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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颗星球上相遇

    #声入人心第二季
    #声入人心
    #黄家袁林

    【黄家袁林】蜷缩前行黄名宇还是拉着袁广泉去吃了那家好吃到注册会员的店。

    袁广泉刚换下那件漂亮的礼服,转头就被黄名宇塞进了叫好的车里。在车窗上探出半个脑袋叮嘱小助理照顾好妈妈,后半句还没落在地上便被司机师傅的一脚油门带进了长沙的夜色里。

    餐厅还是那个味道,老板也还是那个老板,对面坐的依旧是黄名宇,熟悉感如潮水般从五窍里涌入,拉扯着他重新回到那个夏天,好让那些不够勇敢果断而留下的遗憾不被遗忘。
    记忆在大脑里横冲直撞,像掉了帧的电影一样播放着碎片,把他困在了去年无数个犹疑纠结的夜晚里。
    我不该犹豫的,袁广泉想。

    “圆圆,再不吃就要凉了。”

    对面的黄名宇嘴里叼着筷尖,终还是没忍住打断了他的走神。

    “啊,抱歉,只是突然想到了去年的时候。”

    “去年……?”

    话题转了方向,袁广泉只得暂时抛掉刚出现的大胆想法。



    吃完站在店门口时倒是真的要凉了。

    排了20多分钟的等车队列,和地图上步行15分钟就能到的酒店,黄名宇攥紧了手里仅有的一把伞,想当场为自己半夜拖袁广泉来吃饭的莽撞行径自罚三杯。

    拿伞的手微微颤抖,狗狗眼里难得写满懊恼与慌张。

    “这……”

    “走啦,”袁广泉抓住了那只手,“我们跑快点。”


    长沙的雨夜里雨伞打了个寂寞,伞底容不下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孩一通乱跑,半身淋了个湿透才将将赶回酒店。浴室的使用顺序没有什么争议,黄名宇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袁广泉已经收拾妥当,难得的顺毛服服帖帖,正坐在桌前往杯子里倒酒。

    晚上庆祝用的香槟还剩下了半瓶,被助理连同一小块生日蛋糕一起放在了桌上,店家附赠的彩色小蜡烛依旧是记忆力廉价的模样,现下也在靠墙的桌角不引人注目的张扬。

    浴室的门响让袁广泉把目光投向了他,举起手下装着金色酒液的杯子朝黄名宇晃了两下,“要喝点吗?”

    倒也不是不能喝,黄名宇想,就是这杯子确实太接地气了点。

    “能找到的也只有纸杯了,将就下吧。”

    香槟的味道和黄名宇平日里喝惯了的廉价啤酒相差甚远,就像袁广泉和纸杯这般不搭调。先入为主的观念占了上风,黄名宇为没能得到应有待遇的香槟感到几分惋惜,不过还是乖乖埋头喝了两口。气泡在口腔内炸裂的时候黄名宇才找回几分熟悉,翘着舌尖试图品咂出几分前中后调,清香过后舌根有些甜腻。

    还是没尝出个所以然来。

    “啊呜,”袁广泉突然开口,“这两天谢谢你了。”

    “我们什么关系啊还说什么谢谢,”黄名宇晃了晃脑袋,“要说谢谢也是我谢谢你吧,谢谢你还愿意叫我上台。”

    “没事,不用谢我,大家我都叫了,只有你比较闲。”

    大型犬脸上的笑垮了下去,“虽然知道这是事实……但是直接讲出来还是挺扎心的。”

    半干的头发支棱出几撮过于自由的模样,逗得袁广泉笑出了声,“好啦,叫谁都不会落下你的,不来是小狗。”

    “过分了,”黄名宇从床上拽了个枕头当做抱枕,一头扎了进去,声音闷闷地从里面传出来,“你到底有多少好弟弟啊。”

    “瞎说什么呢你。”

    袁广泉佯怒,站起身就要去抢他怀里的枕头,想发挥一下年长者的权威告诉对面的弟弟之一不要随意编排哥哥的感情线,偏偏黄名宇倔劲儿上来了咬紧牙关说什么都不放手,就差一串威胁的呼噜声就坐实了他柴犬成精的身份。

    两个加在一起年过半百的人在标间里小心翼翼地打得气势十足,控制着战场不要波及到桌上颤巍巍的小蛋糕。

    枕头被胜者重新放回了床上,欺负够了小孩的袁广泉眼角眉梢都写满了得意。

    黄名宇缩进了沙发里,“广泉你怎么回事,你已经是大一岁的宝宝了,不能再闹了。”

    袁广泉一口干掉了杯底,又心情颇好的再给两个杯子添满酒液,“所以呢?”

