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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enetc

    神病包治百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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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傀/Throb
    5k1没有R,是旧文补档

    #银傀
    silverPuppet

    安静像贴在胸口的发冷的听诊器,把一切声音都放大了。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天花板。干涩的喉咙,不认识的各种医疗仪器,泛着冷光的检测环。傀影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想喊人来给他倒杯水,喊不出来,病房里外似乎也没有人;克里斯汀小姐不知道在哪,就算在他身边,她也不懂如何倒水。也好,傀影现在并不是很愿意说话,枯萎的声音让他自己感到烦躁,也消耗他所剩不多的精力。于是傀影自己掀开被子坐起来,拔去手上的点滴。好像还剩个小半瓶,傀影没有注意,反正打完这一瓶还有下一瓶,不知道什么时候算完。针孔周围洇了一片红;他看着自己有些苍白的皮肤,想不通如何还有血可以流。傀影常常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循环流动的大概已经都是这些药液,颜色浅淡,并缺少温度。最近这样乱想的时候变多了,傀影常常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醒着走神还是在做梦还是产生了幻觉。他一边这样乱想,一边摸出一张创可贴遮住针孔处;他总是随身带着那些包扎用的东西,倒不是因为多么爱惜自己的身体,只是不想多和医疗部打交道。把揉皱的床单铺平,叠好被子,傀影就要安静地离去。

    扶着墙走到门口,他突然又想起那个被拔掉的针头,折回去一看,坠落的透明软管像自杀的人垂下的手臂里裸露出的血管,流动着发白的血液,在地面上蓄积了一小片。其实割腕的人并不会裸露出血管,但是血管就像被露出一样会感到冷,那是因为缺血;就好像他自己常常觉得冷,可能也是贫血什么的。傀影看着那个滴答着的针头想,它一定在冷。地上的水渍看起来有点发黄,可能是傀影掀被子的时候手抬起来,血液倒流回输液管,之后又掺进药水里了。把点滴上的阀关掉,扯下几张放在床头的纸巾把地上的药液擦干净,傀影才又离开了。病房里没找到垃圾桶,他把纸巾一并带走了。

    傀影其实没有割腕过。他只是无数次梦见自杀,不知道那个过程是否真的符合现实情况,总之他经历的时候感觉很真实。方法是很多样的,有时候是用左手杀右手,有时候是用右手杀心脏,还有时候是用自己杀自己——这种情况下他是有两个自己的。

    傀影知道他有两个自己,从他发现影子总是偷偷在动就知道了;那还是少年时候的事,如今另一个自己已经不躲在影子里,而是光明正大地出现了;可是他还是习惯称呼其为虚影。发现另一个自己是他第一次审视自己,他得以从另一个自己的角度看自己;遇到银灰是第二次,银灰说他看起来仿佛心跳都在抽痛。傀影说是的,一个负罪的人的每次心跳,都是伴随着抽痛的。那些罪行就像一个电压过大的起搏器,紧绑在他的心脏上,每时每分都要用痛苦提醒和延续他生命的存在。

    虚影到来的那个晚上,傀影做了个很奇怪的梦。他身处一个陌生的公共建筑里,梦中的自己知道那是一个火车站,梦醒的自己觉得从未见过它。车站里一个人也没有,可是却有声音,还吵闹得很。他低头,地上来来回回跑来跑去的都是影子,有一个长两只圆耳朵的路过他的时候还把他的影子撞到了。他听见那个影子说对不起,声音细细的,是个女影子。女影子匆匆忙忙跑走了,她好像错过了自己的车,急着去问是否可以改签或退票。至于他自己要去哪儿呢?手里没有车票,也没有钱。傀影转头想走,可是走了两步,他的影子却没有跟上。他回头,影子举着手招呼他,像在招呼朋友,手里晃着一张旗帜或是纸片似的东西。毫无疑问,他的影子有车票。于是他走回原地,把自己的脚重新踩上影子的两只脚。

    影子以前亦步亦趋跟着他,也是这样蹩脚且不自由的吧?

