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三】永恒之日*三井家庭和职业捏造注意（小学体育教员）

晚上十点左右，三井参加完联谊，回了一趟学校拿落下的钥匙。从学校出来，他顺路去了附近的超市买明早吃的牛肉，推着购物车在冰柜前挑选的时候，宫城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里拿着一罐汽水。

他比以前壮了也黑了不少，但发型基本没有变，身上也依然那样花里胡哨地挂满单品。他先发制人地问三井：“你这么晚怎么在这里？”

三井心想，这才是我该先问你的，本来应该在美国的人如今重新出现在这里，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来过。这算什么场合，在超市快关门之前在空空荡荡的冰柜和零零散散的生肉前，和几年没见的前男友重逢，对方指着他手上拿着的牛肉，淡淡地说：“诶，这块看起来不新鲜吧……”

三井偏偏把手里这盒放进购物车里，说：“随便凑合一下。”

因此他低下头垂下眼，重新抬起头的时候正好又与宫城对视，于是他开玩笑般问：“你不会是专门来学校附近偶遇我的吧？”

宫城抬起手，展示他手里的汽水，说：“路过超市口渴了而已。”说完把汽水扔进三井的购物车里。

“喂……”

宫城转身往前走，说：“你不是一直很大方嘛，一罐汽水而已。”

重点明明不在这里，而是几年没见也没联系、平常只能偶尔在球赛直播里看到的人，突然出现的时候竟然一点生分感也没有——还以为他们在高中吗。算了，三井心想，我也不是会计较过去的人。于是推着车跟上前面的人，和他并排走着，问：“那你等会去哪？回家？要我开车送你吗？”

宫城想了想说：“我还没跟家里说我回来了……都这么晚了不要去吓她们一跳吧，住哪呢……”

三井惊讶地问：“别告诉我，你是刚从机场出来，那你行李呢？”

宫城扭过头对他笑笑，做了个手势向他展示自己的一身：“全部身家都在这里了，很轻便吧？”

三井心想，对一个刚归国的人来说是挺轻便的，但从头到脚的发带耳环项链和亮闪闪的皮靴，与“轻便”一词根本不搭边。他把购物车推到结账柜台前，宫城插着兜在旁边等着他。结完那罐汽水，三井就顺手抛给他，宫城果然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接住了。

拎着购物袋往外走，快走到停车位前，三井斟酌了一下，回过头看了眼宫城，还是顺着他前面的话问：“那你要住我那吗？”

宫城这时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你家里人那么多，不好吧……”

他指的是三井的爸妈和两个雷厉风行的姐姐，一家四个人都经验着一家门厂，从而放任三井在小学当一个普通的体育教员。高中冬季大赛的时候，由于当上队长又训练密集，宫城有一阵子寄宿在离学校更近的三井家里，虽然平常见不到这家里忙碌的家庭成员，但偶尔也会参加他们家的家庭活动——比如看球赛和聚餐。

三井说：“我现在一个人出来住了。”

宫城立马问：“有新的洗漱用品吧？”

三井老实地说：“没有，我那里很少有人住。”

宫城指了指背后的超市，说：“啊，趁彻底关门前……还可以买！”

冬季大赛那阵子他寄宿在三井家，一方面是由于离学校近，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在交往。但那时候，交往好像只是一个轻飘飘的概念，除了意识到关系更深了一步以外，相处方式和从前并没有太多的区别。那时候太紧张了，更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比赛上，何况三井马上就要毕业，没有像赤木和木暮退出社团专心备考大学，而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篮球上。结果还是不行，努力去补偿那些浪费掉的时间，可偏离过的自己依然存在着、无法彻底抹除从而假装从未离开过篮球场。

还好他对篮球本身再也没有放弃过。

即使不能成为安西那样的资深篮球教练，想办法努力去当个体育教员对他三井寿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就在第二年年底，宫城说他要去美国了。

轻飘飘地交往过这件事好像没有人在意、没有人提起，因此也没有人郑重地说分手。不过是分开之后都各自忙着为前程考量，一旦联系渐少后就彻底像从对方的生活里退出。不过宫城回来，出现在他面前、买完洗漱用品轻车熟路般坐上车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是有过生疏。

这人倒是说：“我应该是第一次坐你开的车啊，什么时候买的车？”

三井发动车子，说：“我妈换下的旧车给我的。”

宫城注意到他车上的礼物，又撑着下巴打量了一下他今天的打扮，问：“原来是约会回来吗？你喷了香水。”

车子驶出停车位，三井目视前方，说：“只是一次联谊而已。”

宫城喝了一口汽水，小声嘟囔：“怪不得你喷这种香水了……还有鞋子。”

三井没听清，问：“什么？”

宫城摇摇头笑，没再多说一遍，反而问他：“参加联谊竟然没怎么喝酒吗？”

“喝酒对身体不好，我一整晚都在喝茶。”

