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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ico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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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ico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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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崽
    dogCub

    对象《对象》


    工作日,早上九点过十五分。
    这个点刚过了电梯拥挤的高峰期,妖狐走进公司总部大楼首层的电梯时只看到里面站着一个怀抱文件的小美女。
    小美女手中的文件堆起来有半米高,层层叠叠地盖住她半张脸,最顶上一份正摇摇欲坠,恰在妖狐跨进电梯门时突然滑了下来。她腾不开手,看着滑落的文件,下意识地“哎”了一声。
    “小心。”妖狐上前一步,眼疾手快地接住那份掉落的文件。他看一眼电梯按键上亮起的楼层数字,对小美女一笑:“正好我也要去行政部,我帮你分担一点。”说完伸手取走了小美女手中一半的文件,端在自己怀中,然后按下电梯关门键。
    小美女松了一口气,冲这位长得过分清爽漂亮的男孩感激地一笑:“谢谢啊,帅哥。”
    “不客气。”妖狐眉眼一弯,“公关部,我叫妖狐。”
    小美女:“行政部,我叫……”
    “叮咚!”
    电梯发出的提示音打断了小美女的自我介绍,刚关闭的电梯缓缓向两侧打开,渐渐显露站在电梯门外的男人。
    那男人穿一身挺括考究的深色西服,身材颀长,眉目标致,面容冷峻——也是一实打实的年轻美男子。他一手插兜,视线从电梯内的两个人身上扫过,不徐不疾地走了进来。
    小美女先一愣,急忙后退两步让出前方大片空间,略局促地打招呼:“早上好,Boss。”
    Boss目不斜视地微微一点头,转身,背对两人站定,按下通往最顶层的按键。
    妖狐稍稍后退站在小美女身侧,目光落在男人笔直挺拔的后背上,然后从他头顶发丝一路欣赏到他皮鞋后鞋跟,这才问候一句:“早,Boss。”
    Boss仍目不斜视,连个点头也无。
    电梯门终于合上,缓缓上行。三个人都默不作声,电梯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细微的风声,电梯右上角的监控亮着一点红光,高光不锈钢壁照出人影,厢内氤氲着某种草木类香水气息,淡淡的,很好闻。
    电子屏上的数字不断跳跃,跳到中段位置时,电梯门再开,门外站着两名穿着公司制服的员工。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得火热,当看到站在电梯正当中的男人时蓦地噤了声,一愣之后齐齐问候:“老板早。”
    老板仍回以微微一点头。
    电梯宽敞,再容纳七八个人仍绰绰有余,但那俩人仿佛被电梯内某种王霸之气震慑在三米开外。
    一个倒退两步:“糟了!我的资料落在办公室里了,我先回去拿!”
    另一个一捂胸口:“坏了!肚子好涨,我先去厕所放个水。”
    两人动作整齐划一行云流水,撒丫子溜了,坚决不与某Boss同坐一台电梯。
    电梯等待三秒,自动关闭,将那股王霸之气牢牢地锁在几米见方的空间内,妖狐和小美女往更角落的位置缩了缩,厢内好像更安静了。
    小美女偷偷地扯妖狐的衣袖,眼神示意前面的男人,用口型无声地说:“他好可怕。”
    妖狐轻笑,侧头望着小美女:“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小美女小声答:“萤草。”
    “很特别的名字。新来的?我之前没见到过你。”
    “昨天第一天上班。”
    “怪不得。我们公关部正好在你们行政部楼上,欢迎上来找我玩,我给你煮咖啡。”
    萤草看一眼前面安静得好像毫无存在感又好像存在感无处不在的Boss,将声音压得更低:“我听说公关部有个帅哥凭一手超绝的煮咖啡手艺艳压群芳独领风骚,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正是区区在下我,”妖狐冲她一扬眉,“不瞒你说,整栋大楼内的美女都喝过我煮的咖啡,没有一个不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
    萤草乐了:“行,有机会见识一下。”
    “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吧。你喜欢喝什么?卡布奇洛、拿铁、美式、焦糖、抹茶、黑咖……加香菜,加孜然还是加辣椒粉?”