    这时候一个长着长尾巴的影子过来了,同时傀影听见银灰的声音。原来自己的影子并没有在招呼自己,就像大家平时都不会注意看自己的影子一样。自己的影子和银灰的影子站在一起了,而真的他却没有看见真的银灰在哪。银灰就像这里的所有乘客一样,只有影子没有人。

    跟着影子的脚步,傀影上车了,没有人朝他要车票;检票员是一个戴着帽子的影子,只向影子要影子车票,再用影子剪刀剪出豁口。即使想坐霸王车,影子检票员大概也拦不住他。他就近找了一个位置坐,身体下面传来骂骂咧咧的一声痛喊——不好意思,他好像坐到某位影子乘客身上了。可是这个车厢一个空位也没有,每个座位都有一片深色的影子在,好像上面安了一个看不见的行李架似的;看看脚底,一片空白,影子大概是已经和银灰的影子一同溜走了;傀影只能走去下一个车厢碰碰运气。没有人曾经跟着影子走过路,跟丢倒也难怪。这可难办,傀影不知道影子买的是几时几分去往哪里的车的几号车厢几号座位。

    他又开始感觉渴,刚刚在车站没有看到过贩卖机,离开病房的时候也忘记喝水了。也许有贩卖机的影子?毕竟那东西的影子只不过是一个大方块,就算看见过他也不会认出来。不过贩卖机卖的影子水可能不太解渴。如果是影子喝下去的话,会让他本人觉得滋润吗?毕竟影子跟着他的时候,也是从来不用喝水的。

    那么不如在车上睡一觉,从哪里醒来就从哪里下车,也能少感觉一会儿干渴。也许我在病床上睡着的时候说了梦话,傀影想,如果好好闭着嘴睡的话醒来不会这么渴。可是他正倚着栏杆站着,没办法睡觉;那些本来就是一个扁片的影子倒是都好好地坐着,还不许别人压到。那些影子完全可以都收在一起,叠成一本书,顶多就能占四分之一个车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铺得满地都是。可是傀影真的有点困了。他也许是在病床上睡多了……睡多了的人起床都不清醒,好像还想再睡似的。为什么睡多了也会感觉困呢?

    傀影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好好地坐在座位上了。他身后压着一片影子,身前也横着手臂和尾巴的影子。尾巴!傀影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条长尾巴,是银灰。银灰的影子就沉默地抱着他,没有说话,可能也在睡觉。身边的影子长着尖耳朵,是他自己;可是他却不在自己的影子上。感觉有些冷,之前在病房里的时候,因为终日躺在病床上,身上除了输液的左手以外都是温暖的。折腾到现在,从被褥里带出来的那点暖和气都已经散尽了。

    忽然,整个列车都暗下来了,傀影朝外看,一片黑的,可能在过隧道;可是没有从窗外透进来行车时的机器轰鸣声和风声,车厢里也安静得很,影子乘客们都消退了,或者是扩大到了整个车厢,总之见不到轮廓了;车厢里明明有灯。缠在傀影身上的手臂和雪豹尾巴也一并消失了,黑衣服上落下两缕白毛颇为明显。尾巴的影子为什么会掉毛呢?傀影不知道。

    隧道再就没有走出去过。火车开进隧道之前是火车,停下的时候是地铁;就好像隧道进去的时候是隧道,出来的时候发现是地下车站,或者影子过隧道之前满车厢喧闹,进了隧道就消失得一干二净。总之下车的时候,没有影子的傀影走完两段向上的楼梯,外面竟然通到一个剧院。地铁自地下通道直接连进剧院内部,一出门就到了几个厅门前。这当然是不合理的;没有人会让公共设施越过售票处和问讯台等等,直接连到这里,除非被逃票的人收买了。傀影的面前有三个厅;按照门牌上的名字,正对着自己的叫做Cor,左手边的叫做Alvus,右手边的叫做Gula。Cor厅的门打开着,里面漆黑一片;Alvus厅的门虚掩着,一丝灯光从门缝透出来;Gula厅已经锁死了,门板上有些裂缝,露出黑色的内里材质。三个厅都静静的,大概都没有在使用。

