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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葡萄汽水甜年年

    @Papillo7670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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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喊我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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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葡萄汽水甜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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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明x魅魔

    #tjki

    【tjki】共犯长尾景结束一天的工作提着公文包坐上电车,现在已经是23:19,电车里稀稀拉拉坐着几名跟他一样昏昏欲睡的乘客,他靠在座椅上,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显示信息发送成功。电车很快到站,长尾景走出亮敞的车站遁入灯光昏暗的小巷,他的影子落在砖红色的墙面上,很快又有两道影子紧随其后,鞋跟与地面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色中被不断放大。周围的景物由矮楼瓦房变成枯树沙地,两人不远不近跟着长尾景来到郊外的一所木屋前,他们借着树木与黑夜的遮挡,看着长尾景走进木屋,却没有亮灯。

    两人随即决定一前一后进行包抄,络腮胡戴着手套的手小心拧了拧门把手,没上锁,他轻而易举推开一个缝隙钻进屋内。他一手握着手枪,借助另一手掌中的手电筒照亮前行的路,棚屋虽小,走廊、客厅、浴室、卧室、厨房一应俱全。他走进客厅便没敢往别处走,哆嗦着用肩膀和脸颊夹住手电筒,对着传呼机呼唤自己的兄弟,没有回应。他顿感不妙,大脑叫嚣着他停下前往后门的脚步,脚下却不曾停下半分,他听到不知何处传来的轻微响动,慌忙关闭了手电筒,一时间房间彻底被黑暗笼罩,他本想逃离,却又想到不菲的佣金。身上本就背负着几条人命的亡命之徒咬咬牙,手掌摸着墙壁往后门去,突然后门被一阵强风吹开发出嘎吱的响声,门外雷声大作,闪电伴着雷鸣映亮悬挂在门框上的尸体。

    身后响起脚步声,络腮胡猛地转过身飞出一颗子弹,刻着十字架的银质子弹打碎桌子上的花瓶钉入木质墙壁。刺眼的白光打在长尾景脸上,他手中提着一根带钉的木棍,左侧长眉上挑,挥起的木棍打断络腮胡的手腕,手电筒砸在地上咕噜乱滚,四处晃动的灯光令络腮胡很难预判他的下一步行动。

    “就这点能耐吗?”长尾景低笑一声,木棍打碎悬挂在墙上的壁画,碎裂的玻璃为雷雨和声,“也太没意思了。”

    乍响的轰鸣伴随着闪电照亮一瞬长尾景噙着笑的嘴角,子弹在空中乱飞,其中一颗擦过长尾景的额角掀起一块皮。后门被风关闭发出震响,屋外下起倾盆大雨,屋里随着长尾景一声响指手电筒的白光骤熄,两人被黑暗笼罩。

    络腮胡从腰间拔出瑞士军刀一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乱刺一边后退,刀尖割烂长尾景身上的布料,或许还因为他故意缩短距离而有腹部的皮肉被刮破渗出血珠。后门被锁住无论如何也推不开门,络腮胡手心发汗,他紧张地吞咽口水,适应了黑暗的双眼死死盯着长尾景猛地向前一扑,被长尾景伸出的脚绊了一下摔在地上。他趁机向前爬去,长尾景扔下木棍揪住他的后领,从木棍上拔下的铁钉插进络腮胡脖子侧面,将他拖进客厅。

    长尾景抡起木凳砸在络腮胡身上,木凳破碎只余下两根腿在他手中,他拎着凳子腿敲了敲不断哀嚎之人的头例行询问:“谁派你来的?”

    “我、我不知道......”络腮胡口中涌出鲜血,他呛咳几声哆嗦着手臂攥着长尾景的裤腿乞求,“我也是咳、拿钱办事,你还需要我,没有我的话你就见不到我背后的人......别杀我、别杀我!啊——”

    凳子腿穿透络腮胡的后背将其与地板连接,长尾景笑眯眯地蹲在他跟前,指尖跳跃着一团火苗。他对着火苗吹了口气,跃动的火团跳上络腮胡的头发徐徐燃烧散发出烧焦羽毛的气味,接着是衣物、地板、沙发,大火开始蔓延至房屋其他部分,木板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长尾景笑盈盈地擦去额角下滚的血液,他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一根烟夹在两指间,上窜的橙红色火苗试探着将烟草灼烧。

    “玩得开心。”他说。

    他转过身朝门外走去,双脚跨过火焰,松散下垂的发尾浸泡在火中毫发无损。他坐在阶梯上,听着屋内逐渐微弱的惨叫缓缓吐露烟圈,白色的烟雾蒙住他的双眼。白烟散去,他的视野中隐隐出现一个人影,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来人的面容愈发清晰,长尾景忍不住挑眉露出笑意。

