受打击的性格,我从没希望他们对我的态度会有多好,也没有期盼能得到原谅,毕竟我可是导致他们家中落道的罪魁祸首、是无可否认的仇人,能做的补偿不过也是告知真相。”
“他不杀我泄愤已经是对我最大的仁慈了,要我离开稻妻永世不再回来的要求更是轻,相同的情况放在他人身上又有多少人会对自己的仇人抱有理智呢?”
“你的担忧...虽然多余,但还是谢谢你了。”
虽然嘴上说着谢谢,但流浪者却将手从旅行者那边抽回,取走一直被旅行者拿着的莲花斗笠并戴上,抱着双臂眺望远方,嘴角依然勾着浅浅的笑容,却给空看出了一股落寞的感觉。
之后他们乘上离开稻妻的船,继续着他们的旅程。
【十】
人偶无需进食以达到满足人体基本需求,但仍旧可以品尝食物的美味并将其转化为体内的能量。离开稻妻后的第二天,流浪者便跟随着旅行者将璃月城里大大小小的美食都吃了遍,也参观了一下名为莺儿的女性制作香膏现场,虽然对方的话听起来不怎么正经,不过流浪者还是在莺儿手把手的指导下制作出一款风车菊味道的香膏
至于为什么是风车菊,以流浪者的话来说就是【随便选的】。
之后俩人站在玉京台上眺望着夕阳,流浪者的小本子里也多了三个小勾勾。见人潮随着夜幕的降临而慢慢散去,房屋的灯火也一个接一个地亮起,就在旅行者准备提议回去时,流浪者先一步从怀里取出一个礼盒,那是趁旅行者去买小吃的时候到明星斋请人帮忙包装的礼物,至于里面是什么,流浪者还不打算让旅行者知道。
他将礼物交给了旅行者,说这是感谢旅行者陪伴他完成他的愿望清单。
“虽然都是一些很无聊的事...”
流浪者无时无刻都在自嘲。
“我可不这么认为。”旅行者不满地反驳,却又在视线对到手中的礼物时还是露出期待的表情:“任何事都有它的意义,你我更是如此。”
“呵...净说些漂亮的话。”
“人生本就是要过得漂漂亮亮的啊。”
流浪者不屑置辩地轻哼着,接着转身倚靠在石栏杆上,朝旅行者看来的紫眸让人联想到稻妻代表永恒的雷光、紫色且纯粹的元素力,最后留在脑海内的只剩下须弥毫无杀伤力的帕蒂沙兰花,再回到此刻变得格外安分的流浪者身上。
没有一如往常满脸的讥讽、没有以往的嚣张跋扈,本该像暴雷张狂放肆、像狂风放浪不羁一样的人偶却在此刻平静得如同深林中无人知晓的湖水,那位不爱以名字自称的流浪者说:“后天能陪我完成第一百个愿望吗?”
这是流浪者难得主动发出的邀请,毕竟一直以来流浪者都喜欢独来独往,就连完成愿望清单这事一开始都只有他一个,直到旅行者蛮横地插了一脚进来,拒绝的话语也被直接无视,流浪者才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任性却让他怎么也讨厌不起来的旅行者的加入。
然而事与愿违,本该如同往常那样接受他人又或者路人委托的旅行者面露难色,干笑着拒绝了:“不好意思,我已经答应过纳西妲要和布扎纳斯去沙漠一片叫【甘露花海】的地方探索,据说那边残有坎瑞亚的情报...”
旅行者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发现对方脸色并无二致后像做错事却得到原谅的小孩一样松了口气,继续说:“探索完毕后就会直接出发去枫丹了,毕竟你知道的,那边距离枫丹不远。”
“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处理完所有事!”
旅行者朝流浪者伸出手,竖起的小指弯了弯,见流浪者还是无动于衷就擅自凑过去拉起对方的小指。流浪者也没有拒绝没有反抗,就淡淡地看着旅行者露出傻傻的笑容,并信誓旦旦地起誓:
“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完成那最后一个愿望吧!”
“约好了。”
人偶闭了闭眼,不是因为生气更不是因为不满,那挂在嘴边的笑容仍旧保留,仿佛对旅行者的擅作主张感到无奈却难得没有说出什么刺耳难听的话,而是重新睁开眼睛,无神地看向远方,而那一刹那旅行者却出对方的眼神中感觉到那股落寞的情绪再次涌上,然而还未去确认对方就将视线重新放到他的身上,弯着双眸点头:
“好。”
“不过要是迟了,我可就不等你了哦。”
【终】
如果生命还剩下最后一天,你会做什么?
