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恶生活起居实录3“如何停止时间:亲吻。”这句话是在哪里读到已经不为我所知,但此时此刻它却分明地出现在我的心中。搞不好这个作者说的还挺有道理的。蓝天白云,空旷的废弃大楼楼顶,我和黑井两个人在这里默默地拥吻着,嘴唇亲密地贴在一起,只是这样就感觉所有的一切不知不觉开始变慢,变缓,然后逐渐停下。这的确是一个安稳而温馨的吻。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搂住对方的脖子,摸到他耳后那一块脉搏正在鲜活地跳动着。与此同时,我知道这栋楼楼底旁边正躺着一具摔烂的尸体,并且那人的脉搏是因为我而停止跳动。于是我更用力地搂紧了黑井的身体,直到这个吻结束也没有立即分开。活人的体温正在我的怀中,活人的呼吸正在我的耳边,新鲜的血腥味此时停留在我和对方的唇齿之间,两个心脏交织起来的律动在我们彼此之间奏响。像是嫌太阳过于刺眼一样,我慢慢地闭上了眼。湿润的空气扑在脸上,阳光的温暖笼罩着身体。
“去吃东西吧。说好了有大餐的。”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松开他。刚被掐过的喉咙并不适宜说话,不过语速慢一点还是勉强可以出声。“还去吃蘸面吗?”黑井问道。和刚才略显神经质的一连串嘀嘀咕咕,这人现在的语气显然舒缓很多。他转头看向我,因此我也回望他。刚才还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观赏了整场战局的人此刻脸上身上都蹭着我衣服上被喷上的血渍,看起来顺眼多了。两个人一起走只有一个人脏算怎么回事嘛。我点了下头算作答复。
“那就去吃蘸面吧。”
简单地找了个水龙头稍微清理一下,我们朝拉面店走去。毕竟血这种东西很难处理干净,店主好说歹说也没把我们放进店内,只同意我们坐在外面吃——准确来说只有黑井一个人在吃,因为我喉咙实在痛得太厉害了。早知道不如去吃他喜欢的炸鸡套餐。到家的时候夕阳已经往下落了一半,我站在旁边等黑井找钥匙。家门响了一声便施施然向内转开,对着满室的余晖,黑井开口来了一句:
“我们回来了哦——!”
家里又没有人是在跟谁说“回来了”,莫非是鬼之类的东西吗?我搓搓胳膊开始换鞋,同时催促黑井赶快去洗澡:头发长一些的总是更麻烦些。他出来的很快,紧接着就换我进去。浴室里,还没来得及散开的水汽烘出湿润温暖的氛围,热水迎头洒下,带着红色的液体蜿蜒着没入下水管道。
所以说我确实已经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理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找到了值得吐槽之处(我要是不活着回来还能死着回来吗),但更深处的感情不为所动。存在感像源源不断的瀑布水幕一样在我的脑海中充当背景板,宣告我的生命是货真价实的。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想法。我有点想吐槽自己,又忍不住为这一念头的糟点发笑。不过,无论好不好笑,眼下我的确是活着回来了。这是唯一确凿无误的。
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二十分钟后,我终于走出浴室。同室的另一个人此时正窝在沙发上打电视上的游戏,刚洗完的发梢湿漉漉地垂在耳边,看起来虽然没有吹但有按我平时说的话用毛巾擦过。下意识的想法弹幕一样从脑海里划过,顺带着把浴室里想到的话一起打包带走。虽然说以我的性格大概就算这人现在没玩游戏我也说不出那些话吧,那些小说里的人物到底是怎么做才能那么自然地把那些肉麻要死的情话宣之于口的啊?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也应该看看黑井买的那几本bl。电视大屏上的战斗逐渐趋向于白热化,看着黑井越来越凝重的表情想说的话也愈发说不出来,又或者我一开始其实就没有想好到底应该怎么调情。所以说啊……!我很想来几个深呼吸平复一下焦躁的心情,又怕过于明显的呼吸声会暴露我难以言说的心事,最终只能强行伪装出面无表情的姿态。屏幕上的这盘游戏总算是迎来了“game over”,趁着这人沉浸在喜悦里准备开第二轮的时候,我尽力发出了一点声音:
“那个,就是,要不要亲……”
我真是没救了。张嘴的那一瞬间听到的声音小得可怜,说是蚊子声都有夸张的成分。干脆放弃这个念头吧。虽然这么想了,沿着大腿内侧往下淌的润滑液好像也不能放着不管。所以说今天晚上要自己解决吗,用手?呃一般来说后面的话也是用手来解决吗。不过我除了用手好像也没有其他工具吧?总之先回房间——
然后被吸到沙发上去了。
“阿光好狡猾啊!”在与我紧挨着的位置上,黑井已经不知何时放下了游戏机。刚才的话他其实听到了?疑惑不自觉地冒出头来,紧接着被铺天盖地的亲吻迅速掩埋。温热的嘴唇不住地碰触着我的脸颊、眉骨、鼻尖以及下巴,黑井一边亲一边假装抱怨:“明明是阿光先问的,还没让我反应过来回答就又要走……”
他话没能说完,因为我用我的嘴唇迎上了他的嘴唇。刚刚刷过牙了所以是薄荷味的吻,清凉的味道和口腔温热的触感形成某种微妙的反差。黑井抱住我慢慢地向后倾倒,腰腹处手掌的流连和亲吻时温吞的呼吸汇成一股热流涌进大脑。感觉要变成被温水煮死的那只青蛙了。我配合着他往下躺,背后却突然传来了尖锐的痛意。
“嘶——”
我下意识地倒抽一口凉气,黑井几乎是立刻皱起眉毛。他的手往我后背摸去,被我捉住推开。“没什么事。”稍微有所恢复的嗓子听起来有些沙哑,放低声音后更显得模糊不清,“淤青而已……我刚才已经擦了药了。脖子也是。”我低头凑近,示意他去闻我颈间草药的气味——咳,当然也多少抱有一些其他的意思。但是黑井却不领情一样,只是轻轻嗅了嗅就向后撤开了。明明平时最喜欢的就是蹭我的颈窝吧,这家伙原来有这么体贴吗?本着既然已经开始了不如贯彻到底的念头,我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脖子,准备继续刚才被中断的吻。
结果这家伙直接把脸往旁边偏了偏。
不是,黑井正义你到底要干嘛?平时找我上床不是挺乐意的吗,我主动找你一回就这么不情愿?这人的XP难道是喜欢看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他上吗,明明平时我也有尽力配合吧。啊啊,真是让人心烦啊。刚好现在这个姿势的话我只要把手往下然后收紧——
乳尖被轻轻地掐了一下,在我的脑海中出现更可怕的画面之前。诶,这个,嗯……?这人的手什么时候摸到我衣服里来的?血液顿时冲上头顶,不用想都知道我现在肯定是整张脸通红,发光什么的也完全不受控制。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条件反射地抱紧对方似乎给了黑井更大的发展空间,粗糙的手指在我的脊骨上反复移动着,围绕着受伤的位置虚虚地画着圈。肩膀上突然多了重量,耳蜗被什么湿湿滑滑的东西来回舔舐,整个人像要镶嵌进另一具身体那样用力抱着。我几乎可以听见黑井的心跳。
“我没有不高兴啦。”因为离耳朵实在太近,声音像是带着湿度一样摇撼着我的脑髓,“刚才我只是,唔,太意外了而已。再说感觉阿光今天的状态会不会不太适合做爱呢……背不会痛吗?还有脖子。”
“不会比第一次和你做的时候还痛的,笨蛋。”事到如今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黑井身上,只要稍稍往下看,不,就算不用看也能感受到两个人胯下半勃的器官正在互相挤压,隐隐约约带来了某种略显憋闷的快感。看来这人还是对我硬得起来嘛……虽然说我可能真的很不擅长在这种事情上面主动。我补充了一句:
“刚才,抱歉。”
我没说是为了什么抱歉。即使刚才的的确确只是一时上头闪过的念头,但对于杀手而言这样的想法还是太超过了。黑井笑了一下,搞不懂是理解还是原谅。胸口被温柔地扪住,稍微用了点力揉弄着。我尽量抑制着想要发出声音的冲动,拉开了对方的裤子拉链。
考虑到背后的伤,我们被迫选择了后入的姿势。趴下来之前黑井问说要不要把我抱去他的房间,被我拒绝了。“你不是一开始就想在沙发上吗。”我随手抓来两个抱枕垫在腹部和腰下免得自己待会闷死,顺嘴回答,“嫌空间太小不好发挥?”