    “嘛,弦月。”香烟滚落在地,呛人的白烟吐在弦月藤士郎面上,“你来晚了哦。”

    弦月藤士郎两手插在白色过膝风衣的口袋中,他越过长尾景,目光落在越烧越旺的大火上,窜起两层楼那么高的火苗被他这么一看顿时偃旗息鼓发蔫儿,渐渐熄灭。长尾景脸颊上的鲜红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弦月藤士郎的指尖动了动,伸到半空中的手忽然停滞转而摁上他额角的伤口。

    “嘶,轻点嘛。”

    长尾景眯起眼睛伸手去够弦月藤士郎的胳膊,属于神明的圣光将他的手指灼伤,皮肉发红冒气。他征愣片刻,看向弦月藤士郎的眼睛中闪过一瞬茫然又很快被压下。弦月藤士郎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瞥了一眼长尾景的手,沉默地转身离去。

    长尾景没有跟上去,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愈合。他一直盯着弦月藤士郎的背影,银白色的短发在风中一晃一晃直到消失在他的视野当中,豆大的雨滴打湿长尾景的头发,发丝黏住他的后背,透过单薄的衬衣将凉意覆盖在肌肤上。

    弦月藤士郎回到自己的住处,指尖还残留着长尾景额上的血迹,干涸在他食指指腹上,他靠在柔软的垫子中,盯着食指出神。他不该对一只魅魔这么心软的。弦月藤士郎皱起眉头,扬起纱帘的清风将瓶中的花瓣吹落,左手手腕内侧的印记闪了闪,他咋舌一声,下一秒从房间中消失。

    “藤士郎......”

    浑身发烫的魅魔在看清弦月藤士郎的面容后乖巧地躺在他怀中,半闭半睁的双眼一动不动盯着神明,手也紧紧攥着他的领口不肯放开,在其低沉沙哑又黏糊的声音中,弦月藤士郎终于听清了住址,半搂半抱地将长尾景送回了家。他打开墙上的开关,暖色的灯光照亮整间房屋,从伤口中涌流的血液滴在地板上,一路延伸进卧室。弦月藤士郎解开长尾景黑色的制服外套,接着是里面的灰色衬衣露出伤口。伤口不大,问题在于钻入他体内的用圣水浸泡过的银制子弹正在不断侵蚀着他的身躯,弦月藤士郎推开浴室门,从镜子后的柜子中翻出医药箱打开拿出镊子、绷带等包扎用具,他的手掌撩开长尾景额前被汗液浸湿的碎发,接着镊子深入肉体,在筋骨与肌肉中寻觅那颗藏匿起来的弹药。

    长尾景头偏向另侧,咬紧牙关没喊一声痛,只有微微颤动的身体与暴出青筋的手背昭示着他身体所承受的痛苦。

    “找到了。”

    弦月藤士郎拿着镊子的手抖了抖,他深吸一口气捏住子弹小心往外抽,被血液染红的弹药静静躺在纱布中。被圣水灼伤的伤口恢复起来很麻烦,弦月藤士郎又碍于他二人身份的差别无法为长尾景施咒,只能先用绷带将伤口包裹静静养伤,直到长尾景恢复自愈能力。

    魅魔苍白的脸颊映入弦月藤士郎眼中,他拉过被子一角将长尾景塞进被窝,站起身将要离去之时被长尾景一把握住手腕,弦月藤士郎看向长尾景抓住自己的手,右手手腕内侧有一枚与他手上的相同的标记。

    “藤士郎。”

    我不该这么做的。弦月藤士郎这么想着,手却先一步握住了长尾景的手掌,他坐在床沿拍了拍长尾景的手背低垂下眼睛:“睡吧。”

    长尾景是一只生活在地狱中的魅魔,他与其他魅魔一样常常潜入人类的梦境当中引诱他们、以他们的爱欲为食,但不同的是,他也会额外将人类的恐惧当做力量的来源。弦月藤士郎是新上任的神明,聆听人的祈愿、实现他们的愿望、接受人的供奉。照理来说他们二人不应当有什么纠葛,偏偏在弦月藤士郎上任当日的仪式上,长尾景撞开教堂的大门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驻守在门外的神使大多带着冒着黑烟的伤,躺在地上打滚哀嚎。长尾景展出黑色的翅膀,刮起的狂风吹灭洁白的蜡烛,卷得弦月藤士郎衣上的珠链碰撞作响。面对教堂中的众多神明,长尾景并没有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他蹲在长椅椅背上,高扎的马尾在风中一晃一晃,他的目光掠过在场神明的面孔最终停留在弦月藤士郎身上。

    “弦月藤士郎。”长尾景笑起来,手指间挂着一串长链,“我是来送礼的。”

