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罗浮精神病院!(上) 我叫L,是罗浮每日新闻周刊的记者。
承蒙丹先生邀请,以及上级领导下令,今天特地前来进行调研采访。
丹先生是个外表高冷的成功人士,也是罗浮精神病院现任院长,为人处世却很直白,当然,这归功于他对什么人说什么话。
要是遇见不喜欢的人,他甚至根本不会开口搭理(详情见我身边被忽视的摄像小哥)。
丹先生风度翩翩,气质尊贵,他首先带我们对整个精神病院进行了一次参观。
这家精神病院算是丹先生家族产业,传了大概有十几代,一开始只是作为普通的医院进行救死扶伤,但后来就逐渐转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占地面积很大,其中两栋楼是专门供病人居住,左边的顶层也就是丹先生的住处,作为精神病院的院长,他无法经常离开这里,便在这里安了家。
而楼后面是巨大的花园草坪,远远看上去像个小公园,那是用来给精神病人休憩散步的疗养地。
我正在感慨这范围这大小这造价,不知不觉丹先生就带我们来到了其中一栋楼内。
这栋楼整体的风格很清新自然,雪白的墙壁上没有任何脏污的痕迹,楼道里是来往的医生护士,安静整洁的不像一栋住满了精神病人的医院。
丹先生侃侃而谈,说他们这里为了治疗精神病人准备了很多种方式,针对不同的精神病人有其独特的治疗方式,他说的话我记录了不少,录音笔里更也录了不少作为备份资料。
我们走过每一个房间,房间里的病人或站或坐,或跟病友聊天,看上去精神很正常,与普通人无异,我把这个问题抛出,而丹先生的回答是因为这一层的病人只是最普通的病人。
普通到很快就会出院的病人。
而一层层上去,病人的病发程度就越高,越难以控制。
所以二楼以上的房间里,窗户外面都有一个个铁栅栏隔着,防止病人发病,控制不住自己而跳楼身亡。
我不由得发出感慨,丹先生想的可真是太全面了!
二楼的精神病人跟一楼相差的有些大,但也是出于基础正常犯愁,到了第三层,被束缚在床上的病人就多了起来。
精神病院也开始显现他原本的狰狞模样。
与走廊的整洁,安静白皙不同,隔音很好的房间里一片混乱:墙面被不知名颜料涂满了扭曲的图案,像是邪神留下的可怖怪异,多看一眼就让人心头震颤,两股战战的想要跪下。
而那些病人被束缚在床上,没有注射镇定剂时咆哮着挣扎着,像一头出笼的野兽,毫无理智可言。
但注射完药剂后,他们安静下来了,沉睡下去了,终于显露出属于人性的一面。
果然,精神病院内部的环境很是窒息。
我不由得开始钦佩起那些在这里工作的护工,她们顽强的毅力和坚定的内心值得我去学习。
而丹先生继续邀请我们向上参观,但很不巧,我的肚子此刻发出不雅的声音,咕噜噜的像是迫不及待想要窜一窜,我尴尬的低下头,臊红了脸,低声问厕所在哪儿,我想去方便一下。
丹先生点头,为我指了个方向,随后冷清清的说我在四楼的大厅等你。
我朝他表示感谢,然后一溜烟冲进洗手间释放了一通。
释放完之后,我收到了上司打来的电话。
“小L啊,进到精神病院里面了吗”
“进来了进来了,而且已经参观了好几层。”
“那那位丹院长人怎么样能套到话吗”
“我不敢保证,他看起来警惕性很强。”
“尽力而为,当然,如果能找到三年前的真相,或者是那几个人更好,我就不相信那个丹枫没有自己的弱点,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会尽力而为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收拾收拾自己后便去洗手,洗手到去四楼的途中,还在想关于三年前的事情。
这位名叫丹枫的男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认出我的身份,我曾经跟他是同一届的学生,只是专业不同,但我们曾追求过同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工程信息学院的应星。
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明明应星答应了与我在一起,最终却被他截胡,跟这个除了脸和钱外一无是处的富家公子相亲相爱,最后在大学毕业那一年跟他结婚。
如果只是这样,我还什么都说不了,只能说谁都想往上爬,我只能怪自己本事不够。
但在三年前,丹枫突然以铁血手腕洗尽了整个家族的叛徒,这件事在整个罗浮当时可是沸沸扬扬的传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神策府那边专门出人才平息了那件事。
丹枫清洗家族内叛徒是没有异议的事,但怪就怪在,在那场事情过后,他的爱人,他的弟弟,甚至连他弟弟的爱人,都被他送进了家族的精神病院里,美其名曰治疗,实则软禁。
对啊,他将自己的爱人亲自送进了精神病院。
应星怎么可能有精神问题他人那么好,那么善良,明明就是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怎么可能会得精神病
还有丹枫的弟弟丹恒,我曾远远的见过他几次,那是个沉默寡言的男孩子,虽然话很少但干活很利索,是远近闻名的校草,更是一个以冷静镇定闻名的青年。
包括他弟弟的爱人刃,那是应星的弟弟,很难想象这两对兄弟居然两两成双,但这不是重点,刃学弟我在应星那里曾见过,虽然话很少,但精神绝对正常,甚至平日还有些呆呆的。
谁都可能得精神病,但这几个人绝对不会。
当年那事我一直心有疑惑,可这家精神病院只有病人和专门的记者才能进入,想偷偷溜进来是不可能的,院外那高大的水泥墙隔绝了一切。
我为了挚爱转了系,苦苦埋伏三年,终于给我等到了这个时机!
应星绝对是被丹枫囚禁了!我要救他!我要将他救出来!
他为什么要跟丹枫在一起那家伙除了脸和钱还有什么他什么也没有!他甚至不配去爱一个人!
