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暗恋》3-你臭死了祝谨川虽然喜欢纪柏洋，但也还算清醒。
总不能在天上掉馅饼了，还要抱怨这是肉馅的没有豆沙馅的好吃吧？
和纪柏洋有机会到今天，本来就不是联盟为了促成什么美好姻缘，一切都是为了最大化维持优秀士兵们的身心健康而产生的决策，从某些角度来说，他已经是既得利益者了，不可能还要贪心强求纪柏洋倾心于他。
反而，他更看重能不能更好地帮到纪柏洋。
这是祝谨川最开始看到纪柏洋时的想法，现在虽然实施办法有偏差，但好歹也是帮上了，这就够了。
在这个前提下，他只想尽量做得更好，毕竟他又不是什么便宜都没占到。
纪柏洋的身份非常敏感，所以婚姻状态自然是不公开的，倒是便于婚后祝谨川在军校继续学习，他主动申请了更高阶的训练，尤其是疏导Alpha精神领域的课程，他投入了极大精力。
祝谨川庆幸自己还不算太蠢，开始接触实操之后没多久，甚至获得了校方推荐，参与了一次实战演习。
他和临时组队的几个Alpha顺利配合，拿到了表彰——主要是他每次训练都以纪柏洋的情况做对标，和纪柏洋一比，这些没有长期在实战中被过量抑制剂和血腥侵袭的精神领域，实在太好梳理，他一次管四五个都能快速搞定。
但祝谨川心底还有个很难忽略的想法，之所以和其他人出任务格外轻松，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不用边疏导精神边挨操，注意力自然集中得多——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其实并没有多少进步，只是难度降低了。
这样的想法使得祝谨川一直紧迫感很强。
祝谨川本来想多实战多练习提升，盼着有朝一日能像从前的传统一样，到前线去，到纪柏洋身边去，和他并肩作战，可那次表彰之后，他却被学校禁止参加实战演习。
后来他知道是军部的意思。
理由也合理，他需要百分百保障自身的安全，若是纪柏洋需要的时候，他却因为危险的演练出了问题或者失联，谁也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
祝谨川虽然还是很想去，但也自知理亏。
好在军部不反对他学习，并很快将他安排进当地一个集临床和科研为一体的综合研究院去，里面都是行业大拿和年轻天才，祝谨川压力极大，这里的课程更专业自然也比学校里要难得多，他闷头拼命学，还是觉得很吃力，但已经是极难得的机会，他不敢松懈，生怕错过。
祝谨川一直想为进研究院的事好好跟纪柏洋道谢，可他们每次见面好像都找不到机会说什么话，祝谨川不想让纪柏洋觉得自己没话找话吵扰他，只好加倍努力，一是不能给他丢人，二是为了更好帮他有效疏导。
研究所一待就是三年，后来他有幸被被现在的教授选中一起参与他的课题，一组人里，师姐林青倾对他最好。
最开始也只是祝谨川做自己的实验时，帮她顺便盯了几次数据，她便变得十分好说话。
林青倾背景强大又正义感爆棚，不知道哪里引起她的注意，竟让她查到自己和纪柏洋的事，将祝谨川吓了一大跳，还好她虽然每天骂骂咧咧，口风却意外地严，八卦只冲着祝谨川本人。
托她的福，祝谨川总能收到很多外界不知道的第一手消息，比如纪柏洋最近在哪小胜一波，哪月哪日又负伤了，严不严重缝了几针吃的什么药都一清二楚，虽然大多也是滞后的信息，还会让祝谨川时常揪心，却也好过什么都没有，也算有点告慰。
远胜于头两年，长则半年短也数月，一丝消息都没有，他也没办法向任何人说起或是打听，总好像并没有跟纪柏洋有任何实质关系，后被林青倾女士亲切评为“惨过做鸭”。
祝谨川认真想反驳，但思来想去，发现她说得挺对。
而且林青倾的消息还能有点预警效果。
