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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aedaKatsu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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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aedaKatsu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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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解理】摸鱼两则
    苏珀×理·阿拾

    #无解理
    #珀理

    【无解理/珀理】摸鱼两则1(告白)
    苏珀的吻很轻,落在下凹的脊线里,像直接吻在了骨头上。
    理抓着外袍的手指一松,更多的衣料顺着手臂滑下来,全堆在了臂弯。他像个掉在尘埃里被污浊缠身的神使,越是黑纹沾染,越是显出本身的干净来。
    “疼吗?”苏珀皱着眉,指腹轻贴着那些纹路,只是小心翼翼地触碰。
    理偏了下头,脊线的纹路勾勒了他的骨,如同一串漂亮的环扣与锁链,并也随着他拧身的动作一起发生偏折。苏珀就能看到他前胸与后背的心口对应蔓延的深黑色。
    “不疼,没什么感觉。”理回答说。
    他原本不想答,这样的解释显得太亲密,他的处事准则里仿佛没有记载过,走到这一步的关系,应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他端得云淡风轻,心里却知道自己还不如苏珀坦然。
    于是那手指就加了些许力道,顺着锁扣一节一节地按下去。
    理克制着自己没有太僵硬,只是垂着眼,声线如常那般平稳淡定。
    “刚开始只是一点,都是从冥想池出来以后才开始慢慢显现的。”他付出了一点耐心,“没有什么契机。为了带回神谕,这条路我已经走了太多年。过去也没有这样。”
    苏珀应得心不在焉,半晌才找回来一点思路似的:“总不是无迹可寻……”
    “那大约是神降标记于不虔诚的灵魂吧。”理这么说着便罢,竟还轻轻笑了一声。
    苏珀抬起眼,皱起的眉丝毫没有放松,拧得更紧了。他也并不因为对方说了什么好像不得了的话而惊诧——这对于“理司祝”而言太超过了。
    那双橙红色的眼只是温暖不烫手的焰火。
    理一直觉得他的眼睛像是那种偶得一见的火欧珀,就藏在溶洞的深处,望过去的时候总在僻静里燃烧。
    苏珀闭了下眼,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远的思绪被这个动作拉回来。
    “我试图学你去整理自己的记忆匣子,好腾出来一个重要的地方。”苏珀说。
    理一怔,又听见他接着问道:“总有一天我们会把对方忘记吗?”
    “我不知道。”理说。
    苏珀却点了下头,“那就更重要了。虽然你看上去并不是因为开心,但你笑得很真,我想记下来。”他指了下自己的眼睛,“我会记住的,记忆的画面可能会随着时间推移发生扭曲,但我会记住的。”
    ——他像是在和自己约定。
    而理的眼角在真心笑起来的时候总会微微下垂,今天这里是第二次了。
    苏珀像舍不得眨眼睛那般,瞳孔也跟着放大,也许是这样盯住了,就能守得牢。指尖也随之一蜷,才发觉自己的手还一直贴在理的腰侧。没来得及撤走,就被人轻轻一握,扣住了指缝。
    理屈指在他耳垂上弹了一下,好像全然忽略了自己的耳尖也发红。
    “回魂了。”
    苏珀局促地眨了眨眼,像发现了什么,又或者说是被发现了什么。
    “阿拾……”
    那点红色就蔓延到脸颊上了。
    理还是那么温和地看着他,却又不像他在暮礼台上注视着其他所有的族人那样渺远而疏离。苏珀就确信自己在他眼中的不同。
    “你在想,跟我结合的事情吗?”理目光认真地问他,手背轻轻擦过他的下巴,“只是因为看到我笑了?”