我强行压下愤怒,匆匆去了四楼,虚伪的跟丹枫说了声抱歉后,继续跟他参观着这个精神病院。
四楼是更疯癫的一层,这里的每个病人仿佛都有超能力一般,得靠着两三个护士一起才能强行镇压,我看的心惊胆战,余光却瞥见丹枫勾唇在笑。
他在笑什么是看出我的问题了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甚至不知道我是谁!他怎么可能认出我的身份
还是说,他只是单纯的在幸灾乐祸亦或者是对这种场面的……蔑视
丹枫真是个混蛋啊。
我内心不停的唾骂他是个混蛋,私下里却注意到这周围似乎并没有摄像头。
走廊里,病房里好像都没有
这又是为什么
我无暇顾及更多,只知道这对于我而言或许是种好事。
至少在我找人的时间里,不会被发现了。
逛完一共六层的楼后,丹枫说今晚你们可以在这里住下,有的采访可以明天继续。
我问现在可以吗他只是摇头,委婉的摊手说他乏了,想回办公室休息。
呵呵,这才下午四点,你乏个头啊!
但我面上不显,甚至笑着说那就谢谢丹院长了,然后住进了他为我们安排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跟病人的房间差不多,但胜在干净整洁,距离其他病房很远,很适合我自己独自行动。
晚饭有专人来送,我也不跟他客气,不吃白不吃,吃完后我跟摄像大哥说我出去遛遛弯,逛一逛多找点素材,摄像大哥朝我摆摆手,说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于是我顺理成章的出去,出门前说别给我留门了你自己早点睡吧。
摄像大哥也不多废话,给我留下一个撅着屁股昏昏欲睡的背影。
而我也趁机溜出去准备找我日思念想的那个人。
首先,我们住在顶楼,我选择了离院长办公室最远的楼梯下楼,刚刚一二三层看的倒是挺全面,但四五层就没有那么全面了。
毕竟高危病人都在哪里。
我心想那个人会不会也在那里。
如果不在,又会在哪儿
我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向由一座空中封闭式桥梁连接的,另外一栋大楼。
那也是病人住的地方。
空中封闭桥梁连接两栋楼的三层,从三层的一个走廊直通另外一栋楼,我没有在这栋楼里找到我想见的那个人,最后只能咬牙朝另外一栋楼走去。
临走前我还特地拦住一名护士询问情况。
“那栋楼我劝你最好别去,没有院长的命令我们都不敢去的,据说那里住着的病人我们根本控制不来,都是请专业团队来看管的。”小护士忌惮的看了眼对面那栋阴森大楼,朝我隐晦的摇摇头。
这下我更确定应星被关押在那里!
不然他为什么不让一般人进哪怕是护士也不行
那里面肯定隐藏了很多秘密!
说不定三年前突然得了精神病的三个人就被以神经病之名关押在其中。
一想到这里,我就热血沸腾,应星,你等着!我会做那个脚踩七彩祥云的英雄,将你彻底拯救出来的!
我斗志昂扬,心里已经想了108种最佳救人方式,只等着见到应星,向他诉说我的衷肠。
趁着护士们都不在,我顺着墙角一路悄悄溜进对面大楼,不要担心我的反侦查意识,三年下来已经练成了一个金刚不坏的我!
只是…这栋楼也有六层,应星他会在哪一层呢
我决定先从第一层找起。
这栋楼相对比旁边那栋可真是冷清不少,哪怕走廊开着灯也由内而外透着阴森气息,而且这么长一个走廊里,竟是一个护士都没有。
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我对这里很陌生,但无所谓,多逛逛就熟悉了,随手敲响一个病房的门,换来的依旧是空荡荡的回声。
什么也没有。
连外面花坛小公园里的鸟叫声都没有。
安静的有些可怕。
我有些胆怯,但为了心上人还是鼓足了干劲一往直前,在敲到第十扇房门时,终于得到了回应。
这次这扇门,我一敲它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没锁,而且里面,有个人。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我看见有个短发青年抱腿蜷缩着坐在床上,低垂着头目光呆滞的朝这边望来。
青年头发有些凌乱,身上衣服倒是挺整齐,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就算我靠近了他也毫无反应。
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大着胆子凑上前去看青年的模样,房间内窗帘被拉上,灯光又过于昏暗,也是靠的近了我才看清青年的模样。
他简直跟丹枫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或许只有长短不一的头发以及左眼下的红痕。
青年穿着不合身的宽大白色短T和黑色短裤,衣服太大了,显得他两条腿又白又细,乍一看甚至有些营养不良。
按照我的记忆,眼前这个目光呆滞的青年,应该是丹枫的亲弟弟,那个才华横溢,为人平易的丹恒。
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是这幅模样难不成丹枫对自己的弟弟也动手了
这种想法让我不由得颤栗,我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墙,蹲下身抬头去打量眼前的青年。
而另一只手已经打开了录音笔的开关。
我尽量放低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突兀:“你好,请问你是丹恒吗”
“我是恁爹。”
“啊”
“我是爸爸。”
他的回应让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惊喜,只可惜第一句话声音太小,我实在是听不清。
但第二句我听懂了,他说他是爸爸。
什么爸爸难不成这三年他其实是结婚生娃了我记得他的对象是个男人啊
“爸爸”我反复咀嚼着这个词汇,惊疑不定的重复询问:“你是爸爸”
丹恒点点头算作回应:“我和儿子想孩子他妈了。”
“你结婚了孩子在哪爱人又在哪难不成被丹枫囚禁了”一诈就诈出个大的,这让我无比激动,眼睛死死盯住青年空洞的眼眸,企图从中得到一些重要信息。
可是没有,他只会重复说着那一句话。
他和孩子想孩子他妈了。
可是孩子又在哪里这里空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幼童的身影。
“孩子就在这里。他们一直都在。”
伴随着这句话的落下,房间内灯泡也符合着闪烁几下,随即滋啦一声,彻底熄灭。
昏沉黑暗中,我看见一双漆黑空洞的无神眼眸。
眼眸的主人抬起头,朝我勾唇笑笑。
他咧开嘴,我看见其中有锋利寒光闪过,紧接着是一排不似常人的尖锐利齿。
以及一条非人的长舌。
“啊——!!!”
恐惧瞬袭大脑,在那一刻我肾上腺素飙升,伴随着惨叫声传出的是我忙不迭冲出去的身影。
我甚至不忘关门。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那绝对不是人!他肯定不是人!
丹枫到底做了什么!他到底在这个精神病院里进行些什么实验!
他到底把他的弟弟变成了什么怪物!
我慌张的朝二楼跑,明明身后没有传来任何追赶的声响,可理智告诉我,不要停,往上跑!离祂远点!
