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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セイゼンキロク

    @seizenkiroku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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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ポイポイ 13

    セイゼンキロク

    ☆こそフォロ

    *本文结合了regenerate与narrative的相关要素。在叙事上与原作有一定偏离。
    *谷森谷左右没有明确意义。更直观的人物关系是谷置狸眼&花谱,来自现实世界的、不了解神椿市现状的花谱。
    *写作paro是【恋人罐头】,非原创paro。

    【谷森/谷花】また魔法をかけてよ-

    谷置狸眼将飞行器的面罩取下时、成弧线形的玻璃上残留着自己呼出的水汽。氧气瓶中剩余气体的耗尽宣告了她今天又一次的探索注定无法飞越三号街那片新生的废墟。她褪下身上厚重的飞行服;与一号街的海水味不同,三号街的上空总是浓雾缭绕、带着大自然特有的气息。但也正是因为这种气息如此寡淡,一旦混入了血液的腥气就会变得格外鲜明。所以谷置狸眼不喜欢。她也不喜欢会模糊护目镜的雾气,不喜欢瓦砾坍塌后留下的粉尘味。

    当然她也绝不会说自己喜欢海水的咸涩。当红日朝着海平面之下逐渐坠入之时倒影便会在动荡的海面被涟漪切割成一份又一份,像是带血的蛋糕。谷置狸眼在踩过马路上一片落叶的时候会听到鞋底传来一阵干硬的脆响,这种微妙的相似感与踩过一具被烧焦的躯体残肢别无一二。她抱着略有些沉重的飞行装备,身上的里衣只是勉强可以抵御七月的午夜偶有的凉意。说到底距离秋天应该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吧?手中的飞行服上沾着从浓雾中穿梭而过留下的一层水珠,所以谷置狸眼伸手把它们擦拭干净了。她脱下双脚的助推装置。上楼,拿出钥匙卡,刷开房门,那扇打开关闭了无数次的、曾经将自己与残酷的现实完全隔绝的那扇门。将疲惫而又有些麻痹的身体不顾一切地扔到柔软的床垫上时总是令人放松的。然后就是掏出早就收不到信号的手机,浏览着由于网络断开而滞后数星期的论坛消息。

    她觉得自己大概也算是逐渐走向麻木了。当谷置狸眼把自己卧室的窗帘拉上之后、手中的电子设备屏幕便成为了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在电量也趋于告急之时,随着低电量提示弹出的还有一个陌生的弹窗。没有关闭键的弹窗。

    【恋人罐头】

    …定制专属于你独一无二的恋人吗。谷置狸眼在阅读完弹窗上的文字之前自己的嘴角就先一步扯出了一个不屑的嗤笑。如果这时候轮回此处还在自己旁边的话,谷置狸眼觉得自己一定会把手机丢给那家伙看,毕竟她也想不出除了轮回此处还有谁真的会去认真阅读这些连合格的玩笑都算不上的信息。话虽如此,她还是认真地浏览着这个页面、直到滑动到最底部——外貌。性格。备注。地址。

    “也没人告诉我世界末日的时候还有电信诈骗啊…”

    好气又好笑。这是什么不上心的把戏吗。谷置狸眼翻了个身,仔仔细细地思考起如果真的填写了这些信息会发生什么。不可置否的一点是神椿市也许本就已经不属于一个遵循自然法规的世界,因此在这个地方的人们可以寻找到无数多的可能性。只不过没有什么必然的“坏事”会直截了当地标记出来让人得以规避就是了。当她早早就坚信自己接下去的生活就是和将近前一百个轮回完全一样被那条张着巨口的红色大鱼咽下时、复兴课也会不厌其烦地给自己明明早就失去信号的手机发来邮件:只有你们的歌之力可以复兴这座城市。被深色字体加粗的“你们”一词透过屏幕将她的双眼刺得酸痛。也许这一次那个死脑筋的ai要给自己带来什么新乐子?把视线移动回屏幕上来,谷置狸眼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已经将外貌一栏填满了。她将地址填写上去点击了提交之后这个弹窗马上就消失了,与此同时一起关闭的还有手机屏幕,最后留给自己一个电量耗尽的图标嘲笑着自己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在这样一件不切实际的事情上。谷置狸眼凝视着手机屏幕里倒映着的、自己面无表情的脸,将变得温热的屏幕盖在了自己的胸口、抬头望着卧室的顶灯。

