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时空裂缝12岁的日向和26岁的影山相遇的小故事

【11:27】
“这位先生，确定不要裱花是吗？”蛋糕店员捧着只淋了巧克力酱的光秃秃蛋糕胚再次询问。
“是的，我不喜欢奶油。”影山咬咬牙。
既然不好好吃蛋糕奶油全拿·来·浪·费了的话不如不要加了，“Happy Birthday”也只需要印字巧克力牌不必用奶油写，有的吃就很好了日向大呆子！
回想起去年日向生日那天被折腾的记忆，影山前胸后腰还隐隐发麻，所以这次坚决不肯让日向跟着一起出来买蛋糕。
“那个，请问有排球的装饰物吗？”
“有的，现在排球运动可是非常火热呢。那先生，加上排球装饰就给您打包了？”
“嗯。”影山选手向上托了托墨镜。

生日刚好碰上休赛期，日向说愿望就是想回老家和家人们一起过。
今年夏天来得早，六月已经很热了。影山骑着日向的旧单车一路翻山去乌野附近买了蛋糕，在店里短暂休息后又骑着回程，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热到衣服全被汗水浸透。
“呼，那家伙果然是体力怪物。”
难得有机会单独骑日向的车，影山很想走一走他高中三年里走过的路。上坡的路蹬得很费劲，坚持到下坡就像飞一样的爽快，影山玩心大起想放开双脚感受，但要抬很高才能不接触到地面。
“日向小短腿。哈哈哈哈哈哈哈。”
山路边人烟稀少，迎着风笑起来也很畅快。

【12:00】⇆【12:00:00】

“我回来了——翔阳？小夏？”
钥匙突然打不开门锁了，敲门也没人应，隐约听到后院传来吵闹声，影山干脆绕去后门。

“再给我托一下球吧！”
“不要！哥哥刚刚还说我矮抛得不够高，我生气了！”
“小夏可以站在台子上抛，拜托拜托。”
“看在你生日的份上，最后一次哦。”
影山看着两个缩小了一大半的身影陷入混乱，掏出手机想确认时间但只能停留在锁屏页面，解不开锁。而且屏幕上原本是数字时钟，现在变成了跳动的倒计时数字，【11:57:10】、【11:57:09】。看来大概是从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开始计时的……时空穿梭？倒计时结束就结束吗？

啊，被发现了。
院子里两颗小橘子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争吵，小夏躲在日向身后好奇地探头看着。
影山慌忙摘下帽子墨镜和口罩——应该不会吓到小朋友吧，我不是怪叔叔。
“你是来给哥哥送生日蛋糕的外卖员吗？”小夏看到了影山手中提着的蛋糕盒子。
“你可以给我托球吗？！”
两小只眼睛亮晶晶的，影山感觉心脏被流星击中。
影山举了举蛋糕示意，努力友善一笑：“是的，先让我进去吧。”
影山对眼前的情况接受良好——软软的小橘子，可爱，比家里那个黑皮橘可爱多…稍微可爱一些吧！

“哇！你的车子和妈妈给我买的新单车好像哦！我以后要骑着它去隔壁县上高中的。你知道乌野高中吗？他们排球部很厉害的，不过我还有三年才能过去呢，我会在初中努力练习将来加入乌野高校排球部的！”
“你现在是…小学六年级吗？”
“是的！”
比高中的时候还像小学生呢……
“哥哥~小夏抛球好辛苦~~”
长男日向完全无法抗拒妹妹的撒娇攻势：“知道了知道了，先吃蛋糕~”
“诶，妈妈骗人，说好了订的水果奶油蛋糕呢。”小夏拆开蛋糕盒。
“对不起，出现了一些意外。下次会补上的。”对不起小夏，忘了在家的话日向应该不会乱来的。
“那小夏要草莓很多的哦，我喜欢草莓。”
“好的，我记住了。”影山认真点头。
“那我要奶油很多的！”
“……如果你真的只是喜欢吃奶油的话也可以。”

