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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豆抹茶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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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豆抹茶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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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冴洁现任交往,凛洁已分手设定,这样的三人在某艘船上相遇了……

    字数:1W8

    预警:
    ●借梗《尼罗河上的惨案》的某段大厅戏,但本文不会死人,也没有任何一位足球运动员的未来生涯受到伤害。应该没有对阿加莎原著的明显剧透。
    ●存在对冴洁、凛洁和糸师兄弟亲情的个人解读,以及因剧情需要的未来捏造,请包涵。
    ●XP产物,扭曲向注意!人物有OOC。阅读时如感不适请迅速退出,如果雷到真的很抱歉!

    冴洁+凛洁 Incomplete 剧情🚘“吃吗?”

    糸师冴一个人在甲板栏杆边吃薯条。

    他看到那里盘旋着一只海鸥,大概是掉出了大部队,只能独自越冬,此时正舒展双翼,悠闲地享受着上升气流的托行。
    薯条盒里只剩寥寥几根。冴以前没少被抢过薯条,这次长了心眼,自己吃得差不多了,才匀出额外的心情拿了一根给他长着翅膀的同好。

    那只刚才还安逸自在的鸟明显被食物吸引,横着飞过来,以一脚断球的气势迅速把有点凉了的薯条抢走,看起来经验丰富。
    抢完海鸥就一下子飞不见了,看样子是在船上找了个又高又隐蔽的地方享用美味。

    方才的情景让冴有点联想到和自己一起造访这片海域的某个人,以精密的计算和惊人的直觉抓住机会,一旦把射门的可能踩在脚下就不会让给任何人。

    抵抗不住12月底海上的温度,糸师冴身上也裹着和其他的游客类似的羽绒服,里面是保暖的高领白毛衣,柔和了几分他身上漠然锐利的气质。脑海中想到的那个人更是让他虽然表情不动,但眼色放缓了许多,看起来更加让周围的人蠢蠢欲动。

    可他人注定只能在心里想想。洁不在的短短十几分钟里,糸师冴就接连让数个热情无法被低温浇灭的搭讪者铩羽而归,让他们见识到了比海冰还要无情的严霜。

    糸师冴惯于接纳自己走到哪儿都是人群的焦点,但他也早已习惯无视四面八方投来的注目,他只在等待那一个人。

    想见的人此刻恰好出现在视线尽头。

    “冴,你在这里啊!”洁从船舱拐角出现,一路跑到冴身边。
    “找你的时候我在甲板上绕了一大圈。虽然这次是我提议来的,但冬天的海上还真是够冷的……”他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没有多少后悔的神色。

    洁低着头,用鼻尖去轻轻勾自己竖起来的衣领,试图把脸埋得更深一点规避寒风。虽然是22岁的人了,但是和亲近的人相处起来他还是时不时就会做出这种动作,在冴看来有些可爱。

    冬季休赛期,临近圣诞节,确定恋人关系的洁和冴选择乘破冰船出波罗的海,一同度过交往后的第一个长假。

    “要来一根吗?”冴对洁晃了晃鲜红的薯条盒子。
    “要……喂喂,我不是海鸥啊!”
    洁刚伸手,马上反应过来这个名梗,懊恼地叫。
    冴果然在故意逗自己,洁看到他弯了弯眼睛,露出一点令人心动的笑意。

    还来不及接着抱怨,冴低下身体拉进了两人的距离,洁嘴唇上感觉到湿润的触碰,再进一步就是舌尖品尝到咸味。
    他脑子里空白了一下,忘掉了自己还想说什么。

    唇舌贴合,响起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暧昧水声。因为在户外,这个吻没有太过深入,但持续的时间比想象中的久。

    周围人的视线是有力的催化剂,洁控制不住地为冴的每一次舔吻和轻扫感到浑身颤栗,思考能力只迟钝地恢复了一小部分。
    他不禁猜测,糸师冴在西班牙待了那么多年,是不是也感染了当地人的开放,并庆幸还好刚上船的时候试探过,船上旅客不是那么多,而且好像也没有他和冴的狂热粉丝。

    洁的走神被最近的冴发现了,冴不满地让咬下去的动作凶了一点,洁也因这一下吃痛地睁开眼睛,胜负欲油然而生,准备应战。
    结果被冴身后,隔着一段距离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的凛吓得全身僵直。

    “凛……!”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那里看的?不对,他怎么在这艘船上?!

    不远不近的地方,凛森然地与洁还有察觉不对转过身的冴对视,瞳孔深处燃烧着吓人的黑气。
    这双被根根分明的下睫毛衬托着的眼睛本应清丽如工艺品,如今看去却像索命的女鬼。

    只要回想一下自己和冴上一秒还在做什么,洁就有种原地蒸发消失的冲动,就算客观地看他哪里都没错。

    只是不欢而散但已经断干净的前任男友(凛),偶然撞见了他(洁)与现任男友(冴)的亲密现场,并且这个现任正好是前任关系紧张的亲哥而已!

    但是太尴尬了吧!!这一幕中,杀气冲天的凛、目瞪口呆的自己,还有冴突然皱起的眉头,如果放任其形成相册的某一页载入洁世一的记忆深处,一定是每次翻阅都要浑身发麻脚趾抠地的黑历史。

    怕什么来什么,洁的脑海中自动回想起和凛交往最亲密时,凛对自己说过的话。他第一次感觉嘴里这么干涩。

    “凛,你也是来波罗的海观光的么?”最终局面由冴破冰,他稀松平常地和弟弟打了招呼,下一句就是果断地赶人,“那你应该有自己的地方去吧。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

    “…………”

    糸师凛没有答话,他仍旧盯着洁的脸,像是要把他如今的模样烙印在眼底。

    “是,是啊……”洁终于找回了话语。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凛……”

    洁这话立竿见影,先前一动不动的凛听了以后迈开脚步转头就走,仿佛之前三人之间的僵局是假的一样。

    洁清楚凛反应这么大的理由,他马上就对自己的失言懊恼起来。刚才是自己一时口不择言,凛为什么会来这片海,他其实该心里有数的。

    其中的纠葛一波三折。

    与U-20国家队一战后,洁与凛“一心同体”的契合度就为众人所承认。
    训练之外的生活几乎没有娱乐,欲望无处发泄。在监狱般封闭的大楼里,一次私下错误的越界轻易成为了一切的开端。

    两人都是对世界第一无比执着的人,这段因欲念而起的密切来往被他们默契遮掩,除了绘心甚八以外成功地无人得知。

    此后他们因选择不同国家的队伍聚少离多,但在铺天盖地的摄像头背后,彼此的勾连一直未断。

    第一届U-20W杯,糸师冴回归国家队,全队之间产生的化学反应激发出了意想不到的升华。捧起奖杯,荣耀在手,洁告诉自己不应为此自满,但不由暗自期许今后的高歌猛进。

    然而一切与他设想的不同。

    那之后凛与哥哥定下争夺欧冠奖杯的胜负,日夜琢磨如何更进一步,变得异常焦躁;持有超越视界的自己也成为球场上被处处针对的目标,两人的关系日渐跌落冰点。

    并非没有挽救,但一个人僵硬地试探死水后另一个人的沉默,已经告诉了他们尽头。

    曾经走得越高,跌落的时候就越痛。各自的问题让蓝色监狱的两大前锋状态失常,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明白这一点,冴没有出现在第二次的赛场上。