对啊,丹恒现在,又怎么算得上是个人呢
我瘫软在二楼大厅,这里白炽灯的光很亮,给足了我安全感。
我呼哧呼哧直喘气,抹了把额前密布的冷汗,心说丹枫真是疯了。
对亲弟弟都能下手,那应星呢应星又在哪里他又对应星做了些什么
没有时间了,我得赶紧在二楼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二楼跟一楼一样,很多房门都是紧锁的,用力推也打不开紧闭的房门,这回我是在走廊尽头推开了最后一扇门。
那扇门没有锁,轻而易举被推开后,我听见了机械碰撞的声音。
以及敲击键盘传出的噼里啪啦声。
“他们在搞什么这几个零件怎么能拼在一起!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金人夹了这么简单还需要我教!”
屋内传出的是一个暴躁的男音,跟他心上人的声音很像,却更年轻,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应星的弟弟,刃的声音。
进入屋子,看见的就是一个坐在椅子上暴躁揉着头发的高大男人。
男人眉目深邃,手上拿着好几个零件在组装,而桌子上的电脑上呈现的正是几组我看不懂的模型。
靠的近了,我发现他跟应星果然长得一模一样。
“刃”我试探性喊他的名字,换来的却是男人皱着眉的疑问:“你是谁不知道闲等杂人不给进吗?”
面对那张含怒的脸,我莫名多了几分慌张:“我是名记者,这次前来主要是为了……”
可还没等我话说完,就看见眼前人突然放下手上机械零件,原本含怒的脸突然带上了诡异的笑。
“丹恒,是你啊。”
我眼睁睁看着刃朝我喊出楼下人的名字,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可下一秒,他居然从旁边的工具架上,抽出了一把剑!
对!一把剑!
一把真材实料的剑啊!
你哪儿来的这玩意!
“丹恒,你这个混蛋!”我压根没有机会解释,眼前人就挥着剑朝我刺来,我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剑从我身边划过,将地板都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我都不敢相信这玩意要是劈在我身上会怎么样!
“偿还罪孽吧!!!”
刃继续挥舞着手中剑,愤怒已经完全压制不住,我连滚带爬的跑出房间,根本不敢多停留哪怕一秒!
除非我想死!
这个人怎么回事!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又跟一楼的丹恒发生了什么!
我反手从外面锁上门,听着门内人哐哐撞门发出的剧烈声响,只觉得在一片死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诡谲。
这个二楼也待不下去了!
我只能往三楼去,一楼的丹恒已经变成了怪物,二楼的刃精神状态也有很大问题,三楼…三楼又会关着什么人
为什么丹枫要单独将他们分开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三楼结构与二楼不同,里面很多病房都被合并,弯弯绕绕极为难寻,我贴着墙小心翼翼的走着,走廊里很安静,隐约可以听见机械的嗡嗡声。
这个机械声却不是从二楼传赖的,很明显在三楼。
这里有人。
我寻着声音一点点往其中一个大房间走,这里被装饰的不像是一个医院,更像一个巨大的实验室。
有人在这里做实验
很快,我就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这层关着的人。
那人站在那里背对着我,正拿着笔在纸上疯狂的写写画画,男人白色的长发被发簪盘起,身上穿着单薄的服装,身体正激动的颤抖。
等等……这个人是……
我忍不住往前多走了几步,却突然踩到了一摊水渍。
等等,这里怎么会有水
顺着水的流淌路线一路向前,我错愕的看着男人已经完全湿透的,吸饱了水的长裤。
水是从那里流淌出来了。
那个机械的声音,也是从那上面……
“应星,是你吗”
激动的难以附加的心情驱使着我向前认人,男人闻言身体一阵,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当着我的面身体一阵抽搐痉挛。
下面又淌出更多的水液,打湿了干净的地板,跟溪水一样,汩汩流淌着。
“应星”
“应星。”
“应星!”
是他!绝对是他!只有他!也只会是他!
男人回头看向我,漂亮的紫眸离蓄满了泪水,俊朗的浓颜带着潮红,正泪眼朦胧地朝我这边望来。
他似乎在说话,嘴巴一张一合的,可为什么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跟我走,应星,我带你离开这里!”窝上前两步,试图去拉住他的胳膊,却在触碰到他的上一秒轰然倒地。
后颈传来濒死的疼痛,我挣扎着抬头,对上一张含笑的虚伪假面。
是丹枫。
“哎呀,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他越过我,先一步将应星搂入怀中,一只手不安分的伸进应星湿漉漉的裤子里,随即故作震惊的开口:“怎么湿成这样应星,怎么回事”
我看着应星抖着身子冲丹枫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可怜凄惨摸样,心头一阵发寒,但更多的却是愤怒,索性也不藏了,对着丹枫怒吼道:“你个混蛋!放开他!”
“他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你凭什么命令我”丹枫嘲讽的看着我,脸上的讥笑根本不加掩饰,这让我更加恼火,挣扎着起身想要去揍他。
但结果是,我是被三拳制服了。
倒地前,甚至听见了应星带着哭腔的求饶。
他是在为我求情吗
他人……还怪好的嘞……
……
我醒了,在一片漆黑中苏醒。
这里不是我刚刚进入的房间,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病房,雪白的墙面,冰冷的铁床,以及被封了个严实的窗户。
刚刚丹枫把我打晕后,他直接把我带这里来了
我一边咬牙切齿的骂人一边起身,却没想到那个疯子居然把我给绑床上了!
要解开得费好大一番力气!
可恶!那个混蛋!疯子!
我不会放过他!
“等……丹枫…你轻点…慢点……”一个宛若小猫呜咽的声音突兀地传入我的耳朵,在一片哐哐哐挣扎的声音中显得格外清晰。
这个声音属于应星!丹枫、丹枫在对他做什么!
声音是从放在一旁的机器里传出来的,这也绝对是丹枫那个恶劣的混蛋放的,他是故意的!他找死!
我暴脾气上来了,不行!这忍不了!我要赶紧挣脱开!我要去救他!
“嗯啊……呜……好、好满……”应星的声音带着哭腔,越听越凄惨,但柔软的喘息声缺从未断过:“啊啊!别……咿❤️——!”
丹枫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他低低的喘着气,恶魔般开口在应星耳畔低语:“可这才刚开始,怎么就忍不住了”
“平常可不是这样,怎么,受不住了”
应星边哭边喘好不凄惨:“不要…你太大了…唔嗯嗯!!啊啊!”
