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花】The Red Dynasty/红朝 35这次 1 V 1毫无悬念，樱木不仅先射，而且射了好几回。他在仙道的怀里一次次高潮，细碎的吟叫伴随着海浪翻涌。
最高潮的时候，仙道抵着他的额头低语："你和我说过神奈川很美，现在我明白这是真的。而你，是湘南海岸的宠儿，hana。"
声音很低很沉，海浪暗涌，一波一波在沙滩上冲刷出悸动的波纹。
高潮的冲击让樱木整个人都混沌，他轻喘着，迷迷糊糊地回应："什么呀……叽里咕噜的，怎么还念诗呢。"
上方哑然失笑。

他们抱着搂着回到房间，是仙道的，倒在床上继续整夜缠绵。清晨时分，樱木突然想起还有比赛这事，义正严辞地表示自己没输。仙道则枕着手臂笑笑地望着他，大手抚过汗湿的潮红小脸，亲吻他的鬓角和面颊："hana说没输就没输，怎么都好。"
樱木一怔，习惯性地微微嘟起唇。从接触篮球开始，他的整个青春期都在争强好胜，他击败一座又一座高峰，追赶并超越了一个又一个人，从来没有谁不争不抢地说你没输。
樱木花道的一切，都是亲手拼来的。

"奴？看不起我？"认真起来会蹙紧眉头，是孩子时的倔强模样，当樱木想要计较一件事，他能立刻把眼下当赛场，哪怕现在是在床上。
仙道未及回答，窗外突然传来三味线和尺八的声音。

远处的狂欢还在继续，不知道是谁拿着日式的乐器跑到房间附近玩。整个酒店都被公牛包下，而今晚的狂欢party是为仙道所开，他总不能跑出去说给我滚，我在和人谈情说爱。
于是仙道停了停，等那寻欢作乐的声音过去。

忽然，有片刻的宁静时刻，房间外的夜灯透过窗帘缝隙，将房间照得陌生而幽深。
伴之而来的是一阵空灵的歌声。
"梅林深处何人宅，半星灯火漏幽微……"

是藤原梨绘的独特声线，她竟然还没走。
对于仙道来说，分辨声音的主人比听明白这两句歌词简单多了。他的日语水平仅供现代人交流，实在听不懂文邹邹的唱的是什么。

什么星，什么灯光……
仙道笑着摇摇头，垂眸去看怀中，霍地对上一双星子似的眼睛。
樱木在黑暗中调转了眸光，也向仙道看来，调皮的眼里闪烁黠慧的光："夏目漱石的俳句，没听过吧？你这个美国佬，还不快问问本天才是什么意思！"
望着黑暗中忽闪忽闪的目光，仙道似乎全明白了，什么半星灯火，什么幽微之处的星光……
他吻住眼前的唇，喃喃地说："好，我的小天才……在我家那里呀，管这种片刻的寂静叫天使的时刻……"
****

第二天起床之前，仙道被樱木狠狠地在屁股上踹了两脚。
永远在激动的小兽想到第一次全队训练就兴奋得睡不着，大清早蹦起来要去跑个一千米外加投篮二百个以迎接新生活。
劲腰摆动，斑驳的爱痕在阳光照耀的皮肤上跳跃，樱木丝毫没有厮磨了一夜的疲乏。如果不是和他足够熟悉的人，真会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有甲亢。

仙道对这样的节奏早已熟悉，他慵懒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扑哧地笑了："陪你？"
他就这样在屁股上挨了两脚。已经洗漱完毕的樱木套上T恤就跑："谁要你陪啊？！看本天才今天把你打败！"
仙道瞥了一眼，樱木的训练服竟然是高中时候的球衣，10号。

据说樱木的高中母校以他为荣，为他专门建立了小型篮球博物馆，会每年寄新的队服给他。
樱木是个长情的人，他完完全全体会到了母校的好意，珍惜在怀。

那么初中呢？和光中学。
仙道快速地在脑中过了一下这件事，表面上嗯嗯哈哈哈地回了声好的哦hana，翻身继续去睡了。

一觉睡到八点半，期间仙道接到过一次樱木用手机打来的电话，大体是再次宣告一定要把他打败。
仙道没忍住地笑了，问了小家伙身边还有谁，得知还有菜鸟伊万诺夫以及里德等几个二年级生。于是他轻松地回："昨天晚上可是有个人失败了哦。"
樱木予以反驳："你明明认输了！"挂掉电话。