    蓝色监狱众人的最后一届U-20W杯以遗憾告终后,洁与凛把天崩地裂压进谁也不言说的沉默里,悄然分手。大家各奔东西,凛回到P·X·G,洁也返回德国的巴斯塔慕尼黑,独自经历不断受挫和突破的阵痛,几乎每一次踏过面前的高墙,他都在经历新生。

    休整期,洁世一被租借到了Les Halles,难以形容的巧合与令人心跳的重逢,那是冴的队伍。

    “继续让我看到超越我想象的踢法吧,洁世一。”

    洁至今还能鲜明地记得冴在球场通道口对自己伸出的手。红发的男人沐浴着喝彩和满场摄像机的闪光。

    世界成名的十一杰中场,和闪耀着蓝色监狱光芒的前锋,两人在球场上共舞的模式排除掉了往昔洁世一与糸师凛那样针锋相对的竞争。虽然少了让头脑和血液都在燃烧的你争我夺,但他们合拍得不可思议,如同为彼此而生。

    在欧冠决赛为球队踢出致胜一球的那天晚上,洁与庆功宴散后单独过来祝贺的冴在酒精的蛊惑下上了床。但醒来后他们都不想只有那一夜就结束。

    从一夜情发展到恋人,最不可或缺的就是加深彼此的了解。
    血缘是如此令人无可奈何,刨开当事人的心扉,你会发现即使不愿意他们也要承认这与生俱来的造化弄人。无论提到球场上姓糸师的哪个人,就不得不说及他的另一个兄弟。

    兄弟不和的理由,洁从冴那里听到过简短但切中要害的描述。冴认为弟弟在前锋这个位置上有比自己更为压倒性的天赋,但弟弟却只把目标定在哥哥身上,局限了自己的眼界,才能付之东流。即使进入蓝色监狱之后醒悟过来奋起直追也还是嫩得很。
    如果不是绝对,不是舍我其谁,那就是不够,前锋就是这么残酷的存在。
    因此他在从西班牙提前回来的那一天,目睹弟弟令人失望的表现后,为了彻底让对方认清现实不再模仿自己,与弟弟决裂。

    洁即使并不刻意去想,也从那段对话里深深体会到了两人的不同。
    冴有不屑于迎合人际关系的高傲,但对事情的态度也有因性格和经验而导致的成熟,他会平等对待与自己契合的恋人,并在洁表达出想要进入他的世界之时坦然交付自己的信任和想法。

    相比之下,在洁的记忆里,凛一直对自己和哥哥的事闭口不提。

    洁在认识最初就问过凛和他哥哥关系如何,得到了“挺好的”这样不咸不淡的回答。碍于两个人那时还不熟,洁没有对说这话时凛盯着前方的冰冷神色多作评价。

    交往后,短暂假期中某天并肩走在镰仓寒冷的海边,洁因为对温度敏感,两只手都瑟缩地捂在口袋里,和凛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想要再靠近一点取暖,嘴上开始跟凛提起小时候的回忆,或得意或懊恼地讲起以前得意的事情和爱哭的糗事,后者凛难得表示有些兴趣。

    最后不免问到这对兄弟僵持的关系。话音落下来的时候,凛看着受突然涨潮的惊吓而飞离黑色礁石群的海鸥,不知道想了多少,过了一会儿才淡淡答了没事,他一定会证明,他可以赢过糸师冴。

    听到这个与此前相差无几的答案,洁张了张嘴,依旧没有当场戳穿。面对恋人,洁多了一些球场上没有的顾虑,发言也没有那么毫不留情。因为他知道把那一层勉强包覆的掩饰戳破以后,漫出来的漆黑情绪会无法控制地暴发。

    洁想要找一个更好的时机去做这件事,不仅是绿茵场上踢出美丽弧线的凛,场下的凛他也想用更近的距离去看,去将手指穿过凛周围断然隔绝外界的水壁。

    他想趁时间还多,再等一等,等到自己能从不同的起点和凛一起,赢到满意的高度那天。地点的话,那边那个露天音乐场就很不错,这片海滩很偏僻,找一个没有人的时候,打开音响,在话筒前为凛唱歌。大概,不,一定会被凛咋舌,用熟悉的语调骂笨蛋。

    但洁想把凛的世界打开,让阳光照进去。最大的私心就是,在球场之外,洁也希望凛绿松石色的眼睛里只看着自己。

    “你都带我来看你家乡的海了,我也好想带你一起去波罗的海啊!”洁曾兴奋地对凛这么说过,如同一个约定。现在看来,多少有些讽刺。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没有做好接受对方全部的准备,所以对彼此掩饰起来的负面情绪避而不谈。
    当局者迷,事后洁才真正明白面对深陷困境的恋人应该舍去那些多余的踌躇不定,但是他们都差了那么一步。



    12月的波罗的海结满了冰,如果不是船凭重力把冰压碎的声音不断响在耳边,还会以为自己是在朝一望无垠的雪原前行,为船行特意开辟过的航道上漂浮的狼藉碎块给了洁很深的印象。

    洁和冴沿着破冰船的第6层甲板慢慢逛了一圈,没有再遇到哪一只海鸥,也没有再见到凛,天不可思议地一下子暗了下来。

    游客们纷纷回到船舱,洁见状也扯了扯冴的袖子:“我们回大厅去?”

    看到冴慢了一拍才收回注视远处的目光,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洁忍不住笑:
    “这里的氛围冴很喜欢吧?。”

    “嗯,开始觉得冬季的海上也不错了。预报说今晚会降雪,到时候我想再过来看看。”

    “好啊,肯定很漂亮!”洁爽快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冴这么说就是想一个人去看的意思。

    洁曾在心里偷偷把冴比喻为猫,不爱让人抱的冷感暹罗猫,傻乎乎地扑上去的话会蹬你的手臂跑掉,看似不屑一顾地往外走,回过头看你的眼神却无比的给人安心感。

    “外国的景色,我接下来会不会也逐渐变得习惯啊……当初好像只是专注着自己的目标选了德国,没有考虑别的事情,实际在这里生活才发现一切都很不同。”

    “时间一长就会了。我以前只是后悔过自己没有多带点家里的吃的。”进入室内有了暖气,冴伸手把洁竖起来的领子给折下去。

    大厅兼有餐厅和游戏室的功能,有一个较小的吧台。洁想点些饮料和小食,走到一半却像被钉住了一样停下动作。

    糸师凛坐在人群之外的地方,望着观景窗外的浮冰喝酒。修长的身形加上精致的面孔,理应走到哪里都会很吸引人,但这个人浑身散发的生人勿近感硬是在周边清空了小小的一个圈,彻底断送了本来人就不多的角落的来客。

