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鳍这个水桶太大太沉了。
铁丝做的提手勒进掌心的肉里,手臂青筋像山峦一样暴起,肌肉如同痉挛一般颤抖。他把水桶放在地上,换了一只手,提起来继续向前走。
白日的光从他身后敞开的推拉式铁门挤进来,却只能困在门前几米的空地。他踩着自己的影子前进,被包裹进这间厂房深处的黑暗里。
不详的气味从水桶里飘出来。
是血的腥。
他不知道这桶流动的粘稠的红红白白的糊状物到底是什么。
而就他的工种而言,他不需要知道。
几天前,那个负责招聘的矮个瘦子扶着眼镜用老鼠一样的黑眼睛扫视他的简历,视线定格在退役运动员的那几个字上喜笑颜开。
于是他因为足够强壮而获得了这份工作。
他接到的指示是每天把水桶里的东西运到这里,倒进应该倒进的地方,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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