“外卖员先生，快点来给我托球吧！你知道怎么托球吗？只要像这样，咚一下、啪一下就好了！”日向快速吃完一块蛋糕，迫不及待离开餐桌。
“我会托的。以后不可以随便给陌生人开门，也不要随便让人给你托球，”影山按住激动得蹦跳起来的日向，抽了张纸巾帮他擦沾了一圈蛋糕屑的嘴巴，“还有，刚吃完东西不可以运动，会肚子痛的，合格的运动员要学会管理自己的身体健康。”
“嗯嗯，”日向疯狂点头，“您懂的好多哇。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日向翔阳！妈妈说是可以跳得高到可以追逐太阳的意思！我会成为很厉害的主攻手！”
“我叫影山飞雄。”
“唔…影子在山上飞……嗯……”日向小脸皱成一团。
原来从小学开始国文就不好了吗。影山在心里稍微组织了下语言，开口：“非要解释的话，太阳很耀眼，但阳光背后的影子也很强大，就像给攻手传球的二传手一样。”
“喔喔！喔！”日向眼睛更亮了，“影山哥是二传手吗？！”
影山点了点头。脑子里一些被日向强迫着叫他“哥哥”的不好记忆浮现，补了一句：“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哥哥。”
“哇哇哇！那哥哥要给我好好托球哦。”

日向如坐针毡，无聊到扒拉巧克酱抹小夏脸上逗她玩。
影山面不改色内心狰狞：原来小时候就有这种恶趣味了吗？那明年巧克力酱也不用加了，直接吃蛋糕胚好了。
终于等到影山点头说可以出去打球了，兴冲冲给他展示了自己的“拍球”技术。
影山原地凝滞——差点忘了，这可是比高一菜鸟日向更菜三年的小学生日向——但面对这张脸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像以前一样暴力教育。
怎么做，怎么做，有了！打电话问问做小学老师的菅原前、呃手机打不开……
“日向，你果然可以跳得很高。真厉害。”影山尽量放缓声调。
“对吧！我可比班里那些大高个能摸得更高！我以后会像乌野的小巨人一样！”
“但是，小巨人在飞到天空进行空战之前，也需要做很多很多的准备。”
“什么准备呢？”
“需要进行基础练习，而且在排球场上不止有扣球，还有垫球、拦网…”影山顿了一下，看了眼手机上的倒计时已经来到【10:27:00】，没有太多时间了。
他上前接过日向手里的球，半蹲下身：“今天我先教你最基础扣球，然后会一直给你托球。尽情地跳吧。”

“……上跳的时候要摆臂，利用上身的力量带动能跳得更高。”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并排站着，日向有样学样模仿着影山的姿势。
“跳起来后挺胸收腹，让身体像弓箭一样，然后用整个身体带动手臂发力扣球。”
影山打出一记暴扣，手臂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好厉害……”日向看呆了。打排球厉害的人好多，以后他也要成为这样厉害的人！
“来，先练习一会儿起跳。”影山举起双手，示意他跳起来与自己击掌。
“我来了！”
日向退后几步，按照影山刚才示范的，助跑，急停，深蹲，跳跃，最后击掌。
他觉得自己比以往每一次跳得都要高，身体像飞起来一样，但感觉手脚又很扎实有力。
反复跳了几个来回，最后一次被影山叫停了：“差不多了，日向小选手，下面我要给你托球了。”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正式地给日向托球。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影山看，等着影山出手托球。
“呆、日向，先给我一传。”
“噢噢！这个我会！”日向接过球。
第一球挥空了，日向懊恼地用力拍了拍脸，刚想道歉就听到影山说：“抱歉，刚刚这球托高了。但我已经掌握好现在的你的高度了，继续。”
第二球，手掌击中排球手腕前推的瞬间，那个瞬间，日向想他一辈子一定要经历个几百亿次。
“唔哇，这是，这是什么样的手感，怎么说呢，请再给我托一百下！”
“今天先练三组三十次好了，小孩子肌肉发育还不完全，过度练习很容易受伤。”
“诶，不要嘛，八十次！”
“…五十次。”
“成交！”