很快应星的哭喘就消失了,留在我耳畔的只剩下黏黏糊糊的亲吻声,以及一阵阵黏稠地水声和拍打声。
是个男人都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
我很愤怒,更多的是对自己无法救出应星的懊悔,但没事,他的罪行我都记录下来了,他对自己的亲人做了那么可恶的事情,他难逃一死!
很快水声就再一次被应星的呻吟所遮盖,这回他除了喘再发不出更多的声音,声音低沉婉转,含糊的,却让那个恶魔更加兴奋!
“应星,你好棒。”丹枫的声音此刻在我耳中宛若恶鬼,窝挣扎的更厉害,终于在皮肤都被磨破时,挣脱了他对我的束缚。
接下来就是要去找应星了。
我想了想,最后选择砸了那台播放着靡靡之音的机子。
我才不是丹枫那个混蛋!我才不会被这种东西吸引!
匆忙出了房间,在看见大厅门外那黝黑的天空时,我才意识到,此刻已经夜半。
我从黄昏时昏睡了多久
或许不得而知,但这不是重点,应星应该在原来那个房间,他那么喜欢自己的图纸,不可能放任丹枫将他带离!
对,三楼,我要去三楼,应星在那里!我要救他出去!我要救他出去!
随手在旁边拿了根棍子,我为自己壮壮胆子,随后气势磅礴的出了门,一副全副武装准备出兵打胜仗的架势。
结果一出门我就腿一软差点跪。
因为我对面那间病房就是丹恒的房间。
清瘦的青年此时已经从病房里出来,之前蜷缩时看不明显,现在他站在我面前,我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宽大的有些过分。
整个人纤细又脆弱,跟那个意气风发养尊处优的丹枫截然不同。
青年踩着一双人字拖,抱着一个等身金人抱枕正跟我面对面站着。
莫名其妙的,我觉得我应该给他跪一个。
他这回没有再冲我笑,只是歪着脑袋问我:“你看见孩子他妈了吗”
说实话,我现在看到丹恒条件反射的ptsd。
他看起来真的一点也不正常。
虽然没有刃那样动不动就拔剑杀人的风险,但我敢保证,他的危险程度也绝不在刃下面。
知道他和刃曾经关系的我给自己壮胆,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二楼:“他在二楼。”
丹恒似乎知道我口中的他是谁,他抱着抱枕眨眨眼,就这么直勾勾的盯了我好一会儿,盯的我头皮发麻冷汗直流,站在原地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但最后他还是离开了,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跑上二楼,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的爱人相见。
但话又说回来了,孩子到底在哪
我被他刚刚那一系列举动吓的浑身僵硬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才慢慢恢复行动力,心想这下子应该没人再打扰我救人了吧,这才放心的提着根棍子朝三楼冲。
但这个医院肯定有问题!
因为我还没有跑两步,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就擦着我的小腿骨碌碌的滚落下去。
抬头,看着不知为何突然变得一片漆黑的二楼走廊,之前的恐惧再次席卷我的身体。
刚刚那是什么
什么玩意滚了下去
咚、咚、咚……
刚刚滚下去的东西好像自己会动,此刻正朝着我这边一点点跳动。
一楼走廊和楼梯间的灯光是很明亮的,我回头,瞳孔骤缩,彻底被未知的恐惧占领了身心。
是刚刚上楼找人的,丹恒的头。
他是被人直接拿刀砍了脑袋,切割处整整齐齐,可见动手之人的利落熟练
而断裂处的鲜血喷了一地,又因为脑袋的跳动而溅的到处都是。
这样的人,本应该死的透透的。
可是那颗脑袋却带着血一蹦一跳的爬上了楼梯,甚至跳到了我身边,他被血弄脏的脸上带着些之前没有的委屈:“你看到孩子他妈了吗”
我心想应该是孩子他妈把你砍成这样的。
但是问题是你现在只是个头怎么说的话啊!
闹鬼了啊!
“孩子他妈在楼上啊啊啊啊啊!”我再也受不了这诡异的地方了,抱着脑袋冲着二楼的黑暗就是冲刺,尽管如此我依旧能听到身后那颗脑袋咚咚咚上楼的声音。
二楼太黑了,我准备一鼓作气向三楼冲,毕竟二楼的那个是危险分子,我得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但谁tm能想到那个疯子就堵在三楼楼梯口呢!
原本打算继续上楼的我是因为提到了一具柔软的东西时才被迫停下了脚步。
面前……是具尸体
而前方,又有属于人的呼吸声!
那一刻,我真的汗毛耸立,全身戒备值达到了顶峰。
是刃。
他站在一片漆黑中,站在尸体前面,站在……我的前面。
我看不清他现在的神情,更连他是什么动作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恐惧,害怕,以及……
转身就跑。
他在楼梯口,意味着我无法上楼。
我手上随便拿的棍子又怎么可能跟他那把货真价实的剑比呢
那是真的能把人脑袋削下来的东西!
我火速在二楼逃窜,肾上腺素飙升的很快,大脑几乎完全充血,一切全靠一时的刺激行事。
幸运的是,我很快找到了一间打开的房门,迅速躲了进去,将其反锁后背靠着门滑落在地,心脏碰碰跳动,一切恐惧都在此刻再次放大。
不敢掉以轻心,根本不敢。
因为有脚步声响起。
那是皮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很清脆,很沉稳,却一点点清晰起来。
他是在找我吗
他想做什么
我太慌了,现在拯救应星这件事已经被我抛之脑后,我觉得还是先自救比较可靠。
“丹恒,你在哪”
“让我,再杀你一次。”
刃的声音蕴含疯狂,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疯癫成这样,是什么东西将他逼成这样是丹恒那个怪物吗
可他刚刚明明已经杀了他啊。
不对,哪儿有人死了后脑袋还能继续蹦跶的
丹恒不是人,他是怪物!