“肯定不是这样的吧!我这不是考虑到阿光——”黑井颇有怨气地嘟嘟囔囔,一副自己很受委屈的样,同时手不停地脱我的裤子。表情那部分属于我的想象,毕竟现在我的眼前有的只是沙发套的米色,看起来很难洗的样子。到时候这个沙发要是禁不起我们闹腾就明天再买一个吧,刚好做了委托有钱。禁得起我们闹腾也再买一个。这个质量还是太差了……在我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人亲了亲我的后背,一根手指插了进来。
像是很稀奇自己还没动手怎么就已经润滑过了一样,黑井在里面搅了搅,故意似的弄出了很响的水声。“阿光你已经提前扩张过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我身体里的人手指已经增加到三根,摸索着回忆哪里是敏感点。“废、废话。”刚要回答就被戳中的我声音猛地变了调,“怎么说我刚才洗了那么久——”
没能说完的话被身后的触感堵回喉咙。似乎是刚才流下来的润滑液使得黑井抓我大腿的动作有点打滑,再上手时他明显更使劲,指甲都要掐进肉里那样留下疼痛的印记。被我刚才抚慰过的性器已经彻底勃起,试探性地戳刺着穴口周围。因为看不到脸,对方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我也没法预测,只能是下意识地抓紧抱枕的一角,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黑井没让我等很久。真正进入的那一瞬间我忍不住发抖,紧接着快感过电一般涌遍全身。舒适的低叹声在室内盘旋,不知道是我发出的还是黑井发出的。也许两者兼有。等到双方都适应之后,黑井开始缓缓地拉动,我跟着时不时地夹紧。令人眩晕的感觉仿佛从我俩相结合的部位以涟漪状散开,把我整个思绪都包裹在荡漾的水波之中。身后的撞击声有节奏地传进耳中,我逐渐闭上了眼睛。
好温暖啊。刚结束战斗后在怀里感受到的温度此时更真切地出现在我体内,伴随着一种同样发腥、但与血液截然不同的气味。在这个不大的客厅里,没有刺眼的强光和紧随其后的黑暗,有的只是稳定的一盏吊灯;没有你死我活的搏斗,有的只是情人间亲昵的温存。洗澡时的想法又一次地出现在我脑中:我确凿无疑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而非被自己导致的死亡一同拉入地狱。但这一次的念头更加清晰完整,存在感也更鲜明。快感仍然一阵一阵地向我涌来。后颈上像是有蝴蝶落在上面一样被轻轻地碰了碰,我下意识缩了下肩膀。
“对不起,很痛吗?”
光是听声音就能想象出对方的表情肯定又是不小心做错事后一脸心虚的那种。我抬起头往后望了一眼,意外地看起来有点担心。这家伙其实很怕我死掉吧。我想了想,随口问他:
“喂,黑井。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办?”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身后逐渐放缓的动作还是昭示着这家伙的注意力被这个问题吸引了。最后他甚至就这么停着不动了。怎么偏偏这种时候……身体内的性器顶在敏感点前面一点的地带,恰到好处地让人感到焦躁。早知道刚才就不问了。事到如今自己问的问题也不可能撤回,我回头又看了看,看不出来他是被惊讶到了还是正在思索。
“阿光想让我怎么办?”
黑井很谨慎地回答。后脑勺的位置有灼热的视线停留在上面,大概是想要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回复——这种事怎样都好吧你现在能不能赶紧动一下?我敷衍地回了一嘴:
“我不想让你怎么办。到时候我死都死了,你要做什么都不关我的事,我能有什么想法。”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后面就被狠劲地撞了几下,原本期望的快意此刻夹杂了明显的痛感,以一种更猛烈的方式顺着脊背向上爬升,在大脑里炸开。
“你……慢点、嗯……”
“诶——应该是说‘快点’才对吧?刚才一直停着没动的时候阿光不应该觉得很寂寞来着吗?”
长期含着棒棒糖的嘴巴吐出了恶作剧一样甜蜜的腔调。大腿为了方便进出也被掰得更开。外面那些阿姨到底是为什么觉得他脾气好还大度,这人完全是睚眦必报才对吧?呻吟也好发光也好全都不自觉地漏出更多,被掐过的喉咙承担不起一样感到了痛苦。有那么生气吗?
黑井最后还是又恢复了一开始那种悠闲的节奏。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是嗓子没开始疼多久这人就敏锐地察觉了。“因为吸收到的光好像变了味道。”,真的是黑井正义式的奇怪解释。“不过嘛,如果真的要发生了那样的事的话……”黑井一边说着一边斟酌用词,速度也不自觉放慢——慢点也挺好的吧。“大概会把对面杀掉然后继承家业,所有事情料理好之后就会去找阿光这样吧。”
我有点想笑。身体不自觉的跟着一起颤抖,不知道在我里面的黑井是什么感觉。“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小事务所有什么好继承的。”这样说好像也不太对。我补充了一句:“不过去死什么的没有必要吧?”
