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凪洁】书店故事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什么？”

　　凪站在书店门口，被看起来很热情的店员迎了进去。

　　“是学生吗？是需要专业书还是工具书，漫画杂志也有最新一期的！”

　　“啊…我是来应聘的。”

　　顺着凪手指的方向，店员看到玻璃门外头贴着的招聘启事。

　　“好，我去找店长……糟糕，今天店长出去了。”

　　突如其来的事让这位店员很慌张似的，凪看着他胸牌上面的名字，念了出来。

　　“洁前辈，没关系的。我在网上和店长联系过了，他让我今天过来见习。”

　　“这样啊，我们这边正好很缺人来着，店长有告诉你负责什么部门吗，因为你看，我们这里还是挺大的……顺便一提，我是负责儿童区和辅导书的，请多指教。”

　　“嗯，能看出来，我是凪，洁前辈你好。”

　　“能看出来吗？可是我的牌子上面没写……”

　　凪心想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洁前辈长着一张幼齿健全的脸，很适合同小朋友们打交道。

　　“店长让我负责门帘后面的区域，前辈，你能带我去吗？”

　　“可、可以啊！”

　　洁热情的回应诡异地停顿了一下，就带着凪过去了。

　　“之前这里都是店长在负责整理，最近店长在忙着分店的业务，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具体情况请你多问问店长吧。”

　　“也就是成人专区吧，这里。”

　　“是的……但是白天过来买这边书的人不多，很多也是走网络销售来着，所以不用太担心啦。”

　　“能一起进去看看吗？”

　　“一起…啊，你是第一次来这家店，好吧。”

　　太幸运了，洁前辈看起来很好说话。

　　掀开门帘，赫然是由粉色的肉体构成的另一个世界，即便不看封面，也能从书脊上不堪入目的文字，得知一些过激的信息。

　　“没想到这里面还挺宽敞的，前辈？”

　　“我还要去理货，马上人会多起来的，你自己熟悉下不同书架的分类，有事我会叫你的，拜拜！”

　　洁前辈低着头，耳朵红红地冲了出去，似乎不能在成人专区多待一秒钟，凪怀着有点遗憾的心情，目送洁去外面全年龄的世界奋斗，转过身环视了一圈满满当当的桃色书刊。

　　“好厉害——”

　　这已经不是最适合i人的职场，而是男人的天堂吧？

　　要负责这块区域，需要相当的定力，凪面无表情地开始记下不同书架上的内容，应聘时他提到过自己的记性很好。只是整理书架，摆摆书本，白天再坐着发呆，晚上交班回家，就能拿到报酬，这份工作还是相当舒服的。

　　比较可惜的是大多数书都上好了塑封，不能翻阅。不过凪从店长的工位上发现了好几本内容过分的书，贴心地收进了抽屉里。正如洁所说，白天来这里的人不多。

　　“不如去外面看看吧。”

　　

　　儿童专区。

　　“小朋友，你上次来买的绘本出了新的，要看吗？”

　　洁微笑着拿出最新的绘本，向孩子们推销。

　　“要！”

　　“小世哥哥，我也要看。”

　　“哥哥，你答应过我给我读童话书的！”

　　“好好，乖乖的，哥哥等会就给你读。”

　　洁刚坐下，小孩子们都围了过来，家长们则是在旁边有说有笑，放心地让孩子缠着这位受欢迎的店员哥哥。

　　“那我要开始读故事咯，大家要认真听。”

　　“好！”

　　孩子们整齐地应答，如此听话乖顺的模样，让一旁的家长们笑开了花。

　　凪也悄悄地站到洁的后面，听他读童话故事。刚从成人区出来，就接受儿童文学的熏陶，不得不这感觉说很是割裂。

　　等到洁慢慢地读出童话内容，孩子们不可思议地安静下来，这则故事凪是听过的，所以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别的什么吸引。像是洁还在发红的耳朵，从黑色短发里很明显地钻出来。偏细的身架被书店制服裹着，深蓝色围裙的肩带被小孩子拉扯到，有一边掉了下来，有不专心的孩子拽着洁的衣角，手里还拿着别的故事书，想让这位哥哥读给他听。