仙道继续睡到九点，拿出摩托罗拉手机，看到三条短信。
"今天本天才投篮命中率100%！"
"哇哦，我第一个冲到体育馆！"
"笨蛋aki，不来就别来了！"
仙道看了眼最后一条消息的发送时间，七点半。

考虑到昨晚的party，球队第一次的训练时间是十点半。
仙道笑红毛小子真是精力无限，手机拨打过去，没人接电话。
按照以往的经验，仙道会在九点半吃完早餐，然后打理仪容、散步四十分钟，保证身体和仪容都绝佳的状态下在十点半准时到达场地。
他也是这么做的，用手机发了条短信："马上就来。"
接下来，他十分"马上"地按照习惯的节奏悠闲地洗澡、听音乐、看新闻，稍微整理后散步和活动，掐点来到训练场。

公牛队的所有有球员已经在场，分两列排开站好。
仙道非常快速地一扫，把球员们自发站队的亲疏远近看在眼里，敏锐地发现了不同寻常——
主教练祖·约翰逊今天没有到场，站在教练位置的是带领公牛进入夏季赛决赛的教练亚历克斯·戴维斯，被樱木叫做"胡子汉堡大叔"的那个。
除此之外，角落上还站着大老板柏林伯格、经理库柏，和助理教练团。

正式训练第一天，所有人都就位，主教练竟然不在场。
仙道脑中飞快地处理着一些信息，面上却仍然含着潇洒不羁的微笑。在众目睽睽中踱到队伍前，耸了耸肩："早啊，大家。"
然后他听到一声暴喝："臭aki！你居然迟到！"
吼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和他在床上亲密无间的红毛小子。

樱木站在仙道左手边的队伍里，怒气冲冲地用眼神将他凌迟，好似痛揍在情侣约会中迟到的负心汉。
仙道调动起所有细胞，十分轻地喊了声"hana ……"笑着进一步解释，"应该没迟到吧？是十点半，对吗？"

队伍里的另一位巨星霍斯顿不屑地哼了句："我们以为你会提前来十分钟。"
仙道继续耸了耸肩膀，用十分自然地姿态走到樱木身边站稳，笑着看住霍斯顿："有人通知过我吗？提前十分钟的事。"

让全队等待这事，只有ACE有资格。而此时公牛队里的ACE到底鹿死谁手，还没有定论。
霍斯顿狠狠地看住仙道，仙道笑笑地往樱木这边靠了靠。结果樱木切了一声，白他一眼："迟到的人闭嘴！"
仙道瞬间破功："hana，我没有迟到哦，不信你问教练……"
樱木真的义正严辞地去问戴维斯："汉堡胡子！仙道迟到没有啊？！"

其实在仙道进门时，戴维斯、格林伯格、库柏三个人都快速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正好指向十点半。
于是戴维斯轻轻地笑笑："时间刚好。"
樱木鼓起腮帮子瞪住仙道："哼，今天一定打败你！"

戴维斯仿佛都没看见，拍了拍手，示意训练正式开始。惯常的步调，自我介绍、球员介绍，按照他的说法，主教练家里有些个人事务，不能来训练。
格林伯格和库柏始终站在后方，就像两个旁听生，一言不发。

训练正式开始，简单的热身之后，戴维斯拿出名单表示今天要分成两队比赛。
樱木和霍斯顿被分在A队，仙道被分在B队，带领伊万诺夫等人。很显然，戴维斯是想仙道和霍斯顿两个高手各自带一队菜鸟，把新人也按照强弱进行了分配。

樱木拍着霍斯顿的肩膀哈哈大笑："你这队有本天才可占了大便宜！相信我吧，天才会带领我们获得胜利的！"
霍斯顿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扒拉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猴子胳膊："能不能先按身高排队站好？"
樱木不以为意，另一只手又搭上去："怎么啦，不是按照能力排吗？本天才就应该排第一！"
霍斯顿差点没晕厥，低声说你这小子再把狗爪放上来我要你好看。结果樱木把另一只狗爪也放上去，回敬说你的确要好好看看，不然一会儿本天才比赛的英姿吓死你。

