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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fang_mof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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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fang_mof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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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木你还是别往里走太远,那玩意...是吃肉的。”

    【预警清单】
    **略有一些暗黑的风格。轻微血腥描写。
    **若有若无的人外感。流川人鱼攻。
    **天马行空,基本上可以当作无脑肉文看待。剧情只是为了炖肉的装饰,逻辑线很弱。
    **因为背景奇特而导致的ooc可能性极高。望见谅。

    #流花
    flowering

    它的鳍这个水桶太大太沉了。
    铁丝做的提手勒进掌心的肉里,手臂青筋像山峦一样暴起,肌肉如同痉挛一般颤抖。他把水桶放在地上,换了一只手,提起来继续向前走。
    白日的光从他身后敞开的推拉式铁门挤进来,却只能困在门前几米的空地。他踩着自己的影子前进,被包裹进这间厂房深处的黑暗里。
    不详的气味从水桶里飘出来。
    是血的腥。
    他不知道这桶流动的粘稠的红红白白的糊状物到底是什么。
    而就他的工种而言,他不需要知道。
    几天前,那个负责招聘的矮个瘦子扶着眼镜用老鼠一样的黑眼睛扫视他的简历,视线定格在退役运动员的那几个字上喜笑颜开。
    于是他因为足够强壮而获得了这份工作。
    他接到的指示是每天把水桶里的东西运到这里,倒进应该倒进的地方,然后转身离开。
    “不要问厂房有什么。不要问水桶里的物体的用途。要对厂房的一切守口如瓶。”
    这是写在员工手册里的条款。
    员工们不是只会出力气活的机器。他们也会私下议论这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黑暗的深处有水流声音,空气里弥漫着海的味道。
    大家都说,在日光延伸不到的地方,应该有一个咸水池。里面估计是养着什么,水桶里的东西是用来投喂的饵料。
    可是什么东西值得这样大费周章。
    “大概是走私水产或者什么怪东西。出海多了就知道,海里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都有。”做过水手的老前辈曾经一边抽着烟一边睨着他,“樱木你还是别往里走太远,那玩意...是吃肉的。”
    清脆的响声。
    他手上猛地一轻。铁丝和水桶连接的地方终于不堪重负,彻底断裂。桶笔直地砸在地上,砸出沉重的闷响,震得地面的尘土飞扬。
    差一点砸到脚。多亏我天才一样的反应力。
    樱木深呼了一口气,手耙了耙头顶汗湿的短发。
    接下来难办的是这个桶。
    把手已经彻底用不了了,光滑的桶没有着力点很难被抱起来。
    得把空桶拿回去交差,所以里面的东西得弄到倾倒槽里。
    还好离得并不远。
    只需要把桶推到倾倒槽边上,然后找个工具把里面的那东西舀出来…
    樱木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自己偷偷带来的袖珍手电筒,点亮。
    手电的光柱撕破潮湿的黑暗。
    樱木倒抽一口凉气。


    光没有到达墙壁。
    更确切地说,他的面前根本没有墙壁。从门到他脚下几十平方米的土地,都被水环绕着。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水池,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水体。浓稠的黑和幽暗的水以雄浑的气势合围住光照亮的小小区域,压得人喘不过气。
    围墙呢?
    普普通通的厂房,怎么可能包得住这么大的区域?
    不,这不合理。
    樱木向后看了一眼,来时的那扇推拉门安静地盛着来自外部世界的光。这几天,他就是从这扇门进来,把桶里的饵料倒进倾倒槽。这片水和这水里的东西,就这样在黑暗里注视着他完成了一切。
    冷汗从背脊流下。他吞了一口口水,强迫自己不要想。
    这里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他的工作只是把饵料倒进槽口,然后回去。一切都是在岸上操作,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门边就有一把铲子。
    只需要把桶里的东西舀进倾倒槽,转身离开,就像之前一样。
    像之前一样。
    就不会有什么变化。
    樱木咬着小手电,把铲子插进桶里,舀出一铲血肉模糊的东西,扔进倾倒槽。
    浓重的血腥气扑向鼻腔。
    他皱起了眉毛,屏住呼吸,舀出第二铲。
    从桶里铲出的饵料上插着一截白白的柱状物。
    樱木把铲子拉近,仰着头让手电的光照亮铲端。
    是一截人类的小拇指。
    咣当一声。铲子掉到了地上。
    手电筒从无意识长大的嘴里掉了下来,旋转着滚到了一边。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血腥味直冲鼻腔。胃里止不住地翻腾。
    他侧过身去干呕。
    生理性眼泪模糊了的余光里,一团暗淡光晕从深沉的水底上浮而来。

    被吸引来了。水里的东西。
    有些居于深海的鱼,捕猎的方式就是发光。深海黑暗里一盏小小的灯之后,是丑陋的捕食者张着利齿的嘴在等待。
    水下的光晕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
    它也是来捕食的吗?
    我,也是它的饵吗?
    心脏在胸膛里飞快地搏动,剧烈得让人有些恶心。
    黑色的水面如同沸腾一般剧烈地跳跃。
    樱木咬咬牙,把手电筒重新叼在嘴里。拿起丢在一边的盛着血肉的铲子,大步流星地走向岸边,把铲子顶端当作诱饵伸向了水面。
    来。让我看看,这里他妈的到底养着什么。




    要来了吗?
    樱木屏住呼吸,手心沁出的潮汗几乎让他握不住铲子。
    但那些不正常涌动却好像突然消失了。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水面平静的起伏。
    樱木把铲子向前送了送,试图吸引水里那个未知的生物。
    顶端的混合物从铲子边缘滴到了水中,啪嗒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鼓膜。
    这里太安静了。
    让人喘不过气的安静。
    那东西还在这里吗…离开了吗…是潜进了水底吗?还是游到了其他方向?
