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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鳴日-1
    VoxShu,架空背景
    非人眷族x小神明
    10月Shu右Only新刊試閱(很薄)*很薄*@很薄

    鳴日-101.

      當初Vox會找到那個小小的神明,不過是被山中一聲禽鳥唳鳴吸引了注意。

      身長數丈的雪白錦蛇癱臥林間,原先瑩白泛金的鱗在一身猛禽爪痕和鮮血下逐漸黯淡失色。在微弱抽搐起伏的蒼白蛇軀的盡頭,一名身著濃紫狩衣的孩子將幾乎與他同大的蛇首摟在懷中,毫不介懷白蛇口中溢出的血污染了衣著身軀,小小的手來回輕撫枕在自己膝上的大蛇,披垂身後的墨中帶紫的長髮同樣黯淡無光。

      身為離群索居、喜好周遊人間的惡魔,Vox見過太多相似的場景,信仰消散、屬地覆滅以致神靈失位,隨後便是力量更強者替補神格取而代之。

      Vox能看出小小的神明已經活了很久很久,或許與他不相上下,然而隨著天災動盪,怨恨神明未能護佑的信徒紛紛遷出屬地,缺乏信仰讓神明的力量日漸削減,最後僅能縮減領地勉強庇護一方山林水土,顯現時也僅能維持孩童姿態。

      眼前象徵此間山主的白蛇,同時也是小神明最後的眷族,一旦今日大蛇身死道消,主宰這片山林的神明很快便會更迭。無人惦念祭頌的小小的神明,或許會被交替的神祇祓除,或許會化為游離人世的自然靈,無人記掛惦念、空虛渾噩直至破碎逸散。

      大道平衡、因果循環。
      ──但天道如何運行與Vox沒有半點相干。

      他邁步靠近虛弱瀕死的白蛇,大掌順著蛇身一路向前撫過,在泛著紅光的咒力中,皮開肉綻的傷痕逐漸止血收口,錦蛇最終化成一尺餘的小蛇被Vox捧到小神明面前。孩子一時有些呆愣,抬手接過陷入休眠的眷族,讓柔軟滑涼的小蛇纏在自己的手臂上。

      「我以為神明大多都忌血穢。」Vox用長甲挑了挑,拎起孩子浸滿血污的袖口,牽過小手將他拉了起來。

      「曾經是這樣,」神明回答,稚嫩的臉上充滿對死亡的坦然:「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你叫什麼名字?神明大人。」

      孩子眨眨眼睛,有些猶豫,「Shu……Yamino。」

      「Shu。」Vox問:「你想不想吃糖?」

      在離開上一個聚落前,偽裝成旅人借宿於當地民宅的Vox收到了主家孩子贈與的糖果。精製的麥芽糖凝成剔透的晶塊,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豐神也好、祟神也好,恐懼畏怖、敬畏虔信、傳說軼聞……只要能夠傳承記憶,使人深信神靈真實存在,都是力量的來源。Vox有著如簧巧舌,遊走四界八荒,收割畏懼、收攏信念,雖為惡魔卻比神明更加強大。

      他將糖果送到小神明面前,看著Shu侷促地嘗試找遍身上哪怕半片乾淨的布料,好能擦拭血跡淋漓的手。欣賞夠小神明的無措,他拈起金黃糖塊餵入孩子口中,融化的糖液化作力量的暖流淌入四肢百骸,Shu原先蒼白幾近透明的面容霎時有了實感,長髮也不再是起初乾燥毛亂的可憐模樣。

      Vox戳了戳小神明因含吮糖果微微鼓起的面頰,合掌迎神供奉,「請收下我的供品,神明大人。」

      強大的、非人的意念支撐起舊神搖搖欲墜的信仰,遠方傳來原應成為新生神祇的物靈的怨怒尖嘯。Vox恍若未聞,向小神明許願:「如果Shu的神社能暫時讓我借宿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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