    弦月藤士郎眨眼间,长尾景已经来到他身前。他惊愕地抬起头,停在半空中的长尾景好笑地贴近他,深蓝色的长发垂在弦月藤士郎颊侧,幻色的眼眸晶晶闪闪将他纳入眼中。银色的链条缠绕在弦月藤士郎的手臂上,又绕过几根手指,最后将缀着紫色六芒星的戒指套在他左手中指的指根处。

    一道圣光打来,眼见着掀飞了这位不亲自来的魅魔,下一秒他又出现在教堂门口。他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弯起眼睛向新任神明挥手,右手手腕内侧的印记亮了起来:“藤士郎,下回见。”

    这便是弦月藤士郎的记忆中与长尾景初遇的情形了。他动了动手,被睡梦中皱着眉的长尾景紧紧抱住胳膊,被紧握着的手掌有些出汗,印有记号的部分与长尾景的手臂相交叠,源源不断的热意从那处传来,竟有些灼热。他另一只手掌轻抚过魅魔的脸颊,缓缓下滑,虎口卡在安睡之人的颈间。

    只需要稍加用力。

    因为高烧不退的缘故长尾景难受地哼了几声,连脖颈也发烫冒汗,弦月藤士郎收回了手将他的长发拨开散热。刻意收敛的神力化作冷气为弦月藤士郎的手掌降温,手背贴上长尾景滚烫的额头换来他舒展的眉心与喟叹。

    “长尾景,在神明面前竟如此毫无防备吗......”

    弦月藤士郎看不懂他。

    他亦不懂为何自己屡屡对长尾景心软,只能归咎于手腕上的烙印——

    连接着他二人的生命、将命运紧紧捆绑在一处的契约。

    古老的、横亘于神明与魅魔之间的、无解的诅咒。

    或许是因为熟悉的气息环绕在周边的缘故,长尾景久违地做了一个梦,梦中是他与弦月藤士郎的初遇。


    长尾景在通过魅魔考核后接触到的第一个人类就是弦月藤士郎。那天他收起细长的尾巴混进人群,在人山人海中望见一条紫色的、顺滑的尾巴,他像被毛线团吸引的猫儿一般鬼使神差地挤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追随那条尾巴而去,左拐右转走进一条小巷,有高大的樱花树从隔壁探过头来。眼前人在树下驻足片刻,随风卷起片片樱花落在那人头上。对收尾还不甚熟练的长尾景下意识伸出长长的、尾尖呈桃心状的尾巴卷住他自以为的尾巴,却瞧见那人皱了皱眉偏过头来。那是一张姣好的面容,长尾景直直望进浅紫色的双眼犹如被紫藤花瀑布包裹其中。

    弦月藤士郎仰着头将空中飞舞的花瓣拍摄进相机中,头皮处轻微的扯痛迫使他停下前行的脚步转过头去,他视线下移,惊讶地看到一条......尾巴?有着深蓝色被毛的尾巴缠绕在他长发发尾,尾尖还高兴地晃了几下,很难装作看不见。他与罪魁祸首僵持不下,他不开口对方也不说话,只顶着一张乖巧漂亮的脸蛋望着他,好像在等他发号施令。调皮的花瓣挂在被毛上要掉不掉,弦月藤士郎迟疑着伸出手将花瓣拂去,收获了对方灿烂又真诚的笑容。这人好奇怪啊,或者说,真的是人类吗?引他注目的尾巴像是得知了他心之所想一般又缠得紧了些。

    “我说,”弦月藤士郎隔空点了点缠着自己的尾巴开口,“你能把这个收回去吗?”

    “啊好!”

    长尾景如梦初醒般往回收尾巴,恰逢此时一阵风拂过,浅紫色的发丝被风席卷着缠上他的尾巴尖,魅魔立刻暂停了收回的动作,甚至进一步缠上了更多的头发。弦月藤士郎倍感疑惑,上一秒才要从拉扯中解脱,下一秒对方不仅缠高到胸前甚至还缩短了他二人之间的距离。

    “你在做什么?”

    “嗯?”长尾景歪了歪头,“我在回应你啊。”

    弦月藤士郎拽了拽头发皱眉:“把你的尾巴收回去。”

    “哦。”

    当晚,长尾景就潜入了弦月藤士郎的梦中。他从柔软的云朵中探出身子,远远看着侧躺在草地上的弦月藤士郎,青草扫过他的面颊,露水滴在他指尖,盛放的藤萝垂落在他头顶,飘落的花瓣一片一片将其覆盖,浅紫色的长发与紫色的花瓣融为一体。