影山哥真的很厉害，无论自己给出了怎样乱七八糟的一传，在跳起来后球都能精确地出现在眼前，分秒不差，分毫不差。
“打得好爽快！”日向浑身汗津津的，跟着影山盘坐调整呼吸，但眼睛还很有精神地闪着，“哥哥懂得好多喔，感觉这样好像忍者。”
“嗯，我就是和一名排球忍者学习的。”
“那他也很厉害喽。”
“是的，他很厉害。”
日向发现这一刻的影山哥笑得最温柔，跟刚见面时的僵硬笑容和下午的慈祥笑容都不一样。
“饿了没有？”
“哥哥饿了吗？妈妈说下班后会给我们带豪华大餐回来，不知道是什么呢。”
“是运动后需要补充营养。”
“嗯嗯！”日向用力点头，“我记住了，而且饭后不可以立刻运动，出汗后不可以吹风受凉，我都记住了！影山哥简直像我的亲哥哥一样操着心。”
“倒也不必……”
“什么？”
“没什么。”

【04:00:00】
“影山君和小阳一个房间睡吧，被子让他找就好了。”
“今晚真是麻烦了。”接过日向父亲的旧衣服，影山微微鞠躬。
“我才是很抱歉，大老远送蛋糕过来，车子链条还被小阳拆了，得麻烦你等明天修车师傅来了才能走。”
“我也是想让哥哥再多待一下嘛，没想到就装不回去了，”已经被妈妈教育过一通，日向嘴上委屈说着，但手脚动作不停，兴奋地收拾床铺。
“你还说！”
日向吐了吐舌头：“我带哥哥去洗澡喽，今天出了好多汗呢。”

“明明一起洗就可以的嘛，难道是哥哥害羞吗？”
“是…你洗完了就先出去吧。”
“可是好想看哥哥的肌肉，穿着衣服都能看出来很壮实，那不穿衣服的时候得是什么的样啊。”
听着一口一个哥哥，影山感觉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出一天汗有点脏了，等一会好吗？”
“好！”

影山擦干身子干脆只穿着裤子出去了，被盯着脱衣服的话感觉会更羞耻。
“哇！好厉害的胳膊肌肉！”
“是肱二头肌。”
“好多腹肌！好大的胸肌！这些我知道！”
“…嗯。”
日向围着影山转圈观察着。
“背部的肌肉也好厉害，就是这样才能发出那样厉害的球吧，”日向连连惊叹，“我可以摸摸试试吗？”
“可以。”
“哇哇，是软的诶。”
“发力的时候会变硬，像这样。”
“哇！线条更明显了！”日向顺着背部的肌肉纹路摸上去，“诶，这是什么？”
撩开发尾，影山的后脖颈上印着点点红色痕迹。
影山身体僵直站起身，想起昨天是以什么姿势结束的闹剧：“夏天蚊虫有点多，大概是什么爱咬人的小虫子咬的吧。”
“那可真是太坏了。哥哥今晚和我一起睡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会帮你赶走蚊虫的，绝对不会让你被咬！”
“噗哈哈哈哈哈，那谢谢你了，小呆子。”
“这是什么称呼嘛！”

【02:00:00】
“影山哥，今天真的特别谢谢你。好开心，好开心。以后一定会再和我一起打球的吧？”
“会的。不过可能需要你等一等，我也会等你成长起来的。”
“我会努力的！”
“一路上可能会遇到很多困难，但只要你坚持不放弃排球，我们就一定会再见面的。”
“嗯！球场上见！我一定会追上你的！”
“好，球场上见。”
“哥哥明天早点叫我哦，在修车师傅来之前多打几次……”日向说着话就睡着了，再活泼有精力的小孩打一下午排球也是会累的。
初夏夜还很凉，影山没有应声，只起身给日向掖好嫌热不愿意盖的被子，然后拥住隔着被子也只有一小点的日向。难得的体验。影山趁机又摸了一把小团脸。

【00:00:00】⇆【00:00】

日向半梦半醒时感觉到身边有其他人的气息，但醒来使劲嗅也只有自家沐浴露的味道。
“做了个很幸福的梦，老天爷听到了我的生日愿望对吧！但梦里那是谁呢？很高很白，大概是黑色头发，会教我打球给我托球。是排球之神吧！是吧？！神明大人！你是来保佑我未来能顺利打排球的吗！谢谢你！请赐给我一排球队的伙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