    傀影于是先进到有灯的Alvus里。大厅内很大很漂亮,这应当是个规模很大的剧院,不过他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厅虽然灯火通明,却依旧不能赋予他一个影子;没有影子,脚步都踩不出声音。傀影从观众席一直走到舞台附近;看起来这个厅没有演出安排,到处都空空的,一个影子都没有。傀影一边原路退出那个大厅,一边突然想起火车站。火车站里怎么会有银灰呢?他做这个梦的时候,明明还没有认识银灰。

    现在傀影又站在三个大厅门前了。那条地铁通道已经消失了,身后多出了更多厅室的门,悬挂着更多名字,包括Pulmo和Hepato等等,都和Alvus一样是亮着灯的,内里估计也差不多;也就是说,无路可走的他被这些大厅逼到了角落。Gula厅的门还是打不开;他决定去Cor厅碰碰运气。既然明亮代表着没有影子,即没有观众,那么没有灯是否代表着有影子?

    Cor厅的门仍旧开着,和他进Alvus厅之前别无二致,看起来没有什么闹鬼事件发生。然而就在他想到“闹鬼”这个词的同时——他的左脚刚刚迈进Cor厅——全厅的灯光突然一齐开启,汇集在他的身上。这时候傀影才发现,他刚刚走的那个门居然是供演员上台的门,直接通向舞台!为什么一个厅舞台的门和另一个厅观众的门会相邻?为什么舞台侧门之后不是演员的休息准备室而是外面?他既没有温习过剧本,也没有换上戏服化好妆——没有时间想这些,台下坐满了影子,并且已经对他的上台报以热烈的掌声。他甚至看得出一排一座位坐着的那位观众是银灰。演员的基本素养使傀影不能无视和辜负掌声,他只能走到舞台中间向他们敬礼。在走路的同时,他听到被听诊器般的安静放大的脚步声;在弯腰的同时,他看到自己脚下出现了影子。

    那片影子被斜照过来的灯光映得很长很长,像是命运抱着镰刀躲在暗处悄悄窥探着世间的万千蝼蚁,或者木偶的操纵者把自己比木偶大许多倍的轮廓映在幕布之后。

    音乐从乐器的影子里响起。他闭上眼睛,根据前奏曲开始回忆剧本的内容——这是一个他非常熟悉的剧本,并且也没有很难表现的部分,万幸。如果是在平时,即使他没有准备充足,也能唱个八九不离十,至少足够应付过这一段再说;可是他今天尚未开嗓,甚至一口水也没有喝过。他要如何让已经粘连的喉咙发声?即使能够成功发声,在病床上躺得太久,没有复健,他的声音也已经轻飘飘的了,缺少底气。音乐还在继续演奏,傀影艰难地吞了一口莫须有的唾液用以润喉,聊胜于无;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压住音乐的节奏开口——

    声音粗糙且断续且没有底气。傀影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比现在更加希望自己是个聋子。

    气尽了,一句词还没有唱完。

    第一句词其实不长,也没有什么难点。傀影尴尬地睁开眼睛,准备迎接一片嘘声,然而金黄色的富丽堂皇的剧院陈设和影子观众都看不见了,满目只有莫名出现的红绸带挂在剧院的各个角落、顶棚的吊灯和无物的空气,大片的层叠的红如同被切开的胸膛里细致的肌理走向。可能是因为想到这个比喻,傀影觉得那些在晃动的绸缎上滑动的灯光像是毛细血管之中流动着的血液。他的喉结在那些肌理里有气无力地艰难地滚动,被丝带绞得太紧,动作非常困难。音乐自他断词的一刻就已经消失,好不容易吵闹起来的世界再次安静了下来。傀影讨厌这种安静,就像讨厌矿石病复查时亚叶医生贴在他心口的冰冷的听诊器。我应当为这半句唱词道歉,傀影想。他已经习惯于紧缚自己,以至于没有及时发现这些缠得过牢的绸带。可是手脚也和它们系在一起了;不要说致歉,谢幕的动作都做不得。