    苏珀目光一飘,口不择言:“我在想下一次和你一起去冥想池,什么虔诚与否都无所谓,我只想……”
    理完全地转过身来,握着他的手好好放在自己腰上,这样就像个拥抱了。
    苏珀像陡然失了声。
    太近了。理抱起来那么瘦,甚至有点软,呼吸都会碰到他的下巴。他不是冷的,也并不坚硬。苏珀意识得后知后觉。
    “想也没有关系。”他说。
    “族人们或多或少都会有这么一天的——想和某个特定的人,在某个时刻,发生结合。象征着彼此容纳,永远在一起。”理不疾不徐道,“只是我过去从来没想过,刚刚临时想了一下,竟然觉得,如果真的发生,我应该会很开心。”
    “开心吗?”苏珀愣了一下,“我以为……”
    理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
    “苏珀。”他叫他的名字总是好听,“我不是一个情绪丰满的人,极少情况会让自己处于被情绪控制的状态中,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是理惯用的语气,对着族群的小孩儿总有用不完的耐心来温柔说教,一句一句引导。
    苏珀抿了抿嘴,下意识收紧怀抱,才发现两个人的心跳都快得不太正常。所有的“正常”才是欲盖弥彰。
    他低头看向理的胸口,那一片黑色的纹路暂时还没有要继续蔓延的迹象,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紧张的还是松了口气。而未及反应的下一秒,唇边就被什么柔软袭击了。
    理的眼神那么温柔,嘴角上扬,“别动啊,都亲歪了。”
    苏珀深吸了口气,眼睛眨得很快。
    “那,我赔给你?”
    理就想起来族群的小孩子,学加减时面前摆开一排整整齐齐的计数小棍,还要学大人买东西,一根小棍一颗糖,四根小棍一支笔。
    他算不出应该向苏珀支付几根,或者说又应该反过来索要什么,这种事情原本就该纠缠不清。
    爱人的灵魂与思想怎样互相摧毁与融合,痛苦和甜蜜又是如何拉锯。世界都像一团没有分界线的混沌。理是无解理的水晶。
    他也很少会真的感觉到疼痛,那种平凡人应有的感官体验对于理而言已经久远到陌生。
    但他又确实痛了好几次,蹙起的眉心也被人抚开。
    “疼吗?”苏珀又问他,语气却全然不同了。
    他紧紧搂着理的背,却摸不到他纹身的形状,于是一切不可知的荒谬都可谓无实据的假想,苏珀当它们不存在。
    理的呼吸里有他的味道,这才最真。
    手指就松松搭在苏珀的后颈,舍不得用力一样轻柔摩挲,偶尔因着身前人的冒失而顿住,苏珀就会意地慢下来。
    这是种新奇的体验,理感觉自己是在重新学会呼吸,需要人一步一步带领——他们好像都在时间里逆流而上,被夺走的年月变成流淌的汗或泪,彼此浸湿。
    藏在衣袍下的关节露出粉红的颜色,苏珀把他从泥灰里剥下,装满了怀抱。嘴唇贴在一起的时候就如同心跳滑过滚动的喉咙直接对话,理把小声的喘息也喂给他,鼻尖轻蹭像抚慰。
    苏珀比他喘得还厉害些,好像急躁又克制,确认一般地轻轻叫他“阿拾”。
    理每一遍都应,继而伸手继续向下,终于按住了他的后心口,膝盖就扣紧苏珀的腰侧,却附耳对他学指尖下的频率。
    “砰、砰、砰……”
    他的声音不大,耳边只是呼吸送来的微弱鼓点,却反过来影响了自己的心跳,催促着一些压抑的冲动。
    苏珀痛苦地拧起眉,他没想过理情动的样子应该是怎样,直到前一刻他都担心过自己第一次无法给对方带来快乐——但是绯红的耳根与雾色迷蒙的紫水晶,都是旁人未见过也不会再见过的。
    苏珀的吻一路往上,从嘴唇到鼻尖、眉心,然后蹭到了那条白色的抹额。他犹豫,然后就惊愕地看见,理没多少迟疑地自己抬手把它摘了下来。
    他连光洁的额头都好看。
    于是苏珀吻了他前额。
    “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戴着它……”理慢慢地问他。
    苏珀轻轻颔首,低头埋进了人颈窝。
    “你是神使。”他回答,“白色是神明的信物。”
    理摸他的后脑勺,手指陷入温暖柔软的金色阳光里。
    “因为神吻过这里。”理纠正道,声色轻缓,“所以我能听见神音。”
    苏珀瞪大眼睛。
    “你明白了吗?”他继续道,“‘不虔诚’的意思。”
    苏珀咬破了他的脖子,弓起来的身子晃了晃,肩头只是靠在人身上战栗。
    “那我,可以留下更多吗?”