她自身也是很专业的疏导师，又有军事背景，有时凭借一些零星信息就能推演出纪柏洋需要疏导的大致时间节点，那段时间至少祝谨川身心都做点准备。
虽然每次过去紧张还是免不了……
心理准备不必说，身体准备更是很有必要。
倒不是说洗澡什么的，而是在得到预警那几天，祝谨川会格外注意保持不受信息素污染。
他会在每接触一个Alpha病患后，都进入不怎么舒服的信息素消除舱进行一次全面的清除，避免带着一身Alpha气味被临时叫去。
他和纪柏洋的关系在他自己看来是非常之如履薄冰，他不想因为这些细枝末节没有处理好，过去的时候让本该获得平复的纪柏洋更心浮气躁。
这也是。。。前车之鉴。
他刚到研究院第一年时，正值春季，动物求偶高峰期，很不幸也是Alpha情绪起伏较大的季节。
他跟着导师一起在研究院的疏导门诊部连轴转，一天需要帮上百个Alpha做疏导，临时接到通知要赶去纪柏洋身边，虽然草草洗了澡，却因为长时间泡在疏导门诊，沾染了一身混杂的Alpha信息素味。
他们去门诊工作前都需要做信息素阻隔措施，祝谨川没有嗅到所以习以为常，导致完全疏忽了，更尴尬的是因为季节特殊，那些信息素大多带着明显的求偶意味，直接激怒了本就焦躁的S级Alpha。
“你身上臭死了。”
天知道纪柏洋拎着他领口嗅了两口之后冷冰冰丢出这句话时，祝谨川一时以为是自己信息素的问题，心脏都像被拧住了。
最后他也那次疏忽付出了很大代价，因为纪柏洋的反感，那天祝谨川做任何事都比以往要艰难许多。
不管是精神疏导还是身体力行。
和纪柏洋冷静自持的刻薄话语相反的是，强悍的Alpha完全被兽性中对配偶强烈的保护欲和占有欲支配，不予余力地让自己的气味里里外外覆盖浸透祝谨川。
不知道是不是长久未标记的情绪其实也影响着Alpha，他不断在祝谨川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牙印，但潜意识中真正想咬的地方始终没有咬到，以至于他动作越来越凶悍深入。
“呃啊！不……停下……”
祝谨川几度感觉自己已经在失禁边缘，可让他更害怕的不是被操死在床上，而是纪柏洋精神领域对他的抗拒，几乎不接受安抚，这样的情况在在医院的以第一次后是没有过的。
祝谨川完全没有思考的余力，他后来专门查了文献，才知道Alpha在结合热前后可能因为各种刺激产生类似吃醋的幼稚不配合行径，但当时的他不知道，他只以为是自己的能力不够。
在研究院实习那些日子本该有进步才对，但面对纪柏洋汹涌高昂的精神领域却几度有被吞噬的混乱感，他却完全帮不了纪柏洋，这让祝谨川感到崩溃。
“我错了……绕了我吧……”
祝谨川受不住，自暴自弃地求饶，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他都没办法撼动纪柏洋，一想到自己是个不被喜欢还帮不上忙的废物，眼泪就没出息地冒，恨不得让纪柏洋拔出去他现在就滚。
然后他就获得了短暂的怜悯和喘息时间，除了混乱的第一次，祝谨川没再哭过，纪柏洋似乎觉得新奇，他放缓动作，在喘息中触碰祝谨川濡湿的眼尾。
纪柏洋似乎找到自己渴望的源头，于是低头向他靠近，祝谨川想求他别咬脸，也太难看了，可他哭得喉头发紧，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可柔软的吻这时却落在他脸上，然后是挂出泪痕的眼尾。
我好像帮不了你……祝谨川这句话没机会再说，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暂时无法正常使用。
罕见的，纪柏洋仿佛在安抚他，甚至在下一次掠夺前，赏赐他一个柔软的吻。
祝谨川没敢再想过的标记，就这么轻飘飘地印在他唇间。