　　“最后，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喔。大家喜欢这个故事吗？”

　　“喜欢！”

　　小女孩们格外的喜欢，喊得很大声，孩子一高兴，家长来买单，转眼间洁读的那本书就售出大半。

　　“前辈，好厉害啊。”

　　洁刚目送完孩子和家长们离去，凪站在一旁拿着绘本在看。

　　“凪！？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有一会了，洁前辈，你这边的书会更好卖些吗？”

　　“碰上今天孩子们放假，就会卖比较好。凪那边到傍晚开始就会有人过来的，店长也说有一批包好的快递要发……”

　　“拜托了，洁前辈，告诉我怎么发货。”

　　“等到午休，没有人的时候我会教你的。”

　　“好喔——”

　　

　　新员工看着挺殷勤，洁本来还以为他做不来这里的工作，因为书店店员并没有大多数人想的那样清闲，没顾客在的时候，就要理货，上货，布置新书卖场……果不其然，凪很快就哈欠连天地蹲在仓库里面，试图补觉。

　　“凪，你怎么躲这里啊。”

　　“别骂我，前辈…我不午休的话，就会很困。”

　　“不是说好午休的时候教你发货么，另外在这里怎么睡得着？”

　　大个子蜷缩成一团，洁只能和他说这里有个地方能躺下睡，心软的后果就是，整个下午洁都是一个人应付书店的工作。

　　凪饿醒的时候已是傍晚，有人踏入十八禁区的瞬间，脚步声将他吵醒了。他出现的时候还将挑书的客人吓了一跳，顺便把偷闯进来的未成年客人“请”出去了，中学生看到他的体型，不用出口提醒，就乖乖地溜出去了。

　　“谢谢惠顾。”

　　凪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扫完那本泳装杂志的码，开始有了打工的实感。和他在经营游戏里模拟的感觉完全不同，并不能从每个客人离开时听到金币碰撞的效果音。

　　“说起来，让洁前辈等了很久……趁没人出去看看好了。”

　　洁负责的区域在晚上人会少些，剩下的顾客都在站着翻书打发时间，但是洁还是很热情地在招呼他们。

　　“您想要的书在这个区域，需要帮您找吗？……您想要购买这些是吗，请跟我来收银台。”

　　前辈好像完全不会累的样子，凪略有惊异地观察着洁，因为他就站在门帘前面，倒让想进去买书的客人踌躇起来。

　　

　　“凪，你醒啦！我看到有客人从你那边买书了，做得好。”

　　“嘛，我没做什么，他就进来拿了书就走了。”

　　“开始上手了，很快你就会习惯这份工作的。”

　　洁没顾得上和凪说更多，就继续去忙了，差不多到闭店时间，洁示意凪可以先回去，他来负责关门。

　　“那就先再见了，洁前辈。”

　　“拜拜…啊，凪，留一下联络方式吧，这样我可以和你说些注意事项。”

　　洁对着凪出示了好友码，却看到凪懵懵地拿出手机。

　　“这是什么啊？”

　　“哎？你不知道吗，这是很多人在用的聊天软件，那你现在下一个，我来加你。”

　　(●x●)

　　凪呆呆地看着洁操作着他的手机，联系人里出现了一个足球头像的账号。

　　“好啦，回去以后，还有不懂的事，就问我吧。”

　　“嗯。”

　　

　　凪还算是一个勤恳的新员工，加上洁以后，经常给他发消息，洁也按照职场前辈的身份，详细地解答各方面的问题，也包括了自己的私人信息……凪套话的水平很高，不多时，他们就到了互相知根知底的水平。

　　

　　凪知道洁是为了攒留学的生活费才来这边打工的，并且还不止这一份工作，因为他们还没毕业，只能做兼职，到书店的下班时间以后，洁还要去其他店兼职，要一直快到凌晨才回宿舍。

　　“洁，很辛苦啊。”

