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达】奇迹离离超进化（上）summery:
两人被一个不讲武德的外星人抓去当小白鼠，和对方斗智斗勇后，从她魔爪下解救失踪的人。

——
1.
“嘿，先生，醒醒。”


感觉有人拍打自己的脸颊，摇晃自己的身子，钟离迷迷糊糊睁眼，瞧见达达利亚略微焦急的脸色。


见他醒来，达达利亚松口气，念叨着今天水逆了。


要说水逆吗？是，但不完全是。身处在一个由不知名物质和能量构成的空间，是钟离完全没料想到的，达达利亚，可以说是始作俑者，在被白色漩涡卷入之前，他还浑然不知，沉浸在打歌之中，不知派蒙因旅行者兄妹的失踪而心急如焚，等到钟离拽住他的手，才意识到情况的异变——于是乎，他们俩和兄妹俩一样，在派蒙眼皮底下消失了。


但达达利亚显然无意，他连忙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讲出来，钟离从对方口中得知元素力无法使用，没有和外界联系的通道。


“我们在这里多久了？”钟离坐直起来，问道，达达利亚不假思索地回答，“15分钟左右。”


“但是，我随身带的表，带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坏了，”他掏出手表，时针停留在1，分针停留在4，1点20份，“记得当时打完整首歌，也是在这个时间段。”


说完，他撑着钟离的肩膀，看见对方一手虚虚地捏着，这是操控能量的手势，却也没有什么变化。


“元素力和固有的神力，都无法使用。”钟离回答，他抬头看了眼这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更别谈操控这里的物质了。”


换句话来讲，此时的钟离，和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基本没什么差别。


两人都沉默了，不过他们沉默的点，不大一样，达达利亚想到的是三个月杳无音讯的辛焱；而钟离想到的，则是这星期接二连三的失踪案，对象都是年轻人，另外，这空间所具备的能量，对于钟离而言，是高阶的能量，甚至有可能略高于旅行者的本源。


他们交流想法，达达利亚提出一个猜想，“我怀疑辛焱也在这里。”


钟离对此没有看法。


接着达达利亚顺着钟离刚才的猜想继续补充，“照先生这样的话，咱俩怕不是俘虏吧？哈哈，实在有趣，我太久没体验到这样的感觉了。”


“不愧是阁下，心态一如既往地乐观。”


2.
“行了，闲聊到此为止。”一道带着回声的女声，打断他们的交谈，达达利亚切了一声，跟着钟离站起，活动坐麻的双腿，而钟离下意识抱臂。


不久，一双高跟鞋，踏着清脆的步伐，带着回声，显得这里空荡荡。


随后，一根拐杖敲打在地面，刺耳的回声听着教人不爽，就像是牙齿打滑。


他们看见一个身材瘦长的女子，拄着透亮的拐杖，踩着崭新的高跟鞋，披着一头大波浪，戴着黑色小礼帽，虽披着一副人类皮囊，但她过于妖冶的面容，给人产生一种不适的隔阂感，她勾着红艳的嘴唇，转动着没有瞳孔的红眼珠。


她先是打量起钟离，从头看到尾，钟离也直勾勾地看着，瞧着两者无声的对峙，向来是纷争中心的达达利亚，也自觉不好插手，他听见女人戏谑的笑声，对自己说，瞧瞧，小朋友，你可给我送来了惊喜。


惊喜？达达利亚看了眼安之若素的钟离，便警惕地盯着女人。


“何必搞得如此严肃呢？小伙子，”女人咧嘴一笑，露出白到反光的牙齿，“我本想着请你来玩一趟，没想到你带着这位先生来了。”


她不怀好意地打量起钟离的手，称赞他手指修长，适合优雅的表演。


“谬赞了，小姐，”钟离回答，“您才是优雅本身。”


“哈哈哈。”女人笑了，笑出泪花，没有去接钟离的话，而是转向达达利亚，正想上前点着他的肩，达达利亚连连伸手打住。


“抱歉，我可不习惯被人碰着。”


女人一听，转眼一看，钟离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她猜到两人的关系，便收敛起亲切的模样，朝两人立起拐杖，声音变得冰冷，


“56号、还有临时加进来的57号，”她分别用拐杖指着达达利亚和钟离，“都给我听着。”


“你们将在这里参与我的测试，一个系统，有若干个项目，一个项目，有若干个歌曲。”


“音游？”


“正确，不愧是56号，”女人补充道，“我设计这个系统的目的，在于筛选出能够参与超进化的人类。”


两人：......