    傀影试着动了一下右手,忽然天地巨响。

    傀影听见一个孤单的掌声。糟透了,简直像伊比利亚狂欢节过后还没有打扫过的街道,或者十八个月没有打理过的后花园;还能赏脸给予掌声的,也许是银灰吧,傀影想;他总是把有关自己的一些事情想得过于乐观,比如病情,比如他的唱腔,比如他其余的一切。并不是说傀影反感认可和赞美,只是他常常觉得银灰爱的是银灰幻想里的那个热烈的烧灼般的傀影,不是这个又病重又矫情的真实的傀影。倘若倒回十年,倒还有的商量;如今的傀影已经只剩下一片冷尽的死灰,并没什么值得爱的。就像现在,傀影悲戚地想,还能为这种表演鼓掌的,除了银灰应该只有聋子。

    但是既然银灰愿意鼓掌,傀影想,既然他愿意。

    于是傀影又拽了一下那些红绸带,震耳的闷响再次响起,声音模糊,像是在鼓皮里听打鼓,或者在云层里听雷声,或是在心室里听心跳。这一次要比上一次像样了;响起了隐隐约约的欢呼,其中好像有好几个声音都听见过,但是他只能认出银灰的——你在说什么?银灰——傀影再次拽动绸带,红绸终于被他拽松,剧院的顶棚和墙壁上撕下大块小块的残片坠在地上。大概是电线被挣断,灯光也灭了不少。谢天谢地,他并没有这么大力气!挡在舞台前的红绸簌簌掉落,他看到空无一人的观众席和银灰。观众席的影子不知道是不在了还是缺少灯光看不清了;至于一排一的那位,是银灰本人,不是银灰的影子,大概因此并没有消失,此时正微笑着向他鼓掌。剧院剧烈地咳嗽起来,震得大小砖瓦纷纷掉落,发暗的大厅被那些建筑裂缝里投过来的错乱光线再次照亮,在凌乱的巨响里他艰难地听到许多熟悉的声音……

    “心跳!有心跳了!”

    “华法琳,考虑再次准备输血!”

    “海克塞米松,15cc,快!”

    ……

    ——傀影睁开眼睛,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天花板。干涩的喉咙,不认识的各种医疗仪器,泛着冷光的检测环,银灰,克里斯汀小姐,凯尔希。银灰挂着黑眼圈,握着他的一只手,掌心已经湿润得很;凯尔希正来回打量着身边的各种医疗仪器和病床上的他,吩咐几个医疗干员准备各种医疗手段。发白的冰冷的血液自输液管缓缓注入身体里,心电监护仪有一搭没一搭地响着,耳鸣声渐渐散去;脸上扣着呼吸机,没有办法喝水。

    “你晕倒在近卫干员的训练场了。”凯尔希说,“现在你还不能说话;等到情况好转之后,我需要你对于私自停止输液作出解释。并且根据安赛尔的报告,你这种消极对待治疗的情况有过不止一次……”

    他本来只是想找水喝的,怎么会走到近卫训练场呢?傀影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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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enetc

    PROGRESS银傀/扫兴者
    拖后腿选手来了!
    Warning:2k又短又雷,事后,非恋爱关系中,正常点长点的那篇留晚上【草
    没有R,但是lof不给发没办法
    建议搭配顽なP的《It's no way》食用,网易云没有我就不放链接了
    ------

    宿醉使傀影的头肿胀般疼痛。昨晚发生的许多事情全然忘记了,似乎是独立出去做了一段单独的人生,也许头痛是在模拟其中死亡这一过程。大概可以粗略地把这段人生形容为:在楼顶上打网球,在酒吧里踢足球,与十块芝士奶酪一同跳舞而谢绝黑森林蛋糕的邀约——你要知道这很困难,黑森林小姐非常漂亮且有礼——最后跑到熔浆里开泳池派对淹死了。



    这并不是说傀影真的做了这些,也并不是说他想起了昨夜的狂欢,这只能说明他是一位艺术家。我们知道,艺术家都这样讲话。



    好在傀影并没有喝傻,在耳鸣之后他大概想起昨晚到了这个房间之后发生过什么,并且对现在——清晨八点半——银灰仍旧睡在他身边这件事感到惊讶。哦,银灰!银灰是他的ex,这个ex到底指的是前什么他俩也很难说清,幸好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善于起早的银灰先生居然在他们分手之后愿意睡在早晨的傀影旁边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作忙,也可能单纯是因为银灰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以前这种事情从来不会有。银灰轻手轻脚,即使睡在一团绒毛里,起床也不会惊动片羽。傀影起床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就剩下厨子了。厨子是银灰吩咐留下来的,为了给傀影做一顿热乎的早饭。厨子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 2091

    zenetc

    PROGRESS傀银/Synthetic Night
    傀猫潜能届到了!发篇文庆祝庆祝【不是
    虽然我写东西风格很苦大仇深,但是它内容其实是双向暗恋小甜饼
    傀影和银灰都活得很好!上一篇这样的甜文还是枯枝,泪目了
    是没头没尾短打,真的很没头没尾,真的很短
    标题的意思是人造黑夜【直白
    【1】