“你管我有没有必要。到时候阿光死都死了,我做什么也不关你的事吧?”
被自己刚才说的话呛回来了。意见这么大的吗?我动了动腰好把身体里的东西夹得更紧,不出意料地听见了对方更急促的喘息。我趁机添了一句:
“说不定你以后遇见别人就不想死了呢?”
“嗯——”黑井的声音比起刚才显得恍惚一些,“有道理哦,说不定我会遇上一个可爱的女孩——”
“我死了之后性向都变了吗?”
黑井忽视了我的吐槽继续往下说:“她要会打游戏,还得擅长吐槽。”
“这听起来好像我的性转。”
“啊,还要喜欢吃蘸面。因为我的手上还有很多蘸面优惠劵嘛。唔,最好还要会发光——符合条件的话男孩子也可以哦。”
“……这不就是我吗?你绝对是按我的特征来说的吧?”
“有吗?”我几乎可以想象到黑井在我背后一脸无辜地眨眨眼,而这人也确实是这么做的。算了,这家伙要是真想死的话到时候我也拦不着,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任由思绪随着动作起起伏伏。腰的位置被捞了起来,黑井把手伸向我肚子下方,一下一下地撸动着自刚才起就高高翘起的部位。对方掌心的触感显然比我在沙发上蹭的那几下舒服多了,抬起的腰也让后面的部分进得更深。没有特别舒缓也不算过分激烈,因为放松而引起的疲惫和前后夹击带来的快感冲刷着我的大脑。我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话说啊……如果我死了阿光会怎么办呢?”
黑井说话的语气和平时无二,好像只是随口一问。空白一片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余裕,我干脆想到什么说什么。
“能怎么办,给你报仇之后继续过自己的呗。”
“好无情!”黑井不满地控诉。等我反应过来之前肩膀上已经被某人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我回头为自己辩解:
“你要是死了那就是死了,可是我还是得活下去啊。一个死人来耽搁活人的事算怎么回事嘛。”
屁股被打了一下,比起刚才的不高兴更像是调情式的报复,故意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我努力让我看起来没有因为这一行为产生什么情绪,但我估计我的耳朵还是红了。怎么弄出这种声响来的啊?黑井继续哼哼唧唧,宣告着与他的控诉相伴而来的惩罚:
“真要到那样的话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真的?”我回头望他。也许正是因为后背位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每次回头才会让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打动。此时此刻,水珠从黑井的额发滴下,又被这人随意地甩开。好像小狗甩毛。甩毛小狗把手从我的胯下抽了出来,看着我的眼神有点疑惑。
“那,你死了之后记得来找我啊。可千万别放过我了。”
眼前的人愣了一下,垂下眼睛过来和我接吻,湿漉漉又黏糊糊的。温热又柔软的舌头在口腔里搅来搅去,这里蹭蹭那里舔舔,活像小狗对待自己珍视的玩具。我让手指没入他的发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对方的头皮和耳根,于是我听见黑井咽下不知道是谁的口水,发出隐隐约约的喘息,连带着眼睛也不自觉地眯起来,恨不得把我的舌头一口吞掉。分开之后我模糊的视野里晃动着一条连接了我俩嘴唇的银丝,不过一会就被毫不在意地擦去,看得我喉咙发紧,差点忘记我想说的话来着。
“不过你的能力不是黑洞吗?”我最后还是抓住了记忆里最后的一点尾巴,“死了之后黑洞会不会暴走,比如把周围东西都吸收进去什么的……那样的话我就不用给你报仇了吧?”