    樱木叼着手电筒在水面搜寻,却不见任何生物的踪影。
    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了下来。
    恐惧来源于未知。难以想象在公司神秘的规则守护下,在一片黑暗水体之中,到底养着怎样的生物。刚才的莽性褪去之后,樱木才发现自己其实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这个未知的答案。还好,什么都没发生。
    樱木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跳。
    他把因为装了混合物所以有些分量的铲子放在一边,不抱希望地拿着手电筒在水面四处扫了一圈。
    手电筒的光刺进水体,把这片区域照得亮亮堂堂。
    看着水里的光柱,樱木似乎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这光太亮了。
    手电筒的光完全掩盖住了刚才在水里看到的暗淡光晕。那么,很有可能那个东西还没走,只不过是潜伏在手电筒的光亮里,让人看不到它。
    樱木的心突然揪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的背后的那个东西会不会从水里冲出来?
    背脊上汗毛倒竖,樱木把手心的冷汗蹭在了裤子上,悄悄弯下身子拿起铲子。一咬牙,关掉了手电筒攥在手里,单手把铲尖再次送了出去
    在眼睛适应黑暗之后,他看到水面下那团暗淡的光慢慢地浮了上来,向岸边靠近。
    脚底传来细碎的声响,他向下仔细分辨,响声来源于黑水和岸的交界处。
    它要到岸上来吗?
    樱木心脏开始疯狂地跳动,几乎是下意识地打开了手电。就在光触及水面的一瞬间,水面忽地一响,樱木感到一股极大的力道在拽着自己手上的铲子,整个铲子的头部已经被拽进了水面。
    这可是他在这间诡异的房子里唯一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
    他急忙把手电筒塞进口袋,两只手握住铲柄,用力向后拖,可是在那来自水下巨大的拉力下,铲子纹丝不动。
    水中的那个东西就通过铲柄这根木棍和他对峙着,僵持着。樱木额头上青筋浮起,手臂上肌肉迸发,沉重地喘着粗气。而另一端的东西,毫无疑问,它想把他拖下水。
    如果樱木是一个足够精明的人,他应该知道,产生不必要的好奇心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他应该像所有的其他同事一样,按照公司的指令重复机械的劳动,收束起手脚不去触碰那些被明令禁止的规则,明哲保身。如果樱木是一个再理智一点的人,面对现状,他应该选择立刻扔下铲子,转身就跑。尽管这意味着失去这份报酬可观的工作,但是起码能够保证安全。
    但是他缺乏那份精明,也没有那份理智。作为前运动员,尽管曾经有人曾经叫过他大白痴,可是没有人能否认,他就是凭借着强悍的身体素质和野兽一样的直觉在赛场上撕开一条血路。
    所以如今,这难分上下的力量对抗不仅驱散了来自黑暗与未知的恐惧,反而在樱木心里激起了一股凶狠的斗志。木棍延伸至水面之下的那端连接着的那个东西,是反常和疑问的谜底。近在咫尺,他不想放弃。他就是不相信,论肌肉论力气自己还能敌不过水下的那个畜生。
    我这就把你拉出来,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脚下的胶鞋紧紧踩在地上,樱木整个身体向后仰,手臂上的大块肌肉充血鼓起,他用上了全身的重量和力量,想把水里的东西拔出来。
    忽然,手下一轻,水里的力量突然无缘由地放开了铲子。这让压上全身重心做好角力准备的樱木猝不及防,直接被重力拉扯着向后摔去。尾椎骨和肩膀传来被地面撞击的剧痛,还好他及时护住了后脑,否则脑袋磕地的力道可能就让他直接在当场失去意识。
    他可不能就这样晕在那个东西的面前。
    樱木躺在地上等待尖锐的疼痛过去,被撞击的腰背上的疼痛还没消散,手上和胳膊上也都烧起火辣辣的感觉。他摸了摸手臂,摸到一手湿滑,应该是摔下去的时候被粗糙地面擦伤了。现在不是顾及这些小伤的时候,水下还有一个东西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呢。他忍耐着压低呼吸,警惕地紧盯着前方。在不远处的水面之下,那东西停在原处,发散的黯淡冷光随着晃荡的水波摇曳。
    樱木只有脚下和身后一小片陆地,而那个东西拥有黑压压的一整片水域。该怎么把它从水里引上来呢?
    一阵窸窣的声音。来自樱木的身后。
    是脚步声。
    樱木忍痛迅速撑起身子回过头,一个人远远地站在窄门门口。光从那人的背后照过来,把他的影子铺在地上。
    是谁?
    离得太远了,他看不清那个人逆光的脸。
    那人见樱木没有反应,便漫不经心地解释道,“该换班了。白痴。”
    到换班的时间了吗?他已经在这里逗留这么久了吗?樱木有些糊涂了。
    “你走得太远了。”那人的语气里带着些许严肃的责怪,“你为什么要走这么远?难道没有人警告过你吗?因为是白痴所以察觉不到危险吗?”
    喂喂喂,你够了。张口闭口都是白痴,太令人讨厌了。不要随随便便用这种语气好不好,简直就像…像他一样。
    樱木的眼神黯了一瞬。这种语气,就像他曾经的恋人一样。
    叫我白痴可是很不吉利的,再这样叫下去你也会像他一样消失在海上哦。樱木嘴里愤愤不平地骂了几句,随后咬着牙艰难地翻过身子准备爬起来。就在这时,他的动作一滞。又湿又冷的触感从脚踝传了过来,有什么东西从他身后拉住了他的右脚。
    樱木在岸上,当时倒在地上的位置和水边有几米的距离。可是现在,他依旧感觉自己被抓住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那个水里的东西,它上岸了。
    那个东西居然能上岸!
    樱木又惊又急,迅速蹬腿,想要摆脱纠缠。但是脚上的桎梏如同附骨之蛆,无论怎么挣扎也甩不掉。他扭过腰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抓住了他,但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站在门口那人的呼喝打断。
    “不要回头!不要看!”
    “快点离开那里!”
    “快过来!”