    这就是为什么谷置狸眼后来不再试图在神椿市里寻找什么别的可能性。也许在二号街并没有完全损毁的自动售货机里依然能找到一罐完好无损的碳酸饮料,也许在画着台风眼标识的破损建筑里能找到黑帮仓皇地试图撤离时留下的新奇玩意。就算是在城内横行霸道的家伙们也是一样地被tesseractor吃掉、但这显然不是因为那些怪物会明辨是非,它们只是感到饥饿。饥饿感是最好的动力。毕竟它能驱使一个人类长途跋涉多里只为寻找一点果腹的食物,也能驱使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化身成可怖的tesseractor——谷置狸眼没有被自己的笑话逗笑。即便如此她依然坚着信每一个轮回的具体情节发展也许会出现分支,但最终的结局依然是如出一辙的乏味且被格式化地抹消。那若是将残留的哪怕最后一点歌声都用同伴的尸骸所掩埋的话、魔女是否也会停止歌唱?谷置狸眼在三号街的公车站长椅上坐下,试图将此举当作“设置重生点”而感到一丝安慰,然后拉开手中饮料罐的拉环。

    当谷置狸眼将放在自己家门口的罐头捡回房间时、她才回想起三天前的那个弹窗。普通到完全没有任何特征能看出它到底是什么产品,像是普通的食物罐头却又没有任何标签。它很轻很轻,拉开拉环后里面也仅仅躺着一张纸条,也许是说明书。除此之外就空无一物,盛着谷置狸眼狐疑的目光、让她再次咬定了这完全就是无聊的玩笑的念头。

    -产品名:恋人罐头

    -用途:专属于您的恋人,让您不再感到孤独。

    -保质期:开启后7天,请尽快使用。

    -用法:加入适量清水后、用您准备的衣物将其包裹,置于浴室中等待三十分钟即可。

    默念这段话的时候,谷置狸眼觉得自己的耳边甚至已经响起了bluebird那令自己厌烦的机械音。要说这个罐头与bluebird唯一的不同点就是这个罐头看起来简直有着负数的可信度。她蹲在浴室里,用早已无主的校服将盛着水的罐头轻轻包裹好,然后关上门,在思忖几秒后还是选择了回到自己的卧室捋一捋思绪。这时的窗外在下着暴雨。从入夏以来,似乎很少见过这么大的雨了。七月初的气温在爬升的同时似乎将海面的水汽一同蒸腾,但却又极少化为雨滴落回地面。如果这时推开窗户,也依然可以穿过密集的雨点望到明灭可见的灯塔,始终耸立在海岸线的一端,孤独地等待着已经迫近的、注定的第无数次坍塌。

    将杂乱的思绪一一理清之后的释然感虽然让她放松,但身体的疲惫以及空虚依然没有消失。她没有收到复兴课又一次的信息,但她早已学会通过日历上被红色记号笔划去的日子来推算哪一天的到来的灾厄会再次吞噬自己早变得不切实际的梦境。这不是她能改变的事,而这一次大概率也是如出一辙。所以谷置狸眼不再对此感到惋惜。她的手指在轻轻触摸过日历上刺眼的鲜红时恍惚地会感到墨液渗过皮肤的烧灼,堪比无情地挥洒在自己脸上的血滴。她缩回手的同时听到了浴室门把手被按下的嘎吱声响,然后就是从敞开的门缝中涌出的雾气。

    “你好呀,狸眼ちゃん!”

    谷置狸眼看着那个身影从浴室的雾气里走出来。比自己要矮一些,身上穿着熟悉的校服衬衣和短裙。也许是因为没有准备好贴身衣物吗?所以在略透光的布料后能稍微看见身体的轮廓。虽然算不上健壮,却显然也不是瘦弱的程度。她的身体上没有一丁点的水汽,头发披下来散到了肩膀之下的位置。明明早已见过无数次这具身体在自己面前赤裸的样子,谷置狸眼却依然感到耳尖在隐隐发烫。而对方的那双眼睛看着自己。仅仅是看着、用凝视或是打量一类的词语来形容都太为过了。谷置狸眼无法用任何一个词语来形容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但她知道那眼神让她感到陌生。

    “我是かふ。我是你的恋人哦。虽然是初次见面、但请多指教啦。狸眼ちゃん。”

    那孩子露出个温驯无比且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笑容来;她握住谷置狸眼的手,在手心书写自己名字的汉字。我叫かふ。写作花谱。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恋人了哦。