    傀影是沉寂的剧院。

    我们想象一个人:他的胸腔被人撕开,里面是环绕的肋骨和跳动的心脏和血管里流动的血液。他的肋骨上挂着边缘烧焦撕裂的深红色幕布,颜色不均匀。一身黑袍挂在身体上,像罩着艺术品的防尘布。他的胸腔于是同他的一切一样隐匿在极夜之中,不见天日,就像一片陷进人造黑夜中的剧院。

    这个人就是傀影。他像疏于打理的荒野中的建筑,像动荡局势下千疮百孔的维多利亚城市,像文明堙灭万年后仍没有腐蚀降解完全的机械,也像别的一切肆意蔓延变形破败的痕迹。

    【2】

    黑夜是平静的海洋。

    傀影整个人浸泡在黑夜里,咸水刺激他的伤口,令皮肉溃烂化脓。

    傀影喜欢黑夜,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在那个午后,妈妈下班回家看到少年的傀影躲在拉着窗帘的房间里,像夜行动物躲在白日的角落,又像干渴的植物躲在晴天的云下。妈妈说,睡醒起来就把窗帘拉开吧,屋子里有了阳光会暖和一些,而且阳光还可以杀菌,正好晒晒被子。

    于是人造黑夜从两块厚布中产生缝隙,最后被撕裂,只剩下阳台投在边缘的阴影了。刺眼的光辉让放大的瞳孔短时失明,傀影没有听到鸟鸣和风声,而是听见赞叹与鼓掌。

    白光逐渐减弱,瞳孔缩小,傀影看到拉开的幕布,满座观 2704

    zenetc

    PROGRESS银傀/上浮与后日谈【7】完结
    估计没有番外
    【7】

    在一段时间内,傀影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一步一步走出阴影,无论谁都打心底相信过那些百折不挠的故事。他把令他难过的一切都连同过去的傀影杀死在维多利亚了,只把他最爱的东西——音乐和恩希欧迪斯都留在身边,一起来到这个新的地方。他再也回不去心爱的向往的舞台,但是却依旧保存着华丽的戏服,那套衣服复杂到没有别人的帮助几乎无法穿戴。看着上面层层叠叠的配饰,傀影想,这种拘束而不实用的衣服,只适合在静止的模特身上展示,没有任何给活人穿戴的价值。他当初是怎样穿着这种麻烦的东西在舞台上做出所有动作的呢?

    舞台上少了一位明星,维多利亚失去了一个刺客,希瓦艾什家多了一个神秘人。

    恩希欧迪斯是很愿意单纯把傀影养在家里的,不过想也知道,像傀影这种没做过花瓶的人一定闲不住的;给他找点事情做做也好,省得他无所事事乱想——傀影现在这大不如前的精神状态最忌讳乱想。闲职是很好安排的,然而傀影不干;傀影固执极了,只愿意做恩希欧迪斯的刺客或是暗卫。

    恩希欧迪斯说:“这很危险。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我们在安全方面配置的人员是附近所有家族里最多的。”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傀影的短刀悬在了恩希欧迪斯右胸上方半公分,直指着他常常 34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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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enetc

    PROGRESS银傀/上浮与后日谈【2】
    提到除原作人物以外的都是路人,没啥戏份,名字也都是瞎编的【。
    【2】



    “我听人说,他下个月要参加艾斯利塔公爵家的晚宴。”



    “看起来他已经从失去爱人的阴影里走出来了;这前后才几天,一个半月?果然贵族大多薄情。”



    “说正事。我已经安排人到时候绑架戴文斯家族大小姐,到时候让人顶她去参加。找了个特别漂亮的姑娘,也是菲林族,到时候接近他、灌他酒,最好能趁劲套点话或者发生什么。”



    “不是说‘幽灵’是男的吗?你确定恩希欧迪斯能对女的有兴趣?”