    我也想赶快离开啊。樱木咬着牙挣扎着,右脚上冰冷的力道越来越大,抓得越来越紧。他用左腿狠狠向后踢,却踢了个空。可恶,这么难缠,不回头看它,怎么可能踢得到啊。
    “你不过来帮忙吗!”樱木冲着那人大喊了一声。那个人催得一声比一声急迫,但是却始终在远处的门边,站成一抹黑色的剪影。
    樱木忽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快点啊!”那人又说了一声。
    “喂!混蛋!”樱木冲着门边的人说道,“你的桶呢?”
    “每个换班的人都会提着桶来,你的桶呢?”
    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重复着刚才的话,“快过来。快离开那里。”
    “好啊,那你告诉我,你是谁?”樱木沉下声音。就在话出口的一瞬间,他按亮了刚刚从口袋里悄悄拿出的小手电。
    手电的光如同一杆长长的矛,直接刺向了大门口。光柱融化在日光里,视线所及之处,只有空荡荡的门。
    那个人消失了。就这样,凭空地消失了。周边静悄悄的,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也没有人和樱木说过话。
    可是,这一切都骗不过樱木。野兽一样的动态视力在退役之后终于派上了用场,他捕捉到了那个人消失之前被光照亮的一瞬间。哪怕只有一瞬间,也足够让他认出那张脸。
    久违了,熟悉的脸。属于他那个几年前消失在海上的恋人。
    相比于饱经风霜的同事,樱木现在还算是很年轻。没有人知道,在他更年轻的时候,在他几乎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曾经遇见过一位男性。他们相识,他们吵架,和对方大打出手。后来,他们莫名其妙坠入了爱河,与对方分享拥抱和亲吻,一起走过了少年时代的尾声。再后来,樱木接到来自警局的电话,称他的恋人搭乘的船在海中沉没,搜救无果。
    理智的旁观者暗暗讨论着说他凶多吉少,樱木却只当他是失踪在了海上。他把恋人的物品整理好,连同记忆一同封存。于是流川枫这个名字,再也没有出现在樱木的世界里。
    可是为什么,樱木在这里看到了他。
    为什么,他又消失了。
    喉头像是堵了无数种浓烈的情绪,让樱木几乎忘记了,在黑暗里,还有一个啖肉饮血的生物在他的身后虎视眈眈。
    脚腕忽然感受到一股极强的拉力,樱木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硬生生被向后拖行了几米。随后,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压住了他的腿。樱木挣扎着,彻底转过身面向那个生物,手电筒的光直直地刺向它。
    我要看看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那个来自黑暗水域的生物终于被照亮。在光线之下,一切都无所遁形。
    樱木看着眼前的一切,彻底丧失了理解能力。
    在他面前的生物,是他从没见过的存在。它那成年男性一样健壮而沉重的上半身半趴在樱木的腿上,在它身后自尾椎骨往下的地方,一条像是蟒蛇又像是鱼身的尾巴在地面上滑动着,延伸进黑暗里。而它的脸,或者说那个可以姑且认为是脸的部位,那五官的组合,那双锋利而迤逦的眼睛,是樱木藏在心里连碰都不敢碰的回忆。
    “臭狐狸…是你吗?” 时间过去短短几年,一切恍如隔世。樱木用不敢置信的语气,问出面对刚才瞬间消失的幻象时来不及说出口的话。
    那个生物没有回答。它活动胳膊和尾巴向上移动,凑近了樱木的脸。那扭曲的诡异的姿势,几乎像是在樱木的身上爬行。
    “喂…臭狐狸…臭狐狸…流川枫!”樱木有些陌生又有些紧张地向另一边偏过头去,试探着叫着恋人的名字。
    它对此毫无反应,只是用幽深的眼瞳打量着这个人类。它的上半身白得像是珍珠,又冷得像是大理石,皮肤上闪着碎星一样的黯光。湿漉漉的黑色长发从耳鳍两侧垂下,水滴顺着发丝向下流淌打湿了樱木的衣服。被打湿的布料粘在身上的感觉很难受,但是樱木不敢乱动。那个生物撑在他身体两侧的锋利爪子,已经在砂石地面按出了浅浅的坑。
    “你…是他吗?”舌根泛起了苦涩的味道,樱木轻轻地问,“你还记得我吗?”
    它咧开嘴,弧度近乎于一个残酷的笑容。一排白森森的尖利牙齿之后,分叉的鲜红舌头飞快地舔过嘴唇。
    这不是对樱木问句的回应,只代表了它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兴致勃勃。
    哪方面的兴致?
    樱木忽然想起,他的工作是搬运桶,并把桶里的血肉倒进倾倒槽。倾倒槽是要喂给水里的东西的,而现在,那个水里的东西趴在他的身上。
    那位水手前辈的话忽然就仿佛响在了耳边。就算它的上半身几乎看起来像是一个人类,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那玩意...是吃肉的。”
    这只长得像是樱木曾经恋人的生物,现在,准备把樱木撕碎。
    在接到流川失踪的消息之后,樱木也想过自己生命的结局。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迎来终结。
    他不想死在这里。
    “你...你是不是饿了。”樱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柔,让它听起来没有攻击性,“你的食物,我带来了,在就在那边。”
    樱木没有指望这个来自海里的怪物能理解人类的语言。只是它长满利齿的嘴距离樱木的动脉太近了,如同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刀,让樱木不敢轻举妄动。没有办法,他只能试着和它沟通。
    樱木的话消散在空气里,来自水里的怪物没有反应。它垂下眼来,浓长的眼睫遮住如同无机质一样黑色的眼睛。它在观察着樱木,如同观察掌心上的猎物。
    好吧,它真的没有听懂。
    樱木眨了眨眼睛,最后苦笑着把头转向一边。不得不承认,在此之前,他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奢望。事实证明,这确实是一种奢望。葬身海底的恋人变成了水怪,最终被爱与希望的呼唤中被唤醒,这种戏码早就过时了。
    樱木知道,在这个怪物眼里,他和旁边的那桶血肉大概只有形态上的区别。它对待他,就像是对待一具还会动的尸体。
    怪物长着锋利指甲的爪子扣住樱木的手腕,把他的胳膊慢慢抬到了嘴边。
    要开始吃掉我了吗?
