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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スザル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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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修】50 Ways To Say Goodbye(4)*惨烈的死亡预警




    他像是从昏厥中醒来,四肢因长时间的蜷曲而变得麻木。鲁路修伸直胳膊,重新得以流通的血液传来阵阵的刺痛。

    “......”

    副会长慢吞吞的坐起身来,上一个周目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入他的大脑。真是愚蠢的死法!尽管受到的痛苦已完全散尽,他还是忍不住骂自己,骂业,骂田径社。踩到黄油摔死,要是哪个电影里出现这种死法,一定会被观众在烂番茄上狂刷负分的。

    鲁路修向来心高气傲,他可以接受被堂堂正正的打败,却不能容忍这种愚蠢的错误。居然栽在这种事上。可恶,区区一块黄油,区区一块黄油!“你们一整年都别想有活动经费了......”他这样嘟囔着,起身走进浴室。

    从卧室到浴室不过十几步,不知怎的,今天这段路程好像格外漫长。鲁路修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每次重新开始,他的外伤会痊愈,但是精神上的疲惫会成倍数的叠加。他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到浴室,想到前几次的死亡场景,鲁路修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姑且先让他休息一下......鲁路修脱下衣服挂到一边,这才惊觉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洗过澡了。有轻微洁癖的副会长自嘲的笑了笑,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还在关心这些东西。现在想想,自从第一次轮回开始,他的神经一刻也没有放松过。

    现在正是静下心思考的好机会......他轻缓的踏入水已经注得半满的浴缸里,任由温热的液体包裹自己。鲁路修自顾自的盯着水面发呆,任时间悄悄的流逝,脑海里浮现出上一次死亡的画面:

    业居然也会露出惊慌的表情,莫非他对自己的鲁路修也不全是恨意?鲁路修赶紧打消这个念头,与其指望业对那个自己有感情,还是他认为“鲁路修”不该犯这种摔死的低级错误比较可信。

    “另一个世界的你背叛了我,逼迫我犯下了无法原谅的罪。”业的话回荡在他耳边,连同他说这句话的神情,都清晰得如同上一秒发生的一样。将心比心,鲁路修自问自己绝不会对朱雀做出这么过分的事。另一个自己跟业......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想起业那冷酷的面孔和残忍的手段,那个世界的自己真是闯下一件大祸。

    他对Geass似乎相当忌惮......想起上次被捅穿的经历,鲁路修心有余悸的抚上左眼。是吗,另一个自己对他下了过分的命令吗?要知道对朱雀下Geass从来不在他的选择范围内,扭曲个人意志在业看来也一定是不可原谅的行为。若是之前两人还有缓和的余地,那么之后他们就只能朝着深渊滑落。那个世界,再无获得幸福的可能。

    鲁路修不禁扶额苦笑,现在再去追究原因已经没用了,事实就是业已经变成无差别攻击的疯子。不得不承认,见到这样的枢木朱雀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冲击。但是鲁路修不会因他而疏远这个世界的朱雀——我的朱雀无论如何也不会变成那样,他永远热诚,真挚,善良。这就是他的朱雀带给他的底气。

    我们不一样。鲁路修平静的想。水温稍稍凉下来后,他的思绪也清明起来——不能再拖了,他必须快点想到脱离轮回的办法。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一股杀意瞬间笼罩了整个浴室。业的脸在水面上一闪而过,那双绿眼睛跟他之前见到的一样,暗沉而危险。与此同时,鲁路修背后猛然袭来一股大力,一只粗糙的大手按住他的头和肩膀,抓着他的头发往水里按。鲁路修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整个人被按进了温热的水中。浴缸里的水瞬间灌满他的口鼻,挤压着肺里的氧气,剧烈的窒息感和灼烧感撕扯着他。鲁路修拼命摆动四肢,好几次手打到了墙壁和浴缸边缘上,刮蹭出不少伤痕,可惜这种挣扎也是无济于事,业的力量远胜于他,看来这一次也是难逃死亡厄运了,他用仅存的意识这样想到。一滴不甘的眼泪划过他的喉头,像是绝望的苦笑。

    不到三十秒,耳膜灌入的水让他感觉脑子快要炸掉了,鲁路修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又一次失去了知觉。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铃——”熟悉的闹铃声第八次响起,这次鲁路修的动作异常迅速,他面无表情的穿好衣服,面无表情的出门,面无表情的躲开了开了烹饪社的成员,邀请他看电影的女孩,举着捐款箱的初中部的学生,还有来抓他补考的体育老师,熟练得像是经历了十几遍——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如此。

    经历这几次的轮回,鲁路修不是没想过求助,只是业比他过去遇到的敌人强太多了,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能力对付他的人也屈指可数。
    叫黑色骑士团过来?算了吧!且不说怎么让他们靠近布里塔尼亚的学校,光是贴身保护一个男高中生的命令就很奇怪,搞不好还容易露馅。叫卡莲?算了吧!不能再让她起疑心了,叫CC?算了吧!那个披萨女整体神出鬼没,过来也只会成为业的刀下冤魂。