    “话不能这么讲。你想啊,恩希欧迪斯再怎么说也是痛失爱人,这时候他肯定需要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接近他,安抚他,趁着这个机会攻破他的防线。我找的这个女的,不仅漂亮,而且和原来的女主人感觉还很像,肯定够他喝一壶的。”



    “你见过‘幽灵’?”



    “那倒没有!哎哟活着都护那么紧,死了几天就下葬的事我更看不见了。还是老疯子说的。我给了老疯子点,他说‘幽灵’长得又苍白又瘦削,看着一只手就能掰断似的。”



    “人家那是得病得的!兴许健康的时候比你还壮呢。”





    恩希欧迪斯绝不是一个喜欢迁怒别人的人。但是那几天家里仆人还是很看他的脸色,担心他什么时候支撑不住崩溃。商量丧葬事 3146

    zenetc

    PROGRESS银傀/他拥抱枯枝,连同尖刺【0-3】
    旧文,太长了,放不下,分开补吧。
    一共是3w5字。
    这一部分没有R。
    【0】

    傀影先是愣了一下,因为酒精而终于不显得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点点微笑:“我想我一定给不了你渴求的爱情……”

    银灰确实没打算和他谈一场正常的恋爱。傀影是那么固执,他来到罗德岛,和虚影并肩战斗,和博士交心,这都仅仅是看起来,看起来一切都在向好方向发展;而事实上他每天都在强拧着指向虚影或者自己的刀刃,虽然愿意把一切告诉博士但却分毫不听博士的劝告,并且虽然不激烈抗拒但总之是在消极治疗。他好像从来不反驳你,但是也不会听从你;是的,这个家伙一边悲于自己的现状,一边怀念从前,一边抗拒改变现状。这已经是很棘手的情况,而现在更加棘手了——因为以上情况都是一边不拒绝一边我行我素,而这次他甚至已经拒绝。

    “也许我们应该尝试一下再下结论。”在此之前,银灰从来不知道表白还能跟谈判一样困难和需要技巧。他的自信已经开始消耗,毕竟没有人能揣度傀影的心情和行为;但多年身居高位的经验使他能完全不表露出来。

    “尝试?可以,或许,可能,现在应该拥抱和亲吻吗?来吧。“

    傀影说着上前一步勾住银灰的颈,抬头把唇凑上去,虽然形容不妥,但确实十足熟练。尽管并没有恋爱的经验,但多年的舞台生涯让他可以快速融入任何角色,何况恋人 6200

    zenetc

    PROGRESS银傀/上浮与后日谈【3】
    鸽了蛮久的,顺便预告一下,下一篇是傀银
    珍惜这只年轻时代安静美好的无口傀吧,他很快就要变成优雅疯批谜语人了【
    话说我应该没有提过,上浮虽然连载,但是不会很长,七八更就能写完应该
    【3】

    “你都看见了吧,我真的尽力了,就差把自己扒光了贴上去了,那个希瓦艾什看我就跟看木头似的。宴会毕竟是宴会,我也不能真的做得太过。而且他警惕性太强了,就算前半场他好像没察觉我的身份的时候,也总是故意和我拉开距离,这人一看就接受过防范刺客的训练,身体的一些本能反应都很专业。”

    “希瓦艾什看你跟看木头似的?我怎么觉得他都没怎么看你。这家伙真就是来吃饭的!也不主动和人谈事情,也不干别的。”

    “用不着他主动跟人谈,主动来和他说话的人就够多了。”

    “我也觉得。哦对,他还在晚宴上公开承认自己有过夫人了,说守丧习俗一年以内不能喝酒。”

    “好家伙,这可是大新闻!活着的时候藏着掖着,死了倒是坦白得多了。这么看来的话,那个夫人一定是个疯子!现在死了,没人看得出来他精神有问题了,所以就敢摊牌了。”

    “你觉得还有什么办法吗?”