“不知道欸。阿光怎么一天到晚想着偷懒,一副我死掉之后万事大吉要赶紧抛弃掉去找下一任的样子。”黑井把我俩之间的距离拉的更近,性器跟着在我身体里不断深入。感觉肚子都要被顶破了·······“真要是那样的话我肯定第一个把阿光吸进去。”以轻快的语气说出了可怕的言论,逐渐忍耐不住的武器开始在我这块贫瘠的土地上加快攻势。意识在涣散的边缘摇摇欲坠,我挣扎着不让自己溺毙在快感之中,时没忘了对他的发言做出吐槽:
“到、到时候你都死了还、还要把我吸进去干嘛······“
“嗯,要干什么呢······大概是为了和阿光永远在一起吧。不觉得很酷吗?和黑洞同眠的光,只有我能做到这样的事,也只有阿光才能进入我的黑洞,听起来不是很让人心动吗。”
真到那个时候心脏都停跳了还怎么动啊。眼前浮现出了黑井那双漆黑的眼睛,明明以我现在的视角应该是看不到的。是自己脑海中的画面吗,还是黑井此刻真的凑到了我的脸边?还有那双眼睛,里面闪烁着的是笑意吗。觉得有趣?还是又在想些我不懂的内容?一切的一切都不得而知,但这家伙是认真的这一点绝对没错。明明只是同事兼室友兼床伴的关系怎么会被他说的这么沉重啊。思绪以无形的方式随着波动的浪潮颠簸,不自觉地以语言的姿态涌出唇畔。
“真要那样的话·····那我不就是被关在你传送门里面饿死吗······死法很痛苦啊,而且又很无聊······哈,你别舔我的腰了我说。真要那样的话······”
很浅的笑意不自觉地浮上我的嘴角。虽然说一般来讲我的羞耻心不会让我说出这种话,不过做爱的事怎么能和一般情况比较呢。饱浸情欲的嗓音听起来懒散且沙哑,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惊讶我还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真要那样的话,我还不如现在在这张沙发上被你操死呢。”
很难说这句话到底是起到了正面的作用还是戳到了对方的某个痛点。话音落地之后,整个客厅静止了大约五六秒的时间,紧接着的是暴风雨般的进攻。我几乎是被扔上快乐的极点,还没来得及从猝不及防的高潮里缓过来就被沾着精液的手掌在胸前和腹部来回抚摸,留下湿热的印记;乳头的位置尤其得到了重点关注:不同于之前玩闹一样的吸引注意,这人实打实地用指甲狠掐了一下,痛的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但我很快无暇注意这份疼痛,后穴里来回的冲撞碾碎了所有快感之外的感触,汇成同一条汹涌的河流进入我全身的血液。有几个瞬间我感觉我要永远地坠入这条河的河底了,但对方总能找到时候适当地留给我喘息的空间。莫非黑洞真的能读心?哦,他说过了是通过辨别光的味道来判断的。虽然说我觉得他品尝的不止是光,而是我整个人,从头到脚的那种。我碍于嗓子死死地咬紧自己的嘴唇,害怕一些过于兴奋的呻吟给喉咙带来不必要的痛苦:然后咸味的手指挤开唇肉和牙缝。“咬住。“黑井说话的声音很轻,增加了一种莫名的蛊惑。我于是顺从地叼住,不一会就尝到鲜血的味道。但被咬伤的人不以为意,只是又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另一只用于固定的手还死死地箍在我的腰间。
“阿光,我想看看你。”
不同于以往以退为进的套路,直白的请求被这人说出了命令的语气。身体被动地往前挪了挪,然后被翻转过来靠坐在沙发扶手附近,受伤的位置刚好没有碰到。胸前的痕迹因为接触到冷空气而一阵阵地发凉,很快又被对方的唇舌覆盖。往下快亲到小腹时黑井直起腰来,继续往前挺进的同时掌心按住被顶出一点弧度来的位置,激起了又一种微妙的刺激。我的视线跟着他往下走,看见侧腹上的纹身此刻被涂抹的水光潋滟,因为旁边的凸起略微有点变形。对面显然也看到了,低头亲吻那处时故意发出了“啾啾”的响声,逗得我不自觉地想笑。紧接着脸上的纹身也被抚摸了。我歪头向他的手心倒去,被轻轻地扶正。他把手指从我嘴里抽出来,化妆一般把殷红的血在下唇画出一条印记,却没有去触碰它第二次。下身终于还是迎来了最后也是最激烈的一击,我又一次被紧紧的抱住,以至于骨骼被勒紧的窒息一瞬间甚至压过了后穴被填满的快感。黑井喘着气松开了我,睁着迷蒙的双眼凑过来晕染我嘴唇上的红色,铁锈一样的腥味弥漫在口腔里。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也搞不懂这人是在发誓、念诗、或者是性爱中的发疯,朦胧中我听见了对方的声音: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黑井重复着刚才的话,瞳孔中含着还没彻底褪去的情欲和一丝真诚的微笑,“无论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FREE TALK:难得写了很舒缓的床戏(虽然后面还是很激烈)。发表一点个人对这一段黑井心理的看法,仅供读者参考。就是刚开始做那会这个人其实没有特别情愿也没有什么很强烈的欲望,主打的是一个配合;后面积极起来了其实也不完全是被撩到了也有点生气,问就是不想听见hkr和死这个字联系在一起,而且对方还否了一起死这个提议不太高兴有点。有别的解读也是很欢迎的!有在为了写出有弹性可以从多角度理解的剧情而努力。至少试图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