他们这是……相爱相杀
“找到你了。”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令人心头发颤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我捂住嘴,努力让自己不发出更多颤抖的声音。
刃就在门外,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啪嗒。
几乎要绝望了,可是紧接着,那份绝望被更换成更深的恐惧。
刃没有进来,但漆黑房间的灯,却突兀的亮了。
印入我眼帘的,是丹恒七零八碎的残肢。
而被完整砍下来的脑袋,正位于我抖成筛子的脚边,睁着一双空洞茫然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那一瞬间,恐惧达到顶峰。
虎口被自己咬出淋漓的鲜血,可是我已经顾不上疼痛了,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具尸体刚刚不还在走廊上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还是说……这里远不止有一具尸体
残肢上血迹斑驳,肉块七零八落,血液肆意喷洒在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是一副合格的虐杀现场。
有的骨头甚至都被碾压至断裂,肉块上还有撕咬的牙印,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起来他们并不如外界传闻那般恩爱,反而是恨意占据上风。
“你看到孩子她妈了吗”那个头颅居然还能说话,先不说他声带都断了到底怎么发的声,再者就是你身体都碎成那样了还找孩他妈呢
要不你先把自己拼起来再说
这回我指了指门外,用手势告诉他你要找的人在门外。
头颅带着血和器官碎屑,在我惊悚的表情下蹦蹦跳跳来到门口,张口就喊:“老婆!老婆我在这里!”
“来找我啊,你快来找我啊!”
卧槽这会儿可不是让你说话的时候!我眼疾手快的捂住丹恒的嘴,可为时已晚,外面人已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露出一个喋血的微笑。
接着,那把剑直接穿透了坚硬的铁门,从我身边直接插了进来。
给丹恒的脑门捅了个对穿。
“刃,刃,刃!”
被捅了对穿的脑袋不仅不疼,甚至异常愉悦的叫喊着门外人的姓名,任由血液四处飞溅。
这一猎奇血腥场面窝实在是看不下去,跌跌撞撞的起身开锁推开门,撞开门外的男人就朝三楼冲去。
这里真是一秒都待不下去!
奔跑间我没有回头,但脑袋在地面跳跃的声音实在是太过清晰。
以及丹恒喊刃的声音也无比清亮。
“刃。”
我不知道刃此刻是什么反应,但绝对好不到哪儿去,因为紧接着我就听到了刃的冷哼:
“脏,别碰我。”
大哥你嫌他脏要不要先想想是谁把他砍成这样的啊!
但身后良久都没有再发出声音,突然的死寂让我好奇的回头,结果就看见刚才还嫌脏的刃已经拔出剑,抱着鲜血淋漓的脑袋就这么直接吻上了那冰冷的唇。
动作还极为小心翼翼,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珍惜的不敢多加触碰。
屁嘞!明明是你自己杀的人!结果现在还一副深情的模样是想搞什么啊!
我已经不想再吐槽什么,或许是恐惧的愿意,我的体力在我跑到三楼后才渐渐降下,也是,在那种情况下,没有人会不害怕吧
也只有逃跑是第一选择了。
可等我上了三楼,整个人彻底懵了。
三楼与之前的布局完全不一样啊!
之前来的时候,还是正常的,一个个合并的大房间,可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迷宫!
不对,这里不对,我到底是到了哪里!
想转身离开,可再一回头,哪儿还有什么楼梯又哪儿有什么出路
只剩下迷宫的冰冷玻璃倒映出我自己惊恐的镜像。
怎么会……
“丹枫…你等……呜……”有声音从远处传来,甜腻腻的喘息,带着求饶和胆怯,希望获得另外一个人的允诺。
是应星。
他也在迷宫里。
他离我很近。
我要去救他。
现在脑海里只剩下这最后一个选择,我开始在迷宫中穿梭,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丹枫,不要,不要……啊啊!”
“慢点……太快了……唔嗯嗯❤️!”
“哈…哈……咿啊啊啊——!!!”
我的心智在被那黏稠的喘息所干扰,那是应星,他在承受着痛苦,我要去救他,我要将他从丹枫那个恶魔手中抢出来!
迷宫中全是镜子,我在其中穿梭,看着自己的镜像一点点变得扭曲,真是奇怪,明明都是我自己,为什么在镜子里却各不相同
这迷宫究竟有多大我距离他又有多远我还有多久才能找到他
镜子中的人被拉扯变形,有的倒在地上鲜血淋漓,有的跪在地上备受欺辱,有的吊在树上生死不明。
再往后,镜中人疯狂迷恋上一个人,在镜子里,是那个人先爱上了他,向他表白,允诺与他一生一世。
自己回馈了这份真挚纯洁的感情,将心奉献给了那个人。
从此,他彻彻底底迷恋上那个允诺真心之人。
可这份诺言却被别人亲手粉碎。
爱他的那个人,被别人亲手夺去,他想要从那人手中抢回自己的珍宝,获得的只有那人充满歉意的温柔紫眸。
而到最后,镜面中只剩下他一人。
镜面中的人抱头嘶吼,泣血呕哑的声音跟远远传来的呜咽声融在了一起,显得无比可笑。
“你轻点、慢点……唔嗯……”应星的声音更软了,含羞带怯的被丹枫吞入腹中,
“又要去了…啊啊啊…别碰我那里唔嗯嗯!”
听得出他哭的很惨,言语里尽是对丹枫的求饶,恳求他快些放过自己,快些结束这惨痛的羞辱。
我没有听出那凄惨呻吟中的愉悦,或许是自主选择过滤,反正在我看来,那是丹枫在折磨那个人。
可是我走不出这个迷宫。
四周都是我,真实的我,虚假的我,意气风发的我,堕入泥潭的我。
就连我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我。
就连前进的路上都是我自己的镜像。
明明看起来并不大,却根本没有所谓的重点!
我要去救应星的,对,我是要去救他的。
可是,我现在更想救我自己!
原路返回,对!原路返回!我一定可以逃离这个诡异的医院!我有证据,只要提交了证据,照样可以救出应星!
握紧了手中的录音笔,忙不迭朝外赶,却因为没看路而被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绊倒,整个人摔在冰冷的镜面上。
咔嚓。
镜面破碎,镜中人也碎成无数片。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那是我自己的脑袋啊!!!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让我出去啊!!!
