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dose(r) 江停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半个小时前他只是和严峫坐在沙发上讨论一些老生常谈的问题——例如江停在严峫看来弱柳扶风的身体是否适宜在炒菜时放辣椒,例如他们现在究竟是何关系。前一个问题在江停的据理力争外加一个主动的吻下终于赢得了明晚炖鱼可以多放两个辣椒的辣椒豁免权,后一个问题对于江停而言显然不是那么好应对。
“严峫,我们现在的关系连最基本的同居都算不上,顶多只是借住——”
“我们已经见过父母了,在我爸妈眼里我们就是同居了!江停,江美人,江队长,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可是我们真的——”
“那你喝的那块老同兴茶饼怎么解释?那可是我家家传媳妇茶,喝了就要给我做媳妇的。”
说到那块老同兴茶饼江停心中暗道不好,可惜事实胜于雄辩,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即使是一贯冷硬作风如江队长在这件事上也只能败下阵来被严峫扳回一局。严峫那天从生日宴上带回来的五块茶饼他还没有拆,严峫回家后直接大手一挥将那几块茶饼摆在厨房的透明收纳柜最显眼处,就算是江停刻意不想看见只要走进厨房一抬头也能看到了。
“嗯?说话呀江队”严峫看江停吃瘪仿佛胜利般乘胜追击道:“刚才和我争明天能不能放辣椒炖鱼时不是蛮能说的嘛,怎么一说到茶饼唔——”
“吃你的橘子去!”江停往他喋喋不休的嘴里塞了瓣橘子,怕他吃完又说那块茶饼干脆将剩下的小半个橘子通通塞进他嘴里一瓣接一瓣:“这橘子太甜了我不爱吃,不如你帮我分担了。”
可怜严峫的满腔话语还未说完就被江停用橘子堵了个结实。不过严峫这人只要是江停喂他的不管是什么他都愿意吃,即使那橘子酸的堪比柠檬在他尝来也是甜的。
“你转移话题也没有用,反正昨晚在床上你都说喜欢我了,承认吧江停,你就是喜欢我。”
江停没想到这一个酸橘子下来严峫能直接从茶饼跳到昨晚,早知如此他还不如继续和严峫讨论茶饼究竟与他有何关联。江停把头埋在抱枕中讪讪道:“昨晚我明明什么都没说,你不要污蔑我。”
说完抬起头仔细想了想,又道:“污蔑成立又没有证据的话是诽谤。”
严峫闻言却挑起眉毛颇为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江停从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中察觉出点东西,果不其然下一秒严峫回到卧室好像正在找些什么,等他走近坐在沙发上的江停时右手赫然从兜里掏出一支钢笔!
“看来江队也实在是不记得昨晚说什么了,不过没关系。”严峫用双手抵住沙发两侧将面前的人彻底困在自己怀里,嘴唇凑近江停右耳咬住耳垂危险地厮磨着,仿佛跃跃欲试的猎豹看到来不及奔跑的羚羊。
江停心中警铃大作,挣扎间被那人连手带脚压在沙发上,交缠的舌间是橘子味道的吻。严峫微撑起身看着完全蜷缩在自己影子下的江停,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随即又被自己的占有欲吓到。但他也没忘了正事,江停是个记性不好的,那他这个记性好的帮他一把不就好了。
“我想,光是用嘴说的没用,也许明天你又忘了。不如我来身体力行地帮江队好,好,回,忆。”
严峫用这副表情说的话十有八九都不是开玩笑的,等到江停从被摔在床上造成的眩晕中清醒过来时他的手已经被皮质的情趣手铐铐在床头,江停不知道严峫是什么时候买的这些情趣用品,更不明白这东西为什么会被用在自己身上。那支从被掏出来时就彰显着重要存在的录音笔此时正放在床头柜上,严峫拔下笔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那竟然是一支录音笔!
江停有些诧异,又感到不可置信,同时也存在一丝侥幸。可等到严峫按下播放键后他心中顿时有万般情绪飘过,在一阵来自江停本人的嗯嗯啊啊中他响亮的质问尤为明显:“你是什么时候录的!严峫,别放了!”
