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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uluca】最終之吻列车[一般路过社畜咻 x 异装癖噜]
    如题,是同名av的捏它设定👶 很雷慎入
    Summary:Luca Kaneshiro有着一个羞耻的秘密——在深夜,他总会打扮成高中女生,独自乘坐末班电车。某天他遇见了一个在车上睡着的男人,出于荒诞的好奇与欲望,他亲吻了他,接着事情脱离掌控、他不得不和这个陌生男子共享他的秘密。







    Luca在狭小的员工更衣室里脱下便利店制服,叠好,塞进背包里,接着换上自己的衣服。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二十,他的班次在五分钟前已经结束,和轮班的同事道别后,他离开了便利店,走入一片夜色之中。

    这儿不是什么繁华的商业路段,周边尽是些居民楼、税务事务所和齿科医院之类无聊乏味的东西,何况时间已经临近深夜,路上行人寥寥无几。Luca快速地走着——没有人注意到他,他看起来普通且无害,像任何一个常见的年轻男人那样双手插在兜里,卫衣帽子拉过头顶,在昏黄的街灯下步履匆匆、身后拖出窄长的影子。而他确实是一个普通的年轻男人:在读大学省,工科,独自租在十五叠的小公寓里,赶实验进度,偶尔和朋友出去游逛,在便利店或者速食餐厅里打工补贴开销……

    是的,很普通,很正常,如果他不必隐瞒那个秘密的话——那个藏在书包里、被埋在工作制服底下的秘密。

    他走进车站,刷卡,在车门关闭前两秒钟跑上了一班电车。机械门在他身后发出疲惫的摩擦声,咔哒咔哒地关紧了,电车轻微摇晃着,朝下一个站点驶去。这并不是Luca回公寓最方便的那班车,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顺路,但Luca在回家之前有事要做。在做那件事之前,他要先离开这儿——打工店铺附近说不定会碰见熟人,这不利于他的‘事情’。

    他在三站后下了车,此时站台上乘客已经很少了,Luca没有出站,而是转身走进了无障碍卫生间,锁上了门。

    休闲普通的衣物被脱了下来,凌乱地团成一团放在洗手池边。Luca从背包深处的夹层里拿出了他的秘密,那只是另一套衣物……衬衫、针织外套、领结和百褶裙。他快速且熟练地扣好了衬衫纽扣,调整好暗红色蝴蝶领结的位置,将短裙的腰围收到刚好的程度。啊,是啊,他喜欢在陌生的公共场合穿上女孩的衣服,并不会对他人造成什么伤害,不是吗,他只是满足自己小小的欲望而已,无伤大雅,他只是对这样的感觉有点上瘾……每当Luca做这件事的时候,他都会因为紧张而兴奋起来,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对于被发现的恐惧加深了这种不正常的兴奋,但他无法停止。

    深色的长筒袜能掩盖住他腿部的肌肉线条,宽松的针织外套弱化了上身男性化的比例,Luca解开头上的辫子——他平时总是会把头发编起来,让它们看起来不那么长——柔顺的金发散落肩头,他最后戴上了口罩。Luca盯着镜中的自己:确实很像女孩,在某些角度,长发和衣物模糊了性别。多数时候人们不会对他多加关注、也不会怀疑他,只是把他当作一个高挑的高中女生。Luca咳了两声,他的胃部因兴奋而一阵皱缩,带来掺杂着愉悦的恶心感。

    时间已经不早了,末班车快来了。Luca将物品匆匆收拾进包里,走出了卫生间。站台上空无一人,电车闪烁着前灯,从远处缓缓靠近,迎接它本站唯一一名乘客。







    Luca盯着他对面座位上的那个男人。

    车厢里很安静,安静极了,没有人说话,只有车轮滑过铁轨的声响,均匀、单调、一成不变。这条线路的末班电车没什么乘客,偶尔会有几个加班到深夜的上班族和醉鬼出没,今夜,车厢里只有Luca和那个黑发男人,两人面对面坐着。