    洁一边背上发毛,祈祷他不要看过来,一边不由得想不愧是糸师兄弟,身边不太能站人也是一种遗传基因。

    “冴,我们……”
    自己站在凛一转头就能看个正着的风口浪尖,但此时拉着冴从别的角度钻进人群做得也太明显了。
    洁下意识地喊出冴的名字后就开始后悔,然而为时已晚,他身边的冴已经低头看过来。

    与此同时,仿佛二十几年来的运气突然告罄,凛偏头,锋利阴沉的视线也一下子与自己对视。

    三个人的视点交汇在一起,洁觉得自己像被绑在三根缠在一起却向不同方向用力拉扯的丝线正中,快要窒息了。

    “如果让我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宁可杀了你。”那句威胁在此刻爬上洁的背脊。

    自己和凛的关系总是这样,扭曲反倒正常,所以热恋中洁可以坦然地正面接下这句话,在为其中绝非玩笑的威胁感到如芒在背的同时,收获只有他才可以接纳的感情。

    但是交往关系已经断裂的当下,一旦想起凛说这句话时的情景,无异于是有把刀尖抵上了喉咙。

    洁不易察觉地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抚平刚刚的惊吓,主动对凛点了点头。在甲板上见面时已经是冴主动了,他不能再躲在冴后面第二次。

    凛露骨地皱眉,可与洁的期望相违背的是,他没有把头扭回去。如有实质的目光沉沉地缀在洁身上。

    “没问题吗?”垂下眼的冴淡淡问了一句。

    洁摇了摇头,牵过冴的手,朝原本的目的地走去。
    此时的洁深刻地体会到了强装镇定是怎么回事,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可一层无形的焦虑像块紧密贴附的布,限制着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洁还是秉着不能浪费和不想让冴看出来的目的吃完了。冴可能出于某种思虑,平常用餐时间经常会和自己聊天,但今晚保持了全程的沉默。不过洁十分感激他的体贴——这给了他在吃饭时好好思考的空间。要想出解决的办法,洁强烈地感受到责任,并难得地在球场下也捡起了脑内拼图。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凛也的确成长了许多,只要自己也表现得正常,关系应该是有机会重新回归正轨的。自己不能一味逃避。



    “我出去看雪了。”

    用完餐,和新认识的游客打了一会牌,大厅外的夜空没有普通的晚上那么黑,这是降雪的预兆。事实上已经有零星的雪籽落了下来,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发展成大雪。

    温度比白天下降了很多,但冴不在乎。看了看户外好像没刮风,不会冷到夸张,冴就和洁说了一声,站起身离开了大厅。

    “我看够了就会自己回去睡觉。你困了想要休息的话,不用专门找我,就那么回房吧。”想起上午自由行动的时候麻烦洁跑了多余的路来找,冴加了这么一句。
    他们住一间房,故意选了偏僻的位置,不用担心打扰。

    今夜估计会很浪漫,旅客中的情侣们早早地就依偎着回房间进行各项活动了,老人和小孩子睡得本来也比较早,照顾他们的人连带着离开。

    洁找了一本健康杂志拿在手里,和那个新认识的医生朋友聊天,好在饮食和外伤处理方面取取经。

    “洁,我刚才就想问了,你在注意哪里?”
    从常规的脚踝受伤讲到跟腱扭伤的处理诀窍,来自瑞典的老好人医生终于玩笑地把五指张开,在洁眼前晃了晃。

    “啊?嗯、嗯?我有在听,冷敷,局部制动……”洁立马端正坐姿,仿佛一个好学生那样把自己听到的知识重复一遍。但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好学生这件事,他本人和医生心里都一清二楚。

    “那个,抱歉……”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没事,你有把重点听进去就行。我只是好奇吸引你不断往那边偷瞟的是什么。”医生宽和地笑笑,指了指洁一直暗暗留心的方向。
    洁马上用身体挡住同伴的手指,一边给自己争取解释的时间:“要怎么说呢……”

    在此期间,大厅里的人一个个消失不见,服务生们也因为更换用具和酒暂时前往餐厅和别的地方。

    临走前,一个男性服务生端着摆满玻璃杯和酒瓶的盘子,不得不走到那个他之前不太敢接近的角落,对那个桌上牛排凉掉,独自一个人郁郁喝酒的先生用英语小声问:
    “您好……需要把桌面的这些撤走吗?”

    “不用,别管我。”

    意料之中,他遭到了拒绝,甩过来的眼风像一把结了冻的刀,带着令人退避三尺的威力。
    这位先生本人大概是没有这个意思的,甚至有进行收敛,但他此时有些醉了,攻击性成倍放大,已经无法完全自控。

    服务生担忧地看了一眼小桌上只剩小半瓶的蒸馏酒,转过身,他发现这个冷冰冰的先生一直在意得不得了的人此时正向这边走来,和自己擦身而过。

    洁世一带着他的椅子走过来,在凛赶人前在他对面坐下,一言不发地举起酒瓶喝了一大口里面剩下的酒。

    凛厌恶又震惊地看着不停咳嗽的洁:“你搞什么?”

    “咳咳咳……这个真够烈的…………你疯了吗?没吃什么东西就喝这么多酒!”
    猛烈的酒精把洁的脑门冲得一晕,本来准备好好说出口的关心一下子乱了阵脚。

    “我……我当然是来劝你的!难道要我假装事不关己在旁边看着吗?”
    “今天也就算了,权当放纵一回,你有带胃药吗?回房间记得吃!”

    “我喝得慢,谁像你这个笨蛋一口气喝那么多?”凛觉得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蒸馏酒上脸明显,眼前人的脸很快就红了,眼里的水光肯定比自己多。

    “管得这么宽,你以为你算什么?”

    果然,话题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两个人的心里同时浮现了这个想法。

    “不要觉得,你现在是我哥的男友,就可以用长辈的身份来管我。”凛一字一顿,说着等同于自虐的话。

    “……对不起,凛……”

    “闭嘴。道歉对我有用?”

    洁目睹糸师凛握住了尚未用过的牛排刀。切肉专用的刀刃很锋利,加上糸师凛的手劲,毫无疑问能让它成为一把凶器,这个举动有些险恶。
    洁不是个钝感的人,远到17岁3V3赢下千切的那一场,踢完后单独和马狼吃饭他还会害怕对方一叉子不给自己活命的机会。此刻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却什么都没有表示。

    “你的态度不就在让我这么做吗?”洁没有逃跑,而且还离开椅子接近凛继续说下去。

    他不是找不到能平息下半段旅程的办法:很简单,只要一直无视凛就可以了。以凛的自尊,做不了那种持续胡搅蛮缠的人。
    但这种做法和他对糸师凛的感情相背。

    洁相信凛总有一天能够取得让冴刮目相看的成绩,但他不想让重新可以抬头挺胸与冴站在一起的凛怀有曾在船上被他们处处避开的记忆。
    如果说少年时的夜雪中,冴对凛说过的重话可以算兄弟间能内部解决的事,那他带头对凛的苦闷视而不见就只会是彻头彻尾的冷暴力。

    和凛在一起,撒娇也好站在年上的角度提建议也好,洁感到自己好像只能凭本能和他相处。他无法对凛伪饰到底。

    “当初分开不是你的本意吧,对不起,我没有发现你那个时候很痛苦。”凛被洁垂下的眉眼中真实的歉疚狠狠刺痛了。

    “你真的很可恨……”

    糸师凛默默攥紧了手中的刀,深黑的思绪在心中疯涨。
    球场上偶遇时还能压抑,可是在曾经做过约定的这片海上,看到洁与冴这两个自己从不同感情立场上怨恨的人嘴唇相接,无数次默念要丢掉的执念就像会自动吸水膨胀的有毒泡沫,已经叫嚣着要冲破胸腔。
    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明白了洁这句话背后的态度。

    “你想要把我这个麻烦尽快解决掉吧?”