    那时候谷置狸眼才猛然抬头去看对方的眼睛,像是打开饮料喝了半瓶之后才想起去看保质期那般猝不及防;蓝色。红色包裹着黄色的瞳孔中心。靶心。同心圆。层层叠叠的莫比乌斯环——该死。她早该预料到的。但那深邃的三原色却坦然地接纳了自己所有的狐疑,最终以一种无辜又澄澈的视线让谷置狸眼刚萌生的质问念头被完全溶解。

    如果要给谷置狸眼一个反悔的机会的话、她绝对不会花心思去查看一个莫名其妙的弹窗,甚至真的照着上面的文字做了这样大的一件蠢事。这也是复兴课对自己的戏弄吗?她并不笃信,但如果真的是一个戏弄,那这个玩笑似乎开得太大了吧。她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坐在餐桌那一头的花谱专心致志地低头吃着碗里的食物。她在吃饭的时候总是很安静,但偶尔会抬起头来用一种“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的语气抛出一两个问题。话说化步当时教自己如何做蔬菜浓汤…那么具体过程是?人类仅仅是存活于世的这个过程,就在不断记住新事物、再忘掉旧事物。没有人能与这样的法则相抗衡吧?即便如此,谷置狸眼的眼神依然在不自觉当中柔和了些许。而餐桌对面的花谱在专心地将碗中剩余的食物清理干净后便抬起头来。仅仅是一瞬间的目光交错,她却鬼使神差地产生了一种不同于以前的安心。这也是本能吗?谷置狸眼没敢下定论。她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与花谱的目光错开——单纯而不愚蠢。谷置狸眼默默地摸索这两个词的平衡点。这是她会喜欢的品质。当然末世并不仁慈,在倒计时结束的终焉整座城市残余的所有生命体都被一视同仁。

    但很快谷置狸眼便意识到,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倒计时的存在。她早已学会了如同抽取一份标注明确的文件一样去翻找前几个轮回的记忆。人类仅仅是存活于世就要不断忘掉旧事物的话、为什么又要一次又一次将它们重新找回来呢?衔住尾巴的蛇会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吞噬自己吗?成圈打转的蚂蚁会有哪怕一只重新发起一次引导吗?这些答案都是否定的。但是人类不同。人类会因此疲惫,会因此厌倦。只是谷置狸眼并不承认。当她和花谱说自己仅仅是出门查看一下情况的时候、她也并不期望对方真的会对自己口中始终提到的tesseractor这个词汇了解一二,但她能看到对方的眼中流露出的困惑是切实的。要说花谱和化步最可信的共同点就是从不会撒谎。这也让她能巩固最初的预料——或许算是一剂预防针——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倒计时的存在。

    后来谷置狸眼把氧气面罩戴上,这次她没有再抱怨扣着后脑的松紧带总是卡得自己的脑袋很难受。穿上飞行器需要一定的时间,如果在和花谱解释自己出门目的的同时就穿它的话肯定能节省不少时间;但她没这么做。安顿,告别,告诉对方自己多长时间后没回来再用终端联系自己——这个是多新出来的流程。然后就是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起飞。一号街上空总是带着海水的气息。也许是夏季即将过半,在秋天的肃杀完全浸染已不算多的时日之前、天气的转凉却来得很唐突。大概是因为昨天下了一场雨吧?白天的泊油路上被蒸发的雨滴让空气变得潮湿而闷热,但夜间的气温却坠到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季节的反常程度。谷置狸眼拢拢自己的外套,把飞行器的腰带在自己身上束紧,让蓝色的火焰将自己的身体朝零号街的方向推进。上升的气压推挤着自己的胸口,心脏的鼓动在风压造成的耳鸣当中变得逐渐刺耳且清晰。

    她在学校的天台降落,取下的面罩已经凝结了自己的呼吸。观测塔周围的浮石依然在稳定地盘旋,直指天幕的塔尖背景不是过分眩目的红日、这是谷置狸眼总是选择深夜探索的主要原因。虽然沉眠在阴影里的tesseractor随时可能挥舞着刀刃般锐利的前肢来将自己的计划乃至身体撕碎,但比起千篇一律的恶意诞生的怪物,谷置狸眼更不愿意去想象红日与三原色交错溶解的、早早逝去的救世主的眼睛。她还记得自己上一次在天台发动NEUROMANCE引开最后那只tesseractor时血液从贯穿的胸口喷出的滚烫,而停跳的心脏又在瞬间如同机械重组般被治愈并牵引着瘫软的身体重新站起。谷置狸眼眯起眼睛——将自己的右手对准那根最高的、尚未坍塌的石柱,重现着槲寄生之箭在自己的手心凝聚而成并对着敌人射出最后一击的场景。