    通常情况来说,末班电车的氛围总是令人昏昏欲睡的,就比如对面那个人——他将公文包放在膝上,双手松松搭着,头一点点地偏向一旁的隔板,眼睛也在困意中合上了。但Luca并不犯困……违反社会常识的罪恶感令他体内的肾上腺素始终处于高水平,四周无人时如此,有陌生人存在时更是如此。Luca的指尖微微颤动着,有些神经质地摩挲着裙摆,他从男人上车时就开始偷偷打量他,这视线在对方似乎睡着后变得更加大胆起来。

    皮鞋、裁剪合身的西服、银色的袖扣……他看起来像一位社畜,或者说从内而外地散发出社畜气息,他应该就是一位社畜。社畜先生也戴了口罩,因此Luca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见他鸦黑额发后面的双眼,在他上车时Luca就看到了——莹莹的紫色,他们的眼睛共享着同一种色彩。那双眼眸在Luca心里挥之不去……它们看起来很平静、温和、又冷淡到有些不近人情,当被那双眼睛扫过时,Luca感到自己的膝盖在不由自主地发颤——那是一种被看穿的不安感,被识破的羞耻心。

    现在他睡着了,浓密的睫毛垂下来,盖住了过于锐利的眼神。Luca注视着他,手指摩挲着裙摆的边缘。社畜先生。

    悦耳而冰冷的机械女声响起,念出千篇一律的电车广播,下一站是Luca的目的地,他小小的夜晚游戏即将到达尾声。

    Luca站起来,走到对面那侧的车门边,倚靠在扶手边等候。他看着社畜先生似乎已经睡熟了的面庞,一种异样的情愫忽地在他心中翻腾而起,在这冲动的驱使下,他挪动了一小步、靠近了一些,接着,铃声响起、车门打开,Luca弯下腰飞快地在男人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便逃也似地离开了电车。

    月台上,他快步朝出口走去,心跳快得不敢回头。值得庆幸的是,社畜先生并没有被他吵醒,没有人从他身后追上来、把他送进警局。Luca一口气到了外面的街道上才放慢脚步,他的心脏仍在砰砰直跳,杂乱而有力地搏动着胸腔。口罩下,他急促喘息着,仍沉浸在这出格的快慰里。他在犯错,感觉好极了。







    对面座位上的男人睡着了。

    同一列末班电车,同一节车厢,同一排金属座位,同一个人。

    Luca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他低下脑袋,将口罩绑带从一边解下——他的下半张脸映入屏幕中。发丝垂落隔断了光线,画面因而有些晦暗不清,又在他慌乱的手中时不时失焦而模糊。屏幕里,他颤抖的双唇晕出点点光泽,那是唇釉的痕迹。他在上车前,对着车站盥洗室的镜子小心又笨拙地抹开,色调与他有些不搭调,Luca当时买得很仓促,没有经验也没有胆量在药妆店里仔细挑选。

    是要送给女朋友吗?这些是我们推荐的季节色号……Luca记得,当时那个店员小姐相当热情。他被问得面红耳赤,磕磕绊绊地不知道是要否定还是附和。他最终还是买到了,走出店门时心脏依旧跳得极快,不仅仅是紧张或者恐慌,或许还有一点兴奋……

    就和现在一样。

    一段提示音乐响起,机械女声开始到站播报。他将手机放进口袋,戴好口罩,走到了对侧车门前。他斜过视线,目光落在社畜先生的脸上,一秒,两秒,三秒……他抿了抿下唇,在心里默数着时间,这趟末班列车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了如指掌。九秒,十秒……车门开启,冷风涌入车厢,Luca拉下口罩,弯下腰,在男人的脸上快速亲了一下,跑出了列车。







    这是第四天、还是第五天来着?

    Luca劝说自己跳过了周末,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周一走上末班列车,令他庆幸又莫名安心的是,社畜先生依旧在那儿——同一时间,同一节车厢,同一个座位。

    他又来了,他也又来了。这是不是说明,社畜先生没有发觉他的小动作呢?这是不是说明,他可以把这个过火了的恶劣玩笑继续下去呢?