    樱木思考着挣脱它的可能性。
    大门离他将近五十米,全力跑过去只需要7到8秒。这个怪物生活在水里,在陆地上移动速度应该没有那么快。如果他能在它防备降低的时候挣脱跑到门外,还有生还的可能。
    好在樱木从刚才开始就表现得很顺从,怪物扣在他手腕上的爪子抓得并不紧。
    樱木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营造出温顺的感觉,眼睛紧紧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想找到一瞬间的破绽。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怪物伸出的舌头,贴上了自己沁着血的小臂。
    它在舔他。
    冰凉的舌尖缓慢舔舐着半干的血,湿滑的舌苔轻刷在皮肤的细小伤口上,神经末梢被唤醒,传来疼痛混合着难言的痒意。
    是要先尝一尝他的味道再决定要不要杀了他吗?樱木这样理解着。
    他只能让自己这样想,用来压制从心底升腾的异样感。它用曾经恋人面无表情的脸,沉重地压在他身上。湿长的黑色头发像水一样蜿蜒而下,冷白的皮肤散着幽光,上扬的眼尾挑出令樱木陌生的侵略邪性。它伸出鲜红的舌头舔着他的场景,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淫靡。
    你真的是寂寞太久了。樱木对自己说。它是一个随时会把你撕碎的怪物,你应该想办法赶快离开这里,而不是他妈的被它舔得浮想联翩。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开始活动自己的身体。他绷紧腹肌,抬起上身试图坐起来。
    压在他身上的捕猎者看出了他的意图,迅速握着樱木的肩膀和手臂把他狠狠地压了下去。这一次,樱木的头没有缓冲,后脑硬生生地磕在地面。樱木意识有一瞬间的模糊,随后一阵恶心伴随疼痛袭来,让他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好大的力气。它那宛如人类的上半身,体格和樱木差不多,但是它居然可以轻松制服一个健壮的成年男性。它的指爪划过樱木的手臂,像是锋利的刀刃刮擦着皮肤,把裸露在外的皮肉刮得生疼。更疼的是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像是要把他的肩胛骨在地上碾碎。
    怪物。果然是怪物。狂暴又凶残,无法沟通,只有猎杀和破坏的兽性。
    等到身体适应了这一波疼痛,他咬紧牙关奋力挣扎,可是效果微乎其微。那个怪物根本没有把他的抵抗放在眼里,它俯下身来,正对着樱木的眼睛。
    到此为止了吗。
    樱木看见它越靠越近,只能努力转头躲避。可是被死死压在地上避无可避,只能任由它细长的舌头摩擦他的侧脸,留下湿冷的涎液。
    大概会死在这里。
    樱木第一次有了这样的预感。
    孤单地等了这么久,他还没有等到他的恋人回家,就要横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洞穴。
    樱木盯着那张熟悉的脸,眨了眨眼,疼痛带来的生理性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滑进了被冷汗湿透的鬓角。
    怪物幽冷的眼睛仔细地观察着猎物。那条冰冷的舌头从他的脸颊滑到嘴角,缓慢地逡巡在他的嘴唇。把樱木紧闭的唇肉被舔了一遍又一遍,一次比一次用力。
    直到嘴唇被它舔得通红一片,泛着火辣辣的疼,樱木才反应过来,它想进来。
    它想把舌头伸进樱木的口腔。
    这是什么奇怪的进食方法。
    好恶心。
    樱木不想让它轻易得逞,只能绷紧唇线撇过头去。
    怪物终于失去了耐心,它压住樱木肩膀的指爪用力一碾,樱木立刻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怪物的舌头趁机顶开了樱木唇齿的防守,长驱直入。
    它一进入樱木的嘴,就开始四处搅动。冰冷的舌头异常细长又异常灵活,卷着樱木的舌头摩挲。
    樱木被迫含着怪物的舌头,眼睛里闪着凶光。他飞快地深吸一口气,随后收紧咬肌使劲咬下去。
    怪物好像看穿了他的意图,抬起了头。压着樱木肩膀的手收了回来捏住了他的两颊。樱木的牙硌上了口腔内部的颊肉,一股血腥味弥漫了起来。
    樱木趁机挣扎着想坐起来。
    “不要抵抗我。”
    金石一般冷冽的声音响在耳边。
    樱木愣住了。
    随后它倾身压了过来,像一座山,像一大片沉重的乌云,把樱木微微抬起的上半身重新压在了地上。
    怪物继续吮吸着樱木的舌头,用可以咬断骨头的利齿轻轻咬着他的唇肉。它的力道不大,不至于让他疼痛,只是带来了一些异样的痒。
    樱木被迫张着嘴。津液横流的唇齿纠缠,又疼又痒的湿润摩挲,怪物玩弄着他口腔中的血肉,如果有旁观者,一定会把这个场景错看成一场漫长的缠绵。
    樱木无心关心这一切,他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一句话里。
    他没有听错。它说话了。
    它说着樱木能够理解的语言。
    它是能沟通的。
    心里忽然闪过希望的火星,他挣扎着身体想要和它说说话。
    怪物喉头滚过警告的低吼,冰冷的爪子捏住了樱木的脖子,指甲嵌进了他的肉里,瞬间抓出了五道血痕。
    樱木僵着身子一动不动,过了一会,怪物才松开了掐着他脖颈的手。他剧烈地咳嗽了一阵,才抖着嘴唇,用沙哑的声音轻轻地问,“...臭狐狸...是你吗?”