    “我觉得他看起来好像云淡风轻的,其实妻管严习惯还没消散,你们都叫他什么,‘幽灵’?也许那个‘幽灵’真的跟幽灵一样阴魂不散呢。”

    “要我说,就是女的不行,得弄个好看的男人。希瓦艾什身边各种漂亮小姐那么多,他偏偏找个男的,一看就不是喜欢女人的类型!”

    “好看的男人?那 2956

    zenetc

    PROGRESS银傀/上浮与后日谈【5-6】
    前段时间写的,忘记在这里备份了。
    【5】

    “要我说啊,还是不要整那些虚的了。不如就弄个正常的刺客找机会下手算了,只要手法够好,计划周密,总是有办法的。”

    “怎么可能?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恩希欧迪斯不可能活这么久。”

    “那是平时,现在是非常时期,能一样吗!”

    “我觉得,恩希欧迪斯本人可能会放松警惕,但是他们家里那些人肯定比平时更难缠。没有接近他的适当理由,想要得手还是很困难啊!就没有别的可以利用的人了吗?”

    “这要看你需要卡特斯还是菲林。”

    “哦老弟,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会聊天的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傀影没能等到的春天终归还是来了。天气变暖,植物生长,最早花期的那些玫瑰花即将成熟。是时候决定这些花儿的去向了,很明显从此可能没有花瓶和女主人会收留它们了。然而仆人们却实在没办法张口询问恩希欧迪斯的意见——这无异于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幸好恩希欧迪斯自己就想起了这件事,嘱咐说今年的玫瑰花照从前,依旧采下来酿酒,倘若有盈余可以随意拿去做些糕点之类。出了这种事之后,家里没人惦记玫瑰酒的香醇了,仆人们没有一个为心心念念很久的美味感到高兴,也许之后来希瓦艾什家做客的人会高兴吧。

    在春光明媚的日子里,恩希亚找到不错的借口 5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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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OGRESS傀银/Synthetic Night
    傀猫潜能届到了!发篇文庆祝庆祝【不是
    虽然我写东西风格很苦大仇深,但是它内容其实是双向暗恋小甜饼
    傀影和银灰都活得很好!上一篇这样的甜文还是枯枝,泪目了
    是没头没尾短打,真的很没头没尾,真的很短
    标题的意思是人造黑夜【直白
    【1】

    傀影是沉寂的剧院。

    我们想象一个人:他的胸腔被人撕开,里面是环绕的肋骨和跳动的心脏和血管里流动的血液。他的肋骨上挂着边缘烧焦撕裂的深红色幕布,颜色不均匀。一身黑袍挂在身体上,像罩着艺术品的防尘布。他的胸腔于是同他的一切一样隐匿在极夜之中,不见天日,就像一片陷进人造黑夜中的剧院。

    这个人就是傀影。他像疏于打理的荒野中的建筑,像动荡局势下千疮百孔的维多利亚城市,像文明堙灭万年后仍没有腐蚀降解完全的机械,也像别的一切肆意蔓延变形破败的痕迹。

    【2】

    黑夜是平静的海洋。

    傀影整个人浸泡在黑夜里,咸水刺激他的伤口,令皮肉溃烂化脓。

    傀影喜欢黑夜,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在那个午后,妈妈下班回家看到少年的傀影躲在拉着窗帘的房间里,像夜行动物躲在白日的角落,又像干渴的植物躲在晴天的云下。妈妈说,睡醒起来就把窗帘拉开吧,屋子里有了阳光会暖和一些,而且阳光还可以杀菌,正好晒晒被子。

    于是人造黑夜从两块厚布中产生缝隙,最后被撕裂,只剩下阳台投在边缘的阴影了。刺眼的光辉让放大的瞳孔短时失明,傀影没有听到鸟鸣和风声,而是听见赞叹与鼓掌。

    白光逐渐减弱,瞳孔缩小,傀影看到拉开的幕布,满座观 2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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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OGRESS银傀/灵异事件
    旧文补档。没有R
    字数2k2
    上.

