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奏/雨露(R)] (1)
神崎吃痛地揉了揉后脑勺,试图将欺于其身之上的湿哒哒的重物挪开。昏暗的器材室似乎使除了视力外五感更敏锐罢,模糊着将眼前的一切都不甚分明地联作一片。无边的灰黑中,唯有木质地板光滑且冷硬的触感暨——
——异样的温热与柔软在狭小的空间里紧贴着掌腹与躯体,几欲将他灼伤。
十九岁的躯体同六岁果真无法相提并论,明明在童年时期,这样的肢体接触是背着大人们与神子大人再正常不过的一场玩闹……感受着下身的异样,正是血气方刚年岁的年轻武士羞耻又绝望,——从器材室出去之后不论发生什么都姑且先向神明大人切腹谢罪罢。
“…深海殿下,刚刚有伤着您吗?”
方才在器材室悲催躲雨的二人由于室内视力的受限而不小心跌作了一团,虽说成了如今此种暧昧情态实是无心之举,虽说此时的最优解当是一言不发——但二人间目前的距离仅有两层湿透了的夏季校服的轻薄布料,去赌那微乎其微的、自己的怪异反应被忽视的可能性的事,神崎做不到。
必须说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他们两个人的注意力。
但是,但是……
那点子自初见时便烙印进骨髓的隐秘晦暗的心愫在身上青年发梢滚落的水珠滴在他下巴上的那一刻起,肆意生长,在斜月三星处水滴石穿。
这样好像也不错呢?念头出现在脑海里的瞬间神明似有所感般身体僵了僵,忽地用肘部支起上半身以一种几乎将人亲密地揽入怀中的姿势凝视着自己这不忠的信徒。
那双若草色的明眸星光熠熠,孩童般地甚至对眼前如是新奇的处境带有几丝诡异的兴奋。
“来做吧,飒马。”他语气里是理所当然的跃跃欲试。
“什么……”
“我并不反感,甚至说对能够被飒马[拥抱]一事抱有期待呢,”神明霸道地将信徒因窘迫撇到一边的脸掰正过来,“对于飒马[这样的]孩子沉溺于欲望的姿态,或者说对于飒马那身为[臣子]却欲[以下犯上]的决心——都很令人期待吧?”
“况且,飒马其实也早就想对我做[这样的]事了不是吗?”
那双骨节分明的白皙的手覆上了将有抬头之势的那物上,冰凉的潮湿的手指洇湿了校裤,激起青年抑在喉间的一声难耐的闷哼。
“诶——仅仅被我触碰就已经是作这样的反应了呢?”深海故作大惊小怪地惊叹着,随即眉眼弯弯,笑得不怀好意,“果然很想要吧,坏孩子?”
“那么,如果飒马用[这个]来满足我的话…”将会露出何等赏心悦目的表情呢?
被无数次作为梦境的臆想对象此时半眯起眼,轻笑着状若无意般加重了些许手上的力道。潮湿青草味的温热吐息喷薄在脖颈处裸露的肌肤上,几乎成为让神崎心甘情愿走进那温和的良夜的毒药。
器材室的门被反锁,神明褪下校裤,倚在木质课桌上,缺乏日照的修长双腿大开着,双腿间的春光一览无余。
“飒马,知道怎么办罢?”温柔的语气带着些许似是挑衅般的调笑。神崎缓缓呼出一口气,这位天真烂漫的大人似乎从不知晓自己的犯规。
好歹身为神崎氏的后继者,这种难以启齿方面的知识储备高低是有些的。他颤着左手探向神明的后穴,常年挥刀在指腹留下的薄茧无甚章法地剐蹭着穴中的嫩肉。丝丝近乎折磨的痒意与被异物填充的肿胀感顺着脊柱向上延伸,因过于投入而过长且不上不下的前戏几乎将成为磨难。
“不对,不是那里…”忍无可忍的深海下意识握住正欲肆无忌惮的那只手,往自己的敏感带探去,“稍微,再[深一点]。”
摁倒某处凹陷时,腕处的那只手倏地握紧,神明脊背绷直,自然而然在唇缝间溢出一丝过分甜腻的呻吟。
闻声二人都是不免一瞬怔愣,相顾无言之后又分外默契地同时红着耳根撇开脑袋。
比梦境更真实,更加……令人春心荡漾。
(3)
将将扩张过的后穴汁水泗溢,翕动开合的穴口似是求欢,粗重的喘息似是诉说着神明对信徒侍奉的满意。
神崎将自己的那物抵在穴口,前端立即被穴肉热情地包围住。
“可以吗?”他听见自己如是问道。
“可以呦,在[这种情况]下说如是卑谦的话语,飒马根本没有给我拒绝的余地呢?”深海故作委屈地调笑着神崎过分的青涩,双腿环住少年的腰肢,带着不容分说的气势迫使神崎将那物完全挺送进来,“飒马很有当坏孩子的天赋…”
肉棒穿过层层叠叠的软肉,未来得及传达的尾音被捣碎在喉间,初次的疼痛要将人撕裂开般折磨着二人的神经。奏汰蹙蹙眉,张开嘴将要说什么,晶莹却先一步顺着面颊抛珠滚玉。
神崎于是慌忙无措地试图揩净他面上的湿润,作势要将那物拔出:“对不起,很痛对吧?早知道抱您是件让您承受如是苦难的活动的话,我……”
小腿抵着少年的腰侧,微微发力阻碍少年推出的行动。“明明对我来说被飒马[拥抱]本身就是件幸福的事,[怎会]是苦难呢…”漂亮的若草色眼眸胧上一片氤氲“呐,吻我嘛?”