    空气被沉默所填满。怪物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极了他的爱人,但它却没有给出一句回应。它用指肚轻轻地蹭着樱木的脸,像是在爱抚心上人,也像是在逗弄毫无还手之力的猎物。
    樱木不知道它在想什么。他盯着那个怪物,拼命想找到哪怕是一丝旧日的痕迹。但是那双曾经属于流川的黑色瞳孔,如今却属于一头无情的野兽,找不到一点熟悉的温度。
    心渐渐沉了下去,樱木深吸一口气,红了眼圈。
    怪物又俯下身来,舌头滑进了樱木的嘴里。樱木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木然地含着它的舌头。分泌过多的唾液混合着怪物的体液,一部分从嘴角流下来,一部分向樱木的喉咙深处流去,喉头肌肉下意识地吞咽下去,鼻咽腔里感受到淡淡的奇异香气。
    这简直温存得像是一个吻了。樱木虚着眼睛,昏昏沉沉地想着。真好笑,你还试图在一头怪物的牙齿之下寻找温柔。
    腰背微微发热,樱木有些不自在地挪动着身体。这一次的动作没有触怒那位乖戾的暴君,怪物压在他身上的重量反而放轻了些许。它的嘴离开了樱木的唇,顺着他硬朗的颌线向下舔舐。
    这下就更痒了。脖颈感觉一片湿凉,被怪物用舌苔划过敏感的皮肤,激起了从尾椎窜上来的电流。
    那条像蛇又像鱼的粗长尾巴从黑暗中游曳而来,缠住了樱木的小腿。它的下半身压在樱木身上,腰胯动作之间,樱木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抵着他的腿根,慢慢变得越来越明显。
    ...什么东西!
    樱木不敢置信地挣扎着拧腰想要躲开,那怪物的尾巴却报复性地越缠越紧。它缓慢地摆动着腰腹,让那硬物摩擦着樱木的腿根。
    作为一个成年男人,樱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原本以为,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洞穴里被一个怪物撕碎吞吃已经足够窝囊了,没想到命运居然能玩弄他到这个地步...这个怪物想用他泄欲。
    它想操他。它在他身上摩擦着自己野兽的性器官,欲望已经蓄势待发。
    它不会仅满足于此。怪物的爪子下滑,轻而易举地扯碎了公司统一配置的工装裤。它剥
    开布料,捏着樱木的臀肉。
    樱木猛烈地挣扎起来。他拼着脱臼的风险,想把手从怪物爪下抽回来。健壮的腰拧动着,躲避肮脏又色情的揉捏。他没有别的选择,他宁愿抵抗而死也不想配合这场凶残又诡异的奸淫。
    可是人类的力量在怪物面前如同孩子的打闹。它按住樱木的胯骨,他的下身就如同被钉在地上一样无法动弹。它又一次俯下身,把舌头伸进了樱木的口腔,更多散发着奇异香气的液体被送进他的嘴里。
    他不愿意去想灌满了口腔的液体到底是什么。发情的怪物喂给他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他摇着头想把那玩意吐出来,但是怪物用残忍的吻封住了他的嘴。为了让樱木吸收,它甚至几乎要把舌头伸进樱木的喉咙里。这种异物侵入的感觉引起了他下意识的干呕,口腔盛不下的唾液和不知名的东西,让前襟湿了一片。在这样的强迫之下,那些液体滑进了樱木的嗓子。
    当怪物离开他的口腔的时候,他已经被憋得满脸通红。他呛咳着,干呕着,努力想把那些液体吐出来,但是无济于事。浓香已经弥漫进他整个大脑意识,他眼前变得模糊不清,一切晃动的物体,都留下了残影。
    耳边传来了一阵像风一样的叹息。
    “不要拒绝我。”
    “樱木...”
    到底是谁!是谁在对他说话?
    樱木把手攥成拳,指甲掐进自己的掌心,试图驱散眼前的浑噩。可是脑袋还是一阵阵地发昏,让他逐渐忘记了现在在哪里,面前的是什么人。
    眼前模糊的人形影子逐渐靠近。他下意识向一边偏过脸去,躲过了一个亲吻。
    “白痴...不会听话吗...”
    对方一只手扶着樱木的下巴,把他的头扳正了过来,低头啄吻着他绷紧的唇角。
    樱木切切实实听清楚了。冷淡的声音撞击着他的耳膜,话语里是熟悉的称呼。这一切,都属于那个失踪了好几年的人。
    “臭狐狸...”
    在迷茫的视线里,一切都看不清。樱木辨别着面前的那张脸,只能依稀看到熟悉的轮廓。樱木伸手去摸索,手指触到了对方英挺的鼻梁。顺着鼻梁向下,摸到微凉的嘴唇。
    忽然就有那么一种感觉。
    流川枫,是他回来了。
    香气越来越浓,身上也越来越热。指尖上有细细的湿痒,是那人在轻轻舔他。樱木搂住对方拉近自己,把自己的脸靠在对方赤裸的肩膀。臀部传来缓慢的揉捏感,樱木的恋人曾经习惯于用这种带着无言的方式传达着情色的亲昵。
    樱木的身体已经趁着主人不备悄悄醒来,热意一层一层地涌上皮肤,和对方紧贴的腰部无意识地蹭着对方的小腹,逐渐起了反应。
    樱木虚着眼睛,体内烧起的热逼出了满身的汗。他让自己和对方清凉的皮肤贴得更近,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胀得有些难受的下身。
    对方一只手环抱樱木的腰,把自己挤进樱木两腿中间,另一只手轻轻拨开樱木自渎的手,上上下下地套弄着樱木的柱身。
    久别重逢的恋人点燃了爱和欲望的火焰。樱木的呼吸随着下体那只手的动作而忽快忽慢,在奇异的香味里,他无法控制地低声呻吟着,挺着腰把自己送进对方的手里。
    对方也被他带得情动。湿凉的唇舌在樱木的颈窝吮吻流连,放在樱木臀上的那只手向着两片臀肉之间的缝隙移动,在樱木身后隐秘的入口上煽情地划着圈。
    樱木腿根大开,身上各处的敏感部位被对方挑逗着,逐渐响起了黏腻的水声。他呵出一口带着欲望的热气,轻轻喊着流川的名字。
    流连在后庭入口的那只手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硬物抵在了樱木的臀缝。樱木配合地让它在自己的后面来回摩擦。硬物每一次擦到肛口,都引起一阵臀肉的轻轻颤抖。不一会,那顶端分泌的液体就把樱木的屁股沾得湿了一片。
    大腿上的皮肤传来冰凉湿润的鳞片滑动的触感,樱木忽然想到了一点。
    人类是没有鳞片的。
    流川枫是没有鳞片的。
    他一边喘息着,一边向身下看去。之前被扔在一旁的手电筒送来并不明亮的光,但已经足够让他看清,对方健壮的腰身下面,是那条似蛇似鱼的尾巴。
    他猛然想起了他身在何处,想起了刚才香气熏染后被抛到脑后的事实:
    他想起了魔鬼洞窟一样的幽暗厂房。
    那些装满血和肉的沉重大桶。
    从水里爬出来的半人半鱼蛇的怪物。
    压倒性的力量和锋利的指爪。
    猩红分叉的舌尖。
    还有狰狞的欲望挺立在樱木的臀缝之间,流着液体,随时就要捅进他的身体。
    可是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恐惧也没有慌张,甚至也没有被强迫的屈辱。他的灵魂已经认出了自己的恋人,催促着身体向他靠近。
    “不许...拒绝我...”