    行驶中的车厢轻微摇晃着,Luca的肩膀因而时不时地轻轻碰到身旁男人的手臂。他观察到社畜先生睡着后便坐了过来——他入睡总是很快,这对于一个每天都要加班到末班列车的可怜上班族来说大概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Luca有点好奇男人会不会给自己定个闹钟什么的,以避免坐过头。现在,他只希望他不要醒来。

    ……或许。

    即将到站的提示音还没响起,根据Luca的记忆,大概还需要一分钟零二十秒。他不想等待了。Luca扯下口罩,凑向男人面颊的动作却又蹲在原地,他的紫眸中似乎闪过一瞬理性的畏惧与挣扎,但只是转瞬即逝,下一秒,他轻轻拉下了男人脸上的口罩。

    这是个大胆的——大胆到几乎是危险的——鲁莽举动。Luca的心在看到男人皱起眉头时几乎悬到了嗓子眼,但似乎幸运女神今晚决定再眷顾他一次,社畜先生的面容在几秒后恢复了平静,纤长墨黑的睫毛垂着,随着平稳呼吸而轻轻颤动。Luca贴近他,几乎是迷恋地注视着那张不带表情的睡颜,他的目光灼热地舔过这个陌生而又熟悉、遥远而又亲密的男人的前额、眼窝、鼻梁,接着是那薄薄的唇。

    事情已经超出掌控了……

    小心翼翼地,不计后果地,他吻上了他的唇。他从来没有和谁接吻过,那么这大概也能算是他的初吻——如此献出的初吻,真是附带了一大堆罪恶与社会责任。Luca Kaneshiro知道自己没救了,但是,但是,请再让他窃取最后一刻的欢愉吧……他的吻技很笨拙,这点在接吻对象是个睡着的无意识男人时更加明显,但他至少知道接吻时要闭上眼睛。没有了视觉,Luca却能感受到他自己的的呼吸在两人紧贴的面颊间旋转,还有他的唇釉……新的一支,被嘴唇抹开了,蹭进齿舌之间,他从未如此清楚地品尝到那种甜腻香精的味道。彼此挤压的双唇,柔软的触感,人体的温度,黑发男人身上那令人安心的气息……

    不由自主地,一点又一点地再接近,Luca的上半身已经几乎完全紧靠在男人身上了,他无措的双手最终在对方西服的衣襟上找到了着落,指尖攥紧了衣料,如果弄皱了,他真的很抱歉……炽热的、湿漉的亲吻间隙,Luca微微睁开了眼睛,他向上的视线猝然碰上了另一道目光——莹紫色,带着茫然和困惑,但似乎还有点趣味和审视。

    仿佛被烟头烫了一般,Luca猛地往后缩了几公分,慌乱而蹩脚地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滚烫地好像被火烧过。要继续假装无辜吗?要伏罪认错吗?要逃跑吗?Luca的大脑已经在恐慌中丧失了决策机能,他下意识地偷偷打量身旁男人的表情——出乎意料,那不是愤怒或者嫌恶,而是,而是某种带着兴味的捉摸不透的神色。

    黑发男人将自己被摘下一半的口罩取下,整齐叠好,塞进了西服口袋里。他如此不紧不慢地完成了这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好像他根本不在意刚才的一切。这并没有减轻Luca的羞耻,而是往火上添了把柴——他的眼睛现在因为难以言说的愤懑而闪出湿润的紫色,看向了男人的脸,后者并没有避开他的视线,只是歪了歪脑袋。有什么事吗?他眨眨眼睛,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在询问。

    谨慎地,警惕地,试探地,Luca再一次凑近男人,他有些粗暴地扯住了对方的衣领,将唇重新抵上了那道令人恼火的弧度。男人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张开手臂搂住他,只是保持着端正坐姿,双手中立地放在膝盖上。这一次的吻变得更加大胆、更加不管不顾了,Luca探出了舌尖,他湿哒哒的笨拙亲吻杂乱无章地落在男人的嘴唇与下颌上,有点像讨好,有点像报复。但男人依旧抿着唇,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

    那道暗紫色的目光,依旧平静地看着他,就好像在审视此刻Luca狼狈的模样。Luca觉得很挫败,很恼火,尽管他好像才是最先做出出格举动的恶人,但这个该死的社畜却总是摆出这幅无动于衷的模样。“张嘴……求你了……”在亲吻的间隙之间,Luca挤出这么一句破碎含糊的请求,小声到不能再小声,但还是被听见了。