    洁肯定没有忘记,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说出道歉的时候,就代表他想要把自己最后的情绪也连根拔起,在阳光暴晒下杀毒干净。这样做就代表他选择坚定地站在他哥哥那边。

    “蠢货……”凛声音沙哑,就像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你以为你这么对我,一切就结束了吗?”

    “我以前说过,如果看到你跟别人在一起就杀了你。现在我没有这个立场这么做了,你就觉得背着我哥来找我是安全的了?”

    “你要把我心里的东西翻出来多少才罢休?!又要把我的生活搅乱到什么程度?!你比糸师冴还不可原谅!”

    船上的数次相遇不断在心中激起愤怒。所有情绪的重量叠加在一起,就像玻璃窗上流下的黑雨,一路盲目地吞噬肮脏的同类,越陷越深,越来越浓。

    直到它们变成憎恨当场暴发。

    糸师凛忽然站起来,手中刀尖反射大厅的灯光。洁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了防止凛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他伸手欲夺那把刀。但凛好像被他刺激到,将刀刃往他腹部捅去……

    本来以为会发出明显的声响,没想到刀实际入体的时候居然没有多大声音,小小的啪嚓声只是衣服破开的悲鸣。
    洁世一因冲击力向后倒去,他最后一刻踉跄地挽救了自己的平衡。

    然而刺眼的血依旧沥沥流出。

    凛怔怔地站在那里,像一下子被抽空了。他直直地盯着插在洁小臂上的那把刀,血液不久就把衣物浸染成深色,又顺着洁的手背流下来。

    难说是足球运动员敏锐的反射神经起了作用,还是早已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洁在被刺中前就曲肘护住了胸腹要害。

    他快速地压迫住伤口上部止血,小臂处冰凉了一瞬,随后疼痛滚滚袭来,锐器嵌在身体里面的感觉让人全身发冷。但剧痛中,洁的心神还是不受控制地移到刺了他一刀的人身上。

    凛睁大的眼睛看起来让他多了几分惹人怜爱的幼态。洁下意识地上前,伸出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后脑。

    “凛……”

    “我的上帝——!”吓懵了的医生回过神来,“服务员!!有没有人?!”
    他英勇地上前把洁和这个危险的男人分开,扶着洁的上半身找最近的座位坐下来,处置他的伤势。

    闻声而来的恰好是之前最后走的服务生,他惊叫着跑过去查看洁的情况。谁伤了谁一目了然,大厅只有门口有摄像头,他判断一个人压制不住场面,转头就要跑出去叫保安。

    “等等,请别把这里发生的事说出去……这只是一个意外,我不会追究……”洁忍住痛扯住服务生的袖子,试图靠表明当事人的态度阻止他以现在这个状态往外跑。

    “先生!这是很严重的事!”
    “可是作为受害者,我说了不愿意追责,拜托了,你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不、不行,先生,您都被……我得通知经理——”

    “好好听人讲话!!”

    乍起的怒吼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服务生不知道这个年轻男人的身体里面怎么会暴发出如此可怕的力量,明明是受害者,手臂插着刀鲜血直流的洁世一却比一旁愣在那里的高个男人更让他害怕。

    洁死死握着服务生的手腕,坚决杜绝对方把情况通报出去的可能性。
    总算把这个人的脚步定住之后,他略微平静下来,语速很快地循循善诱:“你听我的就好,出了什么事我来承担。你不需要去应付管理层,因为没有多余的人会知道这件事。”

    隐瞒这次流血事件的后果恕洁世一没有概念,但他能轻而易举地推测出传开了会发生什么:那一定会给糸师凛的足球生涯抹上污点,大众再一回想他们的同袍关系,不知道要孳生出多少风言风语。后续的发展可能会影响糸师凛天才前锋的锋芒——那样的未来,洁世一第一个不允许。

    “而且,我想你看得出来,他的目标只有我,不会给船上的其他人造成任何威胁……”洁翻找钱夹,想要给服务生塞一些小费。他恼怒于自己以前为什么不把这个动作学得熟练一些,哪怕有凯撒一半的骚包也足够了。

    看着伤者勉强用单手找钱给自己实在是令人承受不起,服务生这下彻底屈服了,连连点头答应说自己会按洁的想法做,求他赶紧把钱收起来。

    临时包扎固定做完,请求也怕了他的医生隐蔽地带自己回房间后,洁才有空关照被冷落在一边的凛:
    “没事的,凛……我先回去了,你不用多想,明天我还会来找你的。”

    糸师凛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自己无法理解的怪物,愧疚、厌恨、惊讶。

    “麻烦你看着凛一点,确认他回房间。凛,房间是多少号,在几层?”
    听到糸师凛嘴里慢慢地报出一串数字,洁强撑着笑笑。这个人甚至在临走前把服务生也给安排明白了。

    洁世一痛得流出冷汗,在医生的搀扶下保持好平衡走进雪中,准备去面对冴。

    打开门的时候房间里一边黑暗,映着外面的雪光,糸师冴已经睡了,医生顾不得其他,上去把人叫醒。

    “……洁??发生了什么?”

    “…………凛在大厅刺了我一刀,”洁痛得有些难以思考,如实相告,“但我不想责怪凛,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刚睡着就被弄醒,醒来更是发现不久前还好好的恋人淌了满手臂的血倚靠在床边,还是被自己的弟弟刺的,冴脸上露出了可以称之为茫然的表情——那也是洁世一第一次看到冴有这样的神色。

    疼痛中睫毛被汗水粘住,视野变得狭窄,冴的这幅表情在来得及让洁形成印象之前就消失了,替换成把控场面的冷静。他立即起身,配合医生把洁抬到床上。房间里有暖气,等医生借来船上的医疗药品和器械后,冴表明自己也有处理伤口的专业经验,协助医生进行清创。
    他们把洁上半身的衣服脱掉,麻烦的地方就剪开。

    刀刃安全拔出,房间内进行了一场简单的外伤缝合。过程中冴一直沉静地握着洁的手,注视伤口的情况,什么话也不问。他的态度让洁的心跳渐渐安静下来。

    医疗处理基本完毕,喂了止痛药以后,夜已经很深了。灯下医生摘下眼镜,用手帕擦汗:
    “还好穿得厚……应该差不多了,之后下船要去医院注射破伤风疫苗。”

    “够了,你走吧,剩下的我来照顾。就像洁要求的那样,希望你不要报警。”冴站起身,把人送出去。

    习惯于做决定者,冴的身上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掌控力和说服力,在他冷淡的视线中被洁判断为难以串供的医生很快就松动了,点头认可这个有些荒谬的请求。
    洁松了一口气,果然把医生带到房间交给冴是正确的选择。
    他看到冴把人送到门口,听到了关门,却似乎没听见锁住的声音。

    “药效发挥了吗?”医生走了以后,冴才放缓了嗓音,“具体发生了什么?”