    鲁路修快步走向教学楼,对身后的嘈杂充耳不闻。多次死在业手上让他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必要时能依靠的只有朱雀。

    毕竟,他们两个联手没有做不到的事。




    亚瑟又一次把水杯碰倒,打湿了桌上的财务报表时,不等朱雀走过去把猫抱走,鲁路修就打着“我去拿毛巾清理”的幌子,不顾棕发少年惊愕的眼神,拉起他往门外走去。待两人来到走廊上,确保没有人听到他们说话时,鲁路修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朱雀却先他一步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是吗?被你看出来了啊。”果然瞒不过他,该说是笨蛋可怕的直觉吗。

    “你的样子不太对劲,难道是娜娜莉出了什么事?”朱雀望着他,瑛绿的眼睛尽是关切和忧虑。不知怎的,鲁路修突然感到一阵安心。

    “不,她很好。朱雀,接下来事情听起来可能很荒谬,但请你务必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他把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大致讲给了朱雀,但略去了轮回和Geass的部分。

    “你说有人要追杀你?在哪儿?”听完他的叙述,朱雀神情严肃,语速也逐渐加快,一种警戒的气场从他身上散布开来。鲁路修清楚,帮助自己对抗业的人,信任和武力缺一不可。这个学校里,不,这个世界上,只有朱雀一个人能满足这个条件。

    “今天早上他一直在跟踪我,但我想他不会在人多的地方动手,所以暂时不用担心。”对了,这个朱雀并不知道自己知道他喜欢自己的事,等处理完业的事,再开诚布公的谈谈好了。

    “是皇室的杀手吗——”棕发少年压低声音问。

    “不是,跟我有点私人恩怨......”鲁路修一时有些语塞,心想该怎么跟朱雀解释另一个世界的他是个冷面杀人狂呢,好在朱雀直来直去的脑筋从不会往复杂的方面想。

    “你又去赌博了?”在这个朱雀眼里,鲁路修·兰佩鲁基能做出最叛逆的事,不过就是逃课去赌两把棋局。表面上的副会长,背地里的Zero忍不住半是无奈,半是促狭的笑了笑,要是朱雀知道他就是自己最厌恶的恐怖分子首领,不知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都说了不是!总之——”鲁路修瞪了他一眼,只是他这一眼委实没什么杀伤力,比起不耐烦,更像是在撒娇。说话间他们已经离开了教学楼,来到广场上。不出鲁路修所料,那股冰冷的视线又一次落在了他身上,熟悉的寒意弥漫开来,让他错以为自己是浸泡在冰凉的海水里。



    业站在天台上,望着广场上拉拉扯扯的两人,不屑的发出一声冷笑:跟自己的枢木朱雀在一起,呵,察觉到危险所以找他寻求庇护了么?

    幽暗的绿眸危险的眯起,他转身离开,漆黑的披风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叫再多的人来也没用,我不介意送你们一起下地狱。




    在朱雀身边,鲁路修度过了还算平静的下午。晚上,他们在楼梯间——也就是鲁路修上一次死亡的地方,又遇到了业。

    还没等他现身,朱雀就感到业带起的无形压力,气温好像都下降了几度。他心中警铃大作,把黑发少年往身后一挡,自己则小心翼翼的往前面走去。

    尽管不合时宜,但鲁路修还是被他保护自己的模样触动心弦。他不禁想起两人小时候在山坡上许下诺言,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他的朱雀会一直保护他,永远不会变成业的样子。

    “你快跑,我来对付他。”对方是冲着鲁路修来的,朱雀的直觉告诉自己。磅礴的杀气暴露了他的存在,然后——一切都发生在零点几秒内——就在他摆好应战姿势的同时,杀手也动了。

    他攻过来的姿态称不上优美,甚至可以说狂暴,黑色的长刀划出凄厉的弧线,骤然出现在鲁路修身前,直取他的项上人头——电光火石之间,鲁路修被朱雀推了出去,他整个人毫无防备的磕在墙上,痛得差点晕过去。鲁路修忍着后脑勺火辣辣的疼痛睁开眼睛,观望着不远处的激战。

    月亮出来了,这一刻,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这是一张跟朱雀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更加沧桑也更加冰冷。两道伤疤衬得他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狰狞可怖,在月光下仿佛淬了一层寒霜,严酷得好像大理石雕像。

    来人居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难怪气息莫名的熟悉——朱雀已经来不及惊讶了,因为业每一次出刀都可谓是布满了杀意。他拦下进攻,同时庆幸自己跟了过来,不然鲁路修怕是凶多吉少。