    流川低哑的声音又断断续续地传到耳边,记忆中冷静的语调沾染了某种兽性的癫狂。身上的那只怪物的,或者说,流川的眼睛通红,牙齿摩擦发出渗人的咯咯声,脸上的情绪忽明忽暗,属于野兽的狂暴与色欲和属于人类的理性与温存交替闪过。
    流川抬手把樱木圈进怀里,仿佛是在用手臂禁锢一个随时会逃脱的猎物,也像是在用身体珍藏一个失而复得的宝物。
    樱木滚烫的脸颊贴近流川微凉的侧脸,下半身在他手上磨蹭着,把炽热的呼吸呵在他的耳鳍附近。
    那根抵住樱木的东西更硬了,在克制中又有些急躁地浅浅戳弄着樱木的入口。
    “等...等一下...”樱木有些微喘,“我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你...等一下...”
    一边说着,他微微抬起腰,借着穴口边流川留下的液体把手沾湿,咬着嘴唇把一根手指慢慢伸进自己的后穴,来回进出着。
    流川吮着他的颈侧,套弄着樱木和自己的下体。两根柱身分泌的前液混在一起,沾湿了流川上下滑动的手心。
    “唔...”和流川野兽一样狰狞的下体靠在一起,被那只长着尖利指甲的爪子手淫,这种异样的状况带来莫名的兴奋。樱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后穴放进第二根手指。
    久未欢爱过的入口又紧又热,几乎已经难以顺利进出了。樱木微微皱起眉,断断续续地吸着气。
    流川凑过来吻他的唇,温柔舔着樱木的口腔。淡淡微香的液体顺着舌尖渡了过来,樱木喉头滚动,闭着眼咽了下去。
    那催情的分泌液几乎立刻被吸收,欲望如同遇到了干柴的烈火瞬间燃烧,从大脑窜遍全身。樱木的后穴忽然泛起一股痒意,痉挛一般地吮吸着那两根手指。肠壁分泌出湿滑的液体,手指进出的动作立刻变得顺畅了起来。
    “总是给别人喂奇奇怪怪的东西...” 樱木被欲望熏得通红的眼睛瞟了一眼流川,微翘的嘴角散发着一股只任君采撷的风情。“真是色狐狸...嗯...”
    流川的兽性在这似嗔非嗔的一眼里险些按耐不住,等待的耐心已经耗尽。他阴沉着脸,扶着樱木的手腕帮他在后穴里抽插扩张。
    “嗯...混蛋...你慢一点...”樱木一边喘一边提高了声音。
    流川握着樱木的手腕,带动樱木的手指速度明显变快了。他似乎是要用这种方式微微疏解那些不得不暂时忍耐的欲念。
    分明是自己的手指,但是在流川的控制之下激烈地进进出出,这给了樱木一种仿佛在被对方操干的感觉。后穴内部的软肉还有分泌的液体被搅动着,水声越来越响。一次又一次地摸到了体内的敏感点,樱木的腰无意识挺动着,口中含着的喘息也越来越煽情。
    已经再也无法忍耐了,心里的野兽彻底冲破了牢笼。流川把樱木的手指抽出来,挺身把自己的下体操进了樱木已经湿得一塌糊涂的后穴。终于被温暖的穴肉包裹住,流川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对樱木而言却没有那么轻松。海中怪物的狰狞下体不是两根手指可以相提并论的,他努力放松着自己的后穴,把流川的硬挺纳进自己的身体。
    流川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他的征伐。情欲已经把流川炙烤了太久,如今终于有机会满足所有的渴望,属于海怪贪婪的本性尽数展现了出来。他眼眶通红青筋暴起,大开大合地进行着最原始最野蛮的往复运动。
    “唔...喂...太...太快了...呃...”樱木的声音陡然提高,但是口中的一句话却被流川的前后挺身撞碎成了一片一片。
    如果有旧日相熟的人看到这一幕,或者说,甚至是在这场景中的樱木自己,都没有办法相信,这个沉浸在情欲里宛如一头野兽的人是曾经冷静自持的流川。
    时间改变了一切,从身体变成半人半鱼蛇的怪物开始,流川已经彻底变成了海中凶残的猎手,猎物血腥的气味已经把进攻和掠夺写进了他的潜意识。如今面对着渴望的对象,被忍耐放大的掠夺欲和占有欲挤开了他的理智。
    “臭...狐狸...唔...你...你...混蛋...啊...”