    洁尽量清楚地描述了这场冲突的过程,最后说明自己的态度:
    “没事。凛只是冲动,没有刺得太深。我想刚才发生的事,他也很意外吧。”

    他挠了挠头,以他俩打架水平的差距,如果凛是认真的,他早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好端端地躺在房间里,和冴说话了。

    即使一切暂告一段落,洁也还是一样的想法——那只是一个没能好好沟通造成的事故。
    被实际地伤害了,洁反而安下心来,担心的事变成现实让他得到了复盘的余裕。

    过去的遗憾令人可惜,现在想起也不可谓不懊悔,但洁是那种愿意完全接纳自己选择造成的后果的人,最重要、最应该好好正视的是现在。
    自己和凛的事也好,这对兄弟的事也好,站在三段关系交点的自己,能发挥作用的选择就是……
    今天的对话感觉失败了,可以的话,明天自己想要找到凛,和对方好好说清楚。

    暗自决定以后,洁支起身体,开口要把想法告诉冴,却被刚刚还在观察绷带固定程度的人凑过来含住了嘴唇。

    冴半阖着绿松石色的眼睛,专注地舔吻着洁的唇。眼看着自己心仪的色彩在眼前因欲望蒙上情热,洁的心跳也跟着开始加速。

    “今夜我想做,可以吗?”
    “诶……?”

    洁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没多犹豫就同意了,他想要抱住冴回应,却被冴按倒。

    “你最好不要动,特别是受伤的那只手,不要用力。”

    冴松开洁的嘴唇,拉出一道身下的人看了不禁脸红并变得听话的银丝。他的毛衣有配装饰用的细带,如今正好派上用场。冴把洁受伤的左手腕稳稳地绑在床头栏杆,只是这样还不够,他的右臂穿过洁背后,箍住左边整个肩膀。

    这体位尤其亲密,冴和洁额头相触,嘴唇重新吻在一起,火热地发展为难解难分。两人胸部贴合,冴顺势塌腰,用硬起来的性器如下一步侵略的预告般顶洁的下体。

    “别顾及太多也行……”

    洁被亲得闭上眼,在冴的怀抱中任凭舌头跟随对方的引导。相较只为生理欲望进行的交缠,更像踏入糸师冴的节奏里,由他带着共舞。

    冴的另一只手顺着洁的胸侧往下,掌心贴着温度升高的皮肤摸到胯。手指勾着裤子,沿腹股沟轻轻地用修剪圆整的指甲刮擦,却故意不去照顾翘首以盼的阴茎,改为探上去与洁的乳首亲昵。
    洁为他拉扯胸前敏感处的动作不停地全身发颤——他太敏感了,冴在发觉这一点之后很快就把抚摸他当成了一种每次必做的游戏。
    为此,洁一边气恼一边却沉溺着难以摆脱。他想起自己暗地里评价过,冴全身最性感的地方是他锻炼紧实的大腿,每次共同训练说实话都是一场视觉盛宴;第二则是他戴黑手套的手,禁欲的模样能轻易撩起他人的欲望。所以每当他想到这样的手在如此密切地探索自己就会按捺不住地兴奋。

    把洁负气伸过来准备自己灭火的手给拍开,力度有些大地揉捏了一阵胸口之后,那只性感又可恶的手终于玩到满意,赏光伸向正确的地方。

    冴将两人下半身的束缚全数脱下,五指圈住身下人急切弹出的柱头,一把撸到底部,如愿地引发了一声惊叫。

    两根形状大小相差明显的肉棍被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上下撸动,马眼分泌的液体加快了他的速度,冴手上娴熟的技巧把人不由分说地推向顶峰。

    洁享受着服务,向下看了一眼,脑海里混沌地想明明他已经觉得自己的可以了,但凭什么糸师兄弟的都比他大——洁紧急中断了思考。
    恰好冴此时张口舔弄他屡遭玩弄胀红挺立的乳头,牙齿轻咬。受到胸前的刺激,洁阴茎根部的肌肉小幅度地急速抽动几下,直接射了出来,淋漓的快感让他自己都有点懵。

    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空虚。该死,为什么会在和现在的恋人上床时想到另一个人……

    湿热的舌下移到脖颈,洁发觉冴还没有射,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让仿佛一缺少亲吻就发干的喉咙动起来:
    “别弄了,冴,进来……”

    润滑剂在捆住手腕时就已经从床头柜取出,因洁的催促,冴捏了一把他的臀肉,手指沾了黏糊的液体探进穴口想要进行扩张,却发现那里竟然已经在饥渴地收缩,吐露出一点淫靡的水液。

    “你的状态好像比以前还好。”冴忍不住看向洁,后者逃避地把脸藏进能够活动的那只手臂下。

    洁很难坦言自己的确燃起了莫名的欲望。视线被遮挡后,冴进入状态的阴茎还留在视网膜上。黑暗让人胡思乱想,洁仿佛已经感受到那根带给自己许多次快乐的东西插进身体搅动,好像在期待冴带来的疼痛一样。
    应该说,他在努力地用与冴相关的一切信息填满脑袋。

    洁本就勃起的性器因为内心的纷乱和期盼再度回到像以往被插了好多下的硬度,精神地吐着前液。

    冴咬开避孕套,熟练地单手套上后在洁的股缝处蹭动两下,凝视着他露出的小半张脸缓缓插入。穴肉欢欣地蠕动着,不放过任何一寸地亲吻着闯入的熟客,发麻的快感从结合处一阵阵传来。
    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这么想要的话,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洁,”冴微微眯起眼睛,说出来的话似乎别有深意,“那样我就不会放你一个人留在大厅了。”
    “而是已经在这里把你射满。”

    “不、才没这回事…………啊!!”
    嘴硬被重重的一顶打断。这个人好像特别擅长面无表情地口吐带颜色的暴言。洁反射性地否认,可脸上仍是抵抗力薄弱地烫了起来。

    他们的身体从那个意乱情迷的夜晚滚上床开始就契合得不像是第一次做,如今更是如此。刚一进入,饱满的龟头就满满地反复碾过渴馋的肠壁,肏得洁丢盔弃甲,发出长长的呻吟。

    冴的进攻有着可怕的精准度与持久,与他平常的行事风格高度一致。他抱住肩膀进行固定的力度有多牢靠,对后穴敏感点的冲击就有多令人失控。

    情潮涌动,水声和肉体的撞击声越来越响,身体因满意肉棒的取悦顺从地打开,里面的液体翻搅到交合处,染湿了床单。
    洁揽住冴的后颈,有时还会揪到他的后发,但冴并不在意。他空出来的那只手探下去,随着冲撞的节奏随意地揉着洁圆软的臀瓣,把那里像受外力频繁摩擦的后穴附近一样染上明显的粉红。