    小孩子有时候会捉来那些有翅膀的各种昆虫,将它们的腿拔掉,翅膀钉在地上,看这些可怜的生物挣扎。挣扎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于是他们毫无同情心地笑起来,并且从这种游戏里得到乐趣,继续寻觅下一个幸运儿。人总归不是生下来就有敬重生命的概念的,小部分人小时候就有,大多数人长大了会有,还有极少数一直都没有。

    银灰想起这些并不是为了批判或者讽刺什么,他自己在记不清楚的童年可能也玩过类似的游戏,虽然谢拉格的地理环境并不足以成为一个很好的游乐场;他只是突兀地想起来,并且在经历着每个人一生中都会有几次的突然的领悟,内容是人命真的和蝼蚁价值同当。

    这不是在宣扬生命平等,只是他没想到人真的可以如此突然地凋零,甚至连尸体也没有留下。直到一个月后他们才敢踏足那片孤寂的残局,源石纵生的天灾区里,分不清哪一块、哪几块或者说哪一簇是他们要找的人。最终发现的只有那个带着定位的、原属于刺客先生的罗德岛感染监测装置,已经破损得不能再用。医疗干员的推测是在战斗过程中被突如其来的天灾波及,矿石病感染原本就很重,又是单独行动的刺客最终被源石吞噬了身体。也许他当时还没有死,但一个月过去了,毫无疑问一切都晚了——是的,整整一个 2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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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OGRESS银傀/上浮与后日谈【4】
    没有车,下章也不会有的。冷漠.jpg
    【4】

    “这是什么东西?这个耳朵,你告诉我他是菲林?”

    “老疯子自己说的,耳朵很长,我以为是暹罗那种耳朵,画了他说不对,他非说有这么长。”

    “所以到底是他在瞎说还是‘幽灵’就是卡特斯?”

    “菲林也是他说的。两种都是他说的。”

    “和我可没关系,我画完给老疯子看了,他说就长这样。”

    “*不方便写出来的方言粗口*,我就知道不能信这老东西的话!”

    “最近科什那边也开始行动了,看起来越来越多人相信现在是趁虚而入的好机会。该死,咱们本来可以抢先手的!”


    两个女仆跟着恩希欧迪斯,走进了那个房间。

    这屋子和希瓦艾什宅邸的其他部分装修风格都不一样:简单的家具、几件乐器、傀影自己的零碎东西、阳台上摆着的花瓶,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这个房间一直是恩希欧迪斯和傀影两个人亲自来整理,仆人一般都是不进来的;虽说两人没有仆人那样多的时间和精力打扫卫生,由于房间很空,收拾起来倒也不吃力。当然,那是从前。傀影抱病在床之后,这里就已经很久没有人进了;傀影走后,恩希欧迪斯也只来过一次,把那套华丽的衣服拿走了。因此这个屋子的一些部分已经落了灰,花瓶里的花也早就枯萎了。女仆虽然被允许进这个房间,但是对傀影的那 2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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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OGRESS银傀/上浮与后日谈【7】完结
    估计没有番外
    【7】

    在一段时间内,傀影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一步一步走出阴影,无论谁都打心底相信过那些百折不挠的故事。他把令他难过的一切都连同过去的傀影杀死在维多利亚了,只把他最爱的东西——音乐和恩希欧迪斯都留在身边,一起来到这个新的地方。他再也回不去心爱的向往的舞台,但是却依旧保存着华丽的戏服,那套衣服复杂到没有别人的帮助几乎无法穿戴。看着上面层层叠叠的配饰,傀影想,这种拘束而不实用的衣服,只适合在静止的模特身上展示,没有任何给活人穿戴的价值。他当初是怎样穿着这种麻烦的东西在舞台上做出所有动作的呢?

    舞台上少了一位明星,维多利亚失去了一个刺客,希瓦艾什家多了一个神秘人。

    恩希欧迪斯是很愿意单纯把傀影养在家里的,不过想也知道,像傀影这种没做过花瓶的人一定闲不住的;给他找点事情做做也好,省得他无所事事乱想——傀影现在这大不如前的精神状态最忌讳乱想。闲职是很好安排的,然而傀影不干;傀影固执极了,只愿意做恩希欧迪斯的刺客或是暗卫。

    恩希欧迪斯说:“这很危险。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我们在安全方面配置的人员是附近所有家族里最多的。”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傀影的短刀悬在了恩希欧迪斯右胸上方半公分,直指着他常常 34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