“我为什么不放?这不是要帮江队好好回忆么,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录的?好吧,其实我是在你去洗澡前开始录的。”说着将音频倒退至开始的那一秒。
“江停,好好听着,你昨晚都是怎么说的。”
【严峫…严峫!让我先去,先去洗个澡!】
【现在洗一会洗不都是洗,乖啊,再让我亲一个。】
【严峫!】
【唉,行吧。】
光是听到这段音频江停都能回忆起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他从未忘记过。但听自己的活春宫还是给脸皮薄的江队长带来不小的心灵冲击。严峫看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嘴上柔情蜜语道:“这还没到后面呢,江队,别急啊。”一双大手却顺着灰色针织毛衣滑进沿着紧致的腰线上下摸索,手指无意擦过乳头激得江停呼吸一窒。偏偏音频中他们两个正好进入到前戏这一步,恍惚间江停有种自己正在被两个严峫玩弄的错觉。
【严峫…别捏,疼!】
是回忆吗?还是现实。在升腾的情欲中江停感到严峫正在揉捏自己的左乳,可回忆又怎么会有这样真实的感觉呢?似是察觉到江停分了神,严峫正在撸动江停性器的手指在龟头刮了一下,江停被刺激得瞬间叫出声来。
“江队真是天赋异禀,我还没开始摸呢听着自己声音就能硬,怎么,我昨晚干你干的爽吗?”严峫贴在他耳边左手按住他不住摇晃的头,右手仍在撸动已经抬头的性器时不时揉两下睾丸煽风点火。江停变得混沌的大脑很想反驳严峫点什么,例如说不要在这种时候叫我江队,可声音却微弱如蚊吟被录音笔中严峫的调笑盖了个彻底:【江队,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啊?怎么只是这样弄你就能爽成这样?】
“别,别说了,不要,不要再弄了……”
“那不行,这才刚开始呢,江队平时听审讯录音都能听得如此仔细,也知道有些东西要慢慢听,反复听才能察觉到隐藏在背后的蛛丝马迹来。”
严峫咬重了“慢慢”“反复”这几个字格外慢条斯理地念道,可惜看江停现在意乱情迷的模样已经听不到自己正在说些什么了。三根手指沾着润滑液在后穴快速抽插带出许多液体,江停止不住得腿根颤抖,严峫这人真是太坏了,手指在他最敏感的那一点若即若离地触碰着,难以纾解的情绪烧得他浑浑噩噩。一片混沌下他竟然想起严峫仿佛很喜欢被自己主动亲吻,于是他主动仰起头想要吻严峫的脸,却因手铐的限制只能吻到他的下巴。
“严唔,我,我想…”
“你想要什么,江停…说出来,我都给你…江停,江停…”
严峫近乎着迷地贴着他的唇喃喃,仿佛在念什么令他心动的魔咒。江停在过分迷乱的情欲中败下阵来,又将自己全然交给对方。
“严峫…”他有些痴迷地吻着他的唇,下一句被严峫急切的进入打断,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我想,要你——啊!”
【江停…江停…】
江停整个人被严峫翻了过去从后面更深地顶入,手铐已经被解开了,手腕上暧昧的红痕看在严峫眼中无异于火上加油。
如果能这样…他看着身下眼神迷离的江停。
如果能这样一直把你抱在怀里该多好。
可惜江停不知道严峫内心复杂的情绪,他已经在被手铐铐着时就去了一次,在严峫拿出钥匙把手铐摘下时他以为今天已经结束了,可严峫把他翻了个面,不顾高潮后仍在发抖的敏感身体,再次蛮横地顶了进去。
【江停…江停……欢………真………嗯?】
江停已经分不清此时这个发出声音的是音频中的严峫还是正在他身后紧紧锢住他不让他逃离半步的严峫了,再次筑起重重防线的心在致命的快感中崩塌,他只能发出破碎的呻吟。严峫看着有些食髓知味的江停感到一阵莫名的快意,他开始缓慢且深重地磨着那个能让江停欲生欲死的敏感点,嘴上说出口的话却是与温吞的性事截然不同的压迫感:“江停,你说,我是你的什么人?”
“我是你的炮友?情人?男朋友?爱人?还是——”他每说一个称呼都要将阴茎全部拔出再重重地顶进去,江停被他顶得浑身发抖,迷乱的大脑终于察觉到了危险,音频中严峫带着粗喘的声音又远远传来:【叫老公,叫老公就让你舒服,嗯?】
“老,老公…严峫,老公……”
【怎么想听你叫声老公就这么难呢——嘶,别咬我!】
“老公……老公……”
严峫关掉录音笔随手丢在地上,按照摔落的声音来看这支录音笔大概已经寿终正寝了,不过严峫现在没有心情为这支做出了巨大贡献的录音笔哀悼。江停几句无意识的老公让他心中弥漫起一股浓重的醋味,就算只是回应昨晚的自己也不行,江停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只能是现在的他。
“江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是你的什么人?”
涨得紫红的性器顶在湿润的穴口不断尝试着触碰,仿佛只要江停不说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就不会给他个痛快,严峫十分有耐心地用这种方式折磨他将他放在情欲的火焰上反复炙烤。江停被不上不下的情事反复折磨终于崩溃,坚固的心裂了一个细缝露出最柔软的部分。
“喜欢…喜欢你的。”
答非所问,但严峫还是被这简单的几个字激得浑身颤抖,他双目发红地把江停彻底困在怀里与他胸腹相贴,就连捏着床单的手指都要从床单上抠出来与他十指相扣。江停终于在最后一次猛烈的攻势下射得一滴不剩止不住地抽搐,严峫下床接了杯水回来嘴对嘴喂给倒在床上不住喘息化为一滩水的江停。
“严峫……”江停在喝完水后皱着眉闭眼喃喃,严峫凑近去听发现他只是梦呓。
“严峫……”
严峫将他温柔地放在床上平躺,又在眉心落下一吻后才下床去浴室为江停放洗澡水。江停紧皱的眉不知因梦到了什么慢慢放松,如果凑近了看还能看到眉眼正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
“哗啦——”这声音应该是严峫在放水了,严峫蹲在浴缸前又开始哼哼那几句跑调的黄梅戏,没有听见隐藏在跑调歌声和水声下的“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