    长尾景从云端坠落,轻盈地踩在草地上跪坐在弦月藤士郎的身边。他拨开花瓣从中捞起点缀着藤萝的发丝轻嗅,花香缕缕引着他垂下头去寻弦月藤士郎的唇,原本闭着眼睛的人忽然睁开双眼逮个正着,长尾景笑嘻嘻地贴了一下弦月藤士郎的唇瓣。垂落的紫藤萝开始大片大片落下,又被风卷起形成屏障将他们围困,待风消散,花瓣猛然爆裂成粉尘消散,四周只剩下望不到头的白,他们是此间唯二的色彩。

    一片鲜红像河流一样朝他们涌来,眼见着要将他们吞噬。黑色的翅膀张开将弦月藤士郎护在其中,血河拍打在羽毛上将颜色浸染得更深,有一根羽毛支撑不住被血水卷走飘荡在浪花中。长尾景朝着弦月藤士郎笑了笑,没有一滴血溅在他身上。

    尾巴顺着主人的心意缠绕住弦月藤士郎的手臂,桃心尾尖搭在他掌心时不时挠一下,轻飘飘地像羽毛扫过。长尾景伏在弦月藤士郎上方,长发散落开来罩在他身体两侧遮得严严实实,梦境中的人类面无表情地看向长尾景。

    “魅魔?”

    没等长尾景回答,梦境再次波动起来,这意味着弦月藤士郎要醒了。弦月藤士郎睁开眼睛,清风钻过半开的窗子扬起纱帘,飘起的发丝拂过弦月藤士郎的脸颊,他看向上方的长尾景,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脸颊。

    “不是梦喔。”长尾景蹭了蹭他的手掌回应,“我肚子饿了,讨点报酬总可以吧?”

    长尾景稍有点凉的手指捧起弦月藤士郎的脸贴上他的唇,卷翘的睫毛遮掩住一半眼眸。两人交换着喘息,单薄的衣物随着被褥的翻滚掉在地上。

    长发纠缠打结,长尾景脖子上的项链勾住弦月藤士郎的头发,长尾景忍不住笑起来,他咬了咬弦月藤士郎被吮得发红的下唇含糊不清道:“你喜欢我,它跟我打招呼呢。”

    “别自作多情。”弦月藤士郎的手绕到长尾景脖颈后面解救自己的长发,“这是我的头发,不是我的尾巴。”

    长尾景很惊讶地瞪圆了眼睛盯着那缕头发纳闷:“诶、真的假的?明明是它主动缠上我的,今天白天也是......”

    弦月藤士郎两指捏捏他的后颈言简意赅:“是风。”

    接下来还要问的话被人类封在口中,魅魔的腰身一软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第二天天亮时,长尾景埋在弦月藤士郎的头发里睡得正香,尾巴还紧紧缠着他的发尾。

    长尾景就这么住了下来,作为他遇到的第一个人类,弦月藤士郎不仅承担了喂食的责任,就连晚上睡觉床都得分他一半。他们就像茫茫人海中的一对普通恋人,白天一起出门在十字路口分别,夜晚归家围在桌前吃一顿热乎乎的晚饭相,拥入眠。阳台上种的花开了又败,枯黄的枝叶焕发绿芽,凉风吹入屋内又转暖,隔壁家牙牙学语的孩童追着风筝耍赖。

    弦月藤士郎站在镜子前梳理垂在胸前的头发,长尾景口中叼着草莓饼干从浴室路过又倒退回来,他倚在门框上,细长的尾巴在身后晃出残影。

    “我就说嘛,藤士郎留长发真的很好看。”

    原本心血来潮剪短的头发,被长尾景贴在耳边嘟囔了一个星期吵吵嚷嚷着想要让弦月藤士郎将头发留长最终还是选择了蓄发。为什么偏要留长?弦月藤士郎曾问过这个问题。

    “虽然这样也很漂亮但我更喜欢你留长发嘛。”魅魔是这样回答的,他头靠在弦月藤士郎肩上,右手五指插进弦月藤士郎掌间贴得严丝合缝。他仰起脸看向身旁的人类,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也是长发啊。”

    长尾景叼着皮筋站在弦月藤士郎身后认真为他编发辫,因为担心自己下手没轻重扯痛弦月藤士郎的缘故,辫子松松垮垮,甚至有几根发丝缀在外侧稍显凌乱。长尾景有些气馁,两条眉毛倒竖颇有一股与头发不死不休的架势,弦月藤士郎适时捉住他的手腕结束了这一场单方面的纷争。

    “景,帮我去厨房看看烤箱好吗?”

    长尾景刚走,弦月藤士郎小心闭上门,一转头,鲜血从鼻腔涌出喷溅在洗手池中。他手指紧紧抓住瓷砖边缘支撑着身体,手背暴起青筋,弦月藤士郎看向镜面,眼前模糊一片,唯有那抹红色不断放大、放大,渐渐染红正片镜子。正中央涌现一个漩涡,漩涡向四周扩张像一张血盆大口离他越来越近快要将他吞噬。

    “藤士郎?”