“可惜我前面邀请到的55位选手，却没能够通过我的测试。”女人伤感道，一手扫出悬浮屏，两人认出这显示的是提瓦特大陆，“想着这颗行星有相当数量的佼佼者......”


“阁下打扰了，在下想知道，他们最后去哪了？”


听见钟离一问，女人抬眼，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手指在屏幕上指指点点，顿时，背后悬着作工精巧的水晶柜，钟离眼尖发现旅行者兄妹，顿时两眼睁大，他摩挲着手指，瞄到他们面前的序号，54、55，除了他们，达达利亚还发现,被标上45号的辛焱——他们都是玩偶。


随后，他们同时对视，都留意到50号空出的位置。


50号？是谁呢？他究竟在哪？钟离从近期失踪人士的特征思索，想了想，某个不靠谱的诗人，也符合，然而他平日神出鬼没，没人摸得清他的行踪。


看来只能赌一把了，先生。达达利亚小声回答。


“这便是惩罚，至于50号，他变成了系统的一个bug。”女人收起屏幕，柜子随着消失，只留下碎影，“在此，正式宣布规则。首先，你们不准损毁任何设备，或者伤害管理者，也就是我本人，否则你们将永远无法离开。游玩过程中，必要的辅助道具会提供。其次，每首曲子对应的铺面，难度系数随机。若有任何一次漏键或者点错，累计3次，将变成玩偶。另外，若连续三个项目的所有歌，都能够同时All Perfect，精准度100%，选手有3次机会挑选任意难度的曲子，这3次机会，一次机会可以抵消一次惩罚。”


“听起来还是蛮苛刻的呢。”达达利亚活动手腕，“假如我打的每首歌，均有AP和100%呢，是否可以选择带走他们仨，45号，54号，55号？”


“难道你们不关心50号？”


“比起薛定谔的50号，还是带着所有人，更加实际点吧。”钟离回答，达达利亚愕然，他绷紧全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当然可以啦，要是通过测试，想带走多少都行，”管理者笑道，“毕竟嘛，这种美事，可从未发生。”


看来，条件相同，钟离接着问，“但您这3次自主选择，是否有前提条件，比如说，有限定项目或者曲子吗？”听到这，达达利亚小声不满，钟离没有回答，示意他把目光转向管理者。


“以前的确是有的，但最近改动一些，这3次机会，并没有任何限制条件。”


听完管理者的回答，达达利亚肩膀放松了一下，闭上双眼深吸气，随即两眼一睁，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了。


“看来56号挺能适应的，”管理者笑嘻嘻地回答，便把目光转向钟离，“57号，我看你刚才有很多想法，咋不问我呢？”


“我想，管理者小姐比我更清楚，从来就没有考生向监考老师提问试题的道理，”钟离淡然回答，“如果我问了，相当于妄图从监考老师口中撬出答案。”


达达利亚仍在准备活动，眼睛眨也不眨，耳边听着两人的交谈。


“很好，这个回答，我喜欢，”管理者勾起嘴角，露出亲切的笑容，“我突然有点期待你们这两位考生的表现了。”


说完，便挑起拐杖，指了指右手边的们，随后拐杖一拄，帽子一扣，便转身消失了。



3.
“到时候，每个项目的第一首歌，我都简单示范给你看，不过机会就一次，”达达利亚和钟离商讨对策，“示范教程一过，就是我的即兴表演了。”