    理又看到了那种燃烧的颜色,想到自己,想到沸腾的潮涌,提醒他不必要再克制。
    突然又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希望,总有一天你能获得和自我战斗的能力。”
    苏珀胸口一坠,好像抓住了什么线头。但理捏着他的脖子要他来接吻,打定主意不再解释了。苏珀只好把稀薄的血腥味沾到他的舌头上。
    理艰涩地喘过气来,“我没有糖了。”又被推高的热潮摔落,喉咙里有破碎的呻吟。
    怎么真的像一头没有猎到食物的小兽,要叼着他的脖子索要快乐和疼痛——其实只要一件就够,他都能记住,于漫长时光里未曾料想过的如此不同。

    2(初见)
    他很迷茫。
    理走了一路,只感觉到空白。
    抹额的系带垂落在脑后,今天没有风,听不见喧嚣的人声。又或者是太早,劳作的部民都没有起。他是踩着泛红的天归来,和晨曦一起,经过了漫长的跋涉,带回遥远冥想池的神谕。
    暂留地的门口,攀着白幡的高柱下,金发的小孩高举着一篮子冻好的方块糖果,对一群围着他的小不点咧开嘴笑。日光照常落下,在他突然望过来的眼睛里融化。
    橙红色的,像矿藏里洞察的火欧珀。
    “司祝回了!”小孩声音抬高地呼了一声,音色像脆净的赶鸟笛。
    理对那样的声音印象深刻,每到暂留地的多叶季,部民们就会赶鸟去林间踩叶。踩过的丰水叶等到晴雨季能开出最漂亮的千层花,制符药做饭食都是最好的辅料。花叶落尽,又是一年轮回。
    他每年都会在冥想池待上很久,总是错过那个时候。但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向来少梦的人也能在回乡的夜晚听见。清亮的笛声越过山丘与岩土能落在冥想池的碑铭上,理靠坐在石碑后,望着祭坛,望着过去。
    叽叽喳喳的小鸟被笛声一般的报信惊散,只不过片刻,又怯怯地向他聚拢,半是畏惧,半是好奇,把恶作剧的小孩和那一篮子本来是要分给他们的糖果暂时忘在脑后。
    “理司祝回来了!”“理司祝怎么去了那么久?”“理司祝带回了什么样的神谕?”“理司祝,今年的泡花果会开什么颜色的花?我能不能许愿一个紫色的避寒石?”
    学舌鸟也没有这样吵。他想。
    但他并不讨厌小孩,如果旅途的尽头就是这些鲜活的、年轻的小生命,那只要想着这些的漫漫长路也不算太无趣。
    那个金发的小孩大约是孩子王,只叫过那一嗓子之后就远远看着,既没有靠近,也没有向他表示任何过分的亲近或疏远。他的个头是最高的,其他人只到他胸口,头发又留得最长,几乎到后背,这很少见。理对他没有什么印象,这样乖的孩子,应该见一眼就不会忘。
    虽然他已经活了太长时间,很多记忆都模糊了。好像暂留地出现,他就在这里。那双紫色的眼睛始终注视着依卜族的兴衰起落,人们眼中的暂留地变成长留。
    可要回想起过往,却又觉得千百年如同一瞬。
    理轻轻摸了摸离他最近的一只小鸟的头顶,很冷的黑色,和大多数部民一样,但很温暖。于是其他的小鸟也效仿,想要理司祝摸摸他们的头,想要部族最年长的人的祝福。
    他下意识抬头又望了望那个特别的小孩,发现他已经不在那里了。只留下来那一篮子的糖果,亮晶晶的,阳光下的色彩很斑斓。
    原来这是答案。
    小鸟们簇拥着他进门,奔跑和笑声带起来这个多叶季里,他吹到的最难忘的风,像他抛在身后的迷茫,从前往后越过肩膀,被沉沉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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