    浴室门被敲响,弦月藤士郎身体一阵意识逐渐回笼,镜面干干净净。他打开水龙头将洗手池与脸上的血迹清洗干净,直到看不见一丝血红才走出浴室。长尾景没有紧跟上去,他嗅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腥味,蛋挞的香甜从厨房充盈客厅,冲散了那一丝淡淡的血腥,他盯着弦月藤士郎的背影,没有说话。

    夜间弦月藤士郎睡得很沉,长尾景难得没入他梦中,只是倚在床另一侧用手指描摹他的五官。轻飘飘的身体像空气一样,床单上连一点凹痕都不曾有。一只乌鸦停留在窗外,尖喙啄了啄透亮的玻璃,长尾景竖起食指抵在唇前,藏在黑夜中的双眼堪不透其中情绪,一阵冷风吹过将乌鸦掀得一个踉跄,自讨没趣地飞走了。

    长尾景的身体不断缩小,同时生出尾部泛着深蓝色光泽的黑色羽毛。他紧跟那只乌鸦其后,一个猛冲将它撞翻在地。他化回人身半蹲在地,脚掌压在乌鸦身上微微施力。

    “我说过了吧,他的灵魂是我的。”他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情感,“再靠近他一步,我就让你湮没在地狱之火中。明白了吗?”

    “滚开。”

    魅魔一脚踢开奄奄一息的乌鸦,丝毫不顾及那是他的同类。

    他摸遍全身的衣兜只翻出一根香烟,两指搓出一团明亮的火焰将烟点燃,呛人的烟雾消散在风中。乌鸦在地上一瘸一拐蹦跶,它颤抖着身躯与长尾景对视,被烟味一熏顶着沙哑的嗓音嘎嘎大叫。

    “长尾景,”它问,“你不想要你的灵魂了吗?我是来帮你的。”

    “比起帮忙,我更倾向于判定你是来捣乱的。”尾尖从长尾景身后一晃而过,停在乌鸦眼前仅仅几毫米的地方,“好鸟不挡道。”

    乌鸦从羽毛底下拽出一小袋药粉扔在地上:“我是真的来帮忙的!万一你来不及夺走他的灵魂呢?这包药可以加速他的死亡进程,你可以赶在神殿回收之前将他的灵魂占据。”

    “用不着,我自有办法。”

    弦月藤士郎在长尾景刚走就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他静静望着半开的窗户,窗台上的栀子花摇摇晃晃,浓郁的香味充盈卧室。他走到窗前,手指掐断开得正盛的花朵,花茎折断,整朵花落入他掌心。弦月藤士郎慢慢收拢手掌,舒展的花瓣被手指挤压变形,最后被揉碎扔出窗子。

    一只尾羽泛着深蓝色光泽的乌鸦落在窗台上,向前走了两步跳下落在地毯上。羽毛慢慢褪去,身体在黑雾中变大,最后幻化成人类模样。弦月藤士郎转过身去,手掌还残留着栀子花的香气,他的手抚过长尾景的长发,连发丝也染上了香味。像夜间盛放的栀子花,在弦月藤士郎的骨骼间疯狂生长,穿透他的肌肤,簪在长尾景的发上。

    “我吵醒你了吗?”

    弦月藤士郎摇了摇头,他的腹部一阵剧痛,长尾景眼疾手快捞住他的身体靠在自己怀中:“还好吗,藤士郎?”

    “没事......”两个字就像耗尽了他的力气,弦月藤士郎弓着瘦弱的脊背喘了几口气,“我困了。”

    长尾景扶着弦月藤士郎回到床上,坐在他身边为他掖好被角。掌心还残留着人类的体温,他想起弦月藤士郎背上凸起的骨头,嘴角却带上了一丝笑意。

    弦月藤士郎的身体越来越差,医院也检查不出来的病痛将他折磨得瘦骨嶙峋,皮肉紧紧附在骨头上,整夜睡不着觉让他眼下有了一大片乌青,在苍白削瘦的脸颊上尤为显眼,他蜷缩着身体,手掌按在腹部企图依靠压力让疼痛缓解。长尾景伫立在卧室外从门缝里窥见弦月藤士郎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孔,他走进卧室伸出手臂覆盖在弦月藤士郎身上,手掌轻轻拍打着人类的脊背,隐忍的痛呼传入长尾景耳中如同音乐一般悦耳,掌下的颤抖是奏乐的琴弦。

    长尾景花了好长时间才憋住笑声,他俯下身脸颊贴在弦月藤士郎头上缓缓舒了一口气。

    这晚他回来时,弦月藤士郎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穿着如今已经显得又空又大的和服跪坐在软垫上,正艰难地抬着纤细的胳膊将缀着三角挂坠的金簪戴入发中。他虚弱地深吸几口气,转过头去朝长尾景笑。

    “咳、欢迎回来,景くん。你都知道了吧?”