    樱木在这样怪物一样的冲撞里,毫无抵抗的能力。他只能一边喘息着,一边跟随着流川的节奏,一步一步地攀上高峰。
    在肉欲和汗水的香气里,他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
    吞吐流川下体的后穴快要融化了...随着流川动作而颤抖的身体快要融化了...什么都思考不了的大脑也快要融化了。
    “我...我快要...”樱木失神地说着,即将获得高潮的状态让他的声音都充满了淫荡的期待。他用手套弄着自己身前肿胀充血的下体,半虚着眼睛,快速地呼吸着。
    樱木越含越紧的后穴给了流川强烈的快感。他深入地操了几下,似乎仍不满足。他抱着樱木坐了起来。在重力作用之下,樱木被按在了流川粗长的尾巴上,后穴被怪物的下体侵入得更深了。
    “太深了...不行...”
    樱木倒吸一口凉气摇着头,双腿蹬地想要起身。
    流川体内的怪物被这疑似抵抗的动作激怒了。他握着樱木的屁股向上狠狠地挺腰,撞击樱木肠肉上的敏感点。樱木几乎是一瞬间就软了四肢,身前硬得不像样子,只能抱住流川的背,任他欲予欲求。
    在几次深入的冲刺之后,樱木绷紧了身体,从喉咙中挤出了濒死一般的呻吟,下体在空气中抖了一抖,一股一股地射在了流川的小腹上。
    樱木放松了身体,把通红滚烫的脸贴在流川温凉的肩膀上,听着流川用力操他的水声。
    煽情的声音越听让人越脸红,流川的硬挺操过敏感点时勾引起身上的燥热。樱木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又情动了。
    简直就好像是染上一场不会消退的瘾。
    樱木有些恼怒地抱住自己的恋人,在他的耳边一边喘一边说,“嗯...都...怪你...把我变成...嗯...这样了...”
    流川用更激烈的动作回应他,把樱木的语言都撞成了高高低低的呻吟。
    一个细微的声音出现。
    由远及近。是沉重的脚步声。
    流川眼睫一抖,深不见底的眼睛仿佛迅速结上了一层浮冰。他看向远处的厂房门口,分叉的舌尖从利齿里伸出,舔了舔嘴唇。
    樱木也察觉到了异样,他猛地转头看了看门口,又看向了流川。两人还在紧紧相连,樱木肉穴的肌肉紧张因为而收缩,裹住了流川硬挺的下体。流川的注意力又被樱木吸引,开始用阴茎戳弄起他。
    “喂...别...别闹了...有人来了!”樱木着急地说。
    他在这个幽暗的洞窟里呆得太久了,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估摸着现在已经到了真正换班的时间。
    就在那个不远也不近的大门之外,樱木的工友正提着和樱木之前手里一样的桶,迈着沉重而机械地步伐靠近这里。工友有着和他相同的任务: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工蜂,日复一日地把桶里的东西倒进倾倒槽里,喂养水里未知的怪物。
    如果这个时候工友走进来,他会看到不一样的场景。他看到那个摆在中央的桶,就会知道上一只工蜂没有完成任务。工友或许愿意出于帮助同僚的目的对公司绝口不提,但是会仔细回忆自己的上一班是谁,是谁即将接受他的人情。
    啊,他会想起,是那个名字叫做樱木、强壮又可爱的新人。那么那个新人在哪里呢?当他抬起头,视线扫过这个洞窟的时候,就能找到樱木。樱木正张着大腿,不知羞耻地坐在一只似人非人的怪物身上,淫荡地用肛门吞吃着怪物的孽根...
    多么邪恶而淫秽的画面。
    樱木想象不下去了,他挣扎着想要起身。
    流川不会允许他离开,用胳膊牢牢搂住他。一边抽插一边倾身啄吻他的唇,想把他拉回情欲的浪潮之中。
    樱木情急之下低头冲着流川的肩膀咬了一口。抬脚露出急红的眼圈,“不行...会...会被人看到的!”
    流川垂下眼睫,敛去了凝结在眼底幽深冰冷的情绪。他就着现在的姿势,把樱木抱了起来。
    樱木还没来得及惊讶,流川就已经用尾巴一甩,抱着他从岸边冲向了那片黑色的水体。
    就在他们全部入水的之前,流川的尾鳍砸向落在旁边的手电筒。劣质的手电立刻四分五裂。
    黑暗释放出它对流川的偏爱,用广袤而神秘的阴影将两人包裹藏匿起来。当那个提着桶的人背着光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一点异样。
    大部分身体浸在水中,樱木没有着力点。为了维持呼吸,他只能紧紧地抱着流川,把腿缠在流川的鱼尾上。
    流川似乎对此很满意,他捏了捏樱木挺翘的屁股,埋在樱木身体里的欲望又胀大了几分。回到水中他的行动更自在了一些,他甚至开始摆动尾巴,在樱木的后穴里浅浅地抽插了起来。水面因为他们的动作而缓缓起伏,拍在岸边漾出了细微的水声。
    不远处的那个人已经走进了这个阴暗的厂房。他拎着那个过于沉重的桶,喘着粗气,似乎还没有注意到异样水声。那人摇摇晃晃地靠近了樱木留下的桶,嘟嘟囔囔地骂了一句是哪个混小子偷懒,随后艰难地绕过那个桶,到达了倾倒槽。
    倒完就快走吧。快走吧。
    樱木在心里祈祷着,竖起耳朵听着同事的动静。
    那个工友年纪似乎已经不小了,不像年轻人一样可以一鼓作气地完成工作。他把桶放到了地上,没有再继续倾倒。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似乎是要平复呼吸、积攒一波力气。
    流川的下体忽然猛地开始大开大合地在樱木体内抽插,荡漾的水波起伏得越来越剧烈。水在岸上拍出了更激烈的水声,越来越响,已经难以被人忽略。
    流川的舌头缓慢舔舐着樱木的耳根,沉下脸紧盯着那个陌生的闯入者。尽管在樱木面前表现得温存忍耐,但是他早就已经变成了黑暗水体的一部分,嗜血是他的本能。对于来者,他无所顾忌,甚至有意逼出樱木的呻吟,引诱那个不认识的人类前来一探究竟。
    然后…他会溺死在水里…他的血会染红这里…他的肉会被啃噬…他会成为腐朽的骨架…