流浪者倒没有想到自己的生命居然可以那么快看见尽头,毕竟再怎么不想承认,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由永恒之神亲手创造出来的人偶,原本是为了抵抗磨损而创造出来为实现永恒的代执行者。
虽然是个失败品,但他再怎么说也从不为寿命烦恼,坚韧的身躯也让他无论遭受何等的创伤,只要意识存在他便有修复的机会,坏了就修、坏了就修,永恒的身躯、永恒的意识、永不平息的愤怒、永无止境的痛楚。
然而永恒一旦被打破,就算是不老不死的人偶也将迎接终结。
那个被布耶尔请求旅行者帮忙取名的银发孩子名字叫【布扎纳斯】,据说是参考了布耶尔的名字才取来的,毕竟他们都与世界树有直接关系。
而那孩子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无知,他懂的知识不亚于布耶尔,实力也不差,总能为布耶尔获取最高的利益,哪怕布耶尔并没有开口要求,布扎纳斯也会自动自发地将事情做到最好。
因此布扎纳斯会找上他时他并不觉得奇怪。
他们聊话内容简单来说就是因为旅行者这个世界的外来者捣乱了世界树的修复计划,原本自我抹去存在的流浪者应该独自流浪,接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在世界的一角,无人知晓、无人记得,而那个时候布扎纳斯将完美地顶替他的位置,成为智慧主布耶尔的得力助手。
然而旅行者的介入让修复计划被打乱,强制保留了流浪者的存在,而原本应该取代流浪者位置的布扎纳斯却依旧按照计划诞生,这造就了相同定位的角色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却也侧面说明有一人将会被世界树放弃并淘汰。
布扎纳斯并无意争夺这个位置,应该说本就诞生于世界树的他就是个没有情感的执行者,只要结果如同世界树希望的方向发展就好,而执行对象是他还是流浪者都无所谓。至于这次的谈话也不过是商量,理性地讨论由谁担任【故事】中的角色,而谁将被逐出【故事】。
流浪者抱着双臂嗤笑着:“我只在乎价值,谁能给予最大的价值,那么谁就更适合留在这个位置。”
“然而经过我的观察,无论是委托还是人际关系都是你更胜一筹。至少你不会像我总是需要麻烦布耶尔维修,更不必担心被人讨厌或者仇视,毕竟搞好人际关系也是手段之一——虽然看起来非常虚伪。”
布扎纳斯垂眸:“关于这点我不否认,所谓的善良体贴确实是我为了更快融入人类并完美地完成任务的伪装,这也能让我多一条渠道协助我迅速解决某些类型的麻烦。”
“那么我与你的差别是什么?”
流浪者将自己的优势一一举例,他这具人偶之躯不怕疲惫,可以进行持续性战斗,就好似他被派遣到深渊一样,无尽无休的战斗也锻炼出了他长时间的战斗能力。
然而修复一具破败的人偶并非简单的事,他每次带伤去见布耶尔时都会看见女童模样的神明皱起眉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然后看着对方为了修复他不断寻找那些不容易得到的材料,花了些时间才修复好他,并满脸担忧地嘱咐他要多加小心。
而布扎纳斯呢?