    弦月藤士郎向长尾景伸出手,魅魔握住他木棍似的手指,心中没来由一阵心疼。弦月藤士郎笑了一下,感受着长尾景温暖的手掌,像火焰一般似乎要将他灼伤。

    “我知道你为什么接近我,因为我是未来的神明。咳咳!你有什么想要我帮你实现的吗?”

    长尾景愣了一下,他舔了舔嘴唇说:“我想拿回我的灵魂。”

    “我会帮你。”

    “......你不必这么做。”

    “这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长尾景沉默片刻:“你可以拒绝我。”

    “但我不想。”

    弦月藤士郎跪坐在镜前拔下簪子,长发散落拖在地上。长尾景走过去跪在他身后搂住他的腰,下巴搭在肩膀上蹭了蹭他脸颊。弦月藤士郎的手指揉捏着长尾景的耳垂,窗外云层遮挡住月光,屋子渐渐被黑夜笼罩,他停下手,放过了被自己揉按得发热的耳珠。

    “怎么了,藤士郎?”

    “我不想失去自己的灵魂成为斩断七情六欲被操控的神明,但同样,我也不想将我的灵魂奉献给恶魔。我想要自由,景,我能信任你吗?”

    长尾景思索片刻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要打上烙印吗?若我不能从恶魔手中偷回你的灵魂,契约就会惩罚我一遍又一遍体验你的痛苦直至地狱之火将我焚烧殆尽。”

    于是两人面对面而坐,紫色的六芒星铺在他们身下泛着光芒,长尾景的右掌与弦月藤士郎的左手交叠,他闭上眼睛诵读着契约咒语,两朵火焰分别印在他们交叠的手腕内侧,一紫一红映着光。弦月藤士郎无声轻笑,藏在袖中的刀片划开他的左手食指,一滴血液没入法阵当中,与他跟随着长尾景念诵的咒语一同消失。

    弦月藤士郎去得很快,他靠在长尾景的臂弯里,浑身上下痛到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的双眼难以聚焦,气只出不进,脖子上暴起的青筋渐渐消散,攥着长尾景衣领的手慢慢松开,直到他眼睛闭上那一瞬间,他的躯体之下一朵红色的五瓣花展开将身躯包裹,肉体渐渐透明,一团散发着紫光的球被抽离出来在空中蠕动,长尾景催动咒术将光团禁锢,光球落入他掌心,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内。

    长尾景的心脏剧烈跳动着,激动得像那些从存钱罐中偷了硬币去买零食的孩子。他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弦月藤士郎的灵魂,将其呈送给坐在王座上的魔王。一团深蓝色的光作为交换钻进长尾景身体里,像有一弯溪流从心脏向外涌出,一股充盈感瞬间占据了他的心脏。长尾景眼眶发热,他回到人间一头撞进柔软的被褥中,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他背靠枕头擦去笑出的眼泪,目光落在摆在床头柜上他与弦月藤士郎的合照上。

    真是得感谢你啊,弦月藤士郎。

    不过答应了别人的事还是要做到的,毕竟,那可是神明的灵魂啊。魔王觊觎着神明的灵魂,长尾景也一样。由于神力太过充沛的缘故,魔王无法一次性吞噬掉弦月藤士郎的灵魂,只得暂时锁进棺木中被地狱之火烘烤。长尾景在这段时日收集了新鲜的人类灵魂,往其中添加了一滴他先前预留下的弦月藤士郎的血,混杂进神明的气味以替换真正的神明的灵魂。

    他颤抖着手将灵魂塞进一枚小小的玻璃瓶中掩盖在衣物下,强行压下上翘的嘴角从地狱离去,一路上小心避开其他同类回到人间。小小一团灵魂体蜷缩在瓶中,长尾景拔掉塞子将灵魂引入空中,食指在空中画圈试图将灵魂吞噬。

    忽然一阵剧痛从右手手腕内侧传来,长尾景瞪圆了眼睛看着本应该在弦月藤士郎死后就消失的契约再次启动,痛感从手臂延伸到四肢、又传至五脏六腑。他一时心慌,灵魂滚落在地,惊恐之余,他手掌一挥将曾经签订的契约一条一条列在眼前,最终在最后一条契约的最后一个字上发现了端倪。那是由密密麻麻的小字组合而成的字体,长尾景将其放大展开,看清了那被弦月藤士郎修改过后藏起来的契约。

    「将你我二人的性命相连,再无分开之可能。」

    面前逐渐浮现出弦月藤士郎的音容相貌,虚幻之中的人影笑着看向他,嘴唇一开一合说出的话都让长尾景无比痛恨:“长尾景。取回我的灵魂,归还回我的躯体,诅咒自然会解除。”

    “弦月藤士郎!”