    “所以……”黄名宇被堵得没脾气,“所以你当初明明不是这样的……?”

    “我当初啊……”

    “对啊,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哇这个人气质好好,但是好像很难接触的样子’,”黄名宇歪着头仔细回忆,“谁能想到他现在居然会跟我抢枕头啊!”

    “我对你的印象倒是一直没有变过……嗯……很可爱……的小柴犬。”

    自我柴塑良好的黄名宇表示认同。

    袁广泉自顾自的接着往下讲:“那么我的第一面呢?是站得太直不接地气,还是空有一个博士头衔却连工作都找不到?”

    “我怎么会这么想呢,”黄名宇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觉得,你的世界好大。”

    是超过整个广东省的大。

    广东到河南要跨越大半个中国,而潮州到俄罗斯是更黄名宇从未设想过的距离。
    自己拎着行李箱第一次出远门是在潮州上了去广州的动车,爸爸妈妈弟弟一个不落送到站前,而袁广泉却早早孤身一人踏上异国他乡的冰天雪地,用横跨数千公里的无数张机票丈量了梦想与家乡的距离。在俄罗斯度过自己的少年时代是怎样的感受黄名宇不清楚,截然不同的前半生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看着红场照片尚能有所想象,但冬天穿着的T恤却永远无法让他感受到雪境真正的寒意。只能在他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北国冬日的场景,潦草勾勒出一个倔强笔挺的背影。

    在俄罗斯待了太久,袁广泉似乎也染上了冰雪的味道,挺拔的脊背是漠北的白桦,覆着经年累月的霜雪,堆叠成冰冷坚硬的保护壳,把自己的骄傲和执着锁在其中,做一株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或许袁广泉本该就是这样,被华服装点包裹,站上华丽的高台,将众生推至审美距离之外,不带一丝功利的去欣赏最纯粹的美。
    但曾在金茂无数促膝长谈的夜晚却告诉他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想当然,自己心中的神祇只是一个坎坷朝梦想努力的普通人。
    不过他成功也只是早晚的事啦,黄名宇确信。

    有些早该在去年夏夜里坦白的话语突然间冒了苗头,又被黄名宇着急忙慌地按了回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


    然而高岭之花本人刚和他打了一架,把看似牢固的玻璃罩子敲了个稀碎,瘫在凳子上干掉了半杯酒,眼底清明甚至写满了跃跃欲试,添酒的动作都充满豪迈之情。

    失策了。
    俄罗斯给他留下来的不止冰霜,还有毛子精神。

    “……确实没想过你还有这一面。”


    “我在你面前有什么需要掩盖的吗?”袁广泉端着纸杯自问自答,“我已经向你展示了我的一切。”
    我曾领着你走过我的路。

    “我的过去与现在,我的骄傲与自卑,知道我的执着和软弱,知道我其实不喜欢冬天,知道我爱每一个支持着我的朋友。”
    我也同你分享过我的喜怒哀乐。

    “你说你读懂过我的心酸。”
    ……

    黄名宇被这一串直球打得发蒙,“今天是什么坦诚局吗?”

    “我只是觉得,有些话需要当面讲出来。”袁广泉依旧陷在沙发里,“或许也可以当成坦诚局?啊呜你呢,有什么想说的?”

    “就算你这么问我……”黄名宇揪着睡裤的边角组织着语言,“我可能除了谢谢也说不出什么了……”

    “这么见外?”

    “不是见外,是真的,想谢谢你,谢谢你能叫我上台,和我一起唱歌。”

    “我没有你们那么优秀,甚至临上台都会被顶替掉名额,节目结束的时候应当就是我的巅峰了。然后我的生活会慢慢回归平静,继续我平凡的人生。”

    “但是我也是个演员啊,离开舞台久了的话,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在这其中的每一个舞台,对我来说都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我总想多做些什么,好让我能更坦荡地接纳你给我的好意,”黄名宇有些泄气,“可是我除了谢谢外,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别总是纵容我啊。”