    两人都用怀中文件挡脸,躲在角落里小声絮叨,靠得越来越近。
    前方的Boss巍然不动,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行政部到了,萤草率先走了出去,礼貌地与Boss道别。妖狐紧随萤草身后,目不斜视地与男人擦肩而过,连个道别也无。
    他走出几米远时回头一看,发现那电梯门早已合上了。

    妖狐帮萤草将文件搬至她的卡位上整理好,帮她浇了浇电脑旁几盆多肉,当然不忘跟她约好喝咖啡的时间,临走前和四周的美女们熟稔地道早安,翻好樱花桌上忘记更新的日历,扶起桃花桌下踢翻的字纸篓,帮小金鱼抽出卡在打印机里的白纸……在小姐姐的道谢和玩笑声里潇洒走人。
    经过行政主管半敞的办公室时,他看到里面一大美女将电话砸进沙发里,叉腰骂了一句:“神经病啊。”
    他停住脚步,推开办公室门,笑着打招呼:“早啊灯姐,要喝咖啡吗?我给你煮杯你最爱的摩卡。”
    青行灯先侧头看他一眼,再一瞥墙上的挂钟,说:“很好,迟到了竟敢来自投罗网,你这是嫌你的实习期过得太顺利?”
    “事出有因啊姐,”妖狐自来熟地拖了一张椅子在青行灯的桌前坐下,架起二郎腿,“我刚才帮萤草小妹妹拿文件去了,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萤草昨天才来上班,今天就成了你小妹了?”
    “没办法,谁让我一直这么有魅力。”
    “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这么撩骚?”
    妖狐一耸肩,凑近问:“Boss不是在墨尔本出差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我不知道,问他秘书。”青行灯也坐下,摁亮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老实说,他最近有点反常,我作为他的老同学兼合作多年的同事,已经无法看透他怪异的行为模式了,尤其是这两个月。”
    “比如?”
    “比如他之前说话只说一个字,现在改说两个字了。”
    “……”
    “比如他说他吃腻了公司餐厅供应的饭菜,准备去非洲买棵面包树,种在他办公室里,饿了就直接从树上捋面包吃。”
    “……”
    “还比如刚才,他打电话给我,让我安排给各个楼层的茶水间和员工休息室加装摄像监控。你说,茶水间有什么好监控的?怕人偷了里面的饮水机还是他喝枸杞菊花茶的保温杯?”
    妖狐噗嗤乐了。
    “你来得正好。”青行灯话锋一转,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到下个星期五截止,你的三个月实习期就满了。相关部门经理在你的实习审核意见书里都签了同意通过,这份意见书昨天刚轮到我这儿,我还没来得及签。”她拿出一只签字笔,睨妖狐一眼,“虽然你经常无故旷工和迟到,但看在你给我煮过几次咖啡的交情上,我就勉为其难地也让你通过吧。”
    妖狐一脸感激状:“姐姐你真好。”
    青行灯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名字,将意见书递给妖狐:“帮我把这个送到顶层,现在只差总裁的最终签字确认了,先提前恭喜你成为我司的正式员工。”
    “先谢了,”妖狐接过意见书,“话不可以说得太早,万一最终这一关Boss否决呢?”
    “上个月你以低于预算15%的价格搞定了几家当红卫视黄金时间段广告投放的任务,我还听说你在芝加哥的行业会上请到GE董事会里几个老家伙喝咖啡,拿下三年的业务。就凭你这样优秀的表现、你背后那些我看不懂的关系网、你这等无敌的颜值、你这张可以跑火车的嘴,他为什么要否决你?他的更年期综合征又发作了吗?”
    妖狐:“……”
    “放心,如果他不要你,我去把他脑子里进的水摇出来。”
    “姐姐真是温柔又霸气,体贴又多情,让我的心再次不可救药地为你疯狂跳动。”妖狐送她一眼秋波,柔情万分地问,“你真的不和我处对象吗?”