可是发软的腿告诉我,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让我起身,让我逃亡。
而身后停下的脚步声,也让这一切荒唐落下帷幕。
“哎呀,阿刃,你怎么来了”
破碎的镜子后面,是抱着血淋淋头颅沉默不语的刃。
他身上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整个人就像是用血洗了个澡。
他怀中的头颅依旧喋喋不休的叫着他的名字,那已经开始腐烂的器官看的我直犯恶心。
他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像是在看一个怪人,亦像是在看一个同类。
“把小恒的脑袋放下来吧,太脏了,要不过会儿我帮你把他洗洗”
丹枫的脚步声也随之响起,啪嗒啪嗒的,闲庭漫步似的,撕扯着我已经崩溃的心。
刃摇摇头,拒绝了他所谓的好意:“不要,这样就挺好。”
头颅转向我的方向,漏着血的嘴角朝我弯起,扯出诡异荒诞的微笑。
而丹枫此刻也停下了脚步,站定在我的身后。
“你要加入我们吗”
我颤巍巍抬头,控制不住的转身,去看那个笑容温柔,却跟恶魔无异的男人。
他还是那么优雅,清贵,衣衫整洁,甚至没有沾染一滴血液。
也没有任何暧昧的,跟人交合的痕迹。
可应星的呜咽声还在耳边回荡,他一遍遍喊着丹枫,饶了我,你轻点。
可是,丹枫明明,就站在我面前啊。
那应星那里的丹枫,又是谁呢
我已经想不了那么多,恐惧已经抵达阈值,在面对眼前这个笑容诡谲的男人时,我不受控制的低下头,嗫嚅着唇,说我加入。
“我加入你们。”
这里都是疯子,丹恒是,刃是,丹枫也是。
当然,我也是。
丹枫笑的更灿烂了:
“那就……欢迎你来到罗浮精神病院。”
……
“这个病人的妄想症又加重了。”
白露翻了翻手中厚厚的病例,又看看被束缚在病床上不断挣扎的男人,试探性的上前想为他治疗,却因为他的剧烈挣扎而作罢。
丹枫凑过来看她手上的病例:“妄想症”
“是的。”白露点点头,明明只是个孩子却已经是整个医院里除丹枫外医术最好的,她苦恼的揉揉头,最后选择抱着自己的尾巴闷闷不乐:“而且是经过催眠,才发现他的妄想症很严重的。”
丹枫从袋子里掏出应星下单刚到的仙人快乐茶,插上吸管递给白露:“详细说说。”
“他之前被催眠的时候,说自己的对象被人抢走了,我问他对象是谁,你猜他说了什么”
丹枫摸摸头,总觉得心底有点慌:“说了啥”
白露一边吸溜奶茶一边八卦:“他说他对象是大嫂,哥,我要是你我不忍哦。”
丹枫: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丹枫(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置顶亲亲老婆):“那个,媳妇,问你个事。”
亲亲老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耽误我画图纸你今晚别想上床。”
凑过来看哥嫂聊天的白露发出由衷的感慨:“哇哦——”
丹枫坚持不懈地打字:“你大学期间认不认识一个叫Lxx的人”
那边似乎是在回忆Lxx是谁,丹枫等了几秒才等来媳妇的回答:“同一届的,当年追过我,但我没答应。”
啊,还真的是白月光啊。
丹枫酸溜溜的继续说:“他进咱们医院了,有妄想症,还挺严重,想的是你。”
电话那头的应星:
应星:“我现在就过去,电话先挂了吧。”
五分钟后,应星从对面楼急匆匆赶过来,站在病房门口挥手让丹枫出来。
“是龙师派来的”应星压低声音,跟丹枫小声询问着对方身份。
丹枫点点头:“我看像,但他自己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只是颗旗子。”
“那你想怎么办把他赶出去还是顺着来”
丹枫神秘的笑笑:“我会减少对他的管控,至于那群龙师到底想做什么……我也挺想知道的。”
“对了,刃和小恒不都在你那里做研究吗把他俩叫着,晚上开会。”
晚八点,罗浮精神病院顶层,院长办公室内。
“对,就这样,再那样,最后我们……”
“都记住自己的人设了吗”
丹恒率先举手发问:“能不能给我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比如医生”
丹枫慈爱()的摸了摸自家弟弟的乱毛:“不行,毕竟在外界人眼中,你们可是被我关了三年的精神病。”
“道理我都懂,就是ooc。”
“我觉得很好啊。”刃摸摸下巴,正好他最新打造的剑可以派上用场:“情节我们自己定是吧为了让他相信我们真的疯了”
丹恒:“你本来就是,还需要演”
刃给了自家对象一肘子:“闭嘴。”
应星一边开会一边画图,最近几年市面上的大型金人可都是出自他手,只不过丹枫管理措施做的很好,只有罗浮高层内部知道这些事。
他们现在确实不怎么方便露面。
他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手上的图纸陷入思考,其他三人也不打扰他,各自想着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难为你出卖脸了。”刃想到自己刚刚设计好的剧情,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姨母笑。
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的丹恒一头雾水:“难不成你要我出卖色相”
“是也不是。”
模棱两可的回答,还不如不说。
后来丹恒也终于知道他那番话的真正含义。
拿“他的头”当球踢,可不就是出卖“脸”吗。
我看你小子像这样干很久了。
应星或许是里面唯一一个没有任何角色定位的,丹枫说了你只需要继续画你的图就行,后续工作交给我。
应星不确定,他看着跃跃欲试的两个弟弟,有些为难:“可他明明就是冲着我们来的,你让我一个人就在那里画画,不好吧”
丹枫扬起高深莫测的微笑:“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相信我。”
信他个大头鬼。
被安排在一楼当自闭症青年的丹恒和二楼狂躁症患者刃用手机聊天。
刃原本在装零件,后面直接拿着机械头搁地上当皮球拍,顺带测试它的坚硬程度。
被他连拍带踢了几十下也毫无损坏,可见质量上乘!
同时也可见刃对丹恒的暴脾气。
隔着手机丹恒都觉得渗人:“不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刃咬牙切齿,指着自己尚在酸痛的腰:“昨晚做了几次你心里没点数试问那个普通人能承受得住一夜十八次”
丹恒觉得委屈,试图辩解:“可你也不是普通人啊。”
刃冷笑连连,甚至可以放大了拍球的声音:“这不是理由,丹恒,你给我等着!”