    长尾景目眦尽裂,他蜷在地上不断咒骂着弦月藤士郎,刺骨的疼痛折磨得他在地上打滚,他咬着牙关从喉咙里挤出破碎压抑的痛叫,直到手臂无意间触碰到掉落在地上的灵魂体,身体的痛感减缓,长尾景苍白着脸捧起那一团灵魂贴近胸口,疼痛渐渐消失。

    他气得想要将这一团发烫的灵魂扔出去,却又顾及自己的身体只得冷着脸将灵魂重新塞入瓶中。原本他还为自己利用了弦月藤士郎有一丝心虚愧疚,如今也随着弦月藤士郎对自己的算计烟消云散。

    我会折磨你。长尾景盯着这团灵魂发誓。我会用地狱之火将你焚烧,你的血液将浇灌我窗边的花朵、你的皮肉将是我最完美的战利品,直至你身消魂散,永久抹除你存在的痕迹。


    长尾景从梦中醒来,肩上的伤口因为有弦月藤士郎的神力正在慢慢愈合,他朝身侧看去,弦月藤士郎靠在床头浅眠,长尾景只动了动头就见他睁开了眼睛。气压在两人无声的对望中逐渐降低,直到长尾景因为尚口碑疼痛而皱眉,他撒娇般地挽住弦月藤士郎的手臂蹭了蹭脸颊,作势又要睡过去,弦月藤士郎试图抽出手被他紧紧握住。

    “我可是因为你的同僚受的伤,你要弃我于不顾吗?”

    这话说得可真不要脸。弦月藤士郎暗自唾弃。

    弦月藤士郎手指挠了挠长尾景的掌心开口:“是你先杀了人。不过他本来就该死,也算不得你的错。”

    长尾景从被窝里爬出来,他昨夜杀了那人之后原本要离开,却被弦月藤士郎的同僚——另一位神明用浸泡在圣水中的银子弹打穿了左肩,好在他跑得快,否则难免元气大伤。

    “真是的,那人分明就是你们派来的吧。”长尾景轻轻碰了碰肩膀,语气不容置疑,“我杀掉他不是正好遂了你们的意?”

    “明知是圈套还要上当,”弦月藤士郎睨了魅魔一眼,“当真是蠢货。”

    “我身上的圣光不是对你不起作用了么,怎么还会被灼伤?”

    长尾景撇了撇嘴没说话,弦月藤士郎身上的圣光如今确实对他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不过昨晚是为了卖惨而已,故意增加了身上外泄的魔力。这个原因就算他不说,弦月藤士郎也猜得到的。

    “长尾景,卖惨扮可怜的套路还没用够吗?”

    看吧。长尾景叹了口气深感无力。神明可比人类难骗多了。

    “那你被我骗到了吗?”长尾景笑眯眯地勾上弦月藤士郎的脖子,尾巴随着主人的心意也缠在神明的手指上,“嗯,弦月?”

    长尾景又贴近一分,被弦月藤士郎捂住嘴。他不满地掰开弦月藤士郎的手指,嘴唇贴在弦月藤士郎的唇上窃窃私语:“我们过去是恋人,做点这种事很正常吧?”

    他捉着弦月藤士郎的手放在腰间,下一秒就被红着耳尖的神明推搡开,他看着弦月藤士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肩膀扯动伤口边笑边倒吸凉气。他感受到灵魂外的禁制开始波动,迫切地想要破开长尾景设下的法阵回归肉体,至于弦月藤士郎体内的封印嘛,长尾景刚刚贴近他时偷偷探查过,也在慢慢瓦解。

    弦月藤士郎回到神殿后,一只乌鸦从窗口钻进来,叽叽喳喳跳上床。

    “真神奇啊,被抽取掉灵魂、封印了记忆、斩断七情六欲的神明,在面对你时依旧会有情感的波动。长尾景,他当真对你用情至深。”

    长尾景哼了一声:“不是对我,是他的灵魂引起的共鸣。——不过我这么可爱,又天天哄着他,不动心也很难吧?”