　　“只有这样才能尽快攒到目标的数字，我还要加油才行！”

　　“为什么不问爸妈要呢？”

　　“这个啊，我家里也不是大富大贵，从大学开始我就和家里说好，不再要他们的钱。”

　　“真了不起，我可做不到。”

　　“嘛，这个也是看个人，凪不也是为了生活费才来这里打工的吗？”

　　凪挠挠头，没有否认，其实他的生活费是足够的，就是副业做腻了才想出来打工转换心情。洁知道凪很擅长电脑，还向店长申请让凪完成这方面的工作，并且给他加薪。

　　“洁还需要多少钱？不要那么辛苦了，我…借给你。”

　　“不用啦，赚钱不容易的，而且也不是小数目，别看我这样，攒钱还是很厉害的，没差多少就足够了。……还是谢谢你的心意，凪。”

　　凪本来想说的是直接给洁，就当做人才投资了。因为他觉得洁能有留学的志愿，并且坚持打工攒钱，肯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有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和我说。”

　　“知道啦，凪意外地很靠得住呢。”

　　“……也没什么。”

　　凪走向他负责的区域，门帘掀开了一角，方便他在里面看到洁。他能看到洁穿着围裙，挽起袖子将五颜六色的绘本摆放整齐，蹲下身来和小朋友和蔼地对话，坐着给小朋友们读童话故事，大方地展示着明媚耀眼的笑容。

　　在凪眼中，洁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总是元气满满地面对生活，对于略显奇怪的自己，也能礼貌周到地应对。

　　凪起初只是为了从腻烦的副业中解脱出来，现在反而开始喜欢上这份书店的工作。洁会在手机上发消息提醒他早起，到了店里两个人一起边聊天边工作，偶尔，凪会故意开玩笑，把洁往成人区带，无辜地说自己不知道书该如何分类。他就能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洁，在露骨的文字和图片前，红着耳朵埋怨。

　　“你怎么这也分不出？”

　　“我不了解这些，洁前辈很懂吗，不如教教我？”

　　“这才不需要我教…这种书，或多或少都看过吧？”

　　“没有喔。”

　　“骗人。”

　　“真的没有，我连恋爱都没谈过。”

　　“谈、谈没谈过和这种事也没关系吧？”洁狐疑地盯着凪，“你怎么可能没谈过。”

　　话题成功转移。凪饶有兴趣地反问，“洁前辈为什么笃定我谈过恋爱？”

　　“……可恶。”

　　洁不想承认是因为凪的外形很优秀，从他来应聘那天起，高挑的个子配上可爱的脸，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另外从凪来这里打工以后，来店里的年轻女生有变多的迹象……

　　“那前辈呢，有没有对象？”

　　“你明明知道没有，还问。”

　　“只是想确认一下。”

　　“确认这个干嘛？快去整理好，这是你负责的区域。”

　　洁把手里的杂志塞进凪怀里，匆匆瞥过对方轻微勾起的嘴角，走出去的时候，还被小朋友问为什么脸这样红。

　　“那就只能自己整理了，哎……”

　　凪在叹着气，不过心情却很好。他打量着杂志封面，心想着要有一天，能和前辈试试杂志上的玩法就好了。

　　

　　……

　　“洁前辈，这些书放哪啊？”

　　“新到的吧，店长说这批书目前很畅销的，还是放外面吧。”

　　凪打开纸箱，给他看“R18”的标志，“不行啊，是成人向。”

　　“全都是吗？”

　　“嗯，现在怎么做？”

　　“那就拜托你，放在成人区靠近门的地方。”

　　“好。”

　　新到的书有好几箱，洁帮着凪搬了进去，再把书都放在书架上，除了成人向标志，每一本都能看出是讲述同性恋爱的内容。

　　“啊这……”

　　“前辈，怎么了？”

　　“没什么，继续工作吧！”

　　封面上有两个男生在相拥接吻，这还算能接受的，有的则是赤裸着缠在一块，画得非常暧昧，洁没敢细看，一股脑地都放在书架上。

　　“洁前辈，这上面有连载的，应该按序号排好吧。”