仙道表面上在和队友介绍自己，其实抱着肩膀时不时瞥一眼对面，心想臭小子和人冰释前嫌的速度是不是过快了？
早知道提就该提前一点来训练场。

远处的戴维斯脸上快速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意，大声宣布："接下来的任务———体能恢复比赛。两队绕着球馆跑一圈之后出去绕着沙滩跑，直到我吹哨子的时候算成绩。"

垂垂老矣的公牛队，约翰逊的习惯是先来个简单的热身然后练习练习阵法。戴维斯却一上来就搞拉练，几乎震惊了所有人。霍斯顿沉默表示不爽，于是有球员帮着顶嘴："我们穿的可是球鞋，在沙滩上跑吗？"
戴维斯摊开手："球鞋只有一双吗，我的球星？"

比赛就这样奇葩地开始了，一群老队员连骂带诅咒，艰难地实践着近乎体罚的比赛任务。

夏日的湘南，这一段海岸完全属于酒店所有，碧空之下一队壮硕的运动员在气喘如牛地跑步。他们无心欣赏沙滩的细软，因为鞋里早已经灌满沙子。他们无心欣赏湛蓝的大海，因为浑身上下就跟被扔进海里一样全汗湿。太阳几乎要烤熟他们的脑壳，有人哀嚎："我会不会得皮肤癌？"

当然，发出抱怨的主要是老人。
几个大圈下来，公牛队的整体耐力已见真章。老队员之间拉开差距，最开始还嫌弃樱木不能帮自己的霍斯顿干脆一屁股坐在沙滩上，拒绝继续比赛。
大前锋魁梧的身体本就有非常高的重量负担，三十多岁的霍斯顿年纪也不小，不能支撑这样的训练了。他要珍惜自己的体力，避免在训练中受伤。

见到队友不行，樱木毫不抱怨，而是喊了句："大耳朵你不行就歇着吧，有本天才呢！"
又对后面喊了声："跟我冲啊，A队的兄弟们——！"

红毛小子甩开膀子一路狂奔，开始只是慢跑，然后成了匀速，最后几乎是要冲刺了。队友得到了鼓励，还有体力的都跟着樱木一起冲。
就这样，樱木不可思议地追赶着B队，路过了躺在太阳伞下的格林伯格和库柏。如果人们不是亲眼看着他和所有人同一起点，真的以为他是半路加入的，要么就是身上装了永动机。

两位老板也移驾到海边，不同的是他们在此休闲，各自躺在一只躺椅上喝着酒，吃水果，有说有笑，时不时看路过眼前的球员一眼。
樱木途径他们身边，怒喝一声："你们有人性吗？！"
格林伯格举杯来了句希伯来语，然后说："欣赏你的健美就是最棒的人性，天才，我的小英雄。"
樱木回他一声"呸！"继续冲向前方。红色战靴撩起一溜烟似的细沙，好似奔跑在敦煌壁画里的飞天。

格林伯格望着一骑绝尘的红色背影喝下红酒，又看了眼在远处休息的霍斯顿。前一秒他还嬉皮笑脸，现在已经十分深沉了："我不是很懂，你怎么看，库柏？"
库柏抿了一口香槟："我们要提升防守能力和进攻速度，这两样都非常消耗体力。"
然后他看了一眼樱木，又看了一眼更前方的仙道，"我们的队伍需要换血。幸好，我们做的一切都正当时。"

对于比赛，仙道向来是认真而机智的。最开始他带着B队小幅领先，没有用尽全力，也全然没有松懈。他相信自己只要匀速地跑，时间一长自然能甩开霍斯顿。A队的队长一倒，气势必然颓废，整体失败就是顺势的事。
哪能想到呢，霍斯顿倒下，樱木却带着队伍赶上来。本来不紧不慢的仙道不得不提升速度，他提速樱木就提速，他想歇樱木就要趁虚而入 ，他拐弯樱木还哇哇叫着想要弯道超车，搞得仙道笑着骂了句："臭小子！"也发狠跑起来。