“看到你如此有信心，我就放心了。”钟离闻言，笑道，达达利亚便吐着舌头对答，“谁让一个从没玩过音游的57号擅长现学现卖呢，甚至还敢在监考老师面前理直气壮地表示两位可怜的考生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嗯，到时请阿贾克斯老师不吝赐教。”钟离凝视着达达利亚，笑了，对方从他的目光中看出沉甸甸的恳切，露出怪难为情的微笑，“好啦好啦，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推推钟离，钟离就顺着来到门前，一手穿过那扇门。


第一个场景，两人感到熟悉又陌生，他们从旅行者口中得知异世界的游乐场，但这里庞大得很，一眼望去没边界，海船在空中荡来荡去，摩天轮慢悠悠地旋转，霓虹灯随处可见，路边上的LED灯，时时刻刻变着红黄蓝三色。


这什么俗气的配置啊，达达利亚腹诽，拐到嘴边，却是夸着管理者的想法新奇，简直脑洞大开。钟离听了，表示赞同，并来句附和，出题者的心思，难以琢磨，不要妄图揣测。


达达利亚一听，哼哧一笑，便拉着钟离离开，一转角，就来到鼓台，前面架着大屏幕。


“钟离同学，还记得在进来之前，我跟你强调过什么？”


“任何一个音乐游戏，都要抓住节拍，或者说，重音。”


“Perfect！”达达利亚夸奖，走上前，拍拍面前的大鼓，“这个就是太鼓，也是这样的原理，不过嘞，这游戏本身，比起读谱，更看中的还是节拍。”


“嗯。”


“首先，校准节拍。”达达利亚点开设备，在屏幕上找到校准点，拿起棍子，在鼓面和边缘随着重心敲打，钟离则侧身观看操作，看着达达利亚的演示。


他们很快打完三首，便前往可能的项目，管理者并没有透露项目的顺序，他们只能自行摸索。


达达利亚走在前面，钟离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他们每走一步，身后的场景便淡化消散，只留下一片黑压压、空洞洞，全无刚才这和谐的气氛，他们很快走到疑似天文台的地方，钟离提议进去参观，达达利亚点头，便带着他上去了。


直面迎来的，是大屏幕上的荧光乱码，达达利亚伸手划开界面，一番操作后，调试出游戏界面。


是Cytull！他两眼闪现出荧光，惊呼道，“好家伙，大哥你是想吃葡萄串吗？哦，我忘了你的特殊体质。”


“对着屏幕打可能不适合我俩，”他继续补充，“刚才我调试了一下，把铺面转移到设备。”


钟离顺着达达利亚的手指，看向左前方的平板，这平板，被银白色的架子固定，便走上前观摩。


校准工作完成，新手教程一过，看着屏幕上眼花缭乱的note，等达达利亚打完一首歌，钟离贴着他身子，凑上去看了眼难度，转头和他对视。瞧着刺眼的hard 11，达达利亚下意识犹豫，却见钟离眼神坚定，只好侧身让出位置，小声提醒剧情杀，钟离一听，便埋头专心收歌。


身为新手，钟离没有达达利亚的水准去秀操作，只能规规矩矩地打歌，然而，半首歌下来，在这样的难度下，能够保证每个note的精准度，已经不是一般的老手能够比拟的了。荧光反射在两人的脸上，达达利亚在一旁不敢吱声，尽管有提醒剧情杀，但看到诈尸般的note，心里下意识咯噔一下。


他曾为此痛心疾首。


好在钟离气定神闲地接下这个突如其来的note，看到屏幕上 Million 外围城一个黄圈，达达利亚松开紧扣的手指，呼，虚惊一场。


他们乘胜追击，一见跳动的判定线，达达利亚两眼放光，上手就是调戏，连新手教程都不给钟离带了，只留下对方眼巴巴，即使中途杀出剧情来，达达利亚依然势如狂澜，硬生生地扛过暴雨般的红蓝混合键。


眼看达达利亚徒手收下AT 16的曲子，两手在判定线大风车外围有来有回，钟离心生异样，决定上前打歌试一把，毫不意外地，收完普通难度的曲子。


屏幕的投影在旁边闪现，小组得到自主选择的权限。达达利亚活动双手，眼中的兴奋全然遮掩不住，倒是钟离，一脸担忧。


这未免太快，太过于顺利了，管理者似乎看出他们战术的安排，也似乎看出两者的底力，对钟离，还贴心地安排普通难度的谱子。而所谓的魔王曲，也恰好满足达达利亚的好胜心。


“不行了，高兴得快昏过去了。”