　　“对啊…嗯，之后拜托你摆好了，我还要出去忙。”

　　洁想找理由开溜，被凪扯住了围裙下摆，僵在原地。

　　“我做不完，前辈，帮帮我。”

　　“……”

　　洁只能回来，尽量无视封面图和标题，只盯着序号。

　　“洁前辈，你看这本。”

　　“我不想看……”

　　凪兴致勃勃地拿出一本，赫然是职场主题，大大地写着“下克上”、“禁断的前后辈关系”，更糟糕的是封面二人的衣着和他们俩的很相似。

　　“挺有趣的啊，这题材。”

　　“哪里有趣了？快点认真干活。”

　　“洁前辈不喜欢看这类书，是觉得同性爱难以接受吗？”

　　“……只要畅销的话，我没所谓。”

　　“这样么，那我想买下这本看一看。”

　　“你，你为啥要自己买来看啊？原来凪你有这方面的兴趣吗？”

　　“只是好奇。”

　　还有，想看看书里的前辈是怎么被后辈攻略下来的。

　　“……随你吧。”洁也知道有时候凪的思维会非常跳跃，只能随他去了，“但是上班时间不可以看！”

　　“前辈真小气。”

　　“撒娇也没用，还有很多没整理完呢，加油吧。”

　　在书海中奋斗起来，洁也顾不上看书封的内容了，还要时刻提醒凪不要研究得过于投入。

　　

　　“前辈，我要买这些。员工有折扣吗？”

　　凪抱着好几本类似题材的漫画，到收银台问洁。

　　“从你的工资里扣。”

　　洁头也不抬，迅速地扫了码。

　　“好过分……”

　　凪的嘴巴变成叉的形状，还是乖乖地付了钱。

　　“多谢惠顾～”

　　洁将漫画书包好，露出标准的营业微笑。

　　“今晚我会边看边给前辈发感想的。”

　　“那个，就不用了，谢谢！”

　　

　　当晚，洁还是收到了凪发来的一连串消息，更过分的是他连图都拍过来了，洁在便利店值夜班，用不方便回复的理由无视了他的消息。

　　

　　“前辈，前辈？”

　　“……嗯？”

　　洁揉揉眼睛，才发觉自己午休睡过了头，让他惊讶的是，居然是凪来叫醒他，而不是店长。

　　“该起床了。”

　　“这话该由你来说吗……”

　　“前辈，最近你看起来很疲惫啊，昨晚也没怎么回我消息，在熬夜吗？”

　　“我回去没太看手机，有点事。抱歉，我今天会抽时间看你发的…”

　　“没事的，反正白天在一起的时候也可以继续聊。”

　　“一定要聊吗？”

　　“前辈不喜欢的话，就不聊那些。昨晚我也都翻完了，没什么意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洁也不好意思再表现出自己对那些漫画的抵触，和凪东拉西扯起无关紧要的日常小事。午后的阳光很好，他们就一起整理书架，再聊着天，逐渐变成洁在说，凪在听，凪在洁不知道的时候，记下了很多细节，那是他从书里学的。

　　大多数的书里，都是很俗套的展开，凪还是能推断出那些罗曼蒂克的情节，在生活中的可行性很低。要不要弄出些意外？凪盯着洁正对着说话的嘴唇，也许是盯的太过了，洁惊异地睁大眼睛，用眼神问凪。

　　“就是觉得前辈的眼睛挺大的。”

　　“喔，这是遗传我妈妈的，大家都这么说。”

　　“前辈的妈妈应该很可爱吧。”

　　“在我看来，是最可爱的。等等……”

　　“前辈也完全遗传到了阿姨的可爱，真好。”

　　“你不也是大眼睛吗！？不要对前辈用可爱的评价。”

　　“只是我的真实想法。”

　　“你真是……”

　　洁无奈地任由他去，“可爱”的评价从长大后就没太听过，作为男生被夸“可爱”，似乎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不过，如果是真诚的夸奖，好像也不是难以接受了。意识到凪还在看向自己这边，洁掩饰着表情，走到其他的书架边去整理书籍了。