    谷置狸眼收回手,将面罩重新扣回自己的脸上,通过深呼吸来驱散胸口积压的回忆。她轻声在自己口中哼唱什么,但烈烈的风完全灌入耳道的时候就连自己发出的声音也完全听不清了。谷置狸眼张开自己紧贴身体的手,试图抓住从指缝间流过的风。干涩而无法捉摸,谷置狸眼没能抓住它。

    她蹑手蹑脚地刷开房门;如果是森先化步的话这个时间点应该已经睡了才对。但是花谱没有。谷置狸眼刚推开房门便迎上了从略低一些的位置投过来的目光,像是一直都等着自己回来一样。这种突如其来有人迎接的不协调感让她一时间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如释重负地把自己手中的飞行装备放在沙发上,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接受了一个拥抱。谷置狸眼把自己的脸深深埋进花谱的颈间时嗅到了熟悉的气息。所以她收紧了自己的双臂,把花谱抱得再紧一点——谷置狸眼是那种能够很坦然地接纳新事物的人。这一点也是她最能引以为傲的特质。她不再试图去对方的身上找出与化步的区别,只是沉默地将自己的左手下移、右手上移,一只手扣住肩膀、一只手揽住腰部,将对方的身体完全圈在自己怀里、没有丝毫抽离的可能。好在花谱不会拒绝。不过也许是对自己突然有些执拗又大力的拥抱来得有些诧异,花谱用了三秒钟的时间才从这种也许不算是单纯因为热情的举动中理解出谷置狸眼真正的意图、于是也将手搭上她的身体,像是安抚一个孩子似的轻轻拍打她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耸动的背部。

    “狸眼ちゃん不开心吗?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我…

    我太想你了。“你”是谁?这个代词用在这里未免显得过分残酷了。谷置狸眼狠狠地皱起自己的眉头把即将成形的、那种头一次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不安和迷茫之情硬生生咽回去,让鼻腔里的酸涩随着一次有些浑浊的呼吸被冲刷干净。她在自己的指尖将要陷入对方柔软的脊背之前松开了自己的怀抱,有些抱歉地将花谱睡衣上被自己搂出的褶皱抚平。

    “…我想我大概有些累了。”

    “诶?居然是这样吗…啊、对了!狸眼ちゃん想听我给你唱歌吗?虽然不知道狸眼ちゃん是怎么和怪物战斗的、帮不上什么忙啦…但是唱歌的话我很擅长哦!”

    “啊、那个…嗯…。”

    谷置狸眼挤出一个连自己都不觉得好看的笑出来,但她已经尽力了。她接过了花谱递给自己的毯子,就这样在客厅的沙发一角和对方依偎在一起。花谱的肩头带着熟悉且令人安心的温热。谷置狸眼的脸颊轻轻靠在花谱肩膀上的时候蹭过了她柔软的粉色发丝,能够嗅到淡淡的香味。她听着花谱轻声地哼唱着似乎熟悉的旋律,明明是更加稚嫩的歌声、却依旧坚定,出奇地让人更能感到安心。谷置狸眼把自己的身体轻轻朝着花谱的身上挨了挨,后者也像是接收到心电感应一般将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放松、也许是想让自己靠着更舒适些吧。谷置狸眼昏沉地闭上眼睛之前没能听清花谱口中的最后一个词汇。但她逐渐变得模糊的视线看到了对方后颈过于鲜明的条形码,以及一个刺眼的数字。

    “谢谢你,花谱ちゃん。我很开心。”