“所以被女孩当成木头脑袋了吧？”

“那可不一定，我这么帅气，回到家对方肯定就给我发短信了。”

宫城看了看手表，说：“才十点半，要是成功的话不可能这么早就回家吧。”

三井翻了个白眼，说：“这里又不是美国！”

宫城反驳他：“在日本也一样好吧！”

竟然立马又能斗起嘴来，也不知道斗嘴争论到什么话题，宫城到了三井的单人公寓里，第一件事就是催他打开衣柜。

三井真打开衣柜给他看了，宫城失望地说：“果然很单一啊……”

“也还好吧！”三井说着打开衣柜的另一边，展示给宫城看，“像今天出去联谊我就从这里面挑的。”

宫城毫不客气地坐在三井的榻榻米上，撑着下巴说：“这不就是我之前给你买的那些。”

“是吗？”三井皱起眉头，像是失忆，顿了顿又说，“不对，你什么时候给我买过……我自己付钱的吧！”

“我挑的。”

“那也不叫你给我买的。”

“真啰嗦。”

其实并不是同样的衣服，宫城倒是能分得清。何况三井也继续高了壮了，高中时候买的衣服应该早不合身了。那时候他们一起去给晴子挑生日礼物，挑选半天也无法做下决定，反而最后变成了宫城良田给三井寿大改造节目，三井寿无法拒绝宫城良田的劝说推荐，因此在毫无知觉地情况下刷爆了姐姐的卡，导致他工作两年后才还清那笔债。

衣服当时却并没有时间穿，大多数时候依然是校服和球衣，即使假期他还是捡起自己那些最舒适的旧衣服，宫城良田逼他穿过一次，结果他出门走了一圈就难堪得回家换了一身。后来宫城也没在他家寄宿了，偶尔大家聚在一起，他想起来这回事又提醒三井，三井只说忘了，下次再说，结果下次依然忘了。

他现在这半边衣柜里的衣服，完全是照着他那时候推荐的风格买的，可能除了尺寸和款式细节几乎一模一样。

“笨蛋。”宫城评价道。

“哈？”

三井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被骂，想要争理的时候宫城从榻榻米上下来，拿出购物袋里的洗漱用品进卫生间了。本来只打算先刷牙，结果在摘下项链和戒指之后就开始游神，最后把衣服全脱了站在花洒的水流下，外面的人敲门喊道：“你才是笨蛋吧，我还没给你新毛巾！”

宫城此时正在洗头，扯着嗓子问：“我不能用你的吗？”

三井继续跟他对喊：“我的也不在浴室里啊！”

宫城把水关掉，说：“那你开门扔给我啊。”

三井安静了三秒，迅速打开门把毛巾扔给他又迅速把门关上了。

就算一个是三分球高手，一个反应迅速，宫城良田也没法在搓泡沫的间隙里接住抛来的毛巾，于是这条淡蓝色的东西滑过抛物线落在了他脚下的一滩水里。

宫城骂骂咧咧地捡起来拧干。

洗完澡出去的时候，三井正坐在榻榻米上回消息，宫城立马跳上去坐在他面前，问：“真给你发消息了？”

三井把手机合上，扬起眉，说：“我怎么会猜错呢？”

宫城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说：“联谊的对象不是女生吧。”

三井愣了一下。

宫城说：“白痴，被你害得现在全身上下都是湿的。”

又说：“以前没看过吗，前辈。”

三井想了想说：“忘了……真忘了。”

又说：“不管怎么样突然看裸体都不太好吧。”

两个人盯着对方对峙了一会儿。

宫城突然问：“做不做？明天我回家住了。”

三井这时倒是回答得很了当：“做。”

他站起说：“我去洗澡。”

其实本来就不是真正的联谊，每个去的人都抱着不会一个人过夜的心态，三井寿也不例外，所以家里钥匙压根都没想着从学校带出来。但是今晚与他交换联系方式的男人却并未进一步邀请，可能真的是因为他没喝酒，也可能是因为他今晚说了太多关于篮球比赛的事，以至于对方刚才给他发来的消息也只是请他教自己灌篮。

或许他真的给对方留下了不会第一次见面就滚上床的印象。

但也因此在学校附近超市里遇到了阔别的前男友，而这个人偏偏要跟自己回家。

三井寿在洗澡的时候快速地过了一遍今晚发生的事，后知后觉才体味到这件事的不真实感。难道是在做梦……还是宫城良田在美国变鬼魂了，被他想要打炮的意愿召唤而来，飞过太平洋落在他眼前，而第二天他会不会就在电视上看到说NBA篮球明星宫城良田出车祸当场死亡……好像把什么其他的故事融合了进来。

由于心不在焉，他给自己扩张得并不仔细，在脱衣服的时候依然在想这件事。

宫城良田在亲他，一边亲一边替他脱衣服，说：“有必要刚洗完澡就穿得这么全吗？”