    “滚。”青行灯一指大门。
    妖狐拿着意见书滚了,走到行政部大门时顺手把门口那盆长得绿油油的天堂鸟移到有阳光照射的窗户边。他没乘坐电梯,直接走安全通道上楼,进公关部的大厅。

    茶水间里的咖啡机发出低低的嗡鸣声,咖啡豆的香气逐渐散发出来,充盈着整个房间。一侧的玻璃圆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妖狐坐在电脑前,一边移动光标查看邮件,一边等咖啡煮开。
    邮件查看完,咖啡也煮好了。
    妖狐一手拿着意见书,一手端着咖啡,走进那部刚乘坐不久的电梯,直上顶层。
    电梯里似乎仍残留着那种淡淡的木质香水气息,妖狐还没来得及仔细辨别这味道出自哪一种草木,这丝清淡的气味便被浓郁的咖啡香气掩盖住,再也寻不着了。
    顶层位于六十六楼,只有会议室、秘书办公室和总裁办公室,整层空旷又安静,妖狐走出电梯时被迎面而来的一股性冷淡风扫到,总觉得手里的咖啡都不香了。
    他敲开了秘书办公室,递上手中的马克杯:“咖啡赠美人。”
    花鸟接过咖啡,笑道:“真香,特意给我煮的?”
    “当然,今日特供,只此一杯。”
    花鸟偏头示意隔壁办公室:“不给Boss也送一杯?”
    “他不是只喝枸杞菊花茶吗?”
    花鸟先抿一口咖啡,幽幽道:“他养的那棵罗汉树结果子了,他这两天改喝罗汉果红枣茶。”
    “……真是好品味。”妖狐赞道,递上手中意见书,“灯姐托我送上来的。”
    花鸟接过,看一眼,递了回来:“自己去找他签字。抓紧时间,他十点要外出。”
    妖狐苦着脸:“……我不想去。”
    “友情提醒你,他今天心情不好。”
    “他心情不好关我什么事?”
    “他心情不好,全公司的人都别想心情好,包括你。”
    “……”
    花鸟用指尖一点妖狐的胸膛,柔声说:“去把他哄开心,乖。”
    妖狐一撩眼皮,也柔声道:“如果我把他哄开心了,姐姐你能答应跟我处对象吗?”
    素来和气温婉的秘书也一指门口:“滚。”
    妖狐圆润地滚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总裁亲自开的门,妖狐还没来得及对他say hi,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拖了进去。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哐当闭合,眨眼间他被按在门板上,那种熟悉的草木气息忽然浓厚起来,迅速接近,侵袭进他的鼻子,然后他的唇一痛,被另一双唇粗暴地封住。唇瓣被大力碾压,唇缝被急切地舔开,灵活的舌探了进来,卷起他的舌,辗转吸吮……
    手中的文件掉在脚边,妖狐腾出双手,抱着眼前人的脖子,手指插入他脑后的头发,仰脸承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两人的呼吸缠绕,身下抵在一起互相蹭着,越来越用力,越来越急促……终于,一人忍不住呻吟出声,一人迫切地扯出腰侧的衣摆。
    妖狐的腰带和西裤系扣被两三下拨开,按住他后脑的手往下,一路抚过他的后背,目标明确地掀开他衣摆,再沿着光滑的腰窝滑入裤子内,直奔饱满的臀肉和深藏于其中的入口……
    妖狐从深吻中挣脱出来,按住屁股上那只蠢蠢欲动的手,喘息着说:“不做。”
    大天狗紧盯着他被吮得红润的唇:“要做。”
    “改天……要不明晚?”
    “现在。”大天狗偏头再吻。
    妖狐躲开他压下来的唇:“快十点了,你不是要外出吗?”
    “取消。”
    “我十点也要出门。”
    “推掉。”
    “推不掉,我动用了几层关系才约到客户那边的负责人,今天必须去见……唔!”
    大天狗低头捉住他的唇,深深浅浅地吻了一阵。不过他到底是抽出了已探入臀缝的手,恶劣地用坚挺的下身顶了顶妖狐的腿根:“不管。”
    “拜托……”妖狐低笑,扯住大天狗的领带,印一枚湿吻在他喉结位置,故意求得温软,“Boss放过我这个可怜的小实习生,好不好?”
    “不好。”Boss不准备放过小实习生,抓住妖狐的右手,按在自己身下,“用手。”
    妖狐拉下大天狗的裤链,伸手进去,掏出沉甸甸的家伙:“给你五分钟。”
    “不够。”
    五分钟当然是不够,任妖狐修长灵活的手指如何捋动抚慰,那根粗硕灼热的东西仍挺拔如初,不见丝毫缴械投降的态势,偶尔弹跳一下,溢出些许清液,反而更精神奕奕。两人在毫无章法的摩挲碰撞里偶尔面颊相贴,偶尔额头相抵,偶尔唇齿相依。清淡的草木气息里逐渐渗入某种撩人的味道,像炙烈的火,像燥热的风,像滚烫的水。
    一人低喘着催促:“快点。”
    一人羞愤地抱怨:“你为什么还不射?”