    “傻孩子。”袁广泉没忍住下了结论。

    还沉浸在情绪里的黄名宇被怼的一愣,满眼疑惑多得要溢出来。

    “我叫你上台是因为我想和你一起唱歌,我想让你来给我过生日,我想让你能和爱我的朋友们一起见证我人生的重要节点。”

    “这一切都是我的肆意妄为,因为我知晓你会全盘接纳我的任性。”

    “你在家已经是个很好的哥哥了,所以,哪怕只是在我面前的这段时间也好,你也可以再任性一点点。”

    “对我要有信心啊,在这里我才是哥哥。对自己也要有信心,你有谁都无法超越的优势。”

    “故事并没有落幕,新篇章才刚刚开启。”

    “我在下一个舞台上等你。”


    “……你这也……太犯规了吧,”黄名宇的声音梗在嗓子里,男中音黏糊糊的,“你要改名字了吗,袁会泉?”

    “你觉得呢?名宇。”

    在亲口表达感情这件事上,黄名宇从来赢不过袁广泉。

    揉了把脸好让鼻尖的酸意能有所缓解,视线绕了一圈落到了桌角。

    “哎别光喝酒了,还有蛋糕呢。”

    纸托盘被拽到了桌面中央,黄名宇就差把欲盖弥彰转移话题八个字顶在头顶,“这两天太忙了,我还没像这样私下好好跟你讲生日快乐哦。”

    “那是要现在补一个?”袁广泉挑眉。

    黄名宇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要做干脆做全套,蜡烛打火机倒是都在手边,只是小三角形的蛋糕上着实没有什么发挥空间,点燃的蜡烛被黄名宇插到了奶油上面,绿色细长一根,突兀的尴尬。

    黄名宇捏着打火机犹豫半天,小心翼翼地又补了一根上去。

    两支蜡烛上火苗摇摇晃晃,像自家楼下小姑娘没扎好的双马尾。

    更尴尬了。

    袁广泉眼疾手快截住了他点第三根蜡烛的动作,才没让这场迟来的庆生变成虔心求佛现场,三株青烟至上保我家黄名宇考研顺利上岸。

    “那什么……就祝你好事成双吧。”黄名宇有些遗憾地收了手。

    “……谢,谢谢?”

    火苗还在尽心尽力吞噬本就不富裕的蜡烛长度,今晚第一次安静下来的房间沉默的窒息。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的黄名宇只想像柴犬一样就地刨个洞出来把自己埋进去,可惜凳子下的空间太小容不下他一米八多一只柴。只好三两步窜到门边按下了灯的开关,让黑暗来完成最后的气氛工作。

    “虽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不过还是生日快乐,广泉。”

    还行,挺像模像样的。


    袁广泉倒也配合的交握双手,许下新一岁的第一个愿望,烛火的暖光给他镀了层金色,套了层柔焦滤镜般温柔又模糊,那些说不出的冬日风霜在火焰的跳动里融化成他柔软的侧颜,早已熟悉的眉眼又重新染上些陌生,拉开了距离的黄名宇才后知后觉理解了粉丝们称赞的漂亮是怎么回事。装着胆子还没多看上几下,袁广泉就睁开了眼。

    这次的愿望比舞台上的简短许多,“这么快?许什么愿望了?”

    来不及移开的视线正正相撞,撞得黄名宇顾不得周全与否,话顺口就从嘴边溜了出来。

    “诶不对,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吧,你还是不要……”越是紧张越容易说错话,黄名宇慌里慌张的为自己的失言找补。


    “我许的愿,是希望你能答应我。”
    袁广泉答得迅速,仿佛就在等待他的提问。

    “……答应什么?”

    蜡烛还在跳动,带着黄名宇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一起乱撞。袁广泉离开了对面的座位,三两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的场景,那时的我并没想到现在你对我是这么重要。”

    袁广泉放低了高度,半跪着好让自己能对上黄名宇还在躲闪的双眼,“我本以为我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但总有些感情就像你红透的耳根一样掩藏不了。”

    “你值得有优秀的人陪你度过余生,但我更希望那是我。”

    “名宇,我的愿望会实现吗?”

    袁广泉偏头吹灭了最后一丝光亮。


    秋日的夜晚,是由体温,干燥的皮肤,酒精的甜香,以及少年人的青涩与满腔真心构成的。
    自下而上的温柔触碰消融在黄名宇的唇间。


    “太过分了,”黄名宇嘟嘟囔囔的,“居然被你抢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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