    “我有说过吗?我很喜欢你这里,你锻炼得很好,臀部结实,两侧也很圆润。如果我去捏侧边的肉,你会不自觉地扭动身体……”

    如同专业教练却夹杂低促喘息的分析让洁连连摇头:“不要说了啊……”意识到冴队友的身份还怎么让他在训练时直视对方啊!
    洁不可能在正式比赛时想除了进球以外的任何事情,但场下的训练就不好说了,年轻人旺盛的精力会直接体现在对性的想象力上,比如洁现在脑子里就出现了训练场的草坪上,练习完两人都出了汗,却听凭欲望地就地滚在一起……

    “可是我摸起来很满意。”
    “嗯啊,啊啊啊啊……………!”
    内外兼施的挑逗让攀上绝顶的冲动又一次袭来,冴察觉到时机来临,变换着角度急速地进出,把情欲之火点得越发热烈。

    “一起去吧?”
    “不行……冴,又要……”

    黑暗中两人被爱欲支配的声息涨满耳鼓,洁为这神秘又完美的体验心神荡漾,再也忍受不住,他细微地哭泣出声,和身上的冴同时射了出来。

    射精完冴换了套,把自己塞进去后温存地抱着洁,为了延长快感的余韵而缓慢地抽插。洁在冴的臂弯浅浅呼吸休息,本来当这是冴少见的黏性,但他忽然诧异地看向冴,后者表情不动。
    “你……”
    后穴中含着的肉棍再次有了动静,洁有点惊恐地发现冴调适着姿势,大有马上开启下一轮的意思。

    前列腺那一块被意图鲜明地戳碰,洁慌了神:
    “等等,停一下,让我歇会儿……冴?!”

    冴无视了这个请求,下了狠劲把他顶得后仰。就算这样了他还是没有放松对伤臂的照顾。冴的反常让洁慌张起来,感到大难临头。
    “搞什么……放、唔…唔嗯嗯!!”
    舌头被咬了,洁尝到自己口腔里的血腥味,无论多难以置信都要接受现实。这样情人间的厮杀他不是第一次做,但和冴之间还从未经历过。

    让人发疯的进出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仿佛一开始按部就班的温柔只是哄他放松警惕的演出。
    洁恐惧地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因过量的快感而炸开,他用力地挪动半边身体想要挣脱出来,但在被冴全盘控制的状况下根本没法好好发力。

    “你太急了。”宛如当年国家队球门前致命的轻轻一晃,是的,糸师冴说的没错,洁错估了自己的劣势到底有多大——身体还被冴深深插着,只要对准敏感点狠撞几下他就只能软下腰任人施为。而前列腺的位置,和他上了不知道多少次床的糸师冴闭着眼睛都能找准。

    没可能被做到这个地步还一无所知,洁在意识被玩弄的此刻能感觉得到……冴平静的怒气。

    “你到底……怎么了?是在生气凛的事吗?”洁感到有些奇怪,难道自己下一句要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种对话实在太傻,他觉得自己要是敢说,下一秒就会被冴鄙视。

    冴没有当即回答,而是冷着表情继续上他,态度在洁看来像是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

    到最后,冴跨坐在洁身上,直起身体肏他,强行把洁带入目眩神迷的漩涡,身体违背了意志,被投入没顶的海浪里。

    躺在床上的洁只觉得自己像糸师冴的提线木偶,可恶,下一次得讨回来……
    这回终于该结束了吧……
    脸上的汗被擦去,洁看着冴,张嘴就想骂人。
    冴忽然说了一句出乎意料的话,那让洁松懈下来的神经瞬间紧绷:
    “凛,进来吧。”

    洁不可置信地看着门被轻易推开,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大雪飘飞的门外。
    瘦高的人影脚步摇晃地进到房间内,像丢了魂。雪花跟随着入内,却一下子融化在满室淫靡的气味和温度之中。
    是糸师凛。



    离开大厅后是怎么来到洁的房门前的,凛已经记不清了。
    ……对了,他好像是在被带回房间的路上甩开了服务生死命拖住自己的手,在大雪中一路摇摇晃晃地闯到这里的。

    洁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

    小臂上的刀伤应该不会妨碍到今后踢球……但愈合肯定要一段时间。

    凛在心中痛骂着自己的没用,不仅为半途而废的所谓“复仇”,还鄙夷脑海里全是那家伙的事的自己。
    看和冴接着吻发现自己在场时洁那家伙愚蠢的脸,一定以为是倒霉撞见的吧。凛心里清楚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一切在上船的时候就埋下了危机的暗线。

    自己很早就在尾随他们了。

    回过神来就订下了从德国前往波罗的海的短期船票,这是凛近两年唯一给自己规划的外出休息。从球场上下来的日子里除了训练就是看恐怖片,一旦放空自己心脏就会变得摇摇欲坠。

    他大概在后悔。

    旅途中的景色冰凉地沁入眼眶,直到那抹该死的熟悉的赤红和深蓝出现。
    凛下意识地隐藏自己的存在,跟在他们后方登船,又跟着他们看到了两人同住的房间号。直至目睹甲板上接吻,他才终于走到明处。

    你们到底……要把我抛开多远……

    凛讨厌下雪。降雪的季节里他碰到的都不是什么好事。那个雪夜瘫坐在地像被世界割裂了的自己,早就被他打包塞进了等待粉碎的黑暗深处。
    他和洁的分手在他们第二届U-20结束后的初冬,亲手伤害洁的今晚也是雪天。

    那一刀发泄了怨恨,也耗光了自己的力气。刀尖刺伤了洁,他自己也感受到了一样的冰冷。

    自己真的能就这么被原谅……?还能不能再站在他面前……?

    夜又深又寒,荧光的雪降在船灯照亮的黑夜之海上,美到虚幻。
    这一层的甲板上没有任何人在,凛冒着大雪走到记忆中的房间门口,残留着酒精的意识里记得至少要道歉,却听到了里面暧昧的一声声喘息。
    那一刻,他彻底酒醒了。



    冴离开洁被肏软的身躯,把睡袍裹在身上,靠到房间的窗边。

    虽然摆出了让到一旁的姿态,但冴的视线还是紧紧地盯着洁的脸,只分给了他弟弟冰冷的余光:“想要的自己来拿,不要再盼着我送到你嘴边了。”

    “……不用你说,臭老哥。”

    凛只迟疑了一下,随即边脱衣服边大步往洁的方向走来。他的神情充满厌恶,不知道在憎恶着谁。

    “你这是在干什么?!冴……”洁想要知道状况,求助地看向冴,但很可惜,他现在找错了对象。

    窗外橙色的船灯染亮冴靠着窗的红发,光艳的赤红于黯淡的背景中同化再凝固。冴眼里的光沉淀下来,那双瞳孔早就从冰冷的无机质宝石完成转变,焕发出的掠食性令人心惊,此刻看上去更像夜间捕猎的猫科生物。

    洁与之对视,又感受到了近乎被刺中的激烈,喉结紧张地活动了一下,多巴胺不由自主地分泌。

    冴已经吃饱一轮,声音里有着餍足后的嘶哑:“我一直都知道的,洁。你和凛曾经交往过。我从那一届U-20的赛场上就看出来了。不过你们后来应该分手了。”
    “但是现在看来,只要我的弟弟在,你就会在意他。”

    “既然他来了,我就给你们这个机会——到最后,你会选择谁?”