　　

　　书店的客人们也逐渐习惯了有两位店员为他们服务，很擅长读童话故事的洁，和面无表情看守店铺的凪。在两个人同时出现的时候，店内的某些漫画作品销量会变好。

　　店长也注意到这种现象，干脆让凪去给洁帮忙，自己去守了成人区。这样客人们就能进店欣赏二人的互动，又能提升漫画销量，堪称双赢。

　　凪也怀着心事，每天准时前来书店报到，他对整理的工作上手很快，有时候还能让洁去休息室偷懒补觉。他天生的表情淡漠也能省去许多麻烦。

　　正当凪纠结着如何抓住时机告白时，不觉间四个季节已经轮回了一圈，在同样的时节踏入店门，宣传栏的年份后面加上了一，洁对他说“恭喜你来这里工作一周年”，他那天没有穿店里的围裙，也没有戴上工牌，店长也在一旁，似乎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宣告。

　　“今后店里要拜托你了，凪！我相信你能做好的。”

　　“前辈…洁你要去哪里？”

　　凪难得露出慌张的表情，店长补充道，“小洁和我说攒够了钱，要去留学了，今天和你做下工作交接。”

　　“是要出国吗？”

　　“嗯！还好有赶上，其实今天就该走的，但是总觉得不和凪道别就不行……”

　　洁也是为了出发日期而犹豫了很久。这个好消息比起告诉店长，更应该先告诉凪的，可是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在工作的时间里，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工作之外的交谈也总是轻松愉快，他和凪之间，不应该添加复杂的离愁别绪，徒增伤感。

　　又不是不回来了。洁刚想补充，就看到凪的眼里大雾弥漫，接着是离别的拥抱，算是他俩距离最近的接触了。

　　最初说不定也是最后的拥抱。

　　凪张开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在和洁共事的这一年，他明明学到了很多客套的用语。不论是“祝你一路顺风”，还是“愿你前程似锦”，都应该很自然地被他说出来。

　　还是店长打破了尴尬的沉默，试图让气氛活跃起来。

　　“洁，等你留学回来记得回来看我！”

　　“那是一定的……”洁想从凪的拥抱中挣脱出来，却不得要领，“凪，凪？该放开了。”

　　“不要。”

　　“哈哈，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不跟我讲话了呢。”

　　“我在生气。”

　　“没有提前告诉你，对不起。能原谅我吗？我还是会每天给你发消息的。”

　　“那不一样…网络和现实，是不一样的。”

　　“没想到凪也会说这样的话啊。”

　　洁也没了办法，只能顺着他，用手在凪的后背上轻拍，以示安慰。

　　“放假我就回来了呀，还是可以见面的。”

　　“之前每天都能见到的。”

　　凪很倔强地还嘴，洁开玩笑地说，“总不能把凪打包一起带去吧？”

　　“可以的，我会尽量缩小到行李箱能装下的大小…”

　　这句傻话冲淡了离别的气氛，洁也顺着凪的话题继续说。

　　“那我要买个最大的行李箱才行。”

　　“现在就去买吧。”

　　“哎？”

　　“走吧！”

　　店长只能默默地看着凪拉着洁去了附近的百货商场，感慨青春的神奇和爱情的力量。

　　

　　令店长意外的是，洁出发那天，凪也提交了辞呈，竟然也同样用的是留学的理由。

　　“这孩子，为了和洁一起，这种蹩脚的谎话也编的出来啊……”

　　店长没有仔细看过凪的档案资料，他确实在东京的大学念书，碰巧学校也有留学交换的项目，但是这不是临时起意的计策，而是凪在得知洁的留学目的地以后，就长期开展落实的计划。

　　

　　

　　End

　　

　　

　　【补充】

　　凪在打工之余，花了快一年的时间补齐课时和作业，拿到了交换生资格。但是因为不清楚洁留学的具体时间和安排，不能贸然地离开。在确定了洁的日程以后，就飞速地安排好自己的留学生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