    “用嘴。”
    “想得美。”
    过了很久,大天狗裹住妖狐酸痛的手,交握在一起,带动着一起滑动,才堪堪发泄出来。那一刻,他往妖狐的手心用力一顶,低哼一声,偏头咬了妖狐颈侧一口。
    妖狐握得满手滑腻液体,轻声调笑:“爽吗?”
    大天狗不答,伸手摸到妖狐身下:“换你。”
    “欠着。”妖狐立即笑着逃开,弯腰捡起掉在脚边的意见书,拍在大天狗仍不断起伏的胸膛上,“签字。”
    说完,他扣好松散开的皮带,顶着帐篷走进一侧的休息室。

    总裁办公室同样宽敞明亮,没有用来装逼的大书柜,没有用来彰显品味和财力的藏品,没有用来待客的茶桌和沙发,最打眼的就是正中心那张巨大的黑檀木办公桌。
    青行灯曾对妖狐说过,大天狗这人的生活,表面上看起来极其简单,内里却极其奢侈,且奢侈在常人无法欣赏的地方。
    但妖狐两个月前第一次造访这间办公室时就欣赏到了这种奢侈——那是一排养在大落地窗边的植物。植物种类繁多,大多是树种,摆在高地错落的花架上,有的高达屋顶,有的只够巴掌大的花盆栽养,其中不乏珍贵的珙桐、赤松、杜仲、紫榆、丹桂……
    当时妖狐被这片养得郁郁葱葱的植物惊艳了几分钟,新奇又兴奋地一棵棵研究完,指着一盆魁首君子兰问大天狗:“多少钱买的?”
    大天狗说了一个数字。
    妖狐又指了一盆黑松:“这个呢?我在去年的秋季拍卖会上见过它。”
    大天狗又说了一个数字。
    妖狐一扫家徒四壁的办公室,感慨万千地问:“你是不是把赚的钱都花在这些树上了?”
    大天狗却问:“喜欢?”
    妖狐抱起一盆结出果实的辛夷:“太喜欢了。”
    大天狗一笑:“常来。”
    某人独特的爱好意外地投了另一人所好,妖狐果然常来逛一逛这间办公室,主要赏树,顺带看人。
    妖狐将自己的右手搓洗了三遍,整理好衣服,从休息室里出来后直奔那一排奢侈的树种,一棵棵爱不释手地抚摸一遍。
    大天狗坐在办公桌后,已收枪入套,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乱,浅金色的发丝根根分明,衬衣上连个褶子都没有,领带把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部分锁得高冷禁欲,看起来仿佛刚才那个在门边肆意发泄欲望的人不是他似的。
    黑檀木的办公室上也分外简陋,桌上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几沓文件和一台液晶显示器。显示屏呈待机状态,上面缓缓移动着一副睡莲图——妖狐记得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这桌上是没有这台显示器的。
    妖狐心满意足地摸完树,踱到大天狗办公桌前,不再靠近,保持着上司与下属之间该有距离:“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天狗拿出签字笔:“昨晚。”
    “为什么提前回来?”
    大天狗提笔刷刷地写,写毕将意见书推了过去,盯着妖狐看了几秒才回:“浇树。”
    妖狐拿起意见书,仔细看了看那龙飞凤舞的签名和底下备注的薪资要求。总裁特批的正式员工薪水比他当初谈定的高出近一倍,他满意地冲大天狗一笑:“谢老板赏。”
    “客气。”
    妖狐抬腕看手表:“我该走了。”
    大天狗一点头,没说话。
    妖狐转身即走,拉开办公室的门时忽然回头,问:“Boss,除了你的秘书,还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大天狗看着他,一改他那每次开口只说两个字的臭毛病,反问:“我们什么关系?”