“先休整一下吧。”


“不行！”达达利亚一口否决，拉住他的手腕，急切道，“我好得很哪，快把谱子杀光光，早把他们放出来。”


4.
一路上他们过五关斩六将，在酷跑街道迎面击倒阻挡的怪物，在深蓝隧道里挥着红蓝双剑破开周身的石块，在海上开着轮船，击退袭来的子弹。


很快，他们来到天桥，准确来说，是悬空的公路，两边没有护栏，材质似乎和水晶柜一样，折射的白光，如刀锋般锐利，低头一看，底下深不可测，如果是派蒙的话，恐怕早已吓晕了。


“前面的选手，怕不是从这里掉下去吧？”达达利亚出声，想起55个娃娃。


“也许我们应该试试这个假设。”钟离提议，盯着眼前的桥，隐隐约约桥面的瓷砖，天上牵拉着笔直的丝线，挂着蓝色的方块。


“居然给搬到这儿？”达达利亚挠挠下巴，笑道，“这样玩蛇的话，可就好玩了。”


“玩蛇？指的是前方的红蓝隧道吧？”钟离抬头，问道，看见这两条隧道相互交缠，宛如麻花结，他下意识拧了把眉头。


要是旁边再插进任何一个瓷砖或者砖块，那可就分身乏术了。达达利亚苦恼地想着，元素力没法用，而两人又没有三头六臂。等等？刚才还没动用一次选择的机会呢。


他连忙拉住钟离，想让他动用权限，恰好钟离早已凭空拉下屏幕，看了眼累计6次的自主选择机会，转身让达达利亚瞧瞧，他们在上面操作一番后，手指一松，面前的天桥变得混沌起来，瓷砖、方块，被卷进红蓝相间的龙卷风，迎面而来的风场，简单粗暴地掀起两人的刘海，达达利亚胸前的绶带，直接打到他脸上，打得生疼；而钟离修长的衣摆，在身后张扬乱舞，而风场，似乎要从他的耳垂下硬生生扯下流苏。


很快，铺面重置完毕，和刚才的杂乱相比，显得简洁明了。两人从系统那里各拿一把剑，便踏上天桥。


却没想到前方迎面袭击，他们还没来得及前进，只好抓节拍，对着一板一砖上前就是一砍。如果说，他们还能够体面地两剑开劈的话，那一剑围着蛇旋转，还要留意脚边刀锋般削薄的瓷砖，就显得滑稽不少了，更变态的是，还得两臂交叠以至于打成中国结，而两人因两蛇拢在一起而砍到对方的事，也不少。


“切，什么恶趣味啊。”达达利亚啧舌，在碰撞挤压的过程中，露出的两臂挤得通红，肩膀被钟离的护肩铬得生疼，钟离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蛋被达达利亚的一刀劈，留下疤痕，然而此时神力不在，他们只好继续挂彩，眼看一首歌的时间流去，天桥上的方块逐一粉碎，只留下空荡荡一片。


“好家伙，这谱子，不错。”达达利亚气喘吁吁，一把抹开汗水，钟离收起双剑，两人一步一步地走向白茫茫一片，然而，走近一步，越是雾蒙蒙，越是看不清，这怕不是所谓隐藏曲吧？眼看白雾缠绕在脚下，身上挂着毛毛雨，钟离的心中浮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而反观达达利亚，浑身湿漉漉，衣服黏在身上，刘海贴着额头，他甩甩头，双眼迸发出亢奋的光，他像抄起水刃一样架起双剑，大步流星踩进雾区，接着听到剑锋劈开瓷砖的脆响，和方块相撞的闷响，没多久听见飒飒声，他的声音扭曲成磕磕巴巴的片段，似乎是撞到什么物件的叫声。


很快地，迷雾散去，只留下一个达达利亚模样的扁头娃娃。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