第一次接吻，柔软短暂，但很快陷入焦灼，祝谨川的大脑轰地一下就完全空白了，标记形成的瞬间信息素融合，强烈的快感冲昏头脑，没空去想那些什么匹配度什么不要贪心什么天上掉馅饼，他都不记得了，他只知道他想要纪柏洋，很想要，现在就要！
“纪柏洋……好喜欢……”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胡言乱语些什么，只知道用力攀住纪柏洋的颈脖，急切地追逐上去再度含住他的唇瓣纠缠吮咬，他露出罕见的攻击性，主动勾缠纪柏洋的舌尖，眼泪又开始不住地流出，却想不起来刚才的难受苦闷。
祝谨川毫无章法，纪柏洋却若即若离，直到急切的祝谨川不小心将他嘴唇磕破，溢出一丝铁锈味，他才凶相毕露地掐着祝谨川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仿佛再难忍受他乱七八糟的舔吻。
手指抹过他吻得湿红的下唇又探进去勾住他的嘴角，纪柏洋低声命令：“舌头，伸出来。”
祝谨川讨好地舔他的手指，却不被回应，只好更多地吐出舌尖，终于纪柏洋在他求饶前低头，却咬了那发颤柔软的舌尖一口，祝谨川呜咽一声想要躲，纪柏洋却又色情勾缠他探出的舌尖，又蛮横地衔吻他的嘴唇，最后再顶进齿关舔过舌根，再又霸道地舔吻吸咬。
“唔嗯……不……唔！”
紊乱的呼吸中尽是变得甜腻的信息素味道，黏腻激烈的口水声让祝谨川耳尖通红，从未想到有一天他会觉得窒息感是愉悦的，涎水溢出，上颚因为舌尖的勾缠发麻酥痒，他甚至不得不用力将纪柏洋推开一两秒才能呼吸。
但很快思维再度被吻散，纪柏洋不喜欢他的反抗，更用力地压制他的动作又吻回去，祝谨川的嘴唇也被他的虎牙刮破，血腥味却让两人愈发疯狂。
“嗯嗯……”
祝谨川只能怪信息素和标记，怎么会只是被侵犯唇舌，就会流着泪颤抖地不断射精，老天……甚至没有用手碰过。
纪柏洋却很满意他的反应，将他的腿压开，短暂欣赏他颤抖射精的情态，随后不顾刚到达顶峰的祝谨川能不能承受，退出到只剩顶端被他含着，然后重重挺入，直将祝谨川操得已经半软的性器又吐出一股精液，如此玩了一会，祝谨川再也射不出来，眼尾却溢下泪来，他才低下去配合着唇舌的进犯开始疯狂地掠夺。
疯狂之中，祝谨川飘出一个下流的念头，他好像连嘴都要被纪柏洋的舌头操透了……
祝谨川后来仍觉得讶异，没想到Alpha之间对同类的信息素的排斥反应那么夸张，他常感觉纪柏洋对自己的冷漠是为了掩饰厌恶，这样一个人竟因为讨厌别的Alpha信息素不惜亲吻自己，只为让自己由内而外打上他的信息素烙印。
可是达成标记的感觉真的很美妙，尤其那还是两年多都被压抑着的对标记的天然渴望一朝被满足，他们一瞬间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心声，无比欢愉的舒适感包裹他们，仅仅因为拥抱着对方就感到难言的幸福满足，像搁浅的鱼儿终于汇入海洋，祝谨川甚至无法控制自己发出失控的呻吟甚至尖叫。
甜蜜的厮混持续了很长时间，祝谨川才恢复一丝丝理智，闭眼探查之后发现标记后纪柏洋精神领域瞬间松懈不少，而且真正进入后发现情况并没有超出控制范围——事实上第一次在医院全力疏解后，纪柏洋情况一直都还算稳定，虽然每次他被叫来，副官都说“情况危急”，祝谨川也没多想，他只是庆幸，还好不严重。
只是没想到他还没怎么开始深入疏导，就被没纪柏洋却捏住他的下巴，目光灼灼声音沙哑：“见了太多Alpha，所以才这么不专心吗？”
即使在标记作用下，祝谨川明明能察觉纪柏洋似乎并没有生气，可他自己在意，他真的觉得今天是他没做好，于是还是乱了方寸，他对纪柏洋总是紧张，话都讲不好几句，更别说做些什么辩解。
他们交流极少，又总是只在床笫之间赤诚相见，常常祝谨川艰难醒转的时候，纪柏洋都离开了。