    “你说呢?”妖狐笑得暧昧,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大天狗看懂了,眉头一皱。
    妖狐不再停留,挥挥手走人。
    大天狗望着紧闭的门,将签字笔扔在办公桌上。签字笔撞到一侧的鼠标,那飘动睡莲图片的显示屏忽然亮了,现出一格格的实时监控画面。画面涵盖大楼内几个重点区域,主要集中在公关部,有办公大厅的,有会议室的,有休息室的,有茶水间的……
    茶水间里那台崭新的咖啡机在屏幕里熠熠生辉。
    大天狗滑动鼠标一按,调出他办公室门外的监控。他看到妖狐靠在花鸟的办公室门口,伸着脖子。花鸟掏出随身携带的粉底盒,拿出粉扑,一脸嫌弃地拍在他颈侧那枚明显的咬痕上。
    他听到妖狐说,姐姐你真好,你真的不跟我处对象吗?
    大天狗低声骂了两个字,关了显示器。
    几分钟后,总部大楼前的露天停车场,妖狐开着他的红色帕纳梅拉,在出口遇到一辆绿色飞驰。两车一前一后驶出停车场,一辆往走,一辆往右。

    当晚,妖狐陪人泡完澡喝完酒,走出温泉山庄,刚准备打电话叫代驾,便看到台阶下停的绿色飞驰和靠在车边的男人。
    大天狗仍是那一身正装,站在朦胧的夜色里,帅得清新脱俗。
    妖狐怔了几秒,收了手机,走下台阶,站在大天狗面前,一笑:“我记得我今晚没有约你。”
    大天狗替他打开副驾驶车门,淡淡地道:“顺路。”
    妖狐钻进副驾驶室:“不过没关系,长夜漫漫,现在约还来得及。”
    车驶出温泉山庄,向市中心快速驶去。车内很安静,大天狗沉默地单手开车,妖狐喝得有点多,靠在窗上闭目养神。
    良久,妖狐睁开眼,扯去领带,嘟囔了一句:“刚陪客户喝了三瓶芝华士。”
    大天狗放缓车速,问:“醉了?”
    “我的意思是……”妖狐带着醺意看着身侧的人,“您身为我的老板,难道不先问我和客户谈得怎么样?”
    “按规定,你只需要向你的经理直接报告。”大天狗回道,侧头看一眼妖狐飞扬的眉眼,“看样子谈得不错,你这是等着我夸你?”
    妖狐乐了,诚恳地道:“你一次性说这么多字,我真的不习惯。”
    “……”
    于是车内又陷入安静。几分钟后,妖狐直起身,看着窗外:“我们去哪儿?这不是去酒店的路。”
    大天狗:“回家。”
    妖狐一惊:“哪个家?”
    “我家。”
    “没必要啊,炮友,我们随便找个酒店就可以来一发,我看上次那家就挺不错的,床挺软的,浴缸挺大的,香薰挺好闻的,润滑剂也挺耐用的。”
    大天狗阴着脸没吭声,一脚油门超过了前面四五辆车。
    二十分钟后,妖狐站在大天狗的公寓门前,特天真地问:“你以前也带过炮友回家吗?”
    大天狗用指纹开锁:“闭嘴。”

    公寓门开,璀璨绚烂的城市灯火从三个方位的透明落地窗倾泻进来,映得整个大平层足够明亮。妖狐还没来得及打量这间他第一次到访的房子,还没来得及品鉴一番这屋子里养的珍稀树种,便被大天狗一把扛上肩头,直往卧室而去。
    两人手里的西装外套同时掉落,被踩到脚下。
    妖狐大喊:“等等!我好像看到一株金花茶,快让我瞧一眼……我靠!那一盆是紫叶檀吗?”
    大天狗置若罔闻,大步进卧室,把在肩膀上挣扎叫嚷的人扔上床。他倾身压下,双手一拎妖狐的衬衣衣领,往两边一分,暴力一扯。衬衣被一扯两半,上面的扣子全部飞了,溅到地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妖狐被这番野蛮的动作惊得愣了一秒,怒了:“我操,你把我衬衣扯坏了,我明天穿什么去上班?!”