    洁听着冴的发言,无比震惊和陌生。他不敢想象马上屋内的三人会往何种方向脱轨。

    灯光无法完全透入的黑暗船舱里,凛和冴用目光侵犯着那个仰躺在床上,呈现一副只待大快朵颐的美味模样的人。
    这对兄弟是如此相似,都像极了像体型修长、肌肉紧实的兽。

    已经在门外忍受多时的人没有再等,凛接近后俯下身,狠狠咬住了洁的嘴唇。

    糸师凛几近异常地偏爱接吻,口腔内液体分泌得很多,每一次都不把洁亲到喘不过气来不会罢休。洁被迫学会了在那种强硬的攻势下吞咽和找机会换气。
    现在被凛勾着舌头深吻,身体里的本能好像也苏醒过来呼吸。

    洁有点害怕那种整个人仿佛都要被对方吞噬的感觉,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其实也在无可救药地爱它。

    洁死死闭眼,从仿佛冻住的僵滞,到被迫动着舌回应对方。他既回想着冴的那番话,为自己的秘密曝光在两双相同颜色的眼睛下感到羞耻,又不得不安抚压在身上的人。
    完好的那只手试探着往凛的背部伸去,本来想要顺一顺他的背作安抚,下一刻手指却因为凛大幅度舔过敏感的喉部深处,指甲痉挛地掐入皮肤。

    这好像提醒了凛,他粗鲁地抓着洁的手去解下半身的皮带,接吻的忙碌中凛兵荒马乱地甩开裤子,勃起到可怕尺寸的阴茎饥渴地顶在洁的小腹上,那里已经满是被蹭开的白色体液了。
    洁因受伤和射过好几回失去了大部分力气,凛赤裸的欲求只得到他有点虚弱的呻吟。
    感受到散发腥气的湿润和洁腹部柔韧温暖的肌肉,性器将久违的畅快诚实地反馈给凛的同时,好像也增长了他的怒火。

    就算是不久前才刺伤过你的人你也能接受吗……?
    明明我哥还在那边看着!你的话,只要对方乐意,无论是谁也可以吗?!

    他心中无声地怒喊,但对洁的渴求迎头盖过了其他的一切。
    凛插入洁之后就一秒也不愿多等地动起来。重访这个无比契合的地方,好像没有因久别而导致的生疏一样,肠壁宽容又渴望地接纳了自己天生的另一半,把腰绞得颤抖如过电。凛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热起来。

    他在床上的技巧其实不多,就是彻头彻尾的粗暴。但这正好最合洁的意。四肢的操控权掌握在他人手里,被反复高高拎上半空又摔下去的感觉回到了洁的身上,颠簸晃动中,洁的小腿在床单上磨出显眼的痕迹,动情地频频呻吟,让在旁观战的冴神色更冷。

    被两个人轮流上都因伤只能保持同一个体位,洁的背部和床单反复地摩挲,逐渐感到那里火辣辣地传来不适。他眉间皱起,扭动着想要反抗。

    一瞬间洁寄希望于身上那只已经进入状态的野兽能听到自己的痛呼,唤醒几分和他哥哥类似的周到体贴,但他很快就自嘲着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也是自己不第一时间反对冴、对凛张开双臂后所必然经历的过程……此时此刻,房间里的三个人都被卷入了欲望和情感制造的陷阱中,或许这是从他选择他们时就定好的命运,注定要一辈子纠缠不清。

    洁感受到眼角被干出来的湿热,打算就此接受,放松自己侧过头埋在枕上,闭上了眼。

    “洁……看着我……!”

    性交带来的高热彻底把凛的意识黏糊在一起,他恍惚地见到洁疑似放弃了一样地闭上眼睛,生理眼泪从眼角接二连三地无力落下。他为什么不再看着自己了?
    性欲让凛像一个只知道破坏的机器,但内心深处,那个毫不起眼的松软的地方又希望洁能够抱着自己,瞳孔里只有他。

    啊…………他不允许这个夜晚被白白地浪费掉,就算洁觉得这是错的又怎么样,他要让洁忘不掉自己。

    凛回忆起很久以前,刚受招进入蓝色监狱时绘心的那一场演说,当时第一个跑向门内的洁世一,专注的侧脸令所有人侧目。洁世一是独立的,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属于任何人,但凛要赌上今晚来在洁的体内打上自己的烙印。

    “啊——嗯啊……给我……走开……要不行了……”
    咬牙把一切生受下来的预想失败了,洁还是因为超过承受限度的快乐而忍不住出声。

    “住嘴……”凛表面冷漠地驳回,心里却默默在想:
    洁这样是舒服吗?他会因和自己的结合也这么亢奋吗?

    凛在法国的这些年学会了当地的语言,法语中会用la petite mort来代指高潮后的阴郁和虚无。性就是两人相拥的死亡……那么,在去往死亡边缘的路上至少要全然尽兴,付出全部地占有对方。

    凛抱着洁的下半身半跪起来,阴茎暂时从那个温暖多汁的蜜囊里拔出,带出大量色情的体液。食肉的植物分泌甜露,铺设好陷阱,但它招引来的却是对它而言在体型上堪称可怖巨物的飞鸟。
    短暂的分离后,坚硬而粗壮的嘴残忍地再次捅开脆弱的保护,捣烂内部柔嫩鲜红的器官。正如凛浮现青筋的硕大性器将可怜的后穴撑到极限。
    这个姿势过于方便施力,能进到要命的深处。生理上的快感冲刷着全身,但心理上仿佛找到归处的征服感更令人欲罢不能。

    凛忘我地抬着洁的腿动腰,他的这种执着就像他要从洁的体内找到更深的秘所,仿佛肠道的最深处隐藏着某个极致的乐园等候他的性器打开。凛沉迷于这一尝试,洁崩溃的哭喊他尽数无动于衷。

    看上去仿佛失去了理性,但洁快要射精时凛又准又狠地捏住了他的阴茎根部。突然被人从最高处推下,失落感和疼痛掏空了洁的大脑,可凛还在贪得无厌地猛攻——
    洁全身剧烈地颤抖,他被干到干性高潮了。

    “这家伙……”
    冴见洁的伤臂都被带动得在床单上摩蹭,不快地咂舌。他走过去解开洁左腕的丝带,把两人咬在一起的嘴唇分开,最后抱住洁像受外力操控的人偶一样不断被顶得向前耸起的上半身,将他头发凌乱的脑袋安置在腿间。

    观察了一会儿洁潮红的脸,冴浅淡地陈述事实:“你看起来很舒服,洁。”

    “冴……住手……停下来……”洁眼前一片晕眩,感受到有人在以轻柔到违和的动作抚摸自己的脸颊。得到这对兄弟由里到外开发的身体已经完全熟透,不管被碰到哪里都敏感得发疯。

    视野中,冴的红发和面容已经模糊。现在的他,不知是出于什么身份在抚摸自己……?是现任的恋人,还是思考如何分一杯羹的旁观者?

