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洁』Look at me,honey.Ⅰ/Look at me,honey.Ⅱ『凛洁』Look at me, honey.Ⅰ（看着我，亲爱的）

排雷：

第一次写同人，ooc预警，古早日轻味很重

*文笔预警

*有情节捏造，凛有幻觉

可以接受的话↓


*

“凛！”

滚开。

“凛，刚刚那个射门——”

烦死了。

“凛——”

杀了你。

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

*

  糸师凛又一次从梦中惊醒，被冷汗浸透的睡衣紧紧依附在凛的后背，像条缠绵的蛇。

  他捂住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弓起的身体让他看起来像只受了惊的动物——他做了什么梦？

  想不起来。

  “做噩梦了吗，凛？”少年清朗的声音在凛耳边响起，声音绝不算大，可这声响落在凛耳中反而如同惊雷——糸师凛猛地转过头，黑发蓝眼的少年站在床边，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少年的脸上，照亮了那双湖蓝的眼。洁不可能在这里。糸师凛想。

  那少年又重复了一遍：“做噩梦了吗，凛？”

  糸师凛死死地盯着这与洁世一如出一辙的人影。他伸出手想揪住这人的衣领，却捞了个空——他的手穿过了少年的身躯，惯性让他狠狠地从床上摔下去，砸出一声叫人牙酸的闷响。

  “你是谁？”这几个字从糸师凛干涸的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音调被挤压得扭曲而怪异。那少年转过身看着他，明明背着光，可那双蓝眼睛却依旧亮的惊人，像一团蓝色的火焰被塞进了人的眼眶。他没有回应凛，只是低头看着面色阴沉的糸师凛。

“我会看着你的。”

——你是什么。

*

  不管什么时候，糸师凛都能看到那个和洁世一一模一样的影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凛从试图抓住这个影子到只是愤怒地瞪视再到能够暂时无视只用了短短几天——不得不说人的适应力可真是惊人。

  以至于当洁世一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反而没分辨出洁世一与他眼中幻影的区别，当他在街上拧着眉头走过试图与他打招呼的洁世一时他被吓了一跳——洁拉住了他的胳膊。

  凛下意识甩开了那只手，下一刻刚刚放空的大脑才开始运作——幻影是无法被触碰的，也就是说，这个在对着他抱怨的家伙是真家伙。

  他甚至没听清洁说了什么，就被拉进了路边的咖啡厅里——千切和蜂乐正坐在里面。

*

  凛今天很奇怪——洁世一这么想着，他刚刚带着面色不虞的凛回到了和蜂乐千切聚集的咖啡厅。

  他一边吸着蜂蜜金桔茶，一边回想着今天凛不对劲的行为——明明看见了他还无视他，要不是自己抓住了他的胳膊还不知道要被无视到什么时候。

  那个时候这家伙绝对听见我喊他了！洁愤愤不平地咬着吸管，一旁的蜂乐和千切看着两个明显不在状态的家伙，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千切推了一把走神的洁世一，吓得洁差点抱着蜂蜜金桔茶跳起来；蜂乐对着看着洁发呆的凛的耳朵大喊了一声“嘿！凛！！！”，凛猛地一颤，回过神来反手就揪住了蜂乐的衣领，浑身冒着名为『你找死吗』的如有实质的黑气。蜂乐回笑嘻嘻地挣脱了凛（凛本来也没用太大的力气），回到了座位上快乐地喝起了他的菠萝气泡水。

  糸师凛堪称烦躁地坐在这间咖啡厅里，轻缓的音乐也丝毫没有让他的情绪平复下来，身旁正在聊天的三人让他更觉不快——糸师凛索性扭过头，盯着窗上正在与千切蜂乐抱怨他今天行为的洁世一的倒影。

  那个幻影在洁的倒影里看着他——那个幻影在笑，那团蓝火在燃烧，像是要把所有的一切连同自己一并燃烧殆尽。

  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

  明明只是个洁世一，凛臭着脸想，甚至没注意到面前的柠檬水里的冰融化，在桌面上化出一滩水渍，也没注意到他已经跟着三人离开了咖啡厅。回过神来，他已经和三人一起站在了电影院里，不知是谁还往他手上塞上了一桶爆米花——他猜是蜂乐回。

*

  这部电影并不是什么佳作，也不是什么烂作，只是部普普通通的日式奇幻电影而已。

选这部的人是洁世一，理由他自己也不甚分明，也许是因为预告片实在是引人深思，也许是特效很炫酷，也许是因为男主角也是个足球运动员，又或许是因为——或许是因为女主演有一双很漂亮的，让他想起某个人的蓝绿色眼睛。