    大天狗开始扯他的裤子:“等你明天能下床再说。”
    裤子的扣子也报废了,皮鞋和袜子随着腰带一起飞了出去,最后的黑色内裤飞得太远,直接挂在窗边那棵沉香树上。
    妖狐被剥得精光,此时仍不忘夸一夸:“这树不错。”
    大天狗气息急促,抬起妖狐的双腿架在自己肩上,说:“放松。”
    裹着润滑剂的手指探到窄紧的入口,一下就迫不及待地进去两根,妖狐疼得瞬间出了满身冷汗。大天狗低头用力堵住他微张的唇,已没入的手指没有丝毫退缩,几经摸索按压便钻得更深。
    妖狐努力放松,攀住大天狗的身体,急迫地啃咬他的肩头、喉结和下巴。大天狗伸手扯住他后脑的头发,扯得他仰起脸,露出纤细脆弱的颈脖。他低头咬住妖狐的咽喉,轻啃细舔,辗转往下,吻过平滑的锁骨,抿过敏感的乳尖,滑过柔韧的腹部,到肚脐,再往下,到硬得挺拔匀停的那一根,唇舌在头部轻轻一勾便不再停留,原路返回,再到胸,到下颌……所过之处水迹斑斑,湿热的呼吸激得皮肤愉悦地颤栗。
    唇瓣被碾疼,舌头被吮麻,妖狐恍惚间感觉又有一根手指进入了,三指微微一转动便触到了体内那处让他无比快乐的开关。他被彻底地撩拨起来,热情地张腿盘住身上人的腰,随着进出的动作晃动腰肢……不知过了多久,手指撤出,身下陡然空虚,泛红的入口饥渴地翕张,邀请更灼热坚实的东西进入侵犯。他激动得微微发抖,难耐地握住自己捋弄,弄得一手濡湿,仍觉得远远不够,只好哑声求饶:“快点。”
    大天狗显得耐心十足,他握住妖狐自渎的右手,牵引着送到已被揉弄得湿软的地方:“自己来。”
    两指没入自己的身体,妖狐一边轻轻地抽动扩张,一边紧盯着大天狗的脸,目光纯净直白,毫不羞赧,竟是那般坦荡。
    大天狗被这样的目光蛊惑,忍不住低头吻他:“怎么这么乖……”
    妖狐回吻,说得也是那般坦荡:“操我。”
    大天狗这才开始脱自己的衣物,先扯去领带,一颗颗推开衬衣扣子,再抽出皮带,褪掉裤子。释出的性器怒张,在空气中轻轻地搏动,上面脉络缠绕,头部湿润,整根蓄势待发……
    妖狐低头看一眼,顿时口干舌燥,忍无可忍。他滑出自己手指,弯折起腿,双手掰住膝盖,打开身体,说:“来!”
    大天狗再次倾身压下:“来了。”
    性器抵入,滑进半个头便再也前进不了了,而紧窒的嘴咬着不放,半是推拒,半是迎合。就这么一停顿,大天狗额头上便浮出细密的汗,他深吸一口气,取来一只枕头垫在妖狐身下,抽出些许,猛地沉腰再入半支,一寸寸深入,直至完全嵌合……
    两人同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不约而同地寻找对方的唇,上下融合得不分彼此。大天狗捧着妖狐的胯骨,缓缓抽动,由徐到急,由轻到重,一撞一声水响,一顶一阵战栗。挂在肩头的双腿随动作摇晃,趾尖紧绷,手指用力掐入背后的肌肉,一抓一道红痕,一抹一手潮湿。
    妖狐又出了一身汗,不知是痛的还是爽的。他仍带着些许醉意,肆意地敞开身体,放纵地接纳,不知羞耻地吞吐,挺腰接住一下重过一下的顶弄,喘得更急,含得更深,要得更多。
    实木大床随着起伏震颤,床上肢体翻滚纠缠,地上衣服横陈凌乱,室内回荡起低喘呻吟,汗水打湿身下的布料,草木气息盈满室,窗边的绿叶随夜风起舞,拍打声羞弯了一株红豆杉的腰。
    第一次热烈绵长,大天狗只用一个姿势便把妖狐干到失神抽搐。赤裸的身体碰撞,灼热的气息蒸腾,淋漓的汗水流淌,剧烈的快感堆积至灭顶……然后同时爆发。
    两人的气息还未平复,妖狐被翻转过去,一双手从背后钳住他的腰,身下再次被填满……
    大天狗抿去妖狐肩胛骨上的汗水,说:“我发现你很喜欢这个姿势。”
    妖狐将脸埋在枕头里,双手纠紧床单,闷声问:“为什么?”