仙道一加速，跟在后面的伊万诺夫必须跟着加速，在后边大骂垃圾话："天才，嗑high啦你？！"
——天才，原本更多是樱木的自称和媒体的戏称。自从夏季赛结束后，越来也多的人开始自愿这样叫他。上自教练团队，下至包括伊万诺夫这样的同期好友。
天才·樱回敬了一句："你虚啊，安吉？"
一听虚这个字，不仅伊万诺夫嗷嗷乱叫，仙道也如坐针毡，跑得更加卖命了。还在樱木要赶超自己的瞬间低声说："我虚不虚hana最知道了，不是吗？"
樱木立刻大红脸，嗷嗷乱叫，差点又超过他。

又几圈下来，一路领先的成了固定的四个人：仙道和樱木齐头并进，大幅领先，硬生生把两个队伍之间的比赛搞成了两人的 1 V 1。
后面紧跟着满脸通红的伊万诺夫和龇牙咧嘴的里德，都是B队成员。
其余的队员气喘吁吁，有的自发停止了比赛，还有的在默默坚持。老队员史密斯隶属霍斯顿的A队，他从一开始就保持慢慢悠悠的速度，既没有因为霍斯顿退出而停下，也没有因为樱木带队而激动，一直以自己的节奏匀速地跑着，显得犹犹豫豫却很有韧劲。

戴维斯吧一切都看在眼里，点了点头，吹响了结束的哨声。
仙道带领的B队人员坚持下来的更多，每个人的平均速度也优于A队，B队获胜。
***

樱木花道的不服气持续到午餐时，拉着伊万诺夫单独一桌，大肆表达本天才下次一定打败你们。
仙道惨兮兮地被扔在另一桌，虽然身边围了一群新认领的迷弟，他却觉得今天的柠檬水苏打水很涩，牛排很柴，虾也不新鲜。

等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仙道端着餐盘凑到樱木的桌边，红毛小子立刻呼奴呼奴地往伊万诺夫边上挤。
仙道给伊万诺夫一个眼神，年轻的俄罗人挑挑眉："50美元。"
仙道愿赌服输，利索地从皮夹里掏出钞票。

樱木等交手完毕才明白自己的见面机会被卖掉了："我就值50美元吗，安吉？！"
伊万诺夫留下一句："我觉得akira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然后挤眉弄眼地攥着钱跑了。

现在，徒留一个气鼓鼓的红毛小子和仙道对峙。赢了的家伙理直气壮，仙道托着腮看住斗败小鸡仔一样的小红毛："我们队赢了哟，hana，你答应过的，带我去和光中学吃拉面。"
"哈，你还好意思说？！"樱木把桌子拍得咣咣响，"不尊重篮球的人才不能去我们学校！"
仙道差点没笑出来："我，不尊重篮球？"
樱木站起来，叉着腰，好像宣布一个绝世大坏蛋的恶行："你，迟，到！"

仙道现在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他保留体力卡点到，而把他当英雄的红毛小子却是个每时每刻都在充分燃烧的氧气罐，认为他的做法是不尊重篮球。
连自己没接电话都不曾生气的小家伙，在篮球这件事上要求苛刻。

仙道觉得自己需要一套方法好好哄劝，然而新来的短信让他的悲惨境遇雪上加霜——
樱木的手机响了，红毛小子神神秘秘地按开了看，故意躲着仙道。倏忽一现的缝隙里，发信人名字是"日本第一大美女"。

仙道那满头的八卦雷达全部零丁作响。就在这时，妆容精致的藤原梨绘出现在餐厅门口。看到樱木的瞬间，美丽的女星眼睛发亮，她开心地朝这边走来，十分日式羞涩地点头捂嘴，不断鞠躬："樱木桑？！这么巧呀，您也来吃午饭！听格林伯格先生说你们训练很辛苦呢。"

仙道好像一位命途多舛的怨夫，八卦雷达此刻已经超负荷到要爆炸了。
巧？
难怪昨晚这位日本天后昨晚彻夜未走，原来是等着这一次"巧"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