流浪者思考了一番,想起这位由世界树创造的孩子只需要待在草元素充沛的地方,就比如须弥、净善宫、草之神布耶尔身边,身上无论多严重的伤口都能自愈好。
虽然布扎纳斯无法达到他那样可怕的战斗时长,但那不意味着对方的实力就弱于他,至少流浪者没见过布扎纳斯有几次是带着重伤回来的。
人际关系也是如此,流浪者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讨喜的人。
除了善良仁慈的布耶尔和某个滥好人金发旅行者,几乎就没多少人欢迎他,毕竟他的个性很烂、嘴巴也总吐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在这个充斥着谎言的世界,过于坦诚倒成了一种罪过,毕竟大家都喜欢听好话,坦然直接的话只会招人厌。但他又不是个擅长伪装自己的人偶,实话实说便是他的个性,谎言也很少会从自己嘴里说出,非到逼不得已他是不会如同人类那般戴上虚伪的面具、说着满口的谎言。
而布扎纳斯不一样,他可以有情也能无情,如同冷酷机器的他却是个极度理智的执行者,在适当的时间做着适当的行动,更没有必须承担的罪孽,也能让布耶尔省点心去专注管理须弥,不必扮演着如同监护人的身份一样去担心一个囚徒过得如何、有没有交到朋友、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时候还要麻烦旅行者的协助。
没有了他,对布耶尔、对旅行者、对须弥、对这个世界来说,就少了一个大麻烦。
流浪者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不是很适合融入人类的世界。
既然如此,答案也很明显了。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吧。”
流浪者直视着银发的少年,眼神中透露出的是决然:
“让我完成一些必须去完成的事。”
在事情告一段落后,流浪者也没去给旅行者送行,而是一如往常以漠不关心的态度远离欢送旅行者的人群、远离喀万驿,独自一人前往沙漠。
亡者狭廊。
斗笠被放在脚边,流浪者站在高崖上任由风将头发吹乱,他眺望着远方的暴风沙,接着低头翻动着手里的本子数了数里面的小勾子,再数了数没被打上勾勾的愿望。
一个两个三个...居然有四个愿望没达成:
五:【找到归属】×
八十三:【与丹羽后人坦白真相】×
九十九:【与旅行者走遍七国】×
还有最后一个...
不过结果看来比想象中的好太多了,一开始他还预测写进这本书里的愿望有一半以上都是叉,这一切都多亏爱管闲事的旅行者。
虽然嘴上总嫌弃旅行者,但回想起那个陪他渡过暂短时间的金发少年,对方啰里啰嗦、又爱管闲事的模样,还喜欢擅自为他做主,流浪者还是不经意地勾起嘴角,心满意足地合上了本子,就好像为自己的故事画上了一个句号,并将陪伴自己一个月的本子往天上一扔,伴随着发光的神之眼,纤细的手一挥、几道深青蓝色的风刃将本子碎成一片片小小的纸片,随着掺夹着沙子的风往各处飞散。
而流浪者抱着双臂默默地看着碎片自由地飞到自己的视线范围外,这才释然般地收回视线,闭上了双眼沉思着,像是在怀念,再次睁开眼睛时里面就只剩下不可动摇的决心,驱动空居力便毫不迟疑地往沙漠中心的暴风沙里飞去,直到那蓝色的身影消失在暴风中。
从此以后,此世间再无流浪的人偶。
·
身为残缺品的他、身为罪人的他,流浪者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留在这个世界,因此有比自己更有价值的人需要一个位置待在这个世界,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退出并空出自己的位置。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留点什么在这个世界、留给那位金发的旅行者。
所以他将那瓶亲手制作的香膏以及自己的金羽毛装进那个礼物盒,当做礼物赠送给了旅行者。
当然为了不被看出来,他还是戴上了提前准备的假金羽,并嘱咐旅行者要重新回到须弥才可以打开礼物盒,否则他要收回礼物。
他知道旅行者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答应他的事一定会照做的,所以他大可以安心地继续自己的计划,去往无人知晓的地方——安葬自己。
至于小本子里的最后一个愿望嘛。
一百:【希望可以获得一个心 】
字被划过,并在下面用古稻妻文写着小小的一排字——
【希望可以获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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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了,虽然和预想中的不太一样。
感觉这次写得不会很虐,就一整个平平无奇,就当做流水账好了
能看到这里真佩服你们的耐心!
细节:
①
不叫空的名字是因为流浪者认为自己是迟早要离开的过路人罢了。
②
不喜欢把空给他取的名字用出来是因为那是他重生后得到的第一份礼物,珍惜得很。也不愿意让自己罪人的身份玷污这个寓意着美好的名字,只可惜到最后都用不上。
③
因为是散的视角所以不是很明显,其实是空→散,不然也不会特意抽出时间陪散慢慢实现愿望了,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空→←散,前者打算刷满散的好感度才表白,后者是自认为自己不会被喜欢,所以在面对空的好时只是认为对方不过是好心泛滥,并没有往情爱的方面想。
结果空高高兴兴回来开礼物盒,结果发现只剩下对方的遗物了哈哈哈。
顺带一提,因为有世界树在背后的操作(抹除bug),因此流浪者的存在会从所有人的记忆中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布扎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