    “小心,那把刀不简单——”其实不用鲁路修特地说明,朱雀也能看出那把太刀上附着的深重诅咒,但他嘴角不禁上扬,心里仍为对方的这份关心感到小小的雀跃。

    业闻言眼神暗了暗,他挥斩的攻势较之前更为猛烈,肉眼几乎无法看清。朱雀堪堪避过要害,挥拳直击业的手腕,这一下力道很大,业的攻势受阻,不得不后退了几步,朱雀则抓住机会反击。狭窄的走廊似乎限制了他们的发挥,若是位于更广阔的空间,说不定能更好的施展拳脚。

    双方的殊死搏斗看的人心惊胆战,面对朱雀的阻拦,业显然也有些吃力。十几秒的时间他们就斗了二十多个回合,这样高速度高密度的对决,任何一个小错误都是致命的。以鲁路修的动态视力,只能勉强看见两个模糊的身影,他举着枪也无法瞄准,只能焦急的等待机会。

    两人体术不相上下,可终究是拿着刀的业占上风。缘切义龙的蜂鸣声越来越高涨,朱雀一边防着业狂风骤雨般的进攻,一边还得注意鲁路修的安全。业也看出他的力不从心,他虚晃一招,长刀翻转从朱雀肩头越过,朝着鲁路修刺去。朱雀瞳孔紧缩,飞驰一步挡在他面前,情急之下却忘了留意自己的空当,业趁此机会反手出刀,捅穿了他的身体!

    “朱雀!!”

    鲁路修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这不可能......朱雀居然又死在自己面前一次......一个人竟然有这么多血吗......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不该把朱雀牵扯进来......

    就在业想去解决鲁路修时,朱雀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挪动半分。

    “我......不会让你......伤害......鲁路修的......”尽管伤势惨重,朱雀依旧死死拉住他的衣摆,不让他上前一步。那双执拗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同位体,恨不得将他就地正法。


    业的眼神微微一动,那一瞬间他周身的戾气都减淡了些,像是回忆起了久远的往事,似在怀念,又似是在惋惜。

    “曾经,我也跟你一样......”良久,他轻声说,手上却一点都不留情,业一点一点将刀推进心脏,随着刀尖的刺入,朱雀脸色愈发惨白,他的呻吟也愈发低弱,用不了几分钟就会死亡。业缓缓将刀拔出,自始至终,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这异世界的杀手正要转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上他的后脑,身后人的声音听上去压抑着悲伤和愤怒。“给我住手。”鲁路修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停顿了两秒后,业缓缓松开刀柄,这个距离就算是他也没有把握能躲过。居然被摆了一道啊——业不由得感慨,毕竟他们两个联手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只可惜杀死业是以自己的朱雀为代价,这样的胜利你也会收下吗?

    只要扣下扳机,一切都结束了,在这里解决业,他就可以脱离该死的轮回,回归正常的生活。可是——鲁路修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疼痛,他握住枪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可是那样的话,朱雀该怎么办!他跟可以轮回的自己不一样,一旦死亡就再无复活的可能!

    黑发少年在业看不见的地方摇了摇头。我要让朱雀活下去......鲁路修缓缓放下枪,朝着楼梯间的方向后退,他决定放弃即将到手的胜利,重新开始。

    感受到后脑上的压迫一轻,业心中闪过一丝诧异,他保持着戒备的姿势,警觉的转过头,问:“为什么不动手?”

    鲁路修没有停下动作,他沉默着往脚下瞄了一眼,计算着自杀成功的几率有多大。此时已是深夜,暗沉的夜幕衬得楼梯井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这个高度,跳下去的话一定会没命。

    “朱雀,我不会让你死的......”鲁路修喃喃着爬到栏杆上,他纤细的身影仿佛飘摇的细竹,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在风里。

    “等等,你在做什么——”这个恶魔也会心痛?看见鲁路修这副样子,自己本来该感到畅快才是,业发过誓,不仅要毁掉他的肉体,还要摧毁他的精神。可是为什么......业久违的感到一丝慌乱,他冰冷的面具开始松动,麻木的心脏狂跳起来,他艰难的开了口,嗓音滞涩,像是有一团火灼烧着他的喉咙。他不允许......他绝不允许!!

    能杀你的只有我!

    “你给我停下!”业感到脑袋嗡的一下,他赤红着双眼,心头的野兽在叫嚣着——这个鲁路修可以为了他的朱雀去死?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那样自私自利,冷酷无情的家伙,居然也会被感情裹挟,做出毫无理智的选择。他们明明才重逢不久,感情就能如此深厚?开什么玩笑,同样是鲁路修,为什么他的就......

    鲁路修摇晃了一下,才勉强在栏杆上稳住了身体,毕竟在这么狭窄的地方保持平衡不是件容易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业,薄雾一般的紫色里包含着愤怒,不甘,还有悲戚,仿佛一方死去,另一方就会自杀殉情的相思鸟。

    “f*ck。”鲁路修轻声骂了一句,在业抓住他的前一秒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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