三井哼哼了两声，说：“我刚分神了。”

“那别再分神了，前辈。”

宫城良田解下他的裤子，伸手摸到他两腿间，干净湿润。他缓慢地探进一根手指，三井就疼得吸了一口气。

他说：“我没自己做全……你、你慢点。”

“好菜。”

还没等三井跳起反驳，宫城就伸进了第二根手指。三井立马把话吞了回去，变成一声闷哼。他没再喊疼了，宫城的手指扫过他里面那一处凸起时，他闭上了眼，很难堪地泄出一声呻吟。他又后知后觉地与自己确认这件事——准备跟他做爱的是宫城良田，在天台上被他殴打过的人、高中篮球部的后辈、湘北篮球队的队长、他的前男友，这四个身份此时好似都与压在他身上的这个人无关，但又确确实实都是他。他真的想和这四个身份的人做爱吗？他在密密麻麻的快感里思维混乱，最后的答案是不想。

他甚至想过把这个人彻底忘掉。

宫城良田吗，一个突然从天而降的球星，麦色的皮肤健硕的肌肉，手指在他的身体里几乎将他揉开揉化了，两根手指一推他像芝士面包一样被碾平在海苔上。他不想喊停、他没法喊停。

喘息的间隙，他捧着宫城的脸说：“你最好不是宫城良田。”

“哈？”

宫城愣了一秒，又笑开了，把手指从他的身体里抽出来，慢慢地将自己埋进去。他压住三井赤裸的小腹，开始动起来，低喘着气去亲三井，深深埋入的同时与他深吻着，很快就将他推入了后面的高潮。

“三井前辈，你真的还是那么容易就先高潮啊……”

宫城与他额头抵着额头，眼神清亮。

“我除了是我，还能是谁？白痴。”

三井在高潮的后劲里十分敏感，宫城用手握住他性器时，他被激得几乎要蜷缩起来。高中时的交往真的是没有实感的吗，好像只是他选择性地遗忘了，以为他们并未接过吻、上过床，也并不存在什么缱绻的情感。但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不会像现在这样，周五下班后与男人联谊，浴室的柜子、床头的抽屉里都放着润滑剂。宫城良田与他的交往何止是意义重大地存在过，并且还影响深远地存在于他的眼前。

他对宫城说：“算了，别弄了……”

宫城说：“我可还没结束。”

三井喘着气，抓住他摸着自己性器的手，说：“你继续用我后面就好了，不用管我，我够了……”

可他还在呻吟，他听得懂自己的声音，宫城每深深埋进去一下，就有细长的呻吟声从他的喉咙里泄出，简直黏腻得令人难堪。他没法再承受更多了，后面高潮过一次后他前面很容易硬，他知道宫城再摸一会儿他就会硬起来，之后就会射得一塌糊涂。

宫城真的放过了他，吻着他的身子用着他的后面射了出来。

可射过之后，他又继续吻着三井的小腹，一路向下把他半硬的性器包裹在嘴里。

三井被他骗过去了，他以为在宫城射完之后一切就结束了。在毫无防备下被湿润温暖的口腔包裹时，三井一句多余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宫城口得很专心，像是怕一分神有人就要逃跑一样，而三井硬起来的性器虽然粗大，但在他口腔酸涩之前，三井就叫着把他的脑袋推开了，并翻了个身。

他侧着身，射出来的精液流了一床。

第二天宫城并未像鬼魂一样消失，两个人醒来后把床单拆下来去洗，之后三井催他去打电话给家里，他才短暂地离开他的身边，去了阳台。

从阳台回来的时候，三井正在刷牙，宫城靠在门边上看着他。

三井漱完口，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宫城说：“陪你收拾完就走了。”

三井“嗯”了一声，沉默了很久。洗脸时，他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美国？”

宫城想了想，说：“我这次回国会呆一个月……过两天把赤木、木暮他们一起叫出来吧。”

三井惊讶地从镜子里看着他，说：“一个月？那你一个行李箱也没有？”

宫城笑了笑，指着他面前的另一支牙刷，说：“像这种要用的，这不是已经买了些吗？”

“还有球鞋，家里也有旧的。”宫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真答应了要教人灌篮啊？”

“昨天在你出来之前就已经回复答应了。”

“那刚好把大家都约到篮球场见面吧，你知道赤木教门外汉很有一套的。”

“喂。”

“那就不要答应别人这样的借口啊……还不如正经约会，或直接把人带回家就好了。”

三井举手投降，说：“我去推掉。”

宫城转身往外走，三井送他到门口。宫城穿好鞋子，转过身说：“那晚上见。”

三井愣了愣，说：“哦，晚上见。”

“牙刷别扔，晚上来接我时记得穿柜子另一边的。”

三井翻了个白眼，把他推出门，说：“知道了……啰嗦！”

宫城走了，三井站在门后，恍惚明白在夜晚来临之前，这一日不会再推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