    凛被夺走了想要尽情吞噬的对象,极其不满,报复性地加大了肏弄的力度。
    洁柔软的脸颊肉不断蹭过冴两腿间的那个地方,之前在体内折磨过的肉棒糟糕地涨大起来,洁像看到危险的猫一样睁圆双眼,身体紧绷起来,把凛夹得失态地发出低鸣。

    “你看?要怎么办?”冴歪了歪头,仿佛说这是洁的错。
    “我…有拒绝的余地吗……?”洁嘴角勉强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事到如今,被束缚在满是润滑液的套里在洁体内射了两回的肉棒,已经没有了冴身上常带的清新香气,分量可观但满是精液的气味。
    洁向冠顶吹了口气,眼见顶端的小孔配合地张合,就做好心里准备把前端含了进去。结果刚探入湿热的口腔阴茎就大了一圈,挤在脆弱的喉部差点引发洁的干呕。冴没来得及抽出来,洁嘴巴反射性蠕动带来的刺激太爽,肉棒于是把那几次为了压制而导致的挛缩全部享受下来。
    碾着他绵软的舌面,冴把自己的肉棍毫不客气地往洁喉咙里面送,洁头昏脑涨,上下的挺动夹击着所有感官,耳边隐约幻听到蜂鸣,整个人快要到达极限。

    洁红着脸拼尽全力吞吐,难以喘息的样子有点可怜,但是冴不会停手,肏着身下之人已经听不见其他声音的凛更不会。
    而且,从洁被入得又湿又肿的嘴唇间溢出的呻吟无法说谎。

    这是对恋人心里仍然记挂自己弟弟的小小惩罚。

    直到在洁的嘴里冲刺到临界的那一刻,冴也没有拔出来。等到大脑从射精后的空白中恢复,冴赞叹地喘息着,把洁的脸摆回仰躺的位置,发现洁的意识好像快要消失掉了,他甚至忘记了嘴里还有黏稠的精液,待液体自然流进喉咙才呛得连连痛苦地咳嗽。疲惫的身体还要被迫接受来自另一个人的索求。
    冴把洁重新抱好,看着凛还在那里没完没了,觉得烦。

    为了打发不应期的时间,冴把手指伸进洁口中夹住那条柔软的舌头,打开他的嘴,借助窗外依稀透进来的光能看到他口腔里残留的白浊,不曾想手指关节一痛。

    本以为就这么昏过去了的洁世一此刻睁着眼睛,眼神亮得惊人,用了他最大的力气咬了冴的手指。

    别以为这件事能简单过去。

    冴好像从洁的表情里领会了他要说的话,露出了这一天唯一一个真正的微笑。

    再转眼洁彻底阖上了眼睛,轻轻地呼吸,不知道是不想面对了还是真的累了。冴看向洁的后穴,那里别人的肉棍还在不知疲倦地进出。

    凛刚刚也射过,开始了新的一轮挺动,兄弟两个同步得可恨。

    “看起来没有办法一起进去啊……”冴看着洁手指软软垂下的那只伤臂,语气冰冷,“给我好好反省,凛。下次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就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和洁面前。”

    咬着洁的脖子肏得正入迷的男人半抬起头,凶狠地瞪视着自己,牙齿甚至还没有放开。恋人的胸前被自己的亲弟弟啃噬得满是凌乱的痕迹,下达的通知也只得到了对方喉咙里几声混乱的震动,冴没把握他的这个蠢弟弟到底听进去没有。

    他有点摸不准洁恢复以后该怎么办,但是他有自信,在前锋以外的争夺中,他想做就能做到最好。
    “站在我这边吧,洁。”

    雪静静地下着。直到天亮也不会停息。



    ——————————————————
    第二天,提心吊胆的服务员和医生晚餐才看到虚弱的洁出现在餐厅,一左一右两个高大的下睫毛帅哥夹着他脸色很臭地照顾伤员,结果中间身高凹下去的洁哥看起来比他们还不好惹。
    医生视角更是三个人看起来一夜之间奇迹般地和好如初(不)。
    两个人分别震惊到差点摔了手里的盘子/杯子:你们的世界我不懂。


    写在最后:
    写完前半段的经历捏造,作者的不懂足球已经显而易见了……如果有设定上的问题请告诉我。
    如果看完觉得还可以的话请点个赞吧🥰希望一样喜欢这口扭曲的同好可以给我留一个评论,看各位的意愿,随便多长都会很高兴的!
    And
    对不起三位大哥!
    凛洁以后有计划写1V1纯爱剧情肉,扭曲吃完了想来点甜的。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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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豆抹茶小草

    DOODLE冴洁现任交往,凛洁已分手设定,这样的三人在某艘船上相遇了……

    字数:1W8

    预警:
    ●借梗《尼罗河上的惨案》的某段大厅戏,但本文不会死人,也没有任何一位足球运动员的未来生涯受到伤害。应该没有对阿加莎原著的明显剧透。
    ●存在对冴洁、凛洁和糸师兄弟亲情的个人解读,以及因剧情需要的未来捏造,请包涵。
    ●XP产物,扭曲向注意!人物有OOC。阅读时如感不适请迅速退出,如果雷到真的很抱歉!
    冴洁+凛洁 Incomplete 剧情🚘“吃吗?”

    糸师冴一个人在甲板栏杆边吃薯条。

    他看到那里盘旋着一只海鸥,大概是掉出了大部队,只能独自越冬,此时正舒展双翼,悠闲地享受着上升气流的托行。
    薯条盒里只剩寥寥几根。冴以前没少被抢过薯条,这次长了心眼,自己吃得差不多了,才匀出额外的心情拿了一根给他长着翅膀的同好。

    那只刚才还安逸自在的鸟明显被食物吸引,横着飞过来,以一脚断球的气势迅速把有点凉了的薯条抢走,看起来经验丰富。
    抢完海鸥就一下子飞不见了,看样子是在船上找了个又高又隐蔽的地方享用美味。

    方才的情景让冴有点联想到和自己一起造访这片海域的某个人,以精密的计算和惊人的直觉抓住机会,一旦把射门的可能踩在脚下就不会让给任何人。

    抵抗不住12月底海上的温度,糸师冴身上也裹着和其他的游客类似的羽绒服,里面是保暖的高领白毛衣,柔和了几分他身上漠然锐利的气质。脑海中想到的那个人更是让他虽然表情不动,但眼色放缓了许多,看起来更加让周围的人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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