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从我有印象的时期开始,我就经常能看见一些奇特的东西。
那些东西有的像气球般浮在空中,有的沉在地上堆成更大的一团。
在角落中、树杈间、廊道底下……
像尘埃或是柳絮那样,随风飘散…差不多就是那种感觉。
太过于普通,以至于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从没意识到那些是异类。
那大概还是小学的时候吧。
姑且和我一起玩的同伴们在一旁讨论萤火虫是否真的存在。
问到我的时候,我说自己在附近看到过类似的。没有经过深思,轻巧地把所想脱口而出。
理所当然的,他们追问过来。
那之后在他们的讨论下,自然变成了由我带大家去看的结果。
我对这事少许感到麻烦,但因为觉得和伙伴们分享自己喜欢的地方也不错,于是便答应下来。
那是个夏天的夜晚,因为是在桥洞下的河岸边吗,甚至会感到一丝凉爽。
我们在河岸上的高地集合,穿过半身高的草丛,站在了浅水附近。
一起来的女孩子们在后面喳喳地抱怨,但看见萤火虫之后肯定就会停止吵闹了吧,我期待着他们高兴的样子。
在河边安静等待之后,我期望的景色出现了。
起初只是零星两点,随后光点越来越多。那些黄色的光点飘洒在四周,像在呼吸一样忽明忽暗,仿佛天上的星星落在水面。
我一定是露出了微笑才对。
一个飘到身边的亮点被我伸手捧在手心。我回头确认他们开心的表情。
但是他们脸上并没有。
到底在哪里啊?他们问。
不就在这里吗?我说。
女孩们看向我的表情很是奇怪,小声的互相说着什么。
男孩们好像很恼怒,说了什么我记不清了,大概是觉得我耍了他们。
结果最终是不欢而散了吧。
那之后偶尔能听见一些背地里议论我的声音。
我也终于对自己的差异性多少有了些自觉。
后来我了解到,真正的萤火虫的光应该更绿一些,而且只有米粒大小。
尽管如此,我还是时不时会造访那个地方。
果然还是美丽,安静,一个人待着十分舒心。
至于看不见这样的景色的他们,我对此略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