    “因为我每次这样弄你,你下面咬得很紧。”大天狗用力顶送几下。
    妖狐果然咬得很紧:“我发现……每到这种时候……你的话总是特别多。”
    大天狗伸手握住妖狐随抽动又逐渐起立的性器,一边挺胯一边捋动,说:“现在补上今天在办公室里欠你的那回。”

    疯狂至半夜,大床停止晃动,卧室归于平静。
    妖狐仍喘息不止,浑身湿透地从大天狗怀里滑出,跳下床,随便捡了一件衬衣披身上,一瘸一瘸地直奔外面客厅:“我等不及了。”
    几秒后,大天狗听见他发出的惊喜叫声:“哇!大天狗你竟然种了金丝楠!我靠,还有红椿和黄檗!”
    大天狗仍半硬着,无语地下床。
    客厅的灯已开,照得满室亮堂,妖狐兴奋地在那些珍稀的绿植间穿梭,一棵一棵地鉴赏,兴致盎然。宽大的衬衣挂在他身上半遮不遮,头发丝上粘着汗水,颈侧和胸口布满吻痕,下半身不着寸缕,刚灌入的体液顺着大腿滑落……
    大天狗上前捉住他,架在腰上,按在玻璃窗上,再次挺腰插入:“看样子还没干够。”
    体内早被弄得柔软湿滑,只一下就到了底,大天狗手一松,妖狐便坠得更深。
    妖狐紧搂住大天狗的脖子,求道:“我们去水缸边做好不好?我想看看那朵王莲。”
    大天狗发力一顶:“闭嘴。”
    某人不想闭嘴,问:“这里我也可以常来吗?”
    “随你。”

    第二日,妖狐被手机发出的消息提示音吵醒。他睁开眼,看到窗外天光大亮艳阳刺目,挂在窗边沉香树上的内裤不见了,地板被收拾一新,一侧床头空冷。
    他摸出手机一看,消息是无良老板发来的。
    无良老板大一早上班去了,走之前坐在床沿,拨了行政主管的电话,亲自替妖狐请了假,用的理由十分操蛋。妖狐在半梦半醒间听见青行灯在电话那头高声问,大天狗你说清楚,妖狐躺在你床上并且下不了床是什么意思?
    妖狐点开聊天界面,第一眼却看到不久前他们的聊天记录。大天狗本人说话言辞精简,能说两个字就绝不说三个字,但打字聊天颇有点啰嗦——
    老板:你他妈明天别来上班了。
    老板:我在监控看你半天了,天天问人家处不处对象,你是有病还是咋滴?
    公关部-妖狐:后天呢?
    老板:后天正常上班。
    妖狐再往上翻了翻,发现更早前的记录。记录很简单,一个约好时间和地点,一个说“到时见”;又或者,一个问“约不约”,一个回复酒店地址。
    那时,他们开房的钱是AA的;那时,老板只乘坐他的专用电梯;那时,他的办公桌上还没有那台专门用来查看监控的显示器。
    妖狐翻到底,看到大天狗刚发来的短信——
    老板:我跟你处对象。
    短短六个字,以句号结尾,不问你答不答应,只简单地宣布一个结果。
    妖狐笑了笑,拨了大天狗的电话。
    那边很快接了:“看到了?”
    妖狐却道:“去年的秋季盆景展览会上,我遇到一个人,他长得真好看,他买走了我看中那座黑松盆景,从此我记住了他。后来,我在时代人物月刊上看到他的传记,于是我应聘进了他的公司,成了公关部的实习生。他是一个在办公室里种树的奇葩,我喜欢他养的每一棵树;他有开口只说两个字的毛病,但我觉得这个毛病酷得特立独行;他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他的身材符合我的审美,他的床技可圈可点;他开的车是绿色的,配我的红色车正好;我煮一手好咖啡,但挺想给他冲一杯枸杞菊花或者罗汉果红枣茶。如果可以,我想和他一起种一棵面包树,做累了就直接从树上捋面包吃……”
    大天狗没有说话,安静地等待他的一下句。
    “所以这话应该由我来先说,”妖狐顿了顿,“大天狗,我跟你处对象。”
    大天狗轻笑,声音低沉而温柔:“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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