这种例行公事的时候，纪柏洋更是不见许多沉沦，常常是祝谨川独自失态，以至于难得有机会说话，祝谨川竟然只支吾出一句“没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敏感的问题。
好在纪柏洋倒是没有探究的意思，只是没再给他气力让他有机会处理精神领域的问题——面对纪柏洋时，一心二用难度果然比军校和门诊高很多倍。
没有成功做成疏导，导致祝谨川一直惦记，虽然后来一度晕过去了，却在第二天很早就梦到纪柏洋没接受疏导就已经离开，他瞬间惊醒，猛烈的心跳直到看清身侧沉沉睡着的人才慢慢平息下去。
他很少有机会安静看着纪柏洋，这种感觉很奇妙，甚至……比旺盛情欲冲击下的标记还要让人着迷些。
祝谨川几乎看迷了，直到他的手轻轻触碰到纪柏洋的唇峰他才骤然清醒，他简直臊出汗来，真是疯了，居然趁人家睡着乱摸，变态一样！
用力吐了口气，轻轻靠近，然后闭眼屏息轻轻将自己的额头贴金他的额侧，沉心开始疏导。
正常疏导工作中他们很少与Alpha产生肢体接触，因为有些自恋的Alpha常常误会，所以就算肢体接触效果更快大家也是尽量避免……因为有效果所以每次祝谨川都是尽量边做边分神疏导，昨晚也是想趁着标记形成的时候，事半功倍地帮纪柏洋，没想到他会误会。
一想到这个祝谨川差点又没法专心，咬牙切齿地咕哝起来：“哪来什么别的Alpha，一个我都搞不定……”
纪柏洋似乎动了一下，祝谨川吓得差点弹开，睁眼却见他还睡着，好一会才放下心又靠回去，只是这回脸上不由得有些烫。
标记了啊……
怎么会感觉那么好呢？心脏都仿佛漂浮起来，好似一瞬之间他们的爱意进度条就拉到了100%，虽然都是信息素制造的假象，可确实很难不沉迷……
纵欲一夜，实在太累了，即使比第一次疏解的情况好很多，但毕竟是直面战争的人，祝谨川不知道自己下次什么时候来，总觉得做得还不够，即使觉得自己精神力简直要衰竭也没停下，直到后来不知道何时沉睡了过去。
所以祝谨川并不知道，让他呼吸变得沉缓时，纪柏洋睁开清醒的眼，侧头看他，看了很久。
他是一个睡着了也会保持戒备的人，几乎是祝谨川窸窸窣窣靠近他开始，他就醒了，祝谨川的手在他脸上描摹时没碰到他他都觉得很痒，但他去碰祝谨川的脸，甚至戳了戳，他都没醒，甚至呼吸都没乱一下，睡得极沉。
他以为祝谨川会偷偷亲他，但他什么都没有，像个不敢错过旱季雨水的老农，半夜爬起来偷偷犁了两亩田，然后累得在地头睡着。
既然标记已经形成……
纪柏洋依旧神情冷淡，却低头靠近祝谨川，轻吻一记他还微微肿着的嘴唇。
辛勤的农民伯伯，值得一些好收成。

一无所知的祝谨川第二日醒来时早已是下午，自然照旧是只剩空荡又凌乱的床榻，以往有些失落的心情变得雀跃，甚至高兴纪柏洋没在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纪柏洋才比较好，并且下床的时候他腰酸腿软还摔了一跤，哼哼了半天，爬了半间房去的浴室——不在也好，不然还得装没事。
除了半个月后就消散的临时标记被祝谨川偷偷铭记之外，他更是牢牢将纪柏洋对别的Alpha信息素的厌恶记在心里，情况再紧急，也必然做好信息素清除再过去，避免引起纪柏洋不适耽误疏导的效果。
不过那之后没多久便跟师姐林青倾逐渐熟悉，她敏锐又八卦，好在是个可靠的人，很多时候都能让祝谨川有机会做足准备，不至于再那么手忙脚乱。
但也由于两人越来越熟，林青倾很快发现了祝谨川和纪柏洋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是那么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