    在樱木看不到的地方,流川锋利的眼睛里露出如同厉鬼一样的恶意。
    异常的水声传到了那个工友的耳朵里。他警惕地向黑暗处看了看,决定不多停留,立刻把桶拎起来,倾倒干净。
    流川嘴角噙着无人察觉的残忍微笑,肆意冲撞着樱木的敏感点。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涌上大脑,樱木的身下已经软得不成样子。他又惊又怕。他害怕自己会尖叫出声,也害怕被自己工友发现,只好咬住下唇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呼吸。
    流川猛地挺身,樱木的喉咙间溢出了无法控制的一声呻吟。从喉头逃逸出的声音又细又媚,像一只发情中的动物,昭示着声音主人所享受的肉欲欢愉。
    担惊受怕的工友没有心情欣赏这淫靡的一幕。他几乎是被吓得半跳了起来,拎着桶朝着门口发足狂奔。
    流川享受着这个人类的恐惧,愉悦又阴暗的恶意已经到达到了顶峰。他有的是办法让那个人类走不出这个诡异的黑暗洞窟。
    他还没有行动,樱木温暖的嘴唇就送了过来。他肉感的大腿根磨蹭着流川的腰侧,扭动着身体,用后庭的肉穴吮吸着流川因为情欲和杀意而兴奋的下体。“臭…臭狐狸…快…快来操我…”樱木在他的耳边说。
    这种诱惑的姿态简直比流川还像是一只水妖。怪物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了恋人饥渴的呼唤。他扶着樱木健壮的腰,开始了疯狂的抽送。樱木一反常态地放开声音呻吟了起来,一声一声地撩拨着流川的神经。流川红着眼睛,以野兽一样的速度冲刺着。随着流川的几次激烈的挺身,樱木向后仰头,颤抖着射了出来,后穴痉挛着吮吸,夹得流川也把自己释放在了樱木的身体里。
    如同窒息一样的快感让樱木楞了一会,才逐渐回过神来。在高潮的余韵里,他慵懒地看向门口,工友早就趁机跑出了门口。
    樱木摸索着摸上了流川的侧脸,探头过去印下了一个清浅的吻。他攀扶着流川,想把流川的下体从后穴抽出来。可是没想到流川却扶住了他的腰,又开始了挺入的动作。
    没有想到海怪的欲望深不见底,流川又开始了他的下一轮进攻。
    樱木开始挣扎起来。
    “喂…不…不行…不要了…唔…”
    他的抗议被流川用吻堵住,他尝到了甜丝丝的带着香气的液体。
    不是吧?还来?
    他心下一沉。热潮就已经从身体里涌了上来。
    就这样,樱木一边骂着无耻的臭狐狸、色狐狸,一边又被流川拉进了情欲之中。



    樱木闻到了海的味道。他睁开眼,看到了倚着门的好哥们宫城良田。
    “樱木,你睡了好久。”宫城说。
    他看了看自己,松垮的短袖覆盖着年轻的身体。他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和球队一起海边合宿,因为晕车在旅店午睡。
    可是他做了好长好长一个梦…梦到了好多难以理解也难以启齿的东西。
    他小幅度地活动大腿感受了一下,果然,胯下湿了一片。
    他抬头,正对上宫城促狭的笑。
    脸瞬间红透了。
    “喂!”他拿着枕头遮住自己的下半身。“你什么都没看到!”
    “大家都已经去下海游泳了。就差你了。”宫城挑着眉毛摆了摆手,一副我懂你的样子,“我也先过去了。你收拾一下…就来吧。”

    同样是在水,阳光驱散了梦里幽暗的阴霾。樱木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健壮的四肢拨开海水,向前游了十几米。他抬起头,抹了一把脸,看到了不远处的流川。
    两人对上了视线,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樱木朝着流川的方向游了过去。
    流川脸上惯常没有过多的表情。而在水面之下,他张开微凉的手臂接住了樱木,手向下滑亲昵地捏了捏樱木的臀肉。
    樱木四下看了看,发现队友们都在更远的地方玩耍,没有人注意这边。于是他飞快地在流川侧脸吻了一下。
    “喂,臭狐狸,我悄悄给你讲,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樱木攀着流川的肩膀,煞有介事地说,“我梦到你变成了大海怪,被关在山洞里,过得非常非常惨!然后本天才就堂堂出现!”樱木自豪地说,“我解救了你!你还不快谢谢我!”
    流川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可以理解为哭笑不得,也可以理解为饶有深意。他一边在恋人健壮的腰身上流连抚摸,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什么样的海怪?”
    “你的腿都没了!拖着一条尾巴,有点像鱼也有点像蛇。”樱木加重了语气,为之后的话画上了重点,“非常可怜!非常虚弱!都靠本天才的解救”
    “哦。”流川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快点谢谢我!”
    流川没有回应。
    樱木忽然感觉踢到了什么,随后小腿皮肤忽然传来了湿滑冰冷的鳞片滑动的触感,一个粗长的东西慢慢缠上了他的腿。
    像蛇。也像鱼。
    樱木猛地抬头看向流川。
    腿上的尾巴越缠越紧,流川的怀抱也越来越紧。流川的手滑进樱木的泳裤,用手指浅浅地戳着那个藏在臀肉中的多情穴口。
    “我的白痴。”流川凑近樱木,一边亲着他的脸颊,一边挺腰用自己挺立的欲望蹭着他温暖的腿根,“再‘解救’我一次吧。”
    “我会说谢谢的。”
    在樱木惊讶的眼神里,流川又一次吻住了恋人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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