  电影银幕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这些色彩映在糸师凛脸上，他的表情似乎也融化在了这些光里——洁世一偶然从电影的节奏里脱出身来，他侧过头想去看坐在他身边的那个比他高大得多的少年的脸，却在即将分辨出什么时被电影的光芒夺了神，他只记住了那双蓝绿色的眼睛——那双映进了让人迷幻的色彩的眼睛。

  但是洁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那张脸上出现的神色与过去在蓝色监狱里常在凛面上看见的阴沉或愤怒之类的感情绝不相同，那是一种更深的东西——深得让洁世一下意识的逃进电影里，不想也不敢去分辨那究竟是什么。

他只看见了那双眼睛——那双没看着他的，蓝绿色的眼睛。

  糸师凛觉得这部电影烂透了。追逐着男主角幻影的女主角也好，看不清自己的感情而伤害了男主角的女主角也罢——

  “无聊。”糸师凛说。

  他看着电影里的女主角徒劳的想捉住那抹身影，似乎这样就能把那个被自己伤害的人带回到自己身边。

  他不可抑制的想起了那个与洁如出一辙的幻影——要不是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幻影的事，糸师凛几乎要以为洁世一是故意选择了这部电影。

    女主角说这是爱，男主角说这是爱，被追逐的幻影说这是爱，糸师凛知道这不是爱。

  那种感情不是爱，糸师凛想。洁是他的宿敌，是要看着他成为世界第一的人，是他的队友是他的对手，是要一直看着他的人——他怎么会爱上洁世一？所以这份感情是愤怒，是不甘，是渴望吞噬，是燃烧的火，是比这些更阴暗更极端的感情——但不能是爱。这不会是爱。

  “这只是无聊的感伤而已。”糸师凛这么想着。





『凛洁』Look at me,honey.Ⅱ


*

“这只是无聊的感伤而已。”糸师凛这么想着，垂下了眼睑，挡住了那双蓝绿色眼瞳里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侧过头看向洁世一，年上却比自己矮上半个头的黑发少年正认认真真地看着电影，光照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的表情是如此的鲜活——可糸师凛最先看的不是这张鲜活的脸，而是那双倒映着不断变化着色彩的银幕的，蓝色的眼眸。不是燃烧着如同火焰般的光芒的眼睛，而是倒映着五光十色的现实的眼睛。
明明应该是蓝色的火焰更加引人注目，可是糸师凛却被这双湛蓝的，如湖水般平静的眼眸夺了心魄。
他不由得沉进了这片湖泊，这片湖泊掩埋了他——他的愤怒，他的烦躁，他的悲伤。而这片湖泊动了起来——洁世一正巧在这时扭过了头来。

看着我。



*

“你爱我吗？”
男主角大声地呼喊着。
伴着这句台词，洁世一露出了一个略带狡黠的笑来，像只抓住了猎物的猫。

『抓、到、啦』洁世一比了个口型，眯起眼笑了起来——他抓住凛今天不对劲的线索了。——他抓住了确认某人心的线索。
我会爱你，而你呢？

“我恨你。”女主角固执地说，可握着电话的手却发着抖，另一只手死死地攥着拳头，她想露出个讽刺的笑脸，想证明自己恨他，证明她不是为了爱而追逐他的幻影，最后却只露出了个怪异的笑脸。她张开嘴想发出笑声，却只发出了阵混合了零碎的哽咽和近乎尖叫的笑声的古怪声音。
——人是不会攥着拳头笑的，只有猴子会这么做。这不是人类的笑容，这是猴子的笑脸。
这是，何等违心的言语啊。
明明已经追悔莫及，明明是如此的渴望重归于好，可是脱口而出的话语又一次地伤害了彼此。

『被抓住了』——糸师凛心底浮现出这样一句话来，他的耳尖和脸颊染上了些许绯红，说不上究竟是因为偷看被抓住了还是因为洁世一的那个笑。好在电影的光亮掩盖住了这抹红，让凛这点窘迫不至于被立刻戳破。糸师凛没什么底气地咕哝了一句“杀了你。”他甚至没注意电影里又发生了什么，便仓皇地移开视线。他下意识地摁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为什么会如此疼痛地跳动着？
我才不爱你。

