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 我记得该有个人叫洁世一。

人一生中只有一个九岁，无论你活得长或短都只有一个九岁，这毋庸置疑。我把这个伟大的发现告诉妈妈的时候她对我翻了个白眼，黄昏在窗外溶解，鱼食撒进鱼缸，那条黑色的鱼嘴巴一张一合，红红的小颗粒消失在同样红的黏膜里无影无踪。从未存在过的东西，水会溶解于水。我忽然控制不住战栗，诡黑的鳞片，肥厚的鱼唇，无机质的眼睛，湿湿凉凉的暮色，因为只有一次而让我恐慌的九岁，其实存在的痕迹是很容易、很容易被抹去的，就像鱼食一样，世界是一条小小的黑鱼，对我张开荆棘丛生的嘴。

我记得该有个人叫洁世一。

那天傍晚我问洁世一，你看到了什么？我们坐在秋千上，他很慢很慢给我念童话书，空灵又欲眠的语气，灵而灵我，眠而眠我，怀抱柔软、温暖、轻轻摇晃，像母亲温热的羊水。从我有记忆以来他就这样抱着我，夕阳划破云团的时候天际线流下鲜血，世界末日的时候他还是这样抱着我，我的手指沿着他高挺鼻梁攀爬到眼睛，浅浅褶进去的眼皮很薄，指尖是如此敏感的部位，能感受到眼球每寸细微的滚动与颤抖，长大之后我上生理课，老师告诉我，眼球的含水量是百分之九十九。

【凪洁/玲洁】思春期学习会 0404「学习不许打退堂鼓」

　　

　　眼泪是无用的东西。

　　普通工薪家庭的洁自然支付不起高额的违约金，计划书成了一纸卖身契，很难想象在现代社会还能发生这种事，洁不知所措地哭了许久。

　　“洁，乖乖听话，我不会强求你赔偿的。”

　　玲王的目的也不在于金钱，更让他感兴趣的，是主动找上门的洁，天真到可爱的，不设防的凑上来，哪有放他逃跑的道理。

　　“玲王家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洁做到第二项就好了，喂，玲王，所属权是我们俩的吧？”

　　“嗯，一人一半。”

　　“是时间的一半，还是空间的一半？”

　　“我倒不太纠结这点，凪想怎么分配？”

　　玲王和凪平静地商量着如何处置洁，话说开以后，不必再征求洁的意见，哭累的洁瘫软着身体被凪按在怀里，成了没有声息的抱枕。

【凪洁/玲洁】思春期学习会 07　　这所高中的学园祭，和洁曾经所在的中学相比，阵仗大了许多，走在校园中，各类装饰令人眼花缭乱，学生们的活动也办的很是正式。忙于此事的学生会长，在首日的开幕式上发言的模样，又吸引了一大批女学生加入亲卫队。

　　没能和玲王见面的这几日，都是凪寸步不离地待在洁身边，也许是受到校庆日氛围的影响吧，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也没有再对洁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顶多只是把洁当做休息时间的抱枕，缠着洁在学校里晃悠。和玲王不同，凪在学校里，并没有很受关注。学生们甚至在看到凪的时候，还会有意识地避开他们。

　　“我有点无聊了，洁，不如回去补习吧？”

　　“可我还想逛一会。”

　　比起回去还是在外面逛会更加安全，自从画室的事情以后，洁没有那么害怕凪了，平时也会很自然地聊天。

【白宝夹心】就要欺负社畜在别的地方一直被屏，这里补档一下

“哎……”洁世一双手撑在洗手间的水池上，刚吐过的胃还在抽痛，大脑依旧一片混沌。
或许今晚就不应该出来喝酒。洁世一这么想着，但是听到卫生间外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还是拍了拍脸笑着走了出去。
夜已深，洁世一和友人们告别之后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公园的座椅边上，直接躺了下去。
头好晕啊……洁世一有些难受的捂住了眼睛。
“喂，凪，你看，这边有个流浪汉诶，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真的流浪汉呢。”
一道少年的声音在寂静的公园里响起，洁世一皱了皱眉，看都没看就开口反驳，“我不是，流浪汉……”
御影玲王凑到洁世一身边，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呜哇，不是流浪汉，原来是个醉鬼啊。”
凪诚士郎抬头看了眼躺在长椅上一动不动的洁世一，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手机收回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