    数字6。它很快溶解,浮现出数字5。与客厅里摆钟被敲响的钟声重叠。

    谷置狸眼将自己的双眼睁开时,那种沉重的黏着感让她感到无比不适。习惯了断续休息的她早已学会如何应对自己本就破碎的睡眠被千篇一律的噩梦搅得一塌糊涂。她从床上坐起身的时候身边躺着的花谱是背对着自己的。睡眠安稳,肩膀随着有规律的呼吸一起一伏。谷置狸眼眯起的双眼锁定在了卧室墙上的日历,才勉强将上面红色的标记看清。她轻轻伸出手将花谱散落在肩头的发丝拨开——夺目的条形码。数字4。重叠的倒计时让人心里动荡不安。所以谷置狸眼将每一根发丝小心翼翼地归位。她太熟悉那发丝的手感了,以至于当无意识中似乎隐约变得沉重的空气让自己有些疲于活动指节之时、依然清晰地记得自己的指尖曾在对方的发丝之间穿过的触感,将其分成三股,编成麻花辫,用红绳扎住。她在空气中始终能嗅到死寂的气息,会化为不安积压在胸口挥之不去的气息,混杂着已经不会再听到的,tesseractor被击碎核心的最后一刻濒死的嗥叫。闪回的又也许是夜河世界可能会发出的微弱叹息,轮回此处给自己抛来的无奈眼神,朝主派流在某个瞬间露出的一秒退却。

    所以谷置狸眼会抑制自己去想。她气喘吁吁地操纵着最后一条能够束缚住tesseractor的锁链,在它分崩离析之前发动异能将对方的核粉碎。谷置狸眼确信自己是走向麻木了,但还是如同例行公事那般在tesseractor的残骸旁用歌声将其净化。被干燥的海风夺取水分的双唇变得有些开裂,她站起身子,将自己衣服上的尘土扫去。也许是为了让血液飞溅在上面不被看清吗,魔法觉醒之时的战斗服才采用了这种深色调。明知如此也不会改变既定的故事走向却总是在自欺欺人,不如说当相信了复兴课强加给的使命那一刻起,就不能停止自欺欺人。没有任何拖延灾厄到来的方法,她受够了tesseractor与人类有着微妙不同的血腥气味。她也厌倦了再一次站在自己的家门前。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数字3。谷置狸眼将猛然冲上喉咙的反胃感咽回腹内。她受够了这种完全是给残破不堪的现实徒劳地打补丁的生活。

    “花谱ちゃん,我回来了。”

    谷置狸眼任由自己的脸再一次陷入花谱的颈间。她忘记了拥抱一个人的姿势,但却清晰地记得如何让自己疲惫的身体靠在对方的肩头。比自己小一岁的少女只是沉默,脸上却露出关切的神色。她的手搭上谷置狸眼的肩头轻轻拍着。没事了哦,狸眼ちゃん。可以抱久一点的。那时谷置狸眼才抬起自己因为疲倦变得僵硬的手,将其抚上花谱比自己要窄一些的肩、不顾一切地抱住。她没有理由再压抑自己的眼泪,只能任由花谱拍打着自己的背后安抚自己的同时不争气地哭,只能任由流到干涸的眼泪全部被蹭在对方的颈窝。有那么一瞬,仅仅只是一瞬,她庆幸着花谱是不知道末世将近的那一个,这才给予了对方可以如此坦然地抱住自己安慰的特许。不、不要结束。我不要再结束。谷置狸眼想这样说,但她最终没能把这种话说出口。她太过顽固。

    所以那晚的谷置狸眼没敢再去看花谱后颈的数字。她失去了勇气再去目睹数字2的到来。

    但世间万象就是如此。没有事物会因为你没有勇气目睹它的变化而就停止发展的脚步。被结块的血痂黏住的发丝变得凌乱、额角大面积的血迹也已经凝结、随着谷置狸眼紧锁眉头的动作而在面部皮肤的纹路上皲裂,像那天零号街的马路崩开的裂痕。还是那句话,灾厄不会因为你一直在努力地抗争就对你仁慈几分,但依然会有无数人下跪了,祈愿着,向不存在的神明乞求着哪怕一点的施舍。但很可惜所有冥顽不灵的虔诚之人最终等来的只是凶险的鱼群,能够轻松夷平一个街区的鱼群。谷置狸眼能够察觉到自己逸散的思维被相当勉强地捉回了体内。大概是在这种危急关头发动ジュブナイル的副作用吧…她早该意识到的。身体在坚硬的路面上横亘着如同无数具尸骸一般,仅仅是直起身子都感到天旋地转——谷置狸眼头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力量从自己体内流失。

