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ktu】僕と付き合ってください劍持刀也在等着伏見學向他告白。
爲什麼不是他主動向伏見學告白呢?
並不是劍持刀也愛面子或者怎麼樣,只是十分單純的,他想聽伏見學說這句話。畢竟交往之後,也就沒有理由再說「請和我交往吧!」這種話了吧。
而伏見學也確實一直在嘗試向劍持刀也說出這句話——但也僅僅是一直在嘗試,從未成功。
「つ、、、」伏見學在脣齒間醞釀着即將要說出口的詞語,眼神慌亂,耳垂紅得幾乎要滴血。
要說出口了嗎?劍持刀也不動聲色地眨了眨眼,低頭看到伏見學因緊張而握緊又鬆開的拳頭,青色的血管清晰地浮現出來,彷彿在跟着過快的心跳一起搏動着。
「月亮真好看……刀,刀也さん,你說對吧,哈哈……」
隨着伏見學逐漸弱下去的聲音,劍持刀也感覺剛咬進嘴裏的麪包也失去了甜味。他嚥下無味的麪包,指了指遠處萬里無雲的天空「がっくん,現在還是白天吶。」
「啊,是嗎,好像是的……」如果伏見學是個機器人的話,現在他大腦裏的系統一定都燒壞了。伏見學彷彿失去了對自己肢體的控制權,他動作僵硬地拿起未拆封的麪包,對準包裝邊上的鋸齒口,兩手朝着反方向用力地撕了一下。
沒撕開。
包裝袋被扯得像橡皮糖一樣延伸開來,像伏見學此時內心的表情一樣猙獰。
劍持刀也沒忍住笑出了聲。
伏見學心如死灰,將麪包翻了個跟頭,從另一端開始撕。
“嗤啦”一聲,因爲伏見學過大的力氣,麪包從包裝袋裏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令人絕望的弧線後,掉在了地上,均勻地沾滿了灰塵。
「抱歉。」劍持刀也幸災樂禍地靠着伏見學的肩膀笑得渾身發抖,伏見學幾乎感覺自己也要笑出來了——人在無語到極點的時候總會想笑。
伏見學撿起掉在地上的麪包,連同自己想要告白的心情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我再去買一個吧。」
當然,伏見學沒有因爲這一次小小的失敗而放棄——這麼輕易放棄的話他就不是伏見學了。
這天之後,就像時不時刷新出來的每日任務一樣,伏見學總會在放學路上嘗試着向劍持刀也說出那句話。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寫在紙上只有11個字,可把它們說出口卻如此艱難,在伏見學的嘴邊轉了一圈,最後變成つ開頭的別的詞語。
走了沒幾步就大喊累了,突然模仿地鐵播報開始報站,衝着劍持刀也的劍筒大喊劍道里的招式……伏見學感覺自己已經不是一個想要告白的人了,而是一個無厘頭段子手。
再這樣下去,恐怕日語裏所有以つ開頭的詞語都不夠伏見學說的。劍持刀也在心裏盤算着,下一次,就由他來說出這句話吧。
手裏的鯛魚燒被咬開一個小口,內裏的紅豆餡看起來十分誘人。咬進嘴裏就沒那麼誘人了,冷掉的紅豆餡口感大打折扣,劍持刀也梗着脖子把嘴裏的鯛魚燒嚥了下去。
劍持刀也捏着熱騰騰的鯛魚燒醞釀了一路,此時他告白的勇氣就像逐漸失去溫度的鯛魚燒一樣,軟趴趴的。
伏見學看起來正若無其事地啃着他的那份鯛魚燒,啃得只剩了一個尾巴。
劍持刀也又咬了一口鯛魚燒,在心裏給自己鼓了鼓勁:現在不說出來,難道等着伏見學消滅所有以つ開頭的單詞嗎?
「和……」
「付き合ってください!僕と!」
剛說出一個假名的劍持刀也被伏見學突如其來的一串話震在原地。
「欸?」
「欸?」
「啊……我,我是說,請和我交往吧,刀也さん……」伏見學手裏裝着鯛魚燒的紙袋被捏成皺皺巴巴的一團,裏面未吃完的鯛魚燒此刻一定在大聲抗議。伏見學的手又用力幾分,他深吸一口氣張了張嘴,最後又憋着氣沒了聲。
劍持刀也追着伏見學的眼睛,帶着笑意問他「今天的月亮不好看嗎?」
伏見學的臉紅得像個番茄,他小聲回答「現在還是白天。」
「地鐵報站員伏見さん今天怎麼沒來上班?」
「他今天請假了。」
「那……你劍道的招式練得怎麼樣了?」
伏見學看起來要鑽到地裏去了「我只是個門外漢啦,這種事還是讓專業的刀也さん來比較好吧……」
「啊,那確實應該交給我來。」劍持刀也清了清嗓,命令伏見學「がっくん,看着我。」
伏見學吸了吸鼻子,擡眼看向劍持刀也清潤的綠瞳。
「僕と付き合ってください、がっく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