    从最开始接触神明弦月藤士郎时被圣光打伤修养了整整一个月才好到如今能够肆无忌惮地黏在弦月藤士郎身侧撒娇,长尾景可谓是付出了百分之一千的努力,时不时制造一些偶遇、再将他与人类弦月藤士郎相处时的细节进行加工编造他们曾经是恋人的谎言,凭借着坚持不懈的努力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能力终于让弦月藤士郎半信半疑,也算一种进步,不枉费他受的那些伤。

    长尾景走进厨房,回想弦月藤士郎曾经做饭的步骤,轻车熟路地烤制出香喷喷的蛋挞放进花型的小盘子中。他坐在餐桌前,脑海中又不可控地充斥着弦月藤士郎的音容笑貌,他看向餐桌上盛放的栀子花,想起弦月藤士郎因为病痛倒在自己怀里的那一晚、同样也是他们签订契约的那一晚、亦是弦月藤士郎更改契约利用自己的那一晚。

    是诅咒的缘由。长尾景捂着乱跳的心脏安慰自己。是由于契约和诅咒,并非是我自己要想他。

    那戒指呢?

    长尾景的脑海中冒出一个问句。他吓了一跳,手中的蛋挞滚在地上沾了一圈灰。

    那枚点缀着六芒星的戒指。

    原本是用于监视弦月藤士郎的动向而在前几天被长尾景注入了自己灵魂的一部分的戒指。

    是为了更好地监视弦月藤士郎的动向而已,等任务结束就好了。长尾景摇了摇头决定将此事抛之脑后。

    再一次做多了的双人份蛋挞被他放进冰箱冷藏,冰箱中还留着前天买多了的芝士蛋糕、订多了一瓶的牛奶。长尾景感到心烦意乱,他干脆将多余份尽数扔进垃圾桶,捂着伤口跌回床上。

    弦月藤士郎回到神殿,栀子花的香味随风四散。他扯下一片花瓣含进口中嚼碎,唤醒他刚冲破了禁制的记忆,他将栀子花拢进掌心,手指蜷缩揉搓花瓣。弦月藤士郎收回手,花瓣凌乱掉落在地,他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默默盘算灵魂回归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长尾景,好久不见。弦月藤士郎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寂静的神殿中心脏跳动的声音不断放大,他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笑意攀爬眼底。

    那一天到的很快。

    满月当晚,明月悬挂高空,清冷的月色为万物镀上一层银纸。

    弦月藤士郎为长尾景换下纱布,前段时日受的枪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长尾景像往常一样搂住弦月藤士郎的腰向他讨吻,环在弦月藤士郎后背的手起势,紫色的光迫不及待地从他掌心跳出直奔躯体。

    长尾景眼疾手快接住弦月藤士郎下坠的身体,半搂半抱送上床。灵魂离开躯体太久,如今融合需要时间,长尾景靠在床头凝视着弦月藤士郎手腕上的印记,一闪一闪,没有消失的迹象。他有些焦躁,尾尖几次停在弦月藤士郎眼前又收回,手掌卡在他颈间,等待着神明苏醒。

    只是长得好看而已。长尾景这样想着,泄愤般俯下身在弦月藤士郎脸颊上留下几排牙印。

    弦月藤士郎在脸上传来奇怪触感的时候醒来,他转过头与张着嘴想再咬一口的长尾景四目相对。见弦月藤士郎醒来,长尾景眯起双眼脸上露出恶劣的笑容,一只手掐住他脖子收紧,直到弦月藤士郎嘴唇发紫、瞳孔散大,断骨的疼痛从右臂传来长尾景才松开手听着咳嗽声慢条斯理地替他整理衣领。

    “给我解开。”

    弦月藤士郎捂着胸口坐起来,脖子上还留着鲜红的指印:“如果你没有想吞噬我的灵魂的话,这个诅咒是不会降临到你身上的。”

    “弦月藤士郎!”

    “长尾景。”

    一黑一白、一怒一笑。

    两人久久对视着,长尾景几次三番想要动手,又迫于诅咒的威力只能咬咬后槽牙忍住。弦月藤士郎看着长尾景面上不断变换的神情心情大好,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能清楚摸到肿起的部分。

    “长尾。”弦月藤士郎握住长尾景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另一只手搭在他后腰将魅魔捞入自己怀中,他仰着头看向长尾景,手指绕着尾巴打转,“魔王很快就会发现端倪,没有我你无法解开诅咒。那么现在,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长尾景拇指抚摸着弦月藤士郎脖子上的伤痕,他低头吻在神明左手的戒指上:“这里有我的一部分灵魂。”

    答案不言而喻。

    弦月藤士郎微笑着扣住长尾景的手十指交扣,手臂紧密贴合将印记合二为一:“好孩子。”

    “神殿也很快会发现你突破了他们的禁制,”长尾景咬住弦月藤士郎的唇,血腥味溢满二人口腔,“藤士郎,我们是共犯。”

    神明将他的魅魔压制在身下,红宝石般的眼眸在月色中闪闪发亮:“你如今有什么愿望吗?”

    长尾景勾住弦月藤士郎的肩膀调皮地眨了眨眼:“将头发留长吧,我喜欢你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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