    黑发男人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他的眼睛里流露出讶异,接着他无声地笑了。几秒后,男人开始有所反应,他稍稍地侧过了身子,一边引导着这个不甚和谐的吻,一边将Luca的手从自己的前襟解下来,温柔地放在膝上。Luca浑身紧绷的肌肉因为这个小小动作而略微放松下来,他笨拙地配合着对方,像是想要弥补过错的小孩。这感觉好极了,像是在做梦;这简直糟透了,一切都完蛋了。

    突兀而刺耳的机械女声响起,仿佛融化蜂蜜一般甜蜜而不真实的梦境结束了,Luca湿淋淋地被拎回了现实。他猛地站起身,与男人拉开距离,表情再次被恐惧与慌乱控制。他震颤的瞳孔落在黑发男人的脸上,后者似乎也有一些不安,他张了张嘴,大概是要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车门打开了,Luca溃逃般地窜了出去。

    街道上穿梭的冷风令他清醒了一些,Luca打了个哆嗦,却不是因为寒冷而已。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脸上湿漉漉的,他真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竟然掉了眼泪,强烈的情绪令他头晕目眩。他飞快地大步朝前走去,几乎和跑一样快。羞耻、恐慌、担忧、愤怒、迷恋……无数复杂情感在Luca心里翻腾着,让他一阵阵反胃想吐,但最后,它们融合成了某种期待——罪恶的、危险的期待。







    Shu出神地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嘿,哥们,醒醒,”邻桌同事将办公椅滑到他身边,打了个响指,“不用装认真工作了,部长已经走了。”

    “……什么?”被从自己思绪里拉回现实的Shu蹭地挺直身,看到是Ike后重新松懈下来,“喔,没事,我只是在想事情。”

    “什么事?”Ike滑回自己的工位上,开始上上下下地抛着笔玩,“别介意——我只是随口问一句,并没有非常想要八卦。”

    Shu顿了顿,扭头看向正自娱自乐的Ike,他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内心评估是否要将心事分享给他来换取一些建议。最终,他语气迟疑地开口了:“我在想——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在电车上,呃,被陌生人亲了,你打算怎么做?呃,只是假设。”

    “亲我的是壮汉还是美少女呢?”

    这倒把他问住了。Shu短暂思考了一下,并不太有十分把握地回答:“少女。”

    “怎么说呢,Shu,你需要明白一点,不论是壮汉还是美少女,这种行为都可以算是骚扰。”Ike耸耸肩,“当然啦,既然是美少女,或许还得取决于个人的意愿如何……”

    “你的意思是、你会接受?”

    “不能完全这么说——毕竟,我说了,这不是一个太符合社会规范的行为。我更愿意先吃个饭约个会带束鲜花什么的……嘿,等等,”Ike突然警觉地抬起脑袋,“你这家伙不会真的在电车上被美少女偷亲了吧?”

    “才不是。”Shu飞速地否定道,过于飞速以至于听起来相当可疑,他不得不磕磕绊绊地解释起来,“呃,这是我最近,呃,最近看得一本轻小说。”

    Ike看向他的眼神混杂着无奈与怜悯。“如果这是一本轻小说或者其他什么满足御宅族趣味爱好的幻想作品,别考虑那么多现实因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最后的结局一定是你们发展了,额,更深层次的关系。”即使略带无语,Ike依旧给出了他的见解,他真的是一个很称职卓越的同事树洞,“以及,Shu,拜托你下次不要这么苦恼地思索这类问题了,好吗?我会替社会感到悲哀。”







    好吗?好的。或许。

    安静而空旷的月台上,Shu站在闸门后,等待着今晚最后一班列车。秋风吹来,穿过站台的甬道而冷冽了几分。Shu将有些冰冷的手塞进西裤口袋里,这让他没由来地想起了那个末班车上的高中女生——或者说年轻男生,他总是穿着薄薄的大腿袜,那在关节处会透出肌肤颜色的轻薄织物大概不能提供多少热度。啊,是的,他发现了那个金发男人的小动作,不过说实话,正常人大概都能发现有人在你睡觉时偷偷亲了你的脸……他只是睡着了不是去世了。