丹恒心说等就等我还怕你了不成
然后等到那人连夜逃离这里,换了个身份又卷土重来时,丹枫就知道他们可以开始了。
真以为带张硅胶脸他就认不出人了
呜呼,可笑。
再仔细一看,这人果然病情更严重了,怪不得龙师们着急忙慌的将他退出来,不就是怕浪费一颗棋子嘛。
他给另外三个人传消息,说那人来了,做好准备。
开了同步视频的三人:“收到。”
欢迎L,重新回到罗浮精神病院。
……
做爱录音是提前录的,但当时应星体内确实被丹枫塞了些小玩具。
他和刃的身体与寻常男子不同,异于常人的下体让他们能够获得更多快感。
于是在丹恒和刃“你看到我孩子他妈了吗”“偿还罪孽吧丹恒”的声音中,他这里的嗡嗡嗡声可以说截然不同。
但还好丹枫那老不要脸的买的是降噪款,否则他早晚臊死在床上。
被丹枫强行套上的长裤早就被自己后面涌出的淫水打湿,后穴林林总总至少塞了四颗跳弹,而前面的花穴也塞了东西,一根正常大小的按摩棒,既能给应星带来快感,也能让吃习惯粗大肉棒知髓其味的花穴食不饱腹,得不到真正的满足。
这就是全部了吗不不不,为了让水流的更多,丹枫还给应星的阴蒂上面上了个环。
震动吧,旋转吧,彻底疯狂吧!
应星确实彻底疯狂了,但蜂拥而至的滔天灵感却强行让他支棱起身子,趴在书桌上奋笔疾书,丝毫不管不顾下身的高山流水。
这一操作看的旁边给他带好道具还没走的丹枫都愣在了原地。
啊
怎么感觉。
自己好多余
“啊啊…好爽……来了!来了来了!”
“卡了我一周的思路终于……唔嗯嗯嗯❤️!太棒了!这太棒了!”
“这玩意可比丹枫好使多了…给我调大档!咿啊啊啊❤️❤️!!!”
看着媳妇一个人自娱自乐的丹枫可怜巴巴的低头看了眼支棱起来的好兄弟。
兄弟,咱被抛弃了。
应星不要我们了,玩具都比咱俩好。
丹枫带着小兄弟悲痛离去,而正处于兴奋状态的应星甚至完全没意识到丹枫的离开。
他下面喷出的水已经形成了一个小水洼,此时正在往四周流淌。
可他浑然不觉,依旧沉寂在绘图的快乐愉悦中无法自拔,独留下一个去冲凉水澡降燥的丹枫哭哭啼啼。
而另一边,为了报复刃幼稚行为的丹恒在L来问他话时,气呼呼的说你看见孩子他妈了吗。
对,他有孩子,还不止一个,是成千上亿个!
孩子想妈了,怎么,不行吗!
孩子只是想母亲那温暖又水液充沛的身体的,怎么还不给他进了吗!
丹恒维持着自己自闭症患者的身份,只麻木重复着这一句,等到那人实在不耐烦后,才悄然抬头,一瞬间显露凶相。
结果把人吓得屁滚尿流。
丹恒歪头,收回细长的分岔长舌。
哎呀,好像有点过了呢。
而位于二楼的刃则揉揉眼,努力让自己眼睛里布满血丝。
虽然一半时自己揉的,但另一半是某个不知停歇的永动机干的。
等到L来了,他顺理成章的冷笑,声音从小一点点放大,一点点歇斯底里,一点点疯狂。
然后他抽出剑,一剑刺了过去。
主打的就是一个干脆利落。
等到把人吓得跌跌撞撞,什么也顾不到只知道朝楼下跑时,刃将剑收好,转而打开衣柜。
干净的衣柜里,整整齐齐码着两堆人造血浆和一个报废的机器人。
刃从衣柜底层掏出仿真人皮,一点点将其黏在机器人完全报废的零部件上,又往上洒了不少血。
再将机器人分解,残肢摆放在地上,人头拿在自己手上,借着昏暗的灯光,就是一副血腥的分尸现场。
他不会仔细看的。刃很有自信,事实证明他猜对了,L在那种情况下根本不会注意地上的残肢究竟是不是真人的。
他只会知道刃杀人了。
而被他一刀斩下的那颗头颅居然还能蹦蹦跳跳的说话。
简直渗人。
最后在L崩溃的跑上三楼,却意外进入迷宫时,丹枫就知道,他又发病了。
周围实际上什么也没有,顶多只有几面镜子,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原地绕圈。
他的眼睛所见已经不再是真是,头脑更是分辨不出真是与虚假。
这已经足够了。
这个网,该收收了。
希望这位传回去的情报,能让那些龙师下次多派些人来。
不然的话……那可就不好玩了。
……
“你在瞎说些什么”刃提溜着丹恒的耳朵语气不悦,家人们谁懂啊,那机械脑袋的声音就是丹恒自己录的,谁知道他会录这些个话
想气死他是吧
“我没说错。”自闭症青年还在维持人设,他拍开刃的手,自顾自缩到墙角闷闷不乐,宛若一只巨大的蘑菇。
刃双手叉腰:“给我解释一下孩子是什么情况”
他俩哪儿来的孩子净乱说!
丹恒羞涩的低下头,短裤哪怕再宽大也遮挡不住那耸立的大包,而那一突出特征在刃眼中与洪水猛兽也没什么区别。
“孩子可多了,成千上亿个,都想去他们妈妈的身体里呢。”
好了,这下他彻底知道所谓的孩子是什么玩意了。
刃被他这荤话臊红脸,反手给了丹恒一大嘴巴子,顺带狠狠踩了那不知廉耻的东西一脚,愤愤的走远了。
留下一个捂着裆部跪在地上附带脸上一个红彤彤巴掌印的丹恒独自承受着不可磨灭的伤痛。
痛,实在是太痛了!
不管是心还是身体都痛!
不行!我要证明我的家庭地位!