某种意义上，糸师凛是一个很迟钝的人，他好像把他所有的敏锐都献给了足球——以至于他迟钝得发现不了爱，无论是谁的，无论是热烈或冷淡。他总是用愤怒启动每一天，所以他才会这样——这样的迟钝和自欺欺人，用愤怒去掩盖爱，用迟钝来为一切盖上一张自欺欺人的布。
自从那一天之后，他就把自己的心关起来了。他一直一直在那个雪夜里，被曾经最亲近的人一遍一遍伤害着。糸师凛害怕，害怕忘记，害怕承诺，害怕相信，他害怕爱到了一种恨的地步——可他又渴望着爱，渴望被爱，渴望被他，被洁世一看着。他几乎是偏执地想让洁世一看着他，呆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看着他。
可是他——可是糸师凛还是害怕爱的。所以他不愿意相信。
洁世一爱他——他不愿意相信。

¹你偶然闯入了我并不引以为傲的生活，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开始发生变化。


*

洁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糸师凛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在3v3淘汰赛第一次看见凛进球的时候，也许是在和他并肩作战的时候，又或许是在日常相处的时候，一点一点的好感顺着话语溜进了心底，凝聚成了名为爱的拼图。

他不知道糸师凛是否爱他——毕竟年下的那位总是臭着脸，别说温柔了，他对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抱着一种愤怒。在和日本国家队比赛结束后，他还在更衣室里被凛放了杀气，被恶狠狠地说自己是他的宿敌。但是洁世一忘不掉，忘不掉那个人盯着他的眼睛，忘不掉在深夜时分看见的那张做着噩梦的、痛苦的孩子的脸，忘不掉他从冰冷的外壳里渗透出的，也许只对他一人的特殊。
洁世一觉得，糸师凛也许是爱他的。他的第六感在叫嚣着说糸师凛爱你，说他看着你，可是当洁世一去看糸师凛时，他在他的脸上看不见爱，只有浇筑在外表的冷漠和一点点的，不知是不是温柔的、柔软的情绪。

这份爱说不定只是我一个人的单相思呢？洁世一坐在咖啡厅里笑着对千切说，那笑里参杂着迷茫和苦涩。
千切豹马一把摁住了洁世一的肩膀，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糸师凛那家伙绝对对你有意思。”蜂乐回趴在桌子上，盯着菠萝气泡水里上浮的气泡，闻言他一骨碌撑起身：“他对你明显和对我们不一样啊！”他兴致勃勃地掰着手指数起了区别：“凛只和你一起练瑜伽，看见你和我还有蚁生他们更亲近脸就会变得非常阴沉，还有还有，虽然每次问他问题他都很不耐烦甚至干脆无视问题，但是他一定会好好回答洁的问题吧？”


*

洁瞪大了眼，略带迟疑地问：“是这样吗……？”不是吧，凛平时是这样的吗？呜哇这些表现不是超明显的吗？为什么我没发现啊？洁世一忍不住想。明明我一直看着他，却没发现他这样看着我吗？
“既然这样，干脆把凛也叫过来吧？”蜂乐回发出了快活的声音，这句话在洁世一耳中无异于恶魔的低语。
还没等洁世一反应过来阻止，蜂乐回就已经娴熟地打完了字把邮件发了出去——蜂乐！蜂乐你为什么这么熟练！我该想到蜂乐一定会这么做的！这些话在洁世一脑子里迅速地闪过，而后滑进了意识的深处。

“蜂乐——！你干什么！！！”洁世一朝蜂乐回扑了过去，试图争抢蜂乐回的手机，而蜂乐灵活地闪避，快乐地喊着“抓不到我！”（盘带大师的灵活性不是用在这里的吧蜂乐！）洁世一手一扭，差点抓住蜂乐的手机——“你的下一步我已经预测到了！拿来吧蜂乐！”（洁超越视界用在这里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两人一如往常地闹作一团。千切豹马一边笑一边摇了摇头，习以为常地掏出了手机“咔擦咔擦”地拍了两张照，上传到了sns上。
另一边，糸师凛的手机微微震动了起来。一只手伸了出来，打开了这封邮件。


²不是我想做什么，是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那么不快乐。






引用：
¹你偶然闯入了我并不引以为傲的生活，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开始发生变化。我的呼吸变得顺畅了，我讨厌的东西减少了，我可以自由地欣赏值得欣赏的东西了。——《加缪情书集》
²“不是我想做什么，是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那么不快乐。”——毛姆面纱