撒娇般的柔和的语气诱哄着忤神的信徒步步深入。年轻的武士能做到的仅仅只是笨拙地将唇瓣与唇瓣贴在一处,蜻蜓点水样一触即分。明明只是最简单不过的触碰,却也让人无比眷恋——这大抵便是喜欢罢,深海想,出于私欲滥用自己在那孩子那里身为神明特殊职权逼迫他与自己做这种事,真是肮脏的内心呢…
四目相对,他看见那孩子之前摔倒时被磕乱的发在眼前晃动,上扬的眼尾泛起薄红,正咬着殷色的下唇克制着将溢的喘息,娇艳胜过春日里摇曳的樱。
让那样的好孩子染上情欲,虽说有些负罪感,但果真是不错的选择呢,他想。
后穴异物的挤压感逐渐进化为快感,每每进出都能蹭到敏感带,泛滥的穴中的嫩肉带着沫状的蜜液外翻,顺着腿根流下濡湿了半褪的校裤。即使是不谙世事的神明,此时也沉浸于欲望中。“啊啊——好厉害,飒马的东西[让我]变得奇怪了啊……”他轻轻舔了舔少年的眼尾,去看睫羽的轻微的颤动,腰身情难自已地迎合着交姌。
——倘若如今在器材室能够享与深海殿下一起避雨之殊荣的是除我之外的,三毛缟殿下或者别的任何人,深海殿下亦会作如是情态吗?混沌中神崎忽地心中染上些莫名的落寞,毕竟他与那位大人之间的羁绊不过是儿时的几面之缘与自己那卑劣的一厢情愿罢,太过脆弱、浅薄。但果然此时心中更多的还是庆幸。
庆幸此时站在深海殿下身边的是这样卑劣的自己,庆幸如是慈爱的上天让曾伤害过其所奉之神明的弑神者能够短暂地独占神明的眷顾。——若是生命将终止于此,似乎也不错,他想。
“哈啊…飒马的东西顶到了好舒服的地方……”神明眯起水光潋滟的眸,双腿发软得几乎要从桌上栽下去,突如其来的令人面红耳赤的话语将神崎从重重心事中拉出,“坏孩子,明明在做[这种事]却还在想别的?”内里的软肉报复性地收缩了一下,绞得神崎倒吸一口凉气。
如是淫靡,勾人心魄。不论是儿时几帐后那珠玉般的[公主],抑或如今缠着他欢好的,完全沉浸于情欲的这几欲堕落的神明,分明都让他难以移开分寸的目光。
这样就很好了,他自我宽慰,不论何时他都能伴神之侧,身体也好灵魂也罢,至少神明对他有所渴求。
一阵如溺水般的窒息感紧缚住大脑,白浊注满甬道。深海尚且挂在神崎身上,二人在巨大浪潮的巅峰平息下来,忽然陷入一段大眼瞪小眼的诡异沉默。
深海忽地将手抚上神崎的脑袋,帮他将鬓角的发捋到耳后。
“只能是飒马。”他倏然莫名其妙地来了句。
若草色的眼定定地望向他,面上潮红未褪,声音中尚且带着微哑的哭腔:
“飒马对于我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你其实一直想得到这个答复对吧?”
“从初遇伊始便想着‘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亲近那孩子’,到后来进化成身体的每一处血肉都希望着飒马的触碰…所以如今能够施展如是大不敬行为的特权,”他顿了顿,“是飒马独有的呢。”
“毕竟儿时便约定好了长大要做飒马的新娘不是吗?”那人像猫儿样忽地狡黠地笑了,半开玩笑地将头倚在神崎的肩上。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