    他像发现了那些行为一样发现了金发高中生的真实性别,这并不困难,从肩背的轮廓到指骨的线条都透露出蛛丝马迹,而Yamino自认为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

    起初,他以为这只是某个异装癖青少年的恶作剧,他出于不想惹事上身的心态装出置若罔闻的样子。但很快他就发现,这种恶作剧转变成了某种怪异的迷恋——行行好,他并不是很自恋,他只是陈述事实。今天是他乘坐这趟末班电车被‘美少女’偷亲的第几天来着?大概是第三天或者第四天。Shu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每天准时抵达车站,走上同一节车厢,坐上同一个座位——那个对面坐着金发男人的座位。他大概是在纵容这一切发生……Shu不愿意去细想这件事,否则他的良心总有种惴惴不安之感。算了,去他的——就和Ike说得那样,他想怎样就随波逐流好了,谁说他的人生不是某个平行世界里的无营养轻小说呢?

    车来了。叮叮提示音后,车门打开,车厢内透出冷冷的白光。Shu深吸一口气,走了上去。







    Shu一如既往地闭上眼睛,相当逼真地假寐起来——说实话,他最开始的那天真的只是加班后想要打个盹。他眯缝着眸子,以隐蔽的方式注视着面前的座位。金发男人正低垂着脑袋,起先Shu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当他看到对方开始偷偷摸摸地捋起自己的额发时,他忍不住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这家伙在某些傻乎乎的可爱地方,还真有点像个女高中生。

    没过多久,他感觉到金发男人轻手轻脚地坐到了自己身边,这让Shu感觉有一丝不寻常:通常那家伙会等到快到站了才凑过来。但Shu猜这是因为今天自己假装睡着得特别快。

    温热的指尖触上他的面颊,却出乎他意料地摘下了他的口罩。Shu被吓得下意识想要睁开眼睛,但他在睫毛彻底离开下眼睑时硬生生又闭了回去,强迫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他有一点、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他承认——他想要看看对方会继续做些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现在社会上的青少年真的有点疯狂。

    当那双唇覆上Shu的嘴唇时,Shu不由得在心里想。之前金发男人的亲吻总是快速且谨慎,并不会给人留下什么细细体会的余地,但现在可不一样了——Shu体会受到每一种和亲吻有关的质感,触觉,嗅觉,味觉……他品尝到唇釉那水果香精的味道,滑腻的,湿润的。一只手落在他的衣襟上,将两人扯得更近。

    金发男人在亲吻的时候总是紧闭双眼,这倒是一个挺可爱的特点,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Shu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眼前那个微微仰起脑袋的男人,几绺披散的发丝从他肩头滑落到背后,在冷白的灯光下闪着金色。

    Shu知道这一切大概玩过头了……但是,这又不是他的错、不是吗?他只是陪着某个家伙的恶作剧,随波逐流地纵容了下去,不是吗?

    喔,然后——然后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金发男人被他吓了一跳,接着又不知道为什么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再次亲上来,接着是那句听着还怪让人心软的“求你了”,接着是更多的亲吻,接着是到站车铃和金发男人的仓皇逃离。

    独自留在车里的Shu没有追出去,首先是因为他怕把对方吓死,其次是因为追出去显得他自己实在是太可疑。他坐在座位上愣了一会儿,直到车门关闭电车重新启动。Shu有些懊恼地揉了揉额前碎发,整理好被弄皱的衣领,解开衬衫最上端的那颗扣子。他觉得很热,他觉得有些懊悔,他觉得自己精神也有点不正常。

    Shu Yamino先生心烦意乱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的Shu并不需要加班,因此他难得地在标准下班时间离开公司回到了公寓。但其实前几天他也不算是真的得加班到末班电车时间……他只是,出于某种心情这么做了。但现在不一样了,那晚过后,他告诫自己必须停止陪某个陌生小孩玩如此危险的游戏。

    接着是第三天和第四天,他同样在正常时间乘坐电车,被晚高峰的人流挤得快要肋骨折断。

    然后是第五天——他是想早点回家的,但是今天好巧不巧就是被该死部长留下来加班到了深夜。终于完成所有繁重工作后,他离开了公司,走进车站时前一班车恰好开走。Shu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十一点五十六分,这代表今晚仅剩下最后一班列车,三分钟后抵达。