    为数不多的剩余时间就像是不流尽就永远也翻转不过来的沙漏。谷置狸眼叹了口气,也不顾要洗去脸上的血迹就重新把飞行装备穿上。压缩的空气猛地炸裂、带着呼呼的风声冲上云霄的时候也甩开了又一次包抄过来的tesseractor。这也是她头一次期望自己能够飞快一点,再快一点。告罄的燃料迫使她只能在一号街的城区边界降落,长时间战斗带来的饥饿感迫使她随手从便利店倒塌的货架上捡起一个面包就撕开包装塞进嘴里、从冰柜里随手提出一袋冰淇淋就往公寓楼的方向狂奔。谷置狸眼觉得自己像是在叼着早餐赶公车的、快要迟到的高校生。当然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好。身上的飞行装备还很重。但她没时间在乎了。

    不安的预感像是最为有力的长鞭抽打着自己的脊背。谷置狸眼能感受到滚烫的液体带着咸涩的气味随着海风不变的气息被挥洒出去,但她实在没时间在乎了。嗓子里浮现的铁锈味在氧气面罩里散开,肌肉的酸痛始终在警告身体的主人无法继续支撑这种跑动。即便如此,谷置狸眼却仍旧错误地认为幻想中萦绕耳边的歌声会给自己带来某些宽慰。她察觉到了阴影里逐渐成形的tesseractor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自己,像是聚集的人群在嘲笑自己的愚蠢无知。

    -真実をまやかして。

    所以这一切回到了原点。谷置狸眼最痛恨的就是原点。如果说一切事物在上演后又注定要回归最初虚无的状态的话、自己在一开始为什么又要去迎接这个新事物的诞生呢?这种感觉很讨厌。她不喜欢。这也说明人造的美好事物是注定不能长久存在的是吗?时间到了,死去的,凋亡的,但依旧会有一部分永久留存在记忆中的。她心想着,手上的透明袋微妙地变轻了。她听到冰淇淋化开的时候奶油啪嗒一声滴落在地的声音。微不足道。

    -気づいてしまうから。

    谷置狸眼回想不起来了。

    她猛地撞开了卧室门;无主的校服。空荡的房间。床上的被褥整齐到没有留下任何一个印子以说明这里有另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

    “…”

    腿弯会比早就变得坚硬的内心先一步被软化。始终支撑着躯体妄想能够让自己一往无前的双腿终于失去了倔强的力气让谷置狸眼猛然跪倒在地,双眼的目光从怔怔地凝视着房间的布局而后才移动在没拉起的窗帘上。她加快脚步狂奔回家的时候妄想着能够甩掉身后如同追逐自己不断逼近的红日,妄想着这一次的故事能发展出一个意料之外的结局。

    “…花谱ちゃん。你的魔法还是不够完全啊。”

    谷置狸眼终于在那一瞬承认了自己的顽固。她不再低着头,但闭上了眼睛。在昏暗且混沌的视界被过分刺眼的红色击穿之前、她终于自嘲地笑了。喉口始终哽着灼热且逐渐将身体燃尽的热量,是开端,也是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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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からのリプライ

    セイゼンキロク

    らくがき感谢您的委托。
    【委托作/花芽】-

    厚重的窗帘可以完全阻隔街道的灯光。坐落于市区地带的住宅区即便在深夜十分也可以听到窗外传来偶有的汽车行驶声。窝在沙发上的身体因为空调的温度感到一丝凉意,屏幕上接近尾声的电影画面转为微弱的光亮。因此身体温度似乎会略低一些的少女便会下意识朝着身边的那人怀里缩一缩,光滑的小腿皮肤在擦过沙发布料的时候只能听到细微的窸窣响动。

    “花谱ちゃん怎么突然靠过来了啦…”

    在本就昏暗的空间里被令人舒适的冷气裹挟住的人便会很自然地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同时也很容易因为身边人突然的靠近而清醒起来。于是被吵醒的那方轻声嘟囔了一句不带有任何责备意义的话;没有被毯子所遮盖住的肌肤在接触的时候传递过来一种明显的凉意、让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肩头相抵的时候、搭上脑袋的那孩子垂下了几根未被发圈所束好的细长而柔软的发丝,扫在肩头的时候微微有些发痒——理芽偏过头去,好让花谱能更舒适地把脑袋搭在自己的肩头。她不自觉抬起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顶。这个有些临时起意的动作没有被拒绝、对方反而欣然许可地把脑袋顶在了自己的掌心。蓬松的触感从微凉的手心传来,颈窝的位置却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原本搭在两人身上的毛毯随着其中一人的动作而滑落、又被另一人伸手捞起,重新覆在年下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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