于是丹恒忍着痛赶上刃的脚步,连拖带拽的将他带回了医院内部独属于他俩的房间。
丹恒为了向刃表示孩子们真的很想你这一事实,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努努力,最好两根都一起吃下去。
一次性含一根都要了半条命的刃白眼直翻,嘴里被灌满浓精不说,就连手上都糊满了丹恒的子嗣。
他自己也在口交的愉悦中交代了一次。
下面更是水流如潮,期待着丹恒带给他快乐。
这当然得满足他。
于是丹恒分开他的腿,一穴一根分配均匀,握紧男人滑腻腻沾满汗水的腰就开始驰骋。
刃也从一开始的骂骂咧咧到后面的肆意呻吟,爽的一个劲的吮吸丹恒的两根,一副不把他榨干净不罢休的姿态。
他榨归他榨,丹恒又不是没被他榨过,这回要是被他榨光了算他输!
“嗯…你快点……磨磨唧唧做什么咿——!!”
丹恒捏捏刃的阴蒂,听他尖叫着挺腰向外喷水,手不安分的揉过他小小的尿口,迫使他尖叫的更甚,水也喷的更多,一副根本停不下来的喷泉样。
不仅仅是尿口,丹恒能感受到死死包裹着他吮吸的子宫里也涌出大股水液,全部浇灌在他挺拔滚烫的龟头上,爽的他汗毛倒立,险些交代在里面。
“丹恒……你疯了……呜…啊啊啊!”
更多,更好,射的更剧烈的刃在丹恒的摆弄下一步步成型,到最后稍微碰碰都能让他哭喘的停不下来。
俗称彻底被开发了。
“还想踢我脑袋吗”回想起刃对那仿真脑袋的所作所为,丹恒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气愤还是该吃醋,气愤是因为他把那头当做自己随意乱踢,吃醋是他居然还把那脑袋抱在怀里!
刃的胸是他的!只有他能被他抱!
“你有病啊!那就是个假的!”刃被他肏的半死不活,还要花费精力去治疗这小子的吃醋,他觉得自己可真是太冤枉了。
居然有人会吃假头的醋,太离谱了!
丹恒不说话,他嗷呜一口含住刃一侧胸乳开始大力吮吸,一副不吸出奶不罢休的架势:“呵,男人,又在勾引我。”
刃奋力去蹬他,换来的却是体内肉棒的狠狠顶弄,他喘的凌乱,却不忘自己的初衷:“果然有病!你装什么霸总呢!”
丹恒一口给他乳头留了个牙印:“我就装!我还说荤话!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
于是乎,当晚他俩奋战到凌晨,第二天乃至第三天都双双没有成功起床。
……
至于应星那边。
丹枫来找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一愣。
先前给他塞玩具时,丹枫还知道收敛,但他没想到这些玩具直接把应星给催熟了。
他走之前,应星戴着一身的玩具奋笔疾书挥汗如雨思如泉涌,他回来后迎接他的是一个被玩具玩到浑身通红的,趴在工作台上撅着塞满跳蛋的肉臀迎接他到来的人妻(不是)。
设计稿已经完成,灵感暂时停歇后快感便接替了身体的掌控权,应星这才注意到自己下半身早已湿的不成样子,甚至可以说一塌糊涂。
现在他才后知后觉的的感受到快感的冲击。
丹枫这个xxxx!
他一边骂一边呜呜噫噫的喘气,玩具看似塞的很多,可跟他那两根比根本算不了什么!他根本吃不饱!
会漏水,会高潮,可是就是得不到满足!这也太痛苦了!
于是等丹枫回来后,应星直接一个饿虎扑食将他按倒在地,粗暴的撕开他的衣服,扯着他的衣领命令他进来。
丹枫从一开始的震惊迅速变成镇定,他熟练的将塞在应星双穴里的玩具拽出,只是这样就让应星又去了一次,玩具被淫水哗哗的冲出,又被丹枫随手奖励给了板哥。
“丹枫……哈…进来。”应星着急忙慌的掏出丹枫那两根,瞧着也起了反应的两个大家伙满心的欢喜,更是直接抬起腰开始吞吃。
他的动作有些猛,但好在后面被扩张的很好,丹枫进去时并不疼,相反更是爽到他差点早泄。
“进来了…全部进来了…哈啊……”身体被填满时应星由内而外的感到满足,可这不够!完全不够!
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给我快点动起来!
“动一动,丹枫,你动一动。”
美人直接献上了香吻,主动扭腰套弄起自己的下身,丹枫得意的眯起眼,手扶住爱人扭动的腰肢,狠狠往深处一顶——
下一秒,淫水四溅,得到满足的男人更是昂着头尖叫着再次去了。
他是真的爽到不行,爽到神智全无的地步。
满脑子都只剩下丹枫和他的两根了。
“舒服!好舒服……嘿嘿……啊啊……”
“还要,我还要!我呜啊啊啊!”
……
“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咿❤️——!!!”
“丹枫……唔嗯…这太棒了啊啊……喜欢、我太喜欢了❤️!!!”
完蛋,好像玩的过头了。
看着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的媳妇,丹枫摸了摸脑袋,却因为走神而被应星照着脸颊狠狠咬了一口。
“嘶!”
真的下了死手,这是真疼啊!
“给我动!快一点哦哦哦!啊啊……”
丹枫想哭,但是不行,自己做的孽自己偿还,老婆得不到满足自己是没办法休息的。
于是丹枫泄愤的含住应星的唇,将他的呜咽呻吟全部吞入腹中。
满足你,今晚我绝对满足你!
满足不了我跟你姓!
……
“他回来了”
“回来了,长老,就是……”
“丹枫对他用刑了”
“不,不是,只是他妄想症复发了。”
“处理了吧,他已经是个弃子了,下次派几名心腹去。对了,结果如何”
“拿到资料了,二少爷和其妻子……确实有病,而大少爷的妻子……似乎是被软禁了。”
“那些资料呢关于传承的资料我记得丹枫已经做出成果了。还有持明的重要文件资料,都找到了吗”
“这个都还没有找到,不过下一批去的心腹肯定能找到,他藏不了太久的。”
“很好,我期待你们的成果。”
END(未完待续)
丹恒:哥,你气色似乎不太好,怎么了
丹枫:对不起了,老弟,哥哥我啊,以后姓应了。
丹恒:
丹恒:། – _ – །啊
刃:哥,你做了什么
应星(扶腰):啊
刃:为什么丹枫连夜改姓又为何丹恒要跟我争论究竟是田先被耕坏还是牛先被累死
应星(扶额):事实证明,牛先被累死。
刃(点头):有道理,明白了,现在试试去榨丹恒。
应星:等等,你这是明白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