    末班车,吗。

    Shu的视线落到脚尖,他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他常坐的车厢门前——同一个车厢,同一个座位。他环顾四周,车站里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只有风吹过广告牌发出的哗哗声。他回望站台出口——现在离开打车回家、或是跑到最远的那节车厢上车,似乎都是更明智的选择。但是……

    远处照射而来的车灯刺入眼睛,亮得Shu将眼睛眯起了一瞬,等他的视线再次恢复清晰时,电车已经停下,车门打开。

    啊,去他的。

    Shu走上列车。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那个金发的高挑身影逼到了堪堪关上的车门边。

    他对上了一双瞪大的、滚烫的、因为愤怒而湿润的浅紫色眸子。“……嗨?”他略微有些不知所措地挤出一句,企图缓和两人之间怪异的紧张氛围。Shu有点别扭地靠在车门与扶手之间的空隙里,上半身竭力后仰,以避免和某个完全没有距离感的家伙产生麻烦的肢体接触。

    没有人回应他的问好。除了他们之外几乎无人的车厢一节接着一节像两端延伸开去,空空荡荡,只有一排排吊环拉手前后摇晃着,以及车轮碾压过轨道发出的沉重声音。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十几秒,然后,金发男人开口了,语调因为情绪而有些颤抖:“你——你去哪儿了?”这是Shu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和他的外形并不相同,没有明显的女性气质,只是年轻的、男性的声线。他猜如果现在有其他乘客的话、他看起来大概像是一个被不良JK威胁的无辜上班族。

    这个问题让Shu感到迷惑——甚至是一丝烦躁。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又要乘坐末班车,显然他现在已经被一个满脑子青春期古怪念头的青少年缠上了,而且这家伙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就好像他对他负有什么责任一样。

    回家。Shu耸耸肩,用冷淡的语气回答。但这不关你的事。

    金发男人似乎被噎住了,他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他也确实没资格反驳),颧骨泛出的血色则加深了几分,这大概也是出于愤怒。紧接着,事情朝更加不可理喻的方向发展了——年轻男人气势汹汹地、视死如归地亲了上来。

    Shu的眼眸睁大了一瞬,他因这个无法解释的吻愣在原地。两只手扯住了他的衣领,犬齿重重压上了他的嘴唇,有一点刺痛。Shu的思维转了过来,理智却不知被抛到了哪个角落,这个男孩的无赖态度令他也有些恼火起来,Shu伸出手,小臂扣在金发男人的腰后,将他用力朝自己拉近。这个动作让男人变得慌乱,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下意识的惊呼,失去平衡的双腿踉跄了一下,撞到了Shu身上。Yamino先生打算给这家伙一点年长者的教训,他重新夺回了主导权,不轻不重地在那柔软的下唇上咬了一口以示惩戒,男孩唇上的甜腻膏体被粗鲁的亲吻晕开、吃下、品尝。“你应该换一支口红,没品味的小鬼……”他趁着喘息的间隙,在金发男人的耳边低声说。

    看似气焰嚣张实则防守薄弱的年少者慌了阵脚,他涨红的双颊温度灼人,下意识地想要别过脑袋,躲开Shu的视线。但Shu不打算让他如愿——他只是一个加班到深夜的可怜社畜,现在他却在电车上与不知道名字的异装癖青少年激吻,这可都是这臭小鬼干得好事。Shu一只手继续环在男孩的腰间,另一只手扣在他的后脑上,十指穿入柔软的金发之间,强迫他继续这个彼此心照不宣的吻。

    他要索取一些补偿,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尚没有经历过如此的年轻男人起初还发出一些怪可怜的呜咽,但他小小的反抗很快就自觉地平息下来,变成了顺从甚至是迎合。他笨拙又认真到有点可爱地模仿起Shu的动作,像个天资不甚聪慧却格外努力的学生。Shu的吻从男孩的唇转移至了面颊、耳廓与颈脖,那衣物与发丝之间摇曳出的气息淡而清新,没那么花里胡哨,单纯直白,甚至可以说是符合Shu的口味。当他凑近他的颈窝时,金发男人会微微耸起肩膀,却依旧热情地紧贴着Shu。他的皮肤被吻炙热了,一寸寸烧着。

    这太不对了……某个名叫“理智”的微弱存在小声嘀咕着,但Shu决定暂时对它置之不理。男孩似乎有点开窍了,他主动地探出舌尖,小狗一样舔吻着Shu的嘴角和下巴,短短百褶裙摆下,肉感的大腿挤进Shu的胯下,坏心思地抬起膝盖顶了顶什么。Shu皱了皱眉头,企图故意装作没有发现来敷衍过去,但得寸进尺的金发男人将手也一并探了下去,捣乱似地摸了起来。

    这可太不对了!名叫“理智”的存在发出一声震天怒吼。Shu猛地停下动作,抓着金发男人的肩膀将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怎么啦?”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相当无辜地眨巴着。就在这时,车门打开了,没心思回答的Shu拽着男孩的手腕,把他拉下了电车。一口气走出车站到了外面的街道上,Shu这才停下来。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说:“听着,我承认我也有责任,我太不理智了……但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对于自己和他人都非常危险,必须必须尽快停止。好了,现在,听话点,把你家地址告诉我……”

    “你要和我回家吗?”金发男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闪亮到让人分不清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什么?不!”Shu有点绝望地喊道,“我是要送你回家!你父母绝对不会放心的……说实话,可能让巡警送你回家更合适点,不然我可能会被拘留……”

    “为什么?”

    “因为,”Shu几乎有点咬牙切齿了,他一字一顿地解释道,“因为你是个他妈的高中生!而我是成年人——成、年、人,需要承担全部刑事民事责任的纳税公民。通常情况下,小鬼,我们这类人和高中生上床后会被拘留,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送你回家。”

    “喔,如果你说这个的话,其实我已经成年了。”笑出一口白牙的金发男人朝他竖起大拇指,“我叫Luca Kaneshiro,在东工大读大二,虽然我还没有纳税什么的,但应该也可以算是成年人……”

    哇,喔,那事情有点不同了。

    Shu开始重新思考这一切。话说这家伙竟然还是他的同校学弟啊。

    “……所以这代表我们可以上床吗?”叫作Luca Kaneshiro的男人愉快地问。

    哇,喔。咳咳。

    Shu挑起了眉毛。






    他们下站的地方既不是Shu理应下站的站点,也不是Luca理应转乘的站点,但综合考量后似乎是离Shu的公寓更近,再加上他们已经放弃了最后一班电车,于是他们一起往Shu的公寓走去。

    除了公寓管理员相当震惊且反对的注目礼外,他们可以算是顺利地到了公寓门口。就当Shu输入密码要开门时,Luca的声音打断了他:“呃,Shu,我得先和你说,我没有,呃,相关的技能储备。所以如果……可能……大概……”他听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Shu轻声笑了。他推开门,示意Luca进去,接着他将这个给他惹了一堆麻烦的家伙抵在玄关的墙壁上,轻轻啄了啄他的唇。“我会教你的,”他带着笑意说,“作为前辈。作为成年人。”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从客厅那头的窗外隐约透进来一些城市的灯光。Luca靠在墙上,双手有些拘谨地扯着外套衣角,缎子般的金发软软垂在耳侧,昏暗的光线使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明。确实挺像女孩的——Shu曲起指节,轻轻滑过Luca的脸颊,接着手垂下来,从衬衫下摆探了进去。男人真实的身材倒是比视觉上看更有料,Shu的手摩挲过肌肉的线条,从小腹向上,向上,柔韧的身体在他掌心里逐渐颤抖、发烫。

    一张羞怯的唇摸索到了他的唇,似乎是想用细密的亲吻来掩盖自己的紧张与喘息。Shu将另一只手也伸下去,指尖勾入大腿袜的顶端——亲吻变得更加杂乱无章了。

    夜色沉沉,最终的列车已经离开。但明早是不用早起的美丽周六,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消遣。


















    #一些废话:

    写到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萎了所以没有干炮就结束了……总而言之想要写有点地雷味的异装癖JK噜和在道德边缘挣扎的理智大人气鞋,但是最后就变成一个很健全的打炮结局了